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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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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稷早就跟他言明,除了最初的一千两银子,这五年之内任何的花费都要他自行支付,李景这么打砸一圈下来,他至少损失数百近千两银子。
这窟窿,可是要他自己来填的!
没想到刚刚从中山伯府收到的三千银子的赔偿,还没有捂热,就先分给了萧稷一千两银子的辛苦费,眨眼之间又有三分之一将不翼而飞了!
胡老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挖空了一块,然后又被最沉的天外陨铁补上,沉得他都要直不起腰来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胡老板苦着脸哀叹道,“人家打的是公事的名号,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怎敢和官府相争……”
“或许,你可是试着找找督察院的杨大人。”冯淑嘉微微一笑,“杨大人一心为国,早就看不惯京中这些纨绔子弟的做派了,如今中山伯世子撞上门去做典型,只怕杨大人不会轻轻放过的。”
“督察院的杨大人?”胡老板惊讶,追问道,“可是出身帝师之家、当朝皇后娘娘的嫡亲长兄,督察院的右副都御使杨大人?”
“正是此人。”冯淑嘉笑道。
杨淳熙,帝师杨临的嫡长子,在贞慧郡主的前任夫家祖父被隆庆帝放官养老之后,接任督察院右副都御使一职。
一旁的潘玉儿微微凝眉,在胡老板发问之前,蓦地出生询问道:“冯妹妹是如何知道杨大人早就看不惯京城中这些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了的?”
如今的杨皇后后位稳固,唯一的嫡子更是住进东宫,成了大梁的储君,杨家正是低调做人的时候,杨淳熙城府深沉,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意思来呢?这不是几乎将京城的权贵之家得了个遍吗?
所以,冯淑嘉又是从何知道这等隐秘之事的?
潘玉儿含笑的眼底,藏着深沉冰冷的探究。
冯淑嘉抬头直视过去,并不回避:“去年父亲封侯,入宫拜谢圣恩时,皇后娘娘也召了我和母亲进宫说话。当时皇后娘娘曾无意间慨叹一句,说是圣上为那些开国勋贵之家的混账小子烦恼得很,还教诲母亲一定要好好教导孩子,切不可因为身份变化就忘却初心了呢!”
当时杨皇后召见她和白氏是事实,然而有没有说过这些话已不可考,潘玉儿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因为权力熏心的隆庆帝,早就对开国勋贵不满,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冯淑嘉眼见着潘玉儿眼底的探究一点点地散去,眼眸中重新泛上了温度,心底沉甸甸的。
潘玉儿先是试探绣娘,接着又试探于她,只怕不是携前世记忆重生,也是藏着许多的秘密。
因为所谓的杨淳熙早就不满京城纨绔子弟的做派的话,是她根据前世杨淳熙大力整治京中风气一事上窥知的,而杨淳熙的整顿京城权贵子弟圈儿的风气之举,原本应该发生在五年之后。
当时杨淳熙的这一举动,狠狠地得罪了京中权贵,尤其是汾阳王一党,所以懦弱又卑劣隆庆帝为求自保,将杨家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就是杨皇后,也因此而被牵连,逐渐被隆庆帝冷落,甚至幽禁到了冷宫。
而潘玉儿也是那时逐渐宠冠后宫,更是在不久之后一举登上后位,惊呆了一众人朝臣嫔妃的。
潘玉儿也想起了往事,神情恍惚,一时没有留意到冯淑嘉嘴角那抹苦涩的笑意。
“杨大人一心为国,替圣上分忧,又身是督察院右副都御使,由他来做这件事情,最是合适不过了。”冯淑嘉收拾好心情,笑吟吟地说道。
借力打力,对于目前的她和武安侯府来说,无疑比直接捋起袖子上去干一场合适多了。
趁着汾阳王未曾势大到威胁到隆庆帝的皇权,先彻底收拾了李景再说!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斩草除根
胡老板脸色一亮,旋即又晦暗下来,哀叹一声,无奈道:“这倒是个好方法,可是我们这等升斗小民,又是士农工商里最低贱的一等,如何有机会向督察院右副都御使伸冤呢?”
就是成功见到了杨淳熙,申诉了冤情,估计也要遭受一番大罪。
他不怕受罪,可是就怕受了罪也不能成功扳倒李景。
这种随时都要提心吊胆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景那只疯狗就会过来咬他一口,连血带肉,深可见骨。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潘玉儿蓦然开口道,“李景胆敢对拿刀指着我,就有要付出代价的觉悟!”
