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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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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乐月笑了笑:“你想对荆郎君动手,可能会很难,即便我在你手里。”
  高泰冷笑一声。
  “他们当真以为我的阵是这样容易闯的吗?我来林国远比丹雪传出招亲的时间要早的多,主上布下的阵,也绝不是那样容易就可以破解的。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再加上手中有人质,他姓荆的要想破局,做梦!”
  东方乐月心中一颤。
  “你主上是谁?他想要做什么?”她忽的抬眸,定定地望向高泰。
  高泰戏谑地望了东方乐月一眼,并未有作答的打算。
  他后退两步,靠近石室的后墙,伸手在其上一块砖上按了按,一道隐秘的石道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过,以防万一,还请两位移步。”
  说罢,高泰拉起明成和东方乐月,扔到了暗道下。
  石门关上。
  东方乐月护住小腹,顺着石道滚了滚,等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后,明成滚到了她的身侧。
  四周很暗,森冷之中,比上面的石室更加可怖,然而东方乐月翻身坐起,目光如炬。
  心中,有千万思虑炸开,一时有些发堵,她微张唇齿,暗不见光的黑色里,她的脸容上满是惊讶。
  “林蔚然?”她惊出声道。
  明成稳了稳神思,便听见东方乐月这样惊呼道。
  “高泰的身后是林蔚然,这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想出来的吗?”他问道。
  东方乐月摇了摇头。
  “我们都小瞧他了,不,应该说没有人想到,他在那样的境地,还会有这般的能耐。”
  

☆、第156章 暗覆一局棋(下)

  如果这是一局棋,那么是怎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境地下能设下这样缜密的布局?
  林蔚然。
  他只来过丹国一次。
  那一次,他只呆了不过两日。
  东方乐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心思。
  在这座村庄看似荒芜的表层下,是一环扣一环的危机,若要布下这样一个局,从布置人手,选择方位,到瞒过众多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样一个圈套,至少需要半年。
  这就说明,林蔚然从很早之前来丹国,就已经想好了今天。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公子,尚没有成林王,他的手中怎会有这么多可供他驱使的能人?
  能躲过诸国的情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些。
  更不用提,在当时那个情景下,他正在被林津追杀,自身难保。
  这样一个局,在那般境地下,他竟然都没有放弃,甚至还成功了?
  ……
  林国。
  林蔚然勾唇浅笑,将满盘棋子一颗颗落下。
  东方乐月不会知道,在林蔚然心中,这已经是第二局棋了。
  他手指一捻,随意一抛,一颗黑色棋子落入满盘白棋间,白棋被震动着跃起,若墨汁落入清水,霎时一片凌乱。
  “第一局,只是随手落子,这一次,才真正算是第一次博弈。”他说道。
  如果随手救下易修,引见丹王……算第一局棋的话。
  那随手一落,便是两国数万的死伤,这一次,那丹国一行布下的一处阵法,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第一局,你解了,但要论胜负,我身处局外,并无成败之说,这一次,想来只是一试,我倒想知道,你要如何破局。”他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戏谑,“若是连这局都破不了,你要想做我的对手,还不够资格。”
  林蔚然笑得清浅,却压抑不住周身那种邪魅与冰冷相混杂的意味。
  ……
  ……
  天际,流动的红色染的整个云端格外地艳丽。
  荆长宁的手中持着几块红艳的布帛。
  顺着荒芜的小径,远处是一片破败的茅草屋。
  文逸皱眉,担忧地望了过去。
  “这里?”他问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乐月留下的线索。”
  文逸望向荆长宁手中的布帛:“那群人怎么会让她留下线索?会不会是陷阱?”
  荆长宁将几片布帛平展开:“正是因为布置好了线索,他们才不怕乐月留下线索,因为陷阱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引我们前来。”
  文逸幽幽地望向荆长宁,忽的开口问道:“既然明知是陷阱,你为何还要前来?”
  荆长宁闻言,神情微一错愕,她想了想,反问道:“你不是也来了吗?”
  既然必定要来,即便是陷阱又如何?这不是阴谋,已经是明摆着的阳谋。
  只看你敢不敢闯。
  而她的胆子向来很大。
  想到这里,她挑眉望向文逸:“倒是没想到,和我一起的人会是你。”
  文逸面色一红,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荆长宁。
  荆长宁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跟个大姑娘似的。”
  文逸眼睛瞪大,旋而快速将视线瞥开,指着前方道:“既然找到了,那就赶紧走吧。”
  荆长宁点了点头,便向前迈步。
  “郎君!”
