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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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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个挂着区区镇长虚衔平民,怎敢和御林军诸位过不去。”周镇长假意谦虚地摆了摆手,而后挺起肚子,“但几位大人假公济私,还在我这四井镇中打秋风,若是我上报,几位也是讨不了好。”
  “周镇长看来,该如何办才好呢?”薛嘉禾又问。
  周镇长洋洋得意,“只要几位聪明些,将过去几日查事情给忘干净,这位夫人又能说些好听,那我……不将几位渎职上报也不是不可以。”
  薛嘉禾颔首,“周镇长想听些好听话是吗?”
  周镇长嘿嘿笑道,“夫人若是点头,想何时说给我听,都可以。”
  绿盈沉下了脸,她上前两步挡住了薛嘉禾,冷声斥道,“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周镇长被挡了视线,顿时面色也不好看起来,“这是四井镇!你们以为这还是汴京?就算在汴京,区区几个低级御林军也上不了台面,还真把自己当什么要被捧着供着大人了?淳安周家在汴京是什么地位,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他怒喝完,见厅中一片寂静,便以为这段话将这几人吓住了,有些自得地清了清喉咙。
  “——咳,我也没打算赶尽杀绝,本就打算留一线余地,各位还是不要给脸不要脸了吧?我前几日便派人去请了在这附近营中将领,等他来了,你们可讨不了好,还不如……”
  他不怀好意眼神又往薛嘉禾和绿盈身上扫了过去。
  容决握着薛嘉禾白细手腕,拇指在她脉搏上慢慢揉搓抚弄,听到此处时,终于沉声点了赵白名字。
  赵白应了一声便颇有些迫不及待地立起,一个闪身功夫便到了周镇长面前,一脚将对方庞大身躯照着心窝踢得倒飞了出去。
  周镇长只觉得眼前一花、心口一痛,整个人便凭空飞起,吓得尖叫起来,“来人!!”
  噗通一声,周镇长砸进河道里,溅起好大一团水花,将一旁镇民吓得纷纷躲避不及。
  家丁们这时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们原也是来充个威风,万万没想到对方真敢动手,赶紧分了几个去救落水周镇长,另外几个警惕地握住手中棍棒同赵白对峙。
  其中一人色厉内荏地喝道,“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老爷请来王参将一到,你们马上吃不了兜着走!”
  周镇长大约是身上肥膘多,在河里扑腾着居然也并不会沉下去,他呼声从外头也传了进来。
  “——王参将,来得正好,快将这几个渎职又出手伤人御林军拿下问罪!”
  容决早听见有一群军营中人向客栈靠近才会让赵白动手,周镇长颠倒黑白话喊出口同时,他也终于抬起脸往门外看了一眼。
  那王参将正走到客栈门口,是个面色严肃中年人。
  他不悦地扫了眼落汤鸡似周镇长,低喝,“还不快把人捞上来!”
  周镇长在水里边扑腾边不依不饶地道,“王参将,你还愣着干什么?将这群人抓起来啊!还要我给堂叔写信才能命令你?你可别忘了,你欠着我们周家恩情!”
  他说着说着,竟是直白地威胁起眼前王参将来了。
  王参将不胜其烦地皱紧眉,不理会周镇长叫嚣,转头看了看客栈堂中几人,并不打算理论,抬手便道,“几位随我走一趟,别反抗是最好。”
  他话一说完,身后一列亲兵便得令地上前准备拿人。
  赵白抱着剑站在最前面,一步要退意思也没有,“区区地方军中一个参将,能有拿我权力?”
  王参将拧着眉看他,黑漆漆面上有些不屑,“区区?御林军何时能带着女人办差?渎职这一件,难道说错了你们?我拿人便拿人,有本事就从汴京喊人来讲道理?”
  赵白面无表情,“不问一句先定罪,王参将好大威风,三法司都要甘拜下风了。”
  “少拿三法司唬老子。”王参将狞笑,他按住自己佩剑,下令道,“动手!”
