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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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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暖阁里间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三位太医鱼贯地从里间走了出来,面上的表情虽是凝重,却带了点轻松。

    屋里的人顿时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

    倒叫几位太医一时分身乏术。

    “好了,先不要说话,请三位太医说说病情。”文谦眼见这样不是办法,三位太医还没回答完这个,就要回答那个,一时半会谁也闹不清里面到底如何。

    会昌候夫妇是关心则乱,这会有文谦坐镇,倒也镇静了不少。

    三位太医商量了一下,推举了大方脉的胡太医发言。

    胡太医团团揖了四方揖,道:“既然都让我说,那我就直言了。贵府世子爷此次伤得极重……”

    刚说到这里,会昌候夫人眼中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噤声。”会昌候喝斥了一声,用力握紧了夫人的手,“先听太医讲。”

    会昌候夫人点了点头,依偎在丈夫身边。

    胡太医这才重新开口,将张延年的病情细细地讲了一遍,而后又道:“……性命倒是无碍……不过以后会出现健忘、头痛、头晕、恶心、耳鸣的状况……嗯……”说到这里,颇有些为难的住了口。

    思忖着下面的话到底要怎么才能说出口。

    “阿弥陀佛!”一听到儿子保住了性命,会昌候夫人忍不住念了一声佛。

    就连一向严肃的会昌候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董太医与王太医互视了一眼。

    命是保住了,可是差不多也跟个废人一样了。

    张延年后脑的骨头裂了缝,以后连坐车和骑马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做,不能大喜大悲,甚至就连房事也会受到限制……

    哪怕就是再小心保养,也过不了五十岁的坎。

    对于一向子嗣单薄的会昌候府来说,差不多等于断了传承。

    “会昌候,请借一步说话……”胡太医敛下双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我能去看看延年吗?”会昌候夫人垂泪相问。

    得到三位太医的首肯后,她顾不得与在场的人说话,就立刻冲进了里间。感谢打赏,到晚上还有一章,谢谢

 第196章红衣女



    眼见三个太医簇拥着会昌候私下说话去了。

    风重华往里间那扇打量了几眼。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才改变了张延年的命运吗?

    张延年前世无病无灾的过了一生,更是没有休妻这档子事发生。她改变了自己和舅舅家的命运,是不是别人的命运也随之而改变了?

    想到此,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张延年。

    她转过头,檐廊外细雨如珠,连绵不绝,如同一道巨大的幂篱横立于天地间。

    院中的银杏稍稍黄了叶尖。

    一条生命,就这样在她面前险些失去。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她。

    她正想着心想,外面又有小丫鬟来回报,说是风家的小郭氏来了。

    丫鬟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迭声的呼喊声:“延年……明贞……我的儿……”

    紧跟着,小郭氏的身影出现在暖阁外。

    明明是八月初秋的天气,也不知是因为跑得快还是因为下雨的缘故,额头上全是汗。

    文谦与周夫人的脸全黑了。

    寡居不详!谁见过寡妇出外探病的?

    难道就不怕冲撞了病人?

    见到文谦夫妇和风重华都在,小郭氏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忙堆起笑脸,“亲家也来了?”一转头又瞧见柳氏,责怪道,“弟妹怎跑得这般快?害得我紧赶慢赶的就是追不上……”然后她四处打量,“怎么不见延年和明贞?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重华眯着眼,没有吭声。

    倒是柳氏用不屑的目光睨了小郭氏一眼,“你倒脸大,居然还敢来?你闺女差点把姑爷打死。要不是太医来得及时,姑爷就要没……”柳氏虽是心直口快,可是想到张延年正躺在里间,最后的那个命字愣是没说出来。

    小郭氏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柳氏跟着许嬷嬷出门之前派人往三瑞堂传了信。

    这会听到柳氏说风明贞打了张延年,一时不敢相信。

    “弟妹莫要胡说,我女儿是什么性情的人我最是清楚不过。她若是个跋扈的人,当年怎会被周王妃看中接到府里陪伴淳安郡主?”说到这里,小郭氏转了转眼珠,“贞姐一向温柔可亲,从不敢与人高声。是不是小俩口起了争执?有什么误会?”先把错处扣到了张延年身上。

    风重华冷冷一笑,看着小郭氏装傻充愣。

    遇到事情先推卸责任,这是风家人的优良传统。

    小郭氏做了几十年的风家人,自然对这个技能烂熟于胸。

    柳氏白了小郭氏一眼,“人就在里间躺着,生死不知,难道我还红口白牙说谎话不成?”

