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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媛生活手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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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世英的鼻尖微微蹭了蹭陆媛的琼鼻:“锦儿做的很对,她那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陆媛这一点深得他的心,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像后院有些女人,心里恨得要死了,面上却风轻云淡。
  陆媛被他蹭得发痒,娇笑道:“痒死了。。。。。。”
  “还有更痒的呢!”朱世英低头在她耳边吹起了热气,含笑看着陆媛一副恼怒的样子。
  一番打趣下来,绿菊带来的尴尬很快在他二人间消散,原先那股暧昧的气息又重新回到了两人身侧。
  夜色渐深,朱世英放心不下陆媛一个人回去,提出要送她回到上房。陆媛觉得他太小心了些,郭沁蕊已走,章佳正准备调查这件事,谁还会在这关键时刻撞上来?
  但是她却不会拒绝朱世英,她年纪虽小,心计却一直颇深,深谙情人之间的相处之道,让朱世英相送,两人的感情必定会加深,她才不会推拒这样的好意。
  陆媛披着朱世英的那件玄色斗篷,夜色深深,二房留下的人本来就很少,何况这个时候,所以一路悄寂。
  临到上房的时候,朱世英不舍了。
  章佳一行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以后的二十天里,两人相处的时间只会少而不会多,他还真是舍不得以后二十天里见不到陆媛。
  陆媛被他抓住了右手,心中微微一暖。她初时存了利用朱世英救助父亲的心,但是长时间的接触下来,朱世英也开始慢慢的走进了她的心。这次争吵过后,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些。
  对于朱世英的不舍,她表现的很有耐心,任由他拉着她的右手,摩挲了好一会儿。
  “锦儿,你会想我吗?”朱世英轻轻问道,夜色中,他的声音没有了白日的清晰,透着一股飘渺的意味。
  手心被他挠得有些发痒,再加上这句情意绵绵的话,陆媛耳根发热,心中酥麻,语气轻柔:“当然会想。”
  这倒不是敷衍,而是她已经习惯了朱世英在她身边。
  她本就不是多难接近的人,反而若是刻意接近,还是能够在她心里占上一席之地的。
  朱世英得到想要的回答,心头舒坦,忍不住叹息一声:“早知道就将日子定在这个月了。”
  这是他第二次抱怨了!
  陆媛轻轻弯了弯唇角,主动转身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轻轻落下一句:“好了,二十天又不是多久,忍忍也就过去了。”
  朱世英反手将她抱的紧紧的,声音低沉:“这二十天我不会再去上房了,锦儿你不会怨我吧?”
  章佳毕竟是他的正妻,他再宠爱陆媛也不能屡屡打章佳的脸。绕过正妻,特意去看正妻身边的一个丫鬟,朱世英还做不出来这种事。
  陆媛微微抿了抿唇角,她之前之所以赶在朱世英回来前到疏影楼等他,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怕打章佳的脸吗?
  毕竟朱世英在章佳面前对一个丫鬟过多流露出喜爱之情,这让章佳今后在下人面前如何立威信?
  陆媛被他静静拥着,心头一片清明,朱世英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这样的人也好也不好。不过她会让不好也变得好起来。
  陆媛轻轻笑道:“我怎么会怪二爷?我知道二爷这么做也是为我好。”
  什么都不用说了,朱世英环在陆媛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只要落锦理解他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喝了两次四物汤,便上火了。
  这几天简直不敢坐在电脑前码字。

☆、五十六章  交代

  章佳带着三个姨娘在大佛寺住了几日后,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玫姨娘和绣姨娘相伴着从上房走出,蕊姨娘走在最后,神色有些沉重。陆媛在茶水间的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蕊姨娘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
  “落锦,二奶奶找你。”素心在上房门口叫道。
  陆媛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蕊姨娘消失的背影,拂了拂并不存在灰尘的那一身半旧的袄裙,低头进了上房。
  比起走时,章佳的脸上多了些倦意,显然这几日她并未休息好。
  看到落锦进来,她精神一振,挥退了房中的丫鬟。
  房中的丫鬟包括她的心腹素心在内,纷纷行礼告退,只余陆媛和章佳。
  陆媛向章佳行了一礼:“二奶奶。”
  章佳挥了挥手:“起来吧!”
