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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_三姝贝-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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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开销的去么?也是没办法,只好能推的就推,等有了银子还能不给他们不成?”
格格微微颔首说道:“这么一听,蔡公公可也委屈着呢。”
亏得自己腹内有计算,这么一倾诉,她可就信了。蔡和心内好一番得意,脸上却哭丧道:“可不是呢?老奴可有老奴的苦衷。”
格格嗯了一声,说道:“好吧,我知道了,等太后皇上问起来,若晴自然替公公美言一番。”
蔡和忙跪在地上,多谢格格。只是跪着不起,看看远远站着的暗香,欲言又止。
格格察言观色,说道:“无妨,你还有什么话讲?”
蔡和放才从怀内摸出一件物事,双手奉上说道:“这是老奴孝敬晴格格的一点心意,还请格格笑纳。”
格格放眼看去,见是一枚烁烁生辉的珍珠,大如鸽子蛋,却是罕见。
格格看了一眼,不动声色说道:“谢蔡公公了!”说罢,又使个眼色对暗香道:“收了!”L
☆、第0295章 清俊的小哥
到得第十二天的时候,除了一小部分金漆还没上颜色,
佛香阁基本上已经完工。日暮夕阳,这日眼看又要过去,匠作不免有些懒怠,瞅着格格离得有些远,开始怯生怯语讨论晚上再过三天可以拿到赏银,不如先找地方贺贺,解解这几天的乏累。
即使听见,格格也会只作没听见。匠作们每日确实很辛苦,蔡和还不舍得好吃好喝招待着,十几天早出晚归,他们也该去消遣一下了。
风很大,吹到面上带着残尽的热浪。金缕用帕子包着冰,贴在格格额头上,凉丝丝的很舒爽。
“我们倒还不如这些匠人了。他们干完了活儿还有赏银,小格格可有什么呢?”金缕终究是宫内的人,出口间总是脱不了金钱二字。
虽说是戏言,但不免沾着些怨气。
格格摆摆手,示意金缕拿下帕子。尽在这风口坐着,她的头又开始隐隐疼起来,想起暗香说的柚子叶,吩咐金缕去丁香苑采些过来。
金缕答应一声放下帕子走了。
越到傍晚,风越是大,呼呼着带着狂啸而来。听得贵说,周遭都下了冰雹,奇怪的是,京师竟一点雨都没有。说来奇怪,今年京师的雨特别少,除了那天下了一场之外,整整一个夏季都没见到雨。格格有些怀念江宁,江宁这时一定是雨水缠绵,说来就来。好不容易晴了一天,空气中都带着湿润。京师太干燥了!
“晴格格想什么呢?”
格格抬头见是蔡和。一身葛布箭衣,腰中系着白玉钩黑带,手中举着一拂尘,语气中带着献媚的讨好。
“哦。是蔡公公啊。”格格淡淡答道。
“都要收工了,晴格格怎么还不回府呢?”
“嗯,就走,等金缕过来就走。”
蔡和近前一步,笑笑说道:“多亏这几日晴格格辛苦,再有两日佛香阁就可以交工了。老奴先谢过晴格格了。”
格格点头说道:“蔡公公客气了,一样为朝廷办事。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蔡和又说道:“话虽那样说。老奴可是感谢的很。不瞒晴格格,老奴在归林居定了一席酒宴,想请格格赏个脸。格格意下如何?”
格格想了想,颔首说道:“若晴要是一味推却,只怕坏了若晴和公公之间的和气。既然如此,若晴只好叨扰一番了。”
蔡和大喜。连声说道:“一定一定!老奴这就先行告退,戌正准时恭候格格大驾!”
