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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良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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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心无二意

  三日后,水寇大军果真大举进攻;轻松攻破了几乎为空城的密阳;士气大增,两万人浩浩荡荡追击残兵败将,入了壶城丘陵地带。
  
  然后,一切如任凭所料进行着——
  
  埋伏在山林间的晏军一拥而上;很快呈半圆围住了进犯的水寇主力军。待到水寇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撤退时;后方却涌上了晏军的主力军队;将后路堵了个死。
  
  任凭满意地听着前方战线一个又一个捷报;负手立于窗前;等着战局一步一步走向他所策划的结局。
  
  风乔在此时走进;看着气定神闲的他;微微一笑:“胜券在握了?”
  
  “七成而已。”任凭并没有说死。
  
  “在你那里;五成便是十足的把握了。”风乔与他同在太子手下共事多年,又岂会不知他的行事作风?“别跟我说什么预料不到大风大雨出现,那种微乎其微发生的可能,也值得你丢掉三成的把握?”
  
  任凭但笑不语,转而道:“怎没见公子叶泊?”他也是听了外面的人通传才知进来的女子是风乔。而据他所知,叶泊这些日子与风乔同进同出,因其他人都不认得他,只以为是太子派给风乔的贴身侍卫,并未计较太多。
  
  而太子百里镜息,却也坐得住,丝毫没有召回风乔的意思,任由她滞留在这沿海边境,与自己的对手兼弟弟的心腹整日厮混在一起,跟敌军拼个你死我活。
  
  京师风云变幻,任凭并非不知道。即便远在淇州,他并没有断去与百里镜息的联系,更没有停止为百里镜息出谋划策。
  
  他想,或许叶泊亦然。
  
  但毕竟身不在京城,对于表象的分析远不比自己亲眼看见了,感觉了来得实在。这会儿,当真是拼情报力量的时候了。
  
  百里镜息不急着召回风乔,是否便是看准了风乔能够拖住叶泊,拖住这位晋平王最依赖的谋士这点?
  
  只可惜,他任凭也被一同拖住了。
  
  一个叶泊,换了一个风乔和他任凭被绊住,算起来,晋平王还是胜了一筹。
  
  “进你营帐这种事,你想让他跟来么?”风乔摊手,定定看着他:“我知道你对他的态度始终有所保留。”
  
  “大小姐,”任凭笑了,“他毕竟是晋平王的人,与下官恰好处在绝对对立的位置。”一个是晋平王的谋士,一个是太子的谋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叶泊的对决,有着决定太子与晋平王之间胜负的可能。
  
  “我知道。”
  
  “大小姐也应该记得,你是准太子妃……”任凭残酷地提醒道,“若是因为战争的关系,儿女私情混杂在了其中,有助于战事的发展,下官无可厚非。但这场战争很快便会结束,届时还请风大小姐认清现实。”
  
  “……”风乔略一沉默,从怀中摸出一叠纸,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我只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前几日,任凭拜托她动用藏鸦查探少女葵的身份,如今已有了结果。
  
  “多谢。”任凭径直走过去,拿起那叠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葵的全名——“浅井葵?”任凭别过眸子看向营内的风乔,目中并无焦点,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阳书岛的最高将军便姓浅井。”而在阳书岛,权力最大的便是将军。
  
  “是他。”风乔抬手指了指信纸,“后面有写到,这少女是他亲妹,据说是阳书第一美女,聪慧过人。浅井将军极其疼爱这个妹子,或许就是这样养成了一位骄纵的大小姐,此番大军出征,未见世面的大小姐竟也莽撞地混进了大军。后来被发现后,因船队已出海很远,不便将她送回去,于是其中一个大名便将她好生供了起来,哪知一个不留神便让大小姐溜了。浅井大小姐临走时还留信一封,说等她的好消息。”
  
  “嗯。”任凭随着她的述说翻看着信纸,一目十行。
  
  “哪知涉世未深的浅井大小姐被你坑了一把,带去的好消息成了噩耗,拖死了整个大军。”风乔说到这里,好笑地摇摇头,“该说她是红颜祸水呢,还是国之罪人呢?”
  