  亲兵们立刻领命上前,赵白抽剑出鞘一人便将亲兵拦下了大半,赵青把酒糟馒头吃完后才上去帮忙,两个人便将十几名骁勇善战亲兵堵在了客栈门外,还偷偷摸摸地踢了两个到河里去。
  周镇长这会儿已经被从河里捞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淋着水跑到王参将身旁,怒斥,“你带都是什么废物?连几个御林军也打不过?”
  王参将勃然大怒,“我兵有你一个软蛋指指点点份?”
  周镇长被王参将狰狞脸吓了一跳,立刻后退一步道,“干什么?你可别忘了我爹是谁!”
  王参将冷冷扫了周镇长一眼,抽剑出鞘。
  周镇长吓得差点没腿一软跪下去,好在王参将拔剑是往前去,他直接挑上了看着身手最厉害赵白。
  赵白一点不虚,更凶悍地迎了上去。
  一时间堂中刀光剑影好不热闹,薛嘉禾趁这功夫将粥喝完擦了嘴角,才笑道,“我观王参将年纪不小,身上带伤,想必是打过仗人吧?——那将军认不认得此物呢?”
  王参将在交锋过程中用余光扫向薛嘉禾,见到她手中执着物件时瞳仁一缩。
  ——那是象征着大庆兵权虎符!


第117章 
  王参将当然知道这虎符该在谁的身上,可这会儿拿着它的却是个美貌女子,叫他脑子了懵了一瞬。
  这眨眼失神的功夫,已经够赵白抓住破绽将王参将按到地上制住了。
  “都给我住手!”王参将厉声制止了自己的手下,他挣扎着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薛嘉禾手中虎符,惊疑不定地质问,“你怎么会持着虎符?!”
  “我还当王参将认不出来虎符了呢。”薛嘉禾含笑道,“毕竟,王参将的所作所为也叫我难以相信这是大庆将领能做出来的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王参将冷冷道,“虎符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女人手里?”
  王参将的亲兵停手的功夫,赵青上前去三两下就将想要逃跑的周镇长捉回来按住了。
  周镇长的手臂被拧到背后——这姿势实在过于难为他了——发出杀猪似的尖叫声,“放开我!什么虎符,大庆谁不知道虎符在什么人的手里?偷盗、伪造虎符是杀头的大罪,你可知道?脑袋不要了吗!”
  薛嘉禾用指尖摩挲一下虎符,转头便将自己被容决握着的手抽了出来,代替地将虎符塞进他掌心里,无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我的东西了?”
  “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没用的!”周镇长哼哼唧唧地骂道,“等我再找人来,你这不过是罪加一等!”
  王参将的视线却随着薛嘉禾的动作移到了她身旁容决的身上,定定地顿了会儿后,他震惊道,“莫非是……摄政王!?”
  周镇长的叫嚣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容决,又看向王参将,急得冒汗,“什么摄政王,摄政王那等人物怎么可能会到四井镇来,我看王参将是脑子进水了!”
  王参将对周镇长的话充耳不闻,他喃喃道,“确实听闻过摄政王带人向南赶去,若是要回京也有可能经过四井镇……”他沉默半晌,直言问道,“座上可是摄政王容决?”
  容决把玩着虎符,终于睁眼看向王参将,“被从西南调走才两年出头,李凌教过你的都被狗吃了?”
  听见曾经上司兼恩师的名字,王参将浑身一抖,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剑,垂脸将额头贴在了地面上,哑声道,“末将见过王爷。”
  周镇长看了个半懂不懂,只见王参将一幅放弃的模样,急得扭动起身体来,“王参将,这人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再说,他身边还带着女人孩子,怎么可能是摄政王?就算是摄政王也不敢这样给长公主难堪的!”