最后一轮夕阳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匠人们开始陆续收工回家。这时,金缕也采了柚子叶回来。格格见柚子叶硕大无比,还没裁剪,也懒得再吩咐。只命金缕拿回府中,熬叶子泡茶喝。
回府内更衣,稍稍休憩了一会儿。就到戌时。格格命红翠跟着,出了府。坐车来到归林居。
归林居恰在西直门外,是去年才开起来的新店。不过归林居注重乡野特色,和醉仙楼别有一番不同。
归林居并不分楼上楼下,竟是方方正正一大院子,东西侧房子皆是用竹林隔开,甚至引水做溪,坐在房内,只听溪声哗哗,竹林细细,大有身处孤山独水的感觉。
茅舍门前,蔡和早迎在那里,见了格格,一个劲地往里面让。
格格也不寒暄,只微微点头然后进房在东首坐了。
蔡和跟着进来。格格说道:“公公不必拘礼,也坐了罢。公公请客,若晴一个人坐着吃饭什么意思?”
蔡和嘻嘻一笑,并不忙着坐下:“老奴为格格准备了一份礼物,不知格格喜欢与否,若是老奴冒失,还请格格不要见怪才是。”
听这话音,格格总觉着哪里不对,可一时又猜不透蔡和肚子里闹的什么花花肠子。蔡和双掌轻轻一拍,从门外进来一个英俊小生。年纪不过十五六,长得甚是清秀,皮肤水嫩水嫩,竟比一般女孩儿还要标致一些。他手上端着一架古琴,进来先将古琴放在一边,迎头一拜,朗声说道:“农家淡烟请格格安,恭祝格格青春美貌。”
一时,格格脸上微红,终于明白了蔡和的用意。她忍了忍方道:“你先起来罢!”
蔡和却还未察觉到格格的不豫,笑呵呵说道:“三日后,佛香阁就要交工了,多谢格格这几日照应,老奴实在不知怎生报答,只得出此下策。老奴听说这小哥琴弹得好,曲儿唱的好,为人由体贴温柔,所以老奴擅自叫了来,陪格格喝几杯酒。不巧,老奴家中还有些事,不便再陪格格,格格只管放开饮酒,酒钱只管算在老奴的账上。”说罢,竟倒退着掩上门扬长而去。
扑哧扑哧,忍了好久的红翠一个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上前脸对着脸看了一番淡烟,娇声说道:“哟,你长得还不赖么?今年几岁了?”
淡烟从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子,被她看得有些害羞,低声答道:“十五岁了。”
红翠答道:“这么说你可和我一般大呢。出来几年了?”
红翠的意思是做这个几年了,可不是同行的意思么?淡烟的头越大低下去,声音如蚊蝇:“年初才出来。”
“入行挺晚的啊?”
“平常怎么接客啊?”
淡烟脸红到了耳根:“不,不怎么,有时去大户家喝喝酒,弹弹琴~~~”
红翠双手一拍,转身对格格说道:“小格格,他可是个雏儿啊,你看他这样子。”
格格嗔道:“红翠,别闹了,闹得还不够么?给他几两银子,放他走罢。”
红翠走上前,拧上来缠住格格的脖子,撒娇说道:“怎么叫闹呢?白送进来的,不要白不要。再说了,不是说琴弹得好么,让他弹首曲子再走也行么。小格格不喜欢他,红翠看他怪可怜人的。天还早,回府又没什么乐子,就让他弹一首么?”
格格好不容易才推开她,对着门外喊道:“暗香!”
暗香应声而入。之前见蔡和领了一个小哥进去,暗香心里如蚂蚁挠似的难受,好不容易听格格叫自己,忙忙进去答道:“暗香在呢。”
格格说道:“送这位小哥出去!”
暗香痛快地答一声是。L
☆、第0296章 内务府没好茶
转眼半月已到,到第十五天一早,格格进宫参见太后。那时,太后端坐在慈宁宫内正殿上,接受宫内嫔妃宫外贵妇的一一请安。等格格近前规规矩矩磕头说道:“臣妾艾若晴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吉祥!”