  陆媛依言起了身,抬头望着她。
  章佳带着询问的口气说道:“沉香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沉香?陆媛想到书房的那个大丫鬟,点了点头:“见过一面。”
  章佳又问:“你可有得罪过她?”
  陆媛与沉香并没有多少交集,按道理是不会得罪她的,只是第一次见面时,沉香就因为嫉妒暗暗恨上了她。
  章佳既然查到了沉香这里,那么距离知道真相也不晚了。陆媛也不再隐瞒,原原本本将怎样惹得沉香的事告诉了章佳。
  章佳眼里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她想不到竟然因为朱世英不经意间做出的一个动作或一件事就能引起别人对落锦的嫉妒,到底是落锦生的太祸水,还是那些丫鬟太过偏激?
  “那就清楚了。”章佳缓缓吐出口气,“沉香利用管事媳妇的权利买通小丫鬟和张婆子企图将你发卖出府,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王妃。”
  陆媛原本就没有指望章佳能够替她出气,章佳根基不牢,现在虽有庶子傍身,但也不能硬抗有王妃撑腰的郭沁蕊,纵然查出事情的真相,她也不会真的揪出来主谋。
  不过这样也好,报仇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于人呢?
  心里这样想,面上陆媛却带了些感激的笑:“二奶奶替落锦做主,落锦感激不尽。”
  章佳淡淡笑了笑,眼前的落锦多半也是知道主谋是谁的,但她却不说破。这样也好,章佳也省了一番解释的功夫。
  即便陆媛不想让宋氏牵扯进来,竭力想抹杀宋氏的存在感,章佳还是留意到了宋氏进府的巧合性,她派人一查,很快得知宋氏原本当掉的那一套首饰被郭沁蕊的人买走了。
  线索有了,章佳顺藤摸瓜,在跟踪郭沁蕊身边大丫鬟绣香的行踪时,意外发现了沉香这个帮手。
  事情水落而出。
  但是章佳却动不了郭沁蕊,在王妃眼中,一百个陆媛也抵不上一个侄女,何况这个侄女又为她诞下了一个孙子,王妃决然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丫鬟而去苛责郭沁蕊。
  所以章佳把帮手沉香推了出来,即便是秦妈妈的儿媳又怎样?不过是一个奴仆而已,而陆媛却是未来的通房丫鬟,这么一比,王妃自然会偏向陆媛。
  章佳取来茶几上的一只小匣子,交到陆媛手中,拍了拍她的右手:“既然是你的东西,就要好好保管它。”
  陆媛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朱世英送她的那套首饰,她给了奶娘,奶娘去当铺当掉,郭沁蕊把它买回来,章佳却又把它找到,最后物归原主。
  兜兜转转,这套首饰还真是跟她有缘。
  陆媛走后,章佳很快带着素心去了王妃的正殿。
  章佳说起陆媛被拐卖的这件事时,服侍王妃的秦嬷嬷也在身侧。
  王妃半闭着眼睛:“沉香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耳熟?”
  秦嬷嬷忙跪了下去:“二奶奶,请容老奴多嘴说一句。”
  章佳道:“秦嬷嬷这是做什么?”吩咐素心,“还不快去扶嬷嬷起来。”
  秦嬷嬷不肯起来,素心为难的看着章佳。
  王妃睁开了眼睛:“你这老货,有话就说,当着孩子的面拉拉扯扯做什么。”
  秦嬷嬷便由着素心扶了起来,向着王妃哭哭啼啼道:“小姐,老奴有错啊!那个沉香正是老奴的小儿媳,老奴一时瞎了眼看上那么个小蹄子,娶进门后不仅不敬我们老两口,还日日与我那小儿拌嘴。
  老奴虽心中不满,但想着这门婚事毕竟是老奴求王妃准的。老奴这张老脸不值钱,但是王妃的体面却不能不顾。因此想着,慢慢教她几年也就好了,哪知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大着胆子做出了这样的事。这样的儿媳我们哪敢再要,求小姐做主啊。。。。。。”
  秦嬷嬷本就是王妃带来的陪嫁丫鬟,这时候不叫“王妃”,一口一个“小姐”,直叫到了王妃心里。
  这人一上了年纪啊,便爱念旧!
