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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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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这般,长宁最后告知溪生公一件事,便当是表达长宁的歉意。”荆长宁目光俏皮,望着愚生眨了眨眼睛,“约莫林王如今刚死,林津如今应当已经掌控了林国的大势,但据我说知,林蔚然定不会轻易放弃,林国必会有一番动乱,溪生公若是把握住这次机会,定能让羽国的国力更上一层,稳立于乱世。”
愚生有些好奇地望着荆长宁。
“你怎么知道林王死了?”他问道,没有不信,只是有些好奇。
荆长宁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啊,我不能告诉你。”
愚生嗯了声。
“那,多谢。”他说道,“还有,保重。”
保重吗?
这是要分别了……
“后会无期。”荆长宁行礼说道。
愚生笑了笑:“何必后会无期,就算没有这段荒唐的婚约,你我也可以做朋友的。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荆长宁笑了笑。
“我姓荆。”她说道。
荆吗?
愚生的心头将这个字婉转数遍。
荆……长宁吗?
☆、第123章 有风飒然至
天明。
荆长宁站在门外冲着愚生笑着挥了挥手。
“那么,有缘再见。”她说道。
说罢,她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
愚生安静地望着荆长宁远去的身影。
良久,他转身回了屋里,望了望这间他住了月余的屋子,目光淡然暼过,再不留恋。
他也该走了。
就再让一次吧,既然他的二弟有了江瑟,他就再成全他一次吧。
愚生温润地笑了笑,眉眼间有一种洗净铅华的清澈盈盈。
从今天起,他便不再是愚生了。
他是世人传言中寒冰玉砌的溪生公,是未来的……羽王。
……
阳光明媚,炽热而绚烂。
萧嵘手持一杆长枪,在校场中挥舞地虎虎生风,眉眼不羁地张扬着,四下一挑。
“怎样?”他挑眉问道。
“好!”四围的将士高声呼道。
自从荆长宁那日鼓舞了士气之后,整个若敖军中的风气焕然一新。
之前,虽然众人心中也都憋着一口气,但是他们看不见希望,直到荆长宁的出现,所有的一切像是被加了把烈火,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长枪挽出道道枪花,枪杆挑起的气流刺破风声赫赫作响。
“好!”黎夏朗声道。
话音未落,他迈步走到落兵台前,伸手抄起一杆长枪,微笑地望着萧嵘。
“我们比划比划如何?”他笑着问道。
萧嵘将长枪一杵,斜靠在枪身上,眉眼一挑:“你不是我的对手。”
黎夏笑了笑。
“我知道。他说道,“还望嵘公指教。”
萧嵘将长枪抱在怀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翻着眼睛说道,“那得有多傻。”
黎夏依旧噙着笑意:“总得试试,不然会后悔。”
萧嵘叹了声:“试了更后悔。”
黎夏沉默片刻,道:“试了才知道。”
萧嵘斜了斜眼睛。
这话里有话真累。
他将长枪重重一甩:“我萧嵘看上的东西和人,谁他娘的都别想和我抢!”手中长枪一挑一落,朝着黎夏而去。
四周将士愣住
看上的东西和人?
不是在比武吗?又不是在抢东西?
校场中,两人的身影忽触忽离,长枪舞如风。
萧嵘侧身,枪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半弧,扬起一道尘土。
黎夏视线一晃,便感到一阵劲风扑面。
萧嵘飞身而起,枪身砸向黎夏。
黎夏横枪而挡。
萧嵘手中长枪压在黎夏肩头,重重用力。
“你输了。”萧嵘说道。
黎夏咬了咬牙:“我还没输。”
萧嵘摇头,慢慢将枪身向下压去,黎夏吃力,额头顿时冒出细汗。
“刚刚那一枪,我若是直接落在你头上,你如今应该已经倒下了。”萧嵘咧唇而笑,讥讽说道,“还有啊,我若是变砸为刺,你如今还有命吗?”
