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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_三姝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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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蝶却没有嬉笑,依旧喃喃着说个不停。
  公子双手平举,让大家起身。接着,公子掏出十五年前母亲临死写的绝笔信,借着火点上,在井前焚毁。
  镖局火势渐熄,眼看着天近黄昏。再过一会儿,官府的人可能就会过来查问。暗香近前问道:“公子,就这么三两个毛贼,我们中不管谁伸伸手,取他们头颅易如反掌,费这么大周折如何?”
  公子沉吟片刻说:“你们以为我们定这个‘瞒天过海’计划是多此一举是不是?”
  暗香连道不敢。在公子面前,他怎么能说是呢?
  公子正要解释清楚。突然,菩提轻声吹了一个呼哨,大家静下来,菩提轻说:“有人来了。”
  说着,他一个纵步,使起‘一叶苇渡’的轻功,瞬间走了一个来回。一眨眼的功夫,菩提从外面一跃而来,回禀公子说:“不好,红衣使者来了。”
  公子一拍手掌,暗叫一声:“来得好!”
  说着,他吩咐大家出门迎接红衣使者。
  时过一个多月,眼前的镖局已经面目全非。粉红满腹狐疑地走进镖局大厅。难道镖局被人打劫了,怎么一个活人也见不到。如果洛当家的生辰纲就这么废了,相信粉红也会跟着废了。这么想着,粉红很是惆怅。
  连连进了两院,镖局依旧一个出气的活人都没有。粉红快绝望了,就在这时,一个粉面俊俏的公子带着一行人朗朗而来。粉红长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见到喘气的人了。
  于是,粉红继续摆起侍者的身份,轻轻甩了甩腰上的绣包,上面粉嘟嘟的绣着一片金叶子。那是洛家身份的象征,只有见到这个,才能证明来者是洛青松派来的人。
  可是这次,这个俊俏公子并没有对粉红行礼。他傲然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问话,倒像是塑在那里的一个木人儿。
  没办法,粉红只好开口问道:“这里怎么了?大当家和三娘去哪里了?”
  那个俊俏公子依旧没有回答,他后面那个美丫鬟倒是上前一步,朗声答道:“大当家和三娘都归西去了。你要想他们,找阎王要去吧。”
  粉红大惊,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行人又是谁?
  丫鬟继续说:“我们是锦绣堂的人,这位是我们的堂主艾公子。镖局的人烧了我们的绣庄,抢了我们的红绸,我们把他们都杀了,你要如何?”
  粉红哑然。她来镖局的目的只是讨要生辰纲的,人都死光了,往哪儿要去?至于镖局和锦绣堂的恩怨,她可管不了。
  那丫鬟笑嘻嘻,又上前一步,亲亲密密的拉住粉红的手说:“姐姐,好姐姐,我们也不能让你为难。这样吧,红绸由我们锦绣堂送过去如何?”
  粉红大喜说:“真的?”
