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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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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淡然一笑,说道:“罢了,本宫如今也不过是一副空架子罢了,认真算起家当来怕还不如你呢。”
容昭轻笑摇头却不反驳,周皇后有多少家底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好啦!本宫累了,就不陪你闲聊了。”周皇后说着,缓缓地站起身来,顺手把那个荷包塞进袖子里,又叮嘱容昭:“你在这里陪你姐姐说几句话就早些出宫去,天黑了,宫门上锁,你可就出不去了。”
“多谢娘娘关心。”容昭微微一躬身。
周皇后不再多言只匆匆离去,层层帐幔之后一声轻呼,容悦急匆匆的出来与容昭相见。
“姐姐。”容昭看着比之前白皙了许多的容悦,轻笑道:“姐姐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容悦握着容昭的手低声啐道:“又胡说,整天闷在这宫里不见天日,人都长毛了!哪里会好看。”
“姐姐白了。肌肤胜雪是美人的一大标准。再好看的姑娘如果不够白也不能算是美人。”容昭说着,伸手捏了捏容悦白皙水嫩的脸蛋儿,羡慕的不得了,“真好。”
容悦顿时伤感起来,双手捧着容昭消瘦的面颊,叹道:“你若是能胖一点就好了。胖一点,珠圆玉润的好看。”
“才不要。”容昭轻笑着把容悦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走,“我才不要做胖子。我要瘦成闪电!咔咔咔!”
“又胡闹。”容悦蹙眉嗔道。
容昭滚到容悦的怀里闹了一阵子,最后靠在枕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姐姐,你过得好吗?”
“除了每日为你悬心之外,其他都挺好的。”容悦也深深地看着容昭,宠溺的笑着。
“皇上对你挺好?”容昭又问。
“嗯。”容悦点了点头,“皇上对我挺好的,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值钱的好玩的都往这里送。皇后娘娘也不为难我,贤妃这阵子在闭门思过不出来走动,德妃更不会寻我的晦气。所以……姐姐真的挺好的。”容悦拍着容昭的手,轻声叹道,“倒是你,一个人在那么多权贵之间游走,那些明枪暗箭总是防不胜防。我真想让你回西凉去。”
“回去就好了?”容昭反问,“回去,至少每天还得喝那一碗养生汤。”
容悦恍然道:“你还说这事儿,我刚要问你呢,你的身子现在怎么样?那个,正常了么?”
------题外话------
怎么样?本宫今天爆发了吧?
一万字!哇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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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探底
容悦恍然道:“你还说这事儿,我刚要问你呢,你的身子现在怎么样?那个,正常了么?”
“没有。”容昭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她的月信自上次假扮睿王躺在床上瞒哄皇上之后,就再也没到访过。
“嗳!这可真是愁死了!”容悦望天长叹。
容昭反而不着急,摇头道:“这有什么好愁的,顺其自然呗。”
“你都十七了,顺其自然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医院的崔太医妇科最好,要不等会儿你半坐卧躺在床上隔着屏风让他来给把个脉,看应该如何调理,开个药方你拿回去……”容悦说道。
“姐姐!”容昭着急又好笑的打断了容悦,“本来我们就已经是千难万难,这种时候决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你和我,谁都别想活。”
容悦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姐姐。”容昭推了推容悦,撒娇道:“你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人当礼物的吗?我一个朋友要过生日了,我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
容悦一听这话乐了:“你可算是找对了人,你姐姐我好歹也是陛下的宠妃,家底还是有一些的。”说着,又唤了外面的绿云进来吩咐道:“你带公子去后面库房,看他有什么相中的东西只包起来带去就是。”
