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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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菰霉蝗ァ
恰好容悦这几天也总是不舒服,茶饭不思还总是睡不醒,这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便成了悦妃被贤妃给欺负的不敢出门了。
皇上这几天烦心事儿挺多,镇南候死了半个月了,丧事眼看着到了办的时候,礼部拟定了十个谥号呈上来,皇上却没有一个中意的。平南王又因为儿子的事情三天两头跑进宫里来诉苦。原本还有悦妃那里是一方清静地,偏生悦妃也病了!再问因何而病?却是悦妃上午去御花园散步凑巧遇见贤妃的贴身宫女,那宫女不但不敬悦妃,还出言不逊,说是悦妃给贤妃下毒要害死贤妃云云。悦妃生了一肚子气回宫后午饭也没吃就睡了,一觉睡到下午便觉得身上不舒服,竟是浑身发热,头痛眼晕。
“皇上您慢点儿,太医已经去凝翠宫了,悦妃娘娘年轻,兴许只是小病,不会有事儿的。”张万寿跟在皇上身后急匆匆的往凝翠宫赶。
皇上却不理会,只是冷着脸快步往凝翠宫走。
一进凝翠宫的宫门便见陈存孝面带喜色往外走,皇上见了不免更加生气,因骂道:“没良心的狗奴才,你家娘娘正病着,你这么喜气洋洋的是要去做什么?”
“哎呦喂,陛下来了!”陈存孝赶紧的跪下磕头,“奴才参见万岁爷,万岁爷大喜了!”
“朕这几天被各方杂事烦扰,忧烦不堪,喜从何来?!”皇上皱眉道。
陈存孝笑呵呵的说道:“回万岁爷,太医刚刚诊过脉,说悦妃娘娘有喜了!皇上大喜,大喜啊!”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皇上高兴地大笑起来。
“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张万寿也赶紧的跪下磕头。
凝翠宫里面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听见动静也都赶紧的迎出门来一起向皇上道喜。
皇上大步流星往里面走,刚好遇见容悦扶着绿云的手臂从卧房里出来,于是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关切的说道:“悦儿不舒服只管躺着就是,又起来做什么?”
“陛下百忙之中来看臣妾,臣妾心怀感激,那点不舒服已经在陛下的宠爱之下烟消云散了。”容悦笑道。
“小嘴巴真甜。”皇上高兴地捏了捏容悦的脸颊,又把人搂进怀里,叹道:“朕这几天为朝中之事烦心,冷落了你了。”
容悦抬手按在皇上的胸口,指尖轻轻地滑过龙袍上精致的绣纹,轻声说道:“皇上为国为民忧心忧思,臣妾不能为君分忧已经是羞愧不已,可不敢当陛下这样的话。”
“嗯,朕的悦儿颇识大体,值得朕疼爱。”皇上揽着容悦的肩膀往里面走,一直把她送到榻上落座后,方挨着她坐下来,笑道:“朕是皇帝,为国为民忧心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因此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委屈。如今你怀上了朕的孩子,也是我大齐的功臣了。朕要奖赏你——说吧,想要什么?”
容悦笑道:“臣妾这凝翠宫里什么都有,吃的用的都是拔尖儿的,可没什么想要的了。”
“你素来省心省事儿,但朕却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皇上说着,转头吩咐张万寿:“你去菁华宫传朕的旨意,今天在御花园冲撞了悦妃娘娘的那个宫女立刻拖出去杖毙。”
“陛下!”容悦不等张万寿答应,忙起身阻止:“陛下不要啊。”
皇上说道:“你别乱发善心,朕这也是杀鸡骇猴的意思。如今你有了身孕,便需要加倍的小心。这些宫人们惯会登高踩低,若今日不加以惩戒,以后一个个都要骑到你的头上来了。”
容悦伸手拉过皇上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道:“陛下且请听臣妾一言。臣妾并非乱发善心,只是臣妾这肚子里刚有了孩子,不想这宫中见血光之灾,就当是为孩子积福吧。请陛下从轻发落,只要不要她的命就好。”
“你就是心善!”皇上拍拍容悦的手,叹道:“也罢,就算是给咱们的孩子积福,把她送去皇陵做苦役吧。”
张万寿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办差去了。