  章佳便看着王妃原本紧绷的神色缓了下来,悠悠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沉香办得这件事,你们老两口是完全不知情了。”
  秦嬷嬷早在王妃初进府的时候便指给了王爷身边的卢顺,如今卢顺已是王府的大管家,并且极受王爷的信任。秦嬷嬷更是王妃身边的第一贴心人,这老两口去参与算计一个丫鬟,王妃多半是不信的,但若是知情不报。。。。。。
  秦嬷嬷跟在王妃多年,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忙跪了下去,实心实意的叩了一个头:“回王妃的话,老奴是真的不知情。不仅如此,老奴还可以保证自己的小儿也绝对不知此事。。。。。。”
  章佳在旁看着秦嬷嬷将她一家摘了个干净,只是淡淡的看着,也不多言。秦嬷嬷到底是王妃身边的人,她不好往死了得罪,只要别放过沉香就行。
  王妃沉吟了一会儿:“既是如此,那此事就是沉香一人主使了。”说完以后,王妃不自觉的轻轻咳了咳,这话连她自己都听着有问题,可是谁让秦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呢,她总得让秦嬷嬷在章佳面前留一两分面子,哪怕事后再追究也好。
  章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来的时候便料到王妃会有所偏袒,只要王妃偏袒得不是太过,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王妃轻咳后,缓慢而冷淡地道:“王府容不下这样恶毒心肠的人,传我的话下去,将沉香杖毙,其家人赶出王府,永不录用。”
  这就是给章佳的交代了。
  结果不算好,也不算坏,不过总算能让那个主谋今晚睡不着觉。
  章佳脸上的笑容还算真诚:“多谢母妃为孩儿做主。”
  王妃闭了闭眼:“听你说,那个被沉香陷害的丫鬟是为世英准备的通房?”
  章佳温和的笑道:“是。正是儿媳从娘家带来的那两个丫鬟之一,儿媳看她颜色不错,便把她给了二爷。”
  王妃点了点头:“你是个贤惠的。”缓缓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向章佳看了一眼,“这两日我闲得发慌,那丫鬟若是得空便来我跟前转转,让我瞅瞅模样。”
  章佳知道这是对落锦的补偿,便笑着应下了。
  王妃又慢慢闭上了双眼。
  章佳便借机告退,带着素心回了上房。
  陆媛穿着章佳刚赏的一身衣裳,优雅端方的向着正殿里的王妃行了一个大礼:“奴婢落锦叩见王妃娘娘。”
  王妃坐在正殿上首的黄花梨龙纹寿字圆后背交椅上,那双与朱世英十分相似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陆媛几眼。
  章佳特别会挑衣裳,这一身香色花蝶缎袄和浅红流彩云锦长裙,恰到好处的烘托出了陆媛那不俗的容貌,加上陆媛自己选得那支金宝顶桃花簪,站在王妃面前的便是一位娇俏可人的佳人。
  王妃心内暗暗点了点头,眼前这个小丫鬟的容貌的确不错,怪不得会让人心生嫉妒。王妃又感叹了一番章佳,肯将这样一个绝色美人送到世英身边,只怕也万分无奈吧!
  陆媛被王妃审视了有半炷香的时候,期间她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王妃细心的发现这个丫鬟在面对她时,从头到尾一丝破绽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一个小户人家出来的贫女。
  末了,王妃终于叫了一声起,陆媛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几岁了?”
  王妃那端肃的声音从上首飘来。
  陆媛规规矩矩回道:“奴婢今年十三岁。”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口?”
