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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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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风重华是赐婚,与别的情况不同。再加上成亲前,一件事接着一件,就把及笄礼给耽误下来了。

    文谦觉得有些难办。

    现在风重华远在宣府,他现在身份又不好随意离开京城。

    怎么可能替风重华办及笄礼?

    此时的韩辰也有些烦闷,当他听完袁承泽的话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南方的情况竟糜烂至此吗?

    定国公徐晃为了几条船和航线与他的人在海上厮杀不休,竟是完全把抗倭的事情抛到脑后。想当初,周王率领水师时,水师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倭寇居然敢登岸连屠数村,地方官员请求水师派兵,定国公手下的将领竟然以无兵可调来回绝。

    兵都去了哪里?去跑商船去了……

    堂堂水师居然去跑商船?被永安帝倚重的定国公徐晃,眼皮子居然如此之浅?

    永安帝就指望着用这样的人保住他的半壁江山吗?

    袁承泽欲言又止。

    韩辰摆了摆手,“你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眼看袁承泽准备回去休息,韩辰又问他,“你与孔家二姑娘是怎么回事?”

    袁承泽有些脸红。

    他喜欢孔嘉善,却也知道自己配不上衍圣公府的姑娘。而且衍圣公府对于他,也极其不待见。没见他一提求娶的事情,那边立马给孔嘉善说亲事吗?

    他躲到外面,又何尝没有躲孔嘉善的意思?

    最难消受美人恩,孔嘉善对他情至义尽,他却无以为报。

    他现在想的就是等时间冲淡一切。

    说不定孔嘉善见他一直不回京,愿意嫁给别人也说不定。

    “先去休息吧,一会我和你嫂子给你接风。”韩辰让袁承泽下去了。

    等到袁承泽一下去,八斤从暗中现出身来。

    “我在徐协身边安排的人现在怎么样?”韩辰问八斤。

    八斤拱了拱手,道:“徐协贪玩,爱走鸡斗狗,我们的人费了好一阵工夫才能近得了他的身。小王爷可是要他做些什么?”

    “不用,”韩辰摇了摇头,“徐协身边必定不止这一个,想必也有别家安插的人,毕竟定国公的仇敌不少。若是我们的人动了,早晚会被人看出来。”

    八斤又道:“京里传来消息,说是赵义恭的妻子身体好转,赵义恭想来宣府跪谢小王妃。”

    韩辰与风重华离京前,替赵义恭请了大夫和稳婆。若不是因为请了稳婆,只怕赵妻此次会难产而亡。

    赵义恭对风重华十分感激。

    “让他在京里好好守着,没事别给我乱跑。”韩辰却是面色淡淡地。

    以前,他还觉得赵义恭是个可用之人。可是后来的几件事让他觉得,赵义恭不仅眼光有局限,行为也有些不妥。

    仅看他对待莫嫣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心里是同情莫嫣的。

    风重华是汉王府的小王妃,又是赵义恭的主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效忠于风重华,而不是莫嫣。

    韩辰觉得,赵义恭有些感情用事,是非不分。

    韩辰不许赵义恭去宣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义恭的耳中。

    原本的满腔期待变成了失望,赵义恭整日借酒浇愁。

    就连妻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的喜悦都冲淡了。

    赵妻见他这样,总觉得不是办法,便拖着还未满月的身体去客厅里寻他说话。

    赵义恭此时正喝得醉薰薰的,见到妻子过来了,大吃一惊,急忙关上门,又添了炭盆。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话不好叫我过去?”赵义恭对妻子很是爱护。

    赵妻抿唇笑笑,看着桌子上散乱的酒杯,轻轻摇了摇头,“何苦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事情不能与我说说?”

    “和你说?有啥可说的?”赵义恭叹了口气。

    他跟着韩辰有多少年了?从他七岁起就做了韩辰的小厮,到现在也快二十年了。

    可不知为什么,韩辰现在越来越不倚重他。

    他现在甚至连八斤的地位都不如。

    韩辰有什么事情宁可吩咐那个哑巴去办,也不唤他。

    “小王爷不用你,你倒没想想许是你自己的问题?”赵妻看了一眼丈夫,不由道。

    “我的问题?”赵义恭瞪大了眼睛,“我能有啥问题?我对汉王和小王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若是有一丁点不忠心,宁可叫天打雷劈了我。”

    眼见丈夫举起双手做发誓状,赵妻摇了摇头,“还说不是你的问题,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只讲忠心,却不知道忠心有没有用对地方!”