太后慈容一笑,命格格起身近前说话。格格起身过去,太后伸出一只手。格格忙牵过去,由着太后细细端详一番之后,说道:“你这模样倒有五分和老八像。可惜老八没的早,要不看你今日出落的大方机智,想必也会欣慰很多。”说罢,忍不住老泪掉了一滴,身边的宫女忙递了帕子擦了。
格格不敢动情,只得顺口安慰道:“太后别伤怀了,生死有命,那也是父王福缘浅,没等到好时候。”
拭干净泪水,太后命格格坐在自己下首。格格连声道不敢,还是太后再次吩咐,才小心坐下。
宫女端上来一杯龙井。太后说道:“这时昨儿内务府新供的龙井,你且尝尝味道怎么样。”
格格听命,慢慢呷了一口,品了品,见太后只管看着自己,开口赞道:“若晴以为这是虎跑所产龙井,观之叶子细嫩,香味浓厚,回味醇香,果真是上上之选。”
太后抿嘴一笑,说道:“你喝得很在行,说得哀家都馋涎了,来,给哀家喝一口。”
随身服侍的宫女忙端起茶杯,凑到太后嘴前。太后小抿了一口,眉毛微皱,说道:“可是内务府那帮人在弄鬼呢?想着哀家老了,连嘴巴都喝不出好坏了。这茶虽也算好茶,但决不是今年的新茶。却像是今春的明前茶。目今盛夏已过了一大半,还拿旧茶来搪塞哀家。”说到这里,竟从宫女手内抢过茶碗,当堂摔下去,碗中茶叶汁子流了一地。
见太后骤然动怒,所有人都唬了一跳,献茶的宫女也不顾地上湿滑。一头跪在地上。求太后息怒。
“息怒,息怒,哀家如何息怒?连哀家都敢坑瞒。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的?”
此时,格格镇定说道:“回太后的话,有些话臣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臣妾这些日子在畅春园督察重建佛香阁,多次和内务府总管蔡和接触。据臣妾所知,内务府库内银两短缺。亏空的很哪。想必是挤不出新茶来,所以才以次充好的也说不准。”
“胡说!内务府都没银子,那皇家的银子都跑哪儿去了?来啊,把蔡和给哀家找来。哀家当面问他。”
早有宫女跑出去找蔡和去了。等待的半盏茶功夫,太后沉着脸,众妃子贵妇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凌乱的脚步声带着急促徐徐传来,转眼间。远远已见到蔡和的身影。等快到慈宁宫前,他才稳下脚步,快步进入殿中,一头跪在太后面前,口中声道:“内务府总管蔡和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也不看他,也不叫他起来,可怕的静了片刻才问道:“听说你最近忙的紧?”
蔡和不知道这话打哪里问来,一直呆怔,答道:“回太后的话,那是老奴改尽的本分。”
太后一拍桌子,声音往上提了一下,说道:“若不忙,怎敢拿陈茶应付哀家,连哀家都敢欺瞒,这宫内还有你不敢欺瞒的人么?”
原来是为那些茶来的,蔡和心稍稍定了一下,答道:“最近老奴一直在忙佛香阁的事情,竟把进贡太后娘娘的茶给忘了,敢是下面的人不小心弄混了也有可能。太后息怒!老奴亲自去查看,用脑袋担保让太后喝上新茶就是。”
这么一说,太后的怒气确实下去一半。佛香阁,她竟忘了佛香阁的事情了,于是,又问道:“佛香阁新建好了么?”
蔡和跪在地上,脸上的汗珠一滴滴淌下,他却不敢擦,接着回道:“老奴正想回太后娘娘,佛香阁今日完工,正请太后和皇上去验看呢。”
太后微微点头,脸色稍霁。
一场暴雨眼看雾消云散,格格不温不火说道:“臣妾说句不当紧的话,蔡公公为着佛香阁的事可没少费心。”
蔡和心喜道,那些银子没白孝敬,这会儿她可就为自己说话了,但嘴上不敢有丝毫骄横,只谦卑说道:“那是老奴应尽的本分,谈不上费心,格格言重了。”
格格眼看着太后,轻描淡写说道:“哪里!内务府原没什么钱,若不是蔡公公好生周全,这佛香阁只怕也不会按时交工呢?”
