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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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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赤城并不认识他们,只是见过一面,本以为风雪澜携带入宫的,只是神武侯府两个普通的侍婢,没想到他们身手居然十分敏捷,顿时有一丝错愕。

  风雪澜嗤笑一声,看向云赤城的目光更加狂魅,她从狐绒护手中伸出冻僵的手,捧在嘴前轻轻呵了口热气。

  “四皇子,你还打着如意算盘,想将我囚回你的金丝牢笼,然后一举歼灭我爹?”她眼中的目光,是寒冷,更是不屑,“我想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办,不,到。”

  “还有,”她语声一顿,轻笑一声,搓了搓微微冻红的手,“我要告诉你,利用我的代价,你还不起。记住,我很快,便会向你讨回。”

  云赤城温和的目光终于敛起,换做了冷笑和阴鸷:“呵,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音方落,他赭红色披风一震,一股气流从掌间蹿升,身形猛地一动,晃过竹、菊二人,大手直取他们身后的风雪澜而去。


  第一卷:业火红莲 第100章:雪野激斗


  话音方落,他赭红色披风一震,一股气流从掌间蹿升,身形猛地一动,准备晃过竹、菊二人,大手直取他们身后的风雪澜。

  风雪澜虽然并不会武,但眼神锐利,反应敏捷,她见云赤城这招出其不意,说动手就动手,竹、菊二人并未看清他来势,不及反应,自己当机立断,往后飞快退了一步。然而,她心念虽快,脚下步子却跟不上脑袋的反应,双腿动作过速,登时踩到身后一块光溜的冰上,“砰”地一声,滑倒在地。

  云赤城眼中闪过一缕喜色,今天的风雪澜让他料想不到太多事情,他最怕的,就是她可能还会武功。没想到一试之下,她果然毫无武学根基。心下一阵喜悦,当下他迈开步子,手臂长伸,打算绕过风之菊,一举擒下风雪澜。

  没想到,之前出其不意顺利绕过风之菊的一掌,现在却一瞬间就被一只素手挡下。“啪”地一声轻响,风之菊纤巧的玉手击在云赤城左臂之上,震得他隐隐生疼。

  云赤城退开一步,眼中的讶色更甚。随即,他冷哼一声:“神武侯府果然不简单,连个丫鬟,居然也内力深厚,是个高手。”

  说话间,一双眼睛暗暗瞥向风之菊左侧的风之竹,只见他神色悠然,将跌倒在地的风雪澜恭敬扶起,笑道:“小姐地上滑,要玩溜冰也得回府再说啊。”

  风雪澜拍拍身上的雪,笑笑:“谁让竹儿你摆酷不动手,害得我摔跟头,回头领罚去。”她自知刚才自己不用退步,风之竹便能将云赤城击退,但面对危险,退步乃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她也控制不了。

  云赤城看着这一主一仆,谈笑风生,居然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的怒气更甚,一声长喝,从腰间抽出长剑,气贯长虹,直取风之菊而去。

  风之菊见状,一声娇叱,从腰间抽出一条金色长鞭,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打斗起来,剑来鞭往,招式凌厉,卷起风声呼呼,冰雪漫舞。风之竹安然站在风雪澜身前,青色长袖随意挥动,将所有溅向主子的冰雪碎屑全副挡了下来。

  云赤城剑下毫不容情,招招欲取风之菊性命,不待一招用老,立刻换招,狠辣悍猛。风之菊刚开始顾念他是主子夫君,有所保留,但数招之下,已知云赤城是不下于自己的高手,当下便全力以赴相抗。

  云赤城却是越打越惊。

  他自幼拜师大胤各路高手,更重金聘请武林高手教自己武功,虽然不曾混迹武林,但据师父们所言,自己的功力已达一流高手水平。可此番甫一对敌,便遇上个使金鞭的丫鬟,数十招之下,还跟自己打成平手,这使得他心惊之余,又有几分丧气。想到此处,心中怒火更甚,一咬牙,手上力道加重,重剑向风之菊绵密的防守压了过去。

  两人功力虽然相近,但风之菊毕竟是女子,云赤城力道强劲,她便有几分支持不住。风之竹双眸一直注视着战斗,眼见风之菊鞭舞的漏洞越来越多,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助她一阵。就在这时,苍茫无垠的雪野之中,忽然如鬼魅一般冒出一群黑衣人,手上兵刃寒光闪闪,一出现便向云赤城攻去。

