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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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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杨大人,你家夫人不带你儿子?”
“哪里带哟,下官家里那位可凶悍着呢。还是咱王爷好,王妃和各位夫人们都精心照顾孩子,才使王爷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
“是啊是啊。王爷可真有福气,不过也是王爷该有福气。”
上位上,梁钰安品着茶,闭着眸一脸舒意。直到被侍婢撞了胳膊才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绣绣,何事?”
这个叫绣绣的看上去是个精明的样子,她小声提醒皇帝。“陛下,您可得长得点心,听听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巴结王爷,怕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呢。”
梁钰安笑笑。“绣绣的意思是?”
绣绣在梁钰安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顿时使他神□□变,顿时面色沉了下来,低声道,“如此诛心之言,绣绣还是不许再说了。退下!”
“是。”绣绣委屈地退下了。
“越公公,把圣旨拿过来。”梁钰安接着饮茶,他身体不好,就连这宴上,别人那里摆着都是好酒好肉。而元儿给他特别准备的是参茶,和其它补身体的炖品。被自家弟弟用补品祸害了十几年的梁钰安,除了参茶,其它炖品看都不敢看。
“陛下,现在就念吗?”老公公一见陛下把那些炖品推得远远的,只得叹气。
“只是让你拿出来而已。”这群老臣皮也是痒了,在他面前竟如此口不择言。也是,他身体不好也是这群口无遮难的老臣给散播出去的。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装不知道,而元儿却硬是将这群人给请到笙儿的宴会上来,这其中缘由……
一瞧主位,果然梁钰元冲着他直眨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便无奈笑笑。
而众人把注意力都投在了乳娘抱着的婴孩那里,完全不知道梁氏兄弟二人暗自交流的目光。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个一直在笑得手足舞蹈的孩子,而也许是乳娘走得太快,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襁褓里王女的样子。
“王妃殿下。”乳娘侍立在王妃身前,“王女抱来了。这孩子今日大抵知道是她满月,一直在笑,您看她这样子,笑得多开心啊。”
小炔儿一看到是妹妹来了,从母妃的怀抱里退了出去,一副要把位置留给妹妹。
“炔儿真懂事,比你那些哥哥听话多了。”连蕊抱着女儿,又摸了摸儿子的脸,但是儿子一听到“哥哥”两个字,目光又暗了暗,甚至还有些怕怕的样子。眼尖的连蕊看到了儿子脸上变化的表情,顿时有些生疑,她揉了揉儿子手心,“不怕,不怕,炔儿,还有母亲在呢。”
小炔儿点点头,乖乖地站在母亲旁边,看着妹妹。锦被里裹着的小女娃也看着他,小胖爪伸出去要摸他的头。小炔儿开心地看着妹妹,便吧把脑袋伸过去给妹妹摸,谁知道女婴一个小粉拳头打了下去。
“哇……”小炔儿摸着头,哭着跑到父亲怀里去了,当小女娃又伸着手朝他,吓得他脑袋都不敢伸出来了。
“这孩子……”连蕊实在有些惊讶,这孩子这么小都欺负哥哥,长大那还了得?
