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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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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见冯淑嘉一脸的茫然,不由地轻叹一声,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母亲叫你许久也没有反应。”

    冯淑嘉忙甩掉心头的隐瞒,抱着白氏的胳膊笑道:“我在想,这样的大雪天气,荔山居士在做什么。”

    信口胡诌的理由,只是为了转移白氏的注意力,免得她因为自己茫然失神而担心罢了。

    果然,白氏一听闻荔山居士的名号,立刻就将自己刚才问的事情丢开了,好奇地笑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荔山居士来了?”

    “荔山居士是隐世不出的大儒,才识渊博,风华绝代,世人心生仰慕,却难得一见真容……在这种风雪飘飞、万籁俱寂的时刻,凡俗人都窝在屋里取暖,不知道他这样超凡脱俗的人在做什么。”冯淑嘉抿唇笑道。

    心想,此刻的荔山居士,只怕是借口大雪封山,天气严寒,一手抓着酒葫芦,一手抓着酱猪蹄,吃喝得不亦乐乎吧。

    冯淑嘉曾经问过荔山居士,为何明明是那样一个洒脱不拘、超凡脱俗的谪仙似的人物,为何私下里却活得如此烟火气十足。

    荔山居士当时打着饱嗝,斜睨冯淑嘉一眼,理所当然地说:“谪仙嘛,从天上掉落凡间,没了神仙法力,不吃东西果腹怎么能行?只怕没几天就饿死了!更何况,我还只是似谪仙嘛,自然要吃得更加世俗一些了!”

    说罢,将一整只烧鸡的腿,都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嚼得滋滋作响,像是生怕已经饿了三天的她,会扑上来抢夺一般。

    “荔山居士那样的文人雅士,这样的天气里,不是对雪泼墨篆刻,就是‘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安闲淡薄如山林神仙。”白氏对着窗外漫天的风雪,一脸神往地说道。

正文 第八十章 我们来谈谈婚事吧(四更)

    若是以前,白氏肯定会疑虑冯淑嘉为何突然想起林山居士来,不过自打上回见过冯淑嘉仿作的《荔枝图》和荔枝印章之后,冯淑嘉再提起有关荔山居士的话题时,她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疑虑了。

    试问这世间,能将荔山居士的画作篆刻模仿得如此相像的,就算是那些小有名的画作者,也未必能做到吧。

    被冯淑嘉这一打岔,怀孕后日显健忘的白氏,便忘了先前的问话,母女俩畅想起雪中的荔山居士来。

    而此时的荔山上,荔山居士林维既没有像白氏想的那样风雅脱俗,也没有像冯淑嘉想的那样畅快酒肉,他正拧眉看着雪地上即将消失的脚印,问守门的小童:“方才我睡着时,有什么人来过吗?”

    揣着袖子,缩在炭炉旁摇摇晃晃的小童,闻言立刻惊直了身子,抽抽鼻子,茫然地摇头回道:“没有啊,居士。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没看见什么人过来。”

    林维看着被炉火烘烤得昏昏欲睡的小童,无奈地摇摇头。

    炭炉离着门窗那么远,门窗还始终紧闭,一直守在炭炉旁的小童能看到什么。

    或许,是山里的猎户吧。

    前两年,好不容易诸皇子的夺位之争告一段落,新帝登基,改元隆庆,然而国朝还未太平多久,又再起战事。

    好不容易挨到今年春上,战事平息,谁承想今冬又多风雪,恰临近年关,日子自然是更加难过。

    连他这样的富贵闲人都觉得日子难熬,那些依靠山林为生的猎户只怕更觉生活艰辛吧。

    为了果腹求生,在这样大雪封山的季节里,顶风冒雪地出来打猎,也不是没有可能。

    雪越下越大,地上原本就浅薄的脚印,很快便被覆盖,四处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林维对着空旷素洁的山野,长叹一声,转身回里屋,继续睡觉去了。

    躲进茅庐寻清净,管它外头闹个天翻地覆呢!

