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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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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发,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来,背对着宁霏,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他面前的木门被炸成了无数飞溅开来的碎片。汹涌猛烈的气浪朝四周扩散开去,犹如巨浪狂潮一般,挟带着恐怖的力道,把周围的家具一瞬间尽数震碎,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木质的窗棂也被哗啦啦震破了一大片。
宁霏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没关系……我毕竟还是回来了,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灵枢猛然转过身来,他平日里幽黑得深不见底的双眸,这时候一片血红。
“你……”
她是回来了,是有报仇的机会,可那又怎么样,她前世里受的罪难道就会因此而消失?
他当时明明知道谢逸辰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要抛下她不管一去多年,为什么没有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护着她?
要是他当时留下来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那么惨的境地?
如果她没有借尸还魂,没有再次回到这世上的机会,他回来找她,是不是就永远也找不到她,连她的哪怕一点尸骨都见不到?
------题外话------
灵枢:我……
霏霏:你是我最亲的亲人
灵枢:……
受到一百万点暴击T_T
089 九重门蓝夙(三更)
宁霏摇了摇头。
“前世那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更不用说是你。”
前世她那么不识好歹地跟灵枢争吵,最后还把人气走,换了谁都会对她失望心寒。然而灵枢还是回来找她,知道她的下场后,他的反应并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迷恋那个人渣,谁让你不听”,而只有愤怒,内疚和心疼。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激。
灵枢走过来,望了她片刻,眼中的血红色仍然没有退去。他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夜行衣,披在了宁霏身上,宁霏在洗澡的时候被他带出来,身上除了那件薄薄的纱裳以外什么也没穿。
灵枢缓缓地道:“我会杀了他们。”
宁霏知道他指的是谁。笑了笑,轻轻摇摇头。
“让我自己亲自来,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灵枢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宁霏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笑道:“当然,也是为了见到你们。只是你和师父都已经多年没有消息,我都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
说到这里,她想了起来:“你是根据我开的那个痨病方子,找到安国公府里来的?”
灵枢点点头。
他这些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偏远的南方蛮夷地区,那里气候温热潮湿,生长着无数种毒虫毒草,对他的毒术研究最为有利。间或也会去东海和西域,但一直远离中原,也没有去打听中原的任何事情,仿佛距离素问越远,就越不会想起那些让他痛苦的回忆。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
一年前他终于回到大元,本来以为素问早就已经嫁给谢逸辰,他对自己说,他只是过来看看她过得如何,了结了这一份念想。
但到京都后,他才发现睿王妃根本不是素问,而变成了丞相府南宫家的嫡出小姐南宫清,素问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失踪。
因为素问跟了谢逸辰后,和以前江湖上来往的很多人都失去了联系,而他离开中原多年,对京都更是陌生,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素问的踪迹。
直到前几天,他偶然在一家药铺里面,发现一个大户人家里的婆子在抓药。那药方是治疗痨病的,在这个时代,只有师父和传承了师父医术的素问才能开得出来。
他立刻抓住那个婆子,逼问出药方的来源,然后来安国公府找宁六小姐。既然有这个方子,宁霏要么跟素问有关系,要么至少也应该知道关于素问的消息。
但他没有想到,宁霏就是素问。
“难怪……”宁霏沉吟了一下。她重生后一直注意着不露出她就是曾经的素问的蛛丝马迹,那个痨病药方是个例外,但是只有师父和灵枢才能认得出它来。
“你有没有师父的消息?”宁霏问道。