  丫鬟毫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那还有假。姐姐只管先走一步,我们收拾好红绸,马上进京,误不了你们掌门的事。”
  粉红点头说好,谢也不说一个,扭头走了。
  红翠冲着粉红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撇撇嘴说:“叫你两声姐姐如何,其实我心里一直在骂你妈呢。”
  公子呵斥道:“红翠,不可乱语。”
  红翠低头垂手侍立一侧,满脸的不高兴。公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后花园的方向,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说:“我知道杀他们易如反掌,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我们的大计还没有开始,我们的目标是京城的洛青松。”
  五个人暗暗纳罕,洛青松?什么大计和洛青松有关系呢?可是公子不说,他们谁也不敢贸然相问。
  只听公子又说:“进京城容易,可要接近洛青松可就难了。此次进京,我势必要拿到洛青松的人头。红翠!把东西拿来。”
  红翠答应一声,从怀里掏出‘红牌’几张。只见眼前的红牌只有半张,上面写着‘持此、如见’,这什么意思?想必是令牌之类的东西。
  公子解释说:“这个红牌就是洛府内的青帖,半张在持帖人手里,另半张在洛府。手里有青帖的人,才能进入洛府。我们只有拿到青帖,才能瞒天过海进入洛府,大闹京都。”
  乱蝶笑嘻嘻地说:“这么说,我们有很多事可以玩了。麻雀叉叉、姨娘抱抱、**嫖嫖,我喜欢!京城姨娘一定比这里标致,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云: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解释起来就是:防备十分周密,往往容易让人斗志松懈,常见的情况则不怀疑。秘技往往在事物内部,而不在事物对立面。阴阳源自《易经》,说的是事物的两个方面。如天是阳,地是阴;男是阳,女是阴。此计讲究的是一种示假隐真的疑兵之计,用来作战役伪装,以期达到出其不意的战斗效果。
  

第0028章 京师初见面
更新时间2014…11…27 12:34:33  字数:3473

 不几日,公子和红翠在四大侍卫的保护下到达京师。自然,京师比江宁又有一番不同。江宁小桥流水处处精致,京师呢,处处彰显大气和粗犷。公子和红翠一行人自小生活在江宁,初来京师,对京师的状况并不是很适应。
  好在身边有四大侍卫协助,暗香在大清门东大街花园子胡同重金买下一所新院子。醉春和乱蝶用了一天半晌功夫置办好家具,丫鬟仆役倒是现成的,全是之前的房主留下来的。暗香不过训导了几句,就开始伺候起新主子来。
  见大家忙得七荤八素的,公子也没有惊动红翠和暗香,悄悄走出胡同,欣赏起这繁华京师的人物风貌来。这公子和往常一样派头,头戴公子帽,脑后一根乌黑亮泽的辫子,身穿青色长袍,外罩紫色马褂。话说公子面不饰而白,唇不涂而红,尤其是额头上一朵金莲花,更增**不少。乍一看就是个**俏公子。
  公子缓步而行,不经意间走入潘家园老胡同。话说这潘家园在京师也算小有名气,一向以经营古玩字画出名。公子倒颇喜欢这些古物,少不得细加赏鉴一番。这时,公子陡然看见一幅前明仇英的《汉宫春晓图》。虽然公子知道这幅画明摆着就是一幅赝品,不过倒也仿得有点意思。公子把画拿在手中。卖主一见这位贵公子气派雍容,华贵大方,但身边却一个跟随也没有,倒也不惊讶。话说本朝皇上生性喜欢微服私访,上行下效,一时,微服私访成了京城风气。那些王孙贵戚没事也爱出来瞎转悠一番,似乎颇能体察民情似的。其实下面的人也知道,这些贵戚多半希望能巧合遇见皇上,近身博一番宠幸罢了。
  这卖主自然也把公子当成了这样的主儿,嘴中絮絮叨叨却不乏恭敬:“我的爷,您真好眼力,一般人我也不敢把这品相的画拿出来。您看看,这画的成色、这下面还有仇公子的印章呢。
  公子淡淡地问道:“多少银子?”
