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二良缘-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果儿知道他懂了,不再多言,头一挪继续躺着。
  
  从嫁过来开始,她便知道,她幸福安宁的简单生活已经渐渐远去了,她如今能做的,只是力求身边的平静而已。
  
  “林果儿。”那一头,任凭的声音响起,算是头一次,真真切切地唤了她的大名。
  
  “嗯……”林果儿皱了皱右眼,只觉药膏似乎从眼缝顺进去了。
  
  任凭抬眼,见那头的小女人正在跟自己的眼睛做着激烈的斗争,狰狞,在他眼里却异常的赏心悦目。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他浅笑着垂眸,抬笔,张口,吐出了林果儿以为是幻听的两个字:“谢了。”
  
  林果儿猛地睁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一时药膏灌进眼里。
  
  于是映入任凭眼里,便是某个女人在听了自己柔情似水一句“谢了”之后,感动得落泪的画面,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至于么?”
  
  “至于!”林果儿难受得不停眨眼睛,抹眼泪,委屈得哇哇大叫:“药膏进眼睛里了,好刺眼!”
  
  “……”画面感瞬间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当毒舌遇见二货……
  当先动心的毒舌遇见不懂风月的二货……
  本回合,2果胜。




☆、(十八)林二果果

  “扣扣——”迷迷糊糊间,敲门声响起。
  
  林果儿皱了皱眉,抱着胸前一团揉在一起的薄被,翻身朝里。
  
  任凭淡淡看了她一眼,眼底流出一抹笑意,起身,轻悄悄地走向房门,慢慢地打开,只见陈管家端着一笼飘着饭菜香味的篮子道:“少爷,该用晚饭了。”
  
  任凭随即抬头看了眼天空,天边日光不再,仅留一片红霞,不知不觉竟然已是黄昏。
  
  与她同处一室,明明做着不同的事,时间却过得如此的快。
  
  “少爷,”陈管家见他没有看书,小心翼翼扬着笑容道:“是否该叫夫人过来一起用饭?”大婚之后,任凭前后忘了两次。每每看见新夫人饿得头昏眼花少爷这边却早已吃饱喝足时,他这个做管家的也有些于心不忍了,终于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任凭头微转,眼睛朝室内轻轻一瞥——林果儿踢开了被子,直接趴在软榻上,头朝着里面,背脊的衣衫因为翻身掀起一截,露出一片雪白的春/光。
  
  “不用了,她在这里。”任凭将声音沉了几分,不留痕迹挪了挪身子,挡住了陈管家看向内室的全部视线。“你将篮子给我,我一会儿自己端出来。”
  
  陈管家心领神会一笑,暧昧地看了一眼门缝里,“在下明白。少爷慢用。”
  
  任凭不明陈管家在偷笑什么,接过篮子转身关上了房门,动静有些大,那头软榻上的林果儿扭了扭身子,又翻转了回来,衣衫随着她的姿势非但没有盖下来,反而扯得更开,露出了大片的肚子。
  
  任凭瞥了她一眼,身子僵了僵,放下篮子走过去,一手颤颤巍巍捏起她的衣角想替她盖上,一手小心翼翼从她手里去抽裹成一团的被子,刚抽到一半,林果儿嘟了嘟嘴,睡梦中发现有人要抢她的宝贝一般,双手紧了紧怀抱中的薄被,死死朝自己那方扯了扯。
  
  任凭以为她转醒,双手一放,迅速退到食篮旁边,装模作样躬身将篮子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端出来,“林二果,吃饭了。”
  
  “嗯……”那边嘟嚷了一声,然后没有了动静。
  
  任凭将饭菜摆齐,走去脸盆处净手,又催了一声:“一会儿我吃完就撤盘子。你自己不吃别怪我亏待了你。”
  
  林果儿将薄被一掀,蒙住了整个头,成心不想再听任凭唠叨。
  
  任凭眉头轻轻一挑,就着滴水的手走过去,一手掀开蒙住她头的被子,一手盖下去,抹了她一脸的水。
  
  林果儿被冷水刺激得猛地惊醒,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蹭了一手的药膏,但眼皮子却没有清晨那般痛痒了。
  
  “我怎么睡着了?”她一脸惺忪看着身旁抖着薄被对折的任凭。
  
  “谁知道,”任凭叠好被子放在一边,“叫你闭目养神,哪晓得你流了一通眼泪后睡得跟头猪一样。”
  
  林果儿瘪瘪嘴,理了理衣衫,下床穿鞋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睡得好舒服啊。”
  
  “睡醒了就吃,一会儿又该睡了。林二果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动物的习性?”
  