  “两者并无区别。”任凭一针见血捅破,“比起她无头无脑闯进来,大小姐你才智多谋,文武双全,更似红颜祸水。”却不知会不会成为国之罪人。
  
  “哈哈,”风乔放声大笑,“任凭,我日后若成了太子妃,你这番话可就真真得罪我了啊。”
  
  “下官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官途仕途于下官乃是过眼云烟,下官只忠于太子一人,忠于事实。”任凭面不改色道。
  
  “他的福气。”风乔会心地笑了。
  
  送走风乔后,任凭转身回营,却在此时一阵喧闹与笑声从另一头传来。
  
  军中禁地,又怎会又如此吵闹的声音?
  
  任凭颦眉,顺着声音找过去,欲一探究竟。
  
  转过几个营帐,只见一大堆的士兵围成一圈,高声喧哗着,不时地拍手叫好。任凭脸一沉,负手立于众人之后,低咳了两声。
  
  士兵们的吵闹声瞬间盖住了他装深沉的咳声。
  
  “咳咳!”他重重咳了两声。
  
  这回,终于有外围的士兵注意到他,原本脸上的欢笑一僵,连忙扯了扯周围的同伴回神。
  
  待到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任凭正想开口询问,便听一少女欢快的声音在士兵堆里响起——“诶?你们怎么了?”
  
  任凭强忍住扶额的冲动,板着脸走上前。士兵见势赶紧让出一条道来,让他得以一路顺畅地走到少女葵的面前。葵背对着他,脚踩在用小竹节绑的固定在竖直竹竿底部的三角形上,一脚踩一竿,整个人瞬时高了不少。
  
  任凭不明所以,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啊?”葵意识到他来,架着竹竿跳了几下,轻快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笑容灿烂:“这个是我们阳书岛的玩物,叫做‘竹马’,刚刚做好的,你看。”说着,她踩着竹竿移动双手走了几步,炫耀一般。
  
  任凭使了使眼色,示意两名士兵上前将她架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少女葵有些不乐意地看着士兵将她的“竹马”没收,嘟嘴道:“知道啊,我是人质。”
  
  “有你这样的人质?”任凭反问,“整日吃喝玩乐,跟士兵厮混在一起?想来是我对你的待遇太好了是吧?”因为对方很有可能是位阳书岛的重要人物,郑远胜吩咐了不许怠慢,于是任凭只是叫人搜了她的身,然后看着她,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只求关键时刻能够起作用。
  
  “我无事可做嘛。”葵摊手,眼眸忽然一亮,过来扯住任凭的衣袖道:“要不你教我画画吧?我跟你学画画!”
  
  任凭嫌恶地甩开她,退了一步:“自重。”
  
  “我不重!”葵咬牙申辩。
  
  “……”任凭头回有了沟通不能的无力感。
  
  士兵们见他在葵面前败下阵来,也跟着小声起哄:“任大人,倒贴的小娘子哟。”
  
  “大人,军营里多寂寞,不如把小娘子收了吧。”
  
  “小娘子活泼可爱,跟稳重的任大人可真是天造地设啊大伙儿说是不是?”
  
  “……”
  
  任凭眼一眯,看向面前不明状况跟着起哄的葵。
  
  若这群士兵们知道这少女是他们的仇敌,还会如此起哄么?
  
  她不过才来几天,就令得士兵们放下戒心跟她厮混在一起,这等手段……不可不防。
  
  她此时此刻的不明状况,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的?
  
  但无论如何,这种形势走向却是一定要遏制住的。
  
  任凭抬起头,对着一群士兵厉声吩咐:“你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皮痒了?”
  
  士兵们背脊一挺,一个个表情一绷,瞬间严肃。
  
  军营里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任凭任大人乃太子亲授命驻扎此地暂代军师,连郑远胜将军也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若说一开始还有人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嗤之以鼻,在见了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以及背后一坑一个准的计谋后,所有的将士对他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没有任凭,或许淇州早就不保了,又怎会拖到朝廷的援兵到来?
  
  但也因此,所有将士背脊一寒,庆幸此人是队友,而不是时时刻刻算计着怎么坑自己的敌人。
  
  “负责看押人的,眼珠子擦不亮就抠出来喂狗!”任凭忽然喝了一声,音调比起往日高了几许,魄力十足。
  
  “是!”
  
  得到士兵们的回应后,任凭干净利落回头,转身便走。
  
  “等等,教我画画嘛。”葵那奇怪的口音在身后阴魂不散。
  
  任凭头也不回,继续走着,口上质问:“负责看押的人何在?!”
  