    “你胡说个屁!”赵义恭有些恼了,他这条命是韩辰的。只要韩辰开口,立时夺了他的性命都不带有二话。

    “那我问你,那嫣姑娘算是怎么回事?”赵妻问他。

    莫嫣?这又关莫嫣什么事?赵义恭有些迷糊了。

    “我且来问你,谁是你的主母?”

    “自然是王妃与小王妃啊!”

    “那你为何心向嫣姑娘?”

    听到这句话,赵义恭顿时怔住了。他向着莫嫣,天地良心,怎么可能呢?韩辰不喜欢莫嫣,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向着莫嫣?

    “你瞧瞧,你还是不明白。”赵妻叹了口气,“嫣姑娘与你同为军中部下之子,有这一番幼年情谊在。你对她,自然比对别人有所不同。可是你偏偏忘了,以你的身份除了小王爷,不需要对任何人用心。”

    赵义恭正想反驳几句,却突听得院中一阵喧哗。接着有小丫鬟掀起帘子,上前福了一福。

    “见过二爷,见过奶奶。府里的嫣姑娘听说奶奶身子不大好,提了礼物和药材亲自上门来了。”

    俩人面面相觑。

 第265章孔氏姐妹
 

    衍圣公府后宅中,孔嘉言正在与妹妹孔嘉善说话。

    初冬寒露较重,姐妹俩人行走在衍圣公府后花园的小径上,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小径两旁植了木槿花,叶落了满地。

    姐妹俩人踩着菱形的木槿叶子,有些相对无言。

    孔嘉善的面容消瘦得有些厉害,容貌也如同这阴冷的天空般,极少见笑容。

    “何苦呢。”孔嘉言小声地叹息。

    为了一个袁承泽,至于这样吗?

    袁承泽调戏父妾的罪名已定,京城谁不知道?可是偏偏孔嘉善不信,趁袁承泽在汉王府养伤之际去探望。

    结果,被父母知道。

    轻易不发怒的母亲,打了孔嘉善一巴掌。

    梅夫人是何等样的人物?平日里端庄如山,沉稳如岳,居然会因为孔嘉善探望袁承泽的事情如此大发雷霆。

    这是很少见的。

    从那以后,孔嘉善就被禁足。

    梅夫人扬言,哪怕孔嘉善就是嫁不出去,也要把她送回孔林,一辈子死守在孔林。

    孔林,是孔家的家庭墓地。

    只有犯了错的族人或是世代守墓的族人才会在孔林居住。

    孔嘉善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墓地清寒?孔嘉言为了妹妹,跪在地上哭求父母。

    直哭到梅夫人心软,她才起身。

    “姐姐,”孔嘉善唤了一声姐姐,声音幽幽。

    孔嘉言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妹妹。

    “你喜欢蔡信之吗?”孔嘉善仰起消瘦的脸,看向落尽叶子的木槿树。

    孔嘉言惊愕不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不喜欢又有何用?”她与蔡信之的婚期已定,就在下个月。

    原本定在九月,因为永安帝长居避暑行宫的原因,故而一改再改。

    “姐姐,将来你会与他生子,会与他过一辈子。如果你连喜欢都谈不上,那该多难受。”孔嘉善转头看向姐姐,双眸有些黯淡,“你瞧瞧你就要嫁人了,可是你却没有半点喜悦和羞涩。这哪里像是一个新嫁娘?你还记得阿锳吗?在她快要成亲时,汉王府的小王爷不知与她多粘乎,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后来他们成了亲,果真是相爱相亲。小王爷对阿锳那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我看到他对阿锳这么好,心中好生羡慕啊……要是我的夫君将来对我也像这样,该多好啊……”

    孔嘉言怔住了。

    心中浮起蔡信之的相貌。

    然后,她慌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记不起来蔡信之的容貌?明明他们不久前才见过面。

    想到这里,她眼角微跳,低垂了眼帘,“世上哪里有这般如意的事情?阿锳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父亲不知多令人头痛。好不容易阿锳嫁得如意,偏偏他又去世了,害得阿锳又得守三年的孝。”

    “所以啊,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孔嘉善幽幽叹了口气,沿着小径继续向前走。

    孔嘉言却是一直在想蔡信之的容貌,越想脸色越是苍白。

    明明她在劝妹妹,为什么越劝自己心中却越慌呢?

