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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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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整个齐地,只是她一个人是不知情的,半年的传闻,景迁已病了三月,最严重的时侯,宫里的太医们会诊了不知多少回,徐知诰来探望过他,却把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不只宫娥太监,她原来几个贴身丫头大概也已受了训示,把她一人蒙在鼓里不说,这出来众口悠悠却是堵不上,才是瞒不住了。
她能去责怪徐知诰吗?可是看到景迁的模样,她还忍不住怨了他,万一景迁有个三长两短,她不能多陪陪他,不是终身的遗憾?
“景迁,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景迁,娘还没看你娶媳妇呢。”
她梨花带雨的絮絮叨叨,景迁只觉头大如斗,与此同时,却因为她倾诉也莫名的酸涩起来。
娘这个词对他来说是挺遥远的,自幼就没有,也有过失落,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还有奶娘和父亲,奶娘对他视同亲生,他就把她当成娘,后来奶娘回家,他还哭过一场,他就只剩了父亲一个亲人。
那时侯虽然小,但他记性好,模糊的还记得许多事,父亲那时也不去姨娘房里,回府除了在勒勉居,大多时侯是在正房里和他一起食宿,那时常常会抱他哄他,只是不太开怀,饮食睡眠都很少,有时侯他后半夜起来,常常发现父亲还没睡,同榻而居,虽然没有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可他总有种父亲夜不成寐的感觉。
那时侯,就算峰岚不常常在他耳边念叨他亲娘的不是,他也有点恨她了,他的生母不知是怎么狠心的女人,能把父亲那样的男子折磨得寝食俱废。
尽管一家人破镜重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他还是没法发自内心的把她当成娘,能不计前嫌既往不咎的接受母亲其实只是父亲一人,他没父亲的胸怀,恩,或许不是胸怀,只是无法自拔。
可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在他跟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头一次感到了这是他的亲娘,虽然有些烦燥,可也莫名的眼眶发热,从来没有人这么为他牵肠挂肚过。
“我病情已无大碍。”
任桃华点点头,她自然知晓,最凶险的时侯已经过去了,她才能发泄似的哭出来,要不然她怕是哭也哭不出的。
感到景迁伸指给她抹泪,她受宠若惊,她的儿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对她这么亲近,就再多哭泣一会吧。
她在江都住了下来,看着景迁的病情日复一日的好转,俩人的关系前所未有的解冰,心情也象那接近春日的阳光般,越来越明媚张扬起来。
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其间徐知诰派人捎来了两封信,第一次书,惊蛰至,可回,第二次书谷雨至,可回。
一方面因为挂着景迁,另一方面也是没从信里找到情意绵绵她怏怏不乐,就连信也未往回捎,都是直接对差人说暂且不回就打发了人。
她一直住到了夏光灿烂的五月,景迁的病情已接近康复,她大为放心,渐渐起了归意,可是江宁那边却没了动静,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自个起驾回去。
正在踌躇间,徐知诰终于差了人来,不过这次却是虞公公亲自来传旨。
“娘娘,接旨吧。”虞公公交眯眯的把黄澄澄的旨意递给她。
这次不回也不行了,齐帝下了旨意召她回去,难道能抗旨,何况她也想他了,想得有些茶饭不思。
景迁把她送到府门外,她就催他回去。
“我好了以后,过去江宁探望您。”
任桃华一喜,笑道,“好,娘等着你,你也到了岁数,我回江宁给你物色个媳妇,成了亲生了孩子,你媳妇若舍得,娘帮你看孩子。”
景迁觉得,这实在是太急了,不过看她那一脸兴致,也不忍扫兴,便道了个好字。
她依依不舍的别了景迁,一路往西,终于回了江宁府。
她入了宫城,回了瑶光殿,没等歇息,就接到了第二道旨意,她恍恍惚惚的接了旨,她一走半年之久,回来竟然就被册了后。
瑶光殿里,喜鹊碧珍以下,无不欢腾,宫娥太监们都纷纷来给她磕头贺喜。
