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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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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风重华将茶杯重重地放到小桌上,“好好干活就是,哪里就有这许多话。”然后她又看向莫嫣,“你也是的,和几个丫鬟逗什么嘴?有那工夫不回后罩房绣绣花养养神?”她看了看莫嫣的周围,“你身边的那个小婢呢?怎么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莫嫣见到风重华对悯月和良玉俩人连句责骂都没有,正在暗自生气,听到风重华问起阿宁,吓了一跳。
连忙道:“阿宁病了,不敢让她过了病气给小王妃,就让她在屋里躺着了。”
“病了?”风重华上上下下打量了莫嫣一眼,“可请了大夫了没有?抓了药没有?可知是什么病?”一连问了几句,莫嫣都是不回答,“既然弄不清楚是什么病,你就先回后罩房吧!这些日子不要过来请安了。大夫来之前,你也尽量少出去。”
这是嫌弃她会把病带过来,莫嫣气得直咬牙。
可是风重华却不容她解释,挥挥手如同撵苍蝇似的把他给撵走了。
出了上房院,莫嫣委屈的只想流泪。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对待?风重华一个前朝余孽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
她越想越难过,回到后罩房就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几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手足无措地垂下头。
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她们可不像上房院的那四个大丫鬟,小王妃待她们四个极为亲厚,把四个丫鬟都养成了大家闺秀。
莫嫣除了对阿宁好一些,对她们都是动辄打骂。
上房院内,良玉则是啐了一口,“动不动就哭,好像处处被人欺负似的。整个总督府也就她一个黑心烂肺厚颜无耻的人,别人与她相比,可都算得上天下顶好顶好的好人了。”
风重华喝了口茶,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悦,“哪都有你。”
良玉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话了。
喝了两口茶,风重华就觉得腰间酸酸沉沉,一双腿猛地抽起筋来。
她不禁开口道:“这是怎么了?快帮我揉揉。”
射月和惜花本来就站在她身边,见状急忙扑了上去,帮风重华揉腿。
哪里想到这抽筋是越揉越疼,风重华只觉得一条腿如同被针扎了似的,又麻又疼。
忍不住疼呼出声。
悯月心中咯噔一下,想起风重华这些日子的异常,“我去找徐光和陶春,让他们去城楼请小王爷和太医回来。”
说完了话,她勿勿吩咐几句,就掀帘走了。
刚刚走到垂花门,就见到徐光和陶春从外而入,刚走到垂花附近。
“悯月姐姐,这是去哪里?”陶春抢先一步迎了上去,拱手笑道。
“正好要去找你们,你们这是要进内院?”悯月跨出了垂花门,站在影壁前与俩人说话。
陶春点了点头,笑吟吟地道:“悯月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
悯月就将要请韩辰和太医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光在一旁见到陶春与悯月相谈甚欢的样子,就眼珠子一转道:“这可巧了,陶春正好有事要去回禀小王妃,那我就代跑一趟吧!”
陶春侧身让了让,然后悄悄伸了大拇指。
第316章先生救我
见到徐光要走,悯月侧身福了一福。
一抬起头,就看到神色间难掩兴奋之色的陶春。
悯月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低声道:“还不走?”
“啊?”陶春好像是才缓过神似的嘿嘿一笑,“好,马上就走!”
俩人就同时向前走去,陶春一边向前走,一边道:“我听说,你们内院这些日子的供给少了?”
悯月点了点头,“打着仗,王妃就想先紧着你们。我们又不出什么力,不过是少食一餐罢了。”
“这样啊!”陶春摸了摸怀里,有些踌躇。又向前走了几步,终是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将怀里的油纸包塞到了悯月手里。
“这个你拿着。”
悯月被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将油纸包接到手里,“这是什么?”