  卖主就近身去,附耳对公子说:“别人我总要两万两银子,看公子是识货的,给一万两吧。”
  公子嘿了一声,暗忖,就算画仿得好,最多也就一百两银子。还一万两呢?他可真敢要。
  见公子犹豫,卖主底气先就矮了一层:“今天忙了一天还没开市呢,我见公子面善,也算我们有缘。这样吧,您给我五千两银子,算我送你的。”
  公子还没开口,卖主自己就降了五千两了。如果红翠在这儿,早劈头盖脸地骂得他狗血喷头了。这么想着,公子把画又放回去,卖主急了,他一把抓住公子道:“我说这位爷,您摸了摸了半天,画的灵气都被你摸走了,我还怎么卖啊?这么吧,您给我两千两,这画我算白给您了。”
  看来,卖主准备赖上公子了。虽说公子读书万卷,满腹经纶,可对付这样的市井小民,公子还真抹不下脸。这种人得像红翠和乱蝶那样的人应付。一下,公子有点懵,不知如何处理。
  见公子没什么反应,卖主更加嚣张,索性抓住公子的膝盖。这一下,公子可尴尬了。她女扮男装,却被这么一个男人抓着膝盖,算这么回事啊?自小到大,公子还没接触过除了四侍卫之外的男人呢。这一下,闹得公子面色发窘,脸上泛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推搡之间,一阵呼喝声传来。远远看见对面一片虹彩涌过来,前面彩红一片,多是年轻俊俏女子,中间独独拥着一个骑高头大马的少年郎,倒像是众星捧月似的。这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文雅俊俏,面如满月、眉如流星,黑漆漆一对眼珠,看起来煞是喜欢人得很。
  只见附庸风雅的文人骚客多是避让,繁拥的街道中间只留下少年和那一堆彩红女子。少年趾高气扬,说不尽的得意**神色。公子正在发窘之间,只想尽快摆脱卖主的厮缠,可顾不上欣赏少年的气派。
  居高临下的少年瞥见公子这里热闹,笑嘻嘻地拉住了马缰问道:“你这里是干什么的?难道要卖人不成?我看这小厮长得不错,你要卖多少钱?”
  这一下,公子更加急了,但公子多年养成的内敛性格,倒也没说什么。倒是那卖主委屈地说:“参将大人,小人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幅画,可这位爷也不买,倒把小人的画给弄污秽了。小人好几千银子买来的东西,怎么能赔得起呢?小人也不要求别的,就求这位爷给小人本钱就行。可这位爷呢,不但不买,倒把小人打了一顿。您看看,您看看。”说着,他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抓住公子,另一只手捋起袖子,露出斑斑旧伤说:“小人差点就被他打死了。”
  这位参将大人再次嘻嘻一笑,翻身下马。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卖主胳膊上的伤口,点头同意说:“你说得不错,确实伤你伤得不轻。”
  卖主脸露喜色,求告说:“就是就是,只求参将大人给小的做主。”
  这位参将淡淡地说:“不过看伤口至少也是三年前的了,难道这位公子手上功夫如此厉害,竟有瞬间愈合伤口的功力不成?来,来,来,我来见识一下这位公子的神力。”
  这位参将一脚撂开卖主那只抓着公子的手,玉手一伸,轻轻握住公子的四指。这位参将只感觉对方的手柔若无骨,细嫩无比,身上微微透出清香一缕,不由得心中一荡。这下,公子脸更红了,一把甩开少年的手,径直就要走开。
  参将那肯轻易放他走,拦住他道:“这位公子,难道你随身也带着女人用的醒头香不成?为何这般清香扑鼻?”
  公子恼怒非常,脸上却一点愠色都没有。倒是那卖主又不讨好地追上来,向公子讨要两千两银子。少年头也不回,甩手给他一巴掌,这掌力其重无比,生生打掉了卖主两颗门牙。卖主一口血吐出来,右边的脸颊肿起来。
  少年却依旧笑嘻嘻的,对前面的四个粉红姑娘说:“既然他要银子,你们好好带他去拿银子去。我帮这位公子垫付了,两千两银子,少一文也不行。”
  那四个姑娘答应一声,架着卖主就走。这下,卖主银子也不要了,只管嘴里跑风地叫饶命。在整个胡同内,谁也不敢向这位参将大人要银子,只有他来收银子,从没有从他身上拿银子的。这一去,只怕有去无回见阎王了。
  本来,公子也不想管他们的闲事,毕竟卖主也不是什么好人。可生生地见活人被打成活死人,公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再说,卖主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何必多杀一命呢?