师父在十二年前让他们出师,据说是为了去追他的女神,然而后来应该是没有追到。因为不久后他们就收到师父的信,上面草草写着“哥失恋了,要去浪迹天涯”几个大字,从此以后便音讯全无。
灵枢摇了摇头。
宁霏叹口气:“我们仨一个比一个能失踪。”
灵枢没说话,只是仍然望着她,瞳眸深不见底,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宁霏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善言辞,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这几年来江湖上有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在地牢中与世隔绝地被关了三年,重生后又顶着一个安国公府六小姐的身份,无法随意出去走动,已经很长时间不知道江湖上的情况了。
灵枢想了想,他去年才回到中原,对中原江湖上的事情了解得其实也不多。
“武当少林这些大派没有什么变化,少林新换了一位方丈,玄空大师。四年前三江会先后吞并了飞鱼帮和龙门帮,这之后不久,谈剑山庄又灭了三江会。紫莲教的势力越来越大,去年已经和碧华宫重修旧好,而且有了姻亲关系……”
灵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还有……九重门。九重门在两年前解散,据说是因为门主蓝夙失踪了,但最近江湖上又出现了蓝夙回来,开始重建九重门的消息,只是迄今为止似乎没有什么人见过蓝夙。”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拿不准宁霏想不想听到关于九重门和蓝夙的事情。毕竟前世里,她在遭到谢逸辰和南宫清的毒手之前,被蓝夙强行扣在九重门,囚禁了将近半年时间。
宁霏微微垂下眼帘。
九重门在十来年前由门主蓝夙创建,五六年前处于鼎盛时期的时候,是江湖上规模最大名声最高的门派之一,门内高手云集,势力广布于整个中原甚至触及南荒西域,比起武当少林这两个大派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的蓝夙。
090 生死之间的两年(一更)
宁霏最早遇到蓝夙的时候,他就像是从天宫中飘然落下的神祇谪仙,一身犹如天幕般展开的广袖青衣,踏云追月而来,出尘绝俗,高高在上,不沾丝毫人间烟火。仿佛这凡尘俗世间没有一样事物能入得了他俯瞰下方的双眼,连施舍一个眼神,对匍匐在他面前的众生来说,都是莫大的恩赐。
她无法想象他后来竟然会变得那么……疯狂。
在认识谢逸辰之前,她和蓝夙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两人本来是棋逢对手的敌人,好几个回合的交锋下来都没分出胜负。到最后反而惺惺惜惺惺,她救过蓝夙的命,蓝夙在本来可以杀她的时候也一直没有杀她。
结果就是这一来二去的出了问题。蓝夙似乎喜欢上了她,对她的态度从开始时的矜持傲娇,到后来的越来越直白强烈。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装傻,到了受过他好几次重大恩惠之后,便无法再视而不见。
她那时候一来已经遇到了谢逸辰,二来也本就不喜欢蓝夙那个类型,明里暗里拒绝了蓝夙很多次,并且费了很大工夫,一一还清欠他的人情。她跟着谢逸辰回京都,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刻意躲着蓝夙,跟他一刀两断。
然而蓝夙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和躲避而善罢甘休,相反地,像是着了魔一样,变得越来越执着,一直缠着她不放。
她待在皇宫里的那段时间,因为蓝夙的势力还没有大到能伸进皇宫里面,所以过得还算清静。但蒋贵妃准备给原皇后下毒之前,把她支出京都,她一下子就被等在外面的蓝夙抓了个正着。
被蓝夙囚禁在九重门的那半年,当时对她来说无疑是极其不愉快的。她越是对蓝夙表现出反感,蓝夙就越是显得强硬和疯魔,跟她对着干一般,关着她不让她离开,即便这只能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化。
那时候她对蓝夙自然是一肚子的恼怒仇恨,但是等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逃出九重门,赶回京都去见日夜思念的谢逸辰时,才发现等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心上人的安慰宠爱,而是无比残酷可怕的真相。她自己把自己送进了一个更加恐怖百倍的地狱。
被关进南宫府的地牢后,她才知道,在九重门的那半年简直像是在度假一样。蓝夙虽然扣着她,但至少从来没有强行对她做过什么,也没有伤害过她。
甚至她在地牢里还很多次后悔,如果她没有从九重门里逃出来,没有上赶着回去找死,也不至于落到这么惨烈的境地。
跟谢逸辰、南宫清和蒋皇后这些人比起来,蓝夙对她做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连她的复仇名单都没资格挤进去。所以她重生之后,从来没想过要去找蓝夙算账。
灵枢看宁霏的神情,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无法忍受得知宁霏受过更多的伤害了。
“等等……”宁霏想起刚才灵枢说的话,“你说,九重门在两年前解散,蓝夙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
灵枢点头:“怎么了?”