打赏了后,她还不敢置信,等梳洗一番,去了紫云殿,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这齐宫后苑的妃子稀稀拉拉,她如何离宫,李氏自然是了如指掌,对此毫不留情面的教训了她一通,她很意外,这些年李氏不冷不热的,已很少答理她,没想到这时又盯上她吹毛求疵了,还是在一旁的卿芳唤了声皇祖母她才住了口。
李氏哼了声,她是真没看出来,她这个看似寡情少欲的养子,竟是个情种,这么多年初衷不改,只死心塌地的恋着他媳妇一个,处心积虑的,倒底排除万难立了她为后,可这是皇后后宫之主母仪齐地,单说那她不容人的小气劲就不是做正宫的料,看在卿芳的份上,她也让了步,可是总得督促着些,免得太不成体统。
李氏又提点了她一番,说了许多前朝贤后的典范,才放了她回去。
任桃华走后,李氏对卿芳道,“这也是为你母后好,免得她出了差池,还要废了另择贤德。“
卿芳笑道,“皇祖母说得极是。”
对于卿芳,李氏太后满意之至,不但风姿仪态高贵,而且又聪慧又体贴,也不枉她自幼教养,那个卿荷,她虽是瞧着就有些头疼,可过些日子也得要过来调~教,一个正经公主,成日跟野马似的实在有辱皇室尊严。
任桃华回去,差人把卿荷和景遂领来,景遂有点认生了,可是卿荷却是极为兴奋,抱着她直喊娘。
她舟车劳顿奔波一路,早早就歇了。
第二天,她就觉得不对味了,齐帝始终未来看她,好吧,他不来,她就去找他,可是到了勤政殿,却被拦在殿外。
她到此才知晓,那个面皮白净看起来极好说话的虞公公才是最难对付的,她好说歹说,又是哀求又是威胁的,虞公公只是一脸的笑,态度恭敬言辞客气,可就是死活不放行,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只能无可奈何的回了去。
她去找了好几回,齐帝也不见她,她也明白过来,这是她罔顾圣意,迟迟不归,生她气了。
她重新看到齐帝是在李氏的紫云殿,她掐着徐知诰会给李氏请安的时刻去的,终于碰上了。
她直勾勾的,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未见,她觉得清俊矜傲沉稳挺拔的齐帝更具魔鬼般的吸引力了,只是耐于李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就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齐帝坐了片刻就走了,临走时没看她一眼,也直接把她的三魂七魄给携带走了,李氏啐了一口,把她喊回魂来,才开始训她,莫说是一国之母,天底下哪有妇人见了自个夫婿是那种德性的,这哈拉子都要淌出来了。
她想,还是别踩紫云宫的点了,其它时侯吧。
可是其它时侯的偶遇,人更多,众目睽睽的,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上几句话,她也不敢放肆,这有个风吹草动,李太后耳目众多,第二天就又耳根遭罪了,这一代贤后哪是那么好做的。
她想,就等到封后大典,总得和她回去吧。
她望眼欲穿的等到了册后大典,一天下来,她筋疲力竭,可是徐知诰随她一起回转瑶光殿,她一路上就枯木逢春精神焕发了。
进了正殿,她迫不及待的打发了宫娥们,转身就看到徐知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脸戏谑嘲弄,眼底却清冽如寒潭,带着股让人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骄矜劲儿,那身冷淡又诱惑人的姿态,益发让她抓心挠肝。
她又爱又恨,却也顾不得许多,过去抱着他就亲。
白梨端着茶水进了殿,正殿里已是空无一人,可是侧殿里传出来的动静却很杂乱无章,床榻吱吱呀呀的,似乎摇晃得很激烈,其间还有皇后连续不断的气喘吁吁,偶尔尖叫着二郎,居然星蹦还夹杂着齐帝沙哑难抑的呻~吟声。
她把茶水丢在桌上,勿勿的跑了出来,看到笑嘻嘻的碧珍几个,心里直骂,怪不得都不去,就窜掇着她上,敢情是知晓皇后会忍不住缠磨齐帝,又想到不知道皇后做了什么,会让那矜贵清冷犹如神祗的齐帝发出那种声音,不禁满面飞红。
任桃华满身香汗淋漓的瘫软下来,徐知诰扶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想要撤去,却觉得她恋恋不舍的紧咬着他不放,只好作罢,怕压着她,就侧过身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脊,任她渐渐平稳了动情的喘息。
她面色潮红把头埋在了徐知诰弹性的胸膛上,不只是累的还有羞的,从头至尾,都是她强了齐帝,无可抵赖。
“皇后是想活活吃了朕吗?“
她无地自容,这大白天,徐知诰那伟岸宽阔的肩上牙印红痕一目了然,硕果累累,尽管看不到背后,她也以想象出那爪痕大概少不了的,从肩缘沿伸出头的只角片段就可见一斑,她怎么疯到这种地步?