女娃娃好奇地看着哥哥哭着,一脸茫然的样子,她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哭,脑袋伸了伸,又看向上位上正饮着茶的男子。
梁钰安对着女婴好奇的目光也不过是宛而一笑。“笙儿着实有趣地紧,甚得孤欢心,所以孤为笙儿准备了一份贺礼。越公公,把孤给笙儿准备的圣旨念了。”
圣旨?顿时下首的官员和命妇们都惊呆了,更有人脸色都变了。陛下登基多年,膝下并无子嗣,莫非是……
第4章 荣封帝女
小女娃咂吧嘴,似乎听懂了那个大伯伯的话,她抓抓自己的小被子,老公公还没开始念呢,她就乖乖地准备好了,一副要认真听圣旨的样子,把皇帝和元王夫妇都逗得乐不开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之王弟,育有女云笙,幼便聪慧可人,甚得孤欢,即日封为衡阳帝姬,赐居长仪殿,由贵妃萧氏抚养,年十六内婚嫁自由,他人不得干涉。钦此。”
“臣弟(臣妾)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首各官员和命妇目瞪口呆地看着元王夫妇接旨。
至于元王夫妇当时是个什么表情谁都没有看清。但是他们清楚,这道圣旨一下,这个女孩的命运就注定了由她自己和陛下定夺。他们这些有心或无心的,都不可再妄想。
那个时候,梁云笙并不知道,正是伯伯洪业帝那道圣旨,没有敢觊觎帝王之女的她,才使她十多年来平安喜安,无忧无虑长大。
“元儿,孤知道这是你第一个女儿,肯定是不想她离开你身边的。”梁钰安上前扶起略有踉跄的弟弟,小声告诉他,“你这府里该是好好整治一番了。”又道,“这道旨意,孤也是不想下,只是……”
元王虽不知道皇兄为何要提出抚养笙儿,他确实舍不得,毕竟是他盼了十多年来才得来的女儿,别说他舍不得,蕊儿也应该是如此吧?
只是他看了连蕊一眼,连蕊却是想了片刻,便要乳娘把女儿抱到梁钰安的身边去。
“蕊儿觉得,皇兄膝下有笙儿承欢也好。”
“那既然如此,”元王见妻子都不反对了,又想了想皇兄这些年确实太过孤独了些,常年有空便往他府里跑,和他那些小子玩耍。他也曾想过,若是给一个孩子陪陪皇兄也好,既然皇兄喜欢笙儿,他就算舍不得也更不想让皇兄失望。像皇兄那般细致的人,定是会给笙儿很好很好。
“笙儿就拜托皇兄照顾了。”
“元儿,孤定待她如亲生一般,许她一世无忧。”梁钰元在此立下誓言,他答应元儿的,绝对不会后悔。
下首,西山琢磨着这个封帝姬的圣旨,越想越不对,怎么会突然封帝姬么?要知道陛下并非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可是这道旨意是怎么回事?
抓了一个枣子在口中,嚼了嚼,嫌弃太甜要吐出来,儿子看了他一眼。西山便硬是将枣吃下去了。
昭顷君小声对父亲讲:“父亲,顷君以为,封帝姬后可能便是遗诏了。”
“啊?”西山一听,顿时把儿子的嘴巴塞满了枣子。“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人敢妄议陛下,陛下虽什么都没有说,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做。这群人蠢蠢欲动巴结元王,而他却早就准备了一道圣旨,一下便堵死了那些想攀亲皇室的念想,并将王女归在了自己的名下。谁敢去惹陛下?那些只会嘴上炮的人谁敢去真正激怒陛下?若那么容易好惹,陛下便不会坐镇梁国数十年了。
这个小子,若这话被陛下听了去,怕是后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父亲急如火燎的眼神烧着,自然是把昭顷君吓了一跳。别的不怕,他就最怕父亲生气了。他便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不敢抬头。
“唔……”
疼!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扯着,昭顷君抬头,只见一直白嫩的小手正扒拉着他的头发不松手,甚至还有往小嘴里送的趋势?!
小女娃在小被里盯着这个大她许多的大家伙看,觉得甚是好奇。更是在他抬头看露出不屑的表情。昭顷君才刚抬起头看清楚是个粉团子在弄他,想小心翼翼把她手给自己头发上移开。
“啪啪啪”几声,虽然声音细小,但四周的人却是看见了,那个才一个月大的女娃娃,把那个五六岁的小少年扇得满脸懵怔,不知所措。
“父亲……”昭顷君快哭了。这可是帝姬啊,将来及笄后便是公主了,他可不敢还手!
