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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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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七皇孙妃,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才是佳人,我从来就不是。”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过身去离开了。
宁霏在她后面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
九月末,在西北发现的那座银矿开始动工开采。
矿藏储量果然十分巨大,而且分布很集中,算是优质矿脉。白银矿石被源源不绝地从矿山中挖掘出来,在矿山附近建起的冶炼工场中,粗炼成纯度较低的白银,然后再运送到中原,再次冶炼成高纯度的标准纹银。
但是这条白银矿脉和大多数矿脉一样,绝大部分都埋藏在矿山的内部,表面上的矿石很快就被开采完了,矿工们就必须往矿山深处开凿矿洞,才能挖掘到埋在深处的矿石。
这才是开矿最危险的地方。山体里面挖掘出来的矿洞往往深达数十丈,如果矿洞没有做好加固工事,一旦受到开凿或者爆破的震动影响,很容易就会出现倒塌,把里面的矿工全部埋在矿山深处。
开矿过程中,这种倒塌事故出现的往往不只是一次两次,几乎每一座矿藏都会出几条人命。
流放到西北的那些苦役犯,做的就是这种高危行业。大元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使用苦役犯来充当矿工,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开矿工作都交给苦役犯去做,就算是出现意外事故死了人,朝廷也不用负责和赔偿。
这一次开采银矿,开始挖掘矿洞的头一个月没有出任何事情。但十月底的时候,出现了一次规模不小的矿洞塌方。
十几个矿工被埋在里面,无一生还,其中包括三个工头,也就是监督矿工开采银矿的官兵。
矿洞倒塌得太过严重,堵死了通道,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挖掘进去。只挖出一具靠近矿洞口的矿工尸体,已经被塌落下来的土石压成了肉饼。
矿道深处即便没有完全倒塌,有人没有直接被砸到的,被困在里面没水没食物,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没有,等十几天后挖进去,肯定也早就死了。
冒着矿洞二次倒塌的危险,花这么大人力物力去挖几具尸体太不现实,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放弃。
开矿常常会出这样的事故,众人已经司空见惯,比这次死亡人数更多的都大有案例在。庆王作为负责人,在京都接到消息之后,下令给那三个殉职的官兵家中发放了足够的抚恤金,放弃了那条倒塌的矿洞,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阮茗也知道银矿开采的进展,但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主要负责的还是庆王派到西北矿区去的下属。
庆王人在京都,距离太过遥远,传个信一来一回都要十来天时间,只能做全局把控,在开矿过程中出现重要事件,比如说矿洞倒塌的时候下达指令,细节就不可能一一盯着了。
矿洞倒塌事故发生的半个月后,阮茗在太子府花园里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金羽雁。
这种候鸟虽是大雁的一种,但外观比普通大雁漂亮得多,有很强的长途飞行能力。庆王府里养了好几对,表面上用来当宠物赏玩,实际上是负责西北和京都之间的传信。
这只金羽雁似乎是刚刚受的伤,半边身上都染了鲜血,阮茗见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里有信件,怕信件被血污染了,便把纸卷取了出来,把金羽雁送去养鸟人那里医治。
她随手打开纸卷看了一眼,但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庆王早上去皇宫上朝,她等到庆王下朝回来,把信送到他的面前。
“信上说有十万斤白银矿石要从矿区运到我们这边来冶炼,这十万斤矿石,是不是从那条倒塌的矿洞里面出来的?”
她知道从银矿开采出来的白银有一部分会流进庆王府,不然的话当初接下这座银矿就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庆王府也的确需要钱。
但十万斤矿石,这已经不是在开采过程中偷偷挪一点出来的概念,这是一整条矿洞出产的矿石产量。十万斤矿石至少可以冶炼出三四万斤的纯银,也就是三四十万两,这已经是一笔巨额钱款。
需要把矿石从西北运到中原这边来冶炼,说明这十万斤矿石在刚刚开采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庆王府私吞了,没有上报到朝廷公家账目里面去,所以不能在当地朝廷建立的冶炼工场里冶炼,必须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偷偷冶炼。
矿石刚开采出来时就被私吞,私吞的还是一整条矿洞的产量,除了那条倒塌的矿洞以外,她想不到其他的联系。
让矿洞倒塌,无法再挖掘进去,就是为了掩盖这已经从矿洞里运送出来的十万斤矿石。而被埋在里面的那三个官兵,应该知道这十万斤矿石的去向,则是顺便被灭了口。
073 她为什么不能死心塌地?