  林果儿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咬唇不语。
  
  “别咬。”任凭喝了一句,径直走向饭桌,“咬坏了又要怪是我嘴巴毒了。”
  
  经他这一提醒,下午的某一幕又一次跳了出来,羞得林果儿满脸通红,抬起手背抵着唇手足无措看着桌边一脸自然端起饭碗盛饭的任凭。
  
  “愣着做什么?”任凭盛好饭端起碗看着满脸通红的她,随即颇是自然地别过头夹起菜。
  
  林果儿低着头走过去,端起饭碗不敢看他,急于想打破这种旖旎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气氛,于是问道:“饭菜是魏妈送过来的么?”
  
  “陈管家送来的。”
  
  林果儿自顾自地点点头,只觉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夹起了一块糖醋的白菜,放到嘴边时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陈管家到底叫什么?我上次问他他都不肯说。”他越是不说,她便越是好奇。
  
  她话音刚落,任凭筷子中的糖醋排骨“嘭——”地滑落,砸在了番薯泥里面。他低咳了一声,故作无事地重新夹起放回自己碗里,想了想,回答:“你……还是叫他‘陈管家’好了。”
  
  听任凭如此一说,林果儿不觉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名字,会到如此神神秘秘不可告知的地步?
  
  “小气。”林果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夹起白菜放进嘴里,然后……“啊!”她一脸扭曲地像是吞了极烫的食物,吐着舌头边扇边叫道:“水、水!”
  
  任凭不明所以将茶水递给她,只见林果儿咕噜咕噜喝下一整杯后,“铿!”地放下杯子,苦脸抱怨:“甜死了!任凭你居然受得了,好甜好腻!”
  
  任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夹起白菜吃了一口,“不甜啊。”口感除了稍稍酸了一些,其余都好。
  
  林果儿一愣——难道是自己夹到了没有糖搅匀净的那块?
  
  见任凭吃得如此地自如,林果儿颇是怀疑地又夹了一块,小心舔了一下,立时又吐了吐舌头:“好甜!”
  
  任凭是真没觉着甜,“你舌头出问题了吧?要不换糖醋排骨吃吃?”醋溜白菜和糖醋排骨都是他在林家时看她爱吃,才特意吩咐了厨房的魏妈去做的。
  
  林果儿不信邪,夹起糖醋排骨,吃前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沾着醋酱的排骨,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大粒大粒的糖粒。
  
  “……”看了一眼吃排骨吃得正欢的任凭,她挫败地放下排骨,扶额,“能请魏妈过来一下么?”
  
  魏妈不一会儿便过来了。
  
  林果儿喝着茶水想洗去嘴里的腻味,一抬眼恰好见到魏妈推门而进,瞬间便明白了当日任凭为何会评价自己“辨识度不够高”!
  
  推门而进的妇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身朴素,与其他大街上的大妈无异,但,她左脸上那块奇大的红斑却让人不敢直视,果然是看过一眼之后,便再难忘记。
  
  “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魏妈急急忙忙问道。
  
  任凭用下巴指了指林果儿,“问她。”
  
  魏妈头一偏,这才注意到被任凭挡住的桌对面的女子,心头溜了一溜,想来必是新夫人无疑。只是……这被称为“京城第二美女”的新夫人也不过如此,那只右眼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红肿肥大,实在不知世人是何眼光,竟然将这样一名难以让人再想看第二眼的女子划作美女,还排上了第二?
  
  还是说,这第二的名头,仅仅因为林侯爷富可敌国,引世人巴结?
  
  无论如何,林家二小姐这“第二美女”实在名不副实。
  
  初初一照面,主仆二人颇是默契,纷纷给了对方“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评论。
  
  虽如此,魏妈还是行了一记礼,谦恭道:“夫人有何吩咐?”
  
  “菜……好甜。”林果儿咬唇抱怨。
  
  “今天这排骨和白菜有点酸。”任凭皱眉评价道。
  
  “醋溜白菜和糖醋排骨当然要酸酸的才好吃啊!”林果儿不敢置信看着他,“你难道平时吃的都是糖泡白菜和甜酱排骨么?”
  
