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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本轻狂之傻王盛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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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谢过父皇,只是,颜儿她……呀!颜儿——”轩辕逸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蓦然惊呼了一声,目露惊慌的看向一旁地上的慕倾颜,作势便要朝着慕倾颜跑去。
    “什么?真是倾颜?”之前,心思都在轩辕逸的病情上,倒是忽略了慕倾颜,此刻,皇帝看着轩辕逸的反应,也不由得深蹙双眉,抬步朝慕倾颜走去。
    “皇上——快救救太子妃呀——好多血呀——”柳儿满脸惊慌的看着从慕倾颜口中不断地吐出的鲜血,魂都要吓没了。
    皇帝乃是习武之人,又是将军出身,为人向来狠辣,暴戾,那一脚,在本能反应之下,根本就没有半分的留情,又是直直的踹在了慕倾颜的肚子上,五脏六腑都有可能被踹碎的!吐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能不能捡回一条命,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快宣御医!”皇帝眉头紧皱,沉声命令着身后的侍卫。
    “是!”一侍卫,担忧的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火速离开。
    “倾颜她怎么……嘶——”皇帝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查探慕倾颜的情况,却在骤然瞥见她那张惊心动魄的脸之后,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脚步竟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掩不住满脸的震惊之色。
    “父皇!你没事吧?”轩辕逸像是早就料到眼前的结果一般,恰到好处的及时扶住了皇帝的身体,满脸的关忧。
    “没……事……怎么会?她真的是……太子妃?”皇帝的神情还有一丝怔然,似,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愣中彻底清醒,目光转向轩辕逸,迟疑的开口。
    “是,她就是颜儿,儿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当儿臣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她……”轩辕逸说着,脸上的神情一片黯然,眼中,似有哀伤闪过。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与前几日的刺客有关?可,他们为何要独独对慕倾颜下手?”皇帝微微蹙眉,满脸的沉吟之色,似乎,是在问轩辕逸,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的思索着。
    脑海中,不时地的闪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一张脸,胃里,竟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那暗红色的字迹,绿油油的小点点,以及,那像蜈蚣一样蜿蜒扭曲的黑色痕迹,两边伸出了无数条细腿一样的红线……布满了整张脸……
    实在是,太过,惊悚!
    而且,那几个字,贱人,毒妇!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为之,难道,是慕倾颜的仇家?
    难过,皇后会被吓晕过去,皇帝的脑中,鬼使神差的浮现出皇后那张惨白惊恐的脸来。
    恰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到充满了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
    “何事喧哗?”皇帝蓦然回神,蹙眉看向那个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太监,不悦冷喝。
    “回皇上,三公主殿下出事了——”那个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微微发白,满头大汗的说道。
    “什么?”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却是同样的吃惊,皇帝与轩辕逸同时转头看向那个小太监。
    “回皇上,三公主殿下被发现昏迷在皇陵之中,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已经抬进宫来了。”小太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回道。
    “皇陵?什么皇陵?月儿怎么会在皇陵?”轩辕逸显然是一头雾水,满脸困惑之色的看向皇帝,难道,在他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公主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宣了御医没有?醒过来没有?”皇帝的眉宇之间,笼着压抑的怒气与戾气,强忍着怒火,沉声问道。
    “回皇上,已经宣了御医前去,公主还在昏迷之中。”小太监在心中暗自唏嘘不已,这太子殿下刚刚醒来,皇后就昏过去了,皇后还没醒,公主又晕了!这还有完没完了?皇宫近日,是中邪了么?