  薛嘉禾奇得看了一眼周镇长,心道这胖子虽然别的地方脑子不好使,但怎么到了家宅这方面便脑子灵活起来,还能举一反三地想到从她的存在来反驳容决身份了。
  “蠢货!”门外突然又有人怒骂道,“不得胡言乱语!”
  一人穿着官服匆匆忙忙从门口进来,从周镇长身旁跨了过去,急急地喘了两口气,“下官见过……”
  “季大人!”周镇长面露喜色,“您肯定能拆穿这个冒充摄政王的人!您不是刚去过汴京述职吗?总不会跟——”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位季大人回头对着他就是一声厉喝,“闭嘴!胡言乱语什么!”
  “季大人你——”周镇长表情扭曲,“你可别忘了我爹……”
  季大人一巴掌扇在他油光发亮的脑袋上,痛斥,“这位……这位尊驾一看便知不是凡人,又和摄政王在一起,难道看不出她是谁?还不快给长公主请罪!”
  周镇长吓得愣住了,他痴呆地抬头看了薛嘉禾一眼,只觉得脑中嗡了一声。
  ——他居然色胆包天调戏了当朝长公主、摄政王妃。
  想到这里,周镇长顿时眼前一黑,喉咙里挤出一声颤巍巍的哀嚎,“长公主饶命——!”
  赵青眼疾手快地把眼看着要开始胡言乱语的周镇长给打晕了过去。
  稍后审问自然有审问的时候,这等伤耳朵的废话便不需要让薛嘉禾听到了。
  王参将认了罪,毫无反抗地带着他的亲兵束手就擒,周镇长和十几个家丁更是蔫头蔫脑地被绑在了一起,薛嘉禾看了眼最后赶到的季大人——这位她倒是有一面之缘的。
  季大人赶紧上前行礼,“下官秦陵知府,见过王爷,见过长公主。”
  “一别有一年余了,季大人别来无恙。”薛嘉禾对此人的印象不错,别无他尔,这是她长史季修远的本家小叔,汴京时,季修远引见这人来见过她一次。
  因着是季修远介绍来的,薛嘉禾也好好将对方的面容职务记住了。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秦陵是个什么地方,也没想到会在四井镇见到对方。
  “下官家中一切都好,劳长公主担忧。”
  季大人头也不敢抬——四井镇虽然偏僻,但划分在秦陵之下,本就是他该管的区域,发生了能叫容决一封信令他速速赶来的大事不说,还有这么个姓周的胆子大到调戏薛嘉禾,无论哪一件,都是能叫他乌纱帽摇摇欲坠的。
  他思来想去,小心翼翼地同薛嘉禾套了个近乎,“修远有劳长公主费心了。”
  提到季修远,薛嘉禾的表情柔和了些,她颔首道,“修远在汴京很好。”
  季大人轻轻松了口气,心道有薛嘉禾这句话,总归一半的问题是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他想着,偷眼瞧了瞧一旁容决的神情,语气立刻就变了,“下官接到王爷的信便日夜兼程赶来,若是秦陵发生官员私下发卖平民百姓的事,定将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容决手中还扣着掌管天下军势的虎符,他冷声道,“好听话不必在我面前说。”
  听不出喜怒的一句话顿时叫季大人背上冒出了冷汗。
  可这时候他也不敢贸然再度向薛嘉禾求助——毕竟周镇长口无遮拦是一回事,薛嘉禾能做主;但他自己治下出了漏子又是另一回事,薛嘉禾轻易做不了主。
  再者,容决因为与先帝幼帝不合等等,也同薛嘉禾的关系向来不太融洽,这点季大人当然也早有耳闻。
  季修远为了薛嘉禾奔波来奔波去,可是相当防着容决的。
  季大人脑中飞快转过几个念头,张嘴正要说话,突然就被一阵婴儿的哭闹声给抢了白。
  薛嘉禾转脸看了看,便起身道,“我去看看——季大人请便。”
  季大人知道后半句是对他说的,那前半句熟稔的口气却不像是对着他。
  他刚这么想完,就听见容决嗯了一声,顿时好似被雷照着天灵盖劈了一下。
  ——谁说摄政王和长公主水火不容的?这两人孩子都有了,还彼此之间这般随意,岂不是跟别人家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恭……恭送长公主。”季大人迟钝地慢了半拍才弯腰,脑中颇有些不明就里。
  容决将虎符一放,森然道,“四井镇三年丢了十三个人,秦陵其他地方没上报过?”
