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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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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喝了一口茶,又拱手道:“世子爷客气。世子爷有话尽管问就是了。”
  “你说,我姐姐的药没有问题,可为什么用了这几天,姐姐的病情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呢?而且在来的路上姐姐还能喝点粥汤,到了这行宫之后反而连粥汤都喝不进去了呢?”容昭压低了声音问。
  苏老的脸色凝滞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说道:“世子爷是有心之人,当知道药效和药量。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娘娘用的药渣,发现里面有不少的黄莲。黄莲这东西对于风寒的确极有效的,但是,用过了量就会引起腹泻呕吐。当然,按照正常人来说,娘娘的药方里黄连的剂量并不算太多,但架不住娘娘这一路走来脾胃早就失和,定然是受不住这样剂量的黄莲的。而且,我问过了服侍娘娘的丫鬟,因为娘娘高热昏迷,所以太医很是着急,那一日两次的汤药是翻倍的,这样的话,高热虽然退得快,但脾胃却受不住。脾胃为五脏之本,脾胃不好,饮食不调,身子虚弱,再小的病痛也是大病。草民这样说,世子爷明白吗?”
  容昭忙点头说道:“老先生说的很清楚,我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原来是退热的药翻倍用的缘故。”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怪不得那两个太医,因为娘娘烧的厉害,都昏迷了,这样用药也是有道理的。”
  “苏老你放心,你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来日方长,你有用得着我容昭的地方尽管开口,在我力所能及之内,我一定帮你。”容昭真诚的看着苏老,缓缓地说道。
  对于面前这个俊美少年的示好,苏老笑呵呵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再说,草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多了几句嘴而已。”
  听了苏老先生的话,梅若果然用小米纷,去芯莲子粉和山药炖了粥喂容悦,同时也减了汤药的剂量。当晚,容悦吃的东西没有吐,身上虽然还有些热,但却也没有之前那么严重。沉沉的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寅时,容悦便醒了。
  “有吃的吗?”容悦无力的问。
  “娘娘您醒了!”守在旁边的梅若惊喜的起身,一时腿麻险些倒了,“您觉得怎么样?”
  容悦虚弱的说道:“我好饿,感觉像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有,有吃的。”梅若忙从暖笼上端过一只碗来,兰蕴听见动静进来帮着把容悦扶起来两个人一点一点的喂容悦吃了半碗山药米糊。
  “这是哪里?”容悦看着周围精致华丽的布置,皱眉问,“我们已经进了皇宫了吗?”
  梅若回道:“娘娘,这里是冀州行宫,娘娘您这几天一直发热,我们只能现在这里住一阵子,等您的身体养好了才能去上京城。”
  “绿云怎么样了?”容悦又问。
  梅若轻声回道:“他们昨天晚上也到了行宫,绿云的伤恢复的不错,太医说再静养个三五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娘娘放心吧。”
  “那就好!”容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靠在枕头上。
  温热的粥喝下去,胃里暖暖的舒服,这屋子里笼着几个熏笼,炭火十足温暖如春,容悦的额头上渐渐地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梅若绞了帕子给她擦脸,轻声问:“娘娘,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
  “浑身没力气,头还是有些疼。我病了几天了?昭儿怎么样?”容悦轻声叹息着抬手按在太阳穴上。
  “您昏昏沉沉的睡了四天了,公子没事儿,昨儿晚上跟姓苏的老郎中聊天聊到深夜,这会儿怕是没这么早醒。娘娘若是有事奴婢这就去叫他。”梅若说着,又把帕子从新洗过,给容悦擦手。
  容悦听了这话又忍不住为容昭担心,因道:“别去吵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吧。这几天他肯定累坏了。”
  “娘娘您要不要起来坐一会儿?这一只躺着身上也定然是不舒服的。”
  “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哪里坐的起来。”容悦叹道。
  “奴婢多拿两个枕头来。”旁边的兰蕴听了这话果然抱了两个圆枕来扶着容悦欠身垫在了她的身后。
  “我口里有些干。”容悦又说。
  “哎呀,苏老先生说了要给娘娘多喝水的,瞧奴婢这笨脑袋。”兰蕴说着,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转身去倒了一盏白开水来喂容悦喝下去。
  容昭终于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经过了辰时,睁开眼睛先问容悦怎么样了,恰好梅若在旁边,便笑着回道:“娘娘一早就醒了,吃了半碗粥,又喝了水,跟奴婢们说了一会儿话又睡了,身上的热也退了,就是浑身泛酸没有力气,这苏老先生真乃神人呢!”