皇上回头再看容悦,越看越喜欢,美丽的姑娘,温和,善良,拥有青春和热情,而他自己年过半百依然可以得子,这本身就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于是一激动,便吩咐旁边的绿云:“差个人去皇后宫中传朕的话,就说悦妃怀了龙种,于江山社稷有功,‘悦妃’这个封号要改一改了——嗯,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应有贵妃,贤妃,德妃,淑妃……嗯,现如今淑妃的封号空着,便晋封悦妃为淑妃吧,让皇后准备一下,择个吉日再行晋封之礼。”
绿云高兴地跪地谢恩,然后答应着去了。
容悦也要下去磕头谢恩却被皇上拉住:“你怀着身孕,前三个月尤其重要。以后在朕面前免跪。”
“这可不敢。陛下可要折煞悦儿了。”容悦忙道。
“就这么定了。”皇上把容悦搂进怀里,感慨道:“朕不仅仅是为了疼你,也是疼自己的孩子。朕今年五十七了还能当父亲,真真从心底里觉得高兴啊!悦儿,你一定要给朕生个皇儿,几年后,朕还要教他骑马射箭,教他读书习字,哈哈哈……”
“那臣妾先替孩儿谢陛下隆恩了。”容悦枕在皇上的肩膀上,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封淑妃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要跟那些人斗来斗去,想想容昭在外面过的也艰难,容悦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颗黄莲,一丝丝的苦涩满满的往外扩散,默数着这强颜欢笑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耳边一声轻笑打断了思绪。
容悦忙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微笑了一下说道:“之前总是听人说不当娘不知育儿苦,如今臣妾刚怀了孩子,便有些想家了。听母亲说,当初她怀我的时候特别艰难,每日都吐的晕天晕地的不得安生,前几个月瘦的脱形,后面又一天吃五六顿饭,胖的不行……唉,也不知道臣妾这会儿十月怀胎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况呢。”
“别怕,有朕在呢。”皇上轻轻地拍了拍容悦的肩膀,想了想又安慰道:“按照规矩宫中妃嫔待产的时候可以接娘家母亲或者姐妹进宫陪伴,你母亲远在西凉,一时半会儿是不好进京。不过很快就端午节了,到时候会有龙舟赛,朕叫睿王带着你弟弟进宫来给你请安,如何?”
容悦忙直起身子问:“陛下说的是真的吗?”
皇上笑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朕何时骗过你?”
“谢陛下。”容悦再次伏在皇上的怀里,娇声谢恩。
“好啦,谢来谢去的,你不闲烦,朕都听烦了。”皇上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
容悦怀孕的消息当晚便传进了睿王府,当时宋嬷嬷过来跟容昭说起此事的时候,容昭正跟赵沐在院子里下棋,旁边梅若正在浇花,盛穹则抱着自己的青铩刀坐在游廊的角落里打盹儿。
宋嬷嬷匆匆进来后向容昭道喜,笑呵呵的把悦妃怀了龙嗣而晋封为淑妃的事情跟容昭一说,游廊角落里的盛穹砰地一声从栏杆上摔了下去,脑袋不巧碰到对面的廊柱上,一时眼前金星四射,晕乎乎的看不清东西。
“容盛怎么了?”赵沐纳闷的问。
“估计是睡着了。”容昭不动声色的替盛穹打了个掩护,又问宋嬷嬷:“嬷嬷,你这消息可准确?我姐姐她果然怀孕了?”
“瞧公子说的,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宫里都传开了呢!皇上还下了旨意,淑妃娘娘怀孕期间御前免跪。这可是极大的宠爱呢,连咱们德妃娘娘当初怀着王爷的时候皇上都没说着话儿。”
容昭看了一眼赵沐,却见他不动声色只关注着棋盘上的那局棋,再想想之前自己一直劝姐姐避孕的,皇上那么大年纪了姐姐若是给他生个孩子,白白的招皇后和那些皇妃们记恨暗害不说,将来皇上死了姐姐怎么能带这个拖油瓶去过自在的日子呢?
时至今日,容昭依然以为容悦总有一天可以从那道宫墙之内走出来,然后天高海阔去过自己的自由日子。这也是他把盛穹留在身边的主要原因。
然而,如今她却有了皇上的孩子?这该怎么办呢?
“你好像不怎么高兴?”赵沐纳闷的问容昭,“为什么?”
“你高兴吗?”容昭反问赵沐。
赵沐轻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了,难道不高兴?咦?对了——”容昭噗嗤一声笑了,“我姐姐生了孩子叫你哥哥叫我舅舅,那你该叫我什么?”
