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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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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当做把柄来威胁她。
  
    淑妃的身子隐隐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埋下头去,声音很低。
  
    “臣妾并没有被什么人要挟……皇上既然不相信臣妾,那就当臣妾是在撒谎吧,反正这对臣妾来说还好点,不用再背上一个罪名……”
  
    昭和帝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宁霏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淑妃这种爱信不信的态度,反而更能让昭和帝起疑心,因为昭和帝要是确认了她当年确实下过药,那她的罪名只会更重,所以她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求着昭和帝相信的,否则就显然是真的被人要挟。
  
    昭和帝和温皇后之间虽然感情深厚,但当年导致他们破裂的偷情事件还没有完全水落石出,现在他们只是把这桩案子搁置在一边,先和好了而已。两人之间还藏着一个深埋的心结尚未解开,即便互相信任,这份信任也并非不可动摇。
  
    宁霏正要继续问下去,执箫从龙泉宫外面急匆匆地进来。
  
    “皇上,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府有急报传来。”
  
    他们找了一年多的许酌,竟然已经到了太子府。
  
    前年入冬的时候,宁霏和谢渊渟就在江湖上撒出了寻找许酌的大网。本来以为以九重门的势力范围再加上白书夜的人脉网,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没想到许酌走得太远藏得太深,这一找就是快两年的时间。
  
    九重门前两天才接到他正在从南方北上的消息,他是直接朝着京都来的。九重门给京都这边提前传了信,告诉太子府许酌很快就要到达京都,但许酌赶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竟然跟信鸽差不多同一个时间到达了太子府。
  
    昭和帝立刻把淑妃的事抛到了一边:“快传他进宫!”
  
    温皇后也被叫了过来,她和昭和帝一样,脸色苍白,嘴角线条绷得死紧,显然是十分紧张。
  
    十几年来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阻隔,真相也许在今天就能够水落石出,怎么可能不紧张?
  
    昭和帝发了急令出去,许酌很快就被传到了龙泉宫。
  
    宁霏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温皇后这位蓝颜知己。许酌的年纪跟昭和帝差不多,容貌并非十分俊美,一路数千里从南方赶到京都,满身的风尘仆仆。不过大概是因为他喜好音律,长期受其熏陶陶冶,气质倒是颇为高雅,从龙泉宫外面走进来,颇有一股清风拂进大殿的感觉。
  
    温皇后望着许酌,心情十分复杂。
  
    当年两个人是音律上的至交知己,在她嫁人后保持疏远,后来却有闹出那样的事情来,关系变得尴尬无比,如今阔别十几年后再重逢,她一时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么多年不见,许酌跟她记忆中的印象已经不大一样,她也说不出是哪里变了,反正就是感觉有些陌生。不过这也正常,哪有人历经十几年风霜,还能跟青年时代一模一样的,哪怕容颜不老,气质也会改变。
  
    昭和帝也说不清自己见到这个隔在他和温皇后中间十几年的男人时,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但他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急切,没有多说,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他们三个和谢渊渟宁霏两人。
  
    “许公子有没有把当年那卷曲谱带来?”昭和帝直接问道。
  
    许酌的神情也有些复杂,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牵绕在温皇后的身上。
  
    “带来了。渊渟……不,太子殿下的人只让我把这份曲谱带上,但没有多说别的,不知皇上为何想看这份曲谱?”
  
    他取出一卷古老破旧,纸张泛黄,看过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打开过的曲谱,宁霏上前接过来,递给温皇后,温皇后粗略看了一遍,点点头。
  
    “就是这个。”
  
    昭和帝对宁霏使了个眼色,宁霏拿回曲谱,在大殿上摆了一张七弦琴,就照着那份曲谱弹奏起来。
  
    这果然是一首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好曲,也难怪当初许酌顾不得要和太子妃之间保持距离,兴冲冲地特意来找她一起欣赏研讨。
  
    宁霏一路弹奏下去,虽然有几个地方曲调难度太高,第一次弹略微有些生涩磕绊,但毕竟还是完整地弹奏了出来。
  
    ——没有任何问题。
  
    在大殿里的五个人,有男有女,有会武功的也有不会武功的,谁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宁霏弹奏了第二遍,这次是带着一点内力进去弹,但她毕竟不会以乐为武,肯定做不到像六音宫那种内力全挟带在乐音中的程度。而且当年许酌找太子妃只是探讨乐曲,不是拿乐曲杀人,就算在弹到难以弹奏的地方时无意中带上了内力,肯定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还是听不出什么异样。
  
    昭和帝和温皇后的脸色都变了。宁霏停下弹奏,也十分意外。
  
    难道是她的猜测错了,这份曲谱其实根本就没有问题?
  
