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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慢-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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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我……”
  “喂!你这样说话不累吗?”
  “女鬼”还想再重复一遍索命台词,却被卫卿卿不客气的掐断。
  “女鬼”一愣,似乎扮鬼这么久从未遇到过像卫卿卿这种不按牌理出牌、胆大包天的人——以前夜里遇到她的那些人,她只要将索命之言说上一遍,对方便会吓得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的逃得远远的!
  “女鬼”被卫卿卿逼得不得不改变台词,“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杀你们,把手串留下你们就可以走。”
  这时,一直隐在树影里的澜嫔轻轻的出声唤道:“素衣,是你吗?”
  澜嫔的声音让“女鬼”身形一顿、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却被明烨一个闪身挡住去路。
  澜嫔从树影中走出来,一步步的朝“女鬼”走去,“素衣,是你对不对?你的声音我怎会忘记。”
  女鬼终于开口,缓缓说道:“素衣已死。”
  卫卿卿趁着“女鬼”因澜嫔的出现微微发怔的功夫,点亮灯笼盯着她束在腰间的腰带细看,很快确定腰带上绣着的纹样,和金铃脖子上那道致命勒痕上的纹理一模一样!
  卫卿卿看着“女鬼”,语气笃定的说道:“你用束在腰间的腰带勒死金铃,故而金铃脖颈上的勒痕大小一定会和你的腰带宽度一致,勒痕上一些细小的纹理印记也必定和你腰带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素衣,铁证如山且你眼下已被我们逮了个现行,你还想继续装神弄鬼吗?”卫卿卿边说边挡住另一个方位,和明烨、澜嫔一起形成包围之势将素衣困在中间。
  “没错,我是素衣。”“女鬼”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手轻轻的抚摸腰带,“这条腰带是玉瑶亲手为我所做,上面的花朵和蝴蝶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我舍不得将她交给琉璃,故意未提我是用腰带勒死金铃的,原以为能够蒙混过关、谁承想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素衣说着一边用衣袖慢慢的将脸上的鬼妆擦去,一边直直的对上澜嫔期待的目光,“素兰,我不是有意骗你——知晓我还活着对你无任何益处,故而先前你唤我时、我才不愿承认身份。”
  澜嫔上前紧紧握住素衣的手,“你为何要假死?这八年来你究竟躲在哪里?”
  素衣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假死一事守口如瓶,“这件事我依旧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金铃她罪该万死!”
  素衣告诉卫卿卿三人一年前金铃和百合比试时,百合所丢的珍贵丝线根本不是她妹妹玉瑶所偷,而是金铃所偷!
  原来当年百合一将事情闹大、吵着要将偷丝线的人揪出来严惩,金铃担心东窗事发会身败名裂,竟利用玉瑶对她的信任以及毫不设防,偷偷将丝线藏到玉瑶屋里!
  金铃嫁祸给玉瑶、害死玉瑶后,竟还有脸说玉瑶是个傻孩子,说玉瑶即使和她情同姐妹,也不该用不对的方法帮她……竟然不要脸的给玉瑶安了这么一个偷丝线的理由!
  最可恨的是金铃居然还装模作样的又是自责、又是伤心难过,说因为比试害死自己的好友,从此再不同人比试,替自己收获一堆同情和赞赏!
  素衣甚至玉瑶秉性,知道自己的妹妹虽然善良也乐意助人,但她从小就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举动,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帮助金铃!
  她起初不知真相如何,于是索性先不管真相如何,只看妹妹的死会让谁受益——受益人一定和妹妹的死有关!
  素衣心中既如是想着,头一个找上的人自然是借玉瑶的死赢得比试的金铃。
  素衣、玉瑶姐妹二人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她便故意扮成玉瑶的模样去吓唬金铃,假装玉瑶索命诱金铃说出真相……
  金铃到底做贼心虚、一看到“玉瑶”的脸就吓傻了,让素衣轻易就从她口中套出真相,得知妹妹是被金铃害死!