徐知诰轻笑,声音呢喃柔软,”皇后为朕颠狂,朕很心悦。”
她无语之至,她蹂~躏他,又抓又咬的弄得他满身是伤,倒把他的火气给摆平了,便问道;“你不气了?”
徐知诰抱紧了她,没吱声,就是想让她尝尝那种滋味,那种思念入骨,却看不着人的煎熬,景迁病况好转,他一连递了两封信催她回来,就换了不回两字,他也起了火气,后来终究是饶不过朝夕惦念,干脆下了旨意召她回来,只是余怒未消,就想先冷她两天,哪曾想,这还没等说上话,那股想要把他活活吞下肚的劲儿,让他都吃惊了,可也奇异的取悦了他,令他残余的怒气一下就消弥于无形。
“把景迁调回江宁府好吗?”
徐知诰柔声道,“好。”
她没想到他这么痛快一口应承,欢喜仰头直亲他。
他把她汗湿打绺乱纠纠的秀发理了理,“要洗吗?”
她摇摇头,说道最后一起洗吧,这长夜漫漫,要是一次一洗的,多烦啊。
她是等徐知诰伏在她胸上压抑着笑声,才觉了出她自个的语病,正嗔怪着,却觉得他埋在体内的逐渐茁壮强大,忍不住娇吟了声,徐知诰抬起头来吻她,轻咬细含,把她亲得飘飘荡荡神魂沉醉时,却蓦然撤走了自已。
见她幽怨的如慕如诉,徐知诰轻笑道别急,然后把她换了个姿势,这种姿势,她实在觉得丢人,很是勉强,直说不行,却听徐知诰柔声道乖我想你了,她一下子就心软成棉花糖了,又甜又糯的,听凭他折摆着她,一遍遍的把她送上了青云端。
☆、第132章 长恨歌
第二天,她日上三竿才起来,坐起来之后,昨晚的一幕幕就从眼前晃过,太疯狂了,不只是她,徐知诰也一改平素的克制自持,昨夜他俩整整厮混了一宿,半夜里洗了一次,然后相拥而眠,后半夜抱着又走了火,一发不可收拾,原来这就是小别胜新婚。
只是,她难免忧心,从来都早起的徐知诰,在他册后的第二天,错失了早朝。
这可不是个一般的失误。
她摇摇头,甩去担心,即然发生了,她穷担心也是无用,她在帐里找着贴身衣物,一动弹,却觉着腿间一阵阵热流,她从枕下一摸,厚厚的二叠白帕子只剩了一只,她拿起来拭着,不想那量却很大,区区一只帕子根本不够用,便重新围上背子,喊了喜鹊。
喜鹊大吃一惊,“皇后,那二十张帕子都用光了?”