他停顿一下,立刻也想到了:“你也是在两年前……”
他说不出那个字。
宁霏没有接他的话,她已经往更远处想了下去。
她的死也是在两年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时,她连白天夜晚都分不清,更不知道具体的日期,只能通过温度来感知四季变化,以及南宫清来地牢里看她时透露的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断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死了两年后才重生。对于这两年,她没有丝毫的感知和记忆,似乎是在地牢里闭上眼睛意识消散之后,再睁开眼睛,就已经置身在京都郊外的庄子上,到了宁霏的身体里面。
之所以知道这期间已经过去两年,完全是在她重生之后得知了当下的年月,推算出来的。
借尸还魂,为什么会隔了两年时间?如果死去的人真的有灵魂的话,这两年里,她的灵魂又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情况?
她在两年前死亡,蓝夙在两年前失踪;她在两年后重生,蓝夙也在两年后归来。
这只是巧合,还是她的死亡和重生,跟蓝夙有某些关系?
“砰!”
宁霏正在那里沉沉思索的时候,房间另一边的窗户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片窗子甚至包括周围的一圈木头墙壁,瞬间都被震成了粉碎,露出一个大洞。无数木头碎片和粉末像是爆炸般朝周围飞溅开去,比起刚才灵枢震碎那扇木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091 七殿下和师兄(二更)
一簇暗沉沉的寒光,随着那些木头碎片一起从窗外激射了进来,直向灵枢而去。
灵枢飞快地闪身避开,七八枚黑色的暗器夺夺夺地钉在他身后的木头墙壁上,深度入木三分。他猛然回过身,身后已经多了一个火红的人影,光芒一闪,一剑刺向他的后心致命位置。
“住手!”
宁霏在一瞬间已经辨认出了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两人听到她的喊声,同时停了手,谢渊渟手里的短剑停在灵枢背后距离不过三寸的地方,灵枢的一只鲜红色的大蜘蛛也已经从横梁上落下,正落在谢渊渟持剑那只手的手腕上。
宁霏裹了裹身上的衣袍,站起身来。谢渊渟充满敌意的目光把灵枢从头到脚地扫视一遍,收剑回鞘,甩掉手上的那只大蜘蛛,朝宁霏走过来,站在宁霏前面,面对着灵枢,好像宁霏跟他是一边的,而灵枢是他们的敌人。
“他是谁?”谢渊渟很不客气地开口问道。
“跟你没关系。”宁霏更加不客气地说,“你是找我找到这里来的?”
谢渊渟也没回答她的问题,仍然十分不爽地望着灵枢,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想砍死此人”几个大字。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宁霏:“我带你回去。”
灵枢的目光落到谢渊渟拉着宁霏的手上,眸中寒芒乍然一闪,宁霏看见他衣袖微动,知道他是要放毒,赶紧拦住了他。
“别动手,这是当朝的七皇孙殿下,对我……对我没有敌意。”
谢渊渟对这个干巴巴的“没有敌意”显然不是很满意。灵枢眼中的寒光和杀气也没有减弱多少,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七皇孙又怎么样,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想毒死他”。
宁霏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灵枢和谢渊渟,她从来没想过这两个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撞在一起,更没想过他们之间的气氛会这么充满火药味。
话说他们以前应该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吧?怎么一见面就好像看对方特别不顺眼?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谢渊渟说,“雨霏苑的人在一个时辰前发现你失踪,安国公和夫人正在暗中派人找你,你再不回去的话,恐怕麻烦会更大。”
宁霏这才恍然想起来。她现在已经不是想在外面游荡到多晚就游荡到多晚的江湖女子素问,而是高门世家安国公府的嫡女,被礼教、规矩和名声紧紧束缚着的千金闺秀。
如果她莫名其妙失踪了,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仅仅只是一夜时间,一旦传出去的话,她的清白名声就完了。
今晚见到多年未见的师兄灵枢,给她的心神震动实在是太大,以致于她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宁霏想到这里,换了一种眼神看着谢渊渟。