    就在这时,三位太医和一脸魂不守舍的会昌候走了回来。

    一见到会昌候,小郭氏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小妇人见过会昌候!小妇人才得了信,知道延年受了伤。母亲知道后晕了过去,小妇人万般劝慰之下,待到母亲醒后才赶了过来……不知现在,延年怎样了?”一双眼睛转了转,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不见风明贞和她身边服侍的下人?

    会昌候恼她寡妇来登门,微敛着双目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小郭氏的话。

    然后就转身与文谦说起话来。

    “小儿即是现在病情稳定了,文兄与夫人还有柳娘子早些回去吧。”

    稳定了?

    小郭氏的心就放回了肚里,她急忙插话,“贞姐呢?怎么不见我家贞姐?”

    会昌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理她。

    冲着在旁服侍的一位嬷嬷点了点头。

    “郭大娘子请随我来,大奶奶如今在院中。”

    在院中?

    小郭氏怔了怔,想要询问几句,却见到在场的人没一个愿意与她说话的,这才跟着嬷嬷下去了。

    眼看着小郭氏的背影消失了,文谦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风家不仅差点毁了文府,还牵连了会昌候府。

    这样的人家教育出来的子女,即不能娶也不能嫁。

    小郭氏刚刚走,下人又来回报,说是鲁氏携周琦馥前来探望。

    ……

    秋雨绵绵,带来一丝淡淡的寒意,令整个皇城笼罩在一场薄雾青烟中。

    难得今日天气凉爽,永安帝停下朱批,饶有兴致的登上了城楼。

    烟雨中,隐约能看到对面宫殿中太监宫女走来走动的身影。

    殿前,是巍然不动的禁军执卫。

    再往城楼外看,就是沐浴在细雨中鳞次栉比的街道。街上的行人个个勿勿忙忙的,也唯有那些撑着纸伞的才能走得悠闲。

    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京城,永安帝的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容。

    “一场秋雨一场寒,陛下莫太贪凉,要小心龙体。”吕芳站在永安帝的身后,细声劝谏。

    永安帝伸出手去,圆圆地划了一个圈,笑着道:“渺渺孤城白水环,舳舻人语夕霏间。你们看,雨中的京城像不像一叶扁舟?而你我,像不像站在舟上的渔翁?”

    胡有德与吕芳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这是北宋秦少游所著的《泗州东城晚望》。

    见到永安帝吟了此诗,便知他心情极好。

    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若陛下是掌橹的渔翁,那奴婢就是系在橹上的麻绳,而文武百官则是陛下手中的橹浆。陛下划动之间,橹浆摇动,如此君臣才有了我大梁朝万年江山。”

    听了胡有德的话后,永安帝哈哈大笑。

    吕芳心中暗恨自己没有胡有德机灵,没能抢到头筹。

    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说起了会昌候府的事情,“陛下您知道吗,今日会昌候府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心情大好的永安帝将手平摊伸出,接了几滴雨水。

    待他将手缩回时,吕芳与胡有德早就将帕子备好。

    永安帝就随手抽了一人的,细细地揩起手起来。

    见到抽了吕芳送出的帕子,胡有德的嘴角抖了抖。

    “会昌候府世子被风氏给打了,听说伤到了后脑,现下生死不知。太医院一共去了三位太医,忙到现在还未回宫交差。”吕芳笑了一下。

    风氏自嫁到会昌候府两年了连个蛋也不下一个,还不许会昌候世子张延年纳妾收通房,此事早已传遍京城。

    张延年不休了她,已经是邀天之庆了。没成想,她居然又把张延年给打伤了。

    听了吕芳分别说了三位太医的名号,永安帝的眉头略略皱了起来。

    有袁皇后的前车之鉴,他平生最不喜性格刚硬的女子。所以,他后宫的嫔妃大多温柔可亲。

    听到风氏居然把张延年给打得生死不知,心中立刻不喜起来。

    不过,此事乃是会昌候府的家事,他也不好过多介入。

    想到这里,他吩咐吕芳,“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世子身体如何,若是有需要的药材,一并从太医院拨出。不拘用什么,先把人给救过来再讲。”

    会昌候是周王的大舅子,本来他家就子嗣单薄,如果张延年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会昌候一脉就断了根。

    就是将来过继嗣子,又怎能与亲生儿子相比?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风氏这个姓极为熟悉,连忙问道:“这个风氏是哪家的女儿?怎生得如此凶悍?”