赵沐捏着一颗棋子正要落子,听见这话微微一怔,抬头看着赵沐似笑非笑的问:“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容昭很想发坏的说你该叫我一声舅舅,但又碍于宋嬷嬷在旁边这玩笑没敢开,怕赵沐脸上挂不住会翻脸。
赵沐扫了一眼旁边的宋嬷嬷以及容昭身后的梅若,依然保持着微笑没说话。
“梅姑娘,你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説。”宋嬷嬷一时间觉得自己多余了,忙叫着梅若一起走了。
赵沐看看旁边没人,忽然欠身刮了一下容昭的鼻尖,低声笑骂了一句:“坏东西!”
“……”容昭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赵沐得手,然而看着他眼神里的热切和暧昧,容昭顿时觉得耳根发烫,连屁股底下的坐垫都是热的。
“混蛋。”容昭低低的骂了一声,把手里的棋子一丢,起身就走。
“嗳。”赵沐叫了一声。
“有话说,有屁放!”容昭站住脚步。
“要不要进宫去探望一下淑妃娘娘?”赵沐问。
容昭愣了一下,方摇头道:“不必了。贤妃病了,这种时候我进宫去看她非但不能给她解忧,反而会给她添不少麻烦。”
“说的也是。”赵沐点了点头,起身说道,“那我这阵子也先不进宫了。”
“说好的韬光养晦,这阵子却四处招摇显摆。到了这会儿又想起收敛来了?”容昭嘲讽一笑。
赵沐想了想,自己这阵子是出门太多,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养病嘛,也不能总是闷在家里。”
“既然不能总闷在家里,宫中还是要走动走动的。给你的父皇母妃请个安,刷刷存在感也是必须的。不然等我姐姐的孩子生了,你父皇的眼里就越发没有你了。”
“放心,如果淑妃娘娘真的生一个小皇子,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成为一代贤王。”赵沐眼前忽然闪过有个小奶娃娃在自己跟容昭跟前转悠的情景,顿时觉得生活十分美好。
容昭看赵沐走神,虽然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但看他的笑容就知道没啥好事儿,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王爷,晚饭的时候到了,您还不回去?”
赵沐回神,不好意思的笑道:“晚饭一起用吧。”
“改天吧,我要出去一趟。”容昭说着,扭头进屋去了。
第二天,悦妃怀孕封淑妃的消息便在各府传播开来。
谢家,顾家,王家都向容昭表示祝贺并送来了贺礼,把容昭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想我姐姐怀孕了你们至于给我道喜吗?还送了这么多东西来,这是要建立邦交的节奏吗?
幸好有宋嬷嬷帮着料理,该回礼的回礼,该道谢的道谢,容昭这儿总算是没失了礼数。
*
赵海住进睿王府的第六天。
紫姬给他灌进去第六道解药,赵海终于睁开了眼睛。刚好来探视的赵烈看见儿子睁开了眼,一时高兴地老泪纵横。
“王爷,已经过去六天了,我答应您的事情做到了,您答应我的事情怎么样了呢?”紫姬抱着双臂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赵烈抓着赵海的手连声叫儿子,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浓情蜜意,“您若是说话不算话,这最后一道解药可就没了。”
“姑娘别着急,这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呢嘛。”旁边的兰香劝道。
“七天的时间过去了六天,这六天里本姑娘一天连两个时辰都睡不到,连夜给你们家世子爷配制解药,可老王爷你呢?只告诉我了一句话——有眉目了!眉目呢?在哪儿?”紫姬冷笑道,“就算我是三岁的孩子,也没你们这么糊弄的吧?”
平南王忙转身说道:“唐姑娘别着急,本王说有眉目了就一定是有眉目了。今天夜里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好?”
“那好,那就等王爷给了我答复我再配制最后一种解药,现在我快困死了,先去睡一会儿养养精神。”紫姬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兰香和万俟垚看着紫姬的背影,忍不住又回头对视了一眼。万俟垚对兰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问平南王是怎么打算的。
“王爷,世子爷若是没有最后的解药,怕是不能大好的。”兰香小心的问,“您是怎么打算的呢?”
“兰香啊!你若是本王,你会怎么做?”赵烈看着又昏睡过去的儿子,语重心长的问。
兰香没想到赵烈会把问题又抛给自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低头不语。
“唉!”赵烈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父母。到此时,本王是真的羡慕你们这些无儿无女的小姑娘啊!”