她早就怀疑谢渊渟并不是真的传言中的那种神经病,只是在装疯卖傻而已,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单是刚才那番话,就不像是一个神经病能说出来的。
谢渊渟很坦然地让她去看。反正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我确实必须回去了。”宁霏转向灵枢,“我现在的身份,这次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以后事先做了准备,才能再出来见你。”
灵枢望着她:“我会跟你联系。”
这间郊外的农家小屋是他暂时待的地方,因为他性子僻静,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市井。但既然宁霏在京都,他也得在城里找个住处了。
“等等。”
灵枢去了隔壁另外一个房间里,过了半晌才出来,手里拎了一个小包裹,交给宁霏。
“这里面都是毒药。”
宁霏打开包裹一看,里面一大堆瓶瓶罐罐和分开包好的小包,上面有灵枢刚刚写上去的详细作用和用法,大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灵枢这些年来的毒术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
谢渊渟望着那些毒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走了,我还需要点时间把你假扮成执箫,才能带你进城。”
“多谢师兄。”宁霏对灵枢说,“我回去了。”
她要是想今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的话,还真得跟着谢渊渟一起回去。谢渊渟在京都是有特权的,他半夜三更一时兴起想要出城,哪怕一晚上进进出出跑十趟,守门的禁军将士都不能拦着这位小祖宗,必须乖乖给他开门。
灵枢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谢渊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骤然出手一把抱住宁霏,也不走大门,就直接从墙壁上他刚才打碎的那个大洞里掠了出去。
092 不准看!(三更)
宁霏还没来得及抗议,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已经到了那栋小屋的好几丈开外。
她心下暗惊。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她刚遇见谢渊渟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高的轻功,而且不像是故意藏拙的。
那他难道是在这短短数月之内,武功就有了这么不可思议的突飞猛进?
宁霏估计问了谢渊渟也不会回答她,干脆便不说什么了,只是从谢渊渟怀里挣脱出来:“我自己能走。”
到了外面,宁霏才发现这里是京都郊外一片十分僻静的树林,周围万籁俱寂,四下里黑漆漆的,连一点灯火都看不到。
宁霏还是没忍住,问谢渊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被灵枢带离安国公府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这里这么偏僻,安国公府里的人都还连影子都没见到,谢渊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的?
“我有我的办法啊……”
谢渊渟本来笑眯眯地,一眼看到宁霏身上那件灵枢的夜行衣,表情一下子变成了那天珠玑宴上公子小姐们看见粪桶时的表情。猝不及防地出手,唰地一下从宁霏身上扯下那件黑色衣袍,只听嗤嗤数声,衣袍已经变成了十来块完全不能再穿的布料碎片,飘落到地上。
宁霏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你干嘛?”
谢渊渟一脸理直气壮:“你要假扮成执箫进城,又不能穿着这个。”
宁霏无语:“那也不用毁了它吧……”
她虽然可以确信这家伙不是真的神经病,但骨子里似乎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正要把灵枢给的那一包毒药收起来,免得不小心也遭了谢渊渟的辣手,却发现谢渊渟怔怔地望着她,似乎是看呆了。
宁霏下意识地一低头。
她被灵枢从安国公府里带出来的时候正在洗澡,身上除了临时披的一件月白色暗花纱裳以外什么也没穿,偏偏那纱裳也是夏衣,十分柔软轻薄,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她从水里出来时又没有把身上擦干,湿淋淋的,薄薄的轻纱浸了水迹,就显得那件衣裳更加半透明。被打湿的地方贴着身躯,曲线轮廓清晰毕露,甚至朦朦胧胧地透出了肌肤的质感和颜色。
“你……不准看!”