  云赤城本来将风之菊压在下风,正感顺手,忽然听到身后风声飒飒,心头一紧,立刻朝右侧一闪,一柄寒光锐利的铁剑顿时“嘶”地划破了他的披风。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转身,和十余名黑衣人斗在一起。

  已经左支右绌的风之菊趁机退下阵来,来到风雪澜身前,和风之竹一起,并肩保护。

  黑衣人们同云赤城“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交,云赤城本以为这些人是神武侯的人,来帮风雪澜的,但看到风之菊、风之竹警惕守护在风雪澜身前的模样,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赤城武功虽然不差,但黑衣人显然都是硬手,十数人围攻他一人,很快,云赤城便开始连连倒退,有些支撑不住。

  他心中又怒又疑,怒的是,自己一时冲动,来追风雪澜,居然没带侍卫,身为储君,朝野中虎狼在侧,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自己竟一时疏忽,真是可恼可气;而疑的却是,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不弱,属于二流角色中的佼佼者,到底是谁派来的杀手,居然想就此置他于死地。

  这厢云赤城危机频频,躲过一剑,再避一刀,一件赭红披风已经被刀剑砍伐得破烂不堪,身上也多处划伤,开始见红;那厢风雪澜却是神情淡淡,静静注视着激烈的打斗,面色平静至极,看不出一丝的担忧或是欣喜。

  风之竹风之菊对视一眼,心中都开始为云赤城担心起来。毕竟,这个人是主子十多年来一直要他们保护的人,而昨天,他们还成了夫妇。他们并非想帮这个薄幸子,而是他们担心主子对他还有感情,若是他就此被人杀死,主子难免伤神。他二人有心想助云赤城一臂之力,但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绝不会有任何动作。

  良久,云赤城身上见红越多,细小的血珠四散飘溅,落在雪地里。黑衣人们仿佛一群噬骨的蚂蚁,左奔右突,将困兽一般的云赤城围得死死的。

  终于,风雪澜冷冷开口,声音仿佛腊月里最冰寒的霜雪。

  “去,帮他。”

  云赤城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而城墙上的兵卫即便发现这边的打斗,赶来相救,恐怕也来不及了,她要做的,仅仅是拖延时间而已。

  “是。”风之竹、风之菊齐声领命。二人旋即开始了动作。

  只见风之竹从腰间抽出一支青色玉箫,风之菊将缠在腰间的金色蟒鞭提在手中,两人身形一动,立刻加入了战团。


  第一卷:业火红莲 第101章:她该恨他啊


  风之竹从腰间抽出一支青色玉箫,风之菊将缠在腰间的金色蟒鞭提在手中,两人身形一动,立刻加入了战团。

  风之竹、风之菊各自对战两个黑衣人,但仍有六七个黑衣人围攻云赤城,饶是他左避右闪,身上还是多了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

  黑衣人看风之竹和风之菊相帮云赤城,这边风雪澜没了人保护,便有两三个人朝她冲了过来,然而竹、菊二人何等轻功,一见有人朝主子冲去,立刻抽身过来将之击退,久而久之,黑衣人渐渐将攻击风雪澜作为声东击西之策,再度将注意力放在云赤城身上。

  激烈的打斗,卷得雪地上积雪四溅。寒风一送,本已落地安眠的雪花,再度飘到空中,雪影里刀光剑烁,铿锵作响,风雪澜已经看不清内中来来往往的人影,到底是谁在攻,是谁在躲,是谁受伤,是谁得手。只见偶有红雪飞起,显然是有人挂了彩。

  不过,对于竹儿,菊儿的武功,她还是信得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只带他二人入宫。

  打斗激起的风雪渐渐扩大,远远望去,仿佛一团巨大的镂空雪球在原地滚动。

  远处的城墙上,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厚重高大的宫门缓缓打开,一队队御林军,禁卫军,手持刀枪剑戟,鱼贯而出。

  风雪澜遥遥望着踏雪而来,如蜂拥蚁聚般的侍卫们,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的苦笑。

  终于,她还是走到了这步。

  曾经那样的相信,那样的想要一搏,想要赌一个幸福的未来,最终,她还是惨败给了权力和欲望。

  赤城哥哥,再见了。

  再相见时,你我,便是绝对的敌人。

  ……

  “……是四殿下!快,四殿下遇刺了,保护四殿下……”