    宁霏问道:“许公子,你把这份曲谱带走之后,有没有再拿出来翻看过或者弹奏过?”
  
    许酌摇摇头:“没有,当年……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不想看见这曲谱了。只是想着它是古代大师留下来的珍贵遗物,不敢毁损,所以找了个地方把它藏起来,不久前接到你们的消息时,才刚刚取出来。”
  
    宁霏其实还是相信太子妃跟许酌不可能有什么越轨关系,但当年的太子两人已经查过所有能查的地方,他们自己是受害者,查得不可能不彻底不详尽,只有这曲谱是个缺漏。如今连曲谱都没有问题,那他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中了招?
  
    昭和帝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不仅是因为失望,而且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他突然开口问道:“许公子在当年皇后嫁入太子府的第三年秋天,来过一次太子府,是因为何事而来找皇后的?”
  
    宁霏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昭和帝。
  
    谢渊渟是太子妃嫁入太子府的第四年夏天出生的,那一年的秋天,差不多就是太子妃怀上谢渊渟的时候。
  
    先有淑妃说谢渊渟不是昭和帝所出,后又有许酌带来的曲谱没有任何异常,昭和帝对温皇后的疑心终于还是死灰复燃了。
  
    许酌回想了一下:“那一次……应该是应皇后娘娘的要求,把她以前落在我这里忘记带走的饰物还给她的,免得引起误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温皇后并没有表现出异议,但众人都注意到,他的眼神飞快地躲闪了一下。
  
    昭和帝以前身为太子,如今身为皇帝,纵然并非心机难测城府深沉之人,但夺嫡这么多年来,跟人打交道时的机锋见得太多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可能差到哪里去,自然注意到了许酌的这一下眼神变幻。
  
    对方分明在心虚!
  
    “是么?”他冷笑,“真的只是如此而已?”
  
    温皇后也注意到了许酌的眼神,本来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这时听见昭和帝充满怀疑之意的冷笑,一下子也不悦了起来。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曲谱没有问题,也只是排除了一个可能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皇上怎么又突然问起许公子那一次来太子府的事情?”
  
    昭和帝让人把后殿里的淑妃带出来。
  
    “你自己问她!她今天给了朕一个下过药的荷包,被霏儿发现,倒是牵扯出了二十几年前的另一桩案子,正跟你们有关系!”
  
    淑妃低头跪在地上,含泪低声道:“皇后娘娘,嫔妾当年刚刚进太子府的时候,见皇上只独宠娘娘一人,心怀嫉妒,所以给皇上下了影响生育能力的药,不想让娘娘怀上皇上的孩子……一直到三四年后,皇上冷落嫔妾,嫔妾才没有了下药的机会……那几年里,皇上应该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嫔妾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怀上的太子殿下……”
  
    淑妃话还没说完,温皇后已经猛然站起身来,一个茶杯朝着淑妃的面门重重砸了过去。
  
    谢渊渟眼疾手快,随手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撞上那个茶杯,把茶杯打开。温皇后这一砸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要是真砸中淑妃的脑袋,指不定会砸出什么好歹来。
  
    淑妃是重要的证人,要是她死了,这桩案子就真的死无对证,变成无头公案了。
  
    茶杯和玉佩落在淑妃的前面,砰砰两声,全都摔得粉碎,瓷片、玉片和茶水飞溅了一地。
  
    温皇后没有理会茶杯,对淑妃怒道:“一派胡言!你说皇上那时候不能生育他就不能生育?证据在哪里?渊渟不是皇上的还能是谁的!”
  
    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许酌,又转身看向昭和帝,脸色一下子煞白了下去。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跟他……我跟他私通生下的渊渟?!”
  
    昭和帝也怒道:“难道朕不该怀疑?他刚才的眼神你也看到了,那分明就是心虚撒谎时候的眼神!”
  
