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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慢-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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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端太后心情似乎很不错,一脸和蔼的让卫卿卿免礼,指着她手上的药方赞道:“你果然不负哀家重望,有扁神医之风。”
“娘娘谬赞了,”卫卿卿言毕慢慢将手里那纸药方展开,缓缓念道:“宜上星至百会,速以铍针刺四五十,刺攒竹穴、丝竹穴,上兼眉际刺一十刺,反鼻两孔内,以草茎弹之……”
她只将原本药方上的“铍针刺二三十”改为“铍针刺四五十”,其余地方都未做修改。
舞阳县主仔细听卫卿卿念完方子后,面上得意之色瞬间凝固——那不是她精心准备的“药方”!
没想到卫卿卿这个贱人竟真的能独自改出良方!
不,卫卿卿改的究竟是不是良方,还得等太医院的太医研究过才能作数!
舞阳县主思绪刚转到此处,还没来得及开口给卫卿卿添堵,卫卿卿就主动对孝端太后说道:“娘娘,您患的乃是‘目赤肿痛’之症,这症家师倒是教过臣女,只是……”
卫卿卿一脸自谦,刻意将姿态放得低低的,“只是臣女到底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虽靠着家师的教导改出药方,但到底有些底气不足,还请娘娘再请太医院经验老道丰富的老太医们前来瞧瞧。”
孝端太后正有此意,见卫卿卿如此通透,一脸欣慰的微微颔首,随后便命人传太医前来会诊。
太医们赶到后即刻拿着卫卿卿改的方子反复验证,最终一致认为卫卿卿所改之法可行,卫卿卿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闯过这一关。
卫卿卿虽早就料到结果,但危机解除后她还是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宫里突然出事让孝端太后不得不赶去处理,她才没有落入舞阳县主的圈套!
原来之前孝端太后因突发事件离开,卫卿卿被迫在暖阁等待重新召见时,负责服侍她的宫女竟趁机悄悄塞给她一张药方——那也是一张针对太后手上那张药方做出修改的新药方!
只是这张药方,却和先前被揉成纸团丢进来的那张大不相同。
她得了新药方后细细一看,再一次发现新药方同样言之有物,药理药性也都搭得十分妥当,并无不妥之处。
也就是说,卫卿卿手上竟有了两张改良过的药方,且修改之处还截然不同……卫卿卿顿时懵了!
她细细的把宫女塞给她的药方又看了几遍,渐渐的,觉得那药方上的笔迹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她的直觉告诉她,写出这张带给她熟悉感药方的人,一定不会害她!
她几经思忖,最终选择相信后得的这张药方,迅速把先前抄誉好的药方撕毁,提笔重新将后得的药方抄了一份,最后献给太后的药方自然也就换了。
这便是舞阳县主的阴谋没能得逞的真正原因。
只是事情并未就此了结,卫卿卿注定不能轻易脱手……
太医院院判季钟麟贯来行事保守,肯定了卫卿卿所改的药方后,又郑重向孝端太后进言,“既是扁神医的药方,自然要用扁神医一脉的针灸手法来施针最为妥当。老臣提议由改方的扁神医之徒替太后娘娘施针,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孝端太后也觉得季钟麟言之有理,沉思片刻后对卫卿卿说道,“那便由你来替哀家施针。”
卫卿卿虽有些懊恼到底被卷进来了,但她听了孝端太后的话后却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她此刻正正需要的好处!
她心思辗转过后,面不改色的扯起谎来,“臣女自然愿意替娘娘您施针,只是家师独门针灸之法需按照时辰施针,有些穴位施针的最佳时辰是在夜里和清晨。”
卫卿卿此前正犯愁没机会进宫,谁承想一转眼舞阳县主便替她铺好路,让她因祸得福、寻到一个得以在皇宫里住下的好借口!
她若真能时常出入皇宫甚至在慈宁宫住下,那即便白日里人多眼杂、寻不到机会行动,还可以在夜深人静时行动,悄悄去萧贵妃的寝宫一探!