庆王微微皱起眉头:“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阮茗说:“我在花园里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金羽雁,是它带在身上的。”
庆王的脸色微微沉下来:“带我去看看那只金羽雁。”
阮茗带他去了王府里的鸟舍。金羽雁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好了,庆王让人拆开包扎,那伤口是一处浅浅的撞伤,位置在金羽雁的下腹部处。
“这是被人从地面上用石块打伤的。”庆王说,“你就没有觉得奇怪,金羽雁这显然是飞回来时刚刚受的伤,附近街坊都知道庆王府养鸟,一般不敢去乱动这里飞过去的鸟儿,金羽雁又不是常见的野鸟。为什么它偏偏就在这里被人打伤,还正好落在了你的面前?”
阮茗一怔:“你是说,有人故意要让我捡到这只金羽雁,这封信也是假的?”
庆王点头:“这只金羽雁应该是之前就被打下来过,带的信被换掉了。十有八九是太子府的人所为,目的就是挑拨我们的关系。”
阮茗看了看那张信纸:“可是这信纸上还留有银矿矿石粉尘的手指印……”
“银矿矿石不是只有西北才有。本王很早以前就说过,七皇孙和七皇孙妃就是可怕到这种程度,连这种细枝末节他们都能注意伪造出来。”
庆王深深地望着阮茗。
“王妃这是不相信本王?”
阮茗摇摇头:“不……妾身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挑拨就怀疑殿下。”
庆王带着一种探究的眼神:“王妃刚才带着这封信来找本王,是一副来质问的样子,本王很想知道,如果这封信上的内容是真的,王妃会怎么做?”
阮茗低头:“妾身不敢质问殿下,但如果是真的……妾身不能认同这种做法。”
庆王看着阮茗的目光隐约闪烁。
“那王妃是会劝告本王还是想办法阻止本王?”
阮茗抬起头来望着他:“妾身既然得蒙殿下青眼赏识,自然有劝诫殿下的责任。王府缺钱,妾身也会竭尽所能用其他方法增加进项,不会让殿下非得走到这个地步。”
庆王叹息了一声。
“王妃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但我们在这个位置上,总会有非得走到这个地步的一天,王妃很快就会明白,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身不由己。”
阮茗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她并不赞同。
庆王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一笑,拍拍阮茗。
“不过幸好有王妃在,本王以后还是要多多仰仗王妃的帮助,有王妃这么个贤内助,本王身不由己的时候肯定要少得多。”
他让阮茗先回去之后,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等到她走得已经看不见了,才抬手做了个手势。
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来,从身形和气质上看,赫然像是以前镇西王身边的军师宋季,五官底子也隐约有些相似。
“殿下?”
庆王仍然望着阮茗消失的地方。
“季嵩,你说本王还有什么对她不够好的地方?”
季嵩道:“殿下对王妃已经够好了。”
确实,在世俗普遍观念中,阮茗这么一个年龄又大容貌又丑的女子,能得到庆王这样的欣赏和爱重,那是上辈子积了不知道多少德。
庆王对她甚至不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宠爱,还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给了她价值和意义上的自我实现,这绝不是随随便便哪个男人能做得到的。
庆王仿佛很疑惑地喃喃道:“那她为什么对本王仍然不能死心塌地?”