  素衣查清楚真相后开始慢慢布局,最终选在妹妹的忌日动手复仇。
  她故意把金铃赶到桂花树下再动手,是因为她和妹妹以前经常在那棵桂花香树下相见。
  她的玉瑶最喜欢桂花的香气,常常背靠着树干,在淡淡花香的陪伴下看天看云。
  她和玉瑶也常常在桂花树下嬉闹、交心……
  她将金铃杀死在桂花树下,是想用这种方式让金铃向玉瑶谢罪!
  她用玉瑶亲手替她做的腰带勒死金铃,则是想让玉瑶换一种方式亲手报仇。
  就连那盏挂在小竹林的铜铃铛,也是玉瑶最心爱之物——她把铃铛当成妹妹的眼,想用这种方式让妹妹看到她手刃仇人的过程,想让妹妹从此能够安息!


第246章 似了非了
  卫卿卿对素衣的话毫不怀疑,因为只有真正的凶手,才能将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解释得清清楚楚,且一定会有充足合理的杀人动机!
  可卫卿卿却觉得素衣不像是会在尸首上留下信挑衅她的人。
  她一边暗暗的打量素衣,一边将心中疑问问出口,“尸首上的挑战书也是你放的?”
  素衣果然如卫卿卿所料那般摇头否定,“人是我杀的,可前后两封挑战书却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有人浑水摸鱼、故意将池水搅得更浑!”卫卿卿猜测应该是案发后有人借此案来为难她,这个人和素衣、和案子毫无关系,只是单纯冲着她来的!
  搅浑池水的人究竟是何人呢?
  金铃被杀一案最终以素衣主动去慎刑司认罪落幕,卫卿卿在三日之内找出真凶,赢了隐在暗处之人发出的挑战,让后宫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毕竟谁都害怕卫卿卿失手、自己成为下一个死人。
  卫卿卿原以为素衣会被判偿命,谁承想除了澜嫔因昔日情谊替素衣求情外,另一位颇为受宠的贞嫔竟主动直言素衣昔日曾对她有恩,也出面替素衣求情。
  听闻贞嫔竟直接求到武帝跟前,直言虽不知素衣为何假死匿藏多年,但她杀金铃也是因金铃害人在前、情有可原,可酌情从轻发落。
  也不知贞嫔是如何在武帝跟前替素衣讨恩典的,武帝最终开了尊口,免了素衣死罪、改判流放。
  只是案子虽破了,但送信挑衅卫卿卿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
  卫卿卿总觉得对方不会就此罢手,想抢先一步将那人揪出来,却又无从下手……
  …………
  春华池,珠帘下。
  缭绕的云雾如轻纱般裹住肤如凝脂的美人儿,没让俏丽的容颜和姣好的身姿在轻纱中若隐若现,小小一方天地春色无边、风光无限。
  美人背靠着池壁微微阖眼,温热的泉水把她的小脸熏染得红扑扑的。她神色慵懒惬意,玉足似有似无的轻划池水,身体感到说不出的快意。
  美人舒服惬意的假瑕了好半响,才在淡淡的花香中睁开双眼,缓缓起身、玉足轻点,缓步离开水池。
  她擦干身子后随意披了件衣衫,罗裘薄纱半遮胸,缓步行至铜镜前。
  美人身姿傲人,年轻的身体有着让人眷念沉迷的魅力,亦是她在这深宫中最得意的依仗,她最喜欢沐浴后站在半人高的铜镜前,仔仔细细的欣赏自己的身姿。
  她手指轻轻滑过如凝脂般的肌肤,划过微微凸起的锁骨,落在红扑扑的脸蛋上……突然,她惊恐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啊——”
  美人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娘娘您怎么了?”
  “别进来!”
  宫人闻讯赶来,却被美人尖声喝住!
  美人扯下架上的衣裳胡乱穿上,又寻了件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方才头也不回的冲出春华池,一路往自个儿的宫室跑去!
