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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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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入了莽青城,这几日都没有受到过暗门的侵扰,她与阿阮还在猜是什么缘故,是不是幕后之人暂时收了手,二少却直截了当地说,他们入城那一日,楚敬乾安排的人就已经拦截住大批进城预备刺杀的暗门杀手。

    死牢,以二少的身份是不能进的。林扶青能进去,却是因为二少的功劳。

    在得知楚敬乾将人抓入死牢后,二少忍着排斥感,贴近他耳朵说了一句话,“姐姐以前说,暗门的人在加入暗门之时,都服下了毒药以示对主人的忠诚。此后每隔一段时日,就有人将解药给他们服下。如今你抓了这些弃子进去,如若不带一个大夫一同前往,只怕以他们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朝阳城中骆宅的秘密通道连同那一个私下打造的监牢,都是不能被朝廷和敌对势力发现的地方,要让楚敬乾了解情况,骆成威只好搬出姐姐作为借口。

    然而他等了好几日,除了严铭不知去向外,死牢中都不见传出什么动静。楚敬乾没有另外部署下属分散去往苍州各处围剿暗门余孽,是不是就意味着,从已经被抓的这群人口中套不出东西来?

    “那要看是什么蛊了,苍州蛊术名目种类繁多,每一种蛊的制作方法不尽相同,甚至有很多种乃是背道而驰,而且因为历史久远,又被琅华王朝归为统治之后,蛊术被外人视作阴邪之术,渐渐的,带动了不少本地人也避之不及,”郭琼玉斟酌着用词,避免自己给自己挖坑,“现如今蛊术也几乎绝迹了,琼玉之前还在苍州生活时,倒是知道一两种,不知能不能帮到公子……”

    林扶青听到这里,心都凉了,然而他还是不死心,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名字,眼神里盛满期待,“是绝命蛊。”

    郭琼玉脸色微变,“此等蛊术一向只有高等制蛊师才有办法制出,且需要被下蛊之人三年的精血供养。是何人中了此蛊?”

    林扶青大喜过望,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就要拉住郭琼玉衣袖将她拽向自己,“原来姑娘知道!那真是太好了!”

    郭琼玉不理他如此急切的动作,走了两步随即定在原地,她感觉到了身后密林的动静,不由得当先开口道,“公子这是要带琼玉去哪儿?”二少其实不应该现形的,她不能为了自己就把二少拖下水。

    眼前这个林扶青,只能由她自己对付了。

    “在下只需要姑娘配合我,一起研制出解除绝命蛊的方法就行了,姑娘放心,在下保证姑娘会很安全。”林扶青一脚跨入林中,另一脚还没抬起,就听郭琼玉道,“那公子怕是要失望了,绝命蛊,没有任何可以解除的方法。”

    林扶青的脚步定在原地,似乎是难以置信一般,“这怎么可能呢?天下有结就有解,像绝命蛊这种东西,更应该有解药啊,不然别人后悔了怎么办?”

    “培养蛊虫的那三年间,随时可以后悔,一旦三年过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所以这些死士都是想清楚了才决定要给自己种蛊的。”郭琼玉说得一脸认真,她看着林扶青的脸色一点一点灰白下去,最后只剩下干着急。

    “姑娘的意思就是,这些人是绝对救不了的了?”

    “绝命蛊一向都是自愿被下蛊的,这些人遵从主人的命令,完成主人最后交代的事情,所以他们并不需要被救。”郭琼玉这次倒真是实话实说,绝命蛊在蛊术尚未被世人嫌恶之前,在苍州被奉为圣术,是极具大义的蛊术,中了绝命蛊死去的人,还会得到主人家和知晓此事的人的尊重。

    却不知如今的情况……且放在暗门之内,又会如何。

    林扶青刚刚激动起来的神色,在仔细瞧了一会儿郭琼玉的神情之后,逐渐消失了,“看来,都是天意啊。”

    二少将密林之中的这段对话,于马车中一五一十讲给阿阮听,忽然又忆起,当初还在朝阳城的时候,天医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时他看不懂天医写的字,开玩笑说写得甚为潇洒,天医说那是苍州异族的文字。

    天医,会不会对蛊术也有研究呢?

    阿阮阻止了骆成威想写信寄回京城询问的举动,“朝廷眼下是把兵力集中在苍州了,可是你想过为什么吗?”

