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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兄兄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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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急,不如顺水推舟。”
关静好不太明白的皱了皱眉,就见老太妃挥手叫来了近身的老嬷嬷,在她耳侧低低交代了些什么,那嬷嬷点头应是匆匆忙忙退出了大殿。
“太妃娘娘这是……”关静好有些诧异。
“哀家让她将此事去告知傅晏止。”老太妃拍着她的手道:“这点小事就交给傅晏止去做,你不必事事操心,该做的你既已做了,就等着看戏就好。”
关静好满腹的狐疑,看不透老太妃的心思,她是知道老太妃与杜家的仇恨,这样好的机会老太妃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可她依旧揣摩不透老太妃的意思。
虽是满腹的疑惑,她也听着老太妃的意思没有再继续插手,只等到下去刑部开堂公审此案,她、傅卿卿、闻人重芳全部去堂前配合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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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特意陪她过去,说是傅家丫头有傅家和二皇子撑腰,她不能让静好一人去,免得众人还以为静好没有靠山是好欺负的。
关静好又好笑又感激,等到了刑部大堂,老太妃就坐在堂后悄悄与她说:“不要怕,只是随便问你两句,有哀家在没人敢动你。”
关静好感激的眼眶发热,点了点头,和傅卿卿一同候在那后堂里等候廖青提审。
“静好姐姐外面来了好多人。”傅卿卿小声道。
关静好瞧不见外面的景象,却是听到非常喧闹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乞丐全堵在了大堂外,吆喝着要青天大老爷给他们一个公道,哭的闹的,咒骂的,什么声音都有。
还有将腹泻不止的乞丐抬到大堂门口的,那样子竟是一副今日不给个公道就死在这刑部外。
廖青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官兵将他们拦在大堂外,安抚住了他们的情绪。
惊堂木拍下,廖青总算是开了堂。
太子亲自提审了闻人重芳与傅卿卿、关静好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问了一遍。
关静好本以为外面的乞丐定是会痛骂她们,却没想到一句难听话没听到,她瞧瞧的瞥眼去看,看到挤在堂外的一个小乞丐小声叫她道:“关姐姐关姐姐……我们都相信不是关姐姐做的,傅大老爷都跟我们说了,关姐姐放心吧我们都知道!”
傅大老爷?傅晏止吗?
太子又提审了六子等人。
那六子已经被酷刑打的遍体鳞伤,在公堂之上直言不讳的将杜安庭如何找到他,让他找几个兄弟在那粥铺的粥中下药,把米铺的大米全部换成发霉的陈米,还命人要杀了他灭口,却是不敢提是傅晏止带人将他救进了刑部,因为傅晏止许诺了他,只要他如实的指证了杜安庭,就保他一条小命。
他还供出了一名小贩,说他在被杜安庭的人追杀时曾撞上了小贩,求他报官救自己。
他这一番话听得外面站着的乞丐又骚动起来,等将杜安庭带到堂前来,外面就闹腾了起来,咒骂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恨不能将他祖宗八辈骂个全,还有气不过的什么烂碗烂鞋子全扔了进来砸杜安庭,若非官兵拦着只怕如今已经冲进来将杜安庭按在地上厮打了。
坐在一旁听审的杜老爷强压着怒火,盯着跪在堂中的杜安庭,如今他不能再激起民愤,只能忍着。
杜安庭倒是没受刑,衣衫整齐好好的跪在那里,却是脸色灰败如死。
关静好猜他已经得了杜昭华的口信了,如今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被自己的亲姐姐亲生父亲当成废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太子在大堂之上半点不必杜安庭安稳,他怎么会不明白父皇把案子交给他审理的意思,他到这刑部里看到这些证人证词甚至还有在杜安庭马车上搜出的撒在马车中的泻药作为证物,就知道这案子确确实实是杜安庭这个蠢货做的,他甚至怀疑不是他一人做的,他那位太子妃也难脱干系!
“杜安庭。”太子冷声问他,“你可还有话说?”
杜安庭跪在堂下毫不迟疑的开口道:“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确实是我命这群狗杂碎去下的药,我当时只是听说静郡主粥铺的米粮是傅家提供的,我想着若这米出了问题,静郡主受到责罚定是会与傅家起冲突。”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一旁站着的关静好,“我只是想挑唆静郡主和傅家的关系,再帮静郡主解决了此事,俘获静郡主的芳心。”他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计划会被揭穿,关静好她们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般,早做好了准备,难不成是那日茶铺里关静好套了他什么话?