“嚯!姐姐你真好!”容昭用力抱了抱容悦,起身跟着绿云去库房选东西去了。
身为宠妃的弟弟就是有这么一件好处,凭他天下多珍贵的东西,他都能理直气壮的抱走。
容昭从皇宫出去的时候可谓埋在而归,什么珠宝首饰奇珍异玩装了一大箱子,引得太监宫女们纷纷侧目。而他自己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只叫凝翠宫的太监抬着箱子招摇而去。
从出宫到回睿王府这一路的工夫,宫里以及上京城又多出多少闲话来——
有人说悦妃娘娘恃宠而骄,把皇上的金库都给了弟弟。
有人说悦妃娘娘风头无两,连皇后娘娘想要见皇上都要私下给她好处。
有人说靖西候世子了不得,赶把手伸进皇宫里,把皇上私库的东西往家……哦,不,往睿王府里搬。
有人说靖西候世子巴结上了睿王,那些宝物从老子的手里出来进了儿子的府邸,皇上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不一而足,各种流言蜚语不过一两日便传遍了上京城,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乐子。
然而这些流言蜚语容昭却懒得管也懒得听,现在的他看似悠闲无聊,实际上心里的那根弦早就绷足了。
回到睿王府时已经过了晚饭时候,赵沐听说悦妃身体不适叫容昭进宫探病也没多想,只当是他们姐弟许久不见了寻个借口见一面而已。
萧云欣心里则愤愤不平,瞧瞧对宋嬷嬷说道:“表哥平日里对他那样好,现在病了,他却连问都不问一声。真真没良心。”
宋嬷嬷看得比谁都明白,听了萧云欣的话并不符合,只晓得:“容公子这不是被悦妃娘娘宣召进宫去了么。”
萧云欣冷笑道:“哼,今儿进宫给娘娘请安,明儿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儿。嬷嬷不信咱们只管走着瞧,他的心里装着张三李四,总也没装着表哥。”
宋嬷嬷笑了笑,说道:“哎呀,对了,王爷今晚都进了什么粥汤?姑娘有没有问问王爷明儿一早想吃什么?”
“问过了,表哥说随便什么都行。”萧云欣说着,又哀怨的叹了口气,“表哥不喜欢我在旁边,说我守在旁边他睡不安稳把我打发出来了。”
宋嬷嬷只得劝道:“王爷喜欢安静,这几日身上不好受脾气难免差了些。姑娘多担待吧。”
“嬷嬷不知道,表哥跟我说过了不想娶我。”萧云欣说到这里,心底忽然涌起无限的委屈,开始低头抹眼泪。
宋嬷嬷被打了二十板子这会儿只能趴在床上养伤,心下感激萧云欣能在这里替自己跑前跑后的照顾赵沐,一时听见她说这话,也是惊讶了,因问:“不会吧?王爷怎么可能跟你说这种话呢?”
“是真的!”萧云欣扁了扁嘴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就上次大家在桃花涧顾家别院小聚的时候,他亲口对我说的。我要伤心死了,哭了半夜。”
“或许那是王爷酒后之言,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罢。”宋嬷嬷嘴上劝着萧云欣,心里却暗暗地纳闷,想着王爷为何会跟萧云欣说这样的话呢?
“不是酒后之言,就是因为容昭。”萧云欣极为不满的说道,“那个容昭简直就是害人精,明轩为他朝思暮想,他却不理不睬,把明轩弄得伤心欲绝,自己又跟表哥不清不楚的……”
“萧姑娘!”宋嬷嬷不等萧云欣说完便打断了她,无奈的摇头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呀!顾姑娘跟您是手帕交,亲姐妹一样的。你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可叫她怎么做人呢?”
萧云欣这才想到自己只顾着生气,竟然失言了,再看看左右除了两个小丫鬟之外也没什么外人,便转身去呵斥那两个丫鬟:“我刚才跟宋嬷嬷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外传,若是我在外面听见了什么,你们两个可仔细着!”
两个小丫鬟忙躬身答应着,连声说王府里有规矩,主子说话奴才们只字不许议论。
宋嬷嬷看萧云欣呵斥完了方朝着两个丫鬟摆摆手让她们出去,又对萧云欣说道:“萧姑娘,不是老奴多嘴,您心里有气朝着老奴说说也没什么,到了外边见着别人可别这么大意了。”
“嬷嬷说的是,我知道的。”萧云欣自知理亏,在宋嬷嬷这里也不敢多说什么,然而心下却不以为然,觉得宋嬷嬷一个奴才竟然连自己这个主子都敢指摘,表哥这王府里真是缺一个女主人了。
第二日一早,容昭天不亮就起身,先围着园子转了一圈儿,回来吃过早饭便换了衣裳带着人去国子监上学去——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这课业又给耽误了好几天。
出门的时候梅若提醒了一句:“公子,要不要去修远堂瞧瞧睿王爷在走?”
容昭皱眉道:“你是怎么回事儿?一门心思都是睿王?把你家公子我放在哪里了?”