    反正,他所在意的,爱情、亲情、友情,早就都消逝不见了。这尘世之于他,不过是生命终结之前,临时寄居的地方罢了。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啊。

    一场又一场的风雪,京城大半个月来都阴沉沉的,直到除夕清晨,朝日方才破云而出,将丝丝缕缕的光芒洒向世间。

    然而天上云层一直未散,朝日在薄云后也昏黄晕染、模糊不清,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然而对于蛰居了大半个月的京城百姓来说,这一点晴朗也足够让他们欢呼了。

    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吉祥喜庆的春联,鞭炮声此起彼伏,到处一派热闹欢欣的景象。

    相比起街上的热闹,武安侯府里虽然也四处红彤彤的十分喜庆,却稍显清净,往来行人稀少。

    白氏体恤下人们一年的辛劳,不但发放了比去年更厚的红封、更丰富的年货,还允许他们除夕夜回家和家人团聚,一起守岁辞旧迎新,只留了孤身无父母者、父母远在他乡者,以及阖家都在武安侯府居住的人值夜。

    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春节时能够一家团圆,欢欢喜喜过大年嘛!

    不过人虽然少,然而个个面上都喜气洋洋的,欢欢喜喜迎新春。

    因为风雪一直不停歇,冯淑嘉这大半个月来都住在颐和堂,除夕夜自然更不会回芷荷院了。

    吃过晚饭,母子三人围炉夜话,听着哔哔啵啵的珠花爆裂的声音,怀念着远方的征人。

    冯异年纪还小,平日里又睡得早,受不得困,勉强撑到亥时,便不住地点头瞌睡起来。

    冯淑嘉看他头点得可怜,便将他抱在怀里,拿一张小摊子盖住了保暖,继续陪着白氏一起守岁。

    白氏不忍心一双儿女陪着她守岁受累,便劝说道:“你要是困了,就和援儿一起,先去里屋歪一会儿。等子时到了,母亲再叫你们起来吃饺子。”

    冯淑嘉摇头婉拒,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我精神着呢,一点都不困!”

    虽然已经重生一季,早就习惯了如今的生活,然而在除夕这个特殊的时刻,她还是忍不住感慨丛生。

    前世全家蒙冤被斩,她多想能有机会再如未嫁时一样,和父母幼弟一起守岁,然而却不可得。每年除夕,她只能一个人伴着烛花,孤单流泪到天明,任由内疚愧悔将自己的心一点点地蚀空,千疮百孔,怎么都无法补救。

    谁又能够想得到,一把火,将她又送回了命运的节点,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让她能够和母亲、弟弟,还有未曾谋面的弟弟或是妹妹,一起守岁,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呢!

    哪怕重生已经三个多月了,她依旧惧怕一觉醒来,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依旧是独身一人,守在荒凉的孤冢前,凄凄切切,恨不能同赴黄泉,一家团聚。

    尤其是在除夕守岁这样重要的时刻,美好得恍若一切都不真实,冯淑嘉不想睡,更不敢睡。

    白氏见冯淑嘉不像是硬撑,便也不再劝她。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能有孩子们陪在身边,尤其女儿如今还变得如此体贴聪慧,很是令她安慰开心不已。

    这样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将来会落到谁家去。

    白氏这样想着,突然记起上次她就亲事试探过冯淑嘉,结果冯淑嘉当时竟然在想荔山居士在风雪中以何为乐。这一打岔,她便忘了先前的要问的事情。

    白氏看着近来眉目已经渐渐张开的冯淑嘉,内里透着一股子秀气和韧劲儿,那曾经因为年幼而被遮掩的光华,已经越来越盛,让人不能忽视。

    白氏清了清嗓子,见冯淑嘉关切地望了过来,一副生怕她身体不适的担心模样,心头顿时滑过一丝暖流,似乎这个冬日的寒夜也因只而温暖了起来。

    “上次援儿的周岁礼宴,你做的非常好。当时那些夫人小姐的,就对着母亲赞不绝口呢。”白氏想了想,找了个温和的话题来切入这场有关女儿终身大事的试探。

正文 八十一章 他一直都在(一更)