  御林军、禁卫军发出凌乱的呼喊,行进速度加快了一倍有余,朝着这边涌来,而这边的厮杀也越发激烈起来。

  “速战速决。”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都加紧了动作,刀剑光影也越发凌厉起来。

  那为首的黑衣人武功似乎高得出奇,此刻更无丝毫保留,手底下毫不容情,一道剑气“哧”声划过云赤城左臂,云赤城本以为躲过一招,孰料他这道看似凌厉的狠招仅是前招,下一秒,剑锋一转,以根本料想不到的角度朝云赤城心口刺去。

  云赤城挡下那杀气凌厉的一招虚刺,已是用尽了全力,此刻忽见眼前青光闪动,冰寒刺骨的杀气扑面而来,他不由得心头一凉。眼见这招来路怪异至极,势头凶猛,锐不可当,离他虽还有两尺距离,却已是封住了他所有退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云赤城脑中“嗡”地一声,心道:“我命休矣!”顿时心生绝望,闭目待死。

  然而,想象中冰冷的剑锋并未带着剧痛刺入身体,一个温暖柔香的身体突然闯入怀抱,淡淡的莲花香气弥漫鼻间,胸襟上涌上一股炙热的液流,血腥气忽然浓郁起来。

  电光火石之际,云赤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念头惊得他一身冷汗。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剑锋划破狐裘,刺入肌肤的声音,还未等他睁眼,耳畔便传来了风之菊、风之竹尖锐惊恐的呼喊声。

  “小姐……”

  “主子……”

  云赤城的眼睛倏然瞪开,看向怀中缓缓滑落的娇柔身体,他忽然觉得自己无力到扶不动她,只能任由她坠向冰冷的雪地。

  “雪儿……”他的嗓音因震惊而嘶噶,“不……雪儿……你不会……”

  御林军、禁卫军及时赶到,一拥而上,和黑衣人斗在一起,风之竹、风之菊立刻朝着云赤城这边扑了过来。

  云赤城失神地抱着风雪澜坐在雪地上,看着她坠在皎洁的白雪里,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胸口涌出大片大片的血花,沁入她火红色的狐裘中,变成了他最爱的赭红。

  身下的雪化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仿佛凭空开了一朵红莲。

  云赤城颤颤托起她苍白的脸庞,握着她冷却冰凉的小手,忽然觉得一阵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心悬了起来,飘得更高,更远,却更加空荡。

  不对,不该是这样。

  她应该是毫无危险,将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缩在狐绒护手头,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远远站在雪地里,拿冷冷的目光看着他,冷冷看着他死在黑衣人的剑下才对。

  她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什么时候挺身挡下这一剑的?

  她明明恨他入骨,她该巴不得他死才对啊……她是不是疯了,疯到跑来给一个她恨透了的人挡下致命的一剑……

  “雪儿,不……别闭上眼,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在这里,雪儿……”

  他对着失去颜色的面容大喊着。然而,那双美丽得与这张普通的容颜极不相称的眸子,却再不愿睁开。

  它们紧紧闭着,仿佛再也不会含满了笑意,潋滟中映出他的身影,冲他开心地喊,赤城哥哥。

  那一剑正中胸口,带着体温的血液从风雪澜身体里汩汩流出,身下的血花逐渐绽成一大朵,将地上白雪染得绯红。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

  风之菊扑到风雪澜足边,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不停滚落。一旁的风之竹脸色惨白,一双清俊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地上将死之人,嘴唇一张一合,想要像菊儿那样喊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风之菊抬起结着一层细茧的手,不停拭泪,第一次痛哭失声。习武时的跌打伤痛,她不曾哭泣,任务失败领罚挨打时,她不曾哭泣,可今天,当看到风雪澜像一朵失去生命的红莲,轰然倒下时,她的眼泪却像关不住的水闸,奔涌而出。

  风之竹瘦削的手指紧握着箫管,指骨根根凸起,苍白而毫无血色,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只是那根碧玉箫几乎快被他捏碎了。他为人向来冲淡平和,而今,当看到主子中剑倒地,他忽然觉得天地都暗了下来,悲痛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将冲淡的少年的眸中染上狂烈的杀气。

  菊、竹二人望着雪地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他们心中恍惚生出一种错觉,这个人,绝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主子,该是那个活蹦乱跳,一身凛冽傲气的人,他们的主子是那个能将一切看穿,能站在世之顶端俯瞰天下,一双素手尽握筹码,帷幄于千里之外的人,而绝不是眼前这个虚弱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一张脸苍白得像要融入雪水中一样的人。这不是他们主子,这不是……

  还有,锋亦寒,锋亦寒呢,他不是主子的暗中护卫么,此刻他在哪里?居然让主子受伤垂死,他算什么护卫,算什么恨寒公子,算什么武功天下第一!