姚知礼和帝师杨临是师兄弟,两人关系极好,就是现在也时常相约去读书下棋,由潘玉儿这个姚知礼颇为宠爱的外孙女去做这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胡老板立刻躬身行礼,十分恭敬地感激道:“多谢潘姑娘!潘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如有机会,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此大恩!”
心里却很好奇,先是大方地送他调香秘方,后又主动参与到李景和胡记香料行的恩怨之中来,这个潘玉儿到底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潘玉儿微微一笑,抬手让胡老板起身,十分和气地说道:“胡老板不必如此客气,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拿下了胡老板,还愁见不到萧稷吗?潘玉儿见离目标更近了一步,眼底的笑意越发地深了。
老交情?
屋子里的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
其实潘玉儿和胡老板非但不是什么老交情,而且由于先前胡老板拒绝潘玉儿入股一事,两人之间现在应该生嫌隙、做仇人才更合适呢!
冯淑嘉猜不透潘玉儿的打算,抬头看了看胡老板,对于这间胡记香料行愈发地好奇起来。
东家看伙计的眼色行事,未来的太后娘娘三番两次地送上门来主动相助,这间香料铺子还真是让人惊讶连连、困惑不解呢!
待商量妥当了细节,潘玉儿和冯淑嘉便起身告辞。
胡老板殷勤备至,亲自送两人上了马车,恭敬躬身作别,直到马车走得远得不见了踪影,这才起身。
至于顺天府的人,后来当然是没有过来。
冯淑嘉不可能拿着武安侯府的拜帖,贸贸然去求表面上公立忠正,其实亲近汾阳王李奉贤的顺天府尹邱大同的,免得打草惊蛇,惹了汾阳王的怀疑。
那番话和采露的应诺离开,不过是演给李景看的一场戏罢了。
冯淑嘉太了解李景这个人了,闻见肉腥就想扑上去咬一口,可如果一下子咬不掉,就会立刻夹着尾巴逃走,生怕肉的主人上来打他一顿。
等马车驶过东直大街,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停下,早就隐身在此的采露灵巧地跃上马车,和冯淑嘉细细地禀报打听来的消息。
“中山伯世子是今日刚去五城兵马司销的假,一点完卯就立刻出来巡街了。按理说,这种小事是不需要他这种勋贵子弟亲自出动的,想来是一早就设计好要对付胡老板了。
跟随中山伯世子的那几个人,都是些小门小户家的子弟,想法子走通门路,寻个养家糊口的差事罢了,平日里就被中山伯世子呼来喝去。
一行人方才离了东直大街,没有兵马司,却去了酒楼,想来是买醉泄愤去了……”
采露低声细细地将打听来的消息回禀给冯淑嘉,末了一脸忧心地问道:“姑娘,你说这次咱们直接对上了中山伯世子,会不会引起两家的仇怨啊?夫人那里会不会生气?”
“冯李两家的仇怨早在堂姐一事上结下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桩。”冯淑嘉笑道,“至于母亲那里,她即便是生气,也该是生李景的气,担心我受到了牵连伤害。你不用担心。”
白氏一片慈母心怀,两世为人,冯淑嘉焉会看不明白。
果然,回府后白氏听说这件事情,立刻将冯淑嘉搂在怀里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见她没有少一根头发丝儿,这才放下来心来,又将李景给臭骂了一顿。
“得亏当初你机警,发现了端倪,母亲又果断绝了你堂姐的心思。否则,摊上这样的亲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白氏愤愤又后怕。
“母亲放心,玉儿姐姐说回去就请姚老大人帮忙主持公道,李景那个人渣蹦跶不了多久了!”冯淑嘉毫不掩饰地厌恶。
事到如今,白氏已经不会对冯淑嘉如此厌恶李景而惊讶了,她惊讶的是潘玉儿的此番举动。
不过,潘玉儿到底是姚家的亲戚,她也不好多做评论,只能借机警诫冯淑嘉一番。
“虽说今日是有惊无险,但是下一次你可不许如此冲动了!刀剑无眼,李景又铁了心要报复,这万一要是伤到了你,该怎怎么办?”白氏一脸担忧。
冯淑嘉点点头,立刻捂着心口保证道:“母亲放心,我这条小命自己还是很珍惜的!”
没了命,还谈何重生护佑家人一世平安!
那胆怯怕死的小模样,逗得白氏哈哈大笑,先前郁结于心头的担忧和后怕也驱散了大半。
冯淑嘉这才笑着辩解道:“母亲,今日要不是玉儿姐姐冲了上去,李景又抽出了佩刀,我怕玉儿姐姐有个什么万一,肯定不会贸然冲上去的!