黎夏眼睛瞪着。
“你用风沙迷我视线,以此作为手段,太过卑劣了。”他咬牙说道。
萧嵘不羁地笑了笑,手下一个用力,黎夏顿时力道不支,右腿重重跪倒地面之上。
“战场上,没有卑劣与高尚,只有生死。这点,你不会也要我来教你吧。”萧嵘说道,闲闲地收枪,往落兵台上一扔。
“小爷我没空陪你瞎闹,还有正事要干呢!”他拍了拍手,大步流星地向校场外走去。
黎夏望着萧嵘的背影。
“我从来知晓自己天资不够,但我的心志足够坚定,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他认真说道,“所以,来日方长。”
萧嵘负手而行。
“这都一整天了,小宁儿怎么还没回来,那个叫愚生的,到底靠不靠谱。”他嘀咕道。
步伐还未出校场,便听见一声顽泼的轻笑。
“你们刚刚是在打架吗?”荆长宁搓着手,“看起来很好玩,我也想玩!”
萧嵘回过神,便见那个女孩子眨着眼睛望着他,一脸兴奋颜色。
荆长宁揉着拳头。
“你陪我打架如何?”她兴奋喊道。
萧嵘瞬时觉得脑门垂下三条黑线。
“姑奶奶,大小姐。”萧嵘叹道,“我们哪次打架不是我被你打?你想打我就直说。”
荆长宁笑着说道:“那还不是你学艺不精。”
萧嵘跺脚,指着荆长宁大叫:“你你你……你扪心自问,哪次,哪次不是我让着你的!”
荆长宁翻了翻白眼:“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本事。”
萧嵘揉了揉脑袋,乱吼一声。
“来啊!打啊!”他指着自己脸说道。
荆长宁眼眸亮亮。
握拳捶了过去。
萧嵘步伐轻退,脸一侧,完美地躲了过去。
“小爷我这次不让你了!”他喊道。
荆长宁嬉笑着,上前拍了拍萧嵘的肩膀。
“走,去校场!”她说道。
阳光暄热,映得四围枯败的冬景别有一番生机盎然。
校场中央,两人相对而立。
绛色如火,格外地放浪不羁,却温暖炽热。
青衣如风,温润中藏着一种恬静的顽泼,清雅而淡然。
荆长宁挑了挑眉:“你最擅长什么兵器?”
萧嵘目光在落兵台上转了转:“小爷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荆长宁噎住。
“那嵘公的意思是一样一样来?”她笑道。
萧嵘沉默地四下望了望,只见四周的将士一脸崇拜地望着荆长宁。
那目光灼热。
一样一样来?
靠谱吗?有没有搞错?
平常练武,不出半个时辰周身就会被汗水浸湿,他一个男人也就罢了,就他们两个人也就罢了,这种情况怎么折腾?
萧嵘周身一个机灵。
他深望一眼荆长宁。
“打架那么粗鲁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就别折腾了,再说了,我那么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动刀动抢呢?”
荆长宁好奇地打量了萧嵘一眼。
“我不在乎啊。”她说道。
萧嵘低声嘀咕:“我在乎。”
荆长宁喂了声。
“你在嘀咕什么?”她问道。
萧嵘正色。
“宁儿可曾研习过军法阵图?”
荆长宁眼眸亮亮。
“这个好玩!”她喊道。“就玩这个!看我把你杀一个落花流水!”
萧嵘望着荆长宁笑道。
“你别忘了,我是云国的大将军。”他说道,“还有,这次我不让你。”
荆长宁撇了撇嘴:“谁要你让了。”
☆、第124章 兵者诡道也
校场中,萧嵘转身从落兵台上取来长枪。
“退后五步。”他对荆长宁沉声说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
枪尖在地面上舞若龙蛇,尘土粒子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风卷而散。
片刻之后,地面出现一幅图画。
山川河流、原野森林、沟壑丘陵被一支长枪勾勒于校场脚下的泥壤间。
宽约三米,长约五米的一幅地形图跃然于前。
“是三百年前的东泓之战!”荆长宁脱口呼道。
萧嵘收枪,立身于面前这幅地形图边。
“不错。”他说道,“三百年前,江国天子昏庸无道,文真称王,举兵而起,两方便是于东泓之地交战。”
荆长宁接话道:“东泓之战是当年最关键的一场战役,自东泓之战后,江国颓势已成,无力回天,文国一举攻破江国都城永燕,以此朝代更替,世事变迁。”
萧嵘点头,眉一挑道:“敢不敢,还原一下当年的东泓之战?”
荆长宁皱眉:“当年东泓之战,江国惨败,缘由便在于当时领兵的大将军江擎临阵倒戈。”荆长宁伸手从落兵台上拿过一把长枪,点落在一处原野之间。“一国大将临阵倒戈,江军军心必失,你要如何与我还原当初的东泓之战?”