  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呼喊。
  荆长宁回头望了过去,便见南宫落月出现在视野里,形迹有些匆忙。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荆长宁皱眉问道,心中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发现乐月留下的线索,都在第一时间收起,怕的就是将他们几个牵连进来,她出了丹王宫,并没有回荆府,来此,在先前更是丝毫端倪都没有露出。
  南宫落月匆忙地跑到荆长宁面前,缓了声道:“你们果然在这里。”
  “什么意思?”荆长宁问道。
  南宫落月答道:“昨晚萧嵘和我提过这片村子有些古怪,一个时辰前又匆忙间离开荆府,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荆长宁心中一颤。
  “他一个时辰前就走了?”她脱口而出,惊道。
  “怎么了?”文逸问道。
  荆长宁抿了抿唇。
  “难怪这一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咬牙道。
  抬眸,再望向这埋藏在安静中的一片村落,荆长宁的心头忽的像是被烈火舔舐过一般,苒苒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
  她用力一咬下唇,神思清明了些,转头,目光定定地望向南宫落月。
  “帮我一个忙。”她说道。
  南宫落月点头:“郎君要我怎么做?”
  荆长宁附耳上前,在南宫落月耳畔落下几句话音。
  移开后,她神思郑重地望着南宫落月。
  “能做到吗?”她问道。
  南宫落月攥紧手心:“放心,交给我。”
  说罢,她在荆长宁的视线中,几个利落的转身,便不知去了何处。
  “你对她说了什么?”文逸凑上前问道。
  荆长宁抬了抬眉:“和我的小落月咬耳朵调情啊,告诉她我一定有办法把她的小姐妹救出来。”
  文逸撇了撇嘴。
  “鬼才信。”他红着脸问道,“那你说说,我要做些什么?”
  荆长宁闻言,神色沉静了下来,目光定定地望向文逸。
  “你信我吗?”她忽的开口问道。
  文逸一怔,旋而翻着眼睛反问道:“不信你,我能和你走到这里?”
  荆长宁摇了摇头:“走到这里,还远远不够。”她顿了顿,“我要你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无论发生如何可怖的事,一定要记得,信我。”
  文逸心中一晃,目光轻轻地落在荆长宁的郑重的神色上,红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你就是。”他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接下来几个时辰,我会全身心信你。”他顿了顿,小声补充道,“以后也是。”
  荆长宁忽略了文逸最后的话音,将腰间长剑抽出,握紧在手心,目光微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文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红着脸骂了声。
  “这个时候脸红个鬼?!”
  他抬眸,跟进荆长宁的步伐小心地向前走去。
  前方那个少年的身影被红亮的霞光映着,仿佛在他的整个世界里温暖了起来。
  

☆、第157章 人生取舍间

  墨凉进来的时候,林蔚然手中把玩着一个雕琢细致的物什。
  那是两块铜块,压在细长的铜片两头,有点像民间儿童玩闹的跷板。
  他煞有兴致地将两块铜块在铜片两头摆弄着。
  “你说,孰轻孰重?”见墨凉走近,他轻挑眉,话音随意。
  墨凉皱眉,摸不准林蔚然的心思,他虽然呆在他的身边十年之久,很多时候,依旧觉得他极是深不可测。
  “看起来,似乎是一样重的。”他答道。
  林蔚然唇角浮现一抹玩味:“如果不是铜块,而是生死呢?”他抬眉,“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取舍得失,又该如何抉择呢?”
  墨凉没有听懂,便不再接话,只沉默着。
  ……
  ……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萧嵘沉声望着黎夏说道。
  “什么意思?”一边问着,黎夏一边向四处望去。
  刚迈进最正中的那间茅草屋,便发现像是迈入了另一个天地,面前是青石板搭建向下的一条通道。
  而两个人迈入之后,身后的青石门便重重落了下来。
  此时,两人便处在这样一个被截断的通道之中。
  萧嵘唇角勾勒一抹莫名的笑,上扬的弧度显得很是不羁。
  “取舍?”他低声念道,话音不屑,“你以为,人心都像你所想的那般黑暗吗?”
