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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_三姝贝-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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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格格疑惑,红翠又说道:“小格格若不明白,自己问暗香好了,看红翠说得可有半点虚假。”
    “问我什么?”四个字一出口,格格和红翠俱是一惊,想做贼一般打了个激灵,转身看去,果见暗香携着那书吏快步而来。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格格忙岔开话题说道:“城内的事办好了么?”
    暗香将书吏放下,刚才如腾云驾雾般被暗香携着,这会儿他才脚踏实地。暗香推搡了一下书吏近前,说道:“格格只问他好了。”
    书吏当头跪在格格面前,禀告格格说道:“方瑞跟着暗大爷和洛掌门到城门内。洛掌门找到城门领,一剑砍掉他右手~~~”
    格格摇头摆手说道:“这些你不用给我说,我只想知道城内有多少守军,分布在什么地方?”
    方瑞回道:“有三千守军,城门上只有四百,东西南北四门上各一百守军。其余的兵士都在安宁县城衙门内。不过那城门领说,衙门内当夜只有一千巡逻的,其余都在衙门后院睡觉。”
    格格问道:“粮仓在哪里?粮仓内没有守军么?”
    方瑞磕了一下头,回道:“粮仓在西城门十来丈外,原来有一二百守军,可因为常年无事,就被衙门抽调进去了,现下只有四五十个兵士守卫。”
    正是天助我也!格格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妙,吩咐方瑞下去歇着,传郭英即刻过来。
    不一时,郭英甲胄裹身,斜跨着弓箭,脚步沉重走来。见了格格,只抱拳说道:“卑职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晴格格发话!”
    格格大声说道:“好,传令大军,直奔安宁城下。燃起烟火,等洛参将打开城门,大军一拥而上,拿下安宁衙门!”
    郭英声如洪钟,喝一声是,转身传令去了。
    红翠也不敢耽误,即刻收拾行装,好在有亲兵帮忙,他们也没恁多行李。不一会儿就收拾妥当,暗香牵马过来,马蹄已经被破布包裹,避免发生声音,惊动敌军。暗香搀扶格格上马,红翠由亲兵扛扶上去,最后暗香上马,紧随大军,直奔安宁城下。
    五里路,转瞬就到。在城外停下,有军士按照郭参军号令燃起大火。接着,城内也有烟火烧起。很快,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陆续开了。郭英指挥大军进城,直奔安宁县衙。
    一切都来得很突然,对安宁守军来说,官军似乎从天而降,从睡梦中睁开眼却已经被捆缚了。这场仗打得迅速而漂亮,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官军已经拿下整个安宁城。
    拿下安宁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有人通报莎罗奔,老巢已经被拿下,让他速速回拨来救。格格命郭英抓来城内几个守军,方瑞传格格话,明日日落之前,赶到莫云山,通报莎罗奔,安宁被围,速速来救。
    怕这几个守军不听话,半路逃跑,郭英又派了几十个亲兵,只押着他们往莫云山而去。
    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过了明天,就是格格和鄂尔泰约好的时间。若莎罗奔不下山,黑水沟的官军就不能解围,势必鄂尔泰还要和莎罗奔求和投降。那时,即使安宁守军通报给莎罗奔,只怕已经晚了。为此,格格命令亲兵,无论如何要在明日日落前赶到莫云山。成败只在此一举!L

☆、第0282章 伏击平康桥

刚晴了两天,莫云山竟然又下雨了。狂风挟着树叶四处乱舞,到处都是被吹倒的枯枝败叶。帐篷四角虽然都被石头压住,但依旧吹得嘭嘭乱响,不时有飞物击打帐篷的声音。官军躲在帐内,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没什么乐子,只能胡乱骂娘解闷。军中一粒粮食都没有,这么下一天一夜,要怎么捕鱼吃呢?