蔡和忙道:“晴格格抬举老奴,老奴哪有恁大的本事?”
太后诧异道:“内务府怎么会没钱?这话怎么说?”
太后的目光凌厉地钉在蔡和身上,蔡和只有暗中叫苦的份儿。这事今日只怕要闹大了,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他额头触碰着青砖地板,响亮地又磕了一个响头,沉声说道:“太后息怒!内务府这几年确实有些亏空,不过太后请相信老奴,过不了几天,内务府又会充盈起来的。”
太后斥道:“胡说!这么多年来,皇宫内并没有什么大的修建改造,每年上交内务府的银子不知多少,怎么会有亏空?”
汗如雨下,一滴一滴落在青砖石上,听得甚是可怕。蔡和跪得双腿麻木,却不敢妄动一下。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好在他已经为自己留了后路:“回太后的话,老奴自从打理内务府,并不敢有半点私心,每笔账目都记得清楚,有据可查。若太后不信,老奴这就去拿账本来,太后一看就知。”
太后厉声说道:“好,你快去拿,哀家就在此等候!”
双手撑地,努力挣了几挣,蔡和才勉强站起来,双腿依旧有些酸软,但还是退着离开慈宁宫。
一个来回不过一盏茶功夫,加上蔡和焦心似火,只用了多半盏功夫就重回到了殿中。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账簿,高高举到头顶。宫女接了,交到太后手上。
太后正要看,陡听得殿外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下了朝,还没来得及批阅奏折,乾隆就闻听慈宁宫太后动怒了,不敢怠慢,扔下奏折,乾隆忙忙赶了过来。L
☆、第0297章 另一本账簿
宫女妃子呼啦啦跪了一地,乾隆从殿外迈步进入,昂然走到太后面前,行礼说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余怒未息的太后说道:“皇帝坐吧,正好有东西给你看!”
早有太监搬来一把镂刻花梨木椅在太后下首放下,乾隆坐了,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蔡和,问道:“蔡和可是佛香阁办事不利惹母后生气了?”
太后说道:“那倒不是。哀家听说内务府亏空甚多,所以才找蔡和过来问问。这不,蔡和给哀家一本账簿,让哀家自己看呢。哀家也不会看这东西,皇帝自己看罢。”
乾隆眉毛微微抬了一下,哦了一声,说道:“拿来朕看看!”这句话可是对太监王用说的。
王用躬身应诺,拿来账本双手举过面前,呈给皇上看。乾隆接过来账本,敛眉垂目翻了两页,一时没做声。
蔡和知道此时再不说话只有等死的份儿,他额头触地,咣咣咣又磕了三个响头,泣声说道:“老奴被皇上抬举,身处内务府总管一职,已做了十年有余。这十多年来,老奴事事恭谨,战战栗栗,不敢有丝毫懈怠。内务府每日小到一针一线,大到百十万银子物事的进账,老奴都一笔一笔记在账上,岂敢欺瞒皇上太后。皇上,老奴年少进宫,幸得进了御书房伺候皇上,一做二十年,老奴的为人想必皇上是很清楚的,求皇上做主,太后娘娘开恩!”
乾隆合上账本,抬首看他说道:“账本再看不出一点纰漏,既然如此。你何罪之有呢?”
听皇帝的意思,看是太后多心了,少不得太后给他个台阶,说道:“皇帝都这么说了,可是哀家错怪你了,你起来罢!”
蔡和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起身。却听乾隆说道:“慢!”