“公子,奴婢觉得咱们始终是在王府住着,睿王爷病着,咱们过去问候一下是应当的,这是礼节,咱们总不能让人家指摘说我们没礼貌。”梅若皱眉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睿王病着需要静养。修远堂现在够热闹了,我们就别去添乱了。明白?用这里好好想想。”容昭伸手点了点梅若的脑门,转身走了。
梅若想起萧云欣兄妹留在王府照顾睿王,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地拎着包袱追了上去。
“咦?青崖呢?”容昭出了门才看见只有盛穹一个人等在那里。
“去茅厕了,这就来。”盛穹闷声说道。对青崖这家伙盛穹是一百个不满意,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想要狠狠地收拾这货一顿呢。
“怎么这么麻烦。”容昭从盛穹的手里接过马缰绳,皱眉道。
“懒驴上套屎尿多。”盛穹猛然冒出一句。
“嗬!行啊!”容昭顿时对盛穹刮目相看,“连这种话都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不错。”
盛穹咧嘴笑着不好意思的说道:“是狗蛋儿教我的。”
“不错!你能跟狗蛋他们混到一起去,对你来说应该是大有裨益。”容昭满意的点了点头。
“奴才来了,奴才来了……”一身灰布衣衫的青崖急匆匆的从过道一头跑过来,至容昭跟前,躬身道:“奴才该死,让公子久等了。”
容昭一愣,心想一直闷声不响的青崖什么时候变得嘴巴这么甜了,于是皱眉多看了他两眼——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总感觉哪儿不大对劲儿。
“公子,奴才扶您上马。”青崖又殷勤的上前来搀扶容昭的胳膊。
容昭皱眉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多话!”
“……呃。”青崖抬头看了容昭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容昭顿时悟了,点着青崖的脑门半晌没说话,之后环顾左右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抬手一巴掌拍过去,轻声骂了一句:“死丫头!”
易容成青崖模样的紫姬一缩脑袋,低声一笑,恢复了本来的声音说道:“公子教训的是,奴才的话是有点多,等会儿到了国子监一定会注意的。”
“你胆子也忒大了!”容昭皱眉道。
“公子放心,奴才昨天已经练了一天了,而且还实战了一下,效果不错。”紫姬扶着容昭上马,又从梅若的手里接过包袱,非常殷勤能干的样子。
旁边一直关注着周围动向的盛穹忽然说道:“时候不早了,公子再不走又要迟到了。”
“好,快走。”容昭接过马鞭便催促梅若上马,心里又想着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耽误不得,而且紫姬扮作青崖跟在身边也是真的更方便掌握对方的动向,如此甚好。
紫姬扮作青崖跟着容昭去了国子监,果然一混进那群随从里面就有人来找他。
和之前一样,先是有个人告诉他去什么地方,然后又有人告诉他什么时候去,每个人都传递一个消息,绝不交叉重复。紫姬往约定地点去的时候心里暗暗地琢磨着自己也要建立一个这样的体系,手下养了那帮人好些年,是应该好好地用一用了。
每次问青崖的都是那个被称作‘三爷’的人,这次也不例外。
“昨日容昭进宫了,回来可有什么异常?”
“挺高兴,比往常高兴许多。听说带回来一大箱子珍宝。”
“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那人又问。
紫姬细细的想了想,方说道:“没去看睿王,今儿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去,好像跟睿王闹别扭呢。”
“他会跟睿王闹别扭?因为什么?”
“具体因为什么没有人能说清楚”紫姬摇了摇头,信息这东西不能透出去太多,多了人家会起疑心的。
“你今天回去好好地留意睿王和容昭的动静,尤其是他们的护卫们——重点是他身边通晓毒术的那个女人。一定要弄清楚他们明天有什么计划,会不会外出,会不会去见谁,或者去哪里,有什么安排等。越详细越好。记住了吗?”
紫姬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了。只是……他们还是处处防着我,一些事情肯定不会叫我知道。可别耽误了三爷的正事儿。”
“混账东西,老子做事还要你教?让你做什么你就只管做什么吧!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小的多嘴了。”紫姬忙缩了缩身子,嗫嚅道。
“滚吧!”
“是。”紫姬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回来!”
“嗳。”紫姬又忙转身回来。
“你知不知道那容昭从宫里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宝贝?”