  候在春华池外的宫人不知所以,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美人一路狂奔回到寝宫,飞快的跳上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紧随而至的宫人一脸焦急,一叠声的唤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娘娘您在害怕什么?娘娘……”
  美人神色惊恐的抬头,一眼望到摆在梳妆台上的铜镜,立刻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快!把镜子砸碎!快把镜子砸碎!”
  “娘娘,好端端的砸镜子做什么?”闻声赶来的乳母杨氏温言劝道,并慢慢朝美人走去。
  美人却越加歇斯底里,一边将身边的东西朝杨氏扔去,一边歇斯底里的尖叫道:“把镜子砸了!我让你们把镜子砸了,你们没听见吗?!”
  “好好好,娘娘说砸就砸!”杨氏一面命小宫女赶紧将镜子搬走,一面又朝美人走近几步。
  美人觉察到杨氏的靠近后再一次失控,“不要靠近我!走开!谁都不要靠近我!”
  杨氏满心无奈、只能暂且退了出去,寻了陪着美人一起去春华池的宫人问话,“娘娘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宫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娘娘不让奴婢们进去,奴婢们先是听到娘娘的尖叫声,后便看到娘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路谁都不理的跑回来!”
  杨氏是知道美人沐浴后那颇为自恋的照镜子习惯,再一细想美人一回来就让人将镜子砸了,又一直惊恐不安的裹着被子流泪——莫非是沐浴完照镜子时撞见鬼了?
  她曾听积年的老人提过,摆在水边的镜子最易招鬼!
  杨氏想了想又折回里屋,温言问道:“娘娘,可是照镜子时……”
  “啊!不要提镜子!”
  谁承想杨氏话才起了个头就触碰到美人的死穴,让她又发出一顿刺耳的尖叫声!
  美人尖叫完一边不让人靠近,一边嘤嘤嘤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杨氏无法,只能暂且让美人独自一人呆在屋里。
  可一整夜过去了,美人都未合眼且滴水不进,只一个劲的躲在被子里哭,又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杨氏最终没了法子,只能找来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下朝必经之路守着,若是看到赵指挥使一定要将他请来!眼下还弄不清娘娘究竟是怎么了,切记不可走漏了风声!”
  小太监领命而去,早早的在赵凌熹下朝必经之路候着,一见赵凌熹下朝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赵大人,我们娘娘有请。”
  小太监说着悄悄的给赵凌熹使了个眼色,赵凌熹见了心一沉、二话不说便随他往后宫走去,待走到四下无人之处才沉声问道:“可是娘娘出事了?”
  小太监哭丧着脸应了声“是”,赵凌熹闻言脸色顿时越加阴沉,当下便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来到储秀宫。
  杨氏早早的就在门外候着,一见到赵凌熹便迎了上去,将美人的异常一一细说与他知晓。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美人寝室,美人一听说赵凌熹来了、竟飞快的将纱帐放下,人躲在纱帐里不肯与赵凌熹相见。


第247章 喜怒无常
  赵凌熹见状慢慢的在床前的锦杌坐下,轻轻唤了美人一声:“阿鸾,你这是怎么了?”
  “嘤嘤嘤……”美人却只小声的抽泣着,并不答话。
  她的哭声让赵凌熹一阵心疼,嗓音不自觉的变得阴恻恻的,“可是那几个总与你做对的昭仪、婕妤又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替你报仇出气。”
  美人隐约觉察到赵凌熹身上有杀气外泄,急忙忙的撩开纱帐娇嗔了句,“哥哥你不要再为了我随意杀人了!”
  原来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竟是赵凌熹最疼爱的幼妹赵鸾,也是进宫后颇为受宠的赵昭仪。
  赵凌熹近前一步握住纱帐,语气满是溺爱,“你终于肯见哥哥了?”
  赵鸾闻言下意识的“哎哟”了一声用手掩住脸,“哥哥你快别看我!”