宁霏第一个反应就是涨红了脸,飞快地转过身去,挡住自己的身体。
刚才她在灵枢面前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穿成这个样子,但大概是那时的心思完全不在这种小事上面,而且灵枢给人的印象着实跟耍流氓扯不上半点关系,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然而换成谢渊渟,她就觉得这家伙是个混蛋。
宁霏一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树林边缘,谢渊渟的侍卫执箫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
“不准看!”
这一次发出厉声大喝的是谢渊渟,一瞬间他就已经到了宁霏和执箫之间,严严实实地把宁霏整个人挡在后面。
执箫被谢渊渟吼得整个人吓了一大跳,还根本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就反射性地赶紧转过身去。
“把你的衣服扔过来……不准回头!”
执箫背对着两人把一套侍卫衣服扔过来,谢渊渟接住,也背对着宁霏,递给了她。
“……穿上。”
他的姿势和语调十分怪异,似乎是在以极大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不回过头去看宁霏。
宁霏赶紧一把抢过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谢渊渟这才生硬地慢慢转过身来,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色,宁霏也不想去仔细看他,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这家伙远点。
“你乘这匹马。”谢渊渟把其中一匹马拉过来给宁霏,声音听上去还是有几分古怪,“我们出城的时候,执箫乘坐的就是这匹马,进城时守门将士应该不会多问什么。衣服也穿他之前穿的,把头发散开,带上兜帽,大概遮一下脸就行了。对了,你个子太小,马鞍上需要垫高一点。”
宁霏扫了他一眼:“你想得还挺周全。”
“那当然。”谢渊渟的语气这才得意起来,“我送你进城,然后你自己回安国公府,要怎么跟你家里人解释,那就看你自己了。”
这个宁霏不用他说也知道。虽然谢渊渟有着一个神经病的名声,但毕竟是已经十六岁的少年男子,要是让宁茂和李氏看见谢渊渟大半夜里把衣冠不整的她送回来,恐怕不会太高兴。
有谢渊渟在,宁霏跟在他后面,畅通无阻地进了京都的城门。执箫则是留在城外,等第二天白天再进城。
已是凌晨丑时,一天中最黑暗最寂静的时刻,京都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巡夜人打更的锣声和喊声。路边大户人家门上悬挂的灯笼,在黑夜里晕出一团团朦胧的红光。
到安国公府附近时,宁霏把马匹和衣服都还给了谢渊渟,自己从雨霏苑的围墙上翻了进去。宁茂和李氏肯定不会声张她失踪的事情,就算是在安国公府里面,知道的下人也是越少越好。她敲大门进去,动静就太大了。
翻过墙头的时候,宁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谢渊渟正在远处的一片屋顶上遥遥地望着她。
那神情……宁霏一时间觉得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隐隐有些熟悉,但是又模糊不清,无法形容的那种感觉。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看清楚,人已经从墙头上落了下来,谢渊渟的身影也被围墙挡住,看不到了。
093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辈(一更)
宁霏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失踪,雨霏苑里的紫菀、豆蔻等几个丫鬟都吓坏了,但幸好还知道不能彻底慌了手脚,没有把事情闹起来,只是先报告了宁茂和李氏。
从现场的情况看,宁霏很显然是被人掠走的。千金闺秀在深宅后院中被劫,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都是武功高强的采花大盗、江湖贼匪才干得出这种事情。宁霏落到对方手里,必定是凶多吉少。
李氏急得快要疯了,立刻就要去报告五城兵马司那边,派官兵出去寻找宁霏。在她看来,宁霏的性命比名声重要百倍,只要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名声毁了就毁了,总比延误时机,导致宁霏白白受罪好得多。
但宁茂还是苦苦劝住了李氏,抱着一线希望,让安国公府内的人自己先寻找宁霏。宁霏刚刚拿了珠玑会状元,在京都一时风头无两,现在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女儿,也是他最重要的筹码,他怎么舍得让宁霏的名声就这么毁于一旦。
李氏自然也不是容易妥协的,只答应宁茂等到明天早上,要是明天早上还没有线索,就必须报告五城兵马司。
宁霏翻过墙头,出现在雨霏苑的院子里,正在墙根下寻找有没有脚印的豆蔻第一个看见她,差点尖叫起来。
“小姐!”