紫姬摇了摇头:“他们回来的时候小的刚从过道里经过,倒是看见了那只大箱子,却没机会进去瞧里面有什么东西。哦——我倒是听一个丫鬟说,是因为容昭要给谁准备生辰礼物所以才搜罗了这些东西来。”
“生辰礼物?给谁的?”
“小的不知。或许是睿王?或者萧姑娘?”
“睿王的生辰在二月里早已经过了。萧姑娘……萧云欣?”这位‘三爷’皱眉沉吟着。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紫姬低头说道。
“行了,滚吧。”那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想来也不指望在青崖身上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明天,一定是明天了。紫姬往回走的时候便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明天该如何安排人手给平南王府狠狠地一击。
------题外话------
昨天一天都在准备迎接大雨。
结果……
大雨绕着济南走了……
哇哈哈哈,政府都给大家放假了呢!
这人心惶惶的……
☆、第十六回,欠着欠着
平南王赵烈用计引得卫长宁提着兵器上门,然后关起门来让自己的近卫直接把卫长宁诛杀在自己的府中并给他扣上一个谋杀未遂的帽子,想全身而退。然而皇上为了平复卫家的怨气,给他罚俸三年,并把他的儿子派去北疆督军。
按说,皇上让赵海去北疆也是为了缓和矛盾,赵海在京城跟卫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天俩人在街上遇见了再打起来,以赵海的身手,十个他也抵不上一个卫承。到那时平南王府和镇南候府可真的就全都玩完了。
平南王也明白皇上的意思,三年的俸禄倒也无所谓,反正他有八百户食邑,又有下面许多人的孝敬,也不差俸禄这点银子养家,然而儿子远行千里,身为父亲却是十二分的不放心。
护卫自然要挑最好的,而且一口气挑了三百人。就这平南王依然不放心,还暗中联络了江湖上的势力作为一支暗中保护的力量随行。
饶是这样万无一失的打算,临行前赵烈还是多了个心眼儿。
幸亏狗蛋儿手下的一帮小叫花子这阵子日夜盯着平南王府,不管什么风吹草动都及时反馈到盛穹那里,否则容昭这一场计谋还真是要落空。
凌晨,四更天刚过,赵海便在十几个精悍护卫的保护下从平南王府西门出来直奔上京城北城门方向。他这边前脚走,后脚便有小叫花子把一只暖在怀里的瓦灰鸽子放飞到天空中去。
一刻钟后,因为头一天晚上花天酒地一只没回来的容昭在镇南候府卫长宁的灵堂中收到了信鸽传书。
这两天,容昭也就是表面上风花雪月的闹腾,白天去国子监读书晚上约着徐坚去喝酒,然后在趁人不备悄悄地跑去镇南候府看卫承,一天十二个时辰就没放松过,心头的那根弦绷得也是十二万分的紧张。
“卫承,老鼠出洞了。”容昭看完纸条之后便把它丢进前面烧纸钱的盆子里。
卫承轻轻眯起眼睛看着火盆里那一簇暖色的火光,哑声说道:“那我们就放猫。”
“放猫。”容昭唇角微微一勾,眼神中闪过一丝邪魅,“黑猫先行,花猫从西北抄上去,白猫断后。”
“嗯,原计划。”卫承轻轻地点了点头。
黑猫,是由镇南候府八十名勇士组成的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在前天集结完毕,是由卫承亲自从镇南候府护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悍力量。他们的父亲,祖父都跟着卫家打仗,精忠之心从不动摇。如今老主将惨死在对手的府中,他们心底的愤怒早就被激发到极致,出动这一队人马做突袭是再合适不过的。
花猫,是紫姬带的一小队人。这一队不过二十人,是紫姬这些年来行走江湖收的一些力量,这些人的武功都不是太强,但每个人都会用毒,而且这一次,他们身上都会配备容昭亲手调制出来的毒——七夕。
因为睿王和紫姬两个人都中过九连环之毒,容昭在给他们解毒的时候都放过他们的血,从他们的血里提炼出一种毒素去配制解药,在配制解药的过程中,容昭顺手配了一种毒药。七种毒物加七种毒花,刚好合了双七这个数字,所以容昭很浪漫的给这一味新毒取名“七夕。”
这一次,紫姬会带着她的人从半路配合镇南候府的人一起击杀赵海,目的不是把赵海弄死,而是要他和他的随从护卫等人一起中毒。
白猫,是卫承的师门——武当山上的一支力量。卫承在武当山习武七年,他的师父师叔师兄师弟们也是他的亲人,他父亲惨死,那些人听见消息前来吊唁,了解事实之后也原以为卫承的父仇出一份力。当然,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卫承也不好意思让他的师兄弟们被此事牵扯太深,这些人只负责在后半场保护前两队人安全撤离不留后患而已。
这次的布置是容昭跟卫承商议着部署的,徐坚在旁边全程旁观。鉴于徐坚跟卫承的关系,这件事情卫承也根本没打算瞒着徐坚——就算是瞒着,只要赵海出事儿,整个上京城的人包括皇上都会以为是他干的,想脱干系都难,所以面对朋友卫承选择了坦诚。
也正因如此此,徐坚跟卫承的关系也更加亲密,而他对容昭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变,曾拍着容昭的肩膀说:“容兄,不愧是名将之后,就算你不提着冰刃上战场,依然不负靖西候世子这个身份。”
容昭只是淡淡的笑,什么都没说。
天色渐渐地亮起来,卫家负责在灵堂值守打扫的下人已经起身进来收拾。
容昭看了一眼依然跪在火盆之前的卫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得走了,今天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答应我好好地,不急,不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吗?”