孝端太后自是不知卫卿卿心中另有打算,十分爽快的赏了卫卿卿一块令牌,让卫卿卿凭令牌出入皇宫,且准卫卿卿夜里替她施针后在慈宁宫住下。
第165章 原来是他
卫卿卿自然欣然领命,“臣女谢太后娘娘厚爱,定竭尽全力医治好娘娘旧疾!”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扁神医有你这样的高徒定当老怀安慰。”孝端太后笑着夸赞了卫卿卿几句,并因她改方有功赐下重赏。
只是孝端太后这段时日都在服用太医院开的汤药,要想改由卫卿卿施针医治,得先将汤药停了、再缓个几日才不会相冲。
故而孝端太后同卫卿卿定好再入宫的日子后,便吩咐舞阳县主亲自送卫卿卿出宫,给了卫卿卿颇大的体面。
舞阳县主原是想让卫卿卿出丑,才会屈尊降贵的亲自前去接她入宫,如今她非但没能让卫卿卿出丑,还再一次让她声名大噪,末了还要像个丫鬟般送她出宫,一时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而此时此刻,卫卿卿早已不再犯迷糊,猜出最早那个纸团是舞阳县主布局的一环。
她见舞阳县主面色阴沉却不敢冲她发火,故意笑吟吟的主动上前同舞阳县主搭话:“我没用县主精心替我准备的药方,县主一定很失望吧?”
舞阳县主冷冷的剐了卫卿卿一眼,冷哼道:“算你运气好,碰巧知道改方之法。”
“不不不,县主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压根就不知道改方之法!实不相瞒,我先前献给太后娘娘的药方,乃是我——蒙出来的!”
卫卿卿慢吞吞的说道,说完见舞阳县主果然如她意料般既震惊又嫉妒,心情顿时愈加愉悦,嘴角翘得高高的,“可谁让我运气就是这么好呢?即便是瞎蒙也能蒙对!”
“唉,明明我才是被人设局算计的哪一个,可偏偏就算被人算计、我也能声名大噪,真真是好运一来、挡都挡不住哟!”
卫卿卿笑眯眯的看着面色铁青的舞阳县主,忽地将脸凑到她跟前,用亲切又不失嚣张狂傲的口吻说道:“县主,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哦!”
舞阳县主果然气极了,习惯性的想要拿鞭子抽人……
可卫卿卿刚刚才得了孝端太后的欢心,又是孝端太后钦点的施针医女,风头一时无人能及,舞阳县主一时不敢轻易动她,只能生生忍下将她那张笑脸抽花的冲动!
舞阳县主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卫卿卿,双手攥了一路才忍住抽出鞭子的冲动,一将卫卿卿送到东华门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生怕自己最终忍不住、平白给了卫卿卿一个告状的机会!
一直等候在东华门外的年糕一见到卫卿卿便迎了上来,虚扶着她往自家马车走去。
卫卿卿还未走近自家马车,远远的就看到有个白衣男人牵着马走到马车旁,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
她下意识的多看了那个白衣男人一眼,看清楚他的面容后心猛地一跳——是季漓!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了尘虽施术帮她记起很多事,但找回的那些记忆却只和萧贵妃有关,并无任何属于“卫卿卿”的记忆。
她觉得除了萧贵妃的记忆,她还必须找回“卫卿卿”的记忆,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回真正的自我!
而眼前一身白衣的季漓,便是她找回卫卿卿记忆的关键!
不过短短几步路的功夫,卫卿卿心绪却是百转千回,让她加快脚步朝季漓走去……季漓远远的见她走来竟下意识的想要逃!
他慌慌张张的翻身上马,才刚刚在马背上坐定,一抬头就见卫卿卿气哼哼的拦住他的去路,“这次你别想再逃了!”
“我……我……”季漓像做错事被抓住的顽童般,脑袋垂得低低的,一双眼老老实实的盯着马镫,看都不敢看卫卿卿一眼,“我……其实也不想逃。”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的,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只是声音太低卫卿卿并未听清楚他所言。
“今日不再在脸上粘胡子忽悠我了?”卫卿卿双手抱臂,好以整暇的拿眼上下打量季漓,并不客气的拿话嘲讽他,“你也不瞧瞧你这五官,是粘几撇胡子就能乔装改变的吗?你那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那日季漓似乎不想直面卫卿卿,故而才会先在脸上粘上胡子、后再给卫卿卿送去银子。
可他乔装改扮的功夫实在是太蹩脚了,卫卿卿当日一下便将他的五官记住,今日再一看季姑娘、立刻就对上号了,有胡子没胡子压根没任何区别!