  马上有士兵二人跑上来,扣住了葵。
  
  任凭止步,回过身来,郑重其事道:“都听着,我已有妻子,以后给我随便塞女人这等话,说一次杖责二十!还有你……”他低头敛眸看向被士兵扣住一脸可怜兮兮的葵,“浅井葵小姐,你请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该做什么。”“自重”这等难以理解的词,还是少对面前的异国少女说为妙。
  
  战事进行至此,本无什么好说的了。
  
  水寇大军被围困,浅井大小姐作为人质,使得阳书岛那边很快便派来了谈判的使者,要求讲和。
  
  因担心任凭会因家仇而偏激,风乔并未让他出席谈判事宜,任凭倒也落了个清闲,坐等归家的时日。
  
  水寇虽未被全诛,不能解心头之恨,但也算是为了自己的父老乡亲们,平了一方隐患吧。
  
  几天下来,真到了谈判初结果出来时,任凭还是忍不住颇多微词。
  
  “如今被围困的是他们,为何耀武扬威开条件的也是他们?”任凭实在无法理解敌方使者那奇葩的思维方式,“他们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才是输家这个事实?”
  
  风乔无奈地摇头:“朝廷的那群保守老头子造的孽。阳书岛既已成国,如今开出附庸晏国,称臣年年进贡这等丰厚的条件,总会有那么一些坐享其成的人会不顾前头冲锋陷阵人的热血,而选择让步的。”
  
  “朝中大臣为何会知道得如此快?”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来回也要半个来月。
  
  “我用了小鸦传信殿下,约莫只用了三天便收到了回执。”风乔解释道。
  
  小鸦实则是一只雨燕,只是因为通体漆黑幼时被风乔误以为是只乌鸦。后太子建立情报组织,这只飞得极快的“乌鸦”便成了整个组织的灵魂,甚至连组织的名字“藏鸦”,也是由其而来。
  
  若除开与大臣商讨的时间,小鸦只花了一天便从淇州飞到了京城,不可谓不快捷。
  
  “他们除了要求送还将士,还有什么?比如军营里的那个女人,该如何处置?”既然是最高将军的亲妹子,使者不太可能会放任不管。
  
  “浅井将军的妹子,可怎会放任不管?”风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任凭。“据说浅井将军很生气。”
  
  “那又如何?”
  
  “一怒之下决定将一直疼爱的妹妹嫁出去,也就是……”风乔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和亲。”
  
  “跟……谁?”看着风乔那抹笑容,任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当今圣上乃是女子,晋平王又已娶妻,唯一的可能便是太子殿下。但……准太子妃会在听闻有人给太子塞这等身份的女人时,笑出来么?
  
  “跟你。”
  
                      
作者有话要说:浅井葵的原型是日本战国时期织田信长的妹子,战国第一美女阿市。至于“浅井”这个姓,源于当时瞄阿市资料的时候发现浅井茶茶这个继阿市之后的第一美女居然是阿市女儿……于是母女合体,有了我们脑残的啊哦依。
小葵所说的竹马就是踩高跷,曾在哆啦a梦里面见过一次,记忆深刻。
雨燕是世界上长途距离飞得最快的鸟,可达到170千米每小时,而淇州到京城的距离设定为杭州为北京时间的距离,约等于1500公里,雨燕仅需8。8小时便可达到。




☆、(四十二)二国洽谈

  (亲们记得去看上一章后面补充的完整版)
  “跟我?”任凭大惊。
  
  “是,使者明确表示了;跟你。”风乔云淡风轻道。
  
  “我琢磨不透他们的动机了。”任凭摇头陷入迷思;“跟我和亲有什么好处?我一不是皇亲而不是富商,浅井葵嫁与我对两国关系一点帮助也没有。”何况他已娶妻,阳书岛究竟是怎么想的?
  
  风乔冥思苦想,猜测:“兴许是想将你这等头脑的人才纳入囊中?”
  
  “我的存在只会毁灭他们。”只要他们敢让他进入阳书岛的贵族阶层;那么便是他们内部最薄弱之处开始破碎之时。
  
  “我也猜不透。”风乔无奈地摇摇头;“后日将与使者再次洽谈;届时你去会会他吧。或许只有你自己去问去观察;才能看清对方的来意。”
  
  “也只有如此了。”
  
  使者是个长相普通的青年男子;操着一口与浅井葵一般无二的口音;见了任凭后;便直接开口了:“可是任凭大人?”
  