“这是猪蹄子。”陶春笑着看向她,“好不容易才从德庆楼里抢到的,你尝尝,还热乎着的。”
悯月拿着猪蹄子,心中隐隐有些明白,心中又想把东西退给陶春却又不知为什么却死活伸不出手。
心头如同小鹿乱撞,脸上火辣辣的。她垂下了头,声如蚊蚋,“多谢。”
听了这句多谢,陶春如同吃了十斤蜜似的,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遏制不住。
“走吧!”悯月垂着头,提步朝着上房院走去。
陶春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趋,脸上的笑容明显像是一只刚刚偷吃仙桃的猴子。
悯月走在前面,一只手拿着油纸包,一只手捂在胸前,极力地控制着心跳和呼吸。
觉得油纸包里肉食的香气一点一点沁到了她的心里。
到了上房院,风重华已然是好了,此时正有说有笑地和几个丫鬟逗闷子。
陶春隔着屏风给风重华行了礼。
“来了,德庆楼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不曾?”风重华问得是那个传信的男子。
陶春从袖底掏出两张纸,然后恭敬地递给了旁边的小丫鬟。
小丫鬟就将供词递给了风重华。
风重华随手打开,只看得两眼冒火。
原来这个人,果真是奉了袁雪曼的命令来到宣府。目的就是散布风重华乃是前朝余孽的谣言,然后将风重华和公子烈扯到一起,变成与叛军里应外合,准备献出宣府的乱臣贼子。
这是要置风重华于死地啊!
风重华‘啪’的一下,将供词拍于桌上。
听到这声响动,站在屏风外的陶春不由缩了缩脖子。供词他已看过,对风重华的心情很是理解。
袁雪曼这样做,不仅是想害了风重华,更是要把汉王府拉下水。
虽然他不知道‘前朝余孽’是真是假,可是风重华以罪官之女的身份能嫁到汉王府,而且又深得韩辰喜爱,足见当初汉王府是用了足够的代价娶回来的。
袁雪曼想害风重华,也得看韩辰答应不答应。
一旦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韩辰哪怕就是想护风重华也不容易。
袁雪曼这一招,真是歹毒!
风重华又道:“你把审问的过程与我详细讲来。”她这么一说,屋里的四个大丫鬟就自动地走了出去,将上房的暖阁留给了风重华和陶春。
陶春就一五一十地将审问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又将那男子说过的话复述了一番。
风重华问得非常详细,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多次询问。
陶春被问了几回,几乎有了一种他正在被人审问的感觉。
不由汗颜。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却是太医背着医药箱从外面回来了。
太医年龄略有些大,此时走得气喘吁吁的。
顾不得和陶春打招呼,就在丫鬟的引领下进了暖阁。
一进暖阁,见到风重华面色有些铁青,心中咯噔一下。
他原本是太医院的太医,因善治疗骨科,被汉王和汉王府特意选中,请他跟随韩辰到宣府行走,主要目的就是防止韩辰在宣府伤筋动骨。
说起来,他是极少在内院行医的。
因为风重华知道他不善于内科,所以并不请他诊平安脉。
这些日子,因宣府开始打仗,他被韩辰借调到城楼之上,救治那些重伤的将士。
本来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却被人请到了韩辰那里,说是让他回府替风重华诊脉。
这会见到风重华气色不好,生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好交待。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更加轻缓了。坐在小丫鬟为他摆好的椅子上,把了左手把右手,把完了右手又换回了左手。
一连折腾了好几遍,令本来就生着闷气的风重华都诧异不已。
悯月急忙问,“太医,可是有什么病?”
太医摇摇头,却又快速地点了下头,好像他也拿不准的样子,“悯月姑娘,你也知道,我是善长骨科的,这妇科诊脉确实诊不出什么。这脉象平和,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王妃现在就是有些心绪郁结,理应开些方子。但是王妃这脉像还有一点古怪之处,所以我还是开一副食疗的方子先补一下中气好了。等回头,王妃您再找一个擅长妇科的圣手来帮您诊一下。”
等于他什么都没说?四个大丫鬟互视了一眼。
四个大丫鬟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简单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足以让她们成长。
太医这么说,就证明他诊出了些什么,却没有办法确诊或者说不敢说出来。
难道说,风重华是真的有病吗?
