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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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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彧走近床架,手轻轻抽出书册,在苏璃感觉到来人,快睁开眼时,他便先一步挑灭了灯火。
  苏璃只觉得身下一轻,已经落入一个稍带些清冷药香气的怀抱。大概是褚彧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衣服上是熏香,他反而是熏些药草。
  “璃儿,明日是朝休日,不过我要去宫里见一下父皇。”褚彧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知道她醒了,才低声道。他腿愈的突然,迟早梁淮帝也会召他进宫,不如他自己先去。
  “嗯,我明日,也准备出府。”
  “多带一些人。”虽然暗卫都是在她身边,但褚彧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你都不问我去哪么?” 苏璃翻身往褚彧的肩窝挤了挤。
  褚彧的笑声自上而下传来,“不问了,反正不是离开我就好。”
  苏璃眼神里满满是复杂的情绪,没有出声,褚彧却只以为她睡着了,愈发搂紧了些。
  *****
  “彧儿,你能腿愈,朕还是很欣慰。”飞霜殿里,梁淮帝与平日看起来神色没什么不同,仿佛真的为自己的儿子在高兴。
  “幸亏父皇派的太医医术高明,儿臣坚持用了这几年的药,大概是终于起了效果。”
  “朕还以为,是你的正妃替你医治的呢。”梁淮帝神色不明,他已经不得不怀疑上次的中毒事件是不是藏有玄机。
  “若是璃儿知道父皇如此信她,必会高兴的很。”褚彧语气温和,与之前似乎没什么不同。
  “你腿愈到底是件好事,该赏的一个都不会少。不过,对于佥都御史这个职位,彧儿可是满意?”梁淮帝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抬眼笑道。
  奉天殿里,是或明或暗的针锋相对,虞山脚下的老宅后头空地处,便直截了当的多。
  “王妃,不知喊我来是何事。”言玄亦今日是休沐,昨晚得了苏璃的信,虽说只一个址处和时辰,还是让他一晚上都合不上眼。
  “你难道不知道我喊你来何事么。”苏璃冷淡地开口,她袖口处藏着七彩,转身看向言玄亦,不知为何,不过是半年未见,看起来却似乎老态了许多,眼尾的暗褶虽不掩他的清峻,到底还是有些憔悴。
  不过,这又关她何事。
  “我。。你的娘亲。。”言玄亦的声音忽然有些不自觉地颤抖,哪怕是当年去北拓当使臣之时,一句话之间都是生死的时刻,他都没这般的慌乱和词穷。
  “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么。”苏璃不给他机会,往回走了几步,拉开了与言玄亦的距离。
  苏璃突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太过苍凉,让言玄亦心下一凛,他有些害怕听下去。
  “她就死在我的怀里,吐的血能沾透你现下这件衣袍,可是你那时候大概是在陪你的夫人和儿子吧。”
  言玄亦心里一阵绞痛,声音沙哑,“璃儿,我其实。。”
  “我知道,你是为了南朝。”苏璃对上言玄亦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像是一把钝刀,割着他的心,“这就是你思考再三的借口么,可是我娘凭什么是牺牲品,她做错了什么,要用命来成全你的国。家大义?”
  言玄亦站在苏璃对面,看着她满眼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能说什么,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那个所谓的儿子不过是褚流阮与外人所生,还是说他找了洛绾十几年却一直没有音讯,他能说什么。
  洛绾死了,这便是结果,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言玄亦有些脱力地向后扶着一旁的矮树,眼里似乎失了神采。
  “你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对么。”苏璃将手伸进袖口,七彩便缠上她的手腕,她也有一刹的心软,因此才会多问这一句,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便不能收手。
  “没有,是我负了你们。”言玄亦低垂着的眼眸里满是死寂。
  “好。”
  苏璃低头咬牙下决心松手,七彩便顺着她手一路游了下去,就在这关键的当口,她心里一紧,无意识地拉扯了一下快脱手的七彩的尾巴,也是在这一刻,一旁的草堆突然发出了一个声响,让她瞬间收回了七彩。
  “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有些犹豫。。应该算是正常吧。。毕竟有血缘,而且多少她也知道一半理由,虽然如果没那个响声,我估计她还是会松手,谁知道呢,又不是我写的,是电脑自动打的啊!
  你们猜猜是谁来了,我觉得你们猜得到。


第85章 
  草堆处的声音有些细碎,是谁踩上了枯叶的那种脆脆的声响。
  苏璃喊的那一声,也喊醒了一旁有些怔怔的言玄亦,下意识的,他怕有什么危险,便一步往前挡在了苏璃面前。
  只是当他们二人看过去时,那人已经逃开了。言玄亦望向那熟悉的淡粉色外袍的背影,皱了皱眉,难道是她?
  “璃儿,怕是要出事了,我要赶回去,你快些回王府,记得不要出府。”
  言玄亦心知不妙,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便跟着那背影一道离开。
  苏璃站在在他身后,见他说完便急急地跑开,心里额外生出了几分疑惑。她没看到那人是谁,可是言玄亦怎么会如此紧张。
  不过如今有人看到了,她自然是杀不了言玄亦的。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言玄亦赶回到言府,拉过门口的一个小厮。
  “长公主呢!?”
