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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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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不过几个月,尽管修习的是上乘内功,而且前世已经练过一遍,轻车熟路,但终究时间太短,功底还是十分有限的。后面大部分的追兵速度都比她快,又更熟悉地形,双方的距离在渐渐地拉近。
宁霏身上带了不少毒针毒菱之类,这时候也顾不得看哪种是哪种,全部抓了出来,来不及一一瞄准,只是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朝后面撒出去。几声闷哼和人体摔倒的声音传来,大约是放倒了几个,后面的脚步声少了一半,但人数仍然不少。
宁霏冲到了之前她下马步行的地方,她和辛夷的两匹马还被拴在那里,她拔出藏在大腿侧面的一把短匕首,一刀砍断缰绳,飞身上了马背,一拍马臀,纵马沿着小路往前疾驰而去。
马本来是骏马,然而这森林里道路狭窄,马匹无法撒开了狂奔,就算有再快的速度也发挥不出来。
后面的追兵身上竟然还有暗器,之前在树林里大约是距离太远障碍太多,没有放出来浪费,这时一见宁霏骑上马,嗖嗖几声轻响,又是一道道微光和暗影朝这边射过来。
宁霏迅速在马背上趴下身子,堪堪避开两枚从她头顶和背上掠过去的飞镖,相距几乎只差毫厘。
但座下的马匹不可能像她一样躲避,后腿上瞬间中了好几枚暗器,长嘶一声,四蹄一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将宁霏整个人甩了出去。
“砰!”
宁霏亏得早有防备,从马背上被甩下来时,运足内力一掌拍在了落向的地面上,铺满落叶的地面瞬间被她拍出一个掌形的深坑,抵消掉了一部分冲力。
然后她整个人就地一滚,连续三个后滚翻,最后才稳稳地停了下来,以半蹲着身子的防御姿态,抬头望向对面的追兵。
对方还是有八九人之众,以她一人之力,想要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逃脱,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一看之下,宁霏的目光微微一动。
那些人并没有蒙面,她可以认出其中一人原本是南宫府地牢里的看守,后来转出去当了护卫,几年前被关在地牢的时候,她见过此人很多次。
“我认得你!”宁霏立刻大叫起来,“你是南宫家的下人!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少爷院子里香姨娘的妹妹!大少爷最宠爱我姐姐了,你要是敢杀我,保证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命回去,但戏还是要演的,争取哪怕一点点的机会。就算到了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这一向是她的行事风格。
对面那人本来正要下令让众人杀了宁霏,听到宁霏的叫声,不由得一停。
他是南宫家的人不假,但不过是个外院的护卫,只知道大少爷南宫泽确实有个叫香姨娘的爱妾,十分得宠。至于这香姨娘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姐妹,那就不清楚了。
眼前这少女的装扮,很显然非富即贵,万一真是大少爷爱妾的妹妹,那还真不能随随便便杀了灭口。
“胡说!”那人喝道,“香姨娘的妹妹怎么可能跑到这荒郊野岭里来!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身手!”
“我跟我姐姐都是从戏班子里出来的!”宁霏立刻争辩,“姐姐唱的是花旦,我唱的是小生,天天打武戏,会点功夫有什么好奇怪的!姐姐进了南宫府,我又没卖身又没嫁人,为什么不能来京都郊外玩?”