  公子从摊上捡起赝品《汉宫春晓图》,又从怀里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扔给卖主说:“画我要了,五百两定金,剩下的你去花园子胡同‘锦绣阑’要去。”
  公子也不谢少年的好,她暗自忖道,画我已经买了,银子也不需你垫付,识相的,放人走开吧。
  卖主呢,这时只求一条烂命好活着,哪还敢奢望银子的事情。别说五百两,就是一文钱,他现在也卖。可少年却不依不饶地说:“这可不行,我说垫付就垫付,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这幅《汉宫春晓图》就当我送公子了,但银子还是我垫付合适。”
  公子还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人家都说不用你垫付了,你何必又要强出头呢?我买我的画,我花我的银子,和你甚关,要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见四个姑娘没有动手,那少年参将沉下脸来,喝道:“我说的话你们当放屁么?”
  那四个姑娘连道不敢,架着卖主一溜烟地离去。等他们离开后,少年又换作一张笑脸,拱手作揖对公子说:“既然我垫付了银子,画权当我送给公子的一点小礼,万望公子笑纳。”说着,他又凑近来,细细端详公子一番,悄声细语说:“我还想讨教一下醒头香的问题呢。为什么公子身上如此清香缕缕呢?”
  公子感觉少年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到脸上,闹得公子面红耳赤心跳不已。公子退步向后,把画扔到卖主的小摊上说:“你要买画,我却没有白受的道理。这画还是放在这里,物归原主吧。”
  说完,公子就要离开。少年一个纵越,早飞到公子面前,他把画强放进公子的手里说道:“既然我垫付了银子,岂有把画拿走的道理。我说送给公子就一定要送给公子。公子实在不想要,可以拿回家扔茅厕里啊。”
  公子没有想到这少年竟是如此蛮横无理,可公子初来乍到,也不想多惹是非,这种地头蛇还是少惹的为妙。想到这里,公子又忍了忍,只说了一声多谢,绕过少年又要离开。
  哪知少年又越到公子面前,拦住公子说:“既然公子要拿走画,总得留给在下一点东西,有来有往,天底下没有只收不送的道理。”
  原来他的本意在此,公子恼怒不已。她原不想要什么赝品画,他却强要给,给了还不罢休,又要回送的信物。这少年,明摆着就是要讹东西啊。
  公子从怀里拿出那五百两银票说:“既如此,这张银票孝敬参将也好。”
  少年却没有接银票,他长臂一伸,从公子腰上拽下一玉佩,端详一番塞进自己的怀里说:“这玉佩好,在下领受了。”
  说完,也不等公子答应与否,少年一个纵身,跨上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离开了。公子直直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她从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却又不知对方是谁。
  一个大脚女人从店里闯出来,手里拖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嚷道:“你小子,还在这里干什么,拿点银子,快去‘大洛府’找洛爷去,你爹就快被打死了。”
  公子心中一动,‘大洛府’?这京师只有一个‘大洛府’,正是他们明日要去的地方,那里住着公子的对头洛青松。难道刚才那少年就是洛青松?