  两位主子一人喊甜,一人抱怨酸,魏妈左右为难,朝林果儿歉意一笑:“少爷喜甜,任何菜色都喜欢多加几勺子糖,委屈夫人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林果儿悲愤地拍桌,“甜成这样,会吃胖的。”
  
  “那是你的问题,”任凭自顾自又夹起一块排骨,“我吃了十年也没胖过。”
  
  林果儿一脸羡慕嫉妒恨看着他。
  
  任凭无视她的眼神,吩咐道:“魏妈,此人难伺候,你去把醋提过来,她要吃酸的就让她自己倒碗里沾。”
  
  魏妈一脸难色:“少爷,这……”不太好吧?
  
  “去吧去吧。”林果儿竟也附和。
  
  “……”魏妈嘴角抽了抽,小跑着回厨房。边跑边想,两位主子一人喜甜一人喜酸,这可如何是好?
  
  等、等等!一般的女子会如此喜欢吃酸的么?
  
  难道说……夫人她……
  
  不对,夫人才嫁进来四天,除非是少爷在之前就……不过少爷之前就认识夫人,倒的确可能……
  
  所以夫人会喜欢吃酸的,很可能是因为……有喜了?而且还是跟少爷婚前就……
  
  这头,林果儿背脊窜起一股子寒凉,放下筷子擦了擦胳膊顿起的鸡皮疙瘩,然后托着腮看着任凭等醋。
  
  任凭平日里都是一人吃饭,此时被除陈管家之外的人瞧着,浑身不自在,别过头看向林果儿,“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看你有没有多生出什么东西。”林果儿答得很是流畅,“在糖堆里泡了十年……任凭,你就像没长大的孩子,喜欢吃糖。”
  
  任凭脸一沉,很是不喜她这样的评价,“什么叫做没长大的孩子?有这么评价自己的相公么?”语罢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林二果,成亲之后,你成天就‘任凭’‘任凭’的喊,从不曾唤我一声‘相公’。”
  
  “……”林果儿顿时有种被自己坑了一把的错觉,反驳道:“你也一直叫我‘林二果’啊,可曾唤我一声……”说到末尾,自己消了声。
  
  “娘子?”任凭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林果儿脸一红。
  
  却听任凭接着又道:“还是说,‘林果二’?嗯……我以为,还是‘林二果’比‘林果二’要好听。”见林果儿翘起嘴想还口,他打断:“要不折个中,叫你‘二果果’?”
  
  “我爹娘都叫我‘果儿’,你也可以。”林果儿没好气道。
  
  “‘二果果’比‘果二’顺口,且想来也没有其他人这般叫你。”作为特别的人,有个特别的称呼,甚好。
  
  任凭满意地点点头,放下筷子,木头脸上透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模样,“二果果,叫一句‘相公’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天然呆任二在调戏2果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吧,要不然任毒舌这翻身仗也太快了些。。。




☆、(十九)极品二只

  此人是在调戏她么?
  
  是么?!
  
  有人会一脸正色地调戏人么?
  
  会如此这般调戏完了不给一抹笑容么?
  
  还有!——“你对‘相公’这个称呼的执念究竟是有多深啊?”林果儿抓狂,“成亲的意义就为了被人唤‘相公’么?”
  
  “你转换话题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拙劣。”任凭面不改色一针见血道,“无法改变我是你相公这个事实。二果果。”
  
  “我就爱叫你‘任凭’,嫁给你给改变不了我,就如同你改变不了我喜爱吃酸的东西一般!”在原则问题上,林果儿一如既往地执着,就像她坚持渲纸只用玄宝斋,毛笔必须是银尖出品那样。
  
  “我的确无法改变你喜爱吃酸,”任凭垂眸像是妥协,却又随即抬头定定望向林果儿:“但我可以决定晚饭是否吃甜。”
  
  “……”林果儿顿感挫败,这个家,到底还是任凭在做主!
  
  “所以,”任凭一个转折,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若唤我一句‘相公’,我便吩咐魏妈以后一半放糖,一半放醋。”
  
  他话音刚落,林果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拍桌:“相公说话算话!”原则是什么?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任凭满意地点点头,恰好魏妈端着食醋进来,林果儿乐颠颠地接过,将那几个排骨全部倒进醋盘子里,滚了滚,直到吃到嘴里,才露出一丝幸福的欣慰感。
  
  那头,魏妈与任凭见她这副模样,眉头不由得都抽了抽。尤其是魏妈,那神情苦笑不得。居然惊得往后面缩了缩。
  
  虽说每个人酸甜苦辣喜好各一,但像她家两位主子这般喜甜或是喜酸,已算是走了极端。
  
  这俩极品诶,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可叫她这做饭的老妈子为难!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猜想,魏妈朝任凭边上凑了凑,躬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试探道:“少爷,夫人这么想吃酸的,你说会不会是……有喜了?”
  