  “是。”任凭微微惊讶于对方的洞察力。
  
  “在下姓原;乃是来自阳书国的使者。”对方客气地自我介绍着,神情却无丝毫的恭敬之意。
  
  “我知道。”
  
  “想必任大人为了和亲一事特意前来?”使者猜测道,“上一回的和谈大臣里面并无任大人。”
  
  “我亦是守边的臣子之一,理应为大晏进献绵薄之力。若原先生对我的到来有丝毫的意见或猜测,还请不要带到和谈的桌上讲。”任凭在使者正前方坐下,腰板笔直,下巴微微扬了扬,正色道:“今日我主谈,在座的诸位大人皆是见证。”
  
  使者轻轻一愣,未料任凭会将他的来意如此轻描淡写带过,气势却干脆得不容人再质疑。
  
  一旁的风乔觉察到了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僵,低咳了两声,语气友好道:“开始吧。”
  
  “从贡品开始谈。”任凭用手指敲了敲指下事先列好的单子,指尖停留在第一点上,“阳书岛愿意称臣,进贡,是吗?”他问得极其威严,与其说是询问的确定,不如说是不容人拒绝的质问。
  
  “是。浅井将军愿意向舒帝陛下称臣,并且每年进贡一千颗南海上等珍珠,十株珍贵的珊瑚。”阳书岛处在南海中央,其地恰好盛产珍珠与珊瑚,此等条件对双方来说都极为的公平。
  
  在场的诸臣诸将皆面露欢喜,却不料任凭沉颜摇头:“称臣,自古多少乱臣贼子,挟天子以令诸侯?浅井将军的‘称臣’无法保证阳书岛与大晏永远和平共处。”
  
  “想必任大人熟读兵书,纵观历史,也应当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永远的合作。”使者意味深长道,“在下以为,在这一点上,谁也无法保证一百年后会发生怎样的事。”
  
  “那么就没得谈了。”任凭将背微微朝后一倾,倚在椅背上,眼一闭,颇有一拍两散不谈了的意味。
  
  “那任大人想如何?”使者端着抹僵硬的笑容,像是耐着性子在问。
  
  任凭忽的睁眼,眸子里流溢出一抹算计的精光:“珍珠珊瑚可以不要……”他话音刚落,营帐里一片抽息声,却听他接着铿锵有力道:“阳书岛每年必须向大晏进贡十艘最新的战船!”晏国最忌惮水寇之处,便是他们在水上的一往无前,只有在水上遏制住了他们,才能做到真正的控制。
  
  使者脸一沉,勉力扯出笑容,咬牙切齿道:“任大人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们。”任凭抱胸睨他,“进犯淇州的是你们,如今被困的也是你们。浅井大将军究竟以为自己有何利器在手,可以跟我们谈条件?”家仇未报,他又凭什么任这群滥杀无辜的贼寇换一种身份光明正大踏足他的故土?
  
  身侧的风乔在桌上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太过火,逼得对手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使者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调反问:“那么任大人又认为晏国有什么利器在手,可以开出如此欺人太甚的条件呢?”
  
  不等任凭回答,他咄咄逼人继续道:“是那两万将士吗?我阳书岛崇尚武士精神,将士们多数宁死不屈,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是他们的荣耀。但浅井大将军仁慈,特派在下来赎这些人。也就是说,任大人自以为信心满满的把柄,很可能在下一瞬便化作白骨一堆。”
  
  任凭微愣,不曾料对手如此的不开化,将人命视作草芥。
  
  使者见他气势略减,趁机压上:“任大人是否敢承认,晏国时时刻刻忌讳着我阳书国的战船,才会开出如此的条件,为的就是完全地控制水上的形势,掐断那唯一一丝被反扑的可能?”
  
  任凭不答,只是闭眼扯出一丝笑:“将士的死是荣耀,那么……浅井大小姐呢?”
  