    胡有德正要说话时,吕芳抢着道:“陛下,就是那个在避暑行宫诬告方婉为文氏的风慎侄女啊!”

    胡有德暗中瞪了吕芳一眼。

    吕芳这混帐,也不知拿了宁妃多少银子,在这里说起风家的事情。

    陛下恼了姓风的,自然会想起当初褫了宁朗东川候的事情。

    接触到胡有德的目光,吕芳偷偷地拱了拱手。将五根手指分开,做了一个五五分帐的手势。

    胡有德就将头转到一旁,不理他了。

    “原来是这个风家?”永安帝不由想起风重华在风家所过的苦日子。

    眼神顿时阴鸷起来,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传旨,自即日起恢复宁朗东川候的爵位,加一年俸禄。”

    吕芳与胡有德从善如流,应了一声遵旨。

    胡有德笑道:“陛下,雨大了,要不要乘撵回宫?”

    永安帝将头转去,只见漫天的雨丝如雾,初时还小,现下却渐渐大了。

    天地慢慢潮湿起来。

    就在这云情雨意中,只见一群打伞的宫女不知簇拥着谁,踩着方砖缝隙中润碧湿翠的青草,拨开被风吹来的断柯折枝和如雾如丝的雨水,一路缓缓向这里行来。

    氤氲雨意中,伞下丽人那火红的衣摆是如此的簇簇耀目,似一团烧得旺盛的火焰。

    山隐水迢中,美人如画,雨幕如丝。

    待行得近了,雨势越来越大。

    永安帝的心,蓦地跳动了一下。

    好似在天穹的浓雾中,窥见一团乍现即隐的光明。

    他急切地探出身,仿佛忘了漫天云缭的雨,想要一窥伞下的真容。

    就在这时,一阵风起。

    风助雨势,雨借风势,只吹得那一行人纷纷斜了伞。

    就在这漫天风雨中,一张国色天香的脸暴露在永安帝面前。

    她抬起头,似在观察雨势。

    天地间,一切都安静了。

    仿佛只余伞下的丽装少女。

    雨水打在宫殿高翘的屋檐上,汇集成一首古老而优美的音乐。

    永安帝望着城楼下的少女,静立如一尊雕像。

    “陛下……”

    吕芳与胡有德唤了两声,然而永安帝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的嘴角翘着,双眉舒展,仿佛听懂了雨水敲击出来的乐曲。

    胡有德与吕芳骇然互望。

 第197章  动一下风重华



    听完女儿的话,小郭氏勃然大怒。

    会昌候府凭什么要与风明贞和离?

    说什么两年无出,张延年两年不进风明贞的房,为什么无人讲了?

    俩人只同床了半年,就是要孩子也没有这么快的。

    小郭氏暗暗地想,这样的人就该死!

    然而这些话,她是不敢讲出来的,她低声劝风明贞,“贞姐儿啊!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错,你得先去给你婆婆认个错。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丈夫病了,你连面都不照?以后别人会怎么说?”

    风明贞面上半点光彩也无,好像没听到小郭氏的话似的。

    小郭氏气得狠了,猛地拧了她一把。

    风明贞哎哟了一声,这才回过了神,“娘,您在瞎说些什么?你怎知我没有第一时间去赔罪?可是婆婆她……她说要休了我……”

    小郭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如鹰隼,“做错了事情,去服个软又有什么?她不让你进院,你就不会跪在院外求她?到时看是她失了脸面还是你?再说了,你的丈夫被你砸成这样,你不去服侍他,反而在这里自怨自怜,难道这就是你的为妇之道?此话传出去,纵是会昌候府不休了你,你以后也半点体面全无。”

    说到这里,小郭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风明贞一眼,“我为了你,连脸面都不顾了,以寡居之身跑到会昌候府替你求情,你倒好……”小郭氏哼了一声,继续道,“你公公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带理不理的。你婆婆倒好,干脆不露面。我们风家现在纵是地位再低,也是会昌候府的亲家,你更是由淳安郡主做主许配给张延年的,他们张家凭什么这样对我?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立不起的?”