季嵩犹豫了一下才道:“王妃对殿下怀有知遇之恩,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殿下的。”
“这个本王知道。”庆王语气轻淡地说,“但只是知遇之恩而已,本王想要的,是她一整颗心都在本王身上,无论本王要做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追随本王。”
季嵩露出为难的神色:“正因为王妃是个奇女子,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她才有这样的才华能力。倘若是那种毫无主见,只会不闻不问地盲从的庸俗女人,殿下当初也不会对她这么青眼有加。”
庆王叹气:“你说的是没错,可本王费这么大的心血培养人才,不是为了培养一个有朝一日会跟本王作对的人才。”
他手腕一转,取出袖中的一把匕首,拔刃出鞘,随手在指间把玩。
“本王能够理解王妃,王妃毕竟经验资历太少,没有经过腥风血雨的磨砺历练,还停在这么天真单纯的阶段,就像是一把没开过刃的宝刀一样,不够锋利和致命。但刀子虽然钝了些,回过头来捅向自己的时候,还是会把自己捅成重伤。”
他回头看季嵩:“刚才王妃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要是她觉得本王的所作所为不对,她就不愿意追随本王,甚至有可能跟本王对着干。”
季嵩不做声。他虽然不觉得阮茗会对庆王倒戈相向,但劝阻庆王确实是肯定的事情,至于如果劝阻不成的话,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那就很难预料了。
庆王叹了一口气:“本王正因为她不是个普通女子而看中她,但现在却又希望她会像一个普通女子那样迷恋男人。大概是本王的魅力还不够吧,没能做到这一点,她对本王只有你说的知遇之恩,没有男女之情。”
最能令一个女子犹如飞蛾扑火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甚至放弃理念和原则的,就是感情。
可阮茗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所以她尽管愿意尽全力帮助他,却仍然守着自己的本心。
季嵩谨慎地道:“属下觉得,到死心塌地程度的男女之情可遇不可求,勉强不来,但忠心却相对容易培养。殿下可以慢慢让王妃增长经验阅历,认识世间残酷险恶,王妃自然就能理解殿下的做法,对殿下的忠心也会越来越稳固。”
庆王把匕首收回袖中,负手而立,目光悠悠地望着远处。
“本王好好想想怎么办吧。”
……
临近十二月的时候,谢渊渟离开京都去凌绝峰,一去就去了大半个月。但这次不是去休息放松的了。
九重门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发展一直顺风顺水,除了武当中原等老牌大派以外,算得上中原第一大规模的门派。门内高手云集,九部囊括武、器、商、产、医、毒等各个领域,下面还收罗了不少小门派小帮会作为附庸,远远超过十年前最鼎盛的时候。
但最近中原江湖上又有一股势力从南方渗透进来,对江湖格局渐渐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影响,早已引起各方门派的注意。
从源头来看,南境最强大的江湖势力,只有已经退隐多年不曾出现的隐观会。
隐观会前两年在中原苍何岭中建立的分会,也就是谢逸辰当上宗主的那个分会,已经被九重门剿灭。后来隐观会总会虽然一直没有明显的动静,但作为前锋被派遣到中原来的分会整个被灭,总会怎么可能不当一回事,迟早要有所反应。
分会是被九重门灭的,隐观会出现在中原,不可能不找到九重门的头上来。
其他江湖门派也对隐观会忧心忡忡。因为隐观会跟一般的江湖门派性质不一样,十分强势霸道,自己强大就不让其他势力强大。一百多年前最鼎盛的时候,为了高踞江湖霸主地位,不遗余力打压其他的门派,大半个江湖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各门派自然不想重蹈一百多年前的覆辙,所以这次在九重门的号召之下,有数十个门派在凌绝峰聚首,商议该如何应对可能要重返中原的隐观会。
谢渊渟这次去凌绝峰,就是主持这次会议的。
宁霏没有去。一来谢渊渟一个人去就已经够了,二来京都的形势也十分紧张,她不敢离开,生怕她不在的时候出什么变故。
建兴帝因为庆王的崛起安心不少,靠着这心理因素,大半年来身体状况倒是还算稳定。但每年天气转冷的时候,总会更加恶化,自从入冬以来,又渐渐开始出现因为病重而不能早朝的日子了。
庆王府最近还算安分,斗绣比赛这样的表现机会,毕竟不是天天都有。
太子不是会投机钻营的人,况且现在的夺嫡重点也不是该怎么讨建兴帝的欢心,太子府要做的就只有谨慎再谨慎,等待庆王府露出来的破绽。