  季大人一凛回了神,他仔细思索着道,“秦陵同其他地方一般,每年总有些人会失踪,有的能寻回,有的寻不回,但就近五年来看,各地上报的失踪人数并未明显增多。”
  既然被召到四井镇,季大人当然在出发之前紧急将四井镇的卷宗翻出来看了一遍。
  ——实在乏善可陈,普通到有些可怜的一个小镇,一年缴的税还不止别的地方一个月的份,被忽视也是难免的事情。
  “……但王爷所说,四井镇三年间十三人下落不明,此事并未上报。”季大人绷紧了声音,“就卷宗来看,四井镇从未有人失踪过。”
  容决冷笑,“手段耍得倒是不错。”
  根据赵白赵青探访,四井镇中“下落不明”的人其实都是有个模糊去处的。
  比如客栈掌柜的儿子便称自己是外出闯荡挣钱,林家的则是说要去参军,个个都能说出来个理由,只是自此之后便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季大人回头看了眼晕死在地上的周镇长,背后窜起一股凉气,“有人在暗中贩卖良民不成?”
  “没那么简单。”容决断然道。
  抓个平民卖,虽然看着是无本生意,但想要瞒天过海这几年不被发现,背后要耗费的功夫可多了。
  ——首先,伪造卖身契;其次,将平民驯服成听话的奴籍;最后再将人想办法卖出去……说实在的,普通平民的价格也未必就比奴籍的高。
  费这么大的功夫,又不能多赚到钱,谁会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庆对牙行管制相当严格,每个奴籍在牙行的买入卖出都有记载,稍微花些功夫就能查到每个人的生平来历。
  可私底下的贩卖却不必经过这道手续。
  周镇长暗中联系的人,或许正是看中这一点,将偷偷拐走的良民送去了见不得人的地方。
  季大人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虽一时没想得容决那么多,但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摊上了大事,搞不好一查便要牵扯整个大庆,顿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回头又看了看这次阴差阳错将事情暴露在容决眼皮子底下的周镇长,道,“这个镇长确实是周家的人,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因而就被扔到这四井镇来领了个闲差。”
  “淳安周家?”容决慢慢道。
  季大人连连点头,“正是祖籍在淳安的那个周家,如今在汴京……咳,也算是高门之一了。”
  他想到这客栈中两人的身份,这话不由得说得有些没底气。
  容决却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问道,“周家在淳安……同陈家的关系如何?”


第118章 
  “陈家?”季大人稍微费了些功夫思索这个陈家是何方神圣,倒也记了起来。
  毕竟陈富商白手起家到现在和周家在淳安分庭抗礼,更是险些发展到汴京去,在淳安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若是再过个几代扩展势力,或许就真能和现在周家一般在汴京拥有姓名了。
  “两家多少有点互相比较的意思,普通的往来自然也有。”季大人回忆着道,“倒不曾听说特别亲密、抑或特别交恶。周家是在汴京混得有头有脸的,和陈家这样刚崛起的富商之间总有些不合,不过陈家在民间的名声向来是赞不绝口,是有名的仁商,周家也不能贸然发难。”
  容决原本也只是因为听到淳安二字多想了些——从四井镇的拐卖人口一路牵扯到周家,偏偏周家的根又在淳安,这连番的凑巧由不得他不多注意。
  若是他一人,便也就这么直接去淳安接着查周家了,可这会儿他身边带着薛嘉禾。
  淳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一旦出现很有可能引动周陈两家,那薛嘉禾……或许就会知道陈夫人就在淳安了。
  但要对付周家,光是派手下人过去多少有些镇不住场。
  容决一时有些迟疑,但他这次比从前机灵得多,摆手让季大人去审问方才在客栈大闹的两批人,便去楼上寻了薛嘉禾。
  “……周家的祖宅和本家都在淳安,”容决大致解释道,“但陈家也在淳安,若是你去了,或许会见到不想见到的人。”
  薛嘉禾正忙着将手舞足蹈的女儿重新包进襁褓里,对抗得颇有些艰难,听见容决的话时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陈家?”