  第一卷:业火红莲 第102章:无法弥补


  云赤城失魂落魄地朝风雪澜胸口点了几下,封住了几个主要的穴道,可那一剑实在刺得太深,加上位置正在心口,恐怕已经伤及心脉,他虽然点穴制住了失血速度,鲜血却仍像小溪一样从伤口里慢慢沁出。

  片刻后,风雪澜微微睁开了眼,呼吸弱得像一缕随时会断的藕丝。

  “雪儿!你醒了……你醒了,”云赤城眼中射出狂喜的光芒,“雪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啊……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你支持住,千万不要有事,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语无伦次地唤着她,一声声,将内心的恐惧慌乱展露无遗。

  直到刚才,云赤城才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在看到怀中毫无血色,渐渐冷却的人儿时,他才体会终于到深深的恐惧。他可以忍受雪儿离开他,可以忍受雪儿恨他,但他从来没想过再也看不到雪儿,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风雪澜……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撕碎,飞灰了。

  一片片痛发生,一片片悲落下。

  随着怀中渐渐冰冷的体温,心里的恐惧无边无际地放大,云赤城此时才蓦然发现风雪澜对他的重要,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一种叫做绝望的恐惧,正蚕食着他的心,疼得他难以形容。然而,最可怕的是,面对这样的恐惧,他只能看之任之,丝毫无能为力。

  再也没有机会弥补,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感受。

  云赤城仿佛被掏空了灵魂,怔怔望着怀里的人儿,她虚弱地半睁着眼,没有笑容,也没有冷漠。从没有一刻,他感觉她的面容,离自己如此之近,如此安详,如此静谧美好。

  “赤……赤城哥哥……”

  苍白的珠唇轻启,断断续续唤出使人心惊肉跳的称谓。

  云赤城的双眼骤然放大,狂喜中透出一丝希望的光:“雪儿,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失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语声语气。

  然而,当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似乎高兴地太早了。

  那一剑正中雪儿的心窝,此刻她能开口说话,恐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

  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他回到从前那种温柔的笑颜,朝风雪澜道:“雪儿,别说话,别说话,我们回宫,我去找黄太医给你治伤,他本事很好,你很快就能好了。”

  不待风雪澜再说什么,他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却又呵护着,怕撞伤了她的伤口。

  “……没事的,没事的,雪儿,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西山看雪,那里的梅花开遍了山野,好好看,好好看。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答应带你去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之前是我错了,对不起……可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雪儿,你说好不好?”

  云赤城不自觉地抱着她,一遍遍保证着,一遍遍描绘着未来,生怕怀里的人儿就此离去,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怀里的体温正一点点下降,她的生命在渐渐消失。

  风雪澜眼眶忽然有些红。她艰难地张开嘴,慢慢吐出一个音节:“好……”那笑容,很纯真,很满足,却在一瞬间,撕裂了云赤城的心。

  原来,他的雪儿,要的从来就不多。

  她不像别的女子,虚荣势利,靠近他,必有所求。她见到他的时候,一直是那么纯真,那么可爱,将她所有的喜爱,不求回报的,无限地倾泻给他……她总是像一只活泼乱动的小花雀儿,将所有的缺点暴露在他面前,安心地钻进他怀里,咯咯欢笑。她曾在夕阳的红霞中,指着他说,赤城哥哥,你是我的太阳……他却回她一句,你是风,我是云,我们注定要,风流云散。

  他以为她笨,笨得可爱,殊不知最笨的人是他自己。他明明拥有了一块宝玉,却让权力和欲望尘蒙了双眼,错失了她……他甚至宁愿去眷顾凡珠俗翠,也不愿意去呵护宠爱他的宝玉……他错了,错得离谱。直到快要失去了,他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原来,从来不知珍惜的人,是他。

  “赤城哥哥……我只求你……一件事……”

  云赤城猛地点头,从未坠落过的眼泪终于滚下来:“……你说,”

  “答应我……别伤害……我爹爹……他从没……从没有……害你之心……”