最近太子妃正在操心谢汝嫣的亲事。谢汝嫣在去年年底就守完了前夫君尹仲博的三个月孝,太子妃估摸着她也不想立刻再嫁人,给了她大半年休息的时间。现在眼看着今年就要过去,谢汝嫣又要再长一岁,她就又开始上心了。
谢汝嫣虽然是二嫁,但作为太子府唯一的嫡出皇孙女,根本不愁嫁,京都大把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她随便挑。
太子妃给她看中了好几个合适的人选,正在犹豫不决。
她自己比较中意的是杨家的公子杨昕,温润文雅才华横溢,长得又俊美绝伦,门第上也般配。虽然杨昕曾经是谢明敏的驸马,但跟谢汝嫣一个义绝一个丧夫,一样都是二婚,谁也别嫌弃谁,嫁过去以后夫家不会对谢汝嫣有芥蒂。
还有几家公子,有一部分是谢汝嫣没有见过的,太子妃都一一约了看亲。
因为之前的尹仲博是太子做主给挑的,挑得实在是太烂,所以太子和太子妃对谢汝嫣都十分愧疚,这次亲事的选择权交给谢汝嫣,必须谢汝嫣自己喜欢才行。
谢汝嫣性子比较和软,不是那种很有主见的强势女子,本来也没有什么心上人,无可无不可的。看了一轮亲下来,没啥感觉,最后就听太子妃的建议,选了杨昕。
两家开始准备议亲。因为谢汝嫣之前没怎么跟杨昕打过交道,两边都是成过亲的了,也没什么好矜持讲究,太子妃便让谢汝嫣在议亲之前先跟杨昕多接触接触。
古代人当然不可能像白书夜那个时代的男女约会一样,手牵手去轧马路看电影逛公园酒店开房间,所谓的多接触接触,也就是在茶楼里喝个茶戏楼里看个戏。
年轻一辈见面,长辈不好插进去,但只有男女两人又容易尴尬,宁霏正好认识杨昕,便成了中间那个调节缓和气氛的女方同伴,陪着谢汝嫣一起去见杨昕。
第一次约在清音阁,就是京都最出名的戏楼之一,专门给高门贵族巨富人家听戏的高档地方。以前安国公府的宁露跟孙家看亲的时候,宁霏来过这里一次。
宁霏自从治好了杨昕的病以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杨昕了。杨昕的身体状况很好,身材仍然保持在健康匀称的状态,因为经过了这么长的恢复时间,容貌仿佛比以前还要俊美几分,一张犹如鬼手天工精雕细琢而成的盛世美颜,让天天看惯了谢渊渟美貌的宁霏都觉得惊艳。
谢汝嫣跟杨昕以前不过是点头之交,寥寥见过几次面而已,那时候杨昕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跟现在判若两人,以致于她看到杨昕时感觉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不过听戏跟现代的看电影一样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戏唱起来的时候双方有事可做,不至于全程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而且杨昕算是很擅长交谈的人,不是交际而是交谈,他的那种交谈方式十分巧妙,不会让人感觉像是社交场合虚伪客套的聊天,更加自然舒服。再加上跟他相识的宁霏在中间,不会出现冷场或者尬聊。
但宁霏还是觉得他跟谢汝嫣之间完全不来电。谢汝嫣性子拘谨文静,一言一行规规矩矩,而他又是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两个内敛型的人凑在一起,虽然肯定能好好相处,但可以想象要是真成了一对的话,一定是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相互客气相互敬重地过一辈子。说不上有什么不好,就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当然,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能这样过一辈子的,已经算是万里挑一的模范恩爱夫妻,能给全国人民发狗粮的那种。
所以宁霏什么也没有表态,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发展了。
今天上午清音阁有三场戏,一场戏听完,戏台上的戏子们下去换装,宁霏出去上净房。
雅间里面就剩下杨昕和谢汝嫣,谢汝嫣仍然还是拘谨得很,一直不敢跟杨昕目光对视,执着地盯着下面已经拉上幕布的戏台。
杨昕在心里苦笑。
跟谢明敏义绝之后,他本来一点都不想再娶妻。尽管对于谢明敏的感情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但他倾尽所有执念去爱一个人的那几年时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热量,就像是熊熊火焰已经熄灭的冰冷余灰一般,再也燃烧不起来。
奈何家里不可能让他这么任性地单身一辈子,这两年来也一直在催婚,正好太子妃正在给兰阳郡主说亲事,杨夫人就替他做主应了下来。