抱着梁云笙的皇帝微笑地看着昭顷君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默不作言。皇帝看了西山一眼,西山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却是替儿子捏了一把汗。
难道是方才他这蠢小子的口不择言被陛下听到了?不会啊,那么远,怎么会有人会有那么好的耳力呢。
“唔……”女娃娃不会说话,黑亮的眼珠溜溜地转着,好奇地看着少年那面目上的神情,她状似不解地挠了自己的后脑。但没过一会儿,便又“啪啪啪”地扇到刚松气的小少年脸上。
昭顷君完全被梁云笙给扇到懵透了,父亲那样子是明显避嫌,而陛下那阴恻恻的笑容犹如叔父上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你别拿这个……”昭顷君脖子上的麒麟玉佩被小女娃给看上了,拼命地扯,她力气太小,拽不动,便“哇”地一声哭了,哭得惨惨戚戚,大伙责怪的目光便汇集了过来。
昭顷君自认倒霉,便只好把玉佩送给了女娃娃。他根本就不敢讲那块玉佩是他娘给他的护身符,也是昭家历代传媳信凭,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娃给硬抢了去,欲哭无泪。
但是他瞧见得到玉佩的女娃娃一脸笑得灿烂的样子,心里却是一暖。
西山看见儿子把传家玉佩给送出去,手中酒杯快握不住了,勉强镇压复杂心情。心想这女娃以后若和他这傻儿子有啥瓜葛的话,陛下应该是不会放过他吧?
唉,还是想办法把玉佩给弄回来。
梁钰安觉得自家女娃甚是聪明,平白得了一块玉,一边夸着她聪明,一边抱着女娃朝那些朝臣命妇而去。梁钰安一个眼神那些朝臣便通通明白,各自给刚立的帝姬送上小玩意儿。小女娃对着众多礼物虽然很开心,但还是始终玩着最开始得的那块玉佩。
梁钰安神色一寒,直直看向西山,西山手中本来就没有极力握住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地下了,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看来还是孝叔的礼物笙儿最为欢喜。”
西山额头上全是汗,赶紧道:“陛下过奖了,过奖了。”
梁钰安抱着女娃慢慢回了上位,不冷不咸地说了一句。“既如此,昭爱卿应是更加好好培养孝叔才是。”
“是。”西山心里的鼓才落地,但不知为何,总觉得陛下这话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日后,他才知道陛下是拿他做了靶子才知道这不对劲是在哪里,顿时觉得陛下真是比狐狸都还狡猾,更是教自家儿子更长些心。
下首有几个朝臣听闻陛下的话,偷偷交流了目光。这一小动作,却没有瞒过上位那人的眼睛,他神色未动,便也不说什么。
而后宴上也少不了历行歌舞和弹唱,直到夜之将临,宴会才散。
宴散后,众人陆续出府,都觉得有陛下坐镇这满月宴甚是无奈,带着一个月的娃娃甚是胡闹,更是觉得欲哭无泪,已经没法想象由他亲自纵容的帝姬日后是会怎么无法无天的。但无奈终究是无奈,谁也不敢在陛下面前编排。
这时,出府中有几个朝臣单独去了另一边,神色各异,像是怀了什么心事似的。
只是他们刚一离开,便有隐卫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陛下和王爷所料,这几个老糊涂果然心怀不轨。”
宴散后,殿内只剩下元王夫妇和皇帝,还有皇帝怀中的女娃娃。
梁钰安对于自家臣弟那眼巴巴的眼神,甚是觉得有趣。便将女娃递了过去。元王心喜,便要接过,只是女娃娃见状,便咬着皇帝的衣袖望着他,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在说:
父皇,你不要我啦?
那小脸的委屈,让要接孩子的元王实在无语。他带了她一个月,结果这才一天,她就只认皇兄做父亲了?
小女娃什么也不懂,她咬死了梁钰安的衣袖,小巴掌拍着过来接她的手,一副“父皇不要把我送给别人”的样子,逗得梁钰安乐不可支。
梁钰安历来身体不好,这一笑也许是太过了,没一会儿脸色便愈发难看苍白,感觉孩子也抱不住了。元王见状,也不管女娃同不同意,抱了过去给连蕊。
没了父皇怀抱的女娃,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连蕊安慰了又安慰,总算平静下来。
梁钰元扶着皇帝坐下,替他顺着胸口闷气。担忧着,“皇兄,你没事吧?”