他想不明白,他唯一想明白的是,关静好那日陪他喝茶绝非那么简单,这个小贱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
他认,这罪他全部都认,反正他无官无职,牵扯不上什么权利之争,顶破天圣上判他杖责监||禁几年,杜嘉颜说的没错,只要有阿姐和父亲在,随时能将他保出来,那些闹腾着的乞丐穷鬼让杜家那些钱堵住嘴就行了,就算死了人,那些穷鬼的命也顶多值个一锭银子,破财消灾,怕什么。
只是这次他被关静好这贱人联手傅晏止算计的实在不甘,他已没有半点忍耐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他绝不会放过关静好,给她好脸她不要,那就别怪他不怜香惜玉了,强上了她看她还能清高什么!
“我认罪,此事皆因我一己私欲铸成大错,是我一人所做。”杜安庭供认不讳。
他的眼底里满是嘲讽的笑意。
关静好盯着他的眼睛气的手指发抖,人心能坏到什么程度?一个人能恶心到什么程度?她今日全在杜安庭这里见识到了,他比沈修过犹不及,因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有个太子妃姐姐,就可以不把旁人当人看,他可以为所欲为,随意践踏。
“静好姐姐你怎么了?”傅卿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发现她手指又凉又颤,忙小声问她,“可是不舒服?”
“我没事。”关静好攥紧手指,老太妃说的对,不是她不害人就可以不被人害的。
她看着太子与廖青,等候他们断案。
此案并无可审之处,只等定罪量刑,太子与廖青商议过后,决定暂时休堂,上奏圣上请示。
杜老爷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他早已安排好,这边刚去请示圣上,宫中杜昭华和杜老夫人就在皇后那里哭的死去活来替杜安庭求情。
皇后亦是气的发抖,怪责杜昭华为何不向她坦白,杜昭华只委屈的哭道她并不知杜安庭做的这些,若是知道定是不会允许他干出这等事来。
皇后气归气,但杜安庭怎么说也是杜家唯一的血脉,她不能看着杜家绝了后,便带着她们去圣上殿前请罪哭求圣上看在杜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饶杜安庭一条命。
那大堂外早已闹腾起来,城外的乞丐几乎全赶了过来将刑部围堵的水泄不通,一定要治杜安庭的死罪。
那大堂后堂关静好却是再也无法安下心来,连闻人重芳都沉默的紧蹙眉头,如果能抓出真凶杜昭华,那他们的罪名就大了去了,可如今若只是杜安庭一人认下,又没有一人因此事中毒身亡,他只怕杜家求的父皇心软,只判个蓄意伤人之罪,那罪行连杜安庭的命都要不了。
而且只要杜老爷拿银子出来补偿给那些中了毒的乞丐穷人们,他们也会为几两银子就闭上嘴。
形势对他们非常不乐观。
老太妃确是半点不急,她慢慢的等着,等圣旨下来,等傅晏止的行动,她不信傅晏止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杜安庭,纵容这杜安庭继续打着静好的主意。
一众人就在那刑部大堂等了一个多时辰,圣旨终是从宫中传了下来,圣上有令念在杜家三代功臣,判杜安庭当众杖责一百,游街示众,流刑发放边疆永世不得归还。而杜安庭之父杜清风管束无方,褫去内阁大学士之职,连降两级。
只是流放?
关静好心就沉了,她看到杜安庭脸上暗自浮出的讥笑,流放对他来说和游历没什么分别。
杜清风却是脸色不好,这圣旨看起来是圣上龙恩浩荡从轻发落,可是却将他剔除了内阁……
闻人重芳当即便明白了圣上的意思,对圣上来说一个小小的杜安庭饶了就饶了,当众处罚的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让杜家拿银子自己去了事,但却借机打压了杜家,将杜清风踢出了内阁,父皇这是要一步步来啊。
杜安庭跪在那堂中听着外面那些乞丐的骂骂嚷嚷半点不理会,只回过头来瞧着关静好笑了一下,放心他就是被流放也会在流放之前搞死关静好这个贱货。
他那笑容令关静好毛骨悚然,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出来的……
关静好攥紧了发颤的手指,看着太子送出一口气,廖青脸色铁青的要吩咐人行刑,像是这一切尘埃落定,杜安庭最后只是被打一顿就好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
杜安庭被压着起身,神情颇为不屑,正要出那大堂,就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句:“且慢。”
是傅晏止的声音。
关静好猛地抬起了头,就见大堂外官兵拨开挤着的人众,傅晏止从外面走了进来,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枯瘦的妇人和一个战战兢兢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却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被妇人牵着。
那少年刚进到大堂来,瞧见杜安庭立刻惊慌失措的叫嚷起来:“杀人了!杀人了!阿妹被他杀了!救救阿妹!救救阿妹!”