她恼羞成怒,昨夜她觉得一地狼藉,悄悄收拾了后来脏的,所以喜鹊没看到地上有那么多,这要是碧珍根本不会问,真是的,便沉着脸叫她自去取来。
喜鹊见她的黑着脸,才闭上嘴巴去取了来。
她梳洗完毕,有些忐忑的去了紫云殿,果然李氏阴沉着脸,她胆战心惊的,跟李太后请了安,说是起来晚了,李氏也没接碴,就让一旁的卿芳背长恨歌。
卿芳看了她眼,开始背诵,等背到一半,她听到从此君王不早朝那段就眼皮子直跳。
她的预感很灵,等卿芳背完,李太后就把让她不安的那几句诗又念了一遍。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皇后,你连妖妃惑君的本领都会,哀家从前倒是小瞧你了。”
她挤笑道,“母后谬赞,实不敢当。”
李氏气得都笑了,“册后的第二天,就让皇帝起不来床上不了朝,你当得起,你怎样狐媚也罢,难道想让二郎顶了荒~淫好~色的昏君之号?”
任桃华道了声儿臣知错。
卿芳在一旁笑道,”皇祖母多虑了,莫说是母后,便是那妲已飞燕重生,难道还能迷惑得了父皇,皇祖母自幼教导有方,父皇谨厚自律,又不是纣王成帝之辈,哪里会重色荒~淫呢?”
这话正说到李氏心坎上,倒收敛了几分怒火,又教训了任桃华一番,紧跟着就提了一事。
说是她既统后宫,这后苑冷冷清清的,终究是不合适,繁衍皇室血脉,首当其重,她最近会调一批宫人来,充实齐帝的后宫。
李氏算盘打得很精,若往后宫填充高官显宦之女,徐知诰若是象对待吉祥那样,始终不碰,怕是不好收场,倒不如物色些平民或小吏之女,挑有姿色的,就算任桃华再美,却也是四个孩子的娘了,年纪渐长,终究不及那些小姑娘新鲜,万一有一个入了徐知诰的眼呢,开枝散叶,一方面添添皇嗣血脉,另一方面中宫专宠,象什么话,这皇宫后苑,总要雨露均沾,才是正道。
任桃华默默听着,也没吱声,太后要给儿子添女人,丰子嗣,她能拦吗?
不过她也不太担心,这决定权实际还在齐帝手里,对于齐帝对她的感情,她现在是心中有数,哪个女人轻易也动摇不了。
只是她得约束自个一下了,再缠得皇帝上不了朝,莫说是李氏,那些朝臣御史大概也不过饶了她。
她回了瑶光殿,去看了看卿荷和景遂,回来就觉得困倦,就补了眠,好好的睡了一觉,也不敢多睡,下午就起了来,把景遂抱来亲自看着,一边考教着卿荷的功课。
卿荷虽然性子不象徐知诰,不过脑子倒挺灵活的,念书也不吃力,在琴棋书画方面也挺有天赋的,宫里有先生教,倒不用操心,只是不太爱女红之类的,她就有意让她做这些针织活,一方面是磨磨她的性子,另一方面也是想消耗一下她过于充沛的精力,就没见哪家女孩象她这般能折腾的。
她这个做娘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到了晚上,齐帝来瑶光殿,宫娥太监们一阵忙碌后,都退了下去。
齐帝想要抱抱景遂,却被卿荷扑上来,他抱起她,不出意外的被她亲了一脸的口水。
齐帝的两个女儿,卿芳与卿荷,他显然更为偏爱卿芳,任桃华常常私心想是不是因为卿芳更为似她的原因,当然她也不好意思问,只在心底有这么个念想。
不过,显而易见的,卿荷更为热爱她这个俊美的父亲,每次见了他都表现得犹为热情,比卿芳亲昵多了。
晚上,同榻睡时,她就注意了,离了齐帝有些距离。
徐知诰瞅她单卷了只被远远的睡在了里面,挑着眉看她,她只好做了解释。
“你昨晚没睡好,我们还是分着睡吧。”
“过来,我克制得住。”
任桃华叹了口气,移过去,关键是她克制不住啊。
她被徐知诰抱着睡了一夜,结果第二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早上起来,她只好仔细的用米分遮掩了一番,免得去见李氏时,她又想到别处了,她白白担了冤枉,可是不妙。
从李氏处回来,她不敢睡,就硬撑着,她想她要是睡了,晚上不是更遭罪了。
这时却有太监来禀,说是任杏芳来了。
她一喜,这皇宫内苑不比在外面的宅子,外戚内眷也不得随意进出,她始终惦记着任杏芳的事,便跟徐知诰提了一嘴,没想到今天人就过来了。
看了任杏芳更为消瘦的样了,她就知晓不用问了,小俩口指定还没和好。
她还是问了一嘴,一问果然是,程家人故土难离,只是程尧佐和他长房大哥都有官职在身,就携眷来江宁赴任,两兄弟也没在一处置产,各自买了宅院独立过日子。
一单独过,程尧佐就成了脱了缰的马,当然不是指他在外面胡混,只是就很少回这个新府了,原来有长辈时还来回点个卯,这时根本就是住在衙门里了。
任桃华听得勃然大怒,这还拿她家姑娘当什么了,便道五妹妹不要回去了,暂且在皇宫住下吧,反正这瑶光殿大得很,随便你住。
任杏芳张着嘴巴吃惊不已,这样可以吗?