  任凭未及反应,那头林果儿一口南瓜绿豆汤“噗——”地喷了出来,呛得震天动地。
  
  “咳咳,”任凭淡定地抵唇咳了咳,“魏妈,你……想多了。”未曾圆房,哪里来的孩子?
  
  “嘿嘿,老婆子就爱关心这些,少爷莫怪。”魏妈尴尬地笑了笑,又苦口婆心道:“不过还是带夫人去瞧瞧大夫吧,兴许……是呢?”
  
  “魏妈,你……还是下去吧。”任凭不愿多解释,挥了挥手。
  
  魏妈走后,气氛被她搅得微暧昧,林果儿顺完气,低头乖乖喝汤,不时抬起眼瞥两下任凭,只见任凭一脸淡然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似乎并未将刚刚的话题当回事。
  
  兴许,在任凭心中,娶她回家只就是为了有个人唤他“相公”呢?
  
  林果儿不由得放开,心绪恢复了平静,端起汤碗,仰头准备灌下最后一口。
  
  “其实……生个孩子也不错。”那头,任凭悠闲得像是讨论“今天吃个萝卜也不错”的声音响起。
  
  “噗——咳咳!”又被呛到!林果儿边咳边怨念地看着任凭。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这已经不是她林果儿第一次被他一鸣惊人呛到了!
  
  “等房子修好了差不多就准备着生孩子吧。”任凭继续以“明天买南瓜吃吧”的语气悠闲道。
  
  “你以为这么容易?说生就生?”不知是被呛到喘不过气亦或是羞怒,林果儿胀得满脸通红,“痛的人不是你!”
  
  “我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而且……”任凭悠悠转目,一脸自然看向林果儿道:“提出加快工期,承诺二个月之内修好婚房有额外奖励的人,是二果果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比我心急。”
  
  “……”终于体会了一把何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林果儿一头磕向桌子。
  
  任凭喝了一口汤,斜了一眼桌对面死活跟自己额头过不去的自家女人,出声试图打断她的动作:“吃得差不多了?我叫陈管家收桌子了。”自从卧室与连着的饭厅被烧了后,书房便成了他用饭的地儿。平日里他吃喝清淡,倒也无碍。可如今这书房里面一股子醋味,也不知要多久才散得出去。
  
  “收吧……”林果儿埋着头闷闷道。
  
  “那你什么时候走?”夜幕降临,外头一片漆黑,烛光摇曳的书房里面多了个人,软榻那边还余有她睡过的一缕芳香。任凭承认,自己有些不自在了。
  
  “立刻走!马上走!”林果儿倏地站起来,决然道。
  
  “不送。”任凭颇是顺理成章站起来,径直走向脸盆净手,丝毫不做挽留。
  
  “等等!”林果儿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任凭道:“你跟我一起去。”
  
  回想到方才自己不自在的缘由,再结合林果儿这句话……任凭讶然回头,神情中有几分想多了的不自然,连同语气也不那么确定了:“咳、去……去做什么?”
  
  林果儿耸耸肩:“昨日回去的时候,娘亲特意准备了礼品,让我带给你。昨日回来的时候放我那里,忘记给你了。”她不会说,昨天从被任凭吻了眼皮后,她就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特别是跟他身处同一个马车里时,当真是话不敢多说,礼品一事也就被抛得远远的了。
  
  “我懂了,”任凭用毛巾擦了擦滴水的手,走向林果儿,“我跟你去拿。”
  
  虽说是自己家里,但自从林果儿搬进来后,任凭倒未曾踏进她的房间一步。推开原本客房的房门,一股子夹杂了墨味的女儿家香粉味道扑鼻而来,令他有片刻地无从适应。
  
  林果儿扫了一眼房内,欣慰地点点头。听雨那丫头,早将她满地的画卷收理整齐,这会儿房内才不至于连落脚的地儿也没有。
  
  “自己家,随便坐。”林果儿将任凭领进房,径直蹲去角落翻整。
  
  任凭这才有机会打量起整间屋子。
  
  床单素雅,床帐雪白,不若他想象中的小女儿,反倒让人见了心生宁静。
  
  他目光继续游移,不经然间,某个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的物事闯进视线。
  
  “二果果,”任凭的声音有几分不确定,“那个……是什么?”
  