  “姐姐本就没什么大病。”容昭说着,心里又把那两个太医的祖宗十八代给狠狠地招呼了一遍。
  这边梅若正服侍穿衣呢,门外有人焦急的问:“梅姐姐,公子起身了没有?皇上派人来了,大公子请公子快些过去呢。”
  “这么早?”容昭纳闷的问。
  “不过是百十里路的官道,早起快马加鞭这个时候到这里也能到了——不过这也足见皇上对咱们家娘娘的恩宠。”梅若一边说一边匆匆忙忙给容穿上外袍。

  ☆、第四十九回,半路弃尸

  容昭把自己收拾整齐了往前面去,还没进门便听见张万寿那特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公鸭嗓在说话,于是朗声说道:“哎呀,张公公真是辛苦了!”
  张万寿在西凉城的时候就跟容昭处的不错,跟这位说话办事一板一眼的容大公子交情一般,而且他也知道容家兄弟姐妹之间的那点恩怨,所以在容晖那里也不过敷衍,这会儿听见容昭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方才生动起来,因笑着起身朝着容昭一拱手:“哎呀,世子爷,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容昭拱手还礼,笑着摇头:“托您老的福,没把小命儿丢在飞云涧已经是万幸了。”
  “哎呀,别提了。当时老奴听说这事儿吓得一宿没睡好。万岁爷气得把龙案上的那只和田玉雕的卧龙镇纸都给摔碎了!”张万寿一边说一边摇头,和容昭二人落座后,又关切的问容昭:“娘娘的病不要紧了吧?刚大公子说世子爷的主意找了个民间的郎中来,用食疗的法子给娘娘调理,可见成效?”
  容昭点头道:“见效,刚我来的时候梅若说姐姐今儿一早就醒了,还说饿了,吃了大半碗米糊又喝了一盏温开水,这会儿又睡着了。这几天她吃什么吐什么,可真是急死人了!”
  “能吃东西就好!能吃东西这病好的就快了!”张万寿叹道。
  “是啊!公公回去可跟万岁爷说,请万岁爷尽管放心,再要七八天,姐姐便可望痊愈。这冀州行宫到上京城只有百十里路,我姐姐定不负当初跟陛下的约定,年前准能进宫。”容昭笑道。
  “世子爷不知,老奴这回来也只是传达万岁爷的口谕。”张万寿说着,把手中的茶盏一方,敛了笑容站起来。
  容昭看了一眼容晖,也赶忙站起了身。
  张万寿清了清嗓子说道:“皇上口谕,着靖西候世子容昭,虎威将军容晖进宫面圣。”
  “臣遵旨。”容晖忙跪拜叩头。
  容昭也只得撩起袍角跟着跪下,随着容晖说遵旨。
  “世子爷,容将军请起。”张万寿抬了抬手,又道:“皇上还叫老奴去瞧瞧娘娘的病情,有劳世子爷带个路吧。”
  容昭忙抬手道:“公公请。”
  “公公请随我三弟先去,我叫人预备好马车”容晖看着张万寿不解的眼神,只得又补了一句:“这天太冷了,我家三弟一向体弱,若是骑马的话……只怕是受不住。”
  “容将军说的是,那就备车。”张万寿点头道。
  容昭朝着容晖拱手:“谢谢大哥。”
  “来的之前父亲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如今妹妹伤了风寒,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否则我回去也难见父亲。”容晖微微一笑,又朝着张万寿点了点头,率先出去了。
  容昭陪着张万寿往后面走,对上陈存孝的目光时,容昭忽然压低了声问:“张公公,我听说这几日外边不太平,你来的时候带了多少护卫?”