这一个字听起来虽不重,却像是一把利刃,悬在蔡和脖颈。让他心内一沉,噗通一声又跪下来。
乾隆将桌上账本推到一边,命王用道:“朕这还有一本账簿,来啊。给朕拿上来。”
王用垂首答一声是,然后从怀内摸出另一本账簿。双手呈上。
乾隆却不拿账簿,又命王用道:“从第一页开始,你给朕念来听听。”
王用应诺。走到殿前,翻开账簿。用公鸭嗓子念道:“乾隆三年除夕,蔡府书房,交给蔡和两千两银票;乾隆四年元旦。蔡府茶房,交给蔡和三千两银票;乾隆四年清明。蔡府大门见蔡仁,交给蔡和一千两银票;乾隆四年端午~~~”
这一声一声喊下去,蔡和面色煞白,虚汗直冒,连求饶的力气都说不下去了。
“停罢!”乾隆变了脸,如铅云压低,阴郁的空气中弥漫着暴风雨来袭前的沉寂。
乾隆并没有立即发话,殿内静的只留下粗重的喘息声。终于,蔡和磕头如捣蒜,明知脖颈上的那把刀即刻就要掉下来,但性命只有一次,少不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涕泗横流,哭泣告饶:“看在老奴几十年还算勤谨孝敬的份上,求太后娘娘饶命!求皇上饶命!”
“这么说你可是真的了?”乾隆声音轻轻的,但有一种难言的震慑力,吓得蔡和浑身一抖。
他结结巴巴说道:“奴才,奴才不知皇上从何得来这本账簿,或者是人栽赃陷害奴才的~~~”
乾隆一拍桌子,厉声说道:“放屁!到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要不要把人叫来,来个对证啊?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朕大概算了算,只这本子上你就贪墨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你一个太监,可比朕还有钱呢?”
蔡和不敢说话,只是不停地磕头,希望能得到太后皇上的怜悯。再抬头的时候,额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汩汩地从眉上、眼角滑下来,满脸血腥,看得人惊心动魄。
没人敢开口说话,只是呆如木偶般冷冷观看,唯在心中庆幸这件事和自己没扯上关系。
乾隆转身问太后道:“母后,您也看到了,您说怎么处置这个中饱私囊的奴才?”
之前太后还在自责她错怪蔡和,但转眼之间,事情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她恨得牙痒痒的,努力压制着心内的愤怒,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淡漠说道:“哀家再想不到宫内会养出这么多白眼狼来。有皇帝在,皇帝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乾隆一声怒下:“来啊,将蔡和拖出慈宁宫,慎邢司杖毙,家产充公!”
从殿外进来三五个御前侍卫,扭着蔡和拖了出去。之前跪着的地板上,赫然洇了一大片鲜血。循着这片血迹看去,一行淋淋沥沥的血滴直铺到殿外~~~
殿内又静下来,只是凄厉的蔡和求饶声远远从院外传来,听着让人浑身颤栗。好一刻,乾隆才命道:“来人,将殿内殿外清洗干净,若让狗奴才的血污了朕的一点地面,决不轻饶!”
几个小太监在殿外应声答是,然后提水拿布擦洗去了。
乾隆怒气稍息。宫女倒了一杯清茶过去,乾隆喝了两口,方对格格说道:“朕这宫内,可得好好整治一番了。若不是你,朕不知要被他欺瞒多少年。”
格格一头跪在地上,磕头对太后说道:“太后恕罪!若晴在佛香阁做事半个月,深悉蔡和暗中克扣、贪污银两之事。皇上刚才看的账簿,原是蔡和多年相与的商家给若晴的,若晴见事关重大,方献给了皇上。没有预先禀告给太后,还望太后恕罪!”说罢,又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她知道,自己和皇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只有太后事先不知情,即使皇上不怪罪,但怕太后为此疑忌自己,所以跪下磕头求饶。
经此剧变,太后有些乏累。她年老力衰,多半时候只在宫中念佛祈福,这些子事,她也懒怠管了。虚抬一下手,太后淡然说道:“多亏得你,否则皇家公银不知多少被他贪了去,你有大功,何来罪过?起来罢!”