    骆成威道,“借用鹰正的口查出了当年真相,却还没有其他确凿的证据足够定曹岚魁和江默行的罪,暗门余孽大多隐藏在苍州,派兵来此,一为清剿,二为追查。”

    阿阮冷笑道,“你错了。”

    别人她未必如此笃定,可换做是楚承望,她原来跟在大小姐身边,对此人手段也看懂了一些。楚承望从来不会只有一个计划,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孤注一掷。

    “恐怕苍州是曹岚魁与江默行的幌子,而那位出兵苍州也是,”阿阮言道,“真正的较量,只怕会在荆北州那一带展开,期限么,是肖瑜玦出兵之后的那段时日中的某一日。”

    “阿阮,既然是猜测,就不应该把它说成事实——”

    “我说的是事实。”

    “阿阮?”骆成威意外地望着她。

    “这是黎儿死前亲口对我说的。”

    “黎儿?”

    阿阮只将那异族少女的相貌粗粗描述了一遍之后道,“当年大小姐入宫,身边只有我。大婚翌日,楚承望便派来一位丫鬟,表面上是服侍,实际上负责监视。”

    被她这么一说,骆成威也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位异族少女几次,但因装饰与琅华族人大不相同,几次他都没有认出。原来是她。

    “可是,你说她死了?”

    阿阮脸上露出凄厉笑意,“是,被我和齐泽联手杀死了。”

    骤然沉默下来的气氛里,骆成威轻轻地问,“为什么?”他似乎应该知道这其中缘由,但不懂为何就是想不通。

    “她是楚承望的人,她认出了我,她受皇帝的旨意要将我们一网打尽。”阿阮挑了几个要点作为回答,言简意赅。提起黎儿,她心中总萦绕着一股复杂的感情。

    大小姐入宫多少年,她也就陪伴了多少年。每日梳洗伺候,忙前忙后,除此之外,还要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这些,大小姐和阿阮都心知肚明,没有去阻止,并且被视作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必要时避开就是了。直到后来,阿阮偶然撞见御膳房内的一幕,看见黎儿吩咐给皇后的饭菜中‘枯春’的量再加大些,那神情冷如一尊行走的雕塑。

    阿阮本是不恨的,谁都有自己的立场,她有时候甚至可怜这些给楚承望做耳目的人,因为从自身出发,她觉得与这些人颇有些同病相怜之处。可此事涉及到大小姐的性命和健康,她便连黎儿一起恨上了。

    到苍州别院的那日,阿阮第一眼是没有认出黎儿的。她忙着和琼玉一起熟悉这个陌生的地方,确认有无机关暗器,确认整栋竹楼的结构,到了夜间从二少房中归来,她往床上一躺,准备闭目休息之时,一张脸毫无预兆浮现在眼前。

    她一惊,拼命克制住自己,才没有从床上坐起来。另一旁的郭琼玉似乎是睡熟了,她见状,松了口气。

    从宫中出来太久,那一段草木皆兵的岁月是她此生最不愿回想的日子,可是偏偏就在刚才,一个女子的容貌映在眼前,再把那张脸和今早出来接他们的异族少女互相对比,她发现,原来那名少女,就是黎儿。

    也不能叫少女了,只是那身装束显得她很年轻而已。那双眼还是那么冷,冷得毫无温度。阿阮知道了,即使远在西南苍州,楚承望的监视,也从未放松过。

    真正让阿阮动了杀念的,是在君逸山庄分舵,那群人被郭琼玉的巫术俘虏之后,遗落在地上的那枚银饰。

    银饰本身没什么特别,可是对于曾经在深宫中混过的人来说,这些小物件才是最大的嫌疑。某种程度上,它们的作用与令牌类似。

    楚承望暗杀二少的计划失败,黎儿必须亲自回京,等待主人的惩罚。

    阿阮和齐泽商议之后,在莽青城出外五十里的地方,拦住了那匹快马,以及马上恢复琅华族打扮的黎儿。

    “把她从官道上拦下来的时候,正值黄昏。那时也是这样的天气,一别三年,她的容貌一如以往。”提到深宫之中的人和事,阿阮的情绪总不那么平静。

    黎儿勒紧缰绳之后,看清了道路正中央站着的人,没有丝毫意外的,很平静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原本的名字。

    “沅沅。”

    别的杀手怎样,黎儿不甚清楚,到了她这里,她是说不出“好久不见”的。即使二少一行人到达苍州别院,阿阮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她就认出了她。