    山顶上的莎罗奔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在他们早习惯了丹巴多变的天气,也不觉得怎样。
    莎罗奔躲在大堡内,身边坐着一位美貌女子。这女子不过二十来岁,肤若白雪,颊映虹彩,杏眼含春,红唇妖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莎罗奔的女儿阿扣公主。
    两人正在饮酒。阿扣先给父亲倒了一杯酒,灿灿一笑说道:“明日一早就是鄂尔泰求和的日子,阿爸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和朝廷谈判,最好要求朝廷将三大土司都归纳到阿爸手下。那时,我们嘉尔莫就可以重新统一大小金川了。”
    莎罗奔笑着拧了一下阿扣的脸,说道:“阿爸能有今天多亏阿爸有个好女儿!”
    阿扣笑着,仰脖自斟自饮一杯,正要说话,突然有人闯进来。来人全身湿透,跪在地上,却看不清是谁。父女俩个看脚下的人不是行军装扮,问道:“你是哪儿来的?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那人正是安宁的城门领。他抬头说道:“禀告土司大人,我是安宁城门领。安宁被官军攻陷了,城内所有的人都被抓起来了。我被一个女人放了,让我来禀告大人。”
    莎罗奔和阿扣都唬了一跳,不是所有的官军都被围在下面了么。又从哪里来的官军?官军中还有女人?这可太匪夷所思了。可要不信,明摆着这人跪在地上,还能有假不成?
    城门领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安宁情况说给两人听。两人听了,神色肃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继而,莎罗奔愤而起身。他暴怒性子。好不容易和女儿使了这么一个计。眼看着大功告成,不想却被眼前这人给毁了。他明白,安宁必是要救的。安宁是他们的大本营。若不回救安宁,这三万兵士吃什么?
    由不得城门领哭泣辩解,莎罗奔挥手从刀鞘内抽出刀,刀光一闪。城门领的人头已经落地。阿扣起身扯下城门领的一角衣衫,擦干净阿爸刀上的血迹。劝道:“阿爸别气坏了身子。现在,我看还是先放过黑水沟,解救安宁才是。再说阿爸也不是真心想和他们打,一旦吃了黑水沟下面的官军。势必有更多的官军来金川,阿爸也不想和朝廷作对不是?”
    莎罗奔粗着嗓门说道:“阿爸去过紫禁城,比我们金川大多了。凭我们一川之人,决不是他们的对手。阿爸也就想统一大小金川。还不想和朝廷作对。”
    阿扣说道:“女儿想袭击安宁的一定是一小部分官军,阿爸正好可以和这一小部分官军对垒,打败他们,让官军知道我们嘉尔莫人的厉害。那时,再和朝廷谈判也是一样的。”
    莎罗奔点头说是。这个女儿不仅美貌天仙,更兼有勇有谋,可是上天派给他的第一法宝。主意已定,他大喝一声道:“来啊!”
    立时进来一个番兵,挺胸进来,答了一声在。即使城门领的血流染到脚上也屹立不动。
    莎罗奔说道:“传令三军,即刻下山,直奔安宁!”
    番兵硬朗朗地答是,并不辩解半句,转身离开帐外。很快,莎罗奔和阿扣就听见马嘶鸣叫,三军启动。不一会儿,番兵又来禀告道,马匹已经备好,请土司大人和公主上马。莎罗奔上前挽住阿扣的手,说道:“走吧,我的公主。”
    通往安宁的必经之路有条河,河上有座桥,当地人称之为平康桥。平康桥用粗大的麻绳穿就,绳上绑好的木板,算是一座浮桥。
    莎罗奔一夜急行军,到第二日午时已到达平康桥。过了平康桥,再走二十里就到安宁城下了。
    此时,莎罗奔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安宁城。他命前军速速通过平康桥,到安宁城下方能吃饭。
    番兵走了一夜半天的路,饿得饥肠辘辘,听说要到了安宁才能吃饭,都加紧步伐,赶着上了桥。
    走到桥中间,却听喀拉一声响,番兵感觉不妙,忙要回转,已经来不及了。身子腾空,连人带马掉进河里。原来,桥身上的绳索不知被何人砍断了。
    莎罗奔在后面看得清楚,心道,莫非中了埋伏。只是一瞬间,他命后军做前军,速速后退。哪知身后咿呀噗通声起,却是自己的兵士中箭倒在地上。再一看,两边伏兵骤起,弓箭从天而降,只向莎罗奔的军中飞来。
    莎罗奔的番兵原本英勇,不过一夜急行军,加上劳乏饥饿,战斗力减弱了十之六七。忙乱中,被官军歼灭两三千人。
    换作别人,遇见这般情况,只怕要速速逃离此地才是。可莎罗奔也算镇定,迷乱了片刻,大喝说道:“左右军留下对抗,中军踩水过河,直奔安宁城。”
    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不回转逃跑,依然要攻打安宁。官军也很乖巧,和番兵对抗了一阵,也就撤退了。
    原来,之前来安宁的时候,格格就注意到平康桥地理位置很好,正好可以用来伏击敌人。一开始,格格无非是要因莎罗奔大军离开莫云山,接黑水沟官军之围。后来,格格想既然有平康桥的有理地势,不用岂不可惜?于是,这才派官军砍断桥上绳索,两千兵士埋伏岸边,只等番兵过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长久战,两千官兵肯定不是莎罗奔的对手,所以格格命令,第一波伏击过后,速速撤退。
    这二十里地,莎罗奔只走了小半个时辰。等到了安宁城下,却见城门大开,城墙上用汉文写着六个大字:谢莎土司赠粮!