玉儿姐姐不仅是我的好姐妹,今晨更是从咱们家出去的,这万一有个好歹,李景跑不了,咱们家也必然受到牵连的。”
武官的刀,文人的嘴,可都是这世上的利器。
已经如斯艰难的武安侯府,可不能再开罪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国子监祭酒姚知礼姚老大人了!
白氏见冯淑嘉想得如此周到,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反省自己是不是将女儿保护得还不够好,才会让她小小年纪的就如此多思能干。
白氏想了想,试探问道:“嘉儿,如今你渐渐地长大了,武安侯府在京城中也渐渐地站稳了脚跟。你是嫡长女,这规矩做派都要慢慢地学起来了。
母亲前些日子听人说,寿阳公主府的严嬷嬷近日荣养在家,很多人家都想要请她到府中教导孩子。不如,母亲也递帖子去问一问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动手
冯淑嘉闻言一惊,前世白氏也曾为她请过严嬷嬷来家中教导,就在发现她钟情于李景且一心非君不嫁之后。
白氏不喜欢李景,更恼恨她的芳心暗许之举有损门楣,但是在她以生命相威胁的情况之下,还是不顾自己小产后身体虚弱,极力延请严嬷嬷来家中教导她。
可惜那时候冯淑嘉并不曾体会白氏的这番慈母心怀,还以为白氏是不满她执意要嫁给李景,特意找了这么个古板又严厉的老嬷嬷来管束她的,所有的功课都仅仅勉强敷衍了事就算了,还常常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严嬷嬷争执,说严嬷嬷是在摧毁一个活生生的人。
严嬷嬷碍于武安侯冯异的威名,不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但是也彻底冷了一颗心,等勉强教授她满一年之后,就找借口请辞了。
当时白氏多番恳求,严嬷嬷也未曾转换心意。
那个时候的冯淑嘉,还不知道严嬷嬷主动请辞意味着什么,还以为严嬷嬷是仗势骄横,以为自己出身寿阳公主府,就骄傲得不可一世,连堂堂武安侯夫人的面子也不给,临别时还口气很冲地跟严嬷嬷说了许多狂妄不得体的话。
当时严嬷嬷大约是被她气到了,冷笑一声,道:“老身伴着寿阳公主长大、出嫁,后来又教导过十数官宦人家的小姐,自以为即便是不出色优秀,也勉强算得上合格,一向都是尽心尽力教导到她们及笄。如今倒是第一次勉强教导一年,就被迫请辞……”
白氏当时一听严嬷嬷这话,尤其是那“被迫”二字,立刻就着了急,将她好一番呵斥教训,亲自给严嬷嬷赔礼道歉,说“小女无知狂妄,还请嬷嬷原谅则个”云云。
当时的冯淑嘉不知道严嬷嬷未满期约就主动请辞意味着什么,直到和李景再见时,看见他那因此而黑沉的脸色,还有那句“因此而让人家笑话”的话,她才明白,严嬷嬷在京城就是一块活招牌,由她教导过的女子,往往能身价翻升,嫁得好人家;同样,被她主动拒绝继续教授的自己,也从此名声半毁。
她后来曾经想过,要不是李景贪图的是她身后武安侯府的权势,就单凭这一项,就不会再求娶她了吧。
可是,冯淑嘉并不因此就恼上严嬷嬷了,一来当初是她自己狂妄无知,有了如此苦果也只是自作自受;二来在那段最艰苦的岁月,严嬷嬷教导她的那些东西,扎扎实实地都派上了用场。
冯淑嘉想,若不是严嬷嬷当初那一年的尽心教导,她未必能在那样艰难的境遇之中保全自己,握紧中山伯世子的身份,用尽一切办法去搜集证据,为冯异平冤昭雪。
所以对于严嬷嬷,前世清醒过来之后,她一直都怀有一份敬重和愧疚。
没想到,今生她有了改变,可是和严嬷嬷的师徒缘分却依旧未曾改变,这真是让人惊喜。
“寿阳公主府的严嬷嬷吗?”冯淑嘉笑道,“那可不是一个容易就能够请得动的人,母亲可得好好地周旋一番了!”
白氏听冯淑嘉这话,就放了心,笑着拉了她的手轻轻拍道:“这个你就尽管放心吧,母亲保证能给你请来。只是有一点,这严嬷嬷请进府中之后,你可要认真听从她的教导,不许和在母亲跟前时一样顽皮!”