    凤仪宫。
    侍女宫人不断地进进出出,脸上的神情一片凝重。
    昭阳殿,皇后寝宫。
    “林御医,皇后娘娘怎么样了?”春月站在皇后的凤床旁边,看着皇后惨白一片的脸色,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皇后娘娘只是近来心情抑郁,休息不佳,又加之受了惊吓,才会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微臣开一些补血益气,凝神安眠的药物,给皇后娘娘按时服下,就会无碍的。”鬓发微白的林御医,一边收拾一边开着方子,一边凝眉说道。
    “那就好,还请林御医前去看一看公主殿下。”闻言,春月的脸上划过一抹释然,随即,抬头朝外看了一眼长乐殿的方向,不无担忧的说道。
    “春月姑娘放心,老臣这就过去。”林御医站起身来,将开好的药方递给春月,便开始收拾药箱。
    长乐殿。
    数名御医正在会诊,轩辕文月脸上那黑乎乎的东西已经被宫女清洗过了,但,脸色却是过分的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人,也还在昏睡中。
    秋菊站在一边,看着林御医为轩辕文月诊脉,但是,林御医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让人心中一阵没底,忍不住开口问道,“林御医,公主殿下她没事吧?”
    “公主殿下脉相十分紊乱,五脏六腑之中,有无数道的气流在横冲直撞,杂乱无章的窜过身体各处要穴,辗转汇聚于天灵盖,这……哎……”林御医,一手搭脉,满脸的凝重之色,紊乱横流的气息,在身体中横冲直撞,且,汇聚于天灵盖,这,一个不甚,便会是神智失常,精神错乱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林御医,不管怎样,你都一定要医好公主殿下啊!”闻言,秋菊满脸惊慌之色的看着床上昏睡的轩辕文月,急声说道。
    虽然,她不懂药理,可是,也大致可以明白林御医话中之意,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那,皇后娘娘可怎么受得了啊!
    “皇上驾到——”林御医刚欲开口答话,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嗓音。
    “给皇上请安——”殿中,一众宫女御医瞬间俯身跪拜,恭敬行礼。
    “公主情况如何?”皇帝大步而来,明黄色的衣角在空气之中扬起一道耀眼的弧线,只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便径直走向床边,皱眉问道。
    “回皇上,公主殿……”林御医缓缓起身,躬身走到皇帝身前,深施一礼,开口回道。
    “啊哈哈哈哈——”只是,林御医的话还没有为完,殿中,却蓦然传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瞬间止住了所有人的呼吸,夺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循声望去,目光,齐齐的汇聚在一个方向——床榻。
    轩辕文月像是诈尸一般,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猛然睁开的双眼中,闪烁着一种诡异而晶亮的光芒,而她此刻的脸上,正释放着一抹近乎癫狂的笑容。
    “月儿!”皇帝微微一愣之后,率先回过神来,紧蹙着双眉,看向床上形容诡异的轩辕文月,眼前的她,太诡异。
    “嘿嘿嘿嘿……谁是月儿呀?老头,你是叫月儿吗?”听到声音,床上的轩辕文月刷的一下转过头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皇帝,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只手,朝着皇帝的胡子抓去。
    “轩辕文月!”见状,皇帝的脸上骤然一变,低声断喝,眼神有些阴霾,眉间,蹙的愈发紧了。
    “吼什么吼呀?死老头!就你会吼人吗?啊啊啊——哼!哈哈哈哈——”谁知,皇帝声音刚落,轩辕文月便忽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帝,身子微微向前弯着,把头凑到皇帝的脸前,扯着嗓子大叫。
    “林御医,她是怎么了?”看着轩辕文月反常到诡异的样子,皇帝的额前隐隐有青筋浮动,嗜血冰沉的眸子扫向旁边的林御医,沉声质问。
    “这,公主殿下怕是,神智混乱了。”林御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拈了一下花白的胡子,满脸沉重之色的开口说道。
    也就是,疯癫了?
    “治不好吗?”皇帝的脸色,极度难看,紧抿着唇,压抑着滔天怒气。
    “不好说……可能治得好,可能,治不好……”林御医满脸为难之色,轩辕文月的脉相和病情,都是十分诡异,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丝伤口,可是,体内那紊乱的气息,却着实来的诡异。
    “是何原因?不就是在皇陵呆了几晚上吗?”皇帝的眉心隐隐跳动了下,轩辕文月自小怕黑,那道,是皇陵阴暗,吓的?