萧嵘以枪触地。
“便假设当年的江擎未曾倒戈。”萧嵘望着荆长宁说道,“当年,文真领兵四十万,江擎守着东泓城,城中有兵三十万,这场仗,你选哪方?”
荆长宁沉思。
假设当年的江擎未曾倒戈吗?
她敛眸望着脚下一幅地形图,那当年,文国江国胜负便不可预见,风云变幻,江山不知是落入何人之手。
一种豪迈而悲怆的历史沧桑之感瞬然充沛于胸膛之间,荆长宁敛着的眼眸睁开。
“我选江国。”她手中长枪在东泓城池之处重重一点,目光亮亮。
历史,重现于两人的面前,不见血影,却挥不去其间沧桑的沉重感。
萧嵘笑了笑。
“那我便是文真。”他说道。
话音落下,他眼眸中嬉笑的神情敛去,露出从未出现过的郑重,却隐隐现着锋芒。
“三百年前,以当时的军事能力,只有最原始的刀兵。但东泓城城墙的防御碍于当时的工事水平也并不发达。”萧嵘将枪尖落在东泓城间。“十万,以十万将士的强攻,城门必破。”
荆长宁将枪尖前移,挡在萧嵘长枪之前。
“十万,但攻破东泓城,你需要至少三天。”
萧嵘皱眉:“你要这三天做什么?”
荆长宁沉默片刻,说道:“两军阵前,你不可能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我不会告诉你这三天是用来做什么,不过,等你败了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萧嵘,“好吧。”
荆长宁手中枪尖在地形图上后退一寸。
“城门已开,如今,城是空的。”她望着萧嵘定定说道。
萧嵘皱眉:“你这是弃城?”
荆长宁点头:“是。”
……
文真顿步在东泓城下,仰望大开的城门。
此际,究竟是进还是不进?
如此城门大开,是自知无望的放弃?还是诱敌深入的诡计?
文真回眸望了眼身后的将士,目光定定。不管是退守还是计谋,他别无选择。
文真一挥手。
“将士们,随我冲进东泓城!替天行道!推翻江天子腐朽的统治!”
“杀!”
“冲啊!”
破损的城门被踩踏而过……
江擎立于远处,淡然一笑。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
文真忽觉心头一晃,隐约有浓浓的警惕一瞬袭上心间。
“快!停步!”他吼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前方的十万大军忽的向地面坍塌而去。
地面之间,平白而起浓浓的烈火。
……
荆长宁笑了笑。
“三天,足够我在平地上挖出一个数个的浅坑,其上置木板,当重量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塌陷下去。其下放入硫磺与火油……。”荆长宁顿了顿,“当有将士燃烧起来,求生的欲望必然会让他们冲向人群,整个军队便会陷入一片火海。”
萧嵘皱眉。
“技术含量太高,以江擎的能力不可能想到这些。”他反驳道。
荆长宁摇头:“如今,是你我在对战,毕竟不是真正历史上的文真和江擎。”
萧嵘笑了笑。
“有些道理。”他说道,“所以,我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兵力都拿来冒险,进城的将士只有十五万。”
荆长宁抬眉:“还有十五万没有进城,你是想用剩余的兵力截断我的退路?”
她弃城而走,以地势而言,必然会退守其后的均野城。
萧嵘望着地形图说道:“不错,东泓城之后是均野城。”他枪尖一划,“其间有热水河阻隔,东泓之战是在夏日,水势正盛,要想渡河甚是不易,而且,你别忘了,除了文真,文国当年还有名将孙茂。”
荆长宁笑了笑。
“可是,如今你的兵力已经不如我了。”她说道,“正面相抗,你没有胜算。”
萧嵘的兵力还有十五万,而弃城本身荆长宁并没有太多兵力上的损失。
萧嵘摇了摇头。
“你既然弃城,必然不可能放弃城中百姓,如此,为了顾忌相随而至的百姓的死活,你就不可能真正与我相抗。”他沉声说道。
荆长宁沉默片刻。
“你说得有道理。”她垂眸说道,“我累了,今日便到此吧。”
说罢,她将手中长枪放回落兵台上,转身离开。
萧嵘望着荆长宁的背影怔了怔,眉眼敛起。
他将长枪一甩,重重地跺了跺脚。
“喂喂喂,”他喊道,“还没分出胜负呢!”