“母亲您就放心吧!”冯淑嘉反手抱住白氏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我保证到时候嬷嬷让我朝东,我绝不会朝西的!”
严嬷嬷的本事,她巴不得能学个十成十呢!
群贼环伺,本事越多,自保的能力就越大!
见冯淑嘉没有再向以往一样不喜规矩束缚、撒娇蛮缠,白氏舒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就是优秀,那些暗示过想要相看的人家的孩子,没有一个能够配得上冯淑嘉的!
看来,她还得再给镇守边关的冯异去一封信,和他谈谈自家女儿的婚事。
冯淑嘉可不知道转瞬之间,白氏就想了这么多,她正一心期盼着今生和严嬷嬷的再聚呢!
不过在这之前,有关李景的消息倒是先一步传了过来。
六日后,中山伯世子李景在巡街时强行征收保护费,遇到反抗就一怒之下打翻了商贩的摊子,甚至拳脚还招呼到了商贩的身上,惹得群情激愤。
恰好从此路过的督察院右副都御使杨淳熙杨大人,亲自目睹了这一幕,十分生气,当即发话,将李景一干人押回了督察院,容后审理定夺。
在有心人的散布之下,消息不到一天就在京城传了个遍。
武安侯府,芷荷院里,冯淑嘉在花厅里听着大春的低声回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就连花窗外荷塘里的翠叶似乎都比往日润泽青翠了一些。
“……杨大人将中山伯世子等人带走之后,那些受难的商贩也就一起聚集到中山伯府门口,等着讨回公道呢!”大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快。
盯了李景这么久,混账事儿也见得不少了,即便是没有李景和冯淑颖那档子事儿,大春也恨不得李景吃瘪才好。
要他说啊,李景就是欠的!
堂堂的中山伯世子,前程一片大好,不思上进进取,却整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欺凌弱小,活该被比他更大的人物收拾了才是!
杨家是帝师之家,又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东宫储君的外家,一个小小的没落伯府,怎能与之相抗衡?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李景的错!
“这次真是老天有眼,让杨大人恰好出现在当场,否则只怕还没人能收拾得了他呢!”大春一脸快意地感叹道。
冯淑嘉闻言好笑,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恰好”呢?
而且,李景为人一向伪善,苦心经营自己的温良儒雅的贵公子形象,又怎么做出当街强收保护费,得不到就动手掀摊子打人这种事情,实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就是上次带人打砸胡记香料行,不也还打着接到举报售假贩假,特地来清查的名号吗?
此番,只怕是潘玉儿说动姚知礼出手帮忙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了解
只是,为了潘玉儿去报复李景,姚家人对待潘玉儿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不,或许,应该说“器重”才更恰当——器重潘玉儿的美貌聪慧,等着用潘玉儿交换到使得姚家更进一步的助力!
杨家出了一个皇后娘娘,从此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声势更进一步。所以,现在姚知礼也想学杨家走送人入宫争宠这一条路吗?
冯淑嘉心里叹息,潘玉儿今生显然爱慕的另有其人,且情感炽热坚决,以至于今日冲动之下闯进打砸现场。可以想见,不管是入宫还是嫁给喜欢的人,潘玉儿之后的路都不会太顺畅。
不过,若是潘玉儿也是携前世记忆重生的话……
冯淑嘉凝眉,吩咐大春:“中山伯世子先交给小春盯着吧,你这几天,盯一盯青竹巷的姚府。”
屋子里的人均是一惊,青竹巷姚府不就是潘玉儿的外祖家吗?冯姚两家除却冯淑嘉和潘玉儿的友谊之外,别无交情,冯淑嘉怎么会想着在这个时候盯上姚家?
还未等发问,冯淑嘉的下一句话让他们越发地惊讶不解了。
“重点是盯住潘姑娘近日的行踪。”冯淑嘉顿了顿,下定了决心。
如果潘玉儿真是重生而来的话,那以她现在的表现看来,是绝对不肯再次进宫伺候隆庆帝的。既然如此,今世很多事情都会出现变数,她不得不早作防备。
“盯着潘姑娘?”采露低声不解,“姑娘和潘姑娘这么要好,若是被人发现了的话,可就不妥了……”
冯淑嘉一惊,她只顾着查清楚潘玉儿是否重生了,怎么就忘记了如果潘玉儿真的是重生而来的话,那前世的摄政太后可不是白做的!以潘玉儿的警觉,只怕大春轻易就能露了马脚。
“你说的对。”冯淑嘉立刻改变了主意,吩咐大春,“不用盯着姚府了,还是盯着胡记香料行吧。不管是香料行有什么异常之事,还是潘姑娘曾经前往,你都要仔细记住,回来禀报。”
众人更是不解,怎么又盯上胡记香料行了?