    冯淑嘉不是真正的十岁女童,再加上冯援周岁礼宴上潘玉儿的提醒,她立刻明白过来白氏是什么意思。

    可惜,她对于嫁人一事,着实没什么兴趣。

    先不说李景的卑鄙无耻让她对于婚姻实在是没有什么期待和信心,就单说武安侯府如今处境不明、前途晦暗,她都不能分出心思去想这些风花雪月、男女婚嫁之事。

    “那哪里是我的本事。”冯淑嘉装作不明白,天真地抬头笑道,“上有母亲统筹安排拿主意,下有仆妇丫鬟负责具体做活,我不过是跑跑腿,动动嘴,做个监工,有什么值得她们夸赞的。”

    见冯淑嘉拿应对宾客的那一套谦逊的说辞来回她,白氏一声语塞,原来这孩子不是在众人面前故作谦逊以博取好感,而是真的这么想的啊……

    心眼这么实,只怕还不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呢!

    白氏深感,她不能再放纵冯淑嘉,要好好地教导她一些为人常识。

    深吸一口气,白氏抛开心头的无奈与担忧,笑道:“临近这两次礼宴,都是你亲身参与过的,与各家夫人奶奶小姐都有接触,你觉得,她们为人怎么样?”

    如果真的要嫁人的话,婆婆小姑妯娌也是必须考虑的因素,成亲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尤其是男方家庭的事情,再和美的夫妻,都会因为家族外力的阻拦而各分东西。

    刘兰芝与焦仲卿,陆游和唐婉,不论是古诗文里,还是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可惜冯淑嘉心中已经明白了白氏的意图,说话的时候特别小心谨慎,一圈下来,虽说各家女眷都点评到了,可都不过是一些人人都看得到的泛泛而谈的客套话,关于个人的真实观感,是半点都没有说出来。

    白氏打量着冯淑嘉,不知道自家女儿是真的没有识人的能力,还是没有和她说实话。

    可是思量半晌,两个好像又都不是,因为冯淑嘉既聪慧,又孝顺。

    白氏第一次觉得,自家女儿的心思还真是费解难猜。

    可惜冯淑嘉还小,有些事情她现在也不方便说得太明白,只能是围着婚嫁之事,在外围转着圈子,希冀能从冯淑嘉口中听到点有用的东西来。

    冯淑嘉则装傻充愣,不往白氏预期的答案上凑,即使有时避无可避,也是一脸的天真赤诚,让白氏都不好意思多想。

    母女两人打着太极,不知不觉间子时的梆子声响,整个京城就像是得了讯号一般,四下里一瞬间爆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竹燃放的声音,就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打破了原本阒寂的夜。

    新的一年,来了!

    白氏只得暂且打住话题,准备新年祭拜祖先天地的祭典仪式。

    因为男主人不在家,不过是摆上贡品,焚香跪拜,祝祷几句,再洒过清酒,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冯援早就被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爆竹声从睡梦中惊醒,揉着眼睛,看着夜空中绚灿的烟花,激动得手舞足蹈。

    祭典结束之后,穿戴一新的腊梅,笑盈盈地请母子三人进屋吃饺子。

    八仙桌上,摆着一碟饺子、四双碗筷、四碗饺子汤。

    这是每年的惯例,冯异虽然过年时不常在家,但是他的那份新年饺子从来都没有缺过。

    用白氏的话说,过年是合家团圆的时刻,不论冯异在不在家,都不能把他漏掉。

    白氏亲自夹起一只饺子,搁在冯异碗里,笑得温婉明媚,柔声道:“吃吧。”

    好像冯异此时不是远在边关,而是正坐在她身边一样。

    然后,白氏又夹起一只饺子,放进自己碗里,才笑着招呼一双儿女:“吃饺子吧!”