  陈可是个大姓,在汴京时提到陈家,前面都必须先放个出身地名才叫人能分辨出来是哪个陈家的。
  容决怔了怔,他边上去帮忙边道,“刚从汴京离开几个月的那个陈家。”
  薛嘉禾顺势将大宝裹了个严实,松了口气,“你说陈夫人?”
  容决低低嗯了一声,单手便将女儿抱了起来,另一手扶着蹲在床边的薛嘉禾站好,“不然你我先回汴京,我再返回淳安。”
  “那时间太久,即便有什么蛛丝马迹他们也藏好了。”薛嘉禾想得很明白,她摇着头给自己倒了杯茶,“陈夫人如今待我如何,我已经不如从前那么在意。”
  “……此番若是牵扯到陈家,”容决顿了顿,“她……”
  他自己也没把握判若两人的陈夫人会做什么。
  “没关系,”薛嘉禾笑了起来,她歪头看了容决半晌,伸手轻轻抚过他的额角,“你在小水潭边对我说的话,别忘了就好。”
  容决下意识闭了闭眼,被薛嘉禾的手腕蹭过了眼睫。
  这么近在咫尺,这么触手可及,容决早就不会再因为被她触碰要害而激起防御的条件反射。
  ——薛嘉禾若真要取他性命,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来得容易。
  容决再睁开眼时,薛嘉禾正笑盈盈看着他。
  他垂眸同她的双眼对视,轻声许诺,“你只要握着我的手不松开就好了。”
  陈夫人离开了十一年,早就不该再是薛嘉禾的困扰。
  ……
  一行人第二日便离开了四井镇前往淳安。
  毕竟前一日的闹剧多少有些动静过大,薛嘉禾和容决的身份也引起了四井镇镇民的议论纷纷。
  倒不是有什么不喜欢被人议论纷纷的,只是身份暴露了便多少有了隔阂,加之淳安是越早去越好,清晨时分薛嘉禾和容决便启程了。
  别说两个小家伙,薛嘉禾自己都还困得东倒西歪,进了马车后靠在软垫上要睡不睡。
  马车走的官道,赵白带几人先行一步去了淳安,多少起到威慑镇压的作用。
  抵达淳安又花了四天的时间,马车临入淳安的时候,薛嘉禾不由得想起“月中天”,颇有些可惜。
  要是没有淳安的事,或许能抽空去看个瀑布。但这四天的功夫,瀑布估计早就路过了。
  赵白在淳安租好了一处别院,薛嘉禾下马车见着不是客栈便扬眉:看来预计在淳安要花费不少功夫了,否则也不必安排这么个适合久住的院子。
  “淳安周家势力很大么?”她好奇地问了容决,“似乎不曾听说过。”
  她在汴京时见过大大小小许多高门中人,震耳欲聋的姓氏也记了几个,不记得有周姓出现过。
  “入汴京不过三代人,族中最高的曾官拜三品。”容决道,“只一点比较麻烦——薛式的生母姓周。”
  薛嘉禾一怔,“太后是这个周家出来的?”