    温皇后被昭和帝堵得一滞,再次转头看向许酌。
  
    许酌一向霁月光风,的确不是一个善于隐瞒撒谎的人,可是这件事情上,他们之间明明什么也没有,他的回答也应该坦坦荡荡才对,有什么可躲闪的?
  
    许酌叫屈:“那都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了半辈子,我难道连回想都不用回想一下,立刻就能做出准确的回答?那才叫可疑吧!”
  
    昭和帝冷笑:“你当朕连回想和心虚的眼神都分辨不清楚?就算你一时记不起当年的事情,也不会是这种躲躲闪闪的眼神,你刚才甚至都不敢直视着朕的目光说话!”
  
    温皇后张口结舌。她不能跟昭和帝争辩,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看得出来许酌刚才那分明是心虚的眼神,但她怎么都不明白许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应。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酌皱着眉:“什么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刚才只是在回忆而已,你们硬要说我是心虚,难道要我把我的一颗心脏掏出来展露在你们面前,让你们看清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皇后完全懵了。
  
    只要她不是眼睛瞎了,现在都能看得出来许酌这分明是在嘴硬,没有底气的死不承认而已。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许酌到底为什么会为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而心虚,现在还在强辩抵赖?
  
    昭和帝怒道:“你不用再狡辩,朕凭着你的一个眼神就下定论,想必你们也不服气。二十二年前的事情虽然查起来不容易,但太子府里还有不少待了二三十年的老人,朕一个个去查,总能查出证据来,让你们心服口服!”
  
    他说着没有再看众人一眼,拂袖转身而去。
  
    留下众人在大殿里面面相觑。温皇后跌坐在座位上面色灰白,淑妃只顾低头啜泣。
  
    两个大内侍卫从外面走进来,一左一右站在许酌的身后。
  
    “许公子,皇上有旨,留您在皇宫中多住一段时间,您这就请吧。”
  
    许酌皱着眉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别无选择,跟着他们出了龙泉宫大殿。
  
    宁霏望着许酌的背影,脸色微有些凝重,拉过谢渊渟的手,在他的手里写了几个字。
087 唐贵妃的背后

  
    太子府里的不少下人都是从昭和帝当年被封为太子搬进太子府时,就一直待到现在的。有一部分丫鬟嬷嬷之类,在昭和帝登基之后跟着进了宫,成为宫女女官。剩下的因为是男子,进宫需要净身,昭和帝不忍心,则是让他们继续留在了太子府。
  
    昭和帝说到做到,把这些人全部传了过来,一个一个地分开审问。
  
    人数太多,昭和帝又是用他除了处理政务以外不多的时间亲审,这一审就审了两天的时间,审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审出了一点端倪。
  
    对方以前是太子府里的侍卫,在太子府待了二十几年,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力不从心,当时还是太子的昭和帝就让他出府回家去了。这次昭和帝一个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也没放过,把这侍卫也找了回来。
  
    这侍卫其实也就五十几岁,身体虽差,头脑一点问题都没有,基本上记得当年的事情。
  
    当年许酌进太子府,从来都是以太子妃朋友的身份,大大方方地走正门拜访。那一次也不例外,许酌进府之后去见了太子妃,把太子妃落在他那里的东西还给她,然后两人小叙了一阵,之后他就离开,在太子府里总共只待了不到一炷香时间。
  
    那个侍卫当天在太子妃的凌寒院后面巡逻,在许酌离开后不久,又看见他从院墙上翻进来,进了太子妃的凌寒院。
  
    因为众所周知许酌跟太子妃的关系很好,而且许酌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当时那侍卫并没有上去拦许酌,也没有大惊小怪地声张,给自己找麻烦。后来他去了太子府其他地方巡逻,没有看到许酌到底是什么时候再出的太子府。
  
    昭和帝的脸色沉得像是快要滴下水来:“除了你之外,那个时候还有谁看到了许酌?”
  
    那侍卫艰难地想了想:“小人记不大清楚了……就记得当时管花园的吴嬷嬷和一个叫小环的小丫头好像也在附近,但小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许公子……”
  
    这两个都是低等下人,现在也已经不在太子府,昭和帝通过调查这二十多年来太子府下人的记录,也找到了她们,不过还没有审到她们。
  
    昭和帝又吩咐盛公公:“把这两人带过来。”
  
    盛公公应声而去。这时,外面又有一个太监进来通报。
  
    “皇上,太子妃在外面求见。”
  
    昭和帝现在心情烦躁,一点也不想看见温皇后、谢渊渟和谢汝嫣母子三人,但对于宁霏还是给了几分面子,让人传宁霏进来。
  
    宁霏一看里面这阵势,大概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父皇可是审出什么线索来了?”
  