  

第0029章 洛府二相识
更新时间2014…11…28 12:37:48  字数:3379

 说到‘大洛府’,京城的人多少有些了解。他的父亲洛家声是雍正年间的红人。事实上,洛家声一直跟着年羹尧做事,是年羹尧手下的精明干将一名。洛家声武艺不怎么成,却有另一番天赋。他制作的‘血滴子’天下闻名,听者震动。雍正年间,只要听到‘血滴子’这三个字,孩子半夜都能吓哭。大臣只能睁着眼睡觉,生怕一不小心,自己项上人头被血滴子盯上。
  洛青松的武功传承爷爷的‘周天三十六剑’。到洛青松这一代已达登峰造极之势。到洛青松十六岁后,承袭父亲的官爵,在京师中营做了一名巡捕参将。虽说官职不大,却甚有权利,京城内外捕盗、菜农鱼贩都归他管,更有利的是,他能就此收取治安银、人头税什么的。潘家园胡同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话说洛青松强取下公子的玉佩,在‘奇苑’这家店让掌柜穿了一根精巧绳子,挂在自己腰上。
  凤彩一见,笑道:“奴才还从没见过主子对什么东西上心的,今天是怎么了?拿着一块玉佩宝贵得跟什么似的。”
  凤彩是洛青松身边的一等丫鬟,也是洛青松最得宠的人。其他人像玉彩、虹彩、水彩虽然也是四彩之一,但却不能像凤彩一样人贵言重。对凤彩的话,洛青松向来是有求必应。其他人不敢说的话,也只有凤彩敢说。
  往常,凤彩这种调侃中带着嫉妒的话,洛青松都会一笑而过,然后用另一番话抚慰她。可今天,洛青松却郑重地说:“一块玉佩值得什么,小爷在乎的是执有玉佩的人。”
  凤彩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道,也不知哪里来的臭公子,只不过见了一面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皇族王公家的格格公主,什么了不得嘛。
  虽然她心里很是忿恨,不过脸上依旧一脸春风地笑道:“小爷,您约好和许主事这会儿在府内见面,我看这时辰也该到了。我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呢?”
  洛青松满不在乎地回答:“一个区区主事,如果他当年不是靠着我爹他能有今天,多等一会儿又如何?”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们毕竟和人有约,遵守诺言为是,别让人以为我们靠着祖上的蒙荫看不起人不是?”
  这次,洛青松倒没有再说什么,踩着牵马小厮的背跳上马背,呼喝一声,扬尘而去。四大彩虹急忙也跳上马背,调转马头,紧随而去。
  大洛府在永定门外小武基胡同,是当年雍正老皇帝御赐的府院。气宇辉煌、豪华气派,是永定门外第一大院子。此时,许长佑已经在外书房等候多时了。
  想当年,洛家声随雍正老皇帝一起仙去,仅留下洛青松一条血脉。洛家声平生不喜女色,不勤练武,只喜钻研武器,所以虽然娶了几房姨娘,但只有第七房姨娘张氏留下一子洛青松。洛青松秉承父亲的冷酷无情,做事说一不二,很有乃父的作风。
  侍立在一侧的小厮见许长佑又喝了一杯茶,走上去问道:“爷要再续一杯热的吗?”
  许长佑摇手说不了。坐这里一个多时辰,茶也喝了一壶多,再喝肚子就撑爆了。他站起来,在书房内走了两圈,随意翻了翻案上的书籍,又无聊地放回去。
  “小爷到!”外面传来这么一声,接着就听到洛青松踏踏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洛青松爽朗的笑声:“许兄呢,许兄在哪里?”
  许长佑知道洛青松回来了,急步走过去掀开门口的暖帘,弯着腰笑说:“哎呀,我的爷,您可回来了。这么冷的天您还巡城去呢?辛苦了,辛苦了,看见小爷,老许我惭愧惭愧啊。满大清要都向您这样做事,还有不可为之事?”
  洛青松跨步进来,当仁不让地在屋子上首坐下,拱手对许长佑说:“许兄请坐,饭吃了没?”
  许长佑抱拳给洛青松请安,然后才斜倚着下首的椅子坐下说:“我的爷,这次来还是因为~~~”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启口说:“您知道,我比小爷虚长二十岁。孔老夫子说的好,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可是要进入不惑的年龄了,可是,可是,内室空虚,至今没有一男半女承继香火。就算我不急,去世的老母亲也不乐意啊。”
  洛青松哈哈大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放到桌上说:“许兄的意思我明白,许兄在我面前也说过很多次。不是我吝啬那几个女娃,不是我夸口,家里三五个女子我还是能拿出手的。可是,要是尊嫂知道我送许兄这么一个美娇娃,还不把我的胡子给拔光。”
  许长佑摸摸自己唇下的胡须回答:“说什么玩笑话,小爷哪有什么胡须嘛?小爷放心,这次我都计划好了,不把飞霞娶进门誓不为人。我已经在胡同外赁了一所外宅,又置了一些粗笨家具和伺候的人,等到了初一十五,我就说衙门值班,然后悄悄住在飞霞的外宅。我家的‘母老虎’又没有通天彻地本领,如何能知晓我的行踪呢?这正是瞒天过海,天衣无缝,此计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飞霞知,你说如何?”