  身处一片四方的空间,青石板接合得毫无缝隙。
  正中,有一方石板微微凸起。
  萧嵘冲着黎夏挑了挑眉。
  “说好了,你听我的。”他说道。
  黎夏皱眉,心中忽的有种不安:“你什么意思?”
  萧嵘指了指被青石板截断的通道上方。
  黎夏顺着萧嵘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有细细的水流沿着四壁缓缓向中间流下。
  萧嵘撇了撇嘴:“真没技术含量,不就是把门关上,放水淹死。”
  黎夏一惊:“什么意思?
  萧嵘皱眉:“说你笨,你还真就不想了,什么都问我。就是要是没有对策的话。”他摊了摊手,“咱俩一起淹死算了。”
  “你有办法对不对?”黎夏缓过神,问道。
  萧嵘露齿一笑。
  “当然。”
  随着话音,他走到那块凸起的青石板上,站了上去。
  青石板被他的体重压了下去,同时,有机括运行的声音传来,前方密封的一块青石抬起,露出只余一人通过的道路。
  “就是跷板,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他撇嘴说道。
  黎夏愣了一会。
  “然后呢?”他问道。
  萧嵘翻了翻眼睛:“你就不能稍微动点脑子?”
  他指着前方:“过去啊!”
  黎夏哦了声,向前迈步。
  就这么简单?
  那这算是什么阵?
  他回头有些犹豫地望向萧嵘。
  “你快过去啊!说好了听我的,你磨磨唧唧算什么?”萧嵘嚷嚷道。
  黎夏步伐一顿。
  不对!
  这是翘板!必须要有一个人压住一端,才能让另一端抬起,换而言之,只有萧嵘压住那块青石,门才会打开。也就是说,若是让他离开,萧嵘必须得留下。
  就这样被一块青石板困住在原地,进退两难。
  “我来压住青石板。”黎夏开口,定定说道。“你离开。”
  萧嵘哼了声,挑眉戏谑:“你留下?”
  黎夏没有犹豫,重重点头。
  萧嵘冷然地将目光落在抬起的青石门上:“你自己看!”
  黎夏望过去。
  被萧嵘抬起的青石门,一点一点地再往下落,不是很快,但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门快关了,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你必须走!”萧嵘皱眉道。
  黎夏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萧嵘冷哼一声:“你留下?你会破阵?你懂留下后怎样活着从这里出去?黎夏,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自以为一腔热血,却做事从来不带脑子!”
  黎夏面色一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嵘皱眉:“我留下不一定会死,你留下一定会死,你他娘的别想太多,我才不是为了救你留下。你赶紧滚出去,要想还我这个人情,去找阵枢,把水关了,在小爷没被淹死之前,赶紧的!别磨叽!”
  黎夏望着越落越低的青石门,重重一咬牙。
  “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阵枢,回来救你!”
  萧嵘闻言,不着痕迹地送了一口气,望着黎夏冲出了青石门。
  然后,门落到最底端,再无一条缝隙。
  水流顺着四壁落下,很快积满了地面。
  萧嵘有些复杂地望着四壁流下的水流。
  “取舍。”他念道。
  这个阵法自始至终就是取舍。
  若是入阵的人激发内心的恶念,必定会自相残杀,用同行之人的尸体压住青石板换一条生路。
  若是另一种,两人彼此愿意让出生路,又是另一种取舍,正如黎夏与萧嵘。黎夏选择离开,或是留下。
  萧嵘叹了声,从青石板上移开,门已经落下了,再压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
  ……
  虽然有所预料,但这一路走的格外顺利,还是让荆长宁心中渐渐悬了起来。
  脚步轻落在新嫩的野草间,格外的平静。
  “怎么会这么顺利?”文逸问道。
  荆长宁沉眉:“因为萧嵘在我之前,已经将陷阱都触发了一遍,所以我们才会没有丝毫阻碍。”
  文逸啊了声。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他会这样不计后果帮你?”他幽幽地望向荆长宁。
  荆长宁向前走去步伐陡然一顿。
  “什么男人喜欢男人都是我瞎扯淡的,你我是不知道,但萧嵘那厮好歹也是天下五公,名声在外,那么多年了也没听他传过什么喜欢男人的风流事。”
  荆长宁目光微澜地望过来。
  文逸自顾自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萧嵘和景华那家伙性情有些像,都是不拘世俗,可是景华那家伙立志要淹死在三千弱水里,萧嵘那家伙却连个姑娘都没碰过,据说云国公子襄为此也是废了很大功夫……”
  荆长宁脱口而出:“他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吗?”