“禄儿别怕,禄儿别叫别叫,有阿娘在,没事的没事的。”那妇人忙抱住哭喊着的少年,却也是哭了起来,也不顾傅晏止扑上去就要厮打杜安庭,“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命来!”
杜安庭被押着动弹不得,当即就被那妇人撕扯的抓破了脸,疼的抬脚就要踹开那妇人,傅晏止上前来一脚踢开他的腿,拉着妇人退了开。
“杜安庭,看来你是不认得她了。”傅晏止冷声道。
杜安庭被抓的一脸血痕,又气又怒,如今才看清那妇人和少年的模样,原先没记起来是谁,等看到那少年的脸时才记了起来,登时就变了脸色,傅晏止竟将他们找了来……这个刁妇不是已经拿了他的银子被摆平了吗!
傅晏止不再理会他,带着那妇人和少年到堂中,向廖青行礼道:“尚书大人,下官刚刚接到一桩命案,要状告的正是杜安庭,所以就一并带来了。”
廖青惊讶了一下。
傅晏止回头瞧着杜清风和杜安庭道:“先别急着行刑,这案子还没完呢。”粥铺一案他是不能插手,但旁的案子,他可是已经调查了许多日子了,正好今日一并办了。
他命人将外面的尸首和证人带进来。
官兵就抬着一口简陋的棺椁放到了堂中,一股子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杜清风被熏的掩了掩鼻就瞧见一个老婆子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他在看到这老婆子之时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傅晏止站在堂中对那妇人道:“今日刑部尚书大人亲自为你做主,还不速速向大人禀明冤情。”
那妇人抱着惊魂未定的少年就跪倒在了廖青的脚边,哭着将所有冤屈说出了口。
她是外来人嫁到了京都,丈夫死后就带着一儿一女在京都外的红叶山下开了间茶铺,靠卖茶给踏青游玩之人为生,半个多月前杜安庭路过她的茶铺看上了她的小女儿青娘,一再出言调戏,最后竟是命小厮将青娘拖进山中强|暴了,青娘才十二岁,受辱之下要跟杜安庭同归于尽,却被杜安庭失手推下了山崖,而当时出来寻找青娘的哥哥禄儿撞了个正着,杜安庭命人将他打了他一顿,丢了一包银子给他们,不许他们报官。
禄儿不知是被打的还是吓的,之后就傻了一样。
她本想报官,但杜家派了个老婆子前来给了她一大笔的银子,威逼利诱逼她离开京都,不然她和禄儿就都活不成了。
她扑倒棺材前一把掀开了棺材,从那棺材里拖出一大袋的银子银票丢在杜安庭的脸上,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我就是饿死也不会要你的银子!我只要我女儿的命!你还给我!”
那棺椁之中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傅卿卿吓的不敢去看,闻人重芳抱着她将她的脸扭进了怀里,忙道:“别看别看。”
那妇人哭的撕心裂肺,伴着那傻儿的叫嚷宛如人间地狱。
傅卿卿抓紧了闻人重芳又难受又怕,十二岁……才十二岁的小姑娘……杜安庭怎么下得去手!
关静好站在那里盯着棺椁里不成人样的尸体一阵阵的恶心发寒,她才那么小那么小……她想起当年的自己。
怪不得二公子一再的跟她说要离杜安庭远一点,他根本就不是人。
傅晏止瞧她一直盯着那尸体,抬脚将那棺材盖又给盖了上,让那妇人和傻儿止住吵闹,对廖青道:“傻子不足以作证,下官还找到了当时替杜安庭去送银子的老婆子。”他抬手一指那老婆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老婆子已是被傅晏止恐吓逼问过了,如今哪里敢不招,跪下便道:“老奴只是奉命行事,事后老奴也良心难安一日日的做噩梦,没敢再往杜家留……”
“你奉了谁的命?”廖青冷声问她。
老婆子根本不敢抬头看杜安庭,只道:“老奴奉了……奉了杜安庭杜公子的命。”
“你这老东西血口喷人!”杜安庭怒极就要来踹人,却被官兵死死的押跪在了地上。
傅晏止站在他眼前道:“别慌,若大人和杜老爷觉得证据不够,下官还有别的证人。”他一拍手道:“带当日行凶的杜家小厮进来!”