“王爷,我们灵主还有几天就到京城了,她一定有办法给世子解毒的。”万俟垚说道。
“嗯,这是个好办法。”平南王点了点头,又叹道:“可是,本王该如何把你们从睿王府接回去呢?没有唐门那丫头要的仇人,睿王可能会放人吗?”
兰香和万俟垚都没了话说,这几天她们两个人住在这流云居曾经几次三番想要走出去探查睿王府的状况,然而却始终没走出过周围的梅林。兰香不懂这些,万俟垚却知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五行八卦阵。这些盆栽的梅树以阵法摆放,把这流云居的路弄的扑朔迷离,若不能在关键的阵眼转弯,迷路只是小事,一不小心还能送了性命。
万俟垚曾经私下里跟兰香感慨,说睿王府果然是龙潭虎穴,不是谁想闯就能闯的。
赵烈看两女都不说话,又是沉沉一叹,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多多用心,我先回去了。”
“是。”兰香欠身应道。
赵烈临走时又看了儿子一眼,苍老的脸上是深深地不舍。
万俟垚冷眼旁观,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不好,有一种危机感。再想,觉得赵烈不可能不要亲儿子,然而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到半夜三更时分终于落到了实处。
霍云带着一队人簇拥着紫姬忽然出现在流云居,看见万俟垚便对霍云说道:“把她拿下。”
万俟垚本能的想要抽腰间的软剑,却发现从来不离身的剑并不在身上,这才忽然想起晚饭之前兰香劝自己去洗了个澡,换衣裳的时候心神不定,竟忘了软剑在何处。于是她忙转身去拎了一把椅子想要先丢出去挡一下霍云,却发现双臂一丝力气都没有,连一把椅子都拎不起来。
“别费劲儿了,你中了我的梦幽,想反抗简直是做梦。”紫姬冷笑道。
“兰香……兰香你个贱人!”万俟垚破口大骂。
兰香却躲在床边死死地攥着帐幔,无奈的哭道:“师姐,我也是没办法!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认了吧,以后但凡清明中元,我都会给你送纸钱的!我也是没办法……”
“你个贱人!赵烈个老鬼!你们合起来害我!你们都不得好死!”万俟垚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一枚弃子,所幸把世上最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霍云拎了一方帕子堵住了万俟垚的嘴,并顺手啪啪卸了她的两个胳膊,又敲断了她两条腿,叫了两个手下过来把人给抬了出去。
“师姐,对不起……呜呜呜……”兰香躲顺着床慢慢的溜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紫姬冷眼看着她,半晌才嘲讽道:“你是个识相的,自己起来跟我走吧。反抗,只能让你更惨。”
“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兰香说着,伸手扯下几尺床帐就往紫姬身上挥,并大声骂道:“滚开,滚开……”
紫姬冷冷一笑,朝着身后摆了摆手。有两个护卫默默地上前来扭住兰香一并带了出去。
“你可以出来了。”紫姬朝着卧房某个隐秘的角落说道。
角落里的帐幔一动,平南王赵烈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你忠心卖命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果然是无毒不丈夫啊!王爷可以好好地解释一下了吧?”紫姬冷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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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变成了白痴!