    莎罗奔一骑领先,直奔粮仓。仓门大开,里面足有一百五十车的粮食消失不见了。
    大路上,众人拥护着格格,个个脸上喜笑颜开。兵戈铁甲穿戴的官军中,随行的是诺长的粮车队伍。这下,黑水沟的官军终于有吃的了。L

☆、第0283章 爷一个人啊

次日拂晓,天又晴了。金色的日光洒在黑水沟上,如鱼鳞一般精光闪亮。官军饿了一宿,纷纷从帐内出来,四处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吃。鄂尔泰却藏了一肚子的心思,顾不上震慑三军,从亲兵手上接过望远镜,眼巴巴地往山上探。他在想,和格格商量好的两天时间已经到了,今天可是要求和的日子。
    奇怪的是,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往常这个时候,不是早该烧火做饭了么?他诧异地咦了一声,正要派人上山查看一下敌情,捎带着问问莎罗奔的意思。
    一个卫千总模样的将士,身后跟着一二十个兵卒直奔大营而来,见人就问鄂大帅在哪里?
    鄂尔泰见是自己的官军,心喜道,难道是格格那边派来的?他低声吩咐亲兵带过来这些个人过来。
    亲兵领诺。不一会儿,带着卫千总过来见鄂大帅。卫千总见了鄂大帅,半跪在地,禀道:“成都守军卫千总薛金给大帅请安!”
    鄂尔泰冷哼一声说道:“起来吧!”
    等薛金起身,鄂尔泰一个忍不住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晴格格派你来的么?”
    薛金答道:“回大帅的话,薛金正是晴格格派来的。晴格格告诉卑职,等莫云山莎罗奔的大军一旦撤走,马上禀告大帅,突出重围,急行军在离丹巴100里地外的巴旺会合。”
    鄂尔泰吃惊问道:“你说莎罗奔的大军已经撤走了?”
    薛金答道:“卑职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亲眼见莎罗奔大军下山而去。晴格格袭取了莎罗奔的大本营安宁,这才使得莎罗奔回救安宁。”
    鄂尔泰暗叫一声妙,也顾不上捕鱼吃,急命三军开拔。直奔巴旺而去。若照薛金所说,三军到了巴旺,就有粮可吃了。
    半日内,鄂尔泰大军已经赶到巴旺。才刚驻扎下来,就听人语马嘶阵阵。鄂尔泰迎出帐外,远远见一路灰尘扬沙,当先两位姑娘。正是晴格格和她的贴身丫鬟红翠。
    半喜半忧中。鄂尔泰挺直身板,又一个深躬身,早拜了下去:“尔泰无能。让晴格格受苦了!”
    格格骑在马上,一个正眼也不看他,只冷冷说道:“鄂尔泰接旨!”
    耳听有圣旨,鄂尔泰头也没抬。不顾地上灰尘,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口中说道:“鄂尔泰接旨!”