季漓被卫卿卿揭穿后一脸窘迫,“卿卿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卫卿卿望着季漓,将前后发生的事一一串起来,渐渐推断出事情的真相,“你季家世代行医、出过好几位院判,想来你的医术也不弱——先前侍女塞给我的药方是你的手笔?”
季漓闻言下意识关切的问道:“那张药方没问题吧?太后娘娘没为难你吧?”
“太医们说那张药方可用,故而太后娘娘对我赞赏有加。”卫卿卿定定的看着季漓,尝试着从他身上找回些许记忆,“原来在暗中助我的人竟是你!”
他和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牵绊?
他为何要冒险出手相助?
卫卿卿望着季漓,将盘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扁神医的徒弟?你为何要冒险帮我?我们以前认识对不对?”
面对卫卿卿一句接一句的询问,季漓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佳人,可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娇容怔怔出神,似不知该如何回答,又似陷入了回忆当中。
先前慈宁宫改方一事,的确是季漓出手帮了卫卿卿。
而他之所以能够救卫卿卿,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太医院院判季钟麟的儿子,在杏林界虽是晚辈,但天赋过人又师从扁神医,医术在太医院是数一数二的。
可杏林界如此耀眼的一颗新星、扁神医最得意的高徒,却是被季家当成弃子的庶长子。
原来当年季钟麟未娶妻而先有了庶长子,后来议亲时女方因身份显赫十分强势,要求必须将庶长子料理了才肯下嫁。
第166章 重新开始好不好?
所谓的“料理”倒也不是要季家除去至亲血骨,而是想让这个碍眼的庶长子从眼前消失,至少绝不能给将来的嫡子挡路。
故而季漓才两岁就被季钟麟送去庄子上养,此后十几年季钟麟对季漓母子也是鲜少过问。若不是季漓后来凭借高超的医术声名鹊起,季家也绝不会将他从庄子上接回来。
季漓本是不想归家,可季家却用他生母的卖身契要挟他,让他最终不得不认祖归宗。
不过他虽听话的回到季家,可却从不听季钟麟的话,事事都和季钟麟唱反调!
季钟麟替他铺好了进太医院任职的路,他宁死不屈怎么都不肯去,最终还是在老祖母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在太医院挂职。
只是他虽入了太医院,但重症重病都不肯出手医治,只挑些疑难杂症、小病小症来医。
而在今日之前,他曾发誓永世不出现在卫卿卿面前。
也正是因为那个誓言,他才会一直避开卫卿卿,才会远走边陲三年,直到不久前才回到京城。
可他虽然打定主意要遵守誓言远离卫卿卿,但当他回到京城得知卫卿卿的近况后,却忍不住躲在暗处,默默关注和她有关的事。
这也是他一听说卫卿卿短银子使就尾随她送银子,一得知卫卿卿被孝端太后召见、就紧跟着进宫的原因。
他知道卫卿卿没了记忆,连医术都只记得零星一点,便猜想她很可能改不出太后要的良方,偏偏他赶到时已晚了一步,他来不及把他改好的药方送到卫卿卿手中。
他担心卫卿卿改好的方子是勉强改出来的、最终孝端太后不能受用,便迅速想办法在皇帝那头弄出点动静,又命人前去和太后说皇帝身子不妥,太后果然立刻赶了过去。
他医术超群,有心使些障眼法糊弄人并不是难事,皇帝和太后等人皆未怀疑。
他把孝端太后引开,也就替卫卿卿争取到额外的时间,让他得以让人把他亲笔所书的药方送去给卫卿卿,阴差阳错的帮卫卿卿破了舞阳县主布的局。
这些种种,只要佳人无恙,他做得无怨无悔。
且先前慈宁宫一事,也让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我们以前自然相识,但这并不重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季漓目光痴缠的看着卫卿卿,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有点颤抖,似乎下决心做了一个让他激动不已的决定。
卫卿卿被季漓弄得一头雾水,“啊?重新开始?可我并不想重新开始啊,我只想找回……”
“没错,我们应该重新认识!”季漓突然翻身下马,一个箭步逼到卫卿卿面前,有些突兀的进行自我介绍,“我叫季漓,字君复。”
原来当初白素那番话虽刺激了季漓,但却也让他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一直未曾忘记卫卿卿,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今非昔比,此时已非彼时。
既然当初抢走她的那个人,如今已经不在了,那他为何不能重新回到她身旁?