    更岁交子,辞旧迎新,团圆美满。

    冯淑嘉先给早就急得直流口水的冯援夹了一只饺子,放在他面前的小碗里,然后自己才开吃。

    冯援还不会用筷子,拿勺子舀起饺子就往嘴里送,没防备饺子馅儿依旧很烫,立刻嘴巴一张,又都吐回了碗里,伸着舌头直喊“疼”。

    白氏无奈笑道:“贪嘴的小猫儿,这下知道烫了吧!”

    冯淑嘉已经倒了一杯微温的白开水,递给冯援。

    冯援忙抓过杯子,仰头咕噜咕噜地一阵猛灌,结果喝得太急了,又呛住了,一声响亮的喷嚏,将口中的温开水都喷了出来。

    幸好八仙桌够大,否则中间的那盘饺子只怕不能幸免了。

    冯淑嘉忙起身替冯援抚背顺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软语教训道:“吃饭要细嚼慢咽,喝水要一口一口地来,你这么慌张怎么能成?”

    冯援只顾着咳嗽去了,小脸儿憋得通红,哪有工夫搭理冯淑嘉。

    好在之后进餐就比较顺利了,一家三口分食了大半盘饺子,其中大部分都是白氏和冯淑嘉吃的。

    冯援年纪还小,又是半夜,吃多了饺子不好消化,白氏只允许他吃了三只,就只让他喝饺子汤了。

    冯援开始还不乐意,哼哼唧唧的,等喝了两口饺子汤,就把这点子不乐意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爬下椅子,拉着冯淑嘉,直嚷着要去外头看烟花。

    “年年有余好兆头。”白色指着剩下的饺子笑道,回头见冯援催得紧,便也不吩咐丫鬟收拾碗碟,扶着后腰,带着冯淑嘉和冯援去院子里看腊梅等人放烟花去,既饱了眼福,也当是消食儿了,免得吃多了饺子,夜里坠肚子。

    冯援很高兴,丢开冯淑嘉的手,满院子地撒欢奔跑,拍手欢呼。

    白氏吓了一跳,慌忙吩咐已经跟上去的何妈妈小心伺候着,别让燃放的爆竹或是烟花伤到了冯援。

    何妈妈头也不回地应了,跟着冯援满院子地乱跑,不时地疾呼一句“小世子小心”,几乎跑断了腿儿。

    冯淑嘉搀扶着白氏,站在廊下,看着如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冯援的何妈妈,和白氏感叹:“何妈妈待援弟是真好,亲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白氏点点头,庆幸当初没有因为何妈妈对冯淑嘉的防备就赶走她,否则到哪儿再去寻像何妈妈这样疼爱冯援的乳母来。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死了一个人(二更)

    冯异只有一个大哥,此时尚在千里之外的郴州山南村,白氏更是孤身一人,所以新年里,武安侯府并没有什么亲戚需要往来道贺的。

    以往新年走动的,多是冯异的部将家眷。

    但是上次冯援周岁礼宴时,大家都知道白氏如今怀了身孕,不方便四处走动,便早早地说定了,今年不再一家一家地走访,等到正月初八,大家都闲了,就一起到武安侯聚一聚,也免得白氏来回奔波。

    即便有其他人登门恭祝新春的,见到白氏身体不便,还有一双儿女需要照顾教养,便也体贴地让白氏不必特意回礼。

    回礼当然还是要回的,只不过派个管事去就行了,白氏不必亲临。

    所以整个新年,白氏母子三人都留在武安侯府,悠闲度日,惬意极了。

    连带着侯府的下人们也多了几天假,能留在家里和家人好好地团聚几日。

    初七清晨,白氏清点人数,各自分派任务,筹备明日的聚宴。

    年前刚办过两次宴会,大家对于筹备聚宴这件事驾轻就熟,很快便都置办齐整了。

    第二日聚宴,因为都是些老姐妹,没有外人,所以比起年前的两场礼宴,大家都格外地轻松自在。

    白氏特意叫了洪家班进府唱戏,点的都是《孙悟空大闹天宫》这样的曲目,你来我往,热热闹闹的,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有人担心白氏怀着身子,受不得这番闹腾,便体贴地要撤换掉相关曲目。

    白氏摇头笑道:“不妨事,偶尔热闹一回,又不是天天如此。前几日你们体贴,没来打扰,我还闲得发慌,觉得这侯府安静得实在是无聊得很呢!如今正需要这样的热闹,来逗乐开怀呢!”