那小厮被押着进来后杜安庭的脸色灰败如死,他居然没离开京都……当日出事之后他就已经给这小厮银子让他离开京都了……没想到竟是还在,他就该杀了他灭口!
“这可是杜家的小厮吧?”傅晏止问杜清风,“杜老爷应该认得吧,下官记得当日就是这名小厮迎接游历归来的杜安庭入得京,之后就没在出现过,下官一直奇怪,没想到竟是被下官撞进他鬼鬼祟祟的游荡在京都外。”
杜清风一下子心沉入谷底,完了,这次数罪并罚安庭……完了。
傅晏止脸上的笑容一冷,喝道:“还不向尚书大人如实招来!”他盘查这么些日子,私自审讯这么些日子,终于是等到了这一日。
那小厮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不止是廖青,连那太子都听的心惊肉跳,杜安庭做的太过分了!这次就是他也保不住他了!
堂外围观的乞丐怒气一下子被点燃了,“畜生!杀了这畜生!杀人偿命!”叫嚷着要冲进来打杀了杜安庭这个畜生。
廖青“啪”的一拍惊堂木,冷声问道:“犯人杜安庭,你可还有话辩驳?”
“不是我干的!”杜安庭立即慌乱的道:“是傅晏止买通这些人来陷害与我!当日……当日我根本就没去什么茶铺,当日我在……在太子府中陪太子下棋!太子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太子一愣,登时怒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敢牵连上他!若非看在杜家扶持他的份上,他根本就不会保这个惹是生非胆大妄为的杜安庭!他以为京都是他游历的蛮荒之地,任由他胡作非为吗!
他看了一眼杜清风,杜清风已是摇摇欲坠忽然站不住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父亲!”杜安庭彻底慌了。
廖青忙命人将昏过去的杜清风扶进内堂。
傅晏止低头对杜安庭冷笑了一声轻声道:“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会轻易动手,为了你我可是日夜不休的调查。”从王府花园里他敢动静好开始,他就一直在摸查他,他查到的可不止这一件,他俯下身低声道:“杜安庭当年你为何离京去游历,你以为无人知晓吗?十分不巧,我也查到了。凭你也敢动静好?”
杜安庭在一瞬间慌的扑上前要和傅晏止同归于尽,却被官兵暗在了地上。
傅晏止退后半步,冷眼盯着杜安庭,他怎么可能容忍杜安庭这个畜生多留一日,觊觎静好。
他今日,非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多的更!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所以更的少了,之后都会尽量多更的!明天继续来多更!
感谢:久生的地雷~
第68章 六十八
傅晏止盘查杜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从杜安庭没回来之前他就在暗自盘查,本来是打算等查到杜清风身上; 他立稳了脚再动手,当成握在手里对付杜家的底牌,但没想到杜安庭回京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盯上了静好; 更是先对傅家动了手; 所以他只能提前收拾了杜安庭。
杜安庭做的恶可不止这一件。
傅晏止直接将他离京游历之前做的那间恶事也摆了出来,杜安庭是杜家的嫡子,当年杜老爷怎么会同意唯一的儿子离京去游历?留在京中凭杜家杜安庭也能混个高官厚禄; 之所以会离京去游历,全因杜安庭当年在国子学中横行霸道; 与一小京官之子起了冲突; 纵奴行凶,打死了那名京官之子,杜家为了让他避避风头才将他送离京都; 美其名曰游历。
后来在杜家的打压之下那京官忍气吞声被调离京都; 做了一个偏僻之地的县官。
傅晏止一直在找这名京官; 游说他回京来作证; 今日他也带了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事和证据摆在眼前; 杜安庭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杜清风更是昏厥之后一直没醒。
堂外群情激昂的秩序一度混乱,廖青又亲自进了宫去将此事禀明圣上,请求圣上裁夺。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 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要走的,都在等着看恶人有恶报。
老太妃在那内堂之中听着等着,傅晏止果然没令她失望,他将来必定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是又等了一个时辰,廖青从那宫中出来,亲自带了圣旨在刑部大堂宣旨,圣上龙颜大怒,判除杜安庭斩立决,而杜清风暂时停职勘察,查明有无滥用职权包庇之罪。
杜安庭跪在堂中彻底懵了,听见那堂外传出一阵叫好声,人人喊着大快人心,每个人都要他死。
他忙去看太子,太子却故意进了内堂,没有替他再说一句话。
官差过来押他,他急了挣扎喊道:“我要见太子妃!见皇后娘娘!”