那人也听说过香姨娘是戏班花旦出身,原本怀疑宁霏九分,这时候倒信了三四分,只是仍然不敢定夺。
旁边另一人道:“大哥,大少爷现在就在谷里,要不我们把这丫头带回去,一问大少爷就知道了,大少爷肯定知道自己的爱妾有没有这么个姐妹。如果不是的话,到时候再杀了灭口不迟,免得咱们错杀了人,惹大少爷责怪。”
那人点点头,对宁霏道:“你既然说自己是香姨娘的妹妹,那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见了大少爷,确认过你的身份无误后,自然不会有事。”
宁霏暗暗庆幸,她对南宫家暗中早就做过足够的了解,这时候扯起谎来毫无压力。但既然把这话说了出去,现在也不能再反抗了。
她顺从地站起身来,一边假装脚受了伤,一瘸一拐慢腾腾地往那些人中间走去,一边飞快地思索着等会儿要怎么办。
真见到南宫泽,她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到那时候她人已经在回头谷中,周围都是敌人,逃脱的机会只会比现在更小。
宁霏被众人带着,走得又慢又拖拉,一会儿大呼小叫这儿疼,一会儿吵吵嚷嚷那儿受了伤,一路上就没安静过。
来马场之前,她传了信给灵枢,本来是让灵枢在今天晚上去马场找她的。现在灵枢应该就在回头谷附近,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指望着灵枢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过来查看情况。
然而她所在的地方距离回头谷谷口本来就不远,就算她走得再磨蹭,短短片刻之后,也终于还是到了谷口。
109 一不做二不休
进了回头谷谷口,到炼铁场边缘时,有人提前先去禀报南宫泽,片刻后,一个男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男子穿的是一身跟炼铁工匠一样的很普通的衣服,但有着南宫家宽阔的高额头,形状偏长的眼睛,以及方正的下颌轮廓。正是南宫家大少爷,南宫泽。
“宁六小姐?”
南宫泽见到宁霏,微微诧异。宁霏作为这一届珠玑会的状元,名满京都,他自然是认识宁霏的。
“宁六小姐?”带宁霏来的那个护卫愣了愣,“她刚才说她是大少爷香姨娘的妹妹。”
南宫泽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朝宁霏勾起嘴角。
“宁六小姐知道得还挺多啊。”
然后又对那些护卫道:“认清楚了,香姨娘没有什么姐妹,这位是安国公府的六小姐,宁霏。”
那护卫有些犹豫:“那还要不要……”
要是平民百姓或者普通的江湖中人进入回头谷,灭口就灭口了,但眼前这位可是高门贵族的小姐,也一样直接杀了?
南宫泽微微一停,望着宁霏,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杀。”
他当然知道宁霏的身份不一样,在这里杀了宁霏,带来的麻烦比杀那些平民要大得多。但这个炼铁场太重要,干系也太大,绝不能被人发现,更何况宁霏还在这里见到了南宫家的下人和他本人,傻子也猜得出来这炼铁场是南宫家的。
当然也可以把人弄疯弄傻,但终归还是有风险的,只有灭口是最安全的办法,而且一劳永逸,死人永远不会走漏任何信息。
宁霏假装大惊失色:“不要!不要杀我!南宫大少爷,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的家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这回头谷追查到底!到时候你们的秘密就更保不住了!”
南宫泽淡淡道:“我当然不会让你跟回头谷扯上关系,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在别的地方,就算查也查不到这里来。”
他转过身去,对那些护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动手。
“宁六小姐,我也是别无选择,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倒霉。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跑到这里来。”
回头谷不远处就是叶家马场,山里风景好的地方还建有一两处京都达官贵族的山中别院,所以南宫泽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宁霏是在这附近游玩,误打误撞进了回头谷。
领头的那个护卫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宁霏正要再开口说话,只见刀光一闪,响起哐啷一声,那把弯刀掉在了地上。
与弯刀一起掉下的,还有一截被整整齐齐砍断的手臂,一道鲜血犹如涌泉般喷射出来,洒在刀身上。一半刀身覆盖着赤红的鲜血,一半还映着最后一片微亮的天光,以及那护卫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过了一秒钟,才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那护卫捂着血如泉涌的断臂,连连后退,然而惨叫声也只到一半就断了。寒光到处,又一道血色喷溅而出,他已经被一剑干脆利落地封了喉。
几乎就在同时,一样犹如割草般倒下去的,还有宁霏周围的六七个人。剑光在空中拉出一个长长的优弧,弧光上绽开一朵朵鲜红的血花,犹如暮色里以生命燃烧而绽放出的巨大烟火,残忍而又绮丽。
一圈人倒下,宁霏的身边多了一道身影,身穿在树林里最不容易被发现的青色暗纹劲装,手持一把长剑。
那长剑刚刚夺走了七个人的性命,竟然没有沾上一滴血,犹如明镜般光可鉴人的剑身上,连一道血痕都没有留下。锋利得似乎能吹毛断发的剑刃上清光流转,犹如一泓泠泠秋水,寒气逼人而来。
南宫泽惊得瞠目结舌。
“七……七殿下?”