  “你脸上蒙着面纱,我就是想看你也看不到啊。”赵凌熹有些哭笑不得。
  赵鸾这才记起自己早早的就在脸上蒙上面纱,方才慢慢的将捂脸的手放下……谁承想就在这时,赵凌熹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赵鸾脸上的面纱!
  面纱落地、赵鸾的脸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赵凌熹面前时,赵凌熹见了一脸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脸怎么了?”
  赵鸾见脸上的异样藏不住了,索性伏在引枕上放声大哭,“我也不知道,昨夜沐浴完一照镜子脸就变成这个鬼模样了!”
  “呜呜呜……哥哥,我的脸是不是变得很难看?皇上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原来昨日赵鸾沐浴完后照镜子,意外发现自己原本白皙光滑的脸上竟布满红斑,一向十分重视身姿容貌的她才会吓得尖叫!
  赵鸾平日里就是个很爱美的小姑娘,最爱收集各种养颜美容的秘方,每日要在脸上、身上涂抹许多东西进行保养,容貌、皮肤也一直比其他妃嫔保养得当,一身白皙的肌肤更是令人艳羡不已。
  赵鸾正是因为非常在意和重视自己的容貌,才会一发现脸上长满红斑就激动得几近失控,又是躲藏不肯见人,又是要人砸镜子,还情绪失控的哭了整整一夜。
  赵凌熹震惊过后开始细细的查看赵鸾的脸,并故作轻松的安抚妹妹,“无事,许是吃了或用了什么不妥的东西,请太医来瞧瞧、开个药吃很快就会消褪。”
  “不能请太医!一请太医整个后宫的人都会知道我变成丑八怪了,平日里那几个死对头还不笑话死我?!我绝不能让她们笑话我!”赵鸾绝不容许旁人看到自己最丑、最狼狈的一面,当下便哭着求赵凌熹不要请太医。
  “不请太医你的病如何能好?”赵凌熹耐心的哄妹妹,道:“哥哥让太医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可好?”
  “不好!太医既出诊储秀宫,那就一定要写脉案,写了就不可能不被人知!”
  “可外头的郎中也进不了宫……”
  “啊——”
  就在赵凌熹想再劝赵鸾几句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外头发生何事?”赵凌熹沉声询问道。
  赵凌熹话音才落,就见一个粉衣少女捂着脸快步奔了进来,猛地扎到赵凌熹怀里、搂着他的腰哭诉道:“熹哥哥,我变丑了你还会要我吗?”
  来人正是萧贵妃那改名换姓、顶替颜家九姑娘的身份藏身于颜家的颜晴芝。
  颜晴芝因萧贵妃的关系、一直得到赵凌熹的特别关照,这层关系也让她和赵鸾经常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还算亲厚,她也时常到储秀宫小住陪赵鸾解闷。
  赵凌熹将颜晴芝死死搂在他腰间的手掰开,“你先松手。”
  颜晴芝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望着赵凌熹,“熹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对不对?”
  赵凌熹见她脸上也蒙着面纱,面色一沉、内心有了不祥预感,“你也蒙着面纱?莫非你的脸也起了红斑?”
  这时,杨氏脚步匆忙的赶到,面色凝重的说道:“不仅仅颜九姑娘脸上也出现了红斑,储秀宫上下还有五、六个宫女也出现同样的症状,最严重那人不仅仅是脸,连身上、手上都有红斑!”
  躲在床上的赵鸾听了此言立刻撩起袖子查看手臂,见自己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臂果然也布满点点红斑,不由再一次失声尖叫,“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的手上也有了!”
  “阿鸾别慌,许是这病容易过人罢了,吃了药就会好!”赵凌熹一边安抚赵鸾,一边命杨氏将已得了病的人隔绝起来,“先把人归拢到一处,再传令下去——胆敢将此事外泄者杀无赦!”
  赵凌熹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储秀宫,一路去了慈宁宫,寻了个机会将卫卿卿拦在小花园。
  卫卿卿自从地龙翻身后便没怎么和赵凌熹见面,此次相见自然要先问一问赵凌熹的伤势,“伤都养好了吗?可有遗下什么症状?”