  林果儿探出头,顺着他指的方向——床边墙角望去。“你指的是关刀?”
  
  关刀!果然是关刀!任凭顿觉手麻了一下,无力垂下,定定看向林果儿:“用来做什么的?”
  
  “防身啊。”林果儿说得一脸自然,回过头继续翻。也不知听雨将她娘亲钟离氏给的礼品收去哪里了,又不好意思当着任凭的面去问她,只好自己闷着头继续找。
  
  任凭眉头抽了抽,“防……谁?”
  
  “不知道啊。从小就有这么个东西镇在床边。
  
  任凭捉住关键词,“你的意思是……只镇住?”就像驱邪一般的摆设,而不是真的需要用上它?
  
  “当然要镇住啊,要不然我磨这么锋利做什么?”林果儿回头给了他一记极其鄙视的白眼。
  
  经她这般提醒,任凭果然捕捉到刀刃滑过的一丝精光,心头忽然一虚,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做……什么?”
  
  “磨锋利了,睡梦中有坏人靠近的话,顺手捞起就可以退敌啊。”
  
  退……退敌?
  
  敌人……在哪里?
  
  难道林家的治安已经低下到,需要自家小姐有身手随时操起关刀防身的地步了么?
  
  任凭背脊窜起一丝寒凉,不由得庆幸起自己不曾生出在夜晚闯进她闺房的念头。
  
  随即又想起,林家夫人,林果儿的亲娘钟离氏,似乎……出身武林世家?
  
  顿时,角落里蹲着的林果儿那娇小的背影,在任凭眼里无限高大壮实起来……
  
  以后与她说话时,是否该三思而后言了?
  
  只不过,林果儿从来只握拳怒狠狠地看着他,想来……应是不会动手的吧?
  
  任凭勉强镇定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踱着步子走近书桌,不意外看见了那围砌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画卷。他伸长脖子,只见那画卷堆中,留出了一块书桌的空地,铺着一张刚刚山水背景已经画好,山中小亭却只有一个轮廓的画纸。
  
  任凭细细瞧了瞧那幅画,嘴里问道:“新作?”
  
  “啊?”那头林果儿翻东西翻得热火朝天。
  
  “桌子上这幅。”任凭用指尖滑过那山峦溪涧,微微皱眉,一心扑到画作里,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事。
  
  “嗯……”算是吧?背景的山水出自守和,她画上的亭子只有轮廓而已。
  
  “不太像你的笔触。”任凭评价,“难不成你输给我之后,改了画风?”这山峦间的浩瀚,流水间的潇洒,与他先前所见的林果儿画上的飘渺风格不太相似。
  
  “……”林果儿一愣,埋着头咬唇。
  
  行家遇行家,她胡诌也是枉然。
  
  只是,“果核”乃是她与守和共同奋斗的心血,他俩多年来靠这个名字署名的画卷赚钱不少,但毕竟姐弟俩出身侯门,卖字画一事传出去不甚光彩。因此,这个名字,也成他们一同守护的秘密。
  
  而今,这个将是她今后生命中最亲密最重要的人却问起了,她到底该不该向他坦白?
  
  这个秘密事关守和,她若坦白,守和会不会怪她自作主张?
  
  正踌躇拿捏不定主意,娘亲钟离氏的礼品却闯进她的视线,“啊!找到了!”她兴致勃勃抱出一大包东西,往任凭怀里一推。
  
  “是什么?”任凭被怀里那包东西的味道吸引过去,不再探究画作风格的改变,当着林果儿拆起了礼品。
  
  “不知道呢。”林果儿耸耸肩,“娘亲说你会明白的。”说着她也好奇地眨眨眼,目不转睛瞪着那包东西被拆开。
  
  直到里面的几包东西露出本体,任凭才停住,手直直地僵在了空中。
  
  “是什么……?”林果儿探过脑袋,却被任凭一手摁了回去。
  
  “补品而已。”任凭淡淡道,故作镇定地将外层的纸包好,手不觉微微颤抖。
  
  补品……没错,的确是补品。
  
  鹿茸、狗肾、阳起石……这些无一不是壮/阳的补品!
  