“孤有没有事自己清楚。”梁钰安自知自己时日不多,他想做的一定要快些做完,绝不会给自己留给王弟的江山,染上一丝他人的觊觎。“元儿,那些人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只是辛苦皇兄了。”梁钰元点头,这一计却是利用了昭家,却是有些对不住西山了。“皇兄以后莫再涉险了。”
“无妨,孤只是……”梁钰安看了一眼连蕊怀里的女娃娃,女娃娃见着父皇在看她,便伸了小手要抱抱。梁钰安见状也只是无奈,便起身,“孤要回宫去和妃嫔们生娃娃去了。至于笙儿,若是你有空,多带她来看看孤,毕竟孤也算她父皇了。这小丫头和孤还真是亲近,你怕是要费些心思,她才会懂你的好了。”
“皇兄注意身体。”元王抹了一把汗,每次皇兄和他道别的理由永远都是要忙着生娃娃。虽然这是说着玩的,但是皇兄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半男一女,便是喜爱有空来他府里和孩子们玩。
“哇哇哇……”女娃娃见父皇坐着帝辇走了,哭得厉害极了,连蕊顿时都快哄不住了。
“这还没长大的女娃都已经不要爹娘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哦。”
满月宴后没几日,便有几位朝臣被关进了天牢。这几位朝臣是两朝的元老了,平日里也并未积下多少民心,反倒是因为政绩懒散,贪污,仗势欺人,导致民怨已久,早就有百姓不满,联名上书过数次。这几位老狐狸也甚为狡猾,仗着自己朝中势力,将这些折子一次次压下去,从未到过皇帝那里。
只是这次元王先下手为强,直接先捕了这几位,送到皇帝的太业殿前,将其罪状清数,任其狡辩却被元王数下罪状和带来的证人阻死,皇帝立即下令处置,送往刑部天牢。
虽元王先斩后奏未经过皇帝许可,皇帝却夸奖他,并未治罪。
百姓们得知这几个奸逆被捕后,又知道是元王出手,顿时对元王大为赞颂,那一时间长安城都是在夸奖元王。
三年之内,元王的威望逐渐大了起来,皇帝的病情却也越有严重的趋向。皇帝有心传位于元王,元王却始终不肯接手。一时朝中猜测众多,百姓也摸不透是为什么。
“终于,是没有白费,这样孤就放心了。”
皇城城楼上,那人负手松气,黑色的背影显得特别孤寂。莫大的城楼之上似乎只余得他这寂缈,和他沉重的叹气。
“父……父皇……”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宽广的衣袖。三年过去了,昔年那个在满月宴上的小娃娃,如今已是个漂亮可爱的小丫头了。
“阿笙今日同父王母妃打过招呼了,所以父皇今日带阿笙进宫去玩吧,上次母后教阿笙的《上邪》还没有念完呢。”梁云笙奶声奶气地望着父皇,眼睛亮亮的。
虽然身后乳娘一直在暗示她,都快暗示到眼睛抽了,这位小帝姬就是不理会。
“你这孩子,和你母后真是一个样。”梁钰安抱起女儿,眉目温柔,“好吧,父皇带你进宫喽。不过咱们得快点,不然你父王追上来向父皇讨你,父皇可就……”
“快!快走!”梁云笙急了,最怕看见自己蠢兮兮又严厉的老爹了,还是父皇好,总是那么温柔,特别是每次对母后说话的时候,整个眼睛都温柔地化成了水。真好啊,若是以后她也能有个像父皇这般温柔的人陪着她就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之所以发现比后期文字要多些,是因为我两章和一章发的。
(新人求支持!不要无视我啦!我真的很喜欢写文,也是第一次尝试剧情向的权谋文,当然权谋者不是女主。)
第5章 暖心帝姬
长安皇宫。
长仪殿。
长仪殿是梁朝历代皇后所居之处,位择于后宫东南处,和也是离前朝皇帝寝居龙华殿最近的地方。