  赵凌熹见卫卿卿关心他的身体,眸色一暖、眼里多了几分溺爱,“已无大碍,你无需挂心。”
  “哦……”卫卿卿“哦”了一声,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半响才干巴巴的说了句,“那就好。”
  赵凌熹这段时日虽不常进宫,但却一直让人关注着卫卿卿的一举一动,知道她最近和明烨打得火热,不但替明烨医治什么隐疾、还和明烨一起查案。
  他心情突然阴沉起来,见卫卿卿目光闪躲的微微将头撇开,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火,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看上明烨了?”
  赵凌熹手上力道很大,像铁钳般紧紧的钳住卫卿卿的手腕,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若是赵凌熹一直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卫卿卿倒是尴尬得不好发作他,可他居然对她动粗……
  她当下不客气的抬脚朝赵凌熹胯下踢去,“你弄伤我的手了!”
  她这一娇喝、赵凌熹如梦初醒,一边闪身一边松开卫卿卿的手。
  他见卫卿卿的手腕竟被他抓得浮现明显的红痕,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是我不好,没控制住自己弄伤你了!”


第248章 变异之症
  卫卿卿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赵凌熹喜怒无常,她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都是我不好,紫翎你别生气……”
  “不要叫我紫翎!”
  “好,那我叫你卿卿,”赵凌熹立刻改口,道:“我今日找你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卫卿卿有些头疼,实在不知该如何斩断她和赵凌熹之间的纠缠。
  “你先随我去一个地方,”赵凌熹说着朝卫卿卿做了个“请”的姿势,并自觉的补了句,“你放心,我若再伤害你便自断双手!”
  卫卿卿:“……”
  要不要这么残暴?
  赵凌熹对她有救命之恩,此刻他有事相求她没理由拒绝,哪怕她打从内心抗拒和赵凌熹继续相处下去,却也只能先随他去瞧瞧!
  她无奈的跟上赵凌熹的步伐,发现赵凌熹竟领着她一路来到了储秀宫,进了储秀宫宫门后一路将她领到偏殿。
  卫卿卿一进偏殿便见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宫妃打扮、脸上蒙着面纱,才见卫卿卿二人进屋便出声阻拦道:“你们别靠近我,远远的坐在门边就好!”
  赵凌熹并未反驳她的话,领着卫卿卿在靠近门边的太师椅坐下。
  落座后他沉声替卫卿卿引荐道:“上面坐着那位是我妹妹赵鸾赵昭仪。”
  他说完又替赵鸾引荐卫卿卿,“这位便是医术超群的卫姑娘。”
  “昭仪娘娘安好。”卫卿卿不知道赵凌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能先客客气气的同赵鸾打招呼。
  赵鸾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卫卿卿,娇俏的声音带着几分期望,“卫姑娘,我哥哥说你一定能治好我的病,是真的吗?”
  卫卿卿这才明白赵凌熹所求何事,顿时觉得头大——说实话,她的医术真不咋滴!
  让她断案她敢霸气的拍着胸脯放狠话,让她看病问诊……嗯,她只能靠忽悠啊!
  她微微侧首,避开赵鸾满怀期望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能不能医好,臣女得先看过娘娘您的病症才知。”
  赵鸾咬着唇一脸犹豫不决,有些无助的看了赵凌熹一眼,见他眼含鼓励、方才鼓起勇气飞快的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将自己布满红斑的脸展现给卫卿卿看。
  卫卿卿见了赵鸾的脸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冷气,有些迟疑的问道:“可是天花?”
  “似天花又不似天花,”赵鸾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道:“它和天花一样会传染他人,可偏偏我身边那些曾得过天花的宫女也会被传染!”
  世人皆知,一旦感染过天花,此后余生便不会再畏惧天花一病。
  卫卿卿细细的观瞧赵鸾的脸,却无法仅凭脸上红斑便断出病症,“还请昭仪娘娘让我替你把一把脉!”