四个大丫鬟心中惶恐起来。
两柱香,韩辰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顾不得换衣服,直奔在卧室休息的风重华。
“怎么回事?太医怎么什么也没诊出来?”韩辰面带焦急之色,紧紧地攥着风重华的手。
他的焦急有些感染了风重华,风重华不禁起身软软地抱住了他,“我是不是要死了?”
韩辰这才惊觉自己可能吓着风重华了,连忙坐直了身子,坐着道:“胡说什么?什么叫要死了?”又道“你若死了,我也就到地底下陪着你去。没了你,我才懒得在这肮脏的世道多活一天。”
韩辰轻轻抱着她,如同她是一个水晶的娃娃般,“太医善长的是骨科,又不是妇科。我已经派徐光去城里找妇科大夫了,等到大夫诊过再说。你不要瞎想,要我说,你什么病都没有,就是这几天太想我了。”
被他这么一说,风重华转忧为喜,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谁想你了?”她的笑声清喉娇啭,容貌艳若桃李,看得韩辰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可不知为什么,风重华却觉得韩辰身上有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直冲得她想吐。
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垂花门,太医一把拉住了想回奇芳阁的方思义。
“方先生,救我!”
第317章不育不孕
没成想太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方思义听得眉头一挑。
“怎么了?”
太医左右看了看,将方思义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然后就冲着方思义深揖一礼。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只管说?”方思义急忙拉起太医。
太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今日,府里让我回来给小王妃诊脉……”说到这里,太医为难地看了方思义一眼。
“这个我知道,你且往下说!”方思义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说是小王妃的脉相不好?
小王爷如此紧张小王妃,若是小王妃有什么,只怕小王爷……
方思义不敢往下想了。
“这小王妃的脉相,着实古怪!”太医将风重华的脉相向方思义复述了一遍。
所谓不为名相便为名医,大部分名士,都是通读医书的。方思义一听描述,就知道风重华的脉相确实古怪。
“怎么会这样?”方思义也皱起眉头。
太医惶惶然,“是啊,我为小王妃诊了脉之后,也是吓了一跳。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实证啊!”
不孕不育的绝脉,可是偏偏却有了怀孕的脉相,这怎不叫太医惊惶?
“你可诊清了?确实是有人灌了小王妃不育的药?”方思义将声音压到最低。
太医虽是心中惶恐,却依旧坚定地点下头,“这药,八成是在王妃很小的时候,就被一点点喂下了。只不过喂药的时间并不太长……”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若不是这次我诊出王妃有怀孕的迹象,我还不敢肯定!”
方思义的双眼一缩,“你早就诊出了?”
太医叹了口气,“方先生,小老儿上有老下有小,没把握的事情岂敢胡说?以往是诊了,可也仅只是怀疑而已。这一次……只怕小王妃这一胎不好保……”太医又叹了口气。
可是,方思义却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
是谁给不声不响地给风重华灌了不育不孕的药?
是风家的人吗?
这件事情,他该怎么和韩辰说?他又如何张口?
韩辰若是得知风重华怀孕,该有多高兴?若是知道这一胎保不住,又会多难过?
而此时,韩辰刚刚沐浴完,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
等他更衣完毕后,就看到风重华已经倚在床头上的鸳鸯并蒂花开大迎枕上睡着了。
韩辰的心瞬间软成一团,忍不住过去替风重华掖了掖被角。
这是他的妻子,是生下来就许给他将来要做他妻子的人。
是他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守护的人。
这么多年来,风重华在风府,他一直以为不见即是忘记。
可是没曾想,当遇到她时……
有的时候,缘分就如同磁石,将两个人牢牢吸在一起。
他轻轻摩挲着风重华白璧无暇的面庞,整个心汪成一滩心。
风重华在熟睡中,下意识地朝着韩辰的方向拱了拱。
韩辰笑了笑,就势将风重华搂在怀中。
第二天一早,朝霞满天。
有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到风重华的脸上,她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像是熠熠闪烁的晨露。
令早起的韩辰看得怔然片刻。
他本不想走,只可惜军情紧急,容不得他留在府内。
只得唤过丫鬟吩咐了几句,就与方思义和八斤等人回了城楼。
回去的路上,方思义几次欲言又止,却都强压了下去。
大敌当前,他怎能拿后宅之事去烦扰韩辰。
可若是,风重华真的在这几日滑胎,韩辰又将如何?