既然如今已无人能护她周全,他为何不能挺身而出?
就为了那个可笑的誓言?
他为了那个誓言已经避开她多年,甚至还因为了刻意避开她远走他乡、而没能好好护着她,让她三年前被迫嫁入承恩伯府守寡!
他不想继续对她避而不见,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后悔!
他决定违背誓言,哪怕因应誓而被五雷轰顶也要回到卫卿卿身边!
且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人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
季漓心思翻涌的同时,卫卿卿内心也难以平静。
季漓,季漓……
她对这个名字依旧十分陌生,可他的字迹却让她感到熟悉,这证明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你叫季漓对吧?嗯,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但我也想知道我以前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吗?”卫卿卿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满脸期望的看着季漓。
季漓却对卫卿卿的问题避而不答,只自顾自的说道:“你可有想过离开建宁伯府那个狼窝?你若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卫卿卿隐约觉得季漓似乎不愿提起以前,这反而让她更加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季漓精通医术,会不会就是梦里那个教她医术的黑衣男人?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愈加激动,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我的医术是你教的吗?”
季漓听了这话面色微变、似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般,低头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出言,“你就这么想知道以前的事?”
卫卿卿用力的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其实都忘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季漓琥珀色的眼眸有一闪而过的痛楚,冠玉般的面孔竟有丝丝悔意,“卿卿,过去对你来说只有伤痛和不愉快,我们就这样将它忘记好不好?”
卫卿卿不肯放弃,水汪汪的大眼盛满哀求和渴望,“不!不管是伤痛还是不愉快,我都想知道……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季漓微微侧开脸,不敢看向那张他午夜梦回总会梦到的娇颜。
他沉默了许久,见卫卿卿依旧不依不饶的望着他,最终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她一个问题,“你的医术并不是我教的,我当年还没那样的本事。”
“那你知道是谁教会我医术的对不对?那个人是谁?”卫卿卿心一紧,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答案了!
季漓的面色却瞬间沉了下来,似万里无云的晴空瞬间涌上一片黑云,让卫卿卿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究竟是什么样的逆鳞,才会让原本温暖如邻家男孩的季漓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季漓神色复杂的看了卫卿卿许久,负在身后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喉结滚动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他承认这一刻他很自私,自私的不想让卫卿卿记起那个人!
他明知卫卿卿十分可渴望得到答案,十分渴望记起那个人,可最终却还是选择缄口不言,以沉默作为回答。
第167章 大扇与小扇
卫卿卿不死心的步步逼近、不断追问,季漓却铁了心绝口不提、步步后退。
他退到最后一脸悲痛的开口,语气几近哀求,“卿卿,你别再问了好吗?除了和那人有关的事,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卫卿卿见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苦苦哀求,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季漓对和黑衣男人有关的事都只字不提,她最终只能换了个问题,“前段时日梅苑雅集发生抄袭诗词一事,是你暗中送了那本蓝皮册子助我度过难关?”
季漓果然如卫卿卿预料那般摇头否定,“我回京后只给你送过两回东西,上次扔进马车那袋银子,和这次使人给你送去的药方。”
季漓虽同样医术超群,但卫卿卿的直觉却告诉她,他不是梦中那个教她医术和诗词的黑衣男人……如今一问,果然如此。
季漓虽不肯多言,但卫卿卿却可以肯定一点——季漓知道黑衣男人是谁!
季漓显然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
他怕卫卿卿再追问下去,答了她最后那个问题后,便趁她发怔的机会调转马头,竟连告别的场面话都顾不上说便落荒而逃!
卫卿卿回过神来后满心无奈,一脸郁闷的看着季漓的背影迅速消失,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由年糕扶着上了马车,一路往建宁伯府而去。
路上,卫卿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把从季漓嘴里得来的,少得可怜的线索琢磨了一遍——首先季漓虽医术高超,也暗中帮了她一回,但他并不是梦中那个教她医术的黑衣男人。
其次从季漓的神色以及他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来推测,她的过去似乎带着伤痛,所以他才不愿提及。
只是究竟是谁伤害了她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伤痛才会让季漓不愿启齿相告呢?
那个伤痛是不是和那个依旧成谜的黑衣男人有关?