  。。。。。。
  王妃问得问题极多,连她在章府时的月钱也问到了,陆媛有条不紊的回答着,面上始终保持着恭敬的表情,不卑也不亢。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王妃不自觉的轻轻咳了一声:“这两日我正觉得嘴里淡的很,你既然会做不少汤水,就在我这里服侍几日吧!”
  陆媛只是微愣,回神后行了一个礼,继而就得体的笑道:“王妃看重奴婢,是奴婢的福气。”
  王妃吩咐身边的秦嬷嬷:“好生安排她住下,不要亏待了她。”
  秦嬷嬷应了一声,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致沉香杖毙的丫鬟,客气冷淡的说道:“落锦姑娘随我来。”
  陆媛告了退,慢慢随着秦嬷嬷出了正殿。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七章   正殿

  陆媛离开后,郭沁蕊扶着绣香的手慢慢进了正殿。
  “姑母。”郭沁蕊上前请了安。
  王妃指了指下面的一张黄花梨鼓式绣墩,目光温和:“坐!”
  王妃身边的大宫女金橘端了一盏阳羡茶并几碟点心,放在郭沁蕊手边的一张茶几上。
  郭沁蕊拈了一颗乌梅糖放进口中,待乌梅糖那股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后,方试探的笑道:“蕊儿刚进来时,看见一个眼生的丫鬟跟在秦嬷嬷后面。。。。。。”
  王妃看了她一眼:“哦,是老二家身边的一个丫鬟,听说煮的一手好汤水,我让她过来服侍几天。”
  郭沁蕊笑道:“就怕她笨手笨脚上不得台面,姑母若是喜欢,蕊儿身边的绣香倒也会几样汤水。。。。。。”
  王妃笑着打断她:“好了,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也值得你上心。实与你说吧,我要这丫鬟过来,不过是为着她受了委屈,却不好苛责那让她受了委屈的人,只好给她几分体面,安安她的心。”
  郭沁蕊依然浅笑如花,声音里却透出紧张:“这个丫鬟受了什么委屈,值得姑母为她做主?”
  王妃淡淡的将沉香一事说了出来,听到沉香被杖毙,郭沁蕊的心猛然一沉。
  王妃扫了眼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惶,心下了然。
  郭沁蕊走后,王妃幽幽叹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秦嬷嬷不在,大宫女金橘开口道:“昨儿世子妃还说王妃您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如许。。。。。。”
  王妃眼里闪过一丝讥诮,轻哼道:“若不是老大家的在私下里动作,卢顺这两口子何至于会投靠了蕊儿这边?妻贤夫祸少,说起来,都是老大家的错。”
  金橘不吭声了,王妃一向偏心,即便这件事是郭沁蕊的错,她也要把责任归咎到世子妃身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卢顺和秦嬷嬷是王爷、王妃的心腹人,却未必会对世子、世子妃尽心。世子妃现在掌管王府事务,私下想找人顶替秦嬷嬷的差事,也是很正常的事。
  落到王妃这里便是世子妃逼得卢顺和秦嬷嬷不得不投靠郭沁蕊,以防将来落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却不想想郭沁蕊只是一个贵妾,卢顺和秦嬷嬷这么做用意何在?往浅了想,是想让郭沁蕊顶替章佳成为正妻;往深了想,是想让朱世英顶替朱世杰坐上世子之位。
  毕竟卢顺可是王府的大管家,又受王爷信任,他日日向王爷进言,再用手中的权利支持郭沁蕊或朱世英,这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
  也是卢顺和秦嬷嬷昏了头,即便要找后路,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与郭沁蕊站在一起,毕竟王爷和王妃可都还在呢!
  旁观者清,金橘对这一切看得透彻,卢顺和秦嬷嬷不过是舍不得现在的权势罢了!难道世子继承亲王爵位以后,还会对他一家人赶尽杀绝不成?