    “看来还是我反应迟钝了,好半天才记起来,原来是你。”阿阮——沅沅亮出了武器,九节鞭碰撞之间发出清脆声响。三年前无法清算的账,此刻可以一一了结了。

    黎儿看懂了沅沅眼中透出的杀意,依然端坐在马背上,“沅沅,三年前你就该知道,单凭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话未说完,她身下骏马一声嘶鸣,往一旁倒去,黎儿一踹马肚子,松开缰绳往侧旁冲出去,被一根软鞭抽了回来。

    这一下,她竟是没有躲过去。

    落地前九节鞭准确无误缠住她双脚,痛觉自脚腕蔓延,血迹滴落的同时,她使出飞刀阻碍了沅沅近前的身形,九节鞭一松,她略放松身体,从链圈中脱身而出,还来不及抽出弯刀,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她勉强回头,一个容貌斯文俊秀的青年男子,身穿白底上绣绿竹的琅华族衣服,慢慢踱到自己面前,“她一个不够,加上我,就够了。”

    黎儿先前和阿阮缠了这么久,从未发现此人气息。

    看来是个高手。

 第八十二章英女有泪

    黎儿躺倒在地上的时候,仰头望见黄昏的天空,星影疏淡,弯月显现,一轮红日已下沉到尽头。

    死在官道上的马儿,被他们联手一同拖到这方树林中。苍州山清水秀,却也有个很不好的地方,树木生长繁茂,极易藏身,或者极易能去做些别的不能被外人察觉的事情。

    “这匹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三年前就跟着你了,如今将它和你埋葬在一处,你可还满意?”沅沅擦去嘴角血迹。她的身姿笔直笔直的,像在宣告这场厮杀最终是谁赢得了胜利。

    黎儿身上有数道鞭痕,最严重的一条已经绽开皮肉。她虚弱地望着天空,又费劲地将视线调到那个男人脸上,“你的名字。”

    齐泽颇为意外,又报以一笑,“姑娘这是不肯放心去么?”

    “技不如人,就要认输,”黎儿脸上看不出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只是想知道你的姓名。”

    沅沅擦去九节鞭上沾染的血迹,同时观察了周边动静,随后向齐泽点了点头。

    “在下姓齐,单名一个泽字。”

    黎儿听完,颇为吃力地点了点头,“你功夫不错,比沅沅好多了。”

    齐泽还是笑着,那笑容却和楚承望不同。楚承望的笑容里看得见死亡的讯息,他的笑容却如同清晨射入深山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涤荡一切,“姑娘可以安心闭眼了。”

    黎儿咳嗽两声,等到他的手搭上自己脖颈间,已经在使劲儿的时候,方才说了最后一句话,“前皇后是个好人。你们真正应该费心的是荆北州,在肖瑜玦出兵之后。”齐泽想收手已经来不及。

    伴随清脆的“喀嚓”声,黎儿断了气。

    她的眼睛始终闭着,走时神情毫无痛苦,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身为杀手,就要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看得出来,她很甘心。

    沅沅——阿阮蹲下身,静静端详了一会儿这张久违的面孔,想伸手帮她把还没有理顺的细节都处理好。除了衣服微皱之外,她死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阿阮想起深宫中那群围绕在楚承望身边的宫廷密卫。若不是小姐提醒,她只怕还发现不了这群人的存在。他们长相各异,神情却一模一样。从他们脸上看不见有丝毫波动的情绪,一群行走在生命与鲜血,阴谋与欲望中的人,却没有戾气,只是如同大海一般波澜不惊。

    轻易接受任何事,安心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专注的一群杀人机器——小姐曾经这样评价他们。

    阿阮以前从未对小姐的话提出质疑,只不过这一次,她看到黎儿身上不一样的地方。原来她也知道,小姐从未有意为难过她。所以她能说出这个秘密,是因为她对小姐的愧疚吧。

    齐泽已经挖好了坑,阿阮再看向黎儿,轻轻把她错位的头摆正,双手交叠放置在身体上,取走了她身上能当做令牌的所有东西,和齐泽一起将她和马儿放入了土坑中。

    这里距离官道十分遥远,山林中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十分静谧。齐泽最后看了她一眼,接过阿阮递来的物品,一把碾成粉末,随风散去。

    “给黎儿洒土的时候,我突然忆起了婷葳,”天色完全暗下来,马车前两只明角灯亮起,在一片朦胧夜色中摇晃,轻微的颠簸中阿阮道,“她也是睡在同样宁静的地方。”说着,她便苦笑起来。

    作孽的人也是会怀念的人,是不是能够证明自己还是人?