    昭和帝对着宁霏有些不自然。如果谢渊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他跟谢渊渟之间就会成为一种极其尴尬的关系,宁霏作为谢渊渟的妻子,自然也会连带地觉得尴尬。
  
    他倒是没想到宁霏居然这么从容坦然,毫不避讳地向他问起了这件事情。
  
    “是有线索。”昭和帝生硬地说,“还在审问当中。”
  
    宁霏说:“那能不能打断一下父皇?我们这边也有了证据,想给父皇看看。”
  
    昭和帝有些惊讶:“什么证据?”
  
    “父皇把许公子传过来就知道了。”宁霏说,“另外,殿下和他的两个下属也在外面,希望父皇能允许他们也一起进来。”
  
    昭和帝让人传了许酌过来,谢渊渟也进了大殿,跟在他后面的是浩峥和执箫两人。
  
    许酌刚一进大殿,在后面的执箫突然毫无预兆地出手,电光石火一般,上去就点了许酌的穴道!
  
    昭和帝一惊:“你们干什么?!”
  
    大殿周围的大内侍卫也齐齐拔剑上前,宁霏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对昭和帝道:“父皇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证明给父皇看而已。”
  
    昭和帝瞪着许酌和谢渊渟等人:“证明什么?”
  
    宁霏说:“儿臣一直觉得奇怪,我们找许公子找了一年多,没有早一天也没有晚一天,偏偏在淑妃闹出事来的时候找到了人,实在是太过巧合。许公子所表现出来的模样,确实让母后变得十分可疑,但父皇有没有想过,许公子也许并不是真正的许公子?”
  
    话音落下,昭和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宁霏继续道:“父皇肯定知道,这世上有足以以假乱真的高超易容术,当初就有人假扮成殿下的模样去放火灭了阮府满门。那么同样可能还有其他的易容者。”
  
    她指了指浩峥。
  
    “这是殿下的一个下属,精通易容术,对各种易容手法都了如指掌。父皇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她在说话的同时,浩峥已经到了被点穴的许酌身边。许酌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但脸色不变,也不见冒汗,只是眼神显得十分惊慌。
  
    浩峥脱掉许酌的鞋袜,下面露出来的是一双看过去和常人无异的赤脚,但他在那双脚上按了一遍,突然一掌朝着脚底部分直劈了下去。
  
    这一掌按理来说连地砖都能劈碎,那双脚也的确是被劈成了四分五裂,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裂开的似乎根本不是人体的血肉骨骼,而是一种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肉色胶状物,最外面则是跟人的皮肤一模一样的一层皮。
  
    浩峥把那些皮质和胶质全部扯下来,众人这才看见藏在里面的一双真正的脚,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像是芭蕾舞演员那样绷得笔直,脚跟也缩了进去,这样才能完美地藏在假脚的里面。
  
    这一双假脚,至少给他增加了大半尺的身高,而且最重要的是很难被人发现,即便脱下鞋袜,也还是好好的一双脚,常人几乎看不出来。
  
    昭和帝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许酌,像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这时浩峥又让人打了一盆热水来,他往里面倒进几种药物,然后拎起许酌,把他的整张脸浸到水里面。
  
    片刻之后,他的发际处和脖颈下面一圈的位置,渐渐地浮起一道颜色稍浅的不规则线条来。
  
    浩峥又往水里加了另外几种药,再浸泡片刻,许酌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变化,像是在水里泡了很多天,皮肤被泡得发白起皱的那种感觉,整张脸也有点变形了。
  
    浩峥沿着那条白边,小心翼翼地从许酌的脸上撕下一层皮来。那层皮薄厚不均,鼻子甚至完全就是一个假体,不过看得出来通透性很好,质感跟皮肤完全无异。
  
    众人看见下面露出来的许酌的脸时,大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张脸已经不像是人类的脸,非常扁平,下巴极尖,眼裂宽得怪异,几乎没有鼻子和嘴唇。所有的面部特征都是靠外面那层皮叠加上去的。
  