  做人奴仆的,最要紧的是安守本分。
  陆媛随了秦嬷嬷来到自己临时的一间住处,看见窗明几净,布置得当,便拘谨的笑了笑,往秦嬷嬷的手里塞了一只普通的荷包。
  秦嬷嬷心绪复杂的捏着手中的荷包,眼前的这个丫鬟直接导致了自己的小儿媳被杖毙,可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小儿媳受了蕊姨娘的收买先去谋害的这个丫鬟。
  真要说起来,自己的小儿媳不过是罪有应得,细算起来,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所以秦嬷嬷对陆媛恨也恨不起来,但是却怎么也不会喜欢,脸上便一直不冷不淡。
  陆媛来王妃这里时,已经打听过,沉香嫁给的正是眼前这位秦嬷嬷的小儿子,所以她一定不是很待见自己,不过自己也不需要担忧,王妃叫她过来可不是为敲打自己的,秦嬷嬷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但是多一个陌生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陆媛知道沉香其实不是很受秦嬷嬷待见,要不然秦嬷嬷也不会不为沉香求情,而是直接把人交出来。
  荷包里装着陆媛从太太那里得的一对金镶琥珀耳坠,做工精致,给秦嬷嬷这样年纪的人戴最合适。秦嬷嬷能够放下这件事最好,若是放不下,反正她也做了努力。
  “一点小心意,这几日有劳秦嬷嬷多多照顾了。”陆媛笑得极为诚恳,“听说嬷嬷的小儿媳不幸夭折,还请嬷嬷节哀顺变。”
  她也不指望一对耳环就能化解两人的恩怨,又笑着加上一句:“不怕嬷嬷责怪,有句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许嬷嬷能够找一个更好的儿媳也说不定。不怕嬷嬷笑话,我若不是被二爷看上,只怕也要争着进入嬷嬷的家门呢!谁不知嬷嬷一家在王府里最有体面!”
  陆媛这一番话,又劝,又捧,说来不过两个意思。
  你的小儿媳是死了,可是死了就是死了,何况又不是养老的儿子,再找一个便是了。我现在虽是丫鬟,可将来就是二爷的通房丫鬟,不是任你拿捏的泥人。你恨也好,不恨也好,都随你。
  秦嬷嬷自是听懂了陆媛的意思,面上虽面无表情,语气却透出了一丝释然:“老奴可不敢当,姑娘将来是有造化的人,怎能入了老奴的家门。沉香这丫头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受后果。也幸好王妃宽厚,没有苛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
  沉香的事是她一人做的,与我们无干。人既然死了,这件事也就算了吧!
  陆媛也听懂了秦嬷嬷话里的含义,轻柔笑道:“嬷嬷说的很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若自己身上没有污水,旁人的口舌是怎样也脏不了自己身上的。”
  希望沉香的事,你们真的不知情,也没有参与其中。
  秦嬷嬷深深的看了一眼:“姑娘说的不错。”
  陆媛微微行了一礼:“落锦年幼,若是言语之间有得罪,还望嬷嬷恕罪。”
  秦嬷嬷挥挥手:“姑娘不用与老奴客套,王妃既然让我安顿姑娘,那是信任老奴。时候不早了,老奴也该回去侍候王妃了。”
  陆媛送走秦嬷嬷,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嬷嬷回正殿复命时,正好遇到了从正殿出来的郭沁蕊。
  “姨娘,是秦嬷嬷。”身边的绣香尽职的提醒郭沁蕊。
  郭沁蕊微微皱眉,斥了一句:“多嘴。”正殿前来来往往,这时候正是非常时期,让人看到她与秦嬷嬷言笑晏晏,岂不证实了某些人的猜测,让人以为她与秦嬷嬷关系匪浅,进而联想到沉香那件事上。
  郭沁蕊为了避嫌,对不远处的秦嬷嬷视若未见,稳稳的扶着丫鬟的手离开。
  这一举动让秦嬷嬷的心微微一沉。
  郭沁蕊是在王妃身边长大的,秦嬷嬷作为王妃的心腹,对郭沁蕊的照顾也不算少,可是见到自己,郭沁蕊反而避之不及。即便是为了避嫌,私下里也不见她对自己亲近。
  更不用说沉香,她与郭沁蕊之间连情分都没有,恐怕此来绝对不是为了沉香的家人求情,而是想着如何撇清自己吧!