    而此时的蔡信之,正在与谢文郁和文安然王瀚等人在青春书社上闲聊。

    青春书社,是谢文郁起的社。

    源自于屈原的《楚辞大招》:“青春受谢,白日昭只。春气奋发,万物遽只。”

    明年是大比之年,谢文郁和文安然与王瀚都准备参加明年的秋闱。

    “怀蕴乃是解元公,文府一门两解元,将来必是个翰林。到那时,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寒窗无人问,成名天下知。”蔡信之看了看文安然,说道。

    文安然却像是心中有事的样子,闻言只是笑笑,并不像往常那样反驳。

    “维吉,”蔡信之又唤谢文郁,“怀蕴这是怎么了?整日里闷闷不乐的样子?”

    谢文郁笑了笑,“谁知道,他这几天都这样。”他不愿在别人面前谈论好友的私事,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听说了吗,瓦刺前来借粮,结果被朝廷言辞拒绝。”

    “着哇,”蔡信之猛击一掌,“瓦刺宵小之辈,也敢觊觎我大好河山。今朝来借粮,焉知他日会不会以我朝之粮攻我朝之城。不借正好!”

    王瀚想得却比旁人多了一些,“我朝拒绝瓦刺借粮,说起来虽是能振奋人心。可若是瓦刺恼羞成怒,举兵犯边如何?”

    蔡信之昂起头,轻蔑地看了王瀚一眼,“敢举兵犯边,必将击之!我朝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克广可是怕了?”

    “能不打仗,还是不要打仗的好。边关百姓困苦,衣食无着。若有战事的话,苦的必先是百姓。”王瀚在边关曾呆过一段时日,对百姓的境遇较为了解。百姓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打仗,只要不打仗,哪怕吃不饱饭也是甘愿的。

    “蒿草之下或有兰香,茅茨之屋或有侯王。”蔡信之慷慨陈词,“即是我朝百姓,自当为国尽忠,古来多少仁人义士皆从百姓中来。”

    王瀚抬眼看了看蔡信之,觉得没法再说下去了。

    俩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夫子哂之。”王瀚摇了摇头,说了这四个字后就不再说话了。

    当初,孔夫子与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几人说话。夫子问几个弟子将来打算做什么事。子路说,三年就可以治理好一个千乘之国。这番豪言壮语被夫子哂之。

    唯有曾晰说自己的志向就是唱歌跳舞,到河边吹吹风。让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蔡信之不由大怒。

    站起来就要与王瀚分辨一番,却被谢文郁强行拉住。

    “打住,君子动手不动口。你要是想揍他,我支持你。可若是与他辩难,哪远就上哪去。”谢文郁最不耐烦辩难,一听就头痛。

    “维吉休要拉我,我要与克广辩个三天三夜。”蔡信之一把甩脱谢文郁,张牙舞爪地冲着王瀚扑去。

    王瀚想躲,却一时没躲掉,被蔡信之猛地摁住了袖子。

    “混帐,小心我的玉佩。”王瀚哀鸣一声,紧接着就听到玉佩碎裂的声音。

    王瀚怪叫一声,回身扑了过去,“姓蔡的,你是不是想死啊?”

    “青春书社社旨,君子动手不动口。得得甚?看招。”蔡信之长拳一捣,直直冲向了王瀚的面门。

    只听得乒乒乓乓不断,俩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原本坐着发呆的文安然,不禁抚额长叹,“维吉啊,你这书社干脆改名算了!改成相扑社好了……回回聚,回回打啊!”

    谢文郁却是不理他,捋起了袖子,大声道:“开盘了,开盘了!买定离手,谁输谁赢,且看今朝。一会赢的钱,去金仙楼。”

    他这么一说,青春书社的社众顿时笑嘻嘻地往桌子上扔银子。

    社里的人,大部分都要参加明年的科举。

    能快活一日就快活一日。

    然而此时,却有人一点都不快活。

    袁雪曼闲闲立在坤宁宫中,眼底碎芒闪烁,如同蝉翼般的鬓发在夕阳下闪动着淡淡光泽。

    她真的要出家吗?