平南王讪笑两声,说道:“唐姑娘说笑了。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只不过是我儿子收在房中的一个侍妾而已,至于那个阿瑶,是兰香之前在江湖上的朋友,说是懂得一些毒术,本王才专门请了来帮兰香一起照顾本王的儿子。后来本王查到那个阿瑶真名叫万俟垚,是江湖上一个隐秘门派的人,兰香是他们的外围弟子,只负责在朝野之中收集情报。而那个万俟垚的父亲就是当年灭你巴蜀唐门的人。你们之间应该是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具体细节本王也说不清楚,然而那个万俟垚的父亲已经死了,父债女偿,本王也只能把她交给你任由处置了。”
紫姬淡然一笑,说道:“虽然你的说法漏洞百出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不过我也懒得追问了。等回头我用些手段审一审兰香和阿瑶两个人自然就能弄明白王爷你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说完,紫姬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递过去,“喏,这就是最后一道毒的解药。明天早晨辰时给他喝下去,好生照顾便可保性命无忧。”
“真的?”平南王想不到事情会这样顺利,顺利的让他意外。
“王爷爱信不信,反正我这里也没有别的解药了。”紫姬把手里的小葫芦随手往空中一抛。
赵烈吓了一跳,忙上前两步一把接住,扒开塞子想要凑到鼻息之间闻一闻,却被紫姬阻止:“不要闻!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世上的毒药都是以毒攻毒吗?你没中毒,这要对你来说就是催命符。”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赵烈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想当初本姑娘给睿王爷解毒的时候,萧尚书差点杀了我。”紫姬说完,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赵烈拿着那只小葫芦看了一眼门外的护卫,一声不吭的把东西塞进怀里,走到床前把儿子背起来出了房门。
流云居外面,平南王府的大管家带着几个随从早就等在那里了,他们原本是要跟着进去的,然而赵烈怕一些事情让下人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所以让他们在门口候着。
大管家见王爷背着世子爷出来,众人忙上前把人接过来放在软轿上抬着往外走。行至前院时,霍云拦住了平南王的去路,躬身道:“我们家王爷在前厅恭候王爷多时了。”
“好吧,不告而别也不是本王的做派。”平南王转身吩咐管家:“你们带世子先回去好生安顿,本王去跟主人家道个别。”
管家答应了一声带着人抬着赵海走了,赵烈跟着霍云去前厅见赵沐。
赵沐早就跟容昭分析过,容昭断定赵烈会把兰香和阿瑶两个姑娘拎出来当替罪羊,赵沐深以为然,所以早就想好了话质问赵烈。
“叔王,当初本王中的毒可就是这九连环。既然是赵海身边的人跟着九连环有关,那么当初暗害本王的人应该就是你吧。”赵沐单刀直入,直接问道赵烈的脸上。
“老三,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是你的亲叔叔,我就算不喜欢你,也不会害你啊!这不成了同根相煎了嘛?!”赵烈对此事显然也认真琢磨过,早就想到把兰香和万俟垚两个人交给紫姬势必会引起赵沐的质问。紫姬拿丫头好打发,赵沐可不好哄骗。
“若非你平南王的精心安排,凭那两个丫头怎么可能把毒投进本王的饮食之中?再说,她们两个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险来害本王?”
“她们跟你有没有冤仇本王不清楚,但咱们爷俩之间可没什么冤仇吧?老三,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咱们爷俩平日里虽然不怎么亲近,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来,本王可是你的亲叔叔!我会害你?你若是不信,只管把这事儿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圣裁!”赵烈把胸脯拍的咚咚响,不管怎么说就是一一句话,咱们是一家人,我绝不会害你。
“告诉父皇,这件事情最终也只是归到党争上。但凡归到党争上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结果。”赵沐冷笑道,“叔王你真是聪明啊!早就想到这个了才会有恃无恐让本王去把这件事情捅到父皇那里去吧?”
“老三哪,你中毒的事情真的跟本王没关系。你仔细想想,害你的是周家的人,在这个世上不希望你好的人是谁?你若是倒霉了,你叔王我又有什么好处?兰香那丫头原本就出身青楼,不但跟赵海有关系,跟周岳亭也是不清不楚的!周家通过廖氏对你下毒的事情刑部早就备案,你舅父萧尚书是原告,这才过去多久啊?你就忘了?哎呀,你那么聪明的人何须本王跟你费这些口舌!你若是不信,尽管去查,尽管去审那两个丫头。只要你拿了证据证明是我害你,我听凭处置,行不行?”赵烈似是万般无奈,对着赵沐做最后的摊牌。
赵沐冷冷一笑,说道:“会有证据的。”
“那行,你慢慢找证据,本王等着你的证据。现在,我得赶紧的回去了,这眼看着天都要亮了!我那儿子最后一种毒还没解,解药还在我这里呢!回见啊!”赵烈说着,起身便走。
赵沐靠在椅子上,看着赵烈的高大苍老的背影挑了挑眉梢,薄唇轻启,含着冷冷的笑轻声说了两个字:“回见。”
屏风之后,容昭呵呵笑着闪身出来在赵沐对面慵懒的坐下,说道:“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赵沐没说话,好看的唇角微微勾着,一抬眼,眸光熠熠,眼神中闪过一丝霸气挥之不去。
容昭伸手捏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吃了,又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温热的茶两口喝下,方拍拍手起身说道:“好啦!忙活了一个晚上,也该去睡了。”
“去吧。”赵沐转头看容昭,目光变得温和:“国子监那边我会安排人去说的,你今儿只管好好地睡。”
“得来,走咯!”容昭一边往外走一边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
平南王走的时候跟赵沐说了一声“回见”,赵沐也回了他一句“回见”。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这回见会这么快!而且平南王这次是气势汹汹而来,手里拎着剑,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叫赵沐出来!叫容昭出来!叫紫姬那个贱人出来!”