  文逸被荆长宁忽然发问惊了惊,愣愣地点了点头。
  “不过倒是传言他惯用一套推辞语,好像说什么等他青梅竹马的一个小姑娘……”
  文逸话音未落,便见荆长宁直直冲进了茅草屋。
  “喂,等等我啊!”文逸迈步追过去。
  

☆、第158章 鹤唳风声处

  一道青石门在荆长宁面前出现,荆长宁丝毫不犹豫,抬步冲了进去。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一瞬间心中慌乱到了极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遭遇一次次刺杀的时候没有,被困林国的时候没有,易国存亡一线之际没有。
  却在此时,心中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慌乱,脑海中的思绪像是停顿了一般,只余下一张灿若阳光的笑脸,不羁,张扬。
  “喂喂喂,长宁小郎君!等等我啊!”文逸喘着粗气跟在后面,挥手大喊。
  步伐顿下,前方是一条岔道,此时,入地下应该有一丈深了,青石铺就的道路依旧在向下延着。
  半柱香后,荆长宁手中握着一块艳红的布帛,向右侧的岔道跑去。
  相隔不过五丈之地,左侧隐约有溅起的水声。
  文逸跺了跺脚,随着荆长宁迈进了右侧的岔道之中。
  青石道中,墙壁上忽的闪烁而起一道道灯火,蓝色焰火将石道里的温度熏得发烫,却并不是很亮。
  文逸的眼睛却瞪大了。
  眼前是变幻莫测的一道身影,如风,如雾。
  很快,他从未见过这样快的身法,若最流畅的行书,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四壁,从掩藏的焰火后,道道流箭密匝地射出,将本就狭小的空间围得严实,其间,那青衫少年身影已经快得几乎分辨不清。
  不,这才是他真正实力,他和高泰在擂台上的打斗完全就是假的,以这样的身法,高泰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也就是有着这样卓绝的武功,他才敢孤身闯阵。
  荆长宁冷然一笑,躲过焰火后射出的最后一支箭羽,没有回头,只落下一句平淡话音:“走吧。”
  文逸忙点了点头,跟在荆长宁身后,继续向前走着。
  接下来的一路,只见那青衫少年平静地自重重箭雨间穿行而过,捡起一片又一片艳红如血的布帛。
  直到最后一块。
  荆长宁理了理微皱的青衫,目光定定。
  “走吧。”她说道,依旧没有回头。
  迈步走进最后一道青石门。
  前方,是排列齐整的死士,呈三排挡在她的面前,围成一环。
  “你没事吧?”文逸问道。
  刚刚见荆长宁一路破开数道凶险的阵法,其间所用定然用了不小的心力,他再厉害,人力也终有穷尽。
  荆长宁摇了摇头。
  “我说了,接下来无论见到什么可怖之事,信我就好。”
  最前方的两个死士相互望了一眼,同时朝着荆长宁挥剑而来。
  荆长宁冷笑,朗然抽出腰间匕首,沿着两把剑相交之处,劈砍而去。
  刀兵相交的声响铿锵阵阵。
  血,很快浸染了她的青衫,浴血之人,若修罗而生。
  力道渐渐不支起来,荆长宁咬了咬牙,望着四处密匝而至的死士,一眼看不到尽头。
  “阁下既然引我前来,应当不只是想用人海战术困死我吧。”荆长宁高喊一声。“阁下应该没有算到,我会孤身前来,阁下更加没有想到的,应该是我的身法已入化境,的确,我想从人海中闯入救人是痴心妄想,但同样,若我选择放弃,以我的身法,阁下想拦住我,也是痴心妄想。”
  隔着层层的死士,内里,高泰闻言,将指节一寸寸收紧,攥得发白。
  “那天,你竟然是在骗我。”他沉声低吼,“你竟如此玩弄羞辱于我!”