傅晏止瞧着他道:“你以为如今皇后娘娘与太子妃还想见你吗?”如今她们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还出得了宫来见他。
廖青扬声下令道:“将重犯杜安庭押进大牢,明日游街示众,斩首于菜市口!”
杜安庭还要再喊什么,却被官差硬塞住了嘴,拖押了下去。
堂中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闻人重芳抱着傅卿卿心潮澎湃,傅晏止居然憋了这么久憋了个大招!傅家这一步果然没走错!
傅晏止向廖青行了礼,先走到关静好身侧轻声与她道:“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先随太妃娘娘回宫去休息吧,这一日你也累了。”
关静好抬头望着他。
他忽然伸手在袖子下轻轻的勾了勾她的手指头低了声音道:“不要胡思乱想,万事有我,回宫去好好睡一觉,等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关静好握紧他的手指,点了点头,有傅晏止在,她什么都无需害怕。
她进了内堂去找老太妃,瞧见老太妃坐在那里呆愣愣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妃娘娘?”她走过去轻轻扶了扶老太妃的肩膀,“咱们该回宫去了。”
老太妃愣了一下抬头瞧着她笑了,“是啊,都结束了。”老太妃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随她一起出了刑部。
闻人重芳也带着傅卿卿进宫去见圣上,算是做个交代。
在回宫的路上,老太妃静坐着一直没有说话,静好偷偷瞧她的眼睛也没有瞧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坐着发呆。
回宫之后静好随闻人重芳、傅卿卿一起去面见圣上,听宫娥说皇后娘娘气倒了,杜家老夫人更是昏了过去,太子妃如今跪在皇后殿外哭求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闭门不见。
闻人重芳冷笑一声道:“都到如今了她还以为能保住杜安庭?保住她自己与杜家就不错了。”
进了殿中圣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此番委屈了她们,赏下一笔善款要她们好好安抚民众,善举不可断在此时。
又将闻人重芳单独留下说话。
闻人重芳不放心卿卿一人回府去,就让她今日留在老太妃那里,与关静好做个伴。
关静好带着傅卿卿回了老太妃殿中,瞧见老太妃已经梳洗完半卧在榻上看书了。
她也没惊动老太妃,与傅卿卿洗漱之后让她与自己一块睡。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心力交瘁傅卿卿是躺下就睡着了,关静好却是有些睡不着,到了夜半悄悄起身瞧见老太妃的内殿之中还亮着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老太妃还没睡,靠在榻上手中拿着书望着窗外发呆。
“太妃娘娘怎么还没睡?”关静好慢慢走了过去。
老太妃愣了一下瞧见她疲倦的笑了笑,对她伸手道:“哀家有些睡不着,你怎么也还没睡?傅家那丫头睡下了?”
“睡下了。”关静好过去握着老太妃的手坐到她榻边,“既然太妃娘娘睡不着,我陪您说说话吧。”
老太妃笑着拉她进了被子里,搂着她道:“哀家只是在想是时候把你交给傅家那小子了,哀家瞧他很不错,是个能护住你的,傅家人也好相与,你嫁过去想来是不会吃亏的。”
关静好愣了一下伸手抱住她道:“我不嫁人,我与二公子说过了要好好服侍您,这两年绝不会离开您的。”
老太妃便笑了,“那傅家小子可要恨死哀家了。”她拍着静好的背,慢慢的叹出一口气,“这些年哀家一直在等着杜家断子绝孙,替哀家那孩子报仇,今日总算是报了,可哀家的孩子……却也回不来了,这世上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关静好仰头看她,她今日只怕是又想起那些陈年旧事,一夜难以安眠了,“太妃娘娘又想起孩子了吗?”
老太妃喉头发苦的笑了一下,瞧着那窗外孤零零的月哑声道:“哀家当年和你一样不识字,你知不知道哀家学会的第一个字是什么?”