  容决点头。
  比起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如今又手段强硬风头正盛的幼帝来说,隐没在他背后的太后实在并不是个能叫人投以太多注意的角色。
  这个女人能当上太后,也实在是运气作祟。
  先帝本就才那几个儿子,又死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能继位的只有一个薛式,太后便一举鲤鱼跃了龙门。
  ——饶是如此,太后也仍是个花瓶似的摆设,许多时候甚至叫人忘了宫里还有她这么个人物。
  太后本是周家的庶女,送进宫中时连周家也将她当成了是充数的,谁能想到最后登上太后之位的竟就是这个凑数的人。
  周家在薛式出生后便想同太后修复关系、扶薛式上位,但先帝病逝时一直严厉防备他们。
  这防备多少有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被母族把持的意思。
  而好不容易等到幼帝继位,朝堂又几乎是容决的天下,周家想要暗中同太后取得联系、借着皇帝年纪小左右朝政,是不可能的事情。
  连番下来,幼帝同太后及周家的关系不冷不热,周家家主的国舅当了跟没当一样,没人将他当回事。
  而横空出世的薛嘉禾虽是先帝录了玉碟的皇家血脉,又实打实地和周家没有一丁点关系,更是直接被先帝塞去了容决的府里。
  ——周家青黄不接,如今族中最高是个从三品,在汴京也颇有些时日艰难。
  容决大致讲了些周家的现况,薛嘉禾便反应了过来。
  她去见太后时,倒确实在她身边见过周家的姑娘,只是一时没想着那和周家的关系。
  “可在淳安和在汴京的周家不同吧?”她笑道。
  淳安是周家的出身地,盘踞了上百年当然不都是做无用功。在汴京时他们若是个二流的家族,在淳安便是实打实的龙头了。
  容决瞥她一眼,“你看看我是谁?”
  薛嘉禾一愣,笑出了声,“是是是,无论在淳安还是汴京,当然摄政王殿下最威风不过,怎么可能怕区区一个周家?”
  容决说不上满不满意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赵白先到此处,周家肯定知道我已入城。若是不出意料,他们很快便会来人了。”
  “或许不止是周家。”薛嘉禾意有所指地道。
  知道她说的是周家,容决皱眉,“你不想见也无妨,我将你的身份按下了。”
  薛嘉禾和容决不同,她当初是秘密离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仍在汴京,只是仍旧低调不见人而已。
  若是突然叫人发现薛嘉禾在离汴京老远的淳安,多少有些麻烦。
  薛嘉禾想了想,见也麻烦,不见又多少有些好奇,“我在厅后坐着,只听,不露面。”
  正如容决所预料的那样,薛嘉禾前脚才进别院半个时辰,周家人就已经带着礼上门求见了。
  “陈家也来人了,”绿盈道,“不过只来了陈富商一人。”
  薛嘉禾坐在正厅后头喝茶,她从这儿依稀能听见前面的动静,绿盈比她更耳聪目明些,还能仗着身手敏捷去悄悄看上两眼。
  “周家呢?”薛嘉禾小声问。
  “来人应当是周家家主的胞弟,”绿盈看了个囫囵,“还带了正妻和子女。”
  “倒是极为正式。”薛嘉禾将茶盏放到桌上,侧耳仔细听起外头的说话声来。
  虽然周家和容决都心知肚明容决来淳安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但容决不说,周家便没主动提,只笑呵呵地寒暄送上了礼。
  “礼倒是中规中矩的,算是恭敬。”绿盈听了礼单大致,嘀咕着说,“但这又不是摄政王府,送这许多东西有些怪异,难道还要一路运回汴京不成?”
  薛嘉禾支着下巴没说话,心中也多少有些好奇周家这番做法的用意。
  谁都知道容决是从不给人情面的,难道周家送的这些礼还有什么别的含义用处不成?
  绿盈隐身在门口悄悄望着正厅,正打量周家人的神情,就见到周大人含笑唤出自己女儿的名字,“来见过王爷。”


第119章 
  绿盈注意力顿时稍稍转移,她盯着那个姿色出众周家姑娘轻移莲步上前,怯生请安,腰肢好似二月杨柳,面颊红若春里桃花,含羞带怯欲迎还拒,顿时心中一紧。
  ——周家这是想用美色敲开摄政王府后门?