    眼见她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能陪伴在永安帝身边的时候越来越少。

    而此时的永安帝,又开始往永和宫跑。

    袁雪曼知道,永安帝未必是真心喜欢宁妃,而是因为宁妃身后无人。宁妃虽是生下二皇子,可她却没有母族。唯一的娘家的亲人,只是一个万事不管的东川候。

    可越是这样,永安帝越是放心她,觉得宁妃没有什么野心。

    然而,后宫中的女人真的没什么野心吗?

    袁雪曼根本不信。

    她眸子微敛,脑海中有许多杂乱念头。

    自己是不是把宫中的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总觉得自己有容貌,又为永安帝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永安帝会另眼相看自己。

    可谁知,最是无情帝王家。

    自己怀了身孕,为了不让永安帝做难,以牺牲家庭的代价来阻止永安帝封她为妃。

    可是永安帝呢?他可曾有半点感激的意思?

    须臾,她抬起头,目光迷惘,点漆眸子里光芒尽褪。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若是按照二皇子的提议,她在宫中出家,不知将来还有没有还俗那一日。

    而且,现在朝野上将她与唐朝杨玉环相提并论。

    并称她为袁太真。

    这就是她想要获得的生活吗?

    做一个无名无份的道姑,等待着君王不知何时的宠幸?

    突然间,她想起了远在宣府的韩辰与风重华。

    韩辰有多宠风重华,世人皆知。如果她嫁给韩辰,是不是被宠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凛,连忙抬腕抚了抚鬓角。而后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看到她的失态。

    在宫中,一丁点错处也不允许有。犯了错的人,都在冷宫里等死呢。

    她的心绪淡淡起伏着,胸腔里对韩辰的恨意却更加磅礴激荡。

    就在这时,有宫女喜气盈盈地走了进来,“县主,陛下朝着坤宁宫方向来了。”

    袁雪曼抬眸,眸光熠熠,“可曾看清楚了?确实是往坤宁宫方向走的?”

    “正是。”小宫女笑着点了点头。

    “赏。”袁雪曼不禁莞尔,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快派人去宫门处看着,务必要引得陛下进入坤宁宫。我这就去见姑母……”

    袁雪曼的声音清脆又婉转,语带笑意。

    彼时夕阳如火,洒落满地碎金。晚霞缠绵天际,映着一轮璀璨。

    檐下风声轻轻,笑语然然。

    等到永安帝踏入坤宁宫时,整个宫殿都鲜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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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方思义妻
 

    风重华的年纪虽然小,可是在这九边也算得上身份最尊贵的一个人了。

    她的丈夫是汉王府的小王爷,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所以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总督府门外车水马龙,往来车辆络绎不绝,全是来送年礼和年货的。

    见到风重华整日忙碌着接见命妇,接礼回礼,韩辰表示很不以为然。

    “让农管家去做就好,这些人还能值当让你亲自去见她们?不过是些低级命妇罢了。”韩辰生怕风重华累着了。

    风重华盈盈一笑,双眸璀璨,“你常年身居高位,自然是瞧不起这些人。可是你莫要小看她们身份低微,有的时候事情往往就坏在不起眼的小人手中。再说了,我见见她们倒也不累,无非是赔个笑脸罢了。等到她们回去之后,可就会对四邻好友宣扬在我们家的见闻。你不知道,越是小人物越对大人物有一种天然的好奇感。不论我们做的是好还是不好,传到他们耳中,都是新闻。所以,既然肯定要往外传,为什么不传好的呢?难道非要传我跋扈待下无礼吗?”

    听完风重华的话后,韩辰哈哈大笑。用力在风重华颊间吻了一口,“真是我的好妻子!”

    风重华的脸顿时红了,连忙看了看站在左右的丫鬟们。

    丫鬟们个个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心虚的风重华不由松了口气。

    良玉过来禀告,“方先生的妻小已到了宣府。”

    “这么快?”风重华与韩辰互视了一眼。

    几年前方思义跟着韩辰时,韩辰就让方思义把妻儿们带过来,结果方思义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大前年的时候,方思义的妻子得了重病去世。结果方思义居然连回去看都没有,风重华心中十分不解。