卫卿卿越想越迷惑,内心的疑团也越来越多,让她渐渐的有些烦躁不安!
“先不回府了,去城外走走!”她心烦得很,索性吩咐车夫改道,打算去郊外走走散心。
马车很快骨碌碌的转了个方向,卫卿卿抛开心中种种烦恼,将靛蓝色车窗揭开一条小缝,瞧着那熙熙攘攘的街市解闷。
她的目光原是漫无目的的随处乱转,却忽然被一个小和尚吸引住——那小和尚手里正举着一个铜铁做的,样子有些古怪的小物件。
那小物件只有巴掌大小,模样有点像耙镜却又不是耙镜,原本该镶嵌镜子的地方是镂空的,里头镶了三片薄薄的铁叶子,做工十分精致,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个供人把玩的精巧玩意儿。
小和尚正在向一个白面书生兜售那古怪的小物件,“公子,这小玩意儿叫‘手持扇’,不但精巧好玩还很是耐用,您只要把这摇杆摇起来,这几片扇叶就会飞快旋转起来,带来阵阵凉风,比起用纸扇扇风,可以说是既省力又凉快!”
与此同时,车夫正好赶着马车从小和尚身旁经过,让卫卿卿正好将小和尚的话一字不漏全都听了去。
小和尚那话说得有些稀奇古怪,引得卫卿卿下意识的回头再看了那个手持扇一眼……这一眼,让她突然对它生出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她目光死死粘在那个手持扇上,越看越觉得眼熟……她似乎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
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卫卿卿眉头紧皱,苦苦回忆。
这一回,她不再苦思无果,而是顺着那个精巧手持扇,记起一件庞然大物——她没见过小和尚手上那个精巧的手持扇,但她却见过手持扇的放大版!
她甚至还知道手持扇是由三片扇叶、两个转轮、一把摇杆、一个底座组成的。
一些画面从尘封的记忆里跳出来,毫无预兆的涌现在她脑海里,画面里的人还是她和那个黑衣男子……
“阿卿你快看,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他一脸骄傲的立在一座巨大的手摇扇前,指着成功转动起来,吹出强劲凉风的手摇扇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手摇风扇既然雍正能造出来,那我自然也能!”
“我早就知道你会成功。”她说这话时,正笑着站在那座用铜和铁打造的大摇扇后面,素手握着摇杆均匀有力的摇着摇杆,让扇叶“呼呼呼”的转起来。
“阿卿,虽然我只能造出手摇扇,但我可以把手摇扇改小一些,改成小巧玲珑的手持扇,让你夏日拿在手上把玩!”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边和她一起摇着摇杆,一边眉飞色舞的介绍他的构思,说到兴起之处,还手脚并用的冲她比划道,“这个大底座肯定不能要了,主体得改小些,最好就只有巴掌大小;”
“再把外型做得精巧一些,若是能像耙镜那样镶些宝石点缀更好!这样一来,手持扇既能用来把玩解闷,又能吹出凉风解暑,一定会备受那些公子小姐推崇!”
“听起来不错,连我都有些期待呢!”她说着停下手上的动作,用袖子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望着他的目光满满当当全是鼓励和崇拜,“你既然可以从无到有,那从大到小又有何难?”
他被这番话鼓舞得踌躇满志、信心高涨,“阿卿,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
他有本事,可却已无用武之地。
他有梦想,可却再也无法实现。
她知道他心里的苦闷、不甘以及憋屈,一直都知道。
可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她只能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嵌进他的指缝里,直到十指紧扣,“阿业,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
她的话,奇迹般的安抚了他的内心,让他内心逐渐恢复平静。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缓缓低头吻上她的唇……
画面到这儿戛然而止,再无后续。
但即便如此,这一次卫卿卿却从记忆片段里得到两条重要线索:第一条线索和称呼有关——她唤黑衣男子“阿业”,他的名字里和明烨一样有个“业”字!
第168章 渐渐记起
卫卿卿记起和手摇扇有关的记忆片段后,许久之前的一个小疑惑终于得解——她当年昏迷不醒时嘴里喊的不是“阿爷”而是“阿业”,只是此“业”非彼“烨”,与明烨毫无关系。
剩下那条线索也很重要,黑衣男人曾说过想把巨大的手摇扇改造成小巧的手持扇,那那个小和尚手中的手持扇,极有可能就是出自他之手!