  “……”使者语塞,不想他话题矛头转向如此快。浅井大将军在他临走前特意吩咐过,葵小姐一定要完好无损带回去。“晏国以扣住一名弱女子为由借机狮子大开口,这样的事传到后世不怕被人耻笑?”使者回过神来,冷哼。
  
  “不止浅井大小姐。”任凭坐直了身子,手指继续无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一声声扣到人的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大晏国最锋利的武器,乃是沿海的商贩。想必原先生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请先生自己琢磨。”
  
  阳书岛立于南海中央,邻国中除了晏国,其余各国皆与之隔着葡桃的海相望。小岛物质毕竟缺乏,常年需与淇州乃至整个大晏国的商贩保持密切的贸易来往方可维持生计。这或许是他们进攻淇州的动机,却绝对是他们的死穴。
  
  只要舒帝陛下颁发一条禁海令,禁止与外海商户做买卖,不出一年,阳书岛整个经济便会倒退到无法维持自己的地步。
  
  但,禁海这样的事,阻挡了敌人,却也困住了自己。乃是一个国家到最后才会走的一步。
  
  使者沉默,半晌才道:“进贡之事,在下需问了浅井大将军意见方可答复。”
  
  “好,下一事,和亲。”任凭面不改色道,“浅井大小姐的婚事,莫要扯到我身上。我已娶妻,不可能再娶一个妻子。”
  
  “据说葵小姐很喜欢任大人。”使者道。
  
  “那与我何干?”任凭挑眉,“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为何一定得娶她?”
  
  “任大人对葵小姐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不该对小姐负责吗?”使者难以置信地反问。
  
  他此话一出,营帐中气氛徒然一转,众人皆望向任凭,目中一片暧昧。
  
  任凭不知所以,“那样的事?”
  
  使者低咳两声,面露尴尬:“在下以为,在诸位大人面前说起,有损葵小姐名声,还请诸大人回避。”
  
  “等。”任凭挥手叫住欲起身请辞的诸人,义正言辞:“我行得正坐得直。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何惧被人听见?你有话便说,休要损我名声!”
  
  使者无奈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据说……某一日,任大人曾将葵小姐拉入营帐中,葵小姐很久之后才出来,彼时……发丝凌乱。”
  
  他点到为止,却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任凭颦眉回忆,半晌才想起当时浅井葵探过头来看他故意铺好的假地图,他为了达到逼真效果,特意摁了她的额头,指甲意外勾到她头顶的发髻,后来见她整理了一下,哪知是越整越乱,最后变成了……发丝凌乱!
  
  未及任凭解释,使者又道:“据说……后来有人发现,葵小姐的内衫是被撕得破烂。”
  
  任凭错愕,表情颇是无辜。
  
  众人却信以为真地鄙视了他一眼,仿佛在谴责他动作禽/兽乱撕美人内衫。
  
  风乔却猛地恍然大悟,低声道:“原来那是她的内衫。”
  
  “什么?”任凭回过头来低声问道。
  
  “就是被拦截下来的那份假地图,应当是她撕了自己的内衫用炭笔画上去的。”风乔解释。
  
  “……”任凭却难以向众人解释,沉吟片刻,脑中忽然闪过一念——为何阳书岛的人会对晏军内部之事知晓得如此清楚?
  
  难道……有内奸?
  
  ***
  
  京城任府内,林果儿仰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舒服地晒着太阳。
  
  陈管家从门口领了物事,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双手递上,“夫人,有给您的信件。”
  
  林果儿一听有信,“倏——”地从椅子上坐起,乐颠颠地拆开,满脸灿烂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失落渐渐爬了上来。
  
  陈管家一见便知不是自家大人的,安慰道:“夫人,您前几日才收了信,哪有那么快……对了,这是谁家来的信?”
  
  “江南山庄。”林果儿无精打采地将信纸随手摊在桌上,身子一仰腻在椅子上,“庄主邀请我与任凭去参加画尊大赛。”
  
  “这是好事啊。”陈管家端着笑容安抚,“江南山庄向来门槛甚高,画尊大赛多半得自己报名参加。少爷和夫人能得庄主惦记着亲自发信函邀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是……”
  
  “再去……然后再拿第二么……”林果儿无力地望着陈管家,目中无神,“而且,就算拿了第一,没有任凭在,我还是会觉得自己其实是第二。”
  
  “夫人……”
  
  “我要等他回来。然后……明年再一起,堂堂正正比一把!”林果儿握拳,斗志满满道。
  
  “呃……”面对着这等斗志,陈管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难道等少爷回来,就为了跟他比一场而已么?
  