    然而,方思义不是普通的人。他虽是韩辰的谋士,却是个自由人。

    风重华也不好对他的私事说什么。

    后来听说方思义的父亲澹云先生又替方思义继娶了原配的妹妹为继妻,方思义不过回乡寄了封信,就让弟弟代他拜堂成亲了。

    所以,现在来的这位方太太,实际上是以前方太太的亲妹妹。

    为了表示对方思义的敬重,风重华迎到了垂花门外。

    这位方太太身段高挑,细眉杏目,长相秀丽端庄,脸上是一层掩饰不住的风尘之色。

    风重华急忙将方太太请到了暖阁中说话。

    看得出来,这位方太太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一举一动赏心悦目,礼仪非常娴熟。

    她扯过身边的一个幼童,“这位是王妃,快给王妃见礼。”

    那幼童就规规矩矩地给风重华磕了一个头。

    看着这幼童的岁数,风重华难掩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方思义跟着韩辰,已将近十年了。而且从未回过乡,身边也不见有什么女人,可是这幼童的岁数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左右。

    风重华不敢往下想了。

    她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方太太从凤仪到宣府,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回头我和王爷给方太太接风。”

    方太太冲着风重华屈膝一礼,举止很是优雅,“多谢王妃抬爱,即如此,我与洪哥儿就不叨扰王妃了。”很是识趣的样子。

    洪哥儿是那幼童的乳名。

    那幼童看了看风重华,又看了看方太太,表情迷惘地扯住了方太太的手。

    待到俩人走后,韩辰自屏风中转了出来。

    长长地叹息一声。

    风重华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应该是方先生的儿子……”韩辰微微摇了摇头,将方思义后宅的事情略微说了一遍。

    风重华听得瞠目结舌。

    原来也不知是方思义的原因还是原配妻子的原因,俩人成亲十年也未有一男半女。按理说,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妻子就该主动为丈夫纳妾,或是从宗族里抱养一个孩子过来。

    可是方思义的原配妻子却另辟蹊径,竟然与本族的一个年轻男子行了苟且之事。最令风重华无法理解的是,那男子的辈份居然比方思义的父亲还高。方思义见了面,还得称呼那男子为祖辈。

    几个月后,方妻有孕在身。

    事情证明,是方思义不能生育。可是这种证明的方式实在令方思义无法接受,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方思义心底良善,不愿对别人说妻子失贞。于是,方家的人就将方妻所生的儿子视若珍宝。

    也合该孩子没福,两岁上时,得了天花去世。

    这孩子并不是方思义的种,方思义自然不会回乡探望。

    结果,一年之后,方妻再度有孕……

    这下子,整个方家全炸了。

    方思义在京城一直未回,方妻是怎么可能怀孕的?而且经过这件事情,家人不难猜测为什么长子去世方思义不闻不问?

    方思义的父亲澹云先生乃是一族之长,又是凤仪会馆的山长。

    经此一事后,只觉得颜面无存。

    欲将方妻沉塘。

    后来还是方妻的父亲苦苦哀求,才留了她一条性命。方妻供认,她生的长子与腹中的孩子,为同一人的孩子。

    澹云先生与儿子数次通信,也知道了儿子无法生育的事实。

    为了儿子名声着想,他只得连夜将方妻送往京城方向,过了几个月再接回来,说是在京城受了孕。

    反正方妻怀的也是方家的后代,只要将此事瞒得死死的。即可以隐瞒方思义不能生育的事实,亦可以替方思义留下后代。澹云先生先生寻了那族人的一个错处,将其活活打死。

    等方妻生下孩子后,澹云先生就将其囚禁,等到过了哺乳期,一碗毒药断送了方妻的性命。

    而后,澹云先生要求方妻的父亲将小女儿嫁入方家,替她姐姐抚养儿子。

    方妻的父亲自知理亏,只得将小女儿嫁入方家为续弦。

    “这简直……”风重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小院中,方太太领着洪哥儿站在院中,踌躇心灰。

    方思义知道她与洪哥儿来的消息,不仅没派人去城门外迎,而且还如此冷淡。

    只是告诉她休息的地方,就径自走了。

    姐姐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自己没有啊!

    方太太眉头微敛,容色憔悴。

    跟着一起来的丫鬟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脸色,“太太,要不要先把房间收拾一下。”

    “去吧。”方太太点了点头。

    而此时,在坤宁中的袁雪曼容颜更是憔悴。

    她抚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沉默不语。

    永安帝走后,胡有德前来宣旨,令她即刻前往宫中的道观出家。

    并且连道号都替她起好了。

    她不愿意又能怎样?做了皇家的人,自由两字是别再奢望了。

    而且,她怀孕了,姑母对她的态度也有微妙的变化。

    难道姑母还怕她的儿子与大皇子抢皇位吗?