    一提到淳安郡主,风明贞死死地咬住唇,直到唇角都快出血了,她才道:“娘快别再说这件事情了!你寡居之身,不合适登会昌候府的人,还是早些离去吧。”

    见到女儿居然赶她走,小郭氏气得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好心好意来看望女儿,不领情就罢,居然还要赶她走?

    别人嫌弃她是寡妇,亲生女儿也嫌弃她是个寡妇吗?

    她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风明贞骂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我干嘛巴巴地要过来看别人的脸色?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就是死了我也懒得管你。”

    风明贞心中本就难过,这会听到母亲这样说话,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不由自主也大了些。

    “我是你亲生女儿不假,可是你几时关心过我?你除了要我为元哥儿牺牲,旁的还有没有替我想过?人家女儿成亲,大箱子小箱子装得装腾腾的全是嫁妆,你们可倒好,居然以次充好,把郡主赏我的东西昧下。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嫁妆太次,我在婆家会过什么日子?可是你们偏偏还不省心,居然把风明殊也送来了。这会你倒求我尊重你了?送庶女入府打我脸时,为什么不想想我还有没有未来?”

    想到这两年多来,张延年待她不冷不热,除了表面上的尊重就再也没有其他。

    到后来,因为风明殊,他才上了自己的床。可从那起,张延年也开始瞧不起她的娘家人。

    张延年早不说和离,晚不说和离,非得等到风家与风重华断绝关系之后再说和离。

    他肯定是觉得风家的人无情无义,不想再与这样的人家来往。

    所以才提出了和离。

    她越想越得如此,珠泪潸潸不止,“要不是因为你们,延年能会与我和离吗?你瞧你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先是逼死文婶婶,紧接着又逼走阿锳妹妹。然后看到大街上长得像文婶婶的人,你们就非得指认她!结果偷鸡反而蚀把米,自己被关了起来,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有个这样的亲家,别说是会昌候,哪怕就是皇帝家也受不了。”

    听到女儿提起文氏,小郭氏略有些不自在,她红着脸呵斥,“胡说些什么?”

    “怎么会是我胡说?”风明贞只觉得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在今日爆发出来了,尖着嗓子喊道,“你随便在京城打听打听,看看风家是什么风评,不论官员也好贩夫走卒也罢,各个唾弃。要不是因为我有一个这样的娘家,延年能会与我和离吗?要不是延年说要和离,我能会扔东西砸他吗?现在好了,他生死不知,婆婆也不许我去看他。以后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只怕这次不离也得离了。”

    风明贞猛地扑到桌上,大哭起来。

    小郭氏心中气苦,想要骂女儿几句,却又觉得女儿说得在理,不骂又觉得憋闷。

    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端起茶杯,闷闷喝茶。

    风家是完了,所以风明贞才不能与张延年和离。

    要不然,风明贞再难寻这样的婆家。

    半晌后,她喝尽了杯中之茶,将只剩茶叶的茶杯轻轻搁在桌,开口道:“去向你婆婆认罪认错,任她打任她罚,只求她别休你。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别居他院,任姑爷寻平妻也好,二房也罢,你只装看不见。等忍过几年,姑爷身体好了,到时你们再和好也不迟……只要到时你有儿子在手,还用得着怕别人?”

    风明贞猛地止住哭泣,抬起头怔怔地瞧着小郭氏。

    “乖女儿,风家完了!再也起不来了。元哥儿他现在变成军户,以后子子孙孙都是军户。我们家就只剩你一个希望了……”小郭氏不敢看女儿的目光,微微垂下头,“风重华不是风家的种,不仅不会帮风家,反而会害我们。他们文府越过越好,越来越昌盛。将来想要捏死我们,如同捏死只蚂蚁。不过幸好,风重华身份低贱,犯了君王忌讳,哪怕是长公主的女儿,只怕也寻不到什么好婆家。所以……”

    说到这里,小郭氏目光殷切地看向风明贞,“所以风家以后就只能指望你了!除了你,娘再也没有别的未来了。娘只求将来你不拘生了儿子还是女儿,能与元哥儿的孩子结亲,这样多多少少也能拉扯元哥儿一把。”

    我是风家的希望和未来?风明贞看着目光殷殷的母亲,只觉得万分可笑。

    她的未来和希望在哪?母亲在乎吗?