  “呃?世子何出此言?”张万寿脚步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
  容昭从这一丝惶恐之中断定紫姬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因叹道:“张公公,我听说那些在飞云涧失踪的二十多个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在不同的地方被暗杀,而且死的极其惨烈,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张万寿瞥了一眼陈存孝,方笑道:“确有其事,不过也没外边传说的那么玄乎了。世子爷尽管放心,这西长京到东上京的官道上每隔十里路便有皇家禁卫驻扎,谁不长眼敢来触霉头?不会有事儿的!”因为大齐皇帝一年总有四五个月住在这冀州行宫,所以人们习惯把帝都叫做东上京,冀州行宫成为西长京。
  “公公说的也是。”容昭释然的笑了笑,“我是在飞云涧被吓怕了。”
  张万寿心想你被飞云涧的事儿给吓怕了这会儿听说那些无故失踪的人一个个被惨烈追杀不是应该高兴吗?不过想归想,张公公此番奉圣命而来,也没闲心思跟容昭闲扯这些,当即匆匆去了碧梧书斋看望悦妃娘娘,又把皇上叫他带来的老山参,燕窝以及玉如意等东西交代给悦妃身边服侍的兰蕴,又嘱咐陈存孝以及随他来的两个二品太医一定要好生服侍悦妃娘娘,娘娘若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当,大家谁都别想过年了,之后又催着容昭赶紧上路直奔大齐帝都。
  容昭怕冷,张万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也怕冷,于是两个人便都钻进了宽敞舒适的马车。
  没了外人在,容昭更方便和张万寿拉近乎,这世上的人,总有一样喜好,总有一片逆鳞,所谓的刀枪不入也只是你没找准对方的软肋。在容昭把一串把玩的玲珑剔透的金丝楠木手串悄悄地塞到张万寿的手里之后,这老公公就差点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不过容昭也不是那等没城府的人,自然不会趁着这样的机会把张万寿肚子里的那点牛黄狗宝掏干净,这会儿工夫也只是问问皇上关心不关心自己的姐姐以及对飞云涧的事情打算怎么个处理法,等等跟自己和容悦切身相关的事情。
  马车里两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外边忽然一声惊呼伴着马儿惊慌的嘶鸣声,而一直缩在角落里埋头睡觉的血点儿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两只前腿扒着马车窗口,朝着外边呜呜的叫着。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张万寿的脸色顿时惨白,下意识的抓住了容昭的手腕。
  马车外传来护卫的回答:“公公!前面大众中间发现两具尸体。”
  “什么尸体?怎么这么晦气!”张万寿一听说只是尸体,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谁这么大胆,把尸体就这么丢在这条官道上?这不是公然挑衅吗?”容昭惊讶的问。
  张万寿没心思管这等闲事,只对外边的护卫说:“把尸体搬开,留下两个人等着报官,我们赶紧的回京,万岁爷还等着见容世子呢!”
  “公公,这怕是不妥。容将军传话过来叫属下请容世子过去辨认一下,说死的那两个人好像是靖西候府的护卫。”
  “什么?!”张万寿的眼睛又瞪圆了。

  ☆、第五十回,毒药蚀骨

  容昭顿时明白了其中缘故,一边暗暗地佩服紫姬的手段和胆量,一边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世子爷!还是小心点为上。”张万寿忙提醒道。
  “无妨。血点儿跟着我呢。”容昭抬手摸了摸牧羊犬的脑袋,牧羊犬率先钻出了马车。
  张万寿身为皇上身边的总管大太监总不能被一个弱少年给比下去,因也抖了抖胆子起身说道:“咱家也去瞅瞅。”
  护卫们把那两具死尸围在中间,容晖正低头皱眉看着递上来的一块染着黑紫色血渍的帕子,帕子上写的正是这死去的两个护卫的姓名以及他们在护卫队里的编号。
  其实一下车容昭便闻到了一股尸臭味,然而北风呼啸臭味被吹散了不少,离得远到也不是难以忍受。然而一走近了就不一样了。张万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面目全非的人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叫了一声“哎呦我的妈呀”就捂住了嘴巴。
  “唉,真是惨……”容昭也拿出帕子来捂住了鼻子嘴巴——没办法,尸体被开肠剖肚的五脏六腑都被掏了,脸上的五官也辨认不清楚,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一股股恶臭。
  张万寿以袖掩鼻,表情扭曲的问容昭:“这冰天雪地的,按道理人死了以后不会腐烂,怎么这两具尸体这么臭?”
  “是因为一种毒药。”容晖把手里的帕子交给旁边的副将,转身过来劝道:“张公公,此地不宜久留,留下几个人等官府的人来处理此事,咱们还是赶紧的进京吧。”
  张万寿一刻也不想多呆,一叠声的说道:“好,好!叫人把尸体弄到一边,咱们进宫见皇上要紧!”