    “原因不明,很是诡异,倒像是,为不明之力所为。”林御医又是一声叹息,含沙射影的说道。
    言外之意,实为鬼怪作祟。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正说话间,床上的轩辕文月忽然怪叫一声,跳下床来,直直的扑到了离她最近的秋菊的身边,一把掐住秋菊的脖子,口中尖叫着,双眼圆睁,目露凶光,满脸恶狠狠的表情。
    那癫狂的样子,吓了所有人一跳。
    “呜呜——公主——”秋菊,顿时满脸的痛苦之色,双手按上轩辕文月的双手,企图将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然,轩辕文月的力道,却是大的出奇。
    “月儿?!”皇帝脸色骤变,满眼复杂之色的走近轩辕文月。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听到皇帝的声音,轩辕文月浑身一震,忽的松开了奄奄一息的秋菊,猛地向皇帝扑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尖锐的发簪,闪烁着金属冷凝的光华。
    满脸凶狠,眼神癫狂,完全像是中邪了。
    “皇上小心!”御林军统领惊呼一声,飞身上前,一记掌风劈在轩辕文月的后颈处。
    轩辕文月痛呼一声,身子软软的倒下。
    “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紧握着双拳,胸口微微起伏着,压抑着无边的怒气与烦躁,沉声低吼。
    “报——”一身嘹亮高亢的呼声自殿外传来。
    “禀报皇上,四海八荒诸城运往皇城的贡品,有八批被劫,至今,无一批安全抵京。”很快,便有一名皇宫禁卫军跪倒在皇帝面前,沉声禀报着。
    “你,说,什,么。”皇帝的额头之上,隐隐有青筋在浮动,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已经是青筋爆出,微微颤抖着,一双嗜血暴虐的眼中,森冷阴沉的吓人。
    “四海八荒运往皇城的贡品悉数被劫,劫匪猖獗,都是留下一个活口,回京报信。”那禁卫军顶着上方传来的强大威压,定了定心神,如实回道。
    “嘭——”一声巨响,皇帝掀翻了身边的八仙桌,杯盏茶壶滚落了一地,噼里啪啦碎了满地残片。
    满殿的侍从宫人,瞬间脸色苍白,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报——”这边,气氛压抑阴霾的让人窒息,殿外,却又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声。
    “禀报皇上,金陵进贡帝都的贡品在万狐山被劫,金陵城主协同两位公主殿下尽数落入山匪手中。”虽然这名禁卫军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消息,可是,他的手心却已经被冷汗打湿,后背之上,也是冷汗直流。
    金陵的贡品,一直都是所有贡品之翘楚,被劫,已是天大之事,更何况,一起被劫的还有两位公主。
    “你说什么?公主被劫?”平地响起一声怒吼,那禁卫军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皇帝狠狠地掐住,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回……皇上,是……洛阳城主传……来的急报……”那禁卫军满脸痛苦之色,只得从牙缝中,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来。
    “混账!都反了么!”皇帝的双眼之中,隐隐有赤红色的幽光在浮现,一张脸,黑沉阴暗的几乎如暴风雨之中的天空,暗沉的可怕,随着他的一声狂怒咆哮,那名可怜的禁卫军被他给生生的丢了出去,撞到了院中的柱子上面。
    “慕千秋和右相何在?让他们滚来见朕!”一声咆哮,响起凤仪宫上空,带着毁天灭地,歇斯底里的狂飙怒气。
    尚书府。
    慕千秋听着下属的汇报,脸色,渐渐阴暗。
    “什么?八批贡品悉数被劫?这是何人所为?”
    皇帝下令让他负责调查被劫贡品,并接收正在入京的贡品,不过短短几日,上一批还没有找回来,居然又有八批贡品同时被劫!