长仪殿和其它宫殿比,实在算不上华丽,可以说有些简朴,但却是很是清雅。萧皇后平日喜爱素雅,偏爱花树,宫殿外便种了很多品种的花树,所以一进太仪殿宫门,便是清香绕鼻,令人心神逸乐。
如今正是三月初春,长安桃花始开的季节。长仪殿的桃花开了,漫天飞舞,纷扬的花瓣落了一地,甚是美景。
小梁云笙从父皇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开心地在花舞中转着圈圈。粉粉绿绿的衣裙,天真的笑声,使整个清雅的太仪殿更是有了动人的声色。
“安郎。”只听得一声轻柔的女子声音,一袭素色华裳的女子向梁钰安走来。算不上特别美丽,但她有一双如温水般柔和的眸子,使得整张清秀的面容卓然生色。
这便是皇后萧氏,早年只是皇帝的妾,仅为贵妃,乃至去年才册封皇后。对于萧氏,听说很受宠,皇帝一年有半年时间都是和她待在一块,很少去别的嫔妃那里。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位盛宠不衰的贵妃也没有给皇帝诞下一位子嗣。
“清和。”梁钰安微笑唤道,朝桃花树下笑得格外开心的小丫头那里指了指,“孤带她来你这里,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说完,便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快乐的笑容上。
“嘻嘻嘻!”梁云笙抓着飞落的粉色花瓣,玩得不亦乐乎。她平时最爱桃花了,每次到开花的季节都是不会错过。有的时候捡了花瓣央求爹娘给她酿花酿喝,有的时候便是与这桃花为舞,也有的时候她会学着书里的黛玉葬花一样,小小的手捧着土渣子放在花瓣上,说是在埋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萧清和点点头,便唤了梁云笙一声。“衡阳。”
梁云笙一听是母后叫她,便不玩着花瓣了,倒是捧着一堆花瓣跑过来献给母后。她黑宝石般亮晶晶的眸子乖乖地看着萧氏,把萧氏的心都软化了。
这只软团子,水灵灵地想让人捏捏脸蛋是不是能出水。
萧清和拿出手绢将梁云笙给她的桃花瓣包好。她知道这孩子平日里最稀罕这些花了,便是替她收好了。等洗净了晒干,她便可以给她做香包了。这孩子,很喜欢她做的香包。有时候便采得多了,央她多做几个,说要给爹娘带回去。
“母后。”梁云笙扑进萧清和怀里撒娇,她觉得母后身上长年染有花香味,便是特别爱黏她。小丫头直往女子怀里扎,像个猴子一样快速地攀到她的臂弯里,然后嘿嘿一笑。
萧氏没有自己的孩子,对梁云笙自是特别疼爱,甚至惯得有些骄纵。不过骄纵归骄纵,这孩子还是特别听话的。只是有的时候有些调皮罢了。
梁钰安想着前朝还有政务要忙,便说道,“那笙儿便交于你了,孤清闲下便过来寻你。”
“好。”萧清和笑得有些勉强,“别太累了,早些回来。”她知道留不住他的,他的心终日在朝政上,虽然她并不想他太累。但这个人是宁愿把心给了江山也不会丢给别人的人。
他这样,都多少年了……十几年了吧。安郎,你好傻啊。
“父皇,你不要笙儿啦?”梁云笙见父皇要走,便叫住他,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哇……”小丫头哭了起来,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梁钰安,“父皇……”
梁钰安甚是无奈,这丫头不是说进宫找皇后教读书吗?
小丫头扭头窝进萧清和怀里哇哇大哭,哭得梁钰安想走都走不了。实在不忍心放任她哭,便上前从皇后怀里抱了过去,手足无措地哄着,一时间他有些慌乱。
哼哼哼,父皇,你走不了啦!