“是您的名字吗?”静好仰头看她。
她脸上还挂着笑,眼底却藏着眼泪,“是‘安’字,哀家的孩子小名就叫安儿,是先皇亲自给他取的,先皇说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平平安安最重要……”
关静好居然看到她哭了,时隔那么多年,她在这一夜里竟然还是掉了眼泪……
“哀家此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安儿……”老太妃苦涩的一笑,“是哀家没福分为人母。”
“太妃娘娘……”关静好抱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就那么抱着老太妃,被她拍打着后背,竟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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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醒来,外面已经天色发白,亮了起来,老太妃也已经起了,正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娥仔仔细细的替她梳头上妆。
“太妃娘娘这是要出宫吗?”关静好披衣起来,老太妃是特意穿了大红的衣服,精心装扮过。
“醒了啊。”老太妃瞧着她笑得神采奕奕,“傅家那丫头去了皇后那个请安,你若累了就且睡着,哀家要出宫一趟,去看杜安庭被斩首。”
关静好这才明白她如此精心装扮是为了什么,“我陪太妃娘娘一块去。”
她忙洗漱换了衣服,陪着精心装扮的老太妃一道出了宫,坐马车赶往菜市口。
今日来观刑的人特别多,将菜市口那条街堵的水泄不通,那些乞丐也挤挤攘攘的,从杜安庭游街就开始跟着咒骂吐口水,就等着看他人头落地。
关静好与老太妃的马车被堵在了接口,还是前来维持秩序的傅怀瑾带兵拦出了一条路让她们到了跟前。
那人山人海的斩首台之上,杜安庭跪在那里已是一身的狼狈,他被堵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官兵拦着拥挤的人众,却拦不住朝他砸烂菜臭鸡蛋的。
台前是监斩的廖青与傅晏止,傅晏止站在廖青的身侧,瞧见傅怀瑾将一辆马车护送到跟前来诧异了一下,等瞧见车夫撩开车帘,关静好从里面探出头来他蹙了蹙眉,向廖青请示之后快步到了马车前,还没开口问关静好怎么来了这里就瞧见了车内的老太妃,便明白了关静好是陪老太妃来的,“太妃娘娘。”
老太妃在车内对他笑了笑,“你不必管哀家,哀家只是来凑凑热闹。”
傅晏止行了礼抬头看关静好,关静好忙于他道:“二公子忙你的吧,我会照看好自己和太妃娘娘的。”
傅晏止仍然不放心的低声道:“你就不要看了,进车里坐着。”这样的事看了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关静好听他的话坐进了马车里面。
傅晏止这才转身离开,却又暗自命人守在那马车四周,别让躁动的百姓挤靠在马车四周。
老太妃就坐在马车里静心等着,她特意扫了一眼,杜家无人前来。
等时辰已到,廖青高喝一声:“行刑!”
她抬起眼直勾勾的瞧向了斩首台上的杜安庭,刽子手一碗酒喝下高喊一声提刀一斩而下。
那一片惊呼声中她没有听到大刀斩入骨头的声音,她只看到杜安庭的脑袋如同一截莲藕一般滚碌碌的滚到了斩首台之下,鲜血喷溅了一地,混在腐臭的泥土之中格外的难闻。
关静好没敢看的别过了脸去,只听到老太妃在身侧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吩咐道:“去与廖青说,哀家要杜安庭的血||馒||头。”
关静好愣了一下,血||馒||头就是用被斩首之人的人|血|浸泡透了的馒头,一般是有人偷偷买来治痨|病的,老太妃要来做什么?
老太妃却已将车帘放了下去,在那一片昏暗之中闭上了眼,对静好道:“你若是害怕就先回宫去,哀家要去一趟杜府。”
“我陪您去。”关静好握住了她的手指,她要陪着老太妃。
没会儿,那廖青就亲自来了马车前,与老太妃行礼,将一个匆忙找来的木盒子呈给了老太妃。
那一股子血腥味就从那盒子里飘了出来。
老太妃打开看了一眼,只见盒子里用粗布抱着一团血淋淋的馒头,血将粗布都浸透了,她“啪”的盖上,吩咐车夫道:“去杜府。”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估计会在十点十一点,等我→_→
感谢:覮,false的地雷~
第69章 六十九
那马车被护送出菜市口; 一路朝着杜府疾驶。
杜府之中沉寂的像座空坟,杜家老夫人从昨日宫里回来后就重病不起; 杜清风在她榻边强撑着,杜夫人却是撑不住的寻死觅活几次,如今好容易安抚下来坐在那榻边失魂落魄的掉眼泪。
杜府上下无人敢出去听消息,连个说话的人都不敢吱声。
老太妃到那府门前后; 门房的下人就忙拦着说今日杜老爷和杜老夫人身体欠安; 要止住她进府。
老太妃直接命人挥开那下人,带着关静好闯进了杜府,在那杜府庭院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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