  “还要把脉吗?”赵鸾有些迟疑,似乎不愿被卫卿卿把脉。
  卫卿卿笑道:“看病问诊全在‘望闻问切’这四个字上,娘娘不让我切脉我如何确诊开药?”
  赵鸾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我是怕把病气过给你,不仅仅是你,我也不让伺候我的那些人靠近我了。”
  赵鸾虽被赵凌熹宠得有些刁蛮任性,但骨子里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知道自己所患之病会过给旁人后,她便不许人靠近她了,自己也会主动避着旁人。
  卫卿卿能够感受到赵鸾的善意,但她知道哪怕是传染病、传播也需要一定的条件,只要她多加小心就不会轻易被传染。
  她先抽出身上的丝帕,对折后围在脸上当成口罩用。
  把自己口鼻都捂严实了,她又让宫女取来一方干净的丝帕覆在赵鸾手腕上,随后才朝赵鸾走近几步,远远的隔着一步之遥将手伸出去搭在赵鸾手腕上,并未和赵鸾有直接接触。
  卫卿卿虽小心翼翼的替赵鸾把了把脉,可却没能把出她的病症来,最终只能遗憾的据实相告,“昭仪娘娘,你的病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尽快让太医院的人前来会诊吧,耽搁久了病情怕会加重!”
  “不能请太医,更不能会诊!”赵鸾下意识的低呼道,一双手因为紧张不断的绞着帕子,“若是请了太医我便会被送去冷宫,说不定还会被烧死!”
  赵鸾倒不全是为了面子才不肯请太医,以往得了天花之症的人,症状严重者的确会被烧死,以此来杜绝患者身上的病气。
  “卫姑娘,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赵鸾不敢触碰卫卿卿,只敢远远的、梨花带泪的望着卫卿卿。
  赵凌熹眉头紧锁的问了卫卿卿一句,“连你也束手无策吗?”
  卫卿卿的确对此症束手无策,但为了还赵凌熹的人情,她决定尽力替他们兄妹想一想办法,“你们容我回去仔细想想、翻翻医书,或许能想到对症的方子!”
  赵鸾闻言顿时感激不尽、连连道谢,赵凌熹虽未言谢、但神色明显松快了不少,显然妹妹的病症令他忧心不已。
  卫卿卿离开储秀宫后,颜晴芝正好得了消息赶到偏殿,一见到赵凌熹便嘟着嘴抱怨道:“熹哥哥,那卫卿卿能信得过吗?我和阿鸾与她可是无丝毫交情,我可不信她能尽心尽力的替我们医治!”
  赵鸾也是头一次和卫卿卿打交道,不由也有些担心,“是啊,哥哥,这位卫姑娘真的信得过吗?”
  颜晴芝不等赵凌熹开口便抢先说道:“不如请我的好姐妹舞阳县主来替我们瞧瞧?舞阳县主师从怪医柳先生,医术可是大家伙儿有目共睹,早前阿鸾身子抱恙不还请她诊治过吗?我觉得她比卫卿卿可信……阿鸾你说呢?”
  赵鸾看了看一脸殷切的颜晴芝,再看了看面色明显有些不喜的赵凌熹,立时想起宫中那些流言——宫里的人都说哥哥对那卫卿卿一见钟情,那日在清漪园才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命换卫卿卿的命!
  她再一细想先前哥哥对卫卿卿的态度,觉得似乎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第249章 相求
  她思及此处立刻聪明的改口,“我都听哥哥的!”
  她说完见颜晴芝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急忙拉了她一把,“晴芝妹妹,你也听哥哥的吧!他总不会害我们不是吗?”
  颜晴芝却不领情,一脸不悦的嘟着嘴,“我就是不信那个卫卿卿!”