梁云笙知道母后不想让父皇走,但她不好说,那就由她耍赖好啦。反正,父皇最疼她了,想让他留下,易如反掌啦!嘿嘿嘿。
眼珠子咕溜溜地转了一圈,泪水自个儿擦尽了,小手便死活抓紧着梁钰安的衣袖,那样子生怕他逃走,丢下她。一直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抿着小嘴,特别委屈。
“好了,好了,孤晚些再去。”梁钰安拿她是没有一点办法,便留下来了。梁云笙朝萧清和眨了眨眼。萧清和自是心头夸她聪慧,这丫头鬼灵鬼灵的,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皇帝夫妇带着小帝姬四处玩,插花,做花环,骑马马等等,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们都满足她。
太仪殿的宫女每当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都很替皇后开心。别人不知道,她们是知道的。皇帝其实不爱皇后,他只喜欢他前一任皇后,那位皇后命薄,在他登基几年后难产而死,一尸两命。从那以后,皇帝再也没有真正开心过。
不然皇后嫁给他多年,早就该封后了,不至于拖到去年,元王建议皇帝,才给了主子皇后之号。
“父皇!母后!我要更高!”梁云笙坐在花藤千秋上,双手抓着千秋两边,粉嫩嫩的小脸因兴奋,有些微红。
“好。”
“那笙儿抓稳了,父皇马上就用力了,别飞出去了!”梁钰安叮嘱女儿,便用力一推。顿时千秋飞得很高,高到跃过了宫墙的高度。
小丫头紧张地抓得特别紧,一边瞧着宫墙外的事。
她看到了宫墙外,一群宫女正在踢着鹅毛键子,玩得不亦乐乎。她的目光便随着键子而去了,千秋荡下来后,她还想着那只键子。
“衡阳是不是被吓着了?”萧清和瞧着小丫头一脸发呆的样子,有些疑惑。但是小丫头一脸沉思,不像受到了惊吓,她便更是摸不透了。
梁钰安微笑摇头,“这个鬼灵精她能被吓住就不是她了。她应该是看到了长仪殿外别的宫殿觉得有趣的东西罢了。”
小丫头沉思的样子像是伪装着大人的成熟,他便觉得格外有趣,便再一次将秋千推了上去。
“好看!”梁云笙又看到那些宫女在踢键子,便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神情。秋千一垂下来她便不肯再坐了,吵着闹着要玩键子。
梁钰安从小接触的都是政事,哪里会做这种小玩意儿,而萧清和更是。她出身名门,学的都是女儿家的针线,和读书写字,说让她写几篇雅诗还可以,而这娃娃的键子家教严苛的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父皇母后都不会,那些长仪殿的小宫女也说不会。她便自个儿跑出殿门外去找那些踢鹅毛键子的宫女去玩了。
“这丫头……唉……”梁钰安无奈又宠溺地追了上去,萧清和也跟了上去。
“好姐姐,大大好姐姐!”梁钰安还没走进便听到梁云笙在向那些宫女撒娇,讨键子玩。
“带我一起玩嘛,好不好嘛?”小丫头眼睛亮亮地眨着,拉扯着拿着键子的宫女。还做鬼脸给对方看,一边做一边卖萌。
梁钰安捂着脸,这丫头傲娇的节操掉哪里去了?