“嗯。”卫承轻轻地点了点头,等容昭站起身来,他又忽然说道:“谢谢你。”
“不必言谢。其实我做这件事情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容昭淡淡的说道。
“不管你为了什么,我都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帮我。”卫承转过头仰视着容昭的侧影固执的说道。
“好,你的谢谢,我收下了。”容昭低头,温和的看着卫承,“你要保重身体,否则你今日欠我的这个人情就没办法还了。”
“我知道。”卫承重重的点了点头,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容昭这么帮他,卫承心里很是感激。其实一开始容昭说出计划的时候他是拒绝的。父仇不共戴天一定要报,但这事拉上容昭实在不妥——容卫两家交情一般,人情欠的太大,只怕自己将来难以还清。此时容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出这句话,反而让卫承的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
对于卫承的这种心理容昭自然明白,于是摇了摇头轻笑道:“卫承,我送你八个字‘若无相欠,怎会再见’。其实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把帐算的太清楚,那样你我之间就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有所往来了。今日你欠我,明日我欠你,这样欠着欠着,大家就生死与共了,不是挺好吗?”
卫承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之后轻轻点头说道:“有道理,我记住了。”
“好,我先走了。”容昭看卫承眼神中闪烁着释然之色才放心的离去。
因为是在酒馆喝酒宿醉未归,所以容昭从镇南候府悄悄出来之后也没回睿王府,而是先回之前喝酒的酒馆,等天大亮了之后在高调的离开直接去国子监读书,这就是所谓的做戏要做足。
上午夫子讲《庄子》,原本这是容昭最喜欢的一位先贤,然而一夜没睡又连日操劳,加上夫子的讲书声是天然的催眠曲,容昭坐在课堂上不到一个钟的工夫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梦中都是厮杀的场景,像是飞云涧的那晚,又像是回到了现代看战争片,什么枪械弹药全都冒出来了,等一觉醒来容公子被这一场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梦中不小心说了什么,让旁边的同学起了疑心。
然而他擦了一把口水抬起头来,才发现左右早就没了人。然而却分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看。
“唔?”抬头看见坐在讲桌后面的赵沐时,容昭还以为自己的梦没醒。
“终于睡醒了。”赵沐淡淡的说道。
容昭很想把这当成是梦,然而这声音太真实,让他想继续睡都难。于是揉了揉眼睛,无奈的问:“王爷不是病着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赵沐勾起唇角轻笑,起身满满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还不错,知道本王原本病着。”
容昭这会儿是彻底的清醒了,他借着伸懒腰的工夫大致的思索了一下,作出一脸的歉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跟徐坚一起喝酒,喝到后半夜直接睡在酒馆了,没回去。”
“回不回去是你的自由。”赵沐说着,伸手拿过被容昭当枕头的书本,用帕子轻轻拂去上面的口水印子,反问:“不过本王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喜欢趴在这里睡觉?睡觉这种事不是躺在床上更舒服吗?”