    格格慢慢从怀中摸出黄色溜边的圣旨卷轴,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川大将军鄂尔泰。赴川三月,半点功绩都没有。有劳无功也就罢了,让朕寒心的是。鄂尔泰身为朝廷大将,竟欲私自苟合莎罗奔。其情实在难恕!特命晴格格押鄂尔泰回京,四川庶务暂由张光泗代理!钦此!”
    鄂尔泰浑身簌簌发抖,好不容易才答了一声:“卑职接旨!”
    格格收起圣旨,淡淡说道:“鄂大人,圣命难违,咱这就走吧!”
    鄂尔泰却没起身,对着格格磕了好几个头:“晴格格饶命!”
    格格说道:“鄂大人话可说错了,皇上命大人回京,若晴又能怎样呢?”
    鄂尔泰强自挣扎着说道:“尔泰自知罪大恶极,只求晴格格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救得尔泰性命,尔泰情愿卸甲归田!”
    再这么争辩下去,到天黑也行不得事。格格不再理他,却对鄂尔泰身后的张光泗说道:“张制台,皇上的旨意你已经听到了。估计不日皇上就会另派四川大将来,之前,还望张制台好生代理督军一职。”
    张光泗躬身答一声是。转而,格格扭头看了一眼郭英,说道:“郭参将!”
    郭英忙趋身过来,答道:“卑职在!”
    格格对张光泗说道:“若晴能顺利拿下安宁全靠郭参将调度有方,皇上命若晴酌情升迁。张制台,若晴知道郭参将是一手提拔上来的,就给个从二品副将如何?”
    郭英忙跪在地上谢恩!张光泗则答道:“全凭晴格格做主!”
    格格又说道:“麻烦张制台准备好车,派几十个兵士,送鄂大人进京。”她口上虽说得淡淡的,但左右的人很明白,鄂尔泰要进囚车押解进京了。
    且不说格格押着鄂尔泰回京,只说这一日醉春在锦绣澜闲着无事,要来醉仙楼喝酒。格格去平阳的时候,醉春家里兄弟和人争执打了人,被抓进了县衙。醉春放心不下,要回江宁打理一下。乱蝶最爱热闹,听说四弟的兄弟被人打了,立即愤慨着要跟过去。四弟的兄弟就是他乱蝶的兄弟,谁敢欺负,乱蝶先一个不饶。所以,当醉春向格格辞行的时候,乱蝶也忙忙跟过去。不想等回到江宁,醉春的兄弟已经从县衙放出来了。两人在江宁玩了两天,再回到京师的时候,才知道暗香陪着格格已经去平阳了。乱蝶大为懊丧,可也没办法。
    格格这一去,可有多半月之久。等有书信到锦绣澜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格格已经奉旨去四川了。
    白日里炎热,醉春不想出门,躲在锦绣澜后院纳凉。直到傍晚天渐渐凉快起来的时候,憋了一天的醉春酒瘾犯了。他想反正格格暗香都不在家,大哥菩提又是个不爱管事的,反正没人管,倒不如出去喝两杯酒解解乏再说。
    他也不叫别人,出了锦绣澜大门,慢慢溜达着出了花园子胡同。又走了一会儿,才来到醉仙楼。醉仙楼灯火辉煌,好一番喧闹景象。慢慢上了楼,只见士子贾商挤挤攘攘了一大厅,耳听得都是喧嚷猜枚行酒令之声。换作暗香,见此状况早换别家了。但醉春不讲究这些,闹哄些才是酒楼么。若都静悄悄的听曲儿,酒可就喝得没味儿了。
    店伙计见醉春上楼,忙中抽闲迎客问道:“爷一个人哪?”
    醉春点头说是。店伙计直把醉春往里面角落让,边让边说道:“对不住爷了,今天客人实在是多,只有这里还有个位置,委屈爷将就一下。”
    醉春也不废话,一屁股坐下,要了两碟时令小菜,上了一大壶酒,自斟自饮起来。L

☆、第0284章 店家这就来

不得不说,醉仙楼位置极好,处在京师最繁华地段,人来客往很是热闹。只是醉春坐的这位置极为偏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酒客或慷慨激昂或醉眼迷离的脸。醉春自嘲地笑笑,突然想起了三国曹孟德的《短歌行》: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日无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但细想想,醉春好像也没什么忧心的,人生短促,如白驹过隙,不过是要难得糊涂,及时行乐罢了。
    醉春酒量一向很好,今日心情有些小低潮,所以比平时多喝了四五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感觉楼内大厅突然静下来了。他扭身看去,奇了怪了,刚才还慢慢一厅人都到哪儿去了?