  绿盈怀疑地盯着周家姑娘看了两眼,又回头看看薛嘉禾。
  这周家姑娘长得好看是好看,又怎么比得过殿下?
  再者,周家知道自己犯了多大事儿吗就觉得送一个小姑娘上来能解决问题?
  绿盈轻手轻脚回到薛嘉禾身旁,将周家姑娘表现原原本本讲给了她听。
  “也不奇怪。”薛嘉禾想了想便给她解答道,“容决将我身份按下了,那么周家探听到或许就是‘不近女色摄政王身边带着一个样貌不错女子’,若是有心钻空子,这听起来难道不像是有机可乘?”
  绿盈不由得又道,“可若周家一直在暗中贩卖良民,这可不是枕边风能吹得平。”
  薛嘉禾笑了笑,她摩挲着茶盏,视线仿佛穿透墙面落在了前厅,“若是容决受了美人计,他便不是从前那个无懈可击、一尘不染摄政王了。”
  绿盈恍然,“若是摄政王吃了这美人计,之后周家便心中有底,能送出更多好处,直到将这次事端全然瞒下来为止?”
  “周家许是这么想。”薛嘉禾颔首,“更何况,做也不算太明显,只是带着女儿来求见罢了,你可见那姓周除了‘问好’之外,让周家姑娘多说什么了?”
  绿盈一回想,确实不过是行了个礼罢了,即便真要指摘,也是鸡蛋里挑骨头。
  她撇撇嘴,道,“要是摄政王不动心也罢了,若是他动了心……”
  “那他就得净身出户还自削官职了。”薛嘉禾淡然道。
  绿盈一想也是,和离圣旨、容决立字据都在薛嘉禾手里,容决真要头脑一热,吃亏也不是薛嘉禾。
  她顿时就乐了,放下心三两步轻快地到了屏风边上,又专心致志地听起前厅动静来。
  薛嘉禾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茶,明明是上好贡茶,却不知怎么没有往日那么清甜,反倒像是泡久了之后涩味,叫她不悦地用舌尖抵了抵牙关。
  前厅里周姑娘问完好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回了周大人身后,一双眼睛乖巧地盯着自己脚尖,整个人干净得颇有些不谙世事味道,叫人看了便莞尔一笑硬不起心肠来。
  容决虽然对周家上门拜访还特地拖家带口行为皱眉,但也没多废话,道,“季大人在路上,等他来了便说正事。”
  他说罢,看了厅中女眷一眼。
  容决南下时身边没带女下属,别院里因为种种考虑也没有聘请下人,要谈正事时,周家几个女眷便显得十分多余又不好安排。
  周大人顺着容决目光看向自己妻子女儿,提议道,“女眷便和女眷在一起吧,王爷意下如何?下官拙荆带了些女子用得上东西。”
  这话说得含里含糊,却是周大人暗暗点出了容决身边那个神秘女子存在,想借此试探容决态度。
  虽说周大人有信心他女儿是花容月貌,可容决会不会动心,他还真不敢一口咬定答案。
  绿盈正等着听容决答复,突然听得身后传来薛嘉禾声音。
  “绿盈,去。”她说。
  绿盈心中了然,她干脆地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入了正厅后小声道,“王爷,我来带周夫人和周家姑娘过去。”
  周大人视线立刻落在了这胆子大到敢打断容决谈话场合侍女,有些探究。
  容决微讶,却是摆了摆手拒绝,“不用打扰她。”
  闻言,周大人掩住惊讶之情垂了眼,用余光打量过面前懵懵懂懂陈富商,心中冷笑:这暴发户恐怕根本不知道当下正在发生什么事吧?
  绿盈却低头行了礼,复又道,“夫人让我来。”
  容决偏头看了绿盈一眼,不知道薛嘉禾见这两个周家女眷有什么用意,无奈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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