  就在此时,那头听雨连滚带爬冲进来,边跑边喊:“小姐,不好了小姐!”
  
  陈管家与林果儿面色皆是一白,显然是想到了同一件“不好了”的事。
  
  难道是……任凭出事了?
  
  “怎么了?慢点说。”陈管家走上前,扶住刹不住的听雨。
  
  “我刚刚、刚在外面听说,”听雨大口大口喘着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说姑爷赢了……水寇输了。”
  
  “那是好事啊。”陈管家疑惑。
  
  “不是不是……他们在和谈。外面都传遍了,说姑爷要跟对方的公主和亲!”
  
  和……亲?!
  
  林果儿猛地,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葡桃的海神马的……名字来源是波罗的海……
某小苹果是不恶搞名字不舒服星人……(捂脸打滚)




☆、(四十三)二下江南

  寒风凛凛的夜色中,惊闻马蹄嘶鸣。
  
  紧接着;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船坞守夜的侍卫揉了揉惺忪的睡颜;从暖暖的被窝里钻出来,不情不愿提着灯走向大门,“谁啊。”
  
  门初一打开,双眼便被一道厉光所惊;侍卫下意识地后跳一步;拔出门边准备好的刀子护在身前;站定之后才定睛一瞧——只见一身穿暗色狐裘;带白狐毛镶边的风帽女子立于门前;后背一把关刀;气喘吁吁;娇颜冻得通红;令人心生怜惜。
  
  侍卫不由得放柔了语气问道:“这位姑娘,深夜到访可有事?”此地乃是林家专用的船坞,停靠着几十艘大大小小林家的船只。平日里来此都是些商人劳力,甚少有如此美的女子来访。
  
  夜色寒风中,这一切好像梦境一般。
  
  侍卫甚至在想,若面对的丽人只是狐妖所幻,他也甘心认了。
  
  “船……千里舟。”女子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千里舟!”
  
  侍卫一愣,不曾料到对方开口便指明索要林家最快的“千里舟”。
  
  千里舟,以精巧的设计与快速为名,顾名思义,若顺风顺水便可日行千里。
  
  “姑娘这……”侍卫面露为难,“我只是个守船坞的,你开口便提这等要求,实在让在下难以从命。”
  
  “管事的……”女子上前慌张扯住他的衣袖,“管事的在哪里?”
  
  “管事的恐怕已经睡下了。姑娘请明日再来吧。”侍卫抱歉道。
  
  “不行,你带我去找管事的,我有急事。”女子心急如焚扯着他不放,美眸中隐有泪光闪过。
  
  “好吧。”侍卫心软,拗不过她,“我带你去试一试。”
  
  他将她带到张管事的宅子前,家丁开门后抱歉道:“二位,老爷已经睡下了。请明日再来吧。”
  
  女子咬唇恳求:“我有急事,需借千里舟一用!能否让我见一下管事的。”
  
  家丁脸一板:“姑娘,先甭说你深夜扰人清静,说不得老爷发一通火气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了。就算是白日,递上拜帖见我家老爷,他也不可能把千里舟随随便便就借给你一介女流之辈。所以姑娘还请回吧。”
  
  女子委屈地缩了缩脖子,低头在怀中翻了翻,摸出一物握在手心,像是在天人作战。
  
  家丁摇了摇头,只以为这女子脑子不清醒,倒退一步关门。
  
  “等等。”女子在他阖上门的一瞬间开口了,递上她一直掌在手心的牌子,“你将这个交给你家老爷过目。”
  
  家丁不以为然地接过牌子,借着门前的灯笼微光瞟了一眼,待见得牌子上那林家家徽的烙印后,腿忽然软了软,如临大敌开门,毕恭毕敬迎上去,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姑娘是林家的……”
  
  “我姓林,”女子直言不讳,“我爹便是林森。”
  
  此女正是听说自家夫君要去和亲,快马加鞭赶去淇州的林果儿!
  
  于她来说,从焓郡走水路是最快捷的一条途径。她此番快马赶到焓郡,花了也不过三日的时间。
  
  若非任凭那头音讯全无,她不会深夜赶来此地借船。
  
  “原来是小姐。”家丁连忙福了一礼,让出道来,“小姐冻着了吧,先屋里请。小的立马替您去请老爷。”
  
  林果儿一提裙角,大步走了进去。
  
  侍卫目送二人进门,顿时在寒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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