  秦嬷嬷的心有些寒,想到那个叫落锦的丫鬟说的话,为了这样的主子得罪那样一个玲珑心肝的人,值得吗?
  或者说自己即使帮助郭沁蕊争得了那些荣华富贵,她会一直记得自己的牺牲吗?
  秦嬷嬷开始动摇,与其将来因为跟错主子而后悔,不若退一步取得合家安宁。
  秦嬷嬷进到正殿后,已经想得明白,平静的向王妃行了一个礼。
  王妃瞥了她一眼:“行了,起来吧!”
  秦嬷嬷却突然跪了下去,“王妃,老奴有一事要回禀您。”
  王妃看了一眼周围,侍候在正殿的宫女退了个干干净净,金橘还细心的掩上了殿门。
  “什么事?”王妃歪在那张铁力床身紫檀围子三屏风罗汉床上,有些冷淡的问道,她已经猜到秦嬷嬷要说什么了。
  “二奶奶身边的那个丫鬟被拐卖的事,其实是蕊姨娘指使沉香做的,老奴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却默认了沉香的行为,老奴有罪。”
  良久,王妃才轻轻叹了一句:“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你们才站在了蕊儿那一边?”
  秦嬷嬷的头低的不能再低,“老奴不敢,老奴只是碍于蕊姨娘的面子,不好拒绝。。。。。。”
  王妃轻轻哼了一声:“蕊儿是个心大的,当初一心想着做亲王侧妃,却被老大家的一眼看穿,推给了老二,如今做了老二的贵妾,却又想做老二的正妻,她也不想想,她娘家有什么助力让她坐上郡王正妃的位子。她这辈子顶破了天,也就是一个郡王侧妃。”看了一眼脚下的秦嬷嬷,“也只有你们这些拎不清的才会跟着她胡闹。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若是再让我知道你背着我私下活动,再有以前的情谊,我也不能任由你们离间他兄弟二人,既然不愿安宁,那以后就别想再过安宁日子。”
  王妃不愿见到秦嬷嬷一家站到郭沁蕊那边,就和大宫女金橘想得一样,那是明晃晃的在打世子的耳光,世子会怎么想,他绝对会想到二弟在跟他争抢那个亲王之位。
  秦嬷嬷痛哭流涕:“王妃,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金橘守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秦嬷嬷才从正殿出来。
  看着秦嬷嬷一瞬间苍老了几岁的模样,金橘缓缓叹了口气,何苦要搀和进主子们的纷争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八章   世子

  初春时节,昼短夜长。
  王妃刚用过晚饭,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微风吹动正殿前的葡萄架,枯干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陆媛伴着沙沙的响声,稳稳的提着一只紫檀双层提梁方盒走了进来。
  金橘迎了上去,帮陆媛将方盒里的东西取出来。
  一杯金黄、透明的茶汤,几碟消食的果脯。
  摆在王妃面前的一张红木小几上。
  王妃看了眼茶汤,轻轻闻了闻,然后问道:“这是什么茶?”
  陆媛轻柔的笑道:“是水仙茶。”
  陆媛已经从金橘的口中知道王妃也是个爱茶之人,并且沏的一手好茶。陆媛不用想都知道王妃必定喝过太多的好茶,一般的好茶已经难以打动她,还不如沏一杯普通的茶。
  王妃果然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待看清她眼里流露出的自信神色后,便端起了茶杯,却不忙着喝,而是徐徐转动杯盖,轻轻闻了闻香气,才微微啜了一口,缓缓咽了下去。
  陆媛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有人做出这样的品茶动作了,心内不禁有些忐忑,期待着王妃品尝后的评语。
  王妃放下茶杯,眼里微微露出了几分满意,“甘醇四溢。能够将茶沏成这样,可见你功夫下得不少。”
  陆媛笑了:“多谢王妃谬赞!”