  “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都信她,可见她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赵鸾说着自己也渐渐安下心来,不再怀疑卫卿卿的医术。
  “你们不找舞阳县主我自己找去,我才不要卫卿卿替我医治,我只信舞阳县主一人!”颜晴芝重重的跺了一下脚,气哼哼的说道:“你们不听我的话,到时若是没能医治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完不再理会赵凌熹兄妹二人,径直跑离储秀宫。
  以此同时,卫卿卿却并未走在回慈宁宫的路上。
  她早就一直琢磨着要如何还赵凌熹人情,可琢磨来琢磨去都没能想出个好法子,似乎赵凌熹没什么事是她能帮得上忙的!
  就连眼下这件看似她能搭把手的事,她也得辗转再去求个故人——季漓。
  故而卫卿卿离了储秀宫后并未回慈宁宫,而是一路往太医院走去。
  路上,她又一次感到头疼——季漓的人情也不好欠啊!
  她不是原主,自然无法回应季漓对她的感情,既无法回应,其实远远的避开他、不再和他有交集才是正理。
  这些道理卫卿卿心里都明白,可欠季漓这个正常人的人情,总比欠赵凌熹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的人情强……
  卫卿卿思绪辗转间已来到太医院,寻了个借口找上季漓,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储秀宫的赵昭仪得了一种类似天花的病,赵指挥使悄悄的找我去替她看病。”
  “我略查看了一下她的病情,只能初步判断那病发作起来比天花还要霸道,那红斑……”卫卿卿言简意赅的将赵昭仪的病况说了一遍,说完郑重其事的对季漓行了一礼,“赵指挥使曾救过我的命,事关他妹妹的性命和前程我不得不帮,这才厚颜来找你相助!”
  卫卿卿说着老脸一红,“我的医术你是晓得的,小病小痛还能治治,大病重症若是碰巧是赵启业那厮以前正好教过我的,我倒也能治。”
  “可赵昭仪之症我却从未听过见过,故而即便替赵昭仪把了脉也把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别提对症下药、开方治病了!”
  季漓对赵凌熹“以己命换卫卿卿之命”一事早有所闻,自然知道卫卿卿为何非帮赵凌熹不可。
  他内心十分赞同卫卿卿还赵凌熹人情,只是面对卫卿卿依旧有些羞涩,虽主动开口揽下此事,但说话时却满脸通红,“卿卿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帮你!”
  “大恩不言谢,来日定会相报!”卫卿卿郑重其事的道谢。
  “你我无需客气。”季漓有些受宠若惊,随即殷勤的铺纸研墨,一脸认真的细问赵鸾的病症,“你再仔细说说她的病症,以及她的脉象。”
  卫卿卿一边回忆一边细细说道:“赵昭仪脸上、四肢都布满红斑,症状同天花极为相似,可传染性却比天花还要强——哪怕是已经得过天花的人,也会再次染上此病!”
  季漓将卫卿卿所言逐一记下,记完面色逐渐凝重,“怕是变异的天花!疾病一旦变异、发病便会更加凶猛,传给人的速度也会比原病快上不少!”
  “变异天花?”卫卿卿心里一惊,忙追问道:“那可有医治方法?”
  “此症可大可小,我必须亲自替赵昭仪诊脉后才能下对症下药。”季漓虽已心里已隐约有谱,但在看到病人前依旧不敢妄下定论。
  “赵昭仪不想让人知道她得了此病,你勿要声张……”卫卿卿沉吟了片刻,很快想到一个法子,“我去找赵指挥使安排,他一定有办法让你去替赵昭仪诊脉!”
  卫卿卿说完便要告辞,想即刻去找赵凌熹安排。
  季漓却将她拦下,从诊箱里拿了瓶药膏出来,递给她的同时不忘仔细叮嘱道:“你再去见赵昭仪时一定要蒙上面纱,面纱选用厚实一些的布料,或是几层丝帕叠在一块儿也行,切记不可裸露着口鼻去储秀宫,更加不能裸露口鼻去见赵昭仪!”
  季漓忧心忡忡的望着卫卿卿,却在卫卿卿回望过来时迅速将目光移开,红着耳朵、佯装镇定的继续叮嘱道:“除了佩戴面纱外,你记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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