任桃华自作主张的留下了任杏芳,晚上跟徐知诰一说,徐知诰道也好,和你有个伴,她愣了愣,又道那母后那里怎么办,徐知诰笑瞟了她一眼,我给你去说。
齐帝这么好说话,任桃华笑道,“你若是昏君就好了。”
徐知诰瞪她一眼,“怎么?“
她想了想,便道,程大人官做得好,也不拿我五妹妹当回事,你下旨让他们和离,再下旨给我五妹妹赐婚,今年新科的那个探花孙潜生得俊,还有工部那个夏大人也是年少有为玉树临风,哪个都是可以的。
她说完之后,徐知诰看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冷冷的,不知怎么的,她不禁哆嗦了下,齐帝是觉得她象昏国的妖妃了吗?
”孙潜生得俊?夏大人玉树临风?你倒是好眼力。“
她才惊觉失言,她一个后宫国母,不好好打理后苑,虽然齐帝的后苑是没什么好经管的,但成日盯着朝堂上的少年才俊,你让齐帝怎么想,都怪碧珍那个包打听,成天在她耳畔念叨,哪家大人的公子生得俏,哪个新入朝堂的大人又才貌双全的,以至于她对朝堂上的才俊们如数家珍,随口就能说几个。
可这时侯怨碧珍已经晚了,何况齐帝本来就不大看得上碧珍,若是说出实情,碧珍可不只是失了圣心的事,大概都有可能被扫地出宫。
她期期艾艾的道,“我觉得他们也就很平常,都不如周廷玉生得好。”
齐帝笑容益发深沉,她叹了口气,其实事实上,无论是那个新晋探花还是少年才俊夏大人,甚至是久负美男子盛誉的内枢使周廷玉大人,哪个比起徐知诰,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可是她不知怎么的,一到关键时刻,脑筋就发轴,说话也是怎么差话怎么来,真是为自个掬一把辛酸泪。
“但他们比你都差远了。”
她有气无力的补上一句来,唉,明明是句大实话,偏偏说得这般心虚,她也是个人才吧,唉,无语问苍天。
因为她的这个错误,齐帝是夜格外的折腾她,不知道怎么弄出那么多花样,后来她都直讨饶了。
事罢;她满足得头发丝都舒爽;依在徐知诰轻声细语的道;在我心里;谁也比不得你呀;我自小就喜欢你;从来也没想过;这辈子会对第二个人动心;都是宫女们瞎说着玩;我听着听着;就记得了;其实连人也没见过。
这回头解释;齐帝显然是满意了;他亲亲她的脸颊;轻声道;过阵子;我带你去游秦淮河。
她没接话;这话说了八百六十遍了;实现仿佛是遥遥无期的。
”冬天之前能去上?”