说罢,他抬步随着荆长宁的步伐追了过去。
四周看热闹的将士面面相觑。
“这怎么打了一半就跑了?”
“总感觉这场仗打到最后公主有些怪怪的。”
……
“小宁儿,你站住!”萧嵘喊道。
荆长宁顿步。
萧嵘几个迈步上前,转身立到荆长宁面前。
“喂!你什么意思?还没打完,你跑什么?”他忿忿跺脚道。
荆长宁冷然一笑。
“再打,便没有意义了。”她望着萧嵘说道。
萧嵘皱眉。
“喂,你几个意思?”他挠了挠头,“你在东泓城中坑了我十五万人,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再说了,在热水河畔你虽然带了百姓,但是我人数比你少了一半,胜负也未可知啊。”
荆长宁摇了摇头。
“不,你一定会输。”荆长宁说道。
萧嵘皱眉,心间一瞬沉寂下来,隐约有思量从心底泛起,直染得心头冰冷。
“不错。”荆长宁说道,“我弃城,根本就没有打算带上百姓。”
☆、第125章 很真很真的
荆长宁继续说道:“所以,你一定会输。以十五万对三十万,你没有丝毫胜算。”
萧嵘沉默,良久回过神来。
“真狠。”他望着荆长宁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无奈地笑了笑,“那我输了喽,那你都赢了,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声不吭就从将士们面前跑了?”
“这样的决策,若是在将士面前说出,会失了军心。”荆长宁说道。
如此冷冽而狠辣的决策,弃一城百姓生死于不顾,若是让将士们听见,会如何去想?
他们会想领军将领如此狠辣,定然不会顾及将士的生死。
如此,会产生一种不信任,军心便会渐渐失去。
萧嵘叹了声。
“又不是真的打。”他说道,“别那么认真啊。”
荆长宁摇了摇头,她忽的上前一步,目光认真地望着萧嵘。
“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很陌生吗?”她扬头问道。
那双眸子很清亮,却并不是很清澈,干净的颜色浮在表面,达不到其间深处。
有些陌生,亦有些可怕。
便是这样的眼神让愚生若即若离,让他最终放下那份朦胧而美好的爱意,选择离开。
可是,此际的这双眼眸落在萧嵘眼中,透过眸底的颜色而落入心间,没有陌生,没有恐惧,亦没有患得患失。
他只是觉得有些……
心痛。
是的,心痛。
眸滩深处有些泛酸。
萧嵘向前迈了一步,伸手将荆长宁揽入怀中。
重重地,将怀里的女孩子抱紧。
“哪有啊。”他笑着说道,“若不牺牲一城的百姓,毁的便是整个王朝,其间轻重一目了然,你做得是对的,若是我处在那个位置,也会这么选择,哪里有什么可怕不可怕的?”
怀抱,很温暖,就像所有的阳光聚在一起,将冰冷的颜色驱散,只余沉淀的安静。
心渐渐静了下来,像是迷途的旅人归了港湾。
荆长宁的身体在萧嵘的怀抱里软了下来,所有绷紧的深思松懈,若春水般柔软了下来。
“我都知道的。”萧嵘靠近在荆长宁的耳畔轻声呢喃,“你背负了很多很多,你让自己的心冰冷了下来,习惯了用最冰冷的算计去看世事变幻。这不怪你的,真的,你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你是最勇敢的,所以,不要逼自己好吗?只要你认为是该做的,无论对错,就去做。”
耳边轻声的呢喃带着温暖的触感。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一点一点轻抚。
很坚强很坚强的外壳被剥落,内里,是最纯粹的柔软。
他,懂她。
她一直都是害怕的,她害怕这样无情而陌生的自己,从第一次杀人开始,从冰冷的长剑擦着心脏穿透身体开始,她是坚韧的,她每一次都可以算计得很好很好,她可以很无情的,她可以……很恶毒很恶毒的。
有的时候,她望着自己的手心,会想起其间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有人敬她,有人惧她,有人嘲笑她,有人想杀她。
从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用力地抱住冷漠无情陌生冰冷的她,温柔的,说上一句……这不怪你的,真的,你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
“真的吗?”荆长宁从萧嵘怀里扬起脸容,颤声问道。
萧嵘将荆长宁抱得更紧。
“真的。”他认真说道,“很真很真的。”
荆长宁轻笑出声。
“谢谢。”她伸出手,回应般用力地抱住萧嵘。
眼底,那抹阴暗的颜色不知何时消失在闪烁出泪光里,阳光折射的亮色间,眸滩深处的澄澈颜色,亮如夜间星子。
……
……
丹国。
丹王宫。
“恭喜王上,梅姬的确是有了身孕!”一个郎中模样的人笑容满面地对着丹王行礼。
丹王的眉心却紧皱着。
一侧,一袭紫色锦裙的丹雪笑着晃了晃丹王的绣着金色纹络的袖口。
“父王,这是好事呢。”她甜甜说道。
丹王皱眉:“雪儿,如今你可满意了?”