谢汝嫣应该是个好姑娘,如果两家已经谈成,她也愿意的话,他就娶了吧,反正对他来说,娶谁都没有太大分别。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轰地一下撞开了。
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摇摇晃晃地进来,咧着嘴扯着大嗓门,脸色通红,满身都是酒气,一看就是醉得厉害。
杨昕认出来,其中一人是阮家的公子阮傲。
阮家这一代的子孙大都不成器,这阮傲是不成器中的不成器。出身代代从文的书香门第,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隔壁老王偷生的。
阮家虽然是文人世家,但拿阮傲没有办法,见他还有几分天生的蛮力,干脆就送他去练武。
结果这一练武更加糟糕,阮傲的性子本来就暴躁冲动,有了武功之后变得更加好勇斗狠,街上被人看一眼不爽了就能追着人打三条街。跟个脑袋里面只有单细胞的破坏神一样,隔三差五就要闹出祸事乱子来,而且因为武功还相当不错,杀伤力巨大,拦都拦不住。阮家这些年光为他一个人都不知道赔了多少钱贴了多少人情。
当年谢渊渟没恢复的时候,占着京都第一混世魔王的位置,现在这个位置已经让出来,当仁不让地传给了阮傲。
杨昕一看阮傲这喝得烂醉的样子,顿觉头疼。平时正常状态下的阮傲众人看见了都要退避三舍,再加上喝醉酒,就像是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口里面埋了几万斤的火药。
“去把清音阁里的下人叫过来,”杨昕低声吩咐自己带的书童,“越多越好。”
平日里阮傲出门,身边总会跟着阮家派给他的两个高手侍卫,说是保护他的安全,但其实阮傲的安全根本不用保护,他不去危害别人的安全就已经是万事大吉。
这两个高手侍卫主要是用来在阮傲闹事的时候制止他,不然以他那冲动好斗的德性,天知道哪天就会捅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篓子,阮家就是手眼通天都保不住他的小命。
但今天阮傲身边没有跟着这两个侍卫,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他身边的那个同伴也喝得烂醉,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兰阳郡主,我们走吧。”
杨昕和谢汝嫣都站了起来,谢汝嫣很害怕地缩在她的丫鬟玉碟后面,打算从门口那两人身边绕出去。
那两人乜斜着醉眼,目光一直盯在谢汝嫣的身上,在那里醉醺醺地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见谢汝嫣起身要出去,阮傲突然脸色一沉,大步走了过来,嗓门比平时还要响几分。
“喂,小玉兰儿,见着爷两位在这里,还不麻溜儿地上来伺候,这是要去哪儿?”
阮傲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跟一堵墙似地往谢汝嫣面前一站,谢汝嫣吓得脸色发白,往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杨昕眉头一皱,迎上前去。
“阮公子认错人了,这不是清音阁的花旦,是兰阳郡主。”
“兰阳……什么玩意儿?”
阮傲像是在思索什么艰难的问题,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把手一挥。
“小玉兰儿也有个兰字,反正都差不多,既然都是兰,哪儿那么多讲究,还不快过来陪爷喝酒!”
他蒲扇那么大的手挥过去,挡在谢汝嫣面前的丫鬟玉碟和杨昕的书童,就像是两张轻飘飘的纸片一样被他挥到了一边,砰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汝嫣已经退到墙角,无处可躲,被他吓得眼里泪花都冒了出来:“阮公子……我……我不是……”
074 猩猩公主的弟弟
杨昕只练过一点点武功,而且还因为身体原因荒废了多年,跟阮傲这种力大如牛的莽汉根本没法相比,他这时候直接上去阻拦,下场必定也是跟两个下人一模一样。
他立刻把桌上所有茶具瓷器全部推到地板上,哗啦啦地摔成一片粉碎,然后把房间角落里燃着取暖用的掐丝珐琅炭炉也打翻了,通红的火炭撒在雅间地板上铺的地毯上,地毯立刻就蹿起了火苗。
“着火了!”杨昕大声喊叫起来,“快逃出去!房间里着火了!”
他一边往房间外面逃,一边装作十万火急地去拉阮傲两人。
就算是喝醉了酒,人也有一定程度上的本能,看见危险的第一反应总是会躲避。
阮傲果然被房间地毯上突然燃起来的火焰吓了一大跳,但竟没有忘记谢汝嫣,伸手一把将谢汝嫣拎起来,抢先冲出了房间。
这时,清音阁里的伙计和丫鬟们已经被这边瓷器打碎的声音和着火的动静引了过来,杨昕指着阮傲手里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谢汝嫣大喊。
“那是兰阳郡主!阮公子把兰阳郡主错认成旦角儿了!快去救她!”