皇帝夫妇躲在不远处,看着小姑娘和那些宫女一会儿便玩在了一块儿,觉得甚是欣慰。梁钰安便吩咐了几个宫女和侍卫暗中保护帝姬,便去处理朝政去了。
皇后望着皇帝的背影,淡淡忧伤浮上眉梢,一边回宫,一边吩咐了宫去准备着补身子的参汤,晚些给皇帝送去。
“小笙儿,加油!加油!”宫女们教着梁云笙踢键子,给不会的她打气。
小丫头憋得满脸通红,就是不会。便有些垂丧了,搭拉着小脸不开心地抹眼泪。“姐姐,我好笨……哇……”
三岁的娃娃哭起来可伤心了,宫女们纷纷上前安慰她,讲着笑话给她听,直到宫女们讲了好几个,才逗笑她。
她捂着眼睛笑的,接过一个宫女递过来的手绢,擦完自己哭花的脸蛋,眼睛红肿肿的和兔子一样,擦完了又接着学了。
“嘻嘻嘻!我学会啦!”小丫头高兴地直转圈圈,粉绿的衣裙转着,她的笑声就像铃铛一样好听,宫女们更是喜欢她了。
“小笙儿,你是宫里的人吗?”一个宫女问道。
梁云笙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她有两个家,一个家在皇宫,一个在王府。
该怎么说呢?她要好好想想。
她认真地摸着下巴细细思索,逗得那些宫女乐不可支。
这小女娃,有的时候,认真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越发可爱。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丫头,真的好可爱,而且嘴巴很甜。”被小丫头一口一个姐姐甜甜地唤着,大家不知道有多喜欢她。
宫里除了陛下的那位小帝姬便是没有别的孩子了,平时也没有多少人见到,只有偶尔的时候进次宫。而那些官家的孩子也只在宫宴上出现过几次,更是有大人带着,根本就不会跑来和她们玩。
而像这样单只出行的大胆孩子,还是第一次见。
一个宫女叹气。“我们这一辈子啊,就只能在这宫里孤独终老啦。这一年复一年,这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的。今日看到这小丫头,感觉她这样天真快乐真好。”
另一个宫女更是摇头,讲着自己过往,“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真有福气,看她这般快乐的样子,父母不曾对她严厉。不像我,一出生我爹听说我是个女孩,就把我扔给老仆人带,对我不管不问的,我娘虽是正室,却过得比妾室都不如。我和娘都没过上好日子,天天被妾室的孩子欺负,后来听说宫里征收宫女,我爹就把我送宫里来了,说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应该为妹妹考虑才是,多给家里寄点钱,给妹妹添嫁妆。”越说她便越忍不住落泪,实在忍不住就拿了手绢擦起眼睛来。“他明明知道我进了宫一辈子都得老死宫里,不能成亲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说不定有一天犯了错,就没了命……”
“姐姐别哭,笙儿的肩膀给你靠。”小丫头跑过来,把自己的小肩膀伸了过去,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笙儿可以保护姐姐的,姐姐不哭。我疼姐姐好不好?”
第6章 初心懵懂
宫女们都惊呆了,瞧着那小女孩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却信誓旦旦地拍着小胸脯说要保护别人。而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却告诉她们,她是真的想保护别人,而不是孩子气。
抹着眼泪的宫女,看着小手递过来的手绢,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小小的姑娘,为什么这么暖心?
“姐姐。”梁云笙见她发愣不接,便将自己的肩膀伸过去了些,一副表示她真的可以保护人哦!
小丫头的话让宫女破涕为笑,接过她的手绢。小手绢有一股子淡淡的桃花清香味,好闻极了,还有绣了一朵精致的血红色桃花,正和小女孩的额心是一样的图案。
她便不舍得擦眼泪用了,仔细叠好,要还给她。梁云笙嘻嘻笑,推脱道,“姐姐喜欢就留着嘛。”
“真好看啊。”其它宫女羨慕地看着那个宫女手中的帕子,也不知是出于谁的手艺,那桃花红得似火,栩栩如生。
“等下次笙儿入宫来找姐姐们玩,会给姐姐们带的,我娘给我绣了好多好看的手绢。”梁云笙拍着手,笑得眉眼弯弯的,“姐姐们只要喜欢和笙儿玩就好啦,家里只有哥哥们,他们玩的我都不喜欢。”
她自满月便封了帝姬,成年后便会晋为公主。因为如此,家里的哥哥们便更怕她磕着摔着,不许她跟着他们玩那些刀枪棍棒的沉家伙。
小小年纪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冷冰的东西会不会伤着,她有时候便去拖长…枪呀,怎么拖都拖不动,不知道是啥做的,沉得很,没有小木马好玩,她才不玩呢。
她喜欢漂亮的小姐姐呀,这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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