    “身份不明,那唯一被留下来报信的活口,都是神情呆滞,一幅痴痴傻傻的样子,除了会说贡品被劫之外,便什么话也说不了。”这样的情况,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药,留下他们,前来报信,也只是嚣张的劫匪想要羞辱轩辕王朝罢了。
    “嗖——”正说话间,一道金属破空之声传来,一个黑点以疾风之速射来,不偏不倚,正中殿门边的金柱之上。
    “什么人?”慕千秋与一众属下吃了一惊,连忙追出门外,却只看到一片碧水长天,几片树叶无声飘落,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
    “大人,是一张字条。”一人上前,将那钉在金柱之上的飞镖拔出,取出一张字条来,递给慕千秋。
    慕千秋紧蹙双眉,看了一眼那被射出一个小洞的金柱,脸色,晦暗难明。
    待他看完那张字条之后,更是脸色骤变。
    金陵贡品被劫,两位公主亦在其中,此事,绝非寻常,皇帝定会龙颜大怒,搞不好,自己也会闹奶不保,事态,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了?大人,发生了何事?”看着他急剧变幻着的脸色,一下属,关心问道。
    “去右相府。”慕千秋脸色阴沉,紧蹙双眉,只是阴沉着嗓子吩咐了一声,便转身急急朝外走去。
    属下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
    云苍大陆,北冥之渊。
    群山绵延,万里空蒙,极北塞外,这一片广阔而缭绕的土地,被一个强大的帝国所统治着,那便是——漠北帝国!
    帝国王城,天玄星都,不同于南朝的繁华奢靡,这里,千山暮雪,渺万里层云,气势万千,天地之间,一片浩大。
    陌上行人,三五成群,皆是异族服饰装扮。
    茶楼,满座。
    “听说南朝的皇帝寿辰将近,宴请四方,咱们伟大的王也将派人前往,真有此事吗?”一中年男子,眉目清朗,眼神清明。
    “是真的,王已经决定让尊贵的无忧公主前往,南朝皇帝,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一人答话,面露崇敬之色。
    “什么?无忧公主亲自前去?说不定,公主殿下就是咱们下一任的女王陛下,居然亲自出使南朝?”茶桌之上,另外几人俱是满脸的惊讶之色。
    “尊贵的王子,迷失在茫茫人海,音信难寻,只愿尊贵圣洁的护世玄女大神可以保佑王子早日归来!”一人,忽而双手合十,满脸虔诚之色的祈祷,其余之人见状,纷纷照做。
    是夜,天悬星河,苍穹如画。
    天玄星都,祭司神殿。
    夜幕之中,庄严神秘的祭司神殿,像是上古时期仙人遗落在人间的仙霖古刹,静谧着一种悠远而圣洁的气息。
    神台之上,轻纱摇曳,素白的飞纱在夜风中,飘洒,悠扬。
    满目的星河似水,静静倾泻在神台之上,那一方水晶镜面之上,星光,在镜中流动,交汇,渐渐形成一个诡异而繁复的图案。
    一只修长如玉,却过分白皙的手,出现在镜面之上,灵活如游蛇的手指,变幻出一个个唯美而繁琐的古诀,随着他指间的动作,星光乍盛,漫天的繁星,飞速的移动着,变幻着,形成一红一紫两道耀眼的光束,恍若流星般,划向水晶镜面。
    一声如寒潭落雪般的清越声响,水晶镜面之中蓦然射出一道光,在神台上空形成了一道琉璃般的水帘。
    水帘之上,古老的文字明灭闪烁。
    一双飘渺空寂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水帘之上的古老文字,那双,阅尽了世间繁华与沧桑后,空寂如一片虚空的眼眸,渐渐掀起了一丝波澜,眼底,有淡淡的银色光华流转。
    “少主,你真的还活着么……”一声低语,像是梦呓般的叹息,轻若飞雪,飘渺如风,仿佛隔着万水千山,从时光尽处传来,遥远,而且哀伤,带着,寒潭落雪,玉碎空蒙的凉意。
    飘扬飞舞的轻纱中,隐约现出一道身姿欣长的身影,如黑云般飞洒飘扬的宽大衣袍,用银色的丝线绘制着古老而繁复的图案,如魔,如夜,月华之下,那翩飞的长发,隐隐散发着银色的光华,冷寂,清华。

  ☆、001千山暮雪 四方云动

苍穹如墨,天悬星河。
    漠北帝国,天玄星都,天宫。
    穿过九重宫门,遥望禁宫深处,入目,是一座洋溢着悠远古刹气息的神塔,神塔之巅,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神珠,夜空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那是,漠北子民信仰中守护着人间世代安宁的玄女天珠!