格格却不起身,婉然说道:“蔡和虽除,但还有养子蔡仁,现在内务府任职。蔡和情事,蔡仁多有撺掇,若晴求太后和皇上,一并对蔡仁有所处置,否则养虎为患,终有反咬一口之说。”
皇上沉吟说道:“你说得不错!朕几乎忘了这一点。传朕的命令,将内务府蔡仁杖责五百,撵出宫去,永不录用!”L
☆、第0298章 避暑去承德
又几日过去,这几日倒也风平浪静,听说内务府总管换成一个新太监,名叫刘忠,原是淑贵妃的什么亲戚,听说为人还算老实。格格置之一笑,无非是去了老虎来了豺狼,到底是一样的本性。只能说,现在豺狼还小,不至于吃人,且等到能吃人的时候再下手罢。
天气越发闷热,就是静坐在屋里依旧是汗湿衣裙。红翠整日嚷着热,听说乾隆有意要去承德避暑,这却搅了红翠的性子,一日三说要去避暑。
红翠是被热醒来的。日光透过茜红窗纱,虽带着缕缕柔和,但袭上身来,却是炽热非常,似要烤化一般。
红翠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老天是要和谁作对么?这么热的天,也不下雨,只把人憋死。”
格格轻轻翻个身,声音中带着一丝近似融化的柔和:“叫画屏收拾行装,我们且去承德走一遭。”
一开始,红翠仿若不相信般睁着大眼怔了半天,紧接着,从榻上一跃而起,跑过去,搂着格格的脖子,作势在格格脸颊上亲了一下:“真的么?亲亲小格格,红翠就知道小格格最好了!红翠最爱小格格了!”说罢,又要亲另一边脸颊。
格格忙翻身躲开,摸到帕子,用力擦了擦,唾道:“大早上也不洗牙,一股子酸味儿,恶心不恶心呢。”
画屏恰从屏风外进来,手上端着茶盘,见红翠腻在格格身上,笑道:“大早上的,又闹什么?”
红翠喜笑颜开,上前抱着画屏。一个不及防,也亲了一口。画屏羞得满脸通红,手里还端着茶盘,只得嗔道:“小格格,看红翠姐姐是越来越放肆了,一醒来这是要做什么呢?”
不等格格开口,红翠抢先回答道:“画屏。画屏。小格格同意我们去承德避暑了,我们可以离开京师,好好出去玩到秋天再回来了。”
真的么?都是女孩儿家。玩心重,听说可以出去玩一阵子,谁心里不高兴呢?尽管高兴,但画屏终究不像红翠那般忘形。她端着茶盘到格格床前。喂格格漱口,用盐洗了牙。这才将茶盘放到桌上,怀疑地看着格格问道:“小格格,是真的么?红翠说的是真的么?我们真的要去承德避暑么?”
“哦?我们要去承德避暑么?”再一看,金缕手内托着一套藕荷色衫裙姗姗而来。
红翠上前。又要抱金缕。她又要故技重施,谁知金缕闪开,绕过红翠来到格格面前。问道:“小格格,今日穿这套衫裙可好么?毕竟颜色清爽些。”
格格微微颔首。
红翠没抱成。转过身在金缕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小蹄子,你以为你能躲过么?”
金缕再没想到红翠还会来这么一招,脱口说道:“小格格,您可快点把这丫头嫁出去吧,金缕可受不了她。”
格格今早上心情似乎很好,淡淡说道:“姑娘家早晚要嫁人的,你忙什么?要嫁也是先你嫁出去吧。”
红翠哈哈大笑,刮着脸颊说道:“羞羞羞,看谁害了一脸的臊,自讨苦吃。”
金缕不敢和格格犟嘴,红着脸,没做声。
画屏替金缕打了红翠一下,笑道:“都是你这蹄子惹的祸,这会子又闹事,什么时候能懂事些呢?”
红翠对着金缕深作一揖,粗声粗气说道:“小生得罪了金缕姑娘,还望恕罪则个!不如今夜我们洞房,小生好好给姑娘赔罪才是!”
金缕跺脚嗔道:“你还浑说!”