    “果然是千面无常。”浩峥沉着脸说。
  
    他跟千面无常出自同一个师门,同样精通易容术,但走的路子并不一样。他在九重门,手下有一批易容人才,每次需要易容的时候,可以从里面挑选合适的人,用不着把自己的外貌自残成这样。
  
    但千面无常习惯于独来独往,所有的易容者都是由他自己担任,所以他的外貌需要适用于变成任何一个人。易容的原则是易增不易减,所以他削掉了自己的下颌骨,颧骨、鼻骨和嘴唇,把自己变成一张没有脸的脸,这样才能随心所欲地易容成想要的容貌。
  
    他的易容术,除了惟妙惟肖以外,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他那张脸皮制作之精良,可以跟人真实的皮肤一样,有毛孔,有温度,甚至能够透出汗水。就算是用水洗,用手撕,这层皮都不会轻易掉落。
  
    除非完全确定了他的身份,像浩峥这样知道方法,才能把这层皮除下来。
  
    许酌在江湖上消失十几年,这十几年里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人从青年到中年,外貌、体态和气质上都会有不小的变化,千面无常易容成许酌,不用做到百分之百没有破绽,反正众人也不知道许酌现在是什么样子。
  
    就连和许酌最熟识的温皇后,看见许酌时也只是觉得感觉有点陌生,并没有发现他其实根本不是许酌。
  
    “皇上。”浩峥转向昭和帝,“此人名为千面无常,是小人的同门师兄,在江湖上以易容为业,只要给他足够的报酬,他就可以易容替别人完成任务。上次阮府纵火灭门案,被庆王请去易容成太子殿下的,就是这个人。”
  
    昭和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看得目瞪口呆。
  
    “那真正的许酌……”
  
    “千面无常跟真正的许酌在最近肯定接触过。”宁霏说,“否则他不会如此了解许酌的外貌,气质和声音。他很可能是对许酌隐瞒了我们正在找他的消息,自己易容顶替许酌赶来京都,给母妃的冤案火上浇油。那份曲谱不是当年真正的许酌给母妃看的那一份,而是被换成了正常的曲谱,他回答父皇问话的时候那种心虚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
  
    昭和帝皱起眉。
  
    “可他为什么……”
  
    宁霏说:“儿臣之前说过,千面无常不属于哪一党哪一派,他只是接单拿钱完成任务而已。真正想要害母后的人,是给千面无常下这个任务的人,也是当年陷害母后的人。”
  
    “对方甚至还买通了太子府里的老人,捏造出许酌二十多年前曾经私底下进过太子府的事情,父皇如果刚才审问那些下人继续审问下去,很快就会问出一样的结果来。因为对方为了提高谎话的可信度,肯定买通了不止一个下人,串通一气。”
  
    “淑妃的招认,曲谱的无异,许酌的心虚,再加上这些下人统一的说法。单凭其中一点也许太过单薄,但这么多点合起来,已经有足够强大的说服力,可以摧毁父皇对母后的信任,父皇就是再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
  
    “这个人至始至终想要做的,就是挑拨父皇跟母妃决裂,这一次还顺便多了一个目的。只要父皇相信汝嫣姐姐和太子殿下都不是父皇的孩子,那么不但母后被废,汝嫣姐姐和太子殿下也要被废,一箭双雕,不是值得得很?”
  
    昭和帝温皇后等人都是出身皇家贵族,从来没有接触过易容术,对于易容术甚至几乎没有概念。如果不是她和谢渊渟出身江湖,了解易容术的境界,而且心思格外细腻缜密,对许酌起了疑心,一般人很难想到许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许酌。
  
    那么只要昭和帝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查出他们想要让昭和帝查出的结果,这次陷害肯定就成功了。
  
    昭和帝的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温皇后和他们的一双子女,是他最重要的人。如果他继续查下去,查出温皇后给他戴了绿帽子,谢汝嫣和谢渊渟都不是他所出,他也不敢想象他会怎么处置他们。
  
    但有一点是绝对的,他做的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可怕最令他后悔的事情。
  
    “这个人……”
  