  “雪儿,你别说了,我带你找太医……太医,传太医!”云赤城大声喊叫着,再也不顾什么风范,甚至连不远处黑衣人和御林军的打斗,他也再看不进眼里。

  风雪澜一字字的请求,仿佛一记记闷锤敲打在他的心上。他太自私了,自私到害死雪儿,而她最后的要求,居然是这件让他羞愧的事……她最后的话,无心中却像一巴掌摔到他的脸上,再度让他惭愧得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咳……咳,”血沫从风雪澜唇边溢出,她坚持道,“……答……答应我……”

  “好,雪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可我也求你,你别离开我,好吗?雪儿……我不想失去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别丢下我……”

  风雪澜静静注视着云赤城的眸子,空灵绝美的眸中溢出安心的笑意。她看着他,明明不曾笑,那双眼睛里却满是柔情。

  “赤城哥哥……雪儿有没有……告诉过你……雪儿很……很爱你……”

  云赤城全身僵硬,仿佛被冻结了一般,他脸上的慌乱瞬间掩去,却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震动。这句话,这句他从未听她说过的话,此刻被她说出来,竟使得他心中感到了无比的甜蜜,却又无比的疼痛。

  是的,她从未说过她爱他,可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她爱他,否则,他怎么能那么好的利用她的爱呢?直到昨夜,他还是在利用她……

  原来,那个最可恨的人,是他。

  他利用她,背叛她,伤害她,从没把她放在心上,更没将她当回事,而她口口声声说要报复他,阻断他的王者之路,可刚才,她却舍身帮他挡下致命的一剑。

  到底是怎样的执着,让她甘心忘却他的利用,他的背叛,他的伤害,损坏己身,替他赴死?

  面对这一切,他一句对不起,又有何用?

  那双美丽绝伦的眼眸,神采渐渐黯淡,变得苍茫而晦暗,可是,看向上方男子的目光,依旧不舍眷恋和柔情。她艰难地伸出手去,原本纤白秀丽的素手变得沧桑而颤抖,她轻轻拽住他的赭红衣袖,就仿佛多年前一样。

  轻轻摇摇,示意他垂下脸庞。垂下眸中那张深印记忆的温暖脸庞。

  俊美的头颅默契地垂下,依偎在风雪澜失去生气的面上,热泪滚滚坠落,她终于收到了一份悔恨的眼泪。

  她再度伸出手去,想要抚一下从前深爱眷恋的脸庞。云赤城看着伸到面前的小手,上面血色尽失,比雪更加苍白。她一寸寸地挪动着,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点,还差一点,再差一点点,就可以够到。可她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全被抽光了,近在咫尺的脸颊,仿佛隔了天涯海角的遥远。可她实在,够不到,摸不着。

  云赤城脸上的悲恸灰暗了他的脸,但在风雪澜眼里,这张面孔却和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合起来。他伸手握住她艰难欲动的手,拿到自己冰冷的面上,轻轻抚动。轻轻摩擦。带着情人间特有的亲昵和爱意。

  她的手好凉。

  凉得一瞬间就冻疼了他的心。他还记得,从前那个矮矮小小的雪儿,小手肥肥胖胖的,总是暖暖的攥紧自己。

  “……赤城哥哥……你的脸……好暖……”

  拂过他冰冷的脸颊,风雪澜发出最后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面上凝出一抹笑意,仿佛还是从前撒娇时的模样,他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睛,失去最后一缕呼吸,大手中的小手失去最后一丝力量,雪花飘来,定格在她完全静止的脸庞。

  他的泪再度落下。

  除了眼泪,他脸上再无一丝热意。她真的觉得暖吗……她感受到他的眼泪和悔恨了吗?她是不是,其实,还是在恨着他,不肯原谅他……

  “啊……啊……”

  一声痛彻天地的嚎叫,惊起远处的寒鸦无数,乱羽狂雪纷纷落下,落在她苍白黯淡的面颊上。

  一阵骤起的寒风掠过雪野,雪花拂动火红色的裙裳,皑皑茫茫的雪地上,一朵业火红莲,无声无息,娇然盛放。


  第二卷:靛羽风莲 第1章:皇家陵墓


  ==大胤年志==

  大胤历一零五六年腊月初八,云国四皇子纳皇妃风氏雪澜,举国欢庆,祭告皇陵。各国纷纷遣使相贺,云国帝都昙城彻夜烟花绽放,灯火通明。

  大胤历一零五六年腊月初九,云国储君四皇子皇妃,神武侯风靖之女雪澜,在皇城外为救四皇子,不幸身亡,举国哀悼,各国使者尚在帝都贺喜未返,闻讯纷纷来唁。

  当日,云国储君云赤城不顾群臣反对,以皇后之礼厚葬皇妃,于皇陵为之守葬七日。据传,四皇子对新皇妃用情至深,守陵其间因伤心过度,感染风寒,返回元凰殿后,一病不起,一连数十日不理朝政。数十日间,摄政王动作频频,隐有坐大之势。