  “走吧。”容昭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再次暗暗地对紫姬表示了崇高的敬意,和张万寿一起回马车上去了。
  这回张万寿老实了,一直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腿一言不发,连眼神都是呆滞的。容昭不知第几百遍瞄他他都无动于衷。于是容公子忍无可忍,便从把自己的水囊从旁边拿过来递上去,劝道:“张公公,喝口水吧。”
  张万寿闭了闭眼睛,伸手接过容昭的水囊拔开盖子猛地喝了一大口用力的吞咽下去之后,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之前听他们议论说那些人死的多惨多惨的我还不信,这……今天亲眼见到了才觉得,这不是惨啊!这简直是惨绝人寰!我才宫里也算是见识过十大酷刑的,可也没见过把人弄死之后又这样折腾的。”
  容昭轻笑道:“据我所知,那不是等人死了之后才折腾成那样的。张公公你听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药叫蚀骨散,给人吃下去之后,那药开始从肠胃往外腐蚀,把人的五脏六腑都腐蚀烂了还不算,要顺着血液到全身各处以及每一寸肌肤,到最后连骨头都能烂掉。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两个尸体还没烂到时候,也就是刚到皮肤,再过两天,估计骨头就烂完了。”
  “……啊?!”张万寿听了容昭的话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说,这些人究竟得罪了谁呢?之前我还以为是皇上出手暗中处置这些叛徒呢。如今看公公毫不知情的样子,似乎不是皇上出手?”容昭凑近了张万寿,一脸的疑惑。
  “皇上?”张万寿错愕的看了容昭一眼忙又摇头,“皇上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狠辣卑劣的手段。”
  容昭忙笑道:“说的是,这种手段只有江湖人会用,皇上贵为天子想要谁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何须费这么大的心思。还是公公了解皇上。”
  “哎哎——我说世子爷,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皇上圣心独断,可不是咱家随便揣摩的。”张万寿忙又说道,“世子爷听咱家一句话,这上京城的水深着呢,有些话能说也只能说一半儿,何况有些话根本就不能说。”
  “是是,多谢公公提点,容昭记住了。”容昭忙拱手道。
  “唉……”张万寿又叹了口气细细的打量着容昭几眼,颇为惋惜的说道:“容世子这等神仙般的人物儿那是一万个人里面也挑不出一个来。只是你还太年轻了。这世道人心何其险恶,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的手段何其狠辣?公子进了上京城可要处处小心哪!”
  “公公可不要吓唬我。”容昭顿时萎顿了神情,“我一直觉得上京城是天下一等的繁华地,最是好玩不过的地方,怎么听公公说起来竟比战场还可怕?”
  “世子这话说对喽!这世间最繁华的地方可不就是最残酷的沙场?只不过两军阵前比的是兵强马壮,比的是骁勇善战,而这里,比的是这个——”张万寿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容昭本来是想通过张万寿探听一下皇上的态度,这会儿见张万寿这厮嘴巴严密的很什么都不可说,于是有心戏弄他,遂装作一脸懵懵然的点头:“嗯,我知道了。幸好有公公教我,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以后有公公提点,想来也没什么事儿能难得到我。”
  “哎呦!刚说了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你怎么又犯傻?也就在这条路上咱家能多说两句,等会儿下了马车进了皇宫,咱家跟世子爷可没什么交情。”张万寿急火火的说完,看着容昭失望的神情又补了一句:“御前伺候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咱家只效忠于皇上!世子爷明白?”
  “明白!”容昭朝张万寿做了个鬼脸,笑道,“公公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嗳,你这……”张万寿心想难道这小公子哥儿刚才是被吓坏了?之前看着挺灵透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间变傻了?但他张了张嘴话未出口又觉得这种事儿是多说多错,自己还是闭嘴为好,于是摇头道:“算了,算咱家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马车里安静下来,容昭似是累了,便抱着他的爱犬靠在车壁上打盹儿。张万寿满腹心事,偶尔看看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人一狗,又暗暗地叹息,但愿傻人有傻福吧。
  马车终究是比不上骑马的速度,半路上又耽误了工夫,直到傍晚时分一行人才进了大齐帝都。

  ☆、第五十一章,进宫面圣

  容昭小睡一会儿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似乎半路上看见死尸的事儿不过是一场梦,醒来就不在了。听到车外的车马吆喝声,他便迫不及待的先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又拍着怀里牧羊犬的脑袋笑道:“嘿!血点儿,快看——这上京城的城墙可真高!”
  牧羊犬回头舔了舔主人的手心,以表示自己的赞同。
  容昭又高兴地回头问张万寿:“张公公,皇宫大不大?是不是比冀州行宫还华丽?”