    他疑惑着看了一会儿,又继续喝自己的酒。管他们呢?自己先喝痛快了再说。
    “嘿,叫你呢?”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
    醉春再次扭身看去,见一个精瘦汉子站在自己背后。这汉子不超过五尺,脸小眼小嘴巴小,短胳膊短腿儿,就像是没长开的矮黄瓜。醉春略有醉意,摇着头旋了一圈,眯缝着醉眼,手拿筷子指着汉子笑道:“你是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敢是没长开呢?快回家找奶妈吃奶去,这里可是爷们喝酒的地儿。”
    若再清醒些,醉春就不会这般说话,他竟然没注意到汉子虽小,但身上却穿了上等的红绸贡缎丝袍,而且他身后赫然有一打小厮跟着。
    这个汉子,明摆着不是寻常人等!
    被醉春这么一揶揄,汉子的脸登时变色。他生来最怕别人嘲笑他小。这会儿听醉春醉言调笑,脸沉得像天上压下来的乌云。他朝后挥一挥手,那一打小厮齐步靠前,紧紧围在汉子身边。
    汉子口气嚣张中带着命令:“你眼睛瞎了么?没看到整个大厅被爷包了,有腿的赶紧给爷滚下去!”
    即使醉春豁达,此时也受不了他这般气,何况他还喝到小醉境界。要知道醉春不喝酒还好。喝了酒。可是六亲不认的主儿。之前在江宁和三娘大闹洞房时,可不就当了一回醉金刚么?
    醉春起身,斜睨着双眼瞪视着汉子。颠三倒四说道:“你要和爷喝酒,你算什么东西?”
    一旁的店家眼看不妙,只怕一场争斗开始,马上近前。搀住醉春说道:“这位爷喝多了,我送爷下去醒醒酒。”
    醉春甩开店家。熏熏然斥道:“走开,这位爷要和我比酒量,我们正好较量一番,你来搅合什么。怕不给你酒钱么?爷有的是银子。”说罢,抖了抖腰上的褡裢,任里面铜钱银锭桄榔桄榔响了几声。
    店家被醉春甩了个趔趄。后背撞到桌角,磕了好大一块青。想着还是身家性命要紧,躲在一旁,不敢再劝解。虽说如此,店家怕事情闹大,还是派伙计找官差去了。
    醉春晃晃悠悠去抓那汉子,嘴中说道:“来啊,我们比比酒量!”那汉子躲开,不想醉春脚轻轻一揽,那汉子兜头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醉春忙去拉他:“哎呀呀,你怎么立脚不稳倒地上了?还没喝就先醉了?”
    明明被他绊倒,他倒来装好人。那汉子愤怒,用脚踢开醉春的手。谁知道醉春敏捷的很,眼睛似醉非醉,迷迷离离,踉踉跄跄地跳开,落脚处,恰不小心踩到了汉子的右手。汉子疼得吱哇乱叫,眉头紧皱,表情痛苦。醉春哇呀又叫了一声,说道:“这位爷,实在对不住的紧,不小心踩您的手了?我这就起来。”说罢,狠狠地拧了两下。
    汉子疼得脸都白了,从喉咙里艰难地说道:“你们,还不上?”