  任凭无语地抱着钟离氏的一片心意走出房门,吹着夜里的凉风远目。
  
  岳母大人您真的…多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任二啊,结婚之后主动安排分房睡神马的,岳母大人难免不捉鸡啊……




☆、(二十)女二出现

  任凭抱着钟离氏的“心意”闷着头走到自己的书房前,刚想推门,鬼魅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少爷……”
  
  任凭吓得一个激灵回头,怀里的礼品一个不稳,滚了小坨鹿茸出来。
  
  他定了定神,只见魏妈躬着身等在门口,左脸上那块红斑在笑容下显得畸形,夜色中透着可怖。
  
  任凭微微缓过神来,平心气和问道:“魏妈,有事?”魏妈通常做完晚饭就告辞了,侯在此处,必定有事相告。
  
  魏妈瞥了一眼地上的鹿茸,笑容僵了一瞬,抢着替他捡起来双手奉上:“吓着少爷了,实在是老身心头有件事压了很久了……”
  
  “你先跟我进去,坐下说。”任凭裹好鹿茸,径直走进房内坐下。
  
  魏妈局促地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道:“少爷,这样的补品吃多了也亏身体……老身家的闺女,少爷也见过很多次了,她乃是阳年阳月出生,听道士说,特别适合……”说到后面,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魏妈顿了许久,才吐出来:“……适合替人补阳气。”
  
  任凭听后不怒不笑,接下她的话头:“想不到你女儿还有采阴补阳的妖精本事。”
  
  “不是不是,老身不是这个意思,”魏妈连忙摆手,躬身站在任凭面前苦心道:“只是老身瞧着夫人像是有身子了,即便没有,迟早也会有的。少爷需要个人服侍。”
  
  任凭抬眼,木然道:“我活了十几年,除了陈管家也没人服侍我,我不也一样过来了?魏妈你五年前就到这里,最清楚的不是吗?”
  
  魏妈连连点头:“是是,少爷这些年一直不容易。老身指的是……咳咳,少爷还是需要个能够替你打理生活琐事的女子,陈管家毕竟只能帮少爷做点杂活,这贴心的事啊……还是女子最好了。”
  
  任凭就着她的话想了一会儿,又道:“我有妻子了。她是女子。”
  
  “是是,”魏妈谄媚笑道,“可是夫人迟早会有身子,届时也需要另外的人来照顾少爷啊……况且夫人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有些服侍活儿恐怕从来没做过。我家闺女啊,从小就帮着家里面做事,贤惠持家,懂得三从四德的规矩,又跟着她爹读了几本书,想来也不会跟少爷说不话……”
  
  “魏妈,”任凭无波无澜打断她的话,“你想让我纳你闺女为妾?”声线虽平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压迫。
  
  魏妈笑容一僵,眨巴眨巴眼睛瞥向别处:“老身不求闺女有个什么名分,她能跟着少爷就是她修来的福分了。”
  
  “你闺女差到如此地步了?”任凭皱眉不解。
  
  “绝不会!”魏妈斩钉截铁否定,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又软下来继续游说:“只是老身一直以来服侍少爷,少爷的品性好过世间太多的男子,老身自知身份低微,闺女自然无法嫁与少爷做正室,老身只求她能有个好的归宿而已……”
  
  “女皇陛下上位之后,便提倡‘一夫一妻’制,纳妾的官员近年来鲜少得到升职机会。”任凭定定看向魏妈,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是,”魏妈连忙埋头躬身,表情略微低沉,“是老身唐突了……”晚饭间,她家少爷的新夫人,那传说中的“京城第二美人”竟然是只独眼龙,她回过头将新夫人与自家闺女比了又比,自认自家闺女在容貌上实在是胜了太多,心觉不平,才生了这样的念头。
  
  只是,依少爷任凭的语气,不纳妾仅仅因为女皇陛下不喜,而不是因为对新夫人满意的原因……这么说,她家闺女还是有希望的。
  
  “你知道就好。”任凭别过头,随手拿过书,不再看她。
  
  魏妈心头百转千回,将算盘打好,这才堆着笑容福身:“老身告退。”
  
  而另一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感的林果儿坐在铜镜前,凑近了瞧自己肿起来的眼睛,越瞧越是狰狞。
  
  听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背后,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