  张万寿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沉吟道:“西长京呢,是前朝的帝都前前后后修了上百年,又是咱大齐皇帝避暑的西苑,所以自然是精致华丽,一步一景。但比起东上京的皇宫来说还是逊色了些——嗯,若真的比起来,这西长京行宫更精巧别致,是江南园林,东上京皇宫大内乃是天子临朝之所,更威严更坚固,像咱们大齐之江山社稷。”
  进了东上京之后没多大工夫,容昭便看见了张万寿嘴里说的天子临朝之所,这座集合了天下权势富贵和血腥白骨的大齐皇宫。宫墙巍峨,宫门森森,这样的情景也只在上辈子的电影电视剧里见过。如今身临其境,裹着厚厚的斗篷穿行在青石铺就的宫墙之间,容昭只觉得彻骨的寒冷。
  张万寿带着容晖和容昭兄弟二人进了乾元殿,至殿门外站住脚,小声说道:“世子爷,容将军,劳烦二位在这里等一下,咱家先进去回禀一声。”
  “有劳公公。”容晖微微点头。
  张万寿又看了一眼容昭,二人眼神交汇了一下,方转身,轻着脚步进了殿门。
  乾元殿里皇上正坐在南窗下的矮榻上用晚膳,身为天下之主,皇上赵熙的晚膳也不过是四样小菜一碗清粥,外加四个豆油皮儿的素包子。
  进门后,张万寿看见皇上正在专心用膳便没敢吱声,只悄悄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等。皇上把碗里的粥吃完抬头要漱口茶时才看见他,因皱眉道:“你这老东西回来了怎么也没吭一声?人呢?”
  “回皇上,容将军和容世子都到了,在殿外候着呢。”张万寿把漱口茶递过去。
  “嗯,宣吧。”皇上把茶盏交给张万寿,又指了指小方桌上的碗筷:“都撤了吧。”
  大殿内传来尖细的公鸭嗓:“宣——虎威将军容晖,靖西候世子容昭觐见!”
  容昭和容晖一起把自己的冠带整理妥当先后进大殿,刚好看见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方桌往外走,容昭偷偷地瞟了一眼,看见上面吃剩下的两个包子和小咸菜,心想这皇上还挺节俭的,晚膳就吃这个?
  “臣容晖(容昭)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兄弟二人朝着九五之尊三叩九拜。
  皇上等两个人行完了大礼方缓缓地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二人谢恩后又磕了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悦妃的病怎么样?”皇上问。
  容晖忙躬身回道:“回皇上,悦妃娘娘只是伤了风寒,休养几天就好了,请皇上宽心。”
  “伤寒么,自然是死不了人的。不过飞云涧的事儿朕听说动静可不小。靖西候查清楚了没有呢?”皇上的目光在闪烁的烛光中带着几分阴冷,扫过容晖的时候顿了顿,最后盯住了容昭,“朕听说,那场危机最后还是被一只狗给解了?可见人有的时候连狗都不如啊!”
  “臣等死罪!”容晖说着,忙又跪在地上替父亲请罪:“臣的父亲原本是想要亲自进京来请罪的,只是西疆初定,他身为戍边主将没有皇上的圣旨不敢擅自离职,所以特意差了臣来领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轻轻地哼了一声,方道:“若是飞云涧一事,悦妃真的有什么不测,就算你们父子两个都罢职免官也抵不过这罪过。然而万幸的是悦妃有惊无险,你们这罪请不请的还有什么意义么?”
  容晖没想到皇上会是这番说辞,一时也搞不清是降罪呢还是不降罪,于是又叩头道:“飞云涧一事,先是陛下遭伏击,后又是娘娘遇险,实在是臣父子无能失职,臣的父亲心中万般惶恐,臣和臣弟也时无地自容。”
  “朕当时过飞云涧的时候就遇到羌戎余孽的袭击,不过那都是些残兵败将不足挂齿,朕的龙禁卫只出动了一小队就把他们打散了。可悦妃这次遇险却大不相同,朕细细的读过各方送上来的奏报,对方竟然连火药,利箭,冰坨这样的攻城之器都用上了!龙禁卫加上靖西候府的府兵一千二百余人,活下来的不足二百!朕现在想起这事儿来都心有余悸!若是当时他们用这样的兵力截杀朕,那朕今日还能坐在这乾元殿里跟你们说话吗?!”皇上说到后面,语气里的火气便怎么也压不住了。
  “臣等死罪!”容晖只得跪在地上请罪。
  容昭跪在容晖身旁心里却觉得奇怪,皇上刚说上次他遭遇伏击,只用一小队禁卫便把那些人给打散了?是打散了?不是全歼?那盛穹的那些人究竟是谁杀的呢?