齐帝笑了起来;眼角鱼尾纹深深;但仍是那般好看;”我发誓。”
齐帝似乎迷恋上道术了;除了勤政以外;就是和那个新立的国师清虚道长在一起;也不知成天在整些什么。
那个清虚道长看起来年纪并不多老;也就三十余岁;生得仙风道骨;看起来翩翩出尘的;只是一头白发如雪;听宫人们说;那清虚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不知怎么一夜白的头。
她不太关心这个;不管宋冉国师还是这个又添上的道士国师;都与她无关。
甚至连李太后真的进了一大批宫女来;她也不太关心。
后来有一天;碧珍对她说;齐帝的书房里添了一个很妖娆的宫女;她一笑置之。
直到那天;她无意中在白水亭畔看到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大约只有十五六岁,那姿容真的,太惊人了,就算是她最盛的年华,也只能说是和她不相上下,在一众宫女中太醒目了有没有。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大概就是碧珍所说的那个很妖饶的宫女,这说得实在不贴切,这哪里和那词沾得边,这不是神仙般的姿容?
她第一次觉得不安了,她召来了那个宫女。
“皇后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
☆、第133章 秦河畔
任桃华倚栏坐着,玉石青砖的台阶下,这个花容月貌的小宫娥,薄薄的紫罗襦,那一身细腻的肌肤几乎透了出来,梳着环髻,蝉鬓青娥丽颜,素饰,头上只用了只凤犀簪约发,这大暑天的,站着清凉的水渠畔,婀娜多姿翩翩若仙。
“种时光。”声音轻柔婉转,十分动听。
这个姓极为少见,名字就更独特,任桃华在唇齿间念了下,然后笑了笑,“你是哪里人?”
任桃华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竟是京畿小吏之女,父亲连个七品芝麻官都不是,可这么身气质是怎么养成的,再听,十一学箜篌五弦,辞赋书画妙曲新歌无一不擅。
问罢,任桃华沉默了,做梦也没想到,李太后竟划弄着了这么个尤物安置给齐帝,容貌才艺气质都一流,就算以她此刻着意挑剔的眼光来看,也鸡蛋里挑不出骨头。
种时光垂头敛目,不安渐渐笼了心头,她因长相美丽超群自幼就遭同龄排挤,这美的似神仙妃子的皇后,也许未必会因此嫌她,可是她现在却是在齐帝跟前侍奉,中宫皇后娥眉擅妒,在齐宫是无人不晓,她会如何收拾她?
想起李氏对她的一席话,许了她翠明宫主子的嫔位,也许早晚,她都要面对这位瑶光殿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她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这齐宫,真正的主子,还是那位男主人。
头一次,任桃华觉得前所未有的威胁,她该不该防患于未然?
只是她忧心忡忡,连晚上都提不起绮思了,反而是齐帝主动满足了她两次。
这事,周廷玉的夫人钱氏不以为然,一个下贱的宫婢,还不好收拾,折磨她,整得她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看还能作狐狸精不?
对于出身武将世家曾一脚踹死过周大人爱妾的钱氏作法,她不敢苟同,没见着你男人都不进你房了吗,何况她可不想在徐知诰心里树立出残暴狠毒的形象,那比让她死了还难过。
周宗的夫人鱼氏说,男人嘛,哪个不爱腥的,睁一只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任桃华想,难怪她会听之任之周宗娶了十多房小妾,庶子女倒没生出几个,鱼氏也是极有手段的,心肠也挺狠,只是她不知道,让夫婿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又残忍的杀害他的子嗣,鱼氏对她的夫君有情吗?
她的亲妹妹任杏芳一言不发,她也没姿格出主意,自个的日子都没过明白。
任桃华自有主意,她想是不是找个借口把种时光要过来,放在自个眼皮子底下?或者撒娇让齐帝给她配上个人家,她也省了担惊受怕。
没等她付诸行动,碧珍就给她带回了些药渣,说是这是齐帝身旁的太监熬药时落下的,她捡了回来,最近齐帝似乎生病了,总是在熬药,她多了个心眼,就偷偷把渣子捡了放进了绣袋里。
任桃华一惊,朝夕相处,她怎么没看出来,不过那冤家极会装,存心不让她瞧出来,她也是半点不会知情的。
“让花丹今儿不是出宫采买吗,把药渣给她,让她去找个老大夫问问。”
她提心吊胆的,可花丹带回来的消息却出乎她的意料。
“避孕的?”