    骆成威听到这里,却有另一件事涌上心头,他便暂且将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制了,先抛出了这个问题,“我知道绵火掌的后遗症,是因为姐姐。婷葳身上的症状与姐姐对我说过的一模一样,所以我能清楚她身上究竟是什么病。却不知京城那里,他们是如何知道卫常仁也中了绵火掌的?”

    洛靖阳在调查卫常仁时,并未察觉到他自身一样,反之曾多次发现与他相关的人有此症状,那时她还怀疑是卫常仁下的手,没想到原来卫常仁也是受害者之一。

    “别看楚承望那样,他手底下还是有不少能人异士的,就算知道绵火掌的人少之又少,也总有个别晓得的吧,”提起洛靖阳,阿阮眼中那一丝恍惚随即转成了坚定,“梁春回那个老不死的,可还在他手底下做事呢。”

    能发明出‘枯春’这么恶毒的药来,他也着实是个人才。

    马车内的沉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骆成威再开口道,“黎儿她……一定要死吗?”其实很多人现在回头想想,好像都不是非死不可的,但是为什么当初自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吗?

    阿阮看着山坳之后君逸山庄分舵的阴影,道了一句,“果然,你用萧景烟影响荆王的决定,也同时影响着骆成威。”

    当初骆铭决定让二少做那个明面上的人去代替洛靖阳复仇时,阿阮就觉得不妥。不光是因为小姐的遗命,还因为即使萧景烟心灰意冷,可是她的心,说到底还是不够狠的。她不像大小姐,什么都豁得出去。

    说楚敬乾重情,你自己难道就不是了?

    阿阮用手抚了抚象征二少的银质面具,“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戴上面具?”

    为了遮住伤疤?为了掩人耳目?

    “真的以为,自己能重生成另一个人。”

    这是阿阮第一次从骆成威口中听到他承认自己最大的失败——好吧,萧景烟其实从来没有死彻底过。即使当初再怎么决绝,在那个人面前,而且是看上去真心悔悟的那个人面前,所有伪装终究会败得一塌糊涂。

    阿阮用力揽紧她的肩膀,“想回到他身边吗?”小姐说过,她不希望萧景烟对这段她不小心参与的往事耿耿于怀,甚至主动参与。

    “那个爬行了一路,满身是血的荆王妃,我无法忘记。”二少扶正脸上面具,玳瑁扇冰凉触感于他那样熟悉。

    是真的还没放下吧,也是真的无法原谅吧。

    车夫道,“二少,阿阮姑娘,到了。”

    齐泽的年龄放眼整个琅华的君逸山庄分舵,都是分舵主中最年轻的,前途也是最不可限量的。他的父亲是洛将军的旧部,只是身受重伤,缠绵病榻,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大将军昭雪的那一日。老将去世后,齐泽接过父亲的担子,并迅速得到骆铭的赏识。恰好当时大小姐顺藤摸瓜查出了暗门的势力,于是针对这股势力,君逸山庄设了分舵,齐泽就被派往苍州,担任了莽青城内的分舵主。

    黎儿的武功是不低的,单凭阿阮一个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但是齐泽却能在十招之内占尽上风,打得黎儿毫无还手之力。此人,单就武功上来说,可谓是个人才了。

    更别说,这几年时间,他将暗门调查得极其深入。当二少看到那一整面码放得整整齐齐,装订成册的书簿时,夜间的风吹上身体,让他觉得更凉了。但是血里有什么东西滚烫滚烫的,让他微微颤抖。眼前这个人,会在将来助他一臂之力。

    骆成威伸手覆上最头上的那一叠册子,问道,“这几年,死在你手上的暗门余孽,有多少?”

    齐泽轻车熟路地笑了,“前面那几批不似如今这一批,落在手里时吞了绝命蛊,以前这帮人也比现在更难缠些,但总有贪生怕死之徒,会吐些东西出来。”

    骆成威重复着他说的话,“如今这一批?”