  王妃拈了一粒楂条,慢条斯理的咽下,抬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陆媛,褪下了腕上的那一对金镶珠宝摺丝大手镯,递给陆媛,“这对镯子就算是对你沏茶的奖赏。”
  明着是奖赏,其实是补偿。
  不收白不收,陆媛笑弯了眼,谢过王妃,接过了那对沉甸甸的金镶珠宝摺丝大手镯。
  王妃好笑的看着陆媛宝贝的将那对镯子收好,看来这丫鬟也不是没有一丝弱点。
  陆媛掩住了眸底的一丝光芒,也不能在王妃面前一点破绽都不露,贪财是一个最好的弱点。
  王妃放了心,心情更好,和陆媛就着茶叶说了一会儿话。
  看看时候不早了,陆媛便告了退,王妃点了点头,由金橘将她送了出来。
  正殿门口,金橘笑得诚心诚意:“王妃饭后都有品茶的习惯,这几日的茶汤便交由妹妹了。”
  陆媛也希望能在王妃面前露脸,求一个善缘,自然不会拒绝。
  从正殿出来,陆媛下了长长的白玉阶,一手提着方盒,一手提着手中的碧纱灯笼往回走。
  中间穿过一座花台,花台里栽着牡丹、芍药,不过还没到发芽的时候,只看得见覆在上面的稻草,为了保护花木的根部。
  花台中间的小径极窄,陆媛提着方盒和灯笼,堪堪从中通过。
  小径刚过了一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碧纱灯笼照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陆媛两手都是东西,只能侧着身紧紧贴住花台的台壁,紧着男子先过。
  男子慢慢的走了过去,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空气中微微散着一股檀香气息。
  陆媛平稳了一下呼吸,幸好自己见机快,一眼看到了那男子穿着的一身玄色缎袍,那样上好的料子,怎么可能在一个普通人身上见到?
  也不知道晋王世子大晚上一个人去正殿做什么?
  陆媛摇了摇头,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妃正要就寝时,金橘从外面走了进来,禀道:“王妃,世子在外求见。”
  王妃微有不快,沉着脸由金橘服侍着穿好衣裳,从寝室走了出来。
  世子朱世杰从玫瑰椅上站了起来:“母妃。”
  王妃压抑住自己的不快:“怎么,又和静姝吵架了?”
  静姝是世子妃甄氏的闺名,甄氏善妒,世子又太过怜香惜玉,夫妻二人便常常因为那一堆姨娘通房发生争吵。
  每次吵完架,世子便都会来正殿这里躲一躲清静。
  世子不说话,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又是为什么事争执?”
  世子低着头不说话,王妃看了一眼周围,头疼的挥了挥手,一屋子的宫女全都退了个干干净净。
  “到底为了什么事?”王妃再次问道。
  世子朱世杰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却没有以往的沮丧,而是流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色,语气不温不火:“母妃,当今圣上快不行了。”
  王妃微微皱眉,这与他们何干?
  朱世杰微微一笑道:“当今圣上到现在也并无子嗣。”
  王妃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长子跟她商量而不是跟晋王相商,不就是因为她的大哥与当今首辅是亲家嘛!
  “这件事你父王知道吗?”王妃问道。
  朱世杰摇了摇头:“父王并不知晓这件事。他这几天迷上了一个我送给他的戏子。”
  王妃吐了一口长气:“这么说,你是非要试上一试了。”
  朱世杰眉头微扬:“不错。还望母妃成全。若这件事能够谋划成功,母妃就是太后之尊了。”
  “到时二弟也可承袭晋王之位,何乐而不为?”朱世杰又加上这一句,满是蛊惑之意。
  王妃沉吟道:“这件事不告诉你父王是对的,若是成功,自当别论,但若是失败,你还是晋王世子。”
  朱世杰微微一笑:“母妃说的不错,我正是这么考虑的。”
  再三思拊,王妃终是没有能够抵挡那句“太后之尊”的诱惑,慢慢的点了点头:“好,母妃马上给你舅舅修书一封,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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