若是韩辰知道他隐瞒不报,只怕几年的情谊都化为乌有……
说,太难。不说,更难!
方思义一直犹豫不绝。
他的这番神情终是落在了韩辰的眼中。
“愈之,可是有事不决?”韩辰轻声问道。
既然韩辰问了,方思义自然是要说的。他清了清喉咙,低声道:“昨日太医回府,为小王妃诊了脉……”
韩辰点了点头,表示已然知道。
可是,方思义的下一句话,却令他骇然。
“你说什么?”韩辰顾不得是在马上,一把拉住了方思义的胳膊,将他带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可是真的……怎么可能……”
见韩辰如此失态,方思义不由苦笑,“小王爷,在下跟随你多年,几时有过妄言?”
现在不是责备人的时候,而是尽快找妇科圣手保住小王妃这一胎。
就是保不住,也得保住小王妃的命。
女子落胎,等同于丢半条命,稍有不慎,就……
然而,韩辰与他想的却截然不同。
是永安帝……
韩辰渐渐松了方思义的袖子,一双眸子渐渐冷静了下来。
给一个孩子下药,这得需要多狠的心思?到底是风家人干的,还是其他人?
如果不是风家人干的,那么就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韩辰整个人冷凝如冰。
只有永安帝!
永安帝在知道风重华是前朝废帝的女儿时,是不是就生出这样的心思?只要风重华生不出孩子,前朝的血脉就会断绝了?
风家人想要害风重华,有千万种方式,却绝不可能用偷偷下药的方法。
他们可能会下药将风重华毒哑,却不可能让她不孕。
他想起,在他们还未成亲时,风重华入宫谢恩,结果杯子里却有柿蒂末的事情。
那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给风重华喝这个做什么?
原来,他们是打着不让风重华有后代的心思!怪不得,永安帝要把莫嫣赐给他。原来,莫嫣是永安帝送给他生孩子的。
堂堂汉王府的嫡长孙,居然只能从一个妾室肚子里爬出来。
这心思,何其歹毒!何其狠辣!
韩辰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看着韩辰的表情,方思义轻轻叹息。
他很了解韩辰的感觉!在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而妻子却有身孕时,他恨不得毁天灭地。
“愈之。”前方,传来韩辰冰冷的声音。
“在。”方思义拍马上前。
“你可愿与我一起复仇?”韩辰用了复仇二字,足见他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
方思义没有半点犹豫,“在下愿追随小王爷左右。”
韩辰点了点头,稍微松了手中的缰绳。
天边,朝霞如火,日轮如金,将天地间的一切映衬成了橙色。
美丽有多美,罪恶就将有多恶。
韩辰看着刚刚升起的那轮朝阳,吐出一口长长的郁结之气。
如果天地间的一切,都是罪恶的,那就应该让它变得美好。
人不应该活在罪恶里!
活在罪恶里的,是魔鬼!
而魔鬼,是不能生活在人间的。
第318章连下数旨
大同出了一位前朝皇子,这消息如同流水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永安帝还未走到大同,就听说了这件事情。
“公子烈?”永安帝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皇城是何种情形,他比谁都清楚。宫里确实有几个有身孕的,可都被处死了。而且最后又都验明正身了,上哪里去找一个漏网的皇子来?
可是不管他信与不信,公子烈总是出现在大同。
而且手持传国玉玺。
一提到传国玉玺,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当初登基之时,他根本就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难道说,那个公子烈真是前朝皇子?