  洛青松竖起大拇指连声说好。原来,之前,许长佑在洛府看中一歌姬,名叫飞霞。从见到飞霞那天起,许长佑仿佛得了相思病似的,日夜不寐,只想这飞霞了。可是他又十分惧内,家中夫人甚是厉害,连娶了两房小妾都被夫人直接坑杀了。现在,他又想娶飞霞,又想瞒家里的母老虎,只能生出这么一个办法。
  话说到这份上,洛青松倒也不含糊,答应让许兄捡个良辰吉时,一乘小轿送飞霞过门。
  暖帘一掀,一股香风扑面,原来是凤彩进来了。她笑靥如花,进屋先给许长佑道了一个万福。许长佑知道凤彩在府中的地位,急忙站起来还礼。
  “什么事?”洛青松问道。
  凤彩回答说:“刚刚麟儿进来说,什么镖局的人在外面等候,好像是给小爷送生日贺礼的。回小爷,是直接收下呢还是打发他走?”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二十,距离洛青松的生日十二月初八只有十八天了,这些天,正是外面人送礼的日子,等到了正日子,还有家宴伺候。洛青松对这些礼物原不在意,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偏有了兴致。他站起身对许长佑说:“许兄,我们一起去见见天下闻名的红绸。”
  听说红绸,许长佑也蛮有兴致的。再说,洛青松又答应把飞霞给他,他更高兴了,乐得奉承。此时,洛青松就是说茅厕,他也得说香喷喷。
  洛府大堂,洛青松带着许长佑昂首而入,先后在大堂左右首分宾主坐下。凤彩引着公子进来。公子健步走入,见到洛青松也不拜,只微微一低首算是打招呼。洛青松乍一见到公子很是诧异,但并没有当着公子的面说破,反倒如不相识一样开口问道:“公子是龙凤镖局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公子朗声回答:“本人姓艾名若晴,送红绸一批进京,贺洛参将生日诞辰。”公子却没有说奉谁之命,那岂不是要折了公子的身份。好在洛青松并没有听出这些弦外之音。
  “哦,原来是艾公子啊,久仰久仰。来,请上座。”
  上座,这里哪有什么上座,唯一的上座被许长佑坐了。许长佑看看公子,又看看洛青松,只得起来把位子让给公子。凤彩搬来一个蒲团铺到洛青松身下,许长佑挨着洛青松坐在地上。
  接着,洛青松又吩咐凤彩说:“去年杭州巡抚拿进来的‘龙井’应该还有一些,快沏茶来端给艾公子。”
  凤彩见又是什么不明来路的艾公子,心中越发不乐意说:“年下整理东西的时候不知放哪里了,我说还是喝信阳‘毛尖’好了。”
  这一下,洛青松脸迅疾拉下来,冷冷地说:“我说龙井就是龙井,多什么舌?”