只要找到小和尚,就一定能找到黑衣男人!
卫卿卿一梳理清楚思绪,立刻吩咐车夫停车,且不等马车停稳就急忙忙的跳了下去,大步往回走去,四处寻找那个小和尚的身影。
可惜放眼整条长街,却都不见小和尚的踪影。
卫卿卿不死心,寻了一摆摊的老大爷打探,“大爷,先前有个小和尚在您摊位前拉了一位白面书生兜售一个古怪的小玩意儿,您可认得他?”
“你是说弥生那娃子吧?认得、认得,”老大爷以为卫卿卿是想买弥生的东西,十分热心的指点她,“弥生那小娃子已经回山上去了!你要是想找他买东西,就得去天马山上的开元寺找他!”
卫卿卿大喜,立刻乘车直奔天马山,到了山下马车上不去,她便带着年糕徒步上山,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开元寺,寻到那个名唤“弥生”的小和尚。
“小师傅,你先前在山下兜售的手持扇,是何人所造?”卫卿卿迫不及待的追问弥生。
“是客居在我们开元寺的悟源师傅所造。”弥生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一见有香客相询,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老老实实的答话。
卫卿卿克制住内心的紧张和激动,再问道:“那悟源师傅此刻身在何处?可否请他出来一见?我有要事找他!”
弥生摇了摇头,“悟源师傅和他师傅寻空大师下山布施去了,半个月后才会归来。”
卫卿卿虽然有些失望,但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忍不住继续向弥生打探悟源,“那位悟源师傅年纪多大,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悟源师傅啊?”弥生歪着头,一边回想一边答话,“他年纪比弥生大,似乎是二十出头……没错,弥生想起来了,寻空大师曾提起过,悟源大师是二十出头没错!”
弥生似乎十分崇拜悟源师傅,卫卿卿一发问,他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悟源的事迹,“悟源师傅可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会的东西可多了!我们寺里好多东西都是他弄的!”
弥生如数家珍的掰着手指头,“他改造了马车,画图做出了秧马,还用竹子把山泉引到净房……”
“不过悟源师傅的性子却有些古怪,有时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有时却一整天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总是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弥生说完自发搬出一堆东西,献宝般的给卫卿卿看,“女施主你看!这些就是悟源师傅捣鼓出来的东西,有些可是比那些从西洋泊来的东西还好用!”
卫卿卿目光掠过桌案上那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惊讶的发现每一件都带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仿若她曾陪在悟源身旁,看着他将这一件件东西做出来!
卫卿卿想要见到悟源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迫切过!
她忍不住拉着弥生追问道:“寺里可有悟源师傅的画像?”
弥生再一次打碎卫卿卿的希望,“悟源师傅长得很好看,但却从未画过像。”
“好看?”
“真的,弥生没骗女施主,悟源师傅真的长得很好看,比许多到我们这儿上香的女施主都还要好看!”
“弥生每次和悟源师傅一起下山,一入市集,那些女施主的眼睛就会粘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挪走,有些大胆的还会往他身边挤,弥生都被挤开过好几次呢!”
卫卿卿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最后问了句,“那你知道悟源师傅的俗家姓名吗?”
弥生摇头,“不知,师傅没和弥生提过。”
卫卿卿不死心,对他循循善诱,“真的不知道吗?有没有无意中听人提起过?他的俗家姓名是不是带了一个‘业’字?”
弥生仔细的想了想,认真的摇头否定,“弥生真的不知,也没听人提起过。”
卫卿卿有些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又细细的问起悟源的身形样貌……可惜弥生年纪小,即便他很认真的描述,卫卿卿也只能大概的在心中勾画出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
卫卿卿不可能无期限的留在开元寺等悟源归来,她只能给弥生留下一个口信,“小师傅,若是悟源师傅归来,你能不能悄悄的给我送个口信?”
弥生脆生生的问道:“女施主是想听弥生师傅讲经吗?”
“嗯,我很想听悟源师傅讲经!”卫卿卿面不改色的忽悠小弥生。
弥生闻言脸上浮现“我就知如此”的可爱神色,如小大人般老神在在的说道:“弥生就知道来开元寺的女施主都喜欢听悟源师傅讲经!”
“放心!悟源师傅一回来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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