宁霏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叫,我没事。”
豆蔻扑过来抓住她的衣服,喜极而泣:“小姐……小姐您吓死我们了……您到底是被……”
“先叫老爷夫人过来吧。”宁霏说,“我一起告诉你们。”
李氏见到宁霏完好无恙地回来,也当场泪如雨下,紧紧地抱着宁霏不放。
宁霏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编好了故事,说自己不知道是被谁劫走,就关在京都一条小巷边废弃的破房屋里面,想办法逃了出来。至于这个过程和细节,她都说得含糊其辞,推说自己也不知道,免得安国公府去查证露出破绽。
李氏这时候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查证,只一心庆幸宁霏有惊无险,没出事情。她本来并不迷信,也不由得连念了好几遍老天保佑。
宁茂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有他、李氏和雨霏苑里宁霏的几个心腹丫鬟知道,只要小心保密,宁霏的名声就不会受到影响。
李氏怎么也不肯再把宁霏一个人留在雨霏苑,当天晚上就非要宁霏搬到她的琴瑟居去一起住。宁霏知道李氏受了惊吓,这会儿需要让她安心,没有反对。
只不过,某个人这段日子晚上偷偷来雨霏苑,恐怕要不怎么开心了。
……
睿王府。
南宫清在珠玑宴上落水昏过去,尽管在皇宫里被御医救醒了,但似乎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人醒是醒了过来,却痴痴呆呆的跟失了魂的木偶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无论对什么都没有半点反应。
谢逸辰又请御医来睿王府一趟,给南宫清扎了一次针,这次南宫清总算是有了反应。
但这反应却是她开始拼命地呕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空了就吐酸水,酸水也吐完了就干呕不止,连黄胆水都几乎吐出来。除了呕吐之外,还有疯狂地沐浴,一遍又一遍使劲地搓洗自己的身体,哪怕是身上搓破了皮搓出了血,也像是毫无痛觉一般,就是不肯停下来。
无论谁去阻拦她都没用,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她打伤了好几个,闹得整个睿王府鸡飞狗跳。谢逸辰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下令把她绑了起来,不让她继续自残。
御医也没有办法,南宫清现在这完全是心理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得好的。就算普通老百姓被泼一身的大粪,估计都得崩溃,更不用说南宫清这种金尊玉贵的皇室王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了比天还大的丑,可不得发疯。
蒋皇后现在对这个儿媳妇是满怀厌弃,要不是还要维系和南宫家的姻亲关系,她根本不想管南宫清的死活,只是象征性地派宫里的女官来看了一次南宫清。
倒是私底下把谢逸辰叫进了宫,催问他在珠玑会上有没有看到中意的女子,早点充实一下他空着的两个侧妃之位。
谢逸辰失笑:“母后怎么这么心急?之前不是说好了,若是清儿五年内没有生育,再提纳侧妃的事情么?”
蒋皇后不耐烦:“现在离五年也就差几个月,她要能有身子早就有了,难道偏偏就等到这几个月才有不成?你看看她在珠玑宴上丢的那么大脸,以后睿王府背地里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这可是在你的前途路上添堵!”
谢逸辰摇摇头:“谁都知道,那是小七不懂事胡闹,就算丢脸也怪不到清儿头上,更何况儿臣跟她一样,也丢了这个脸。”
蒋皇后怒道:“你那是被她连累的!谢渊渟本来要泼的是她,只是溅到了你身上而已!”
谢逸辰用一种安抚的语气道:“母后稍安勿躁,这件事儿臣自有主张,母后已经等了四年多,也不差这几个月时间,相信儿臣好了。”
蒋皇后见谢逸辰的姿态从容而笃定,虽然对于谢逸辰护着南宫清还是心有不满,但也不再催促了。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慧过人,极有主见,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不是那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辈,这一点她还是放心的。
五年前的那个素问,就是最好的例子。
094 来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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