  他的面色青白交替,显然是气急。
  外面,荆长宁轻笑一声。
  “你若想真的胜我,便要给我希望,才能让我绝望得彻底,如今,却连内里都不敢让我进去吗?”她讽刺道。
  随着话音,她手中匕首重重捅入右手边一个身形削瘦的死士腹中,旋而右手重重一带,狠狠地扔到最外围的角落里。
  那死士的身影落入暗处,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
  “你可以瞧见的,我尚有离开的能力,究竟留不留我,在你。我走到这里,对落月也是有所交代,东方乐月于我而言并没有太深的情谊,我并没有一定要为她将自己搭进去的理由。”
  说罢,她顺着被扔开的那个死士短时间形成的缺口,便向后退去。
  “既然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先走了。”她说道。
  随着话音,荆长宁向后退去。
  步伐很快。
  “慢着!”高泰喊了声。“让他进来。”
  荆长宁勾了勾唇,便见死士分开,空出一条路来。
  荆长宁冲着文逸挑了挑眉。
  “走吧。”她说道。
  文逸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跟在荆长宁身后,穿过一群毫无生气的死士。
  荆长宁抬眉,四下打量了眼周围,没有看到萧嵘。
  她下意识心中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知道的,萧嵘一向有分寸,他虽然在她之前来了,但若要真的遇险,也没有那么容易。
  “东方乐月呢?“荆长宁收回视线,直接开口问道。
  文逸上前,掌心有些发潮。
  “我,我明叔呢?”他开口问道。
  高泰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荆长宁身后被让开的道路很快消失。那群死士极快地将她的后路,彻底断掉。
  文逸面色一瞬有些发白。
  荆长宁面色不变。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命,不过如今我也来了,你总得让我见他们一面,否则,岂不是达不到让你觉得快意的心中所想?”
  高泰面色僵了僵:“的确应该让你死的明白。”
  说罢,他挥了挥手。
  一道暗道在他的身后打开。
  “明叔!”文逸出声喊道,“你怎么样了?”
  暗色的地道被打开,一道弱光透了进来,打断了东方乐月的思绪,她抬眸望了过去,一瞬,眼眶有些微湿。
  她没想到,是真的没有想到,荆长宁回来救她。
  她和南宫落月不同,当年之后,她并没有陪在荆长宁身边,她们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情义,所以她根本就没幻想过荆长宁会来救她。
  而她之所以选择束手就擒,不仅仅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更多的是,她的心中有种隐隐作痛的期待。
  她幻想的那个人,是景华。
  她苦涩一笑,幻想终究是幻想。
  想到这里,她低头轻抚小腹:“孩子,娘带你出去,从今儿起,你爹咱就不要了。”
  不要景华了,她还有公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连累公主陷入险境的。
  高泰笑了笑,手挥了挥,地道重新闭合。
  他望向荆长宁,戏谑道:“荆先生想多了,我其实并不想要你的命。”他抬了抬眉,望向了荆长宁身后的文逸,“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他挥了挥手,两把剑落在荆长宁和文逸面前。
  “你们两人,谁能活着杀了对方,我就让你们带着你们想救的人,活着走出这里。”他笑得和蔼,“如何?”
  

☆、第159章 初惊河汉落

  这是很狠的一条计策。
  因为救人的共同目的,荆长宁和文逸两人走到了一起。
  所以,从某种根源上而言,两人并没有生死相交的情义,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此时,诱人的条件摆在两人面前,只要杀了萍水相逢的另一个人,就能化解此行的危机。
  荆长宁似笑非笑地望着高泰:“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的目的了。”
  高泰轻咦一声:“有趣,说来听听。”
  荆长宁目光悠悠一掠:“你的身后,是林蔚然吧,天下五公的蔚然公,如今的林王。我说得可有错?”
  高泰轻嘲:“你们能走到这里,若是还猜不出布局之人是谁,那才是匪夷所思。”
  言下之意,能看出背后的人是林蔚然,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荆长宁笑了笑:“而这背后的目的,其实不在我,也不在文逸,他想要的,只是将这天下搅乱,越乱越好。”
  “我不知道王上想的是什么,我只是听从王上的吩咐行事。”他的眼眸中露出一抹阴狠,下颚对着地面上两把雪亮的剑点了点,“而我知道的是,你现在在拖时间,而我不想让你好过。”
  高泰轻轻打了个手势。
  外面,一个死士走近,将东方乐月和明成从暗道里带了上来。
  “我给你们十息时间。”他戏谑笑道,“十息之间,你们若不做出选择,我就杀了他们两个。”
  随着高泰的话音,那个死士将长剑抵在了明成的颈项间,一道红痕在明成颈项间浮现。
  “明叔!”文逸惊惧大喊。
  “还有六息。”高泰淡淡说道。
  “荆先生,你不用管我,若还有能力,我求你带公子走,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公子,我不能看着公子陷入险境!”