    大家便都笑了起来,说过年就该热热闹闹的,只要白氏身子受得住,她们都高兴作陪。

    席间有人笑道:“要说这无法无天的孙猴子啊,咱们京城今年就就出了一个!”

    白氏年节时未曾出过门,不知道京中还有这等趣闻,好奇道:“哦,不知是哪家出了孙猴子大闹天宫?”

    “就是泗水街上的中山伯府,咱们大梁的开国勋贵!”李夫人接着说道。

    白氏眉梢一挑,神色肃然几分,追问道:“不知是中山伯府的哪只‘猴’儿?”

    一旁陪坐的冯淑嘉,闻言握紧了拳头,前世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趣闻。

    “还能是哪一只?”李夫人摇摇头,颇有些叹惋地答道,“不就是中山伯府的世子爷!”

    白氏脸上笑意未散,眸子却沉了沉。

    李夫人只当是说出来逗趣,倒没有在意白氏细微的神色变化,压低着声音道:“夫人,您是过年时没出去,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京城里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说是中山伯府的世子爷,除夕夜祭祖时缺席,结果却被人捉奸在床……关键是那丫头还是中山伯爷早就看上的,就等着那丫头年后满了十四岁,收到房里来呢……”

    毕竟是男女偷情的丑事,还涉及到父子之争这等败坏伦理纲常的禁忌,周围还有小媳妇大姑娘,面皮儿薄,李夫人也不好大声喧嚷。

    白氏难掩震惊,偷人都偷到父亲房里去了,李景还真是风流成性,荤素不忌!

    看了眼身边正在专注地盯着戏台上接连空翻的孙猴子,激动地连声鼓掌叫好的冯淑嘉,白氏悄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冯淑嘉及时揭破了冯淑颖的真面目,让她打消了撮合冯淑颖和李景的念头,并坚决将冯淑颖送走。

    否则,要真是结了亲,这以后可有得闹腾的了!

    感觉到白氏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冯淑嘉绷直的身子松懈下来,心中冷笑,这只怕是中山伯夫人崔氏的手笔吧。

    清晖园里什么样风姿的小厮没有,李景何必委屈自己去应付讨厌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父亲早就相中了的,还是在除夕夜祭祖之时……

    李景原本就因为和冯淑颖私奔一事,惹得中山伯极为厌恶,现在又出了这等戳心窝子的丑事,这世子之位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呢。

    李景若是名声败坏了,倒了台,得意的还不是崔氏母子。

    冯淑嘉正想得出神,就听李夫人感叹道:“那样玉树临风、文雅出众的偏偏少年郎,身边又干干净净,连个铺床叠被的丫鬟都没有,是多少闺阁少女向往的夫婿……谁知道竟然会做出这等败坏伦理纲常的事情来呢……”

    白氏冷哼一声,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别人家的事情,咱们又怎么看得通透。”

    她以前也以为李景是个不可多得的佳婿人选,为人风雅俊秀,身边干干净净,但谁知道他会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胆敢打冯淑嘉的主意,而一旦计划不成,便拐人私奔呢!

    李夫人点点头,十分赞同:“夫人说的对,别人家的事,咱们能看到的,都是人家愿意让咱们看到的表象罢了……”

    说着,语气一顿,又沉吟道:“不过,这等有辱家风门楣的丑事,别人家都恨不得藏着捂着,不让泄露分毫,他们家倒好,不遮不掩的,从除夕一直闹腾到现在……就像是,巴不得别人知道一样。看样子,只怕还有得闹呢!”