  这么长时间,凤彩还是第一次被小爷训斥。她愣了一愣,然后迟迟钝钝地离开了。
  转眼,洛青松又换了一张笑脸对公子说:“艾公子,初来京师一定要在这里多住几日。无事,我可以陪着公子看一看京师的人物风貌,和江宁多有不同。”
  公子淡淡谢绝了洛青松的好意。她来这里是为了刺杀洛青松,不是和他套近乎的。一旁的许长佑也老大不乐意,本来他在上座坐得好好的,却被撵到下面来。这什么来头的公子,不过是一个送礼的,见小爷也不拜,神气还那么居高自傲,他以为他是贝子贝勒私访呢。
  想他不过是一凡夫俗子,许长佑故意卖弄学问说:“这位艾公子是江南人物,一定博有学问。试问,‘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这诗中描述的情景,公子一定难以明白。”
  洛青松摆摆手,呵呵一笑对许长佑说:“我说许兄,我们今天似乎不是来比试学问的吧。我说让下面的人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我们边吃边聊要比空谈学问有趣的多。”
  哪知公子半句谦虚的话也不说,朗朗回答:“明白倒难以明白,只是‘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恐怕其中描述的心境,主事和参将也难以明白。”
  一时,许长佑有些郁闷,他用一首古诗十九首中的《明月皎夜光》中的两句刁难公子。而公子也用了同首诗下面两句回答他,抒发朋友相交不终、世态炎凉的状况。见难不倒公子,他有些气不过,正想再找一个难题难为一下公子。公子却站起来说道:“贺礼已经送到,若晴还有一些私事,先辞了。”
  说完,公子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第0030章 人字号牢房
更新时间2014…11…29 12:22:43  字数:3174

 眼前这间牢房光线很暗,只有一线光从上面一扇小窗中透进来。牢房内有一张铺着毡草的木板床,中间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了一碟花生豆、一碟腌萝卜,除此之外,一个海碗还有一坛子老酒。一四十左右的汉子席地盘腿坐地上,自斟自饮喝酒。
  牢门外,依旧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放了一碟花生豆、一碟腌萝卜,也有一壶老酒。一个狱卒坐在一方登上,隔着牢门和里面的犯人对饮。
  犯人洋洋洒洒地喝了一大碗酒,拍着胸脯说道:“我李玉麟为人磊落,从不做欺天瞒地的事情。想当年,跟着八王爷,做了恁多英雄豪杰的事情,李玉麟我从来就没后悔过。到现在,已经二十年过去了。玉麟我当年血气方刚,而今却已进入不惑之年。”
  狱卒夹了一块腌萝卜说:“我说李爷,说起我赵三,做的这番行当,不过是为了糊口饭吃,李爷的为人,我还是很敬佩的。”
  李玉麟拈着颈前稀稀松松的辫子又说:“谁说不是呢。玉麟我生是八王爷的人,死是八王爷的鬼,却不像许长佑虚伪卖巧之辈。说来当年,八王爷正春风得意,谁不荫伏咱的八王府?可是风声一变,四王爷当了皇上,这群宵小之徒立即转移风向,落井下石,可对得起当年八王爷对我们的恩情?这种人玉麟我实在看不起。这么多年,别说让我卖友求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为八王爷平反。”说完,少不得又多喝了好几碗酒。
  狱卒赵三连连说对,不过顺天府‘人字号’牢狱也不是轻易能出去的。赵三倒有心解救李玉麟出去,可外面层层关卡,没有主事许长佑的放行令牌,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说到此事,李玉麟又发出豪言壮语:“老兄,别费劲了,玉麟我虽然很想出这牢狱,可也不能拿老兄的性命开玩笑。”
  赵三却说:“李爷,这话严重了,赵三不过是丢个饭碗的事,又怎么能和李爷相比呢?赵三没读过书,不知道恁多大道理,但赵三明白,李爷用二十年的牢狱之灾证明了一件事:朋友就得交李爷这样的朋友,可为朋友生,可为朋友死,正大光明的一条硬汉子。赵三我正平最敬重李爷这种人,所以,我敬李爷一碗酒。”
  李玉麟被一名小狱卒说得心花怒放,想不到在这牢狱之中,也有可谓知音之人。他仰头大笑,举碗朗声说道:“想来玉麟还是在牢房中自在,身上既没有官袍加身,头上也不用戴那红顶绿顶帽子,堂中更没有什么公仇民怨,自自在在一个人,来来来,我们爽快地喝三碗酒。”
  赵三虽然不明白官袍加身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红顶帽子说的是谁,不过听他这词甚是利落得紧,心想,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喝个酒都有这么多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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