容昭听了这话,立刻绷起一脸的正经,说道:“其实我是真心想听先生讲课的,只是这老先生讲课实在是太催眠啦!我使劲撑着不闭眼,但最后还是撑不住。若是换个讲课有点趣味的先生,我肯定不会睡。”
“是吗?”赵沐反问。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无趣了。”容昭愤愤道。
赵沐把书本工整的放在书桌上,轻声说道:“那好,下午本王替先生讲课,你试试看有趣还是无趣。”
“……啊?”容昭顿时长大了嘴巴。
“怎么,你觉得以本王的学识还做不了你们这些人的先生吗?”
“呃,不不不……”容昭忙摇头。
“那你为何如此惊讶。”
“我是说……王爷你不是病着么?还是赶紧的回去养着。身体才是根本啊!”容昭心说下午本公子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出去呢,哪有功夫坐在这里听你讲课!
“多谢你的关心,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心里有数。”赵沐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闲适的看着容昭急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便又开了口:“走吧,已经过了午时,再不去吃饭,饭菜都冷了。”
“你还要在这里吃饭?”容昭这回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放心,因为本王带了自己的厨子来,所以饭菜应该会合你的胃口。”赵沐一句话把容昭后面所有的借口都打消掉了。
没办法,盛情难却啊!容昭无奈的起身跟着赵沐往外走。
睿王爷的排场自然非同小可。宋嬷嬷臀上的杖伤还没好,然而睿王府并不只有宋嬷嬷一个人。二管家临行前被宋嬷嬷叫去反反复复叮嘱了数遍,一进国子监就放开了气场里外收拾,不但厨房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连学生们住的地方,玩耍的地方以及茅厕等所有地方都清理了一遍,所有可疑人等全部赶到外围去,本来国子监就属于礼部,大半算是萧家的地盘,这回可好,里外里当值的全都换上睿王府的人。
容昭随着赵沐一路走去自己住的房间,进门后看见小小的饭桌上精致多样的饭菜,自嘲的笑道:“本来我就风头无两,这回更是没有人敢招惹了。”
“本王来与不来,你都是这国子监里独一无二的人物儿。”赵沐丝毫没有愧疚感,转身去洗手,然后在主位上落座。
“说的也是。”容昭也不再多说,洗手后在赵沐对面坐下。
“吃吧。”赵沐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排骨放到容昭的碗里,“这莲藕小排是在府中炖好了带来的,所有用料都是府中特备的。”
“多谢。”容昭说着,拿起饭碗来开始啃肉骨头。
赵沐看容昭吃的痛快,心里压了好几天的话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容昭,我对你好,你是不是很反感?”
“嗤——我又不傻!”容昭笑了,抬头看着赵沐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对我好,我只有感激,没有反感。别说得本公子跟喂不熟的狼似的。”
赵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点头说道:“那就好。”说完,他也低头开始吃饭。
其实这两天躺在病床上身边一直有萧云欣转来转去的,赵沐心里想了很多。
之前并不觉得萧云欣有多讨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想争夺那把龙椅,萧家是他坚强的后盾,作为利益共享的最佳途径,他娶萧云欣为妻是最合适的选择。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容昭之后,赵沐才越来越觉得萧云欣身上几乎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所表现出来的大家闺秀之气在自己看来无非是做作,是违背自己内心的一种装模作样。她偶尔撒娇耍痴在自己看来无非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来博取更多的宠爱,说到底,她不管是贤良淑德还是娇嗔小性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而自己在她的眼里首先是皇子,是未来的皇帝,然后才是表哥,是情郎。
看明白了这一切,赵沐发现自己对萧云欣简直不能忍,不管她怎么样对自己曲意逢迎都只是让自己更加厌恶,从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赵沐也试着想要放弃容昭,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或许容昭就像自己讨厌萧云欣一样讨厌着自己。他翻来覆去的想,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成全他,不应该去做一些让她讨厌甚至厌恶至极的事情。
然而这种想法试了一天,到昨晚听霍云说容昭跟徐坚去喝酒,喝到三更天后城内宵禁又偷偷去了镇南候府彻夜未归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种暴躁简直无法言喻。
还是宋嬷嬷一句话提醒了他,宋嬷嬷说,不管有什么话,只需说明了就好。一些事情只管闷在心里自己琢磨,可能会跟自己想要的结果背道而驰最终也只是错过。
于是赵沐想通了——何不问明白?他若是讨厌自己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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