谢渊渟把宁霏护在身后,转向南宫泽,装模作样地惊讶道:“哎呀,居然是南宫大少爷。南宫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南宫泽想要问谢渊渟才对。他这时候完全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来了一个宁霏,就已经够凑巧了,谢渊渟怎么会也出现在这回头谷?又怎么会救宁霏?
等等……不对,他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难道……
南宫泽一惊,顿时换了一种目光看谢渊渟。谢渊渟往后一缩,一脸我受到了惊吓的表情,却是把宁霏护得更紧了。
“南宫大少爷干嘛这么凶啊?难不成是想杀人?”
南宫泽望着谢渊渟的目光更加深暗,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他作为南宫家年轻一辈里最杰出的子弟,自然也是有几分眼力的。谢渊渟刚才显露的身手,以及现在的表现,都不符合他以前又疯又傻脑子有问题的传言。
那么这位七殿下这么多年来,都是在隐藏和伪装?
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需要考虑的问题。谢渊渟到底藏得有多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也知道了回头谷里的炼铁场是南宫家的。
谢渊渟是太子的嫡长子,而南宫家是睿王一边的。太子和睿王一向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要说宁霏也许还不会把炼铁场的秘密说出去,那么谢渊渟就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要灭口的人,又多了一个。
谢渊渟是皇孙,而且还是一直深得皇帝宠爱的皇孙,身份又高上一层。杀了谢渊渟,风险比杀宁霏更大上百倍。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杀。
七殿下出京都,随身肯定带了护卫,现在护卫正好不在,也不知道被他派去了哪儿。总之要动手就必须趁早,再拖下去,等到护卫回来,要杀人灭口就更麻烦了。
南宫泽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来,眼里露出隐隐的杀机。
他朝后面挥挥手,又是足有十几二十个人围了上来。
110 裂如莲华,九星追月
谢渊渟面向着南宫泽,没有回头,对宁霏道:“地上那些人的武器,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拿过来将就着先用吧。”
宁霏从地上一具尸体的手中捡起一对长短双剑,谢渊渟压低声音道:“能拖多长时间拖多长时间。”
宁霏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谢渊渟平时总带着的侍卫执箫,猜想可能是被谢渊渟派出去找救兵了,所以他才说要尽量拖延时间。
对方的数十个护卫渐渐地拉开距离,成两道弧形,从两边将宁霏和谢渊渟包围在了中间。宁霏抽出长短剑,转过身去,把后背对着谢渊渟。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估算周围的对手有多少实力上面,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自然。之前一直想着要提防谢渊渟,这时候竟然也忘了。
倒是谢渊渟回头看了看宁霏毫无防备地对着自己的后背,嘴角弯起一弧愉悦的笑意来。
那张本来就颠倒众生的盛世美颜,这一刻更是犹如在阳光中的万千荼蘼花海,无边无尽的繁盛和灿烂,美得震颤人心。
下一刻,那三千繁花更加张扬地怒放开来,瞬间染上了鲜艳的血红色彩。
一蓬蓬鲜血随着剑光飞溅出来,数点细细的血珠落在谢渊渟的面容上,正在右边眼角下方的位置,犹如给他点上了血红的朱砂痣。映衬着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冶艳、绮丽,妖魅邪异,充满了修罗般的杀戮之气。
在他面前,回头谷的护卫们接二连三地倒下去。他的剑法极快极准极简练,没有任何花哨多余的招式,全是一剑毙命,然而看过去却似乎比任何剑法都要来得华丽。因为那寒芒凛冽的剑光所到之处,有大片大片盛放开来的鲜血之花作为装饰,煌煌剑光和赤红血色相互映衬,仿佛地狱里燃起了冲天的红莲烈火。
这般残忍狠辣,刻意嗜血的剑法之下,他的脚边飞快地堆积起了染满鲜血的尸体,更多的鲜血在岩石的地面上积聚成血泊,沿着石缝,犹如溪流一般流淌开去。
同样满身是血,一身青衣几乎染成了黑衣的少年,站在这一片血海之中,就像是一位年轻而又邪恶的魔君。落了点点妖异血珠的绝色面容上,带着摄人心魂的微笑,手中的长剑仍然滴血不沾。
谢渊渟身边围着的人渐渐减少,一部分是被他所杀,而更大一部分都是被那满眼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所震慑,畏缩着不敢上前。
宁霏看得也有点呆。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谢渊渟真正出手,虽然知道他的武功肯定藏得比她想的要深,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高。