“潘姑娘三番五次在胡记香料行冲动行事,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冯淑嘉解释道,“而中山伯世子又和胡记香料行杠上了,所以,这个香料行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大春恍然大悟,立刻躬身应诺。
采薇也是一脸恍然。
唯有采露多了个心眼,就算是胡记香料行不简单,那又和冯淑嘉或者说是武安侯府有什么关系呢?对付李景尚且可以说是替冯淑颖报仇,那盯着胡记香料行和潘玉儿又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疑虑归疑虑,这半年下来,采露对冯淑嘉从最初的纵容无奈,已经渐渐地信服顺从起来,她想既然冯淑嘉现在不肯明言其中因果,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事情吩咐下去之后,冯淑嘉便专心等着严嬷嬷到府任教。
白氏跟她透了口风,说是严嬷嬷大约会在近几日登门,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前世无意间给予她良多帮助的严师了,冯淑嘉心中就忍不住激动。
三月二十,春末的最后一场春雨中,严嬷嬷按照约定的日子,登上马车,一路往武安侯府行来。
白氏的意思是,既然天突降细雨,那不如再重新择定一个风和日丽的吉日,请严嬷嬷登门赐教,一来便宜,二来也图个吉利。
严嬷嬷却对着前去递话的腊梅笑道:“春雨贵如油,这正是吉兆,不必再更改日子了。”
腊梅无奈,只得撑了伞,一路小心地搀扶着严嬷嬷登上了马车,又打发了一个护卫飞奔回去禀报。
幸而白氏一切拜师仪礼都准备好了,冯淑嘉又大早地去了颐和堂,一身端庄大方的粉蓝春衫,在那里恭谨又激动地等着了。
得到严嬷嬷已经动身前来的消息,白氏吃了一惊,看向冯淑嘉惊异道:“你先前也没有见过严嬷嬷,怎么将她的心思猜得如此准确?”
早上她看见外头飘着细雨时,就派腊梅去严嬷嬷家传话,说是商议另选一个良辰美景的吉日,再举行拜师礼仪。
冯淑嘉当时恰好一脚跨进屋来,听见白氏这么说,便笑道:“母亲与其花费心思重新挑选拜师的吉日,倒不如抓紧时间将拜师的仪礼准备起来才是。依我看啊,严嬷嬷十之**会遵守约定,如期前来的!”
白氏当时还以为冯淑嘉是随口胡说,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了。
没成想,倒是真被冯淑嘉言中了!
白氏诧异万分。
“母亲,我是没有见过严嬷嬷,但是从别处听其他人说起过她呀!”冯淑嘉神态自若,从容笑道,“严嬷嬷之前教导女学生,从来都是守时守信,绝不因为任何阴晴风雪就改变提前约定好的事情!”
当然了,她可不是根据那些女孩子之间的闲聊说笑就笃定严嬷嬷今日一定会登门的,她是根据前世和严嬷嬷师徒一年的经验判断出来的。
白氏点点头,趁机教育冯淑嘉:“女孩子嘛,也该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多听听,总是有用的吧!”
冯淑嘉知道白氏是有些不满她近一个月来都一心扑在芙蓉裳成衣铺子上,连三月三的上巳节郊游踏青都没有去,有些着急了。
想想也是,她如今十一岁了,已经到了可以相看的时候,如果整日里都不出去与人交游应酬,又如何了解别人以及让别人了解她?
要是再传出什么“钻进钱眼里”“一身铜臭”的话来,于她的亲事可是大大的不利。
也难怪白氏会着急了。
然而白氏如今挺着个大肚子,去哪里都不方便,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够从铺子里抽身两日,去参加各式的赏花游玩宴会了。
可是,她今生真的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啊……
眼前抄家灭族之祸还未曾解决,她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男女风月之事!
有这个闲工夫,她宁愿多赚两个钱以备他日之用,或者是将汾阳王此时的暗棋一个一个地调查清楚,在其成气候之前,设法将其毁掉。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相见欢
怕白氏担心,冯淑嘉最后还是笑着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母亲。等三月过了,铺子上了正轨,我就可以清闲下来与人结伴游玩赏花了!说到底,我这不还是担心万一铺子的盈利不好,三个月之后,母亲不肯出银子替我盘下斜对街的茶楼吗?”