    “严将军手底下的人固然勇武精明,总也有漏网之鱼,被我齐某捡着了。”齐泽笑着将人往里请,这四面通达的书房才是整个分舵最机密的地方。

    这外头架子上看似随意摆放的文献书籍,都是机关所在。

    触动其中一个机关,会将整面书架翻转过来,露出一间密室的样子,在里头还是一面陈设了书架的墙壁,可是这墙壁上放着的,才是无数探子想要得到的资料。

    沿着这面墙再往里走,是分舵里的设的监牢。

    “进来这儿的人,我都给他们豪华待遇,每人一间,什么时候想通了,秘密带来见我。”齐泽手中也摇着扇子,他的武器时刻缠在腰上,这男人笑得灿烂,又不似楚承望那般妖孽。

    除了语调戏谑,一眼望去就是稀松平常的福贵公子哥模样。骆成威的思维却偏偏在此刻跑到了另外的地方。他想,若是林扶青与这人撞上了,不懂会是个什么效果。

    如此想着,他又听齐泽说道,“绝命之蛊虽然没有解药,但据我这几年的钻研,发现有一种植物可延缓他们死亡的时间,可惜找不到资历深的大夫帮忙研制成药丸。”

    骆成威嘴边不期然浮现出笑意,“天医在京城尚且回不来,但这里有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二少指的是,林扶青?”

    一直静静听着的阿阮在此刻发声,“我们真的要和荆王的人马合作吗?”

    她对楚承望可是忌惮得很,眼下虽然楚敬乾不会动二少,但不代表他就真的能成功对抗他哥哥。黎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齐泽看二少不言语,一些话已经脱口而出,“依我看来,只有半真半假地配合他们,才能将苍州暗门整个颠覆。在下知道阿阮姑娘担心二少的安危,可是上头那位不会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暗子而放弃荆王殿下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的,而荆王对二少,也算是……咳咳……情深义重。”

    骆成威看他一眼,果然年轻,锋芒锐不可当。他缓缓鼓起了掌,“难得你肯冒险,既如此,明日你便与我一同登门拜访,我将你引荐给王爷。 你不能说为暗门之事而来,而应该说,你能延缓中了绝命蛊之人的性命。”

    齐泽一向知道自己聪明,这一下,却被二少说蒙了头,“为何?”

    “林扶青与楚敬乾是好友,他最近正为绝命蛊的事情心烦。我们虽然有目的,但不可以把目的放得太重,一来就引起荆王的警觉,否则,事后最容易被干掉的,也是我们。”骆成威说着,心里已有了算计。

    他陷在这段往事里太久,太被这些破事所左右了,既然时局变化至此,那么他也得加快脚步才行。有些事情,索性就全都说破了罢。

 第八十三章纵横交错

    君逸山庄分舵的监牢不似朝阳城内那般潮湿,这里虽然阴凉但是干净。

    整个环境看上去,仿佛就是富豪口味独特了些,建了这些由砖石砌成的严密的客房。

    牢房分成一个个单间,被关进来的人都看不见自己的战友是何种状态。是生是死,一无所知。

    “当放任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尤其是放任一个敏感多疑的杀手独处的时候,最容易把他们逼疯。”齐泽在前头带路,这声音不用听也知道,他一定是笑着说出口的。

    骆成威回想起架子上那些书册,同样笑道,“只怕也不需要在这些人身上问出什么了,你掌握的都已经足够了。”

    “今非昔比,朝廷花了大力气在苍州,暗门怎么可能没有应对之策。”

    骆成威想起阿阮所说,真正的较量在荆北州,他不禁疑惑起来。黎儿在某种程度,是可以代表楚承望的,既然连她这个密卫都知道了,那楚承望为何还要加派一个肖瑜玦到苍州来?这几日总不见踪影的严铭,这个手上带着兵的将军又去了哪里?

    严铭,荆王,肖瑜玦,楚承望貌似将他身边所有能帮助他的臣子都调往西南苍州了。听说这一带的官员因着皇帝的连番举动战战兢兢,有些甚至扛不住压力自己向朝廷讨饶,既招供自己又拖别人下水。

    估计楚承望自己也没想到,此次围剿暗门余孽,竟意外斩下一堆贪官污吏。

    只是在把他们收押之后,审问的人,都是荆王派去的人。他又能从这些人口中探听到什么呢?

    “调查帛水城西的事情,有无进展?”二少将整个监牢大致走了一遍,听齐泽说这里每一个隔间除了建在高处用来透气的窗户外,其余都是砖石,围成一个密室的样子。囚犯就关在里头,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动静,除了汤饭会从墙角一个小口子打开机关递进来,其余时间就是与世隔绝一般了。

    发现这次抓进来的暗门余孽有异样,还是在将他们关入牢房前。

    齐泽很聪明,在每一个囚犯进去之前,都会请个大夫帮忙看看他们的身体状况。若能够熬得过这禁闭一般的日子,那就进去,若熬不过,直接杀了。

    “那如何得知被关在里头的人的情况呢?”阿阮看着这一面面石墙,发问道。

    “每间牢房另外设了机关,从一个小洞中窥视牢房。但牢房内的人察觉不到这个机关所在,”齐泽说着,停在一间牢房前,“每个时辰都有专人巡视牢房内的情况。”

    他说着,按了墙壁上一个凹下去的点,就在他眼睛的位置对着的一块砖石松动了一下,随即被他用手推开一道缝,“二少请看。”

    房间里的人披头散发,口中喃喃自语,不懂在讲什么。

    “这是一个半疯了的人,宁愿把自己逼成这样也不开口,不懂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暗门幕后的主人真有这么大的魅力么?”