谢渊渟的这种剑法,名为“裂如莲华”,名字出自佛教传说中八寒地狱的最后三个地狱,裂如青莲地狱,裂如红莲地狱,裂如大红莲地狱。本意是指人在地狱里的极度寒冷之下,冻得全身皮肉大块大块开裂,看过去犹如青色和红色的莲花花瓣一样。
剑法也相应地分为三个境界,起了一样的名字,剑如其名,十分准确。光听这些可怕的字眼,大概就能猜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剑法了。
宁霏前世里只是听说过裂如莲华剑。多年前由江湖中一个恶名昭著的杀人狂魔所创,因为其丧心病狂的残忍和血腥,以及几乎无人敢撄其锋芒的巨大威力,一时轰动江湖,横行十来年,未遇敌手。
直到后来九重门门主蓝夙的横空出世。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中,终于击败并诛杀了裂如莲华剑的创始者,为江湖终结了这场噩梦。
当年的蓝夙,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这场大战时隔多年,已成传说,但现在仍然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
谢渊渟现在的裂如莲华剑,应该还只在第一个境界“裂如青莲”,就已经这般血腥恐怖,难以想象后面两个境界会是什么样子。
在一旁观战的南宫泽脸色更是沉了下来。他见过的场面多得多,还不至于这就被吓倒,但也是一脸的震惊和忌惮之色。
突然,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再次疾飞出两点隐约的微光,光泽很暗,然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在几乎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中,几乎辨认不出来。
“小心!”
宁霏举剑挡去,清脆短促的叮叮两声,两枚暗器都被她截了下来。
然而那暗器看过去十分细小,却竟然极为沉重,力道更是大得出奇。这一挡之下,震得宁霏整只右手一片酸麻,几乎没了知觉,手里的剑也差点脱手落下。
然而紧接着,竟然又是九点乌沉沉的微光随之而来,这次是朝着谢渊渟去的,速度比之前更快,犹如追光掠电一般,挟带的劲风竟然在空中发出了细微尖锐的鸣叫声。
宁霏这一瞬间倒是认了出来。这一招是九星追月,江湖中一个人称乌衣客的高手的成名绝技。
一般人两手可以精确地同时发出三五枚暗器,再多的话就是满天花雨的手法,很难有什么准头可言。但乌衣客这同时发出的九枚黑色星镖,取的是人的双眼、双肩,双腿,额头,喉咙,腹部九个关键部位,精准无误,奇快无比。而且这些星镖用的都是比一般钢铁沉重好几倍的乌金玄铁,力道尤其之大,挡下两三枚都十分不易。
便是对方侥幸躲过这九星,未受重伤,也必定手忙脚乱。而乌衣客的武器还有一对弯月双刀,也就是九星追月的后面一半“追月”,紧随九星而出,那是更厉害的杀招。
自从这九星追月成名以来,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九星”和“追月”之下安然无恙。事实上,若非一等一的高手,在“九星”这里就已经败了,乌衣客甚至连用出“追月”的机会都很少。
这人当年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进入朝廷势力,投靠南宫家,成了区区一个护卫的角色。
谢渊渟微微挑眉,对着那迎面而来的九点星状微光,扬起了手中长剑。
111 杀神戏精
“叮——”
一道悠长的金属相击声响起,白亮的剑光在半空中划出长长一道曲折的轨迹。在这光带之中,有九点耀眼的光芒亮起,转瞬即逝,仿佛夜空中被连接成星座的九颗星辰。
那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精准度,一剑连续斩落九星,斩下一枚星镖和第二枚星镖之间几乎没有间隔,这才能让那九下相击声连在一起,听上去宛若长长的一声。
犹如丹青圣手书法名匠,一笔书写蜿蜒千里的山水长川,横亘苍穹的银汉星河,挥毫泼墨间写尽天下气势,乾坤轮转。
一剑长书,过如浮云。
谢渊渟这一剑斩九星,竟连对面那乌衣客都看得整个人呆在原地。
他这九星齐发,还从未被人像这般炫技一样轻轻松松地打发过,仿佛只是拂开从空中飘落下来的九片叶子。
这一愣,本来应该紧接在“九星”之后的“追月”,便慢了一步。弯月双刀齐出,一刀钩向谢渊渟的脖颈,一刀钩向腰间,然而都被平平稳稳地架住了。
谢渊渟手中长剑一绞,两把弯刀瞬间被绞成了十来片碎片,哐啷啷地掉落下来。
乌衣客大骇。他的这两把弯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在江湖神兵谱上,是排名前十的宝刀。当年群战时连断十几把兵器,刀身上连一点缺损都没有,现在竟然被人一绞便绞成了一堆的废铁。
能这般强横的,只有神兵谱排名在他之前的兵器,但那些兵器何等鼎鼎大名,便是以前没有见过,一眼也能认得出来。而眼前谢渊渟的这把剑,虽然锋锐逼人,寒芒凛冽,但没有任何特征,应该不属于排名前十的任何一把剑。他也从来没听说过这把剑。
这是什么来头的兵器?