    神塔之中,传来悠远静谧的梵音,潇潇夜风之下,仿佛拥有着净化灵魂之力。
    香雾渺渺,珠帘九重。
    一名身着素衣的妇人,静跪蒲团,双手合十。
    在她面前,是一尊白玉雕制的塑像,白玉塑像,是一名年方妙龄,容颜绝美的女子,虽然只是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可是,那塑像中的女子,周身却萦绕着一种凌越于九天之上的空灵之气,眉宇之间,一抹清浅笑意,俯首淡看世间,于嫣然浅笑间,守护世间千万年的和平与安逸。
    那,便是漠北帝国,倾国信奉的尊神——护世玄女!
    此时,那妇人轻阖双眼,面容沉静,岁月,在她的容颜之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只是,却愈发的充满了慈爱与智慧的光芒。
    偌大的静室之中,只有那妇人一人,虔诚,安静,仿佛,思绪正飘飞于另一个世界中。
    一名侍女掀帘而入,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声音。
    “皇太后,已经两个时辰了,您该洗漱歇息了。”那侍女,眉目清秀,面容安静,微微俯身,在那妇人的耳际,轻声道。
    那静跪蒲团的妇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张安静慈祥的面容,因着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睛,而无端生出一股慑人的凌厉与威仪来。
    她,便是漠北帝国圣天皇太后。
    “哀家还不倦,去请皇帝来念轻阁,哀家有话与他说。”皇太后扶着那侍女的手臂,缓缓站起身,面容沉静,慈祥却不失威严,平易,却让人无法拒绝。
    “是,皇太后。”侍女安静平息的眼波,在听到念轻阁时,泛起一丝淡淡的波澜,恭敬的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很快,便有另外两名侍女入内,搀扶着皇太后,朝外走去。
    夜色,静谧,安详,一轮圆月当空,皎若飞镜。
    九重宫墙深幽处,有一方碧水环绕的楼阁,琉璃瓦,凤屋檐,月华倾泻处,恍若凌风起舞的惊鸾。
    一条水上长廊,青玉石桥,宫灯摇曳,缓缓通向那美若芳华的楼阁。
    念轻阁,漠北皇宫禁地。
    轻微的脚步声在月下传来,踏碎了一地清风。
    “你们就候在这里罢。”皇太后顿住脚步,看了一眼前方的水上楼阁淡淡开口,对身边的侍女说。
    “是,皇太后。”侍女乖巧的应道,伸手拉了拉皇太后身上的披风。
    虽已是夏季,但,漠北的夜,还是有着些许凉意。
    目光,掠过两侧的湖水,那浸染了岁月尘烟的脸上,漫过几许亘古久远的淡淡伤痛,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伤,时光荏苒中,日久弥深,浅淡,却绵长。
    深邃睿智的双眸中,也渐渐染上了几分久远的黯然。
    “儿见过母后。”直到,浑厚低沉的嗓音传来,那深思恍然的妇人,才从那久远的回忆中,蓦然清醒。
    眼前的男子,风华无双,霸气威仪,俊朗的眉目,堪比若画,如日晖月华般耀眼,却,有一身特属于漠北男儿的豪放与张扬之气,与那一身浑然天成的帝王之威,完美相融。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而立,可,他却已经是四十有二了。
    他便是漠北帝国,受万民敬仰的王——夜天澜!