    那可不是!

    白氏想着上次事后,崔氏对她明里暗里的示好,对李景的鄙夷和痛恨,心中就一阵冷笑。

    她是恼恨李景的无耻、野心不假,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愿意被崔氏利用,成为崔氏清除异己的利器。

    中山伯府的那趟浑水,她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别被沾上分毫才好呢!

    聚宴后,白氏特意着人去打听了一下,听说中山伯府的这场年度大戏非但没有停歇,反而闹腾得愈发地厉害了。

    原来那个丫鬟不是自愿与李景“偷、情”的,而是被迫受辱,事后不吃不喝,绝食以明志。是中山伯夫人崔氏看她可怜,命人强行灌下汤水给救了回来。

    可是,人要是有了死志,任谁都拦不住。

    那丫头最终不堪受辱,寻了一个空子,在初八这日下午,投缳自缢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恩怨(三更)

    白氏得闻消息之后,静默片刻,吩咐下去:“不必再理会这些事情。”

    中山伯府里各种关系盘根错杂,利益纷争不断,只怕往后还有得闹腾。反正冯淑颖已经送走,武安侯府和中山伯府再无任何干系,她何必要再拿别人家的麻烦来烦扰自己。

    有这个工夫,倒不如好好地安心养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前头三个月里,先有冯异奉命镇守边关,夫妻不舍分别;后有冯淑颖恩将仇报伤害冯淑嘉,甚至还不顾礼义廉耻和李景私奔,又赶上她的生辰礼宴和冯援的周岁礼宴,她劳神伤思,疲惫过度,还是怎么的,白氏总觉得这一胎怀的十分辛苦。

    现在好不容易有工夫好好静下心来歇一歇了,她可不愿意因为不相干的事情再浪费精力。

    然而冯淑嘉却在暗地里一直紧盯着中山伯府。

    前世,中山伯府在李景的引导之下,可是汾阳王手底下里的一员“得力猛将”。武安侯府阖家蒙冤被斩,就是李景伙同冯淑颖伪造出冯异通敌叛国的“证据”,在汾阳王的示意之下,在大朝会上呈出,一举定了冯异抄家灭族的死罪。

    而冯淑颖在此之前就将借故郴州山南村的父母兄弟,与武安侯府分宗,从此再无干系,顺利地逃过了一劫。

    今生她弄走了冯淑颖,摆脱了李景,没有武安侯府做后盾的李景,在中山伯府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在这种情形之下,难保李景不会狗急跳墙,提前投入汾阳王的麾下,供其驱使,无所不为。

    “这件事情,你跟谁不都要提起。”冯淑嘉叮嘱采露,“就是面对母亲也一样。大春和小春那里你也要反复叮嘱,决不许泄露半个字。”

    采露自知兹事体大,郑重应下。

    死了一个无名小丫鬟,对于中山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来说,原本算不上什么大事,随便安个病故,也就圆过去了。

    深宅大院的,谁家没有点不可摊开来论的阴私呢。

    可中山伯府这回却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似的,任由事情越闹越大,最终成为市井街巷茶余饭后议论的谈资。

    听说有些书生,还为此特地写了词话本子,专供在茶楼酒肆说书艺人使用。

    有那明白事理的,知道这是中山伯继室崔氏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抹黑李景,为自己的儿子夺取世子之位;有那不知事的,便怒斥李景禽兽不如,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祖宗廉耻,竟然活活害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对于那个可怜的投缳自缢以明志的无名小丫鬟,大家倒是都充满了同情,这样一个如花年纪的女孩子,活生生地成为少主子发泄**的工具,成为内宅争斗的祭品,着实是可怜,可叹。

    采露一开始顾忌冯淑嘉年纪还小,一些话不好和她说的太明白,尤其是事关男女之事,如非必要,她总是略过不提。

    然而几次过后,她发现冯淑嘉在听她回事的时候,不论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冯淑嘉都能够面色平静的倾听分析命令,丝毫都不忸怩。