睿王府的一干护卫不敢怠慢,都啊手按在剑柄团团围住平南王,生怕这位一个忍不住就拔剑乱砍。
为首的霍云还算冷静,仔细一看平南王脑门子上的青筋绷起,眼珠子泛着血丝,嗓子都快喊破了,便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儿。于是急匆匆往里面去请赵沐。
“这么快就来了?”赵沐一听霍云的话,淡然笑了。
霍云急的直抹汗,劝道:“王爷,您可别不当回事儿,属下看平南王这是要疯了!”
“疯了?”赵沐开心的笑了,“疯了好。”
霍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耐着性子等他家王爷换了衣裳又四平八稳的对着镜子照了照,头顶的亲王玉冠带好,连耳边的紫金流苏都顺正了,方做了肩轿往前厅去会客。
平南王真是要疯了,已经把前厅的花梨木雕花高背椅给砸了个稀巴烂,若不是护卫拦得紧,只怕这厅里的一应家私都得变成碎片。
赵沐一声轻笑,抬脚进门,看着已经发泄过一场,发丝衣袍都有些凌乱的赵烈,叹道:“霍云催着本王赶紧的过来,说平南王怕是要疯了。本王还不信——叔王是纵横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王爷,什么生死关口没闯过?怎么可能疯呢?呵呵呵……”
“赵沐!把容昭和紫姬那个贱人交出来!”赵烈指着赵沐喝道。
赵沐不疾不徐的走进屋里,在椅子上坐下来方微笑道:“有话好好说嘛,叔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啧啧……看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也不怕人笑话。叔王,请坐。”
“本王不坐!你只把容昭和紫姬那贱人交出来,本王决不找你的麻烦!否则,本王连你一起杀!”赵烈手中的剑倏然指向赵沐。
霍云闪身挡在赵沐跟前,手中的剑也指向赵烈:“王爷,属下劝你还是冷静一些。否则在下手里的剑可不比你的剑慢。”
“冷静?!你让本王怎么冷静!”赵烈看看周围高手环侍自己根本无法动赵沐一根毫毛,一时气闷挥手把剑往地上狠狠地一丢,转身蹲了下去。
赵沐也缓缓起身上前两步站在赵烈身后叹道:“叔王,究竟怎么了?你只管发火不说原因,可真是闷煞侄儿了。”
“我儿子变成了痴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要了!”平南王嘶喊着,忽然跳起来扑向赵沐,“我要跟你拼命!”
霍云一个箭步上去,飞起一脚用尽全力揣在赵烈的腰上。只听一声惨叫,赵烈的身子整个往后飞出一丈,重重的落在地上。
“王爷,没事吧?”霍云紧张的问。
赵沐在片刻的震惊之中醒过身来,上前几步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赵烈,皱眉叹道:“叔王,你儿子成了痴呆,跟本王有什么关系?你却为何要找本王索命?你当初费尽心思暗中给本王下毒的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想到本王会活下来,是不是也没想到本王会变成如今这副残弱的模样?本王早就跟你说过,九连环之毒霸道难解,那解药也是罕见的奇毒,十几种毒药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汇聚,就像是千军万马在身上踏过,人身不过肉体,岂有不伤之礼?”
赵烈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咬牙道:“赵沐,这就是你的报复么?!”
“不是。”赵沐轻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报复,赵海还有命在吗?这只不过是老天有眼而已。”
“好!好!好哇!”平南王咬牙说了三个“好”,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身子,指着赵沐说道:“这一局你赢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这样的结果本王也认了!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赵沐轻轻扬起了下巴,冷漠的看着赵烈,算是默默地应战。
“哼。”赵烈又狠狠地看了赵沐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那苍老的背影倒也不失豪迈。
“呸!装腔作势罢了!”霍云恨恨的啐了一口,又转身关切的问赵沐:“王爷,您没事吧?”
赵沐轻笑:“本王能有什么事?本王好得很。”
“是。”霍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真的挺担心刚才平南王那一扑的,那老家伙可是自幼练武的人,虽然快五十了,但依然是钢筋铁骨,穿上战袍那是强悍的一员武将。
赵沐扫了一眼厅内的狼藉,皱眉道:“叫人把这里好生收拾一下,本王回去休息了。”
“是。”霍云答应着,上前扶着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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