    “皇儿不必多礼,听说,你准备让无忧出使南朝?”皇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眉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便越过他,往里走去。
    “母后已经知道了?是的,儿却有此意,母后,可是有何疑义?”夜天澜只是微微一愣,便恢复如常,转身跟在皇太后的身后,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口道。
    清华却不是帝王威严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浅光,讳莫如深。
    “为何要让无忧去南朝?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难道,你忘记了么?”皇太后忽然顿住脚步,微微侧身看向他,虽然,那张慈祥安静的面容依然平静,可是,那深邃睿智的眼眸深处,却掀起了层层风浪,眼底,依稀划过几分深重的痛苦之色。
    “母后!曾经发生的一切,二十多年来,儿一日也不敢忘记过。”闻言,夜天澜俊美若画如日晖月华般的脸上,陡然现出几分凄楚深重的痛意,清华威严的眼睛微微闭起,隐去了眼底不为人知的情绪,只是,那声音中,却压抑着一丝轻颤。
    “既然没有忘记,又为何,明知是烈焰焚身,凶险难料,还要将无忧往里推?”皇太后的眼底,有痛苦在流转,蔓延,化开,声音之中,有着一丝激越。
    仿佛,她正深陷在某种久远却清晰的记忆中,不愿触及,却又永世无法忘怀。
    “巫山南岳,对于漠北,就是一个噩梦,一场浩劫,夜氏,已经失去了舞儿和无双,漠北,再也经受不起,失去无忧的打击。”良久之后,皇太后再次开口,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跨越了沧桑与尘烟,带着满满的无力与荒凉。
    她的视线,穿透了七重轻纱,看向飞纱尽处那高悬在墙壁之上的女子画像。
    夜风,扬起淡若烟云的白纱,那隐在七重纱衣之下的画像,若隐若现,仿佛,暗夜中的幽兰花,隐于黑夜,却极致耀眼。
    依稀可见,那女子高越马上,手中长鞭在金色的夕阳下,挥舞出一道道金色绚丽的弧线,风姿卓绝,英姿飒爽,那般风采与气质,丝毫不输男子。
    那样堪比天人的容貌,更是世间少见,不知惊艳了天下多少风流才俊,英雄名将?
    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女子的眼睛,凤眸幽幽,眸光之中,隐着几分桀骜不羁的张扬,隐着几分邪肆慵懒的笑意,那样的一双眼睛,足以蛊惑世间任何人,依稀之间,竟让人想起另外一双眼睛,同样的,凤眸邪肆,慵懒不羁。
    有谁曾想,如今,悬在这水上楼阁中的一幅清画,便是二十多年前,名满天下的乱世双姝之一的,北舞——夜轻舞!