    他已经猜到了宁霏所说的这个人是谁。
  
    从两年前太子妃在中元节被掳走时,他们就一直怀疑的,唐贵妃。
  
    温皇后、谢渊渟和谢汝嫣全部被废,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就是唐贵妃。她是除了温皇后以外位份最高的妃嫔,跟随昭和帝多年,生育有两个儿子,功不可没,皇后之位下一个肯定是排到她。她的儿子变成了嫡长子,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接过太子之位。
  
    一步登天。
  
    唐贵妃当年和温皇后是手帕交,温皇后跟许酌之间的关系,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很容易加以利用。
  
    只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唐贵妃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千面无常是江湖人,请动他一次要出的是天价,当初庆王能请得到他还可以理解,但唐贵妃只是一个出身于三流小家族的贵女,要钱没那么多钱,要关系也不该有江湖上的关系,她是怎么请到千面无常的?
  
    还有要挟淑妃、拿出那份正常的古曲谱、买通那些多年前的下人……都不是一个天天只能待在深宫后院,连皇宫大门都出不去的贵妃能轻易做到的。
  
    唐贵妃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088 撕破幕布后的真相

  
    “有一个办法可以最确切地查出真相。”
  
    宁霏看出了昭和帝的神色,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唐贵妃只凭自己当然无法做到这些,她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她之所以做了这么多冒着巨大风险的举动,而至今没有留下线索痕迹,也必定是靠着别人的帮助。
  
    去彻查或者审讯唐侧妃,当然不是不行,但查起来太过困难。而且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着怀疑,就对唐贵妃严刑拷问,未免说不过去。
  
    最好是能事半功倍,不用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又能让昭和帝相信唐贵妃的所作所为。
  
    昭和帝问道:“什么办法?”
  
    宁霏笑了笑:“需要父皇的帮忙。”
  
    ……
  
    清锦宫,唐贵妃的居所。
  
    谢正楠和谢正熙两个皇子都没有封王,所以暂时居住在皇宫内,就在清锦宫的附近。
  
    谢正熙一大清早卯时就起身,跟着昭和帝指派给他的师父到演武场练骑射去了。谢正楠到了巳时,才在唐贵妃的一催再催之下,磨磨蹭蹭慢慢吞吞地来到清锦宫,在唐贵妃的监督下做功课。
  
    “不行。”唐贵妃看过谢正楠默写的《周礼》,皱起眉头,“错的地方太多了,有些根本就是你乱写的,而且只写出三段,夫子昨天要求的明明是五段吧?”
  
    谢正楠呵欠连天:“才两天时间而已,怎么可能背得下那么多……”
  
    唐贵妃耐着性子:“两天时间背五段书还不够?正熙十一岁的时候就能背下整本周礼了!”
  
    “我又不是他。既然他那么聪明,母妃去看着他念书就行了,还省得生气,干嘛非揪着我不放?”
  
    谢正楠很不耐烦。
  
    以前在太子府作为皇孙的时候,唐贵妃宠着他,还不怎么管他的学业,他可以逍遥自在,天天闲着也没人过问。
  
    但成为皇子住进皇宫之后,唐贵妃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开始催促监督他的功课,天天把他叫到清锦宫来,盯着他读书写字,作文赋词,弄得他烦不胜烦。
  
    唐贵妃其实也被他弄得十分烦躁。谢正楠根本没有一丁点用功的心思,练武嫌累,学文也是百般拖沓偷懒。夫子拿他早就没有办法,就算她亲自上阵来监督,也是天天被他气到心口疼。
  
    她现在终于知道昭和帝当初对谢正熙十年如一日的严格要求有多重要,谢正楠松懈懒散惯了,性子已经养成,毫无自律感和紧张感。现在再想要他勤奋好学起来,就像是要聚集起一把撒开在水里的泥沙一样,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唐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
  
    “你是大元皇子,今年都已经十九岁了,明年弱冠成人后就要封王,还是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来能担什么大用?”
  
    谢正楠不耐道:“我需要担什么大用?我又不是嫡又不是长,不用当太子,也不用继承皇位,以后就当个闲散亲王,还免得参加夺嫡跟人斗得你死我活,要那么多本事干嘛?”
  
    唐贵妃一噎,像是有什么话想要驳斥回去,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这时,唐贵妃的贴身宫女,也就是之前在太子府伺候唐侧妃的丫鬟,文杏,急匆匆地一路小跑着上来,贴着唐贵妃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唐贵妃脸色一变,猛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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