    被风明贞这样看,小郭氏的后背不由沁出涔涔汗水。

    “娘也是为了你着想,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小郭氏的语气如同一股寒流弥天卷来,她冷冷地看着风明贞,“别说我没警告你,我们风家只有嫁出去的姑奶奶,没有大归的女儿!”

    风明贞垂下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笑声尽是苦涩和无奈。

    “娘回去吧,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又涩又干,合着窗外滂滂沱沱的雨声,如同一块久旱的田地。

    “这才对嘛!”小郭氏暗暗点头。

    风明贞抬起头,强行在唇边扯出一丝笑意。

    婆家容不下,娘家不收留。

    这天大地大,何处能容她?

    她缓缓闭上眼,落下两行泪水。

    泪是咸的,心是苦的。

    ……

    眼见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文府几人与鲁氏皆提出告辞。

    会昌候忍着悲痛,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内,眼见众人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府。

    众人走后,会昌候急勿勿地往内宅走。

    还未走到内宅,就看到前面有小丫鬟急步跑了过来。

    听完丫鬟的话,会昌候面上的表情终是变得冷酷起来。

    “你去吩咐余嬷嬷,让她派几个人跟着小郭氏。”会昌候气急之下,连敬语也不再说了,“看明日小郭氏去哪,那几个嬷嬷就跟去哪。”

    小郭氏竟然想用文府的文谦压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文谦再得帝心,他也管不到会昌候府内宅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风明贞有错!

    不过,既然小郭氏要去找文府的人,他倒可以趁机看看文府的人私下是什么态度。

    若是文府的人一心向着风明贞,他便不撕破脸皮,只把风明贞休了完事。

    若是文谦不向着风明贞嘛……

    会昌候冷冷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又急急地响了起来,“候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奉了陛下之命来送药的……”

    一听到永安帝也知道了他的家事,会昌候不由面色遽变。

    ……

    在雨势大前,风重华一行终是回了文府。

    下了马车,风重华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云层,不禁轻叹口气。

    周琦馥捏了她的手,也陪着叹了口气,“真是意外之灾。”

    她们母女探望过张延年后,就干脆随着文府的马车一起回来。

    一是鲁氏想与周夫人说说话,二是周琦馥想陪陪风重华。

    踩着下人替她们穿上的厚厚木屐,手撑着刷了桐油的纸伞,风重华与周琦馥一起漫道在文府的小径上。

    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昏迷不醒。

    还是被至亲至近的人伤到。

    周琦馥不免有些愤愤不平,“虽说张世子说和离是他的不对,可是风大姐姐也不能扔东西砸人啊?”周琦馥的脾气虽然刁蛮了一些,却是极讲规矩和礼仪,待人待物从未出过差错。

    像这种扔东西砸人的事情,她是想都没有想过。

    就是最气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扔个茶杯听听响罢了。

    扔个茶杯最多也就是费个几两银子。

    万一扔到人,那可是一条性命。

    风重华却是想得极多,“你说,张世子是不是因为我才想与大姐姐和离的?”

    听到风重华这样说,周琦馥不由讶然,“你胡说什么呀?你是你,风大姐姐是风大姐姐,岂能因为你……退一万步来讲,纵是因为你又如何?他会昌候不过是害怕你现在的身份牵连到他们罢了。”

    风重华是长公主的女儿,鲁氏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周琦馥也略知一二。

    等到后来风慎大闹避暑行宫时,周琦馥才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周家是直臣,只效忠于永安帝。

    所以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鲁氏不敢领着周琦馥前来拜访。

    现在永安帝回京已有两日,却只字不提风重华的事情。

    就说明了,永安帝并不想大做文章。

    所以,今日文安然跑去一请,她们母女就去了会昌候府。

    为了这件事情,鲁氏面有愧色,“姐姐,都是你弟媳我眼皮子浅,心里怕装事,前些日子才不敢来……”

    动乱当前,自保是人的天性!鲁氏裹足不来,是因为害怕牵连到周氏一门,周氏是她的娘家,她怎会生气?