    大皇子已成年,她的儿子尚在腹中。人人都知道皇位不能传幼主,乃败国之相,皇帝又怎么可能把皇位给她的儿子?

    可是,隔阂总是埋下了。

    袁雪曼轻轻叹了口气。

    当初,是谁苦苦哀求她留在宫中?又是谁信誓旦旦许了她许多东西?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失了自由身子,成了这黄金鸟笼中的一只画眉。

    有时候仔细想想,她还不如那些冷宫中的女人。最起码那些女人此生已断了念想,心中不再起波澜了。

    她呢?每日每夜盼着那个被无数个女人盼着的男人……

    这样的日子,几时到头?

    袁雪曼明眸微闪,怅然无比。

    “昨夜秋风来万里。月上屏帏,冷透人衣袂。有客抱衾愁不寐。那堪玉漏长如岁。”袁雪曼念着苏轼的《蝶恋花》。

    有风吹过,撩起青丝。她斜倚栏杆,目望着宫殿屋脊上的离吻。

    看得痴痴如醉。

    ……

    宣大总督府。

    万全左卫参将谭正纶的夫人求见风重华。

    此时,风重华刚看完风明怡给她写的信,正在想是不是过完年后就把风明怡从汉王府中接过来。毕竟她现在没在汉王府,风明怡住在那里不清不楚的,略有些尴尬。

    虽然汉王妃待风明怡极好,可那里毕竟不是风明怡的家。

    对于风明怡的这种感觉,风重华很是了解。

    知道谭夫人来见她,风重华小小地诧异了一下。自从她刚来时与几位夫人去过宣大马市,好像就没再见过谭夫人。

    听说是谭夫人的母亲身体不好,谭夫人忧思过重。

    风重华还特意送去了礼物。

    谭夫人是和女儿雅一起来的,雅今年十六岁,举止优雅,性格开朗,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风重华是第一次见她,又知道谭夫人有两个女儿,便送了两份礼物。

    雅没想到风重华居然如此年轻,脸上难掩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拿着礼物,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

    “我早就想来拜会王妃,只可惜外祖母身体不怎么好,母亲知道后忧虑难当。可是父亲一时半会又离不开人,我就自告奋勇到外祖母那里尽了几天孝。妹妹知道我要来见王妃,在家里急得团团转,急着想来拜见。可是母亲怕她太过顽皮,会惊扰到王妃,就把晶莹放在家里了。没想到王妃居然记得她?回去之后,晶莹定会高兴坏了。”

    这个雅很是会说话,风重华听得微微一笑。

 第267章谭家暖棚
 

    “来得冒昧,还望王妃不要怪罪。”谭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出身,说起话来不急不缓。

    风重华笑着与谭夫人说了几句话,心中却明白,谭夫人多半是有事情。

    要不然,她不会在快要过年时来总督府。

    “听说王妃自幼是跟着周夫人长大的,周夫人又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想来王妃对花草一道上也是极有造诣。正巧我这里有几株姚黄刚开了花,送给王妃赏玩赏玩……”谭夫人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风重华的神色,“我娘家自先高祖起就耕读传家,一边种地一边读书,子弟们大多都会做农活……后来我来了宣府,娘家也派了几个得力的族人一起过来……在城外弄了几亩地……专司侍弄花草和蔬菜……”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风重华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谭夫人总不可能是没事干跑到她这里闲话家常的吧?

    而且还句句不离城外的几亩地,难道说是她家城外的地出了问题?

    等到将谭夫人和谭姑娘送走之后,风重华将卫管事和卫阳父子叫了过来。

    她来宣府之时,将许嬷嬷和许东留在了京城,而乐道堂的农管家则是随着他们一起过来。

    农管家管内,卫管事和卫阳管外。

    相互都不干涉。

    卫管事一听是谭家城外的地,愣怔了一下,想了又想后才道:“王妃,您忘了前些日子,您说冬日里没有什么吃食,让小人出去寻点新鲜蔬菜的事情?”

    风重华没想到话题又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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