  说罢,他将颈项向前重重靠去。
  “不要!”东方乐月惊呼道。
  那以剑抵在明成颈项间的死士反应很快,将剑锋向后撤去,然后伸手重重钳住明成的肩。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声音低冷地哼道。
  明成目眦尽裂,却被死死钳住。
  身侧,闻言的东方乐月目光一晃,意味莫名地望向那个挟持住明成的死士。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此时,那个死士以剑重重压住明成的肩头,膝盖屈起,落在他的后腰之处,动作流畅而狠冽。
  明成闷哼一声,一瞬心如死灰,心想不如拼死一搏,绝不能让公子有事。
  “听我的。”忽的有一道轻微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明成周身一颤,顿时僵住。
  “不要露出端倪。”那女声又道。
  明成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他的也反应很快,继续望着荆长宁喊道:“我知道,以先生的身手,公子定然不是先生的对手,先生,还请手下留情,明成死后亦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大德!”
  “明叔!”泪水自文逸面容上淋漓而下。
  “还有两息。”高泰抱胸,望着面前这一幕,显然是津津有味,唯一没有想到的,那个死士身手倒是不错,不过死士都是林王给的,他事先也都不知根底,倒也没有什么怀疑。
  荆长宁忽的望着文逸,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便动手吧。”
  说罢,她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剑。
  东方乐月目光微澜,虽然第一次见文逸,她可以看出,此时他的情绪已经有些濒临崩溃,要想逼文逸做出决断会很难,荆长宁先行动手,是在逼他。
  更重要的是,要拖。
  话音未落,荆长宁剑身端平,直直朝着文逸刺去。
  文逸情绪起落,便见荆长宁持剑刺来。
  文逸心中一乱。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要和他生死相见吗?在如今这样的境地里。
  对啊,文逸心中悲怆,他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为了救东方乐月,杀了他,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慌乱间一抬眸,却一对清澈坚定的眼眸。
  文逸脑海中忽的浮现在乡间小径上的那一幕。
  ——我要你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无论发生如何可怖的事,一定要记得,信我。
  文逸飞快捡起地面上的剑,迎着荆长宁刺去。
  剑光相交,文逸心中一凛。
  荆长宁的剑势看似凌厉,然而剑与剑相交的一瞬,却像刺入水中一般,柔而无影,似是情不自禁地,文逸觉得自己的剑势被他缠住,或是可以说牵引,看似招招致险,实则身处其中,却连丝毫杀意都感觉不到。
  好强大的控制能力!
  信他,信他,他答应过他的,全身心信他!
  一侧,高泰看得津津有味。
  对,就是自相残杀,多有趣。
  明成攥紧拳心,牙齿紧咬,显然是紧张至极。
  场中。
  荆长宁一个凌厉的翻身,两把剑交缠到一起,剑锋擦出一道暗色的火花,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四目相对,文逸听见一道轻而坚定的话音。
  “攻击我。”
  剑势被拉住,转身间,荆长宁的身后便是高泰的方向。
  文逸咬牙,剑势一带,左手一掌朝着荆长宁重重落去。
  变刺为挡,硬生生迎下这一掌,荆长宁的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她的身形却借势飞快向后退去。
  而她的身后,便是高泰!
  凌空一个利落的翻身,她挥剑朝着高泰而去。
  深陷局中,孤军奋战,从踏入密室之时起,她就知道,唯一的破局之法,只有高泰。
  挟持他!只有控制住他,才能将所有人安全地带出去!
  变故陡生!
  高泰目光惊惧,下意识向后退去。
  此际,局势瞬息万变。
  那挟持明成的死士见状,立刻毫不犹豫地丢下明成,朝着高泰而去,
  “高大人小心!”他惊声喊道。
  而他这一离开,文逸立刻便挡在了明成和东方乐月面前,横剑而立,将两人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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