永安帝心绪难平,在大帐中走来走去。
服侍他的吕芳和胡有德,大气也不敢出。
永安帝这一阵子喜怒无常,已经处置了好几个小黄门,就连他们也受了好几次申斥。
就在这时,大皇子走了进来。
“今日如何驻跸,还请父皇示下。”大皇子是来请示驻扎的事项。
自从大军开拔之后,永安帝事事过问,事事关心。大到大军的驻扎和行走路线,小到营盘如何扎,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昨日大军行走路线上有一大片农田,永安帝为了不踩伤农田,要求大军从农田中间的田垅前行。
田垅只能允许两三行同行,再多就不行了。
而永安帝的龙撵是绝对没办法通过的。下面的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想出如何通过而不踩伤农田。
最后还是一个抬撵老太监想出了办法。
用长木棍架着龙撵从农田中通过,所有扛龙撵的人用木棍一条条撑着,从田垅中慢慢行走。
光是抬一个龙撵,就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后来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庄稼,惹怒了永安帝,永安帝下令将其处死。
这几日,所有的皇子和大臣,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按前日的样子驻跸,些许小事还用得着来问?”永安帝的思路被打断了,觉得大皇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听到永安帝言语不善,大皇不敢多言,恭敬地退出帐外。
出了帐,不由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
然后苦笑。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仅是在说群臣,说的也是他们这些做皇子的啊。
皇帝的性子喜怒无常,苦的可不就是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吗?
他还未离开大帐,就看到吕芳从帐内走了出来。
大皇子连忙叫住吕芳,“大伴伴,可借一步说话?”
吕芳见到大皇子还未走,便笑着行了一礼,“大皇子安好。”
“今日父皇身子可安好?”大皇子指了指帐内。
吕芳一笑,“陛下今日身子比起昨日要好了许多。”自从离了京,永安帝的身子其实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也是皇帝性格不稳定的最大原因之一。
这句话要反着听,大皇子还是明白的。
他冲着吕芳感激地点了点头,“大伴伴若是有事,只管去忙。”
“岂敢岂敢!”吕芳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这天大的事,也没有大皇子重要啊。”
这句话,就得当成玩笑听了。
大皇子听得哈哈一笑,并不当真。
眼看着吕芳弓着腰慢慢地走了,大皇子不禁回头朝着永安帝的大帐看了一眼。
大帐对于他来说,好似一道风景。
他却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他也是另一道风景。
二皇子躲在一个帐子后,看着留连在大帐外的大皇子,面色不明。
他与大皇子的关系已如水火,将来不管是谁登上大宝,都不会允许另一个活着。
人都是怕死的,也都是贪恋权势的。谁不想登上高位?谁不想做天下之主?
如果他不抢,那些追随在他身后的人,怎么办?
他的母妃怎么办?
想到宁妃,二皇子的心中充满了斗志。
……
韩辰觉得有些难办,他不知该如何对风重华说。
说实情吧,他怕风重华接受不了。
不说实情,风重华的身体就放在那里。等到将来出事了,更是难办。
想来想去,他只得吩咐八斤和徐光等人,让他们尽快找到妇科圣手。
宣府是久战之地,这里女人本来就少,妇科大夫就更少。
徐光在城中找了好几天,才找了两三个妇科大夫。
结果这些大夫和太医谈了几句,居然还不如主治骨科的太医医术高明。
韩辰怎么敢用这些妇科大夫?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京城往这里送太医,可是现在战乱频迭,宫里的太医怎么愿意往宣府跑?
韩辰想了又想,只能给父母写信,请他们想办法往这里送几个妇科圣手。
而且,还得想办法帮风重华把体内的毒给解了。
一想到风重华体内的毒,韩辰就咬牙暗恨。
永安帝不论对谁,都没有半点真心。
福康长公主将风重华送到风府寄养,这就是表明了不会向外公布风重华的身世。若不是永安帝执意追查,风重华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永远湮灭于众人。
可是永安帝却连风重华都不肯放过,竟对她下了毒手。
为了文氏的身份,他们这些人是骗了永安帝。
纵是有错,那也该降罪于他的身上。
为什么要把罪降到一个女人身上?这世间所有的权力争斗,都是男人引起的。是杀是剐,也该有男人承担。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以帝王之尊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将国家治理好,老百姓衣食有着,纵是前朝废帝活过来了,又有谁愿意反?