见红翠闹得越发不像话,格格才斥道:“谁再多嘴,罚谁在家看院子。”
红翠忙捂着嘴止声不吭。画屏也是一脸正色,金缕却垂头为格格系好裙带。
“画屏和金缕收拾行李。红翠去二门告诉暗香,吃了早饭,我们好上路。”
“我们都去么?”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格格点头说道:“嗯,叫上暗香他们,辛苦半年,且让大家出去散散心。”
红翠第一个叫道:“好!”说罢,又要扑上来,画屏忙拦住她道:“你还不快去二门外吩咐二爷?”
红翠连声说道:“好,我这就去。”
听说格格要去承德避暑,几人都兴奋异常。除了菩提表现的淡淡的,暗香若无其事之外,乱蝶和醉春都很高兴。在家呆久了,谁不想出去走走呢?
行装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收拾妥当,得贵已经备好车马。四大侍卫骑马,金缕和画屏在一辆车上,红翠服侍格格在一辆车上。车上备了简易绣床,上面被褥一应俱全。格格在坐得久了,可以躺在床上休憩一会儿。
一路行来,众人兴致高昂。乍从繁华京师出来,满目青山秀水,耳听乡村俗语,众人都倍感新意。
这一日行到天黑,竟错过了宿头,纵眼看去,皆是农田山林,哪有店家村庄的样子?暗香焦急,命人守着格格,在路边休息,他却前去打探一番。
等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耳听马蹄得得,却是暗香回来了。到格格车前,他拉马停缰回道:“禀格格,前面五里处就到大新庄,我们且在前面庄子歇一宿,明早再行路不迟。”
格格在车内答道:“也好!”
暗香应诺,前行带路,引着众人来到庄内。这庄子不甚大,约有百十户人家,多是清一色青砖瓦房。暗香怕格格委屈,寻着一家看似大些的庄院停下敲门。
三声响后,里面有人问道:“谁呀?”随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脚步声过后,暗香听那人低声嘟囔道:“这天都黑了,这会子又来什么人呢?”
随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老汉果真是个跛子,看看暗香问道:“客人有什么事?”
暗香不想说出格格的身份,却答道:“这位大爷,我们要去承德投亲,车上坐的可是我们家大小姐。不小心错过宿头,想借宝庄住一夜,店钱照付,还望大爷通融一下。”
老汉看暗香着装整齐,车子华丽,多半不是俗人,应声说道:“我家老爷不在家,庄内只有我家老夫人和夫人,等我回过老夫人再说。”
“有劳!”暗香作揖答道。L
☆、第0299章 借宿大新庄
原来这家庄主姓冯名林,在大新庄也算是大户。冯林在庄外还有几十亩良田租户,这几日却去庄户家收租银去了。庄内只有老夫人李氏和冯林妻子杜氏。冯林和杜氏年过四十才有一子,今年刚满三岁,小名叫福宝,可是福家至宝的意思。
话说这老汉回了李氏老夫人,老夫人听说是京师来的客人,也就答应了。
老汉开了大门,请格格他们进来。四大侍卫在前院住下,红翠、画屏和金缕却引着格格往后院内室去。进了后院,李氏、杜氏怀内抱着三岁的儿子福宝笑迎客人到来。
格格身份虽贵,但此时尊老,少不得微微做礼说道:“若晴叨扰老夫人了。”
李氏年过七十,气色还好,也不用拐杖,直立在院中笑着说道:“客气了,客人远道而来,家中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望客人多多担待一些。”
格格说道:“老夫人别那般说,只叫我若晴就是。”说罢,又一一介绍了她们三个。红翠、金缕和画屏对着老夫人却是深深一福,莺莺燕燕喊道:“红翠给老夫人、夫人请安!金缕给老夫人、夫人请安!画屏给老夫人、夫人请安!”
这三嗓子喊下去,老夫人脸上早笑开了花,连道了三个好说道:“一看姑娘就是大户人家,这三个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倒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
红翠呵呵一笑,上前握住李氏的手说道:“老夫人尽在外面站着,不累么?我们去屋里坐可好?”
李氏看着红翠端详一番说道:“好俊的姑娘,说话也好听!”说着,且由红翠扶着进了厅内。
天色已黑。厅内光线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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