白氏被冯淑嘉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没有好气地笑骂道:“鬼精灵!算盘打得这么精,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冯淑嘉笑嘻嘻地摸摸被白氏戳过的额头,跳开了:“自然是随了母亲!要不是母亲,咱们冯家能从白手起家,有了如今的安县富庶嘛!”
在白氏笑着抬手打过来之前,冯淑嘉立刻又举手讨饶,口中还笑道:“母亲,严嬷嬷应该快到了,我去门上迎候她了!尊师重道,这是师道纲常!”
说着话,人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徒留白氏一脸无奈,哭笑不得。
春日的雨,纤细如丝,密斜如织,随风拂面,润泽微凉。
出了颐和堂,冯淑嘉脚步越来越快,也不顾雨丝打湿的裙角沾上了尘土,淡淡的粉蓝色也略略加深了一些,漂亮的春衫染上了泥渍斑斑。
采露和采薇两个撑着伞,一路提着裙角疾行跟上。
可是到了垂花门,冯淑嘉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甚至于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采露和采薇两个相视一眼,不解又默契地撑伞追了上去。
严嬷嬷就是再得脸,也不过是个教养嬷嬷罢了,冯淑嘉竟然是要迎到大门外去,如此敬重严嬷嬷,让她们很是惊讶。
然而冯淑嘉刚至中庭,腊梅便一手撑伞一手搀扶着严嬷嬷,从外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撑着伞的小丫鬟,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包袱,想来是随行来伺候严嬷嬷的。
再见前世的授业恩师,冯淑嘉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但是再激动,她还记得克制地行了见面礼,并且十分恭谨谦和地解释道:“母亲身子重,雨天路滑,不能亲自来迎接嬷嬷,还请嬷嬷勿怪。”
严嬷嬷是个极重规矩且守得住规矩的人,方正不阿又耐心周全,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在寿阳公主身边的这么多嬷嬷当中脱颖而出,深得寿阳公主的信赖和倚重,如今又成为京城中许多权贵之家争相相请的教养嬷嬷了。
比起亲热地上前和严嬷嬷叙交情、攀关系,一个知书达理、端庄有礼的人,才会真正得到严嬷嬷正眼相看。
这是冯淑嘉用前世半辈子总结出来的结论。
冯淑嘉的知书达理、谦和大方,还有那份发自内心的敬重,让严嬷嬷微微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真心敬重甚至欢喜她的到来的女学生,甚至于看样子冯淑嘉原本还打算一路迎候她到武安侯府的大门外。
而以往她教过的那些女孩子,最多不过是在垂花门上等待罢了,而且待她也往往是敬而怕的,甚至还有那等表面恭敬、内里轻慢的。
武安侯冯异的这个嫡长女,还真是特别。
严嬷嬷第一次见冯淑嘉,便生出一分好感来,那面上客气又克制的笑容便多了一分真诚:“夫人和姑娘客气了,委实当不得如此。”
若是别人,只怕会以为严嬷嬷这只不过是故作谦逊的客气话罢了,但是冯淑嘉却明白,严嬷嬷是心里正如此想,口中才会如此说的。
前世严嬷嬷教导她的第一堂课,便是做人中的言行心三者一致。
严嬷嬷曾说:“即便是算计或是防备、反击,那也是心中所想、口中所述和手下所做,三者相互配合一致的。”
那时候冯淑嘉,正沾沾自喜于小儿女情热时的“心口不一”“言行不应”,还觉得严嬷嬷太过于古板,而现在她一心认为严嬷嬷实在是这个世上难得的心口一致、方正不阿之人,值得真心敬重学习。
师徒两人客套寒暄过后,便一路往颐和堂行去。
冯淑嘉亲自给严嬷嬷撑伞,那伞斜得采露和采薇两个禁不住一阵心疼。
腊梅在一旁见了也微微皱眉,严嬷嬷虽然名气大难请,但是冯淑嘉身份更加尊贵,这样一路淋了雨下去,只怕冷风一吹,是要生病的!
唯有冯淑嘉和严嬷嬷二人面色坦然,一路前行而去。
白氏在正房的屋廊下等着,瞧见冯淑嘉和严嬷嬷进了院子,便从抄手游廊处迎了上去,远远地就笑着招呼道:“严嬷嬷来了,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小丫鬟紧紧地跟随在白氏身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生怕她脚下一滑,再有个万一好歹。
严嬷嬷目光落在白氏凸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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