乌衣客毕竟是一代高手,被震惊只是一瞬间,随即便飞快地丢弃只剩下两个刀柄的弯刀,再不敢留任何余地,运足了十成十的内力,借着两人贴身的近距离,一掌拍向谢渊渟的小腹。
“砰!”
谢渊渟左掌一转,云淡风轻地对上这一掌,乌衣客被震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霎时间再次脸色大变。
这种内力……“百川归海”!
能有这种独门心法的,世上只有一个人!
他脸色煞白地瞪着谢渊渟:“你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谢渊渟紧随其后的一剑,已经削下了他的头颅。
鲜血井喷而出,他没有说出口的话,随着一脸惊恐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上。
谢渊渟缓缓地斜垂长剑,剑身上沾染的数道血痕,飞快地汇聚成一滴鲜血滴落下来,又恢复了原本的光洁如镜。
南宫泽的眼中终于也露出了惊骇之色。
这个叫乌衣客的江湖中人,是他花了大代价聘请来回头谷的,武功远远高于回头谷的其他所有护卫。就连乌衣客都这般轻易地折在谢渊渟手上,其他人更不用说。
就算谢渊渟之前一直在藏拙,但他的年龄真真确确只有十六岁,十六岁的年纪能有这种武功,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已经不光是谢渊渟看见了炼铁场的问题。谢渊渟在武功上藏得如此之深,其他方面必然也不可小觑。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是太子的嫡长子,将来说不定也会成为睿王最可怕的劲敌之一。一想便让人觉得全身发毛。
反正本来就要灭口,趁着这次谢渊渟在回头谷,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杀了,永绝后患。
谢渊渟武功是高,但那也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回头谷里上百个护卫,一批一批上去车轮战,他就不信耗不死谢渊渟。
“全都给我上!”
南宫泽杀气腾腾的命令刚刚出口,众人还没围上去,后面炼铁场另一边的方向,冲过来三五个护卫,一脸的惊慌之色。
“大少爷!官兵!京兆府的官兵来回头谷附近了!”
几个平民百姓进回头谷,他们杀了就杀了,但现在来的可是一大队官兵,漫山遍野明火执仗的,谁敢去动?
南宫泽脸色骤变。
“京兆府?……京兆府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京兆府管理的是京都地区,并不仅限于城内,京都周边五十里之内的近郊,也在京兆府管辖范围之内。
但郊区除了京都富贵人家的庄子、别院和马场以外,大部分地方山林遍布,山里只有一些零零星星散布着的小村子。比起京都城里的千头万绪来,这里需要京兆府来管理的事务简直太少了。
回头谷位置这么偏僻,有什么事情能让京兆府出动这么多官兵,夜里大张旗鼓地杀到这里来?
难道是炼铁场的秘密已经走漏出去了?
南宫泽猛然转头望向旁边的那个护卫,那护卫连忙跪下:“跟宁六小姐来回头谷的,还有另一位小姐和一个会武的丫鬟,已经分别派人去追杀了,但不管有没有追到,绝不可能是那两人报告了京兆府!”