    时光荏苒,风月依旧,只是伊人,已不知身在何方……
    “母后,虽然无法感知到无双体内的夜氏血魂之气,可是,父子心脉相连,儿一直坚信,无双他好活着!至于小妹……”夜天澜的视线,同样是看向那隐在重重纱幕背后的女子画像,清华的眼眸之中,漫过几许久远深重的哀伤,他惊世风华,风姿卓绝的小妹,不知不觉间,竟已经离开他二十一年,他,唯一的妹妹。
    关于夜氏皇族,有一个遥远的传说。
    在一片乱世烽烟之中,夜氏的祖先向守护人间大地的护世玄女祈祷,执起手中之剑,终结乱世,守护一方百姓和乐安宁。
    然,玄女有言,自古世间纷乱与杀戮,皆源于人类的贪婪与骄奢淫逸,玄女最是看不得,帝王之家,为夺皇位而父子反目,手足相残,亦看不得,男子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安享齐人之福,哪怕是帝王,也要与所爱之人,相濡以沫,携手白头。
    所以,夜氏的祖先便向玄女立下重誓,但凡夜氏后人,此生只娶一妻,他若为王,女子便为后,永不更改。
    玄女感其真诚,便赐其神兵天将,助其乱世称王,得一方天下,守四海安宁。
    但,夜氏血脉,却从此一脉单传,但,玄女仁爱,便许夜氏一子一女,向来兄妹和乐。
    传说,已经太过久远,历经了千万年的时光荒野,已经,无从考究。
    但,夜氏皇族,却是一直以来,只娶一妻,而皇后,定会诞下一子一女,从来如此,未曾更改。
    夜天澜与夜轻舞便是如此,只可惜,夜轻舞却在二十一年前不知所终。
    至于夜天澜,便只有一双儿女,但,无双却在出生不足一岁之时……
    思绪,渐渐飘远,陷入那凄伤久远的回忆中,淡淡的月华落在那张堪比若画的俊美脸庞之上,空凉,清寂。
    “无双,若果真还活着,梵音不会感知不到他体内夜氏血魂之气,哀家,日日祈祷玄女上神,也希望玄女庇佑,让无双孙儿安然活着,即便,不在我们身边,只要活着,就好。”良久,皇太后才将目光从那七重纱衣后的女子画像上移开,看了一眼漫天星河璀璨的浩渺苍穹,缓缓的何其双手,似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母后,此次前往南朝,梵音大祭司也会亲去,他说,追寻多年的执念,此番南朝之行,也许,就是一个天命所归的契机,有梵音大祭司在,母后不必担心无忧的安危。”夜天澜站在皇太后身旁,同样抬头看向那一弯苍穹如墨的画卷,清华的眼眸里,依稀闪烁着几分希望,浅淡,却坚定。
    “梵音竟要亲自去?”夜天澜的话,却是让皇太后微微一惊,收回视线,直直的看向夜天澜,眉眼之中带着几个诧异。
    梵音终日幽居在祭司神殿中,没有天大的事,根本没有办法将他请出祭司神殿!哪怕是她的生辰寿宴,都无法让梵音踏出祭司神殿一步。
    那样清冷超脱的人,他们,曾一度以为,他是无欲无求的神,事实上,在所有的漠北臣民心中,梵音大祭司,就是他们的神,守护着漠北大地的神明。
    “是的,这是梵音大祭司自己提出的。”夜天澜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只是,眼底却划过几分浅浅的波澜。
    漠北的大祭司,拥有着特殊的灵力,传说中,玄女上神赐予夜氏王族的神兵利器,他们协助着夜氏祖先,在那个烽火尽燃,硝烟弥漫的乱世浮沉中,一步步走来,劈风斩浪,历经重重风雨磨难,成就了如今雄踞一方的漠北帝国!
    大祭司,在漠北臣民的心中,地位极高,甚至,已经凌驾于夜氏皇族,在百姓的心目中,夜氏皇帝是人间的君王,而,大祭司,却是夜氏皇族和漠北臣民的守护神。
    神与君王的差别。
    皇帝,从不会干预大祭司的事情。
    “也罢!梵音的世界,不是我等俗世中人可以擅入的,既然,他要出使南朝,那便由他去罢!只是,无忧……”皇太后终是幽幽一叹,似疲惫般,伸手揉了揉额角,语气之中,却掩不住满满的担忧。
    “儿本想派遣礼部使节前去,但,无忧却主动请缨,坚持前往,母后也了解那丫头的脾气,若是不准她去,她一定会偷偷溜去,到时,只怕更危险,如今,与梵音大祭司一起,倒是不用太过担心。”说起无忧,夜天澜的眼角眉梢之间,都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宠溺与无奈,那是一种,慈父的光华。
    “这孩子,这性子还真是像极了舞儿……也罢!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世间一切,又岂会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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