    这一句可是说给他手下听的。那一打小厮只顾在旁边观战,此时方挺身上前,群斗醉春。
    醉春放开汉子,左冲右突,颠三倒四,竟从那一打小厮中蹿出。他手脚乱舞,身边的桌子椅子不是腾空而起就是摔到一边,桌上的杯儿盏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不一会儿,竟腾出好大一块空地。
    醉春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站在场子中央,嘻嘻哈哈、胡言乱语说道:“你们这群娃儿,也要来讨杯酒喝么?来来来,这里地方大得很,你们一起上来喝罢。”他的意思可是让这些小厮一起上呢。
    一开始,小厮还有些迟疑,不知醉春深浅,还以为果真遇见一个醉汉呢。再一见醉春三拳两脚,横打桌子竖打人,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儿,这才戒心顿起。众小厮团团将醉春围在当中,为首的小厮虎瞪醉春片刻,然后吆喝一声,奋里上前扑过去。其他小厮见有人动手,也壮起胆子,七手八脚地扑上去。
    可惜他们不过是寻常武夫,怎能和醉春相比?再说醉春全靠饮酒练习“醉行罗汉”,平常发力不足六成功力,饮了酒,却有十成功力。之前和三娘闹洞房时,三娘就吃了醉春饮酒的亏。
    再一看,众小厮恰如桌子椅子般,不是落在地上就是摔出窗外,哎哎呀呀叫不停。眼见汉子带来的十多个小厮尽数摔倒,醉春却还没尽兴,游斗正酣。
    汉子早已经从地上爬起,见势不妙,悄悄溜到一边,嘱咐店家一番。店家不敢违命,匆匆下楼不知去向。
    转眼间,汉子带来的小厮全被撂倒在地,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哈哈。醉春歪着头,斜倚在椅子上,摆手对汉子说道:“来,就剩下我们俩个了,我们喝两杯。”
    汉子挪过去,见机说道:“爷酒量很好,既然爷要蔡仁陪酒,蔡仁就陪爷喝两杯。”说罢,他扭头对店中伙计喊道:“伙计,你们掌柜呢?”
    伙计早被吓怔了,听得蔡仁呼喊,才忙答道:“掌柜,掌柜就在下面,小的这就喊去。”
    蔡仁躬身站在醉春对面,赔笑说道:“爷少待片刻,一会儿等店家上来,让店家整治一桌好菜,蔡仁和爷好好喝两杯。”
    醉春低哼了一声说道:“好,你还算乖巧。”
    凌乱脚步声响,听着可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蔡仁越发带笑说道:“店家这就来了,来来来,蔡仁先给爷倒杯酒压压惊。”
    醉春背对着楼口,此时见蔡仁端杯敬酒,方要接过酒杯,乍看蔡仁笑得有些古怪,忙要扭头看,三五个结实汉子已经从后面紧紧扣住了他的双手双脚,紧接着,一根绳子拴过来,只把醉春捆成了粽子。L

☆、第0285章 四爷不见了

酒意顿消,醉春挣扎了半天依旧毫无用处。醉春发喊问道:“不过是要喝两杯酒,蔡爷不想喝就算了,不至于闹不愉快吧?”
    蔡仁却懒得管他,一脚一脚狠狠踩地上躺着的小厮,嘴里说道:“白养你们了?一群蠢货!”
    等小厮们一个个乖乖从地上爬起,退在后面,或捂着脸或揉着屁股低眉垂首站好,蔡仁才倒背着双手,来到醉春面前,也不看他,竟呼喝来的一二十个大汉说道:“把他给我带到府内。”
    蔡仁面色如霜,瞥了醉春一眼,低沉着说道:“你要爷陪你喝酒么?咱这就回去,爷陪你慢慢喝。”
    醉春心道,好汉不知眼前亏,眼见要吃亏,且先缓和一下再说,于是嘻嘻一笑,赔罪道:“醉春喝多了,冒犯蔡爷,还请蔡爷多多包涵。不知蔡爷是那个府上的,等明日醉春得空,登门谢罪如何?”一来求情,二来他得知道蔡仁到底何许人,吃亏也要吃明白些才好。
    蔡仁冷笑两声,摆手让店家过来,说道:“他竟然不知道爷是谁,来,孔店家,你告诉他!”
    孔店家哈着腰,闷声说道:“这位爷是西直门外蔡府的小爷。我说这位客人,刚才让您走,您不走,这会儿可怎么说才好呢?”