“给男人吃的还是女人吃的?”
花丹答不上来,她也没问这呀,一般不都是女人喝的吗?
她如遭雷霆,她也没再往齐帝吃药上面想了,因为没哪个大男人会自个服避孕汤药,何况这段日子,他们一起的时侯,齐帝在最动情的时侯总是在呢喃,桃桃再我生一个孩子,一遍遍的,听得她耳朵都生茧子了,那么想要她再生,又怎么会喝药呢。
答案是很明显的,药是给女人喝的,可这齐宫里太监遍布,只有一个男人,是能令女人有身子的,而怀孕的是谁,她不用绞尽脑汁,这奸~情就水落石出了。
她片刻之后就去了勤政殿,这个时刻,齐帝一般都是在后书房的。
只是到了殿前,她一鼓作气而来,才迷茫了,她来做什么,质问齐帝?如果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不管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他的面,至于怎么样,再说。
齐帝是在钓鱼亭畔和周廷玉下棋,几个文臣在旁观,两个风度容貌皆如玉的男人对弈,是一副很赏心悦目的面目,可是任桃华却半点也没心思欣赏。
“皇后娘娘。”
虞公公亲自搬了座椅,她在一旁坐下来看着,其实看着满眼黑白相间的棋子,她是一点心思也没在上面。
她面沉似水的看了半晌,齐帝终于瞥了她一眼,执着棋子却没有放下来,笑道,“皇后觉得,朕这步该如何走?”
她终于细致的看了面前的棋局,然后接过齐帝手里的白子,准确无误的放在了一处空白。
她的棋艺比起齐帝和周廷玉大人这两个国手,自然是远远不及的,可是也是过得去的,不能说下得很高明,但至少那把局势下毁是很容易的,她一子落地,好家伙,刚才还略占上风的白子,顷刻间折损了半壁江山,看起来败局已定。
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周廷玉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齐帝的涵养却似极好,脸上仍然含着浅笑,撩了她一下,眼波如秋水般深湛清冽,分明没有一丝的怒意,“皇后是在考验朕吗?”
任桃华挤出了假笑,“皇上还能赢吗?”
“朕试试。”
一局棋在沉默中继续,局势从艰难中,绝地反击,一线生机,渐渐突出重围。
任桃华心情更不佳了,这居然还能扭转情势,她瞪着周大人,没放水吗,眼瞧着那种时光过去,给齐帝斟了盏茶,那翠袖之下露出纤纤素手,动作轻柔闲雅,令人遐想无限。
她更憋气了,忍无可忍的站起来,轻声道臣妾告退,就不打扰皇上了。
她保持着皇后的仪态离去,打发了来送她的虞公公。
她在瑶光殿里哄了会儿景遂,终觉心烦意乱,就让奶娘把景遂抱走,出宫走走吧,透口气。
她执意要出宫,那个守宫城的侍卫头蒋都统,在亲自去和齐帝请了旨以后,派了一队侍卫保护她。
她出宫后,车夫问她去哪时,她茫然了片刻,下意识的道了句秦淮河。
到了悠悠的河畔,她就啐了口,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还是对齐帝念念不忘啊,不是想出来散散心的吗。
“娘娘,要雇画舫吗?”
此时已是下午,日头偏西,河上画舫如织,阵阵笙歌艳舞,隐约可见长袖翻飞。
她摇摇头,就在河堤走走吧。
她打发了喜鹊远些,自个独自沿着河岸走着。
轻风吹着,水面皱起波纹如粼,凉风随着水汽拂过来,她渐渐觉得心静了许多。
她不知走了多久,是直到跌了一跤,才发觉徐知诰不知什么时侯已到了身后。
徐知诰扶起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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