  “刚才进,进宫了。”小厮从没见过言相这么急慌的样子,此时也有些结巴。
  言府离宫门口不远,半柱香之后,褚流阮已经到了皇宫。她面无表情地经过一个个向她行礼的宫人,脑海里却全是不久前看到的画面。
  他竟然还有个女儿,和他最爱的人的女儿,那她又算什么呢。浪费了十几年最好的年华,将他留在身边,却到底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扯不上。真是可笑啊,她毁了自己一辈子,就做了这些无用功么。
  阳春三月,为什么连这风还能吹得她的脸生疼,褚流阮眼里划过恨色,言玄亦,要不是今日有心跟踪,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自己的女儿。
  “陛下,长公主在外求见。”飞霜殿门外,通传的宫人高声回禀。
  “皇姐,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梁淮帝放下奏折从龙椅上起身,笑着走近,“彧儿才走,你便来了,今日朕的殿里实在是热闹的很。”
  梁淮帝褚流璟与褚流阮一母同胞,感情颇好,夺嫡那些年,她对他这个亲弟也可谓是倾囊相助,因此他对她的要求,基本都是有求必应,当初赐婚言玄亦一事便是她所求之一。
  褚流阮却没有似往常一样回应,而是突然跪地,抬头看向梁淮帝。
  “陛下,我有事要向你请罪。”
  梁淮帝脸上笑意失了一半,眉头渐蹙,“何事。”
  **********
  宫人来言府宣旨要求言相入宫之时,言玄亦正端坐在书房之中,他恢复了平常神色,已是做好了打算。
  “老耿,将这封信交给璃王。”他面容平静,声音如往常淡然。
  与之相反的,却是老管家眼里满含着浑浊的泪水。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老爷,您就不能现在离开锦城吗?”
  “只要活着,便有痕迹。”言玄亦释然地笑笑,“我赚了这十几年,够了。”
  老管家抬头,声音有些颤抖,“可是老爷,小姐,小姐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啊!”
  “是啊。”言玄亦眸色暗暗,想起苏璃,也想起了洛绾,“我从来都是对不起她的。”
  幸好,幸好璃儿那么恨他,他其实看到了那条白蛇,听褚彧说过,该是咬死了劫匪的那条。
  他那时就明白了,她有多么恨他。自然是应该恨的,他有哪一点值得璃儿原谅呢。
  这么一想,这次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意。就当是最后,他能为她做的一点事吧。至少,自己的女儿不用背上弑父的罪名。
  言玄亦淡笑地起身掸了掸衣袍,拍了拍管家老耿的肩膀。
  “去吧,我也要入宫了。”
  “老爷。。。”
  **********
  苏璃见了言玄亦之后,心里便是无端的烦躁。坐着马车,让马夫绕了好几圈锦城官道才回王府。
  她想杀了言玄亦,想了那么久,可是今天在放开七彩的一霎,她竟然有些犹豫。如果不是那一个声响,她最后会不会放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苏璃满腹心事地回到王府,一进门口便听到有人喊她。
  “王妃,您才回来啊,王爷找了您一阵呢。”玲儿迎了上来,今日苏璃似乎有事,出门便没带上她。王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玲儿心里疑惑,却还是硬忍了没问。
  “嗯,现在王爷呢?”苏璃突然有些想他。
  “我看到似乎是言府的管家来找王爷了,在书房呢。”玲儿回忆道。
  “言府?”苏璃不知为何想起来今日言玄亦那急切的模样,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
  飞霜殿里,两盏青瓷百鸟花卉烛台上,烛火发出滋滋的声响,在静谧的殿内显得尤为明显。
  梁淮帝看着站在下面神色泰然的言玄亦,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言相,瞒朕这么多年,朕是不得不佩服。”
  “陛下,微臣不过是贪图权势名利,想活下去而已。”
  “南朝相国苏家,也会有贪生怕死的人么,当年满门自尽,朕可是到现在还没忘呢。”
  言玄亦轻笑了一声,“可惜,我怕死啊。”
  言玄亦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梁淮帝怒气直升。
  “言玄亦,这朝中,还有多少是南朝人!你若是能说出来,朕便既往不咎,你就还能做你的大梁言相!”