  大胤历一零五六年腊月十八,云国神武侯风靖因独生爱女之死,心灰意冷,无心朝政,将手中过半兵权返还皇家,云国昭明帝再三劝说无用,只得将兵权转交西平侯长子陆子骞,封镇武侯。自此,宣告了云国战神神武侯的时代成为过去。

  腊月十五,夜。

  昙城郊外,燕然山。

  月华皎洁,银辉遍洒大地,将白茫茫的雪地映照成灰蒙之色。山上的野花偶从雪薄处探出头来,却是蔫蔫的形态,正值枯季,任凭是多娇艳的花草,也只能等待下一个春深。

  燕然山黑黢黢的伏在地表,俨然一头沉眠的巨兽。山阳面树木葱茏,植被茂盛,人迹罕至;北面却是建筑林立,守卫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不为旁物,只因此处,乃是云国的皇陵圣地。

  亥时三刻,数十行队列壮观的御林军,围着一驾明黄色罗幔大舆从陵墓出来,麾旗上一头矫健的苍鹰展翅欲翔,那,是属于四皇子的标志。

  守陵七天,他终于还是要返回皇宫了。

  熙熙攘攘的队伍渐渐远去,陵墓入口的守卫肃然目送储君的队伍离开,一时的热闹散去,他们又将在月下开始一如既往的清冷生活。

  月色朦胧。树影将陵墓入口荫出幢幢怪影,谁也没有注意到,几条黑影掠过守卫,轻松地进入了皇陵之中。

  皇陵深处,一道石门巍然耸立,上面斑驳的古纹,繁复难解的远古图形,在在显示了这座石门的年代久远。

  六道黑影在石门处停下,互相看了一眼,憔悴的面容上都有几分狐疑。

  “杏空,你将我们四个叫来这里干嘛?难道要将主子偷出来。”风之梅仰起头,望着数丈高的巨大石门,皱起了眉头。

  偷不偷出来又怎样?反正主子也走了……该死的云赤城,以为用皇后之礼葬了主子,他们就会感激他吗?那男人假惺惺对外宣称自己有多么多么疼爱主子,可明明就是他,背叛了主子,将主子间接害死。入葬皇陵又怎样,皇后之礼又怎样,守陵七天又怎样,难道主子会因此活过来?他们已经将这笔账全都算到这个该死的男人头上了。

  梅兰竹菊四人仰望石门,心中所想的,全是以后要怎么找云赤城报仇。他四人本来性格各异,对事物的见解往往极不相同,但此刻的心思却是出奇一致。

  杏空和杏明比梅兰竹菊四人也好不到哪去。这几天下来,他们都瘦了一圈儿了,黑黑的眼眶使意气风发的他们,看上去十分憔悴。

  “不是我叫大家来的。”杏空望了一眼梅兰竹菊四人,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块绢子,懒懒擦拭着自己的银针,想着有一天,这些针迟早是要插到云赤城脖子上去的。

  风之兰奇道:“不是你叫我们来的,那谁给送的信让我们来?”知道他们秘密基地的人,除了组织里的人,可再无别人了。

  “不是他们,是我叫你们来的。”冷寂寂的黑林中,一道若冰泉冷冽的声音响起,梅兰竹菊、杏空杏明同时转身,只见林木分开,墨青色的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锋亦寒!”

  风之菊怒喝一声,面若沉霜,“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金蟒长鞭。

  风之菊怒喝一声,面若沉霜,“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金蟒长鞭,噼啪一声爆响,鞭梢指向锋亦寒骂道:“锋亦寒,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们,当初主子让你在她身旁暗中保护,她遇刺时,你人在哪里?!你不是什么鬼什子的恨寒公子吗,你不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吗,主子遭遇危险的时候,你恨寒公子为何没有出现?是谁给你拜师的机会,让你学武习艺,你现在连主子都保护不了,要一身武功何用!不如让我今天就废了你……”

  风之菊从没有这样暴怒过,一边说着,一边挥动金鞭,便要向锋亦寒打去,一旁的风之竹拔出玉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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