    采露便渐渐地放宽了心,将大春和小春兄弟俩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都回给冯淑嘉知道,免得她在这种“好意隐瞒”之下,不小心错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再影响冯淑嘉的判断。

    对于自家的这个姑娘,采露现在是一点也不敢轻看了。

    李景除夕夜不顾祭拜天地祖先的祭典,强睡了其父中山伯看中的小丫鬟,最终逼得小丫鬟投缳自缢的事情,越传越盛,最后都传到宫里头去了。

    寿阳公主是隆庆帝的幼妹,和长嫂杨皇后关系一向极好,两个人不似姑嫂,倒像是姐妹一般。因此杨皇后听得宫中传闻之后,便召了寿阳公主进宫,拿这件事情询问她。

    “中山伯世子除夕夜做的荒唐事,你在公主府听说了没有?”坤宁宫里,杨皇后和寿阳公主相对而坐,一面看宫女分茶,一面问道。

    寿阳公主不甚在意地摇摇头,说:“我最近都窝在公主府里临摹荔山居士的画作,哪里有功夫打听这些街谈巷议!”

    “三月三还早着呢,你这就用上工夫了?”杨皇后诧异。

    “早什么呀皇嫂,李婉宁这会儿都应该把荔山居士的诗文都重新背过一遍了!我要再不奋起直追,就只管等着三月三荔山诗社集会时被她挤兑,将这社长之位拱手想让好了!”寿阳公主懒懒地靠在大迎枕上,语带嘲讽。

    说罢,还不忘记吩咐正给她捶肩捏背的小宫女,“肩膀再好好地捏一捏,这两天都在忙着临摹荔山居士的画作,浑身酸痛,都快累死了!”

    小宫女轻声应诺,手下愈发地仔细了,按摩得寿阳公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似要睡过去一般。

    杨皇后看着懒洋洋的寿阳公主,无奈地笑道:“你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直呼其名啊!她好歹是陛下钦封的贞慧郡主,你称呼她一句嘉号,也没什么损失嘛!”

    寿阳公主哼哼两声,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这还不要都怪皇兄!他恩封李奉贤为汾阳王就算了,那是按军功犒赏,可他为什么还要赐封李婉宁为贞慧郡主?贞慧?哼,就她那样嚣张跋扈,心眼却被比针尖儿还小的人,哪里配得上这两个字!”

    寿阳公主原本就因为荔山诗社的社长之争,和汾阳王李奉贤的嫡幼女李婉宁生了罅隙,彼此相逢时也往往是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原本李婉宁因为寿阳公主的身份,还知道克制收敛一些,可是自打李奉贤被恩封为国朝第一位异姓王候汾阳王,她自己也被赐封为贞慧郡主之后,李婉宁自觉自家身份今非昔比,再面对寿阳公主的时候,气焰更盛,连面子上的暂时相让也不肯了。

    用李婉宁私下里的话来说,整个大梁的江山现在都要靠着她的父亲来稳固,寿阳公主一个吃白饭的寡妇,有什么资格和她相争。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一更)

    这话传到了寿阳公主的耳朵里,气得寿阳公主差点直接带人打上了汾阳王府。

    志趣相投、恩爱情深的驸马林樨不幸早逝,这是寿阳公主心中最隐秘而深刻的伤痛。李婉宁这样当众撕开她的伤口,还讥讽恶毒地往她伤口上撒盐,寿阳公主怎么会不愤怒滔天呢。

    要不是寿阳公主身边老嬷嬷及时劝住她,又赶紧派人通知了坤宁宫的杨皇后来劝阻,只怕两人得闹成满京城的笑话呢!

    这样一来,寿阳公主就将李婉宁给彻底地恨上了,连提起对方的名字,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坤宁宫里都是杨皇后的心腹,大家早就习惯了寿阳公主对贞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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