丹雪笑着撒娇道:“父王最好了,雪儿,雪儿是当真对王位没有想法的,雪儿只是个女孩子,只想过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的生活,以后找个驸马,彼此和睦,然后一直陪在父王身边,陪父王到老,就很知足了。”
丹王叹了声。
“这样,也……罢。父王也不想你背负太多。”他宠溺地揉了揉丹雪的脑袋,“不怕父王有了其他孩子,就不喜欢你了?”
丹雪撅嘴道:“父王对雪儿最好了,雪儿才不担心呢。”
丹王心间有些忧虑,又有些怅然。
那日,那个叫荆长宁的文客离开后,他的雪儿真的想变了个人一般。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多了,也不再总是小心翼翼,只是,当他告知她想要将王位给她时,她却拒绝了。
她明明白白直言,她不会当王,然后,她求他给她生一个弟弟。
丹王叹息。
她既不想,他又能如何?毕竟,她是他最最疼爱的女儿。
为了丹国的王位,也为了雪儿的幸福,那日,他在木紫菀的墓前守了一夜,终于做下了决定。
一个孩子而已。
她那么爱雪儿,为了雪儿,她会原谅他的,若她不愿,等到日后雪儿成亲,他就去黄泉找她,求她原谅。
丹雪望着丹王叹息的神情,笑着说道:“父王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雪儿都会陪在父王身边的。”
宫殿外,走进一个太监模样的人。
“王上,有一人请求面见,说是有事关丹国存亡的大事要向王上禀告。”小德子说道。
丹王皱了皱眉。
“孤是谁相见就能见的吗?如今,哪个谋士舌灿莲花想要见孤,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所谏之事事关丹国存亡?孤若是一个个都见过去,岂不是笑话!”他哼声说道。
小德子垂头。
“这个人是林国公子蔚然引荐的,王上若是不想见,奴才去推了他。”小德子战战兢兢回道。
公子蔚然?
林蔚然无缘无故向他介绍人做什么?
事关丹国存亡?
那又是什么?
“那人口口声声还说,他是易国世子修。”小德子想了想说道。
丹王眉心敛深。
“带他来见孤。”他沉默片刻后,说道。
☆、第126章 兵戈既未息
编钟沉淀着古朴颜色,安静地悬在架台之上。
一侧。
易修跪在堂下,右脚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你有什么事关丹国存亡的大事要与孤言说?”丹王坐在正中刻画着龙纹的高椅之上,目光如炬地逼视着易修。
易修额头冒出冷汗。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向丹王。
眼前的男子身材修颀,不怒而威,自有一种迫人的威势。易修目光躲闪而过,头慌忙垂下。
“王上可还记得荆长宁?”他战兢问道。
“哦?”丹王抬了抬眉,有些好笑地望着战兢的易修。
上一次,同样是在这木清宫,他见过那个叫做荆长宁的文客,他还记得,那个叫做荆长宁的少年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他说,他想做一个谋士。
那个少年才华横溢,丹心赤忱。
再垂头望去,易禾浑身不自觉地颤巍着。丹王心间一个比较,不由觉得易修低了一筹。
“看来,王位之争是你输了啊。”丹王笑了笑,望着易修说道,“孤倒真是没有想到。”
易修咬了咬牙,心中瞬时沉下谷底。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丹王早就料到易禾回国是冲着王位去的?所以,他才会那样轻易顺水推舟让易禾离开?
如此来说,他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其间也有丹王的一份推波助澜。
好,真是好!
易修双手攥紧,他恨啊!恨!