从回头谷到京都,一来一回需要大半个白天,而刚才的事情才发生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前。
南宫泽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谢渊渟。若不是宁霏这几人的话,那就只有谢渊渟了。
但这一回头,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谢渊渟,而是眼前一片明如秋水的寒光。他聚焦了一下目光,这才看清那是一把长剑,光芒凛冽的剑尖稳稳地悬在他双眼之间,相距毫厘地直指他的眉心。
他身边围着的好几个护卫,到这时候才缓缓地倒下去,一颗颗头颅从脖颈上滚落下来,鲜血像是喷泉般涌出,落了他满头满身。
谢渊渟手持长剑对着他,一脸我很委屈我很害怕,总算有救兵来了的表情。
“太好了,快叫京兆府的官兵过来!南宫大少爷要杀我,让他们赶紧来救我!”
众人:“……”
您觉得您这个样子像是需要人救的吗?
一边跟个杀人狂一样在满地尸体中拿剑指着人家,一边还这么多戏,有没有考虑过南宫大少爷的感受?
112 发现炼铁场
大元京都的京兆尹,已过五十,好不容易得了唯一一个年仅五岁的老来子,疼爱若性命,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是今天,他这个宝贝儿子被人拐跑了。
拐跑他儿子的是当朝的七皇孙殿下。七殿下在大街上看到这玉雪可爱的小公子,由他娘亲和几个嬷嬷丫鬟带着玩儿,一时兴致大起,笑眯眯对娃儿来一句“哥哥带你一起骑大马”,然后就伸手一捞直接把娃儿捞上马,一顿策马狂奔,出了京都城门。
小公子从来没骑过马,在马背上差点没乐疯,激动得大喊大叫,兴高采烈眉开眼笑。后面几个女人则是差点没吓疯,急得大喊大叫,不顾形象地当街狂追了半天,但是哪怕一人长了十条腿也追不上,只能哭天喊地地回去告诉京兆尹。
京兆尹立刻十万火急地派人出城追寻。天知道这位脑子有问题的七殿下要干什么,一会儿一个奇葩念头的,现在是骑大马,保不齐等下来个互换一下角色,就变成拿他的宝贝儿子当马骑了。
在城外,正好有“路人”告诉他们,谢渊渟带着小公子,走的是京都西南方向的一条小道。
那里过去,就是回头谷。
然后,便有了回头谷附近漫山遍野举着火把寻找小公子的京兆府官兵。
“都给我找仔细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京兆尹自己手里也举着一根火把,心急如焚地走在众人最前面,因为刚刚从密林里穿行过来,一身官服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官帽也歪到了一边。
刚刚在前一个山头,又有一个晚归的“山民”给他们指了路,说是在这附近见过一个红衣少年带着一个孩子骑马过来。
“大人,前面!”
一个官兵激动地高喊起来。
前面是一条怪石嶙峋的山谷,谷口处有小溪流入,溪边生了一堆篝火。谢渊渟不在,但他的贴身护卫执箫,正陪着小公子坐在篝火边,颇有情调地在火上搭了烤架,烤着好几条鱼和一只野兔子。
还别说,那股烤鱼烤肉的香气一飘过来,对于在山中搜寻了半天饥肠辘辘的众官兵来说,着实十分诱人。
小公子望着火上烤得金黄流油的兔子,两眼冒光,口水直流。京兆尹老泪纵横地扑过去抱住自己失散三个时辰的宝贝儿子:“宝儿,爹让你受苦了!……你没事吧?……”
小公子基本没意识到来的是他老爹,把京兆尹的脑袋推到一边,目光仍然紧盯着烤兔子不放。
挡着我看烤兔子了!大哥哥说再过一会儿就能吃了!
京兆尹沉浸在找到儿子的狂喜中,没计较儿子把烤兔子看得比他这个爹还重要的伤心事。看见儿子安然无恙,出来踏春郊游加篝火野餐似乎还玩得挺开心,对谢渊渟的怨气也消了一大半。
“你家七殿下呢?”京兆尹问执箫。
执箫道:“殿下去抓猎物了。”
京兆尹暗中松一口气。还真是出来野餐的,那就好,只要七殿下干的不是什么离谱的事儿,应该还比较容易哄回去。
“轰!”
就在这时,回头谷里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随着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团赤红的火光腾上半空,几乎照亮了半条山谷,浓黑的烟尘在夜幕下滚滚而起。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众人还是被吓了一大跳,纷纷望向回头谷那边。
“怎么回事?”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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