清音阁的众人一听兰阳郡主的名号,都被吓了一跳。兰阳郡主那是什么身份,这要是在清音阁出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
但对于阮傲他们更加熟悉。阮傲是清音阁的常客,往这里砸钱砸得不少,但闹事也闹得不少,还喜欢调戏美貌的女戏子,染指过好几个正红的旦角,阮傲错把谢汝嫣认成的小玉兰儿,就是他最近经常来清音阁骚扰的一位名角儿。
清音阁众人跟他打交道打得多了,很清楚他的暴躁性子起来时有多可怕,一看见他那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的样子,都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紧张和恐惧,在原地犹豫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上去。
阮傲根本无视众人,醉醺醺地朝后面指了指:“喂,房间里面着火了,你们还不快去灭火,别耽误了爷跟小玉兰儿亲热!”
他一边说一边把谢汝嫣往隔壁的另一个雅间里面拖,谢汝嫣终于从惊吓中缓过神,挣扎着大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众人连忙上去阻拦阮傲;“阮爷!您认错人了!那是兰阳郡主!”
阮傲一见这么多人围上来,顿时大怒,抬脚就把最前面的一个伙计从门口重重踹了出去,旁边两人本来想趁机从他手中把谢汝嫣救下来,被他伸手像是拎小鸡一样一把拎起,在一片惨叫声中,接连从二楼窗口扔了下去,楼下传来一片桌椅栏杆被砸烂的喀喇喇声音。
“他娘的吵个屁!什么郡不郡主的,这明明就是小玉兰儿!老子还跟人打了赌要睡她,你们都他妈给老子滚远点!要是害老子输了赌约,老子把你们的皮一个个活剥下来!”
他的蛮力实在是太大,加上发酒疯时比平时更加凶恶恐怕,清音阁的众人都被吓得本能地往后齐齐退去。
谢汝嫣的挣扎和喊叫也惹怒了阮傲,一把将谢汝嫣摔在雅间的美人榻上,压上去就去撕她的衣服:“你嚷嚷个屁!一个唱戏的婊子还装什么贞节烈女,老子今天要不在这里办了你,老子的姓倒过来写!”
清音阁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上去也得上去,拼命想把阮傲从谢汝嫣身上拉开。他们不敢下重手,阮傲却是肆无忌惮,越是被阻拦就越是雷霆大怒,暴躁凶狠,转眼间又踹出去了好几个人。
“那个叫小玉兰儿的旦角呢?”杨昕急切地问清音阁的一个伙计,“立刻把人叫过来!”
就凭阮傲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清音阁所有人一起冲上去都未必压得住他,现在去五城兵马司喊人也来不及。小玉兰儿真人到了,阮傲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大概还有可能放过谢汝嫣。
那伙计飞奔而去:“她就在后台,小的立刻叫她过来!”
小玉兰儿本来是下一场戏准备上台,已经在后台换好了衣服,她赶过来的时候,杨昕一下子就明白了阮傲为什么会把谢汝嫣认成小玉兰儿。
小玉兰儿身上穿的戏服,跟谢汝嫣今天穿的一身玉色妆花白狐皮毛滚边的袄裙十分相似,她的身量跟谢汝嫣也相差无几。虽然两人的容貌和气质截然不同,但在一个烂醉如泥的粗莽男人眼里,两个都是女子,长得都漂亮,穿得又差不多,那就没有什么分别。
“阮爷……”小玉兰儿揣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强忍着恐惧迎上前去,“奴家才是小玉兰儿,您认错人了……”
阮傲停下手,却没有放开谢汝嫣,醉眼乜斜地朝小玉兰儿看过来。
“哎,这儿怎么又冒出一个?……两个小玉兰儿,有意思有意思,爷今儿就玩个龙戏双凤!”
阮傲伸手抓过来,小玉兰儿实在没忍住,吓得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转身撒腿就跑。
阮傲因为身下还压着一个谢汝嫣,这一抓没抓到人,一看小玉兰儿转眼间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勃然大怒,回过身来恶狠狠地一把揪起谢汝嫣的头发:“……操你奶奶,你他娘的竟然还敢跑?”
突然横地里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阮傲揪着谢汝嫣头发的手。
要说阮傲的手大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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