  皇上又生气的敲敲桌子:“最可恶的是,到现在靖西候还没有折子上来详说此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知道请罪,杀了你们有什么用?真相自己就能大白于天下吗?”
  “回皇上,说到这件事情的真相,臣正有事要回奏。”容晖叩头道。
  “讲!”皇上大袖一挥,朗声道。
  “是。”容晖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臣和臣弟以及张公公在冀州来上京的官道上发现了靖西候府府兵的两具尸体,尸体的面目已经辨别不清楚了,但有一块沾了血的帕子留在那里,上面写的是他们的名字……”容晖把路遇尸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皇上说了一遍,包括江湖上传说的蚀骨散以及两具尸体的状况等,他知道的以及听说的,详细道来毫无保留。

  ☆、第五十二回,落脚驿馆

  皇上听了容晖的话沉默了半晌,方缓缓地问:“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回皇上,臣觉得这是一些江湖势力在杀人灭口。”容晖说道。
  “容昭,你觉得呢?”皇上又问。
  容昭没想到皇上会问到自己的头上来,然他早就打定了一问三不知的主意,因回道:“回皇上,臣……臣当时就吓傻了,这一路上脑袋里都是乱糟糟的,闭上眼睛就看见那死者的惨状,臣之前只听说过蚀骨散,却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恶毒,臣……臣实在是不知道这些江湖人究竟为什么这么瞧不上我们容家,竟然对容家的护卫下这般黑手。”说完,他又怯怯的偷看了皇上一眼,嗫嚅道:“皇上英明神武,一定会查找真凶,为死者报仇的吧?”
  听了这些话,皇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抬头看了一眼张万寿,冷声哼道:“报仇?二十多条人命了,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刑部和地方上的那些官员都是废物!”
  容昭听了这话差点乐了。心想你若是真的查明白了,老子岂不是太无能了?
  不管刑部和地方官员是不是废物,这话容晖和容昭都不敢接,张万寿也不敢放肆,只等着皇上脸上的怒容平复了几分,方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陛下,悦妃娘娘的病已无大碍,再过三五日便可启程动身,算算时间差不多能赶在小年之前进宫。”
  “嗯。”皇上听了这话,神色果然又缓和了几分,之前的怒气几乎不见,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你找几个人把锦云宫收拾妥当,再挑几个可用的人过去服侍。”
  “是,这些事情交给奴才,陛下就放心吧。”张万寿躬身说道。
  皇上这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氏兄弟,抬了抬手,说道:“你们两个,起来吧。飞云涧的事情朕自会酌情降罪,至于那些叛逃的人离奇惨死之事,就交给刑部去彻查吧。你们两个护送悦妃一路进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就暂时不追究你们二人的责任了。”
  “谢陛下隆恩。”容晖忙感恩戴德的磕了个头,缓缓地站起身来。
  容昭也只好跟着谢恩,也站起来。
  皇上又问了些闲话,诸如路上还有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一路走来可听到有关朝廷,地方官的什么风言风语,可曾遇到什么不平之事,等等闲话,容晖一一回答,君臣三人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外边有太监进来回话说肃王殿下求见。
  皇上微微皱眉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叫他进来吧。”
  小太监答应着下去,皇上又对容晖和容昭说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容氏兄弟再次磕了头才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之后换身往外走,跟从外边进来的肃王赵润走了个对脸,因为是在皇上这里,容晖也不方便行礼,只躬了躬身低低的叫了一声:“王爷。”便带着容昭出了乾元殿。
  “这位就是肃王殿下了。”容晖又跟容昭介绍,“前年他去过西凉督军,不巧的是你那时候病着没见上。”
  “是吗?看着跟睿王爷长得一点都不像啊。”容昭小声说道。
  “肃王酷似万岁爷,骁勇善战,睿王么,好像是比较像母亲吧。听说萧氏一族据说族谱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他们可是世代贵族,你看睿王爷文质彬彬的可不就是个翩翩佳公子嘛。”容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容昭出了皇宫。
  “大哥说的是。”容昭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轻声叹道:“这都快半夜了,咱们住哪儿啊?”
  “还能住哪儿,自然是去驿馆。”
  容晖朝着不远处的随从招招手,护卫牵着马车到二人的跟前,牧羊犬蹭的一下从车里跳出来围着容昭转圈儿。
  驿馆,是礼部下设的一个机构,帝都城的驿馆一般用来招待各国来使以及进京述职的封疆大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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