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讨好的笑。
“王上,当初荆长宁都是在骗您的,他本就是易禾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易禾当上易王。您这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啊!”易修重重叩首,声泪俱下说道。
丹王沉默片刻。
“其实他也没有骗孤。易禾回国,的确让易国掀起了王位之争,而且易禾性情软弱,他当王,对孤而言。”丹王冷冷地望了一眼易修,“比你要好得多。”
易修周身一个冷颤。
“不,王上,王位之争没有让易国混乱,没有的。”他目光慌忙地望着易王,“都是那个荆长宁,她用狡诈的手段骗我父王,易国没有乱。”
丹王冷哼一声:“如今的你,说这些有何意义?这些对孤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不论荆长宁在其间用了何种手段,你都是一个失败者,孤不杀你,你离开王宫,自生自灭去吧。”
说罢,他挥了挥手。
“来人,请世子修离开。”
小德子从殿外走进,拉住易修喊道:“还请易国世子早些离开。”
易修被向外拖去,他的目光慌乱,双手胡乱地抓在地面上。
不,不能走!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的眼中忽的闪烁出暗色的狰狞。
对了!对了!
“治国之策!治国之策!”他喊道。
头抬起,目光疯狂地望着丹王。
“国以民为本,民贫生怨,怨重则国乱。欲治国安邦,富民是根本大计,根本若固,枝叶自茂矣。而富民之本,在于农耕,今易国之北有凉江,西有淮河,然距国都甚远,泽不及民,当兴修水利,行治水之功。
……”
“走!你这人怎么那么犟呢,快走啊!”小德子拉着易修,尖细着嗓音斥道。
丹王面色却渐渐有些发白。
水利,易国最大的弱项便在于土地贫瘠,若能兴修水利……
易修目光疯狂地望着丹王,继续一字一句喊着。
“霸业欲成,必以德辅之。德者,仁也,信也……当重礼求贤,整顿朝令,省刑罚、薄税敛、奖农桑……”
随着易修的声音,丹王的脸色愈加惨白了起来。
“慢!”丹王喝道。“放开他!”
小德子应声松手。
“你说的是什么?”丹王面色惨白,目光焦灼地望着易修。
易修冷笑。
“如今,在易国实行的政令。”他抬眸望向丹王,“不知王上如何看?”
丹王沉默,在堂内来回踱步。
“水利!礼义!求贤!民心!”他步伐混乱。
易修冷笑道:“还有凉江,王上可知那日宜良王后的寿宴之上,易禾献上了何物作为寿礼?是凉江的金沙!我易国凉江竟有些大量的金沙。”
丹王颤抖着坐到椅子上。
“不知依王上看,凭着金沙,在加上易国行此政令,从国力上追上丹国需要多久?十年?五年?三年?”
丹王身形渐渐稳定下来,作为一国之王,他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
“三年,易国国力便能不在我丹国之下。五年。易国便能有覆灭我丹国的能力。”他目光冷静下来。“这是谁写的策论?”
易修沉声道:“此策论由我三弟拿出,但易禾在丹国待了两年,王上应当知晓他肚腹中究竟有多少文墨,这样一篇策略根本不可能出自他的手中。”
丹王脱口而出:“是荆长宁!”
易修沉沉说道:“不错,荆长宁根本就不是真心帮王上,而在易禾手中,易国根本不可能对王上俯首称臣,相反,总有一天,易禾和荆长宁会与丹国刀兵相见,那荆长宁推出这般策论,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易国!他想要取丹国而代之,甚至是夺得整个天下!”
丹王双手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该怎么办?丹国不稳,日后万一他不在了,雪儿一个人怎么面对?
不行!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都是那个荆长宁!”易修望着神情大变的丹王,愤然说道。
丹王目光渐渐沉静下来,他沉沉地望向易修,良久之后,才出言道。
“你想要我帮你对吗?”
易修面上露出讨好的笑。
“就算易国真的可以与丹国抗衡,那也至少需要三年。”他弯腰说道,“王上一定要将危险尽早铲除在萌芽之中。”
易修望向丹王。
“王上,不若发兵易国,狠狠地打击一下易禾的气焰,让他知道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空的!只有依附丹国,才是易国唯一的出路!”易修在脸上用力挤出卑微的笑意。
丹王沉默片刻。
“来人!让大将军蒋建速来见孤!”他沉声吼道。
……
紫檀苑中。
丹雪目光惊惧。
“二十万,那是二十万大军!”她捂着嘴叹道,“父王这是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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