    就像她,在娘家与自己家之间,也是首要选择自己的家庭。

    周夫人微微的笑了,“即已过去,就不再提了。对了,琦馥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女儿,鲁氏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

    笑着说起了嫁妆的事情。

    她们在这里说笑,永和宫的宁妃却是满脸盛怒。

    而在坤宁宫的袁皇后,笑看着几名舞女翩翩起舞。

    汉王府乐道堂的书房中,韩辰猛地站起,盯着前来回事的赵义恭。

    “你说什么?陛下留了雪曼夜宿宫中?”

    秋风秋雨中,淳安郡主站在周王的身前,垂头听训。

    “我早就与你说过,风氏非良配,你执意不听,如今害了你的表哥!”

    定国公府里,徐夫人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哈哈哈!张家小儿,我早就说过你不长命,此番终是应了我的话。”

    她的女儿徐飞霜站在兄长徐协的身边,看着状若癫狂的母亲,暗自摇头。眼波流转中,接触到徐协那长满异物的下巴,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娘,会昌候府把我害得这么惨!害我得了病,您和爹可不能放过他们啊!”徐协的身上瘙痒无比,一双手不停地挠来挠去。

    徐夫人瞪了儿子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儿子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会昌候所害。

    要不是他们在送给徐协的几个男宠身上做了手脚,儿子哪里会传染上花柳病?

    然而,会昌候一时半会还动不得。

    不过,风重华倒是能动一动的……

    先动一下风重华,看看永安帝的意思。

    想到此,她唤过身边的贴身嬷嬷,低声嘱咐了几句。

 第198章小郭氏求情



    袁雪曼是袁皇后的亲侄女,是想用她来换取支持大皇子助力的人,怎么可能会白白送给永安帝?

    风重华得到韩辰传给她的消息,万般不敢相信。

    前世,袁雪曼因为不能嫁成韩辰,去了玉真观出家为女冠,没和永安帝扯上关系啊。

    突然之间,脑中似乎划过了一道闪电。

    风重华猛地站了起来。

    她想起前世所听到的流言……

    这些流言正在一件一件变成事实!

    是不是说,前世袁雪曼也被永安帝宠幸,只不过因为她身份特殊,所以才在玉真观出家。就如同唐明皇强占儿媳为妃,就是先让她出家,做了太真女冠,然后才纳入宫中为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丑闻,是最容易发酵和传播的。

    要不然,她住在杭州离京城这么远,怎么能听到袁雪曼与永安帝的流言。

    风重华想到这里,眼皮垂了下来。

    她要不要给韩辰送个信,告诉他自己的猜测。

    如果她猜的不错。

    袁雪曼应该是袁皇后送给永安帝的。

    袁皇后已然失宠,只能送美人固宠,可是别的美人谁知能不能与袁皇后一条心呢?

    袁雪曼不同,她是袁皇后的亲侄女,自然会与袁皇后一条心。而且袁雪曼纵是生了孩子,一时半会也参与不了夺嫡。

    最重要的是,永安帝收用了袁雪曼,再面对袁皇后时会产生愧疚的心理。

    思及此,风重华唇角笑意发冷。

    既然将来要嫁给韩辰,那自然与袁皇后是敌人。再加上袁皇后算计‘方婉’之举,更是逼得文氏一门站到了袁皇后的对面。

    她就召了良玉过来,吩咐了她几分。

    良玉去不了多久就折返,将韩辰的话复述了一遍,“世子爷说,他已经知道了。说请姑娘不要太过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倒是姑娘这两日要准备接旨的事情,早则明日,迟则两三日,赐婚的旨意就该下来了。”

    因韩辰是皇家子弟,他的婚事是需要宗正寺的大宗正复议。赐婚的旨意虽然已出了干清宫,还是需要送往大宗正那里复议,而后再交由礼部,由礼部官员会同宫内的大太监一同来宣旨。

    当然了,皇帝的旨意是无人违抗的。

    所谓的请大宗正复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风重华微微颌首,又问起了长公主的近况。在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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