    齐泽的话语还响在耳畔,骆成威却注意到此人身穿异族服饰。电石火光之间,他问齐泽,“肯向你开口的人,是否都是琅华族打扮的人?”

    齐泽将机关复原,有些怔然道,“是这样。”他没想到二少会抛出这样的问题。在苍州,琅华族打扮和异族打扮早就开始交汇融合,有的人甚至将两种风格的衣服混搭着穿,早分不清哪族是哪族了。

    “并不是他们幕后的人魅力有多大,而是这群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幕后之人肯给。当然,等那个人得手之后,会不会翻脸无情,就不知道了。”

    骆成威一番话说出口,齐泽忽然就懂了,“二少的意思是,这群人并不是心甘情愿拜在暗门之下,而只是借用暗门的手段,让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比如……让苍州异族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

    苍州的历史,还是齐泽的父亲讲给他听的,讲到异族与琅华族那似乎永不可调停的矛盾时,父亲叹了口气,“战争,受苦的还是百姓。别的不说,如今的骠骑将军萧世程,在当时还只是一个苍州将军,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就是在苍州叛乱中,一个丢了命,一个不知所踪。”

    二少将玳瑁扇一合,“琅华族人尚且懂得背叛以苟且偷生,说明主人待他们也并不怎么样。能让这群异族人士人明知要死,也依然要坚持的,除了为大义,我想不到其他。”

    苍州夜晚的星辰很是璀璨,从监牢中出来,陷入外头一大片花园里。芬芳气息使人心旷神怡,一扫牢中带出的晦气,齐泽道,“二少,天色已晚,不知王公子处是否能让您外宿?”

    “他那边无所谓,会盯着我的人只有那位派下来的人,”骆成威将仰望星空的视线收回来,一面走,一面与齐泽商议明日见了林扶青,要说什么。

    骆成威这里对楚敬乾自认可以敞开来讲,毕竟他那里,萧景烟已能足够无所顾忌。但要从林扶青开始下手,取得荆王信任的齐泽,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了。

    “我会直接带着你去找林扶青,把你研究了一晚上的东西给他。”

    “属下……研究了一晚上的……东西?”齐泽有些听不懂。

    “是我将绝命蛊的事情无心向你提起,没想到你之前对此有所了解,又连夜将能暂缓其发展之物整理成书,特意奉给江南医圣,供其研究。”这个借口,听上去足够冠冕堂皇。

    “若他问为何如此费心呢?”

    “一口咬定只是感兴趣所为。”

    “属下知道了,但即便如此……荆王就一定会信吗?”

    “他那里,有我。”

    林扶青的药房与这整栋竹楼别院互相连通,又是独立的建筑,二少将齐泽带过去时,一路上将竹子踩得“嘎吱嘎吱”响,人还没到药房前,里头的医圣就已经听见了动静。

    他问,“门口是哪个杀千刀的打扰本公子炼药?!”

    骆成威再要往前走一步,一瓶空瓷罐子摔出在地上,四分五裂,但每一块碎片,都牢牢插在竹子的缝隙间,将为首之人的步子完全困住。

    这家伙在炼药时的表现,倒与天医如出一辙——极不喜人打扰。

    骆成威于是清咳一声,“琼玉没法帮助你,我这里却还有一人,对绝命蛊有所研究。”

    一听到“绝命蛊”三个字,紧闭的药房大门突然开启,里头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眼疾手快从药柜里拉出抽屉取药材,在他的面前,好几口药锅听得见水在其中沸腾翻滚的声音。

    林扶青的身子沉在烟熏火燎中,连回一下头都不曾,直接道,“多谢二少了,将带来的人留下就好。”

    果然和天医也是一个脾气。

    骆成威朝齐泽看了一眼,后者向他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出去了。后脚刚从药房里挪出,只听身后两扇门“砰”的一声,关紧了。

    骆成威并不在意,医圣这里看来是很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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