    西直门外的蔡府,醉春略有所闻,听说也是有些财势的府邸,难怪一上来就清空了厅堂上所有的客人。醉春心道,此时还是要自报家门才好,省得找麻烦。他躺在地上,浑身被绳子捆成了麻花,仰着头说道:“原来是蔡府的小爷啊。醉春得罪了。醉春是大清门花园子胡同锦绣澜的人,今日醉春多喝了些酒,冒失了,还望小爷多多包涵。”
    旁人一听是锦绣澜的人,多半势头小了,但蔡仁却若无所听闻一样,冷着脸。摆摆手说道:“不管你是锦绣澜还是蛇穴鼠洞的人。得罪了爷,一概给爷绑到府内,等爷心情好了再说。”
    蔡仁吩咐下。跟随的小厮自然听命而从。上来几个小厮,一股脑儿将醉春抬起,呼呼拥拥地下楼而去。
    昨晚上在花楼睡了,一直到天亮乱蝶才懒洋洋回到锦绣澜。做贼心虚的他不敢惊动别人。蹑手蹑脚来到练武场。他知道,若早上不练功。被人知道可是要责罚的。原本以为到了场地,肯定会被菩提醉春数落一通。哪知道到了练武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乱蝶纳闷中带着一丝侥幸的欣喜。他乔模乔样地做了一个起手式,准备等菩提醉春回来的时候好教训他们一下。不一会儿。果真听到一阵脚步声响,乱蝶嘿哈叫了一声,蹲起马步。
    来人却是菩提。后面却跟着平常练功的几个小厮。还没等乱蝶问话,他就老实答道:“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三弟你也知道,大哥我不善处理府内事务,这暗香一走,每天得贵都要汇报几十件事情,大哥我都要忙晕了。”
    乱蝶原本心虚,哈哈笑道:“大哥说哪里话?大哥劳累奔波,不比我们闲人,三弟不会计较的。不过话说回来,等二哥回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别告诉他上次我偷偷出去喝酒的事儿,我怕二哥罚我去后院扫茅坑。”
    菩提正色说道:“师傅在山上怎么教育我们?佛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种事情,菩提宁死不做!”
    乱蝶原知道菩提执拗性子,也就呵呵一笑,掩饰过去。几人人练了一会儿功,见醉春还没到,菩提诧异道:“今日四弟是怎么回事?往日从没晚到过。”
    乱蝶也说道:“可不是呢。四弟再不会晚来的,今天可是喝多了么?”话刚出口又感觉不对,掩着嘴,轻轻打了一下。
    正诧异间,常跟醉春的小厮庆儿慌里慌张跑过来,当头跪在地上,禀道:“回大爷,四爷不见了!”
    乱蝶先吃了一惊,喝道:“什么话,四爷怎么不见了?”
    菩提还算镇定,慢声慢语说道:“你不用慌,好好说,四爷怎么不见了?”
    庆儿回答道:“四爷昨晚上酉正时分出去的,说是要自己出去转转,不用人跟着。奴才想,既然府内无事,就想偷偷出去找朋友吃个饭。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在朋友家待到晚上子初时分才回来。等回到府内,摸到四爷房间一看,屋里黑灯瞎火的,奴才也没多想,以为四爷已经睡了。这才回到奴才房间睡了。不想早上起来,四爷也不叫人伺候。奴才也不敢惊动四爷,生生等到这会儿,越想事情越不对,只得叫门。门也没锁,一推就推开了。奴才进去一看,屋内没人,床铺上整整齐齐的,压根就是没睡过的样子。奴才遍寻不着四爷,这才忙忙过来禀告。”
    菩提知道,醉春再不是彻夜不归的人,这么消失了一夜,肯定事有蹊跷。只是不知道醉春遭遇了什么竟一夜不归?
    乱蝶哇呀呀大叫说道:“这还了得?快派人四处寻找,多去酒楼饭庄,看四弟是不是醉在酒楼里了。”说罢,兜头对着庆儿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们这些蠢材,连爷都照顾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庆儿也不敢辩解,口口声声说求爷做主!
    “得贵给大爷三爷请安!”再一看,原来是总管得贵到了:“得贵听说四爷不见了,忙赶来问个清楚。”
    菩提定定说道:“庆儿刚说了,四弟昨晚上一夜未归。”
    得贵怔了一怔,半天说道:“好端端的四爷怎么一夜未归呢?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乱蝶急道:“这会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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