靠阴谋诡计得来的天下,终究是不稳!
韩辰连声长叹。
没过多久,永安帝旨意到了宣府,命令韩辰率宣府文武官员前去朝见。
韩辰将这份旨意扔到了书案上,冷笑数声。
知院阿来的大军就在城外,他一走,知院阿来攻城怎么办?更何况,大同还有一个公子烈。
宣府被两面夹着,他这个曾经的宣大总督,现任的五军都督怎么敢离开?
永安帝为了怕他与公子烈联合,竟是不顾宣府的安危。
这样的帝王,如何效忠
韩辰想了想,便回了一个强敌环伺,不敢轻易离城的奏折回了过去。
接到韩辰的奏折,永安帝勃然大怒。
“这是想做什么?这是准备做什么?”永安帝将韩辰的奏折一把掼于地上,“再下旨,让他速来!”身为掌管军印的五军都督之一,他不想来是什么意思?
永安帝气得浑身颤抖。
第319章大同已失
韩辰此时正在拆看汉王写给他的家书。
古人说的好,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收到家里的书信,韩辰心中一阵激动。
汉王答应他,一定会派妇科圣手过去,也劝他不要太过紧张。虽然汉王与汉王妃不太清楚风重华的情况,可是在韩辰的信里看到他要请妇科圣手过去,定然是猜测是为风重华而请的。
放下家书,韩辰一阵唏嘘。
如今,他拒绝奉诏,只怕已经恶了永安帝。依永安帝现在的性格,必然不肯原谅他。
只是,永安帝原谅不原谅他又能怎样!他又未曾做错,不管是谁处在他的地位上,都不可能为了一纸诏书放宣府而不顾。
大同已经失了,不能再失了宣府。
若他走了,知院阿来必定会攻城。到那时,谁人可抵?
就凭固安伯吗?这人是典型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让他使阴谋诡计可以,让他去迎敌?只怕他比小兵跑的还要快。
一旦宣府失了。
整个长城就开了一扇大门。
堵都堵不上。
永安帝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非得让他宣诏朝谨?
到下午,来了另一道旨意,要求他立刻出兵大同,活擒公子烈!
韩辰拿着这份旨意,怀疑永安帝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怎么出兵?只要他敢出兵,知院阿来就会来打他,或者直接攻打宣府。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派安抚使去大同安抚吗?大同死了一个巡抚一个总兵,朝廷就连半点表示都没有?先安抚住那些总兵旧属,免得他们闹事,然后再管公子烈啊!
拿着传国玉玺又如何?手里没有兵权,百事不成!公子烈何足惧哉?
而此时,随军的大臣,也在替韩辰辩解。
兵部侍郎刘大夏道:“正值战事,小王爷岂敢擅离职守?现在外有知院阿来,旁有大同公子烈,他若离开,敌军必定两面来犯。”
兵部尚书王华深以为然,“以言极是!”
见到兵部两位大佬替韩辰说话,其他的官员也纷纷开口求起情来。
然而,越是如此,永安帝的表情越是难堪。
站在下首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心中窃喜。
宣府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能将宣府拿到自己手中,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助臂?
韩辰被永安帝恶了,将来有谁来接管宣府?
大皇子想到的是固安伯,二皇子想的却很多。
就在这时,忽听得帐外传来探马急报声。
“宣。”永安帝面色阴沉。
不多时,小太监领来一位战战兢兢的探子。
“启禀……陛下……”探子见到这么多的重臣都在,吓得腿脚有些发软,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还是被兵部尚书呵斥一句之后,这才快速的将军情报上,“启奏陛下,现已探明,那大同的公子烈以复国之由,将大同献给了瓦剌二王子。现在大同四门大开,瓦剌大军已直奔御驾而来。”
“什么?”群臣大惊失色。
大同失守,九边危矣!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密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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