  “陛下,南朝早已不复存在,微臣已是大梁人,绝无其他心思。”言玄亦依旧神色淡淡,丝毫不松口。
  可是这种话,梁淮帝怎么可能再信,他突然想起褚流阮说的另一件事。
  “苏璃是你的女儿,朕当初就想,她一个平凡的医女,褚彧怎么会求娶,这也是你的算计么。”
  言玄亦抱拳,“微臣年轻时犯了一些错,苏璃是我的女儿,我也是近日才知,又何来的算计呢。”
  几番来回之后,梁淮帝心下一沉,这是什么都不肯说了。既然如此,也再没有什么留的必要了。
  “张福全。”
  “在。”
  “言相赶来,一路甚是辛苦,赐他两杯酒吧。”
  张福全掀眼看了看梁淮帝的神情,“是,陛下。”
  “念你在朕的大梁辅助朕十多年,朕便赐你两杯,你选一杯,若能活着,朕便放了你。”
  不多时,张福全下面的小太监小连子捧着木盘进来,木盘上是两杯满满盛着酒液的玉杯。
  言玄亦看着眼前的两杯酒,心里突然一阵轻松。他背脊愈加挺直了一些,清峻的面孔没变,表情却比以往都要疏朗了许多。他丝毫不惧地直视着梁淮帝,用从未曾有过的淡漠口吻。
  “我在大梁做丞相十多年,却始终比不上我在南朝时,那些爬树掏鸟窝的混账日子。”
  谁不曾,肆意年轻少年过,他的少年埋葬在南朝的废墟荒芜,他的青年埋葬在与褚流阮成婚的那漫天红色,从此以后,他再不是他。
  言玄亦伸手随意选了一杯,一饮而尽。
  “褚流璟,临了了又何必做什么戏呢,两杯皆有毒,不是么。”
  言玄亦语气轻蔑,随即又拿起另一杯,依旧是仰头一饮。
  “你!”梁淮帝一拍案桌起身。
  言玄亦袖袍一挥,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走,徒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已是落日时分,朱色高墙下的石板路上,黄昏余晖将言玄亦的影子拉扯的很长。他走了无数遍的这条出宫的路,只有今天走的最是轻松。
  眼前仿佛缓缓覆上了一层黑影,又是一层,呵,时辰差不多了吧。
  至少这一生,他也难得可以选择一次,只是可惜,他还没去绾儿墓前看上一眼,真的,他好想看一眼啊。
  【绾儿,若我们以后生了女儿,便请璃字,只愿她这一世如琉璃,纯净安康,无病无灾,可好?】
  【嗯。】


第86章 
  褚流阮回到言府,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西苑。
  她知道那里以后都不会再亮起来了,她了解自己的胞弟,言玄亦不会再回来了。
  想想她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是言府一分为二,而他们之间,好似楚河汉界。
  “长公主。”褚流阮的一个最得宠的面首施施然贴上来,若是仔细看,竟是有五分模样肖似言玄亦。
  褚流阮抬头望向眼前的男子,手抚过男子的脸,“你喊我一声阿阮吧。”
  “阿,阿阮。。”男子怯怯地开了口。
  终归是不一样的,褚流阮的声音不似平日张扬,甚至有些无力,“你下去吧。”
  “是。。。”
  良久,当褚流阮拿着金簪,一把刺进心口的时候,她是笑着的。
  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月色宫服上,胸口处像是开了一朵极艳丽的花,层层晕开,像极了她当年与言玄亦大婚那日,她喜袍上的牡丹。
  花开荼蘼花事了,叶落彼岸叶方休。
  言玄亦,我们是喝过了合卺酒的,便是到死,你还是摆脱不了我。
  **********
  璃王府的门口,苏璃听了玲儿的话,愈加心绪不宁。她脚步一顿,便换了个方向往书房走去。
  远远地,就能看到书房门半开着,似乎有人走的匆忙。苏璃皱眉推开门,屋内不见褚彧,只有一个青灰色布衣的老人。他斜着头,似乎是硬撑着力气扶坐在四方椅上,那毫无神采的眼神,在看到站在门口的苏璃,才突然现出一丝生气。
  “小姐。。”老耿讷讷喊道。
  苏璃认识他,言府的老管家,她不知道为何他这么喊她,就好像自己真的是言玄亦宠爱的女儿一般。
  可是。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或许连苏璃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颤抖。
  。。。
  书房里,苏璃靠窗坐着,静静地回忆着老管家走之前告诉她的一切。
  她手臂交叠,伏在桌案上,眼前展开着的,是言玄亦给褚彧的信,上面只有一句。
  【愿王爷念吾之身死,护爱女苏璃,一世安康。】
  言玄亦死了,她是该高兴的。纵然有再多苦衷,她还是不能原谅他,可是。。。
  苏璃低下头,袖口便湿了一片。她不想让他死的,她其实,是不想让他死的。
  “璃儿。。”一句温柔的叫唤传到她的耳边。
  苏璃抬起头,泪眼朦胧,看到褚彧站在门口,额角有些汗,似乎是一路奔波过来。
  “褚彧,是我害了他。”苏璃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在看到褚彧的时候,再也止不住。
  褚彧看她这般模样心里一紧,快步走近,立刻将她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褚彧轻轻拍着她抽噎的后背,“别怕,我赶上了。”
  苏璃探出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方才听到什么了?
  褚彧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痕,“若不是为了赶去救言相,这种时候,我怎么会不陪在你的身边。”
  *************
  天气阴沉,已经有些毛毛细雨飘下,街上行人容色匆匆,却都带着哀伤的颜色。
  大梁以贤德称世的言相因突染重疾离世,长公主亦跟着殉情而亡,梁淮帝心思沉痛,布下了皇榜,举国哀念三日。
  今日便是那第三日,但百姓们的心情却依旧如这天气一般阴郁。
  而此时锦城南城门处,两辆马车远远相对着,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起了一个角。
  传闻中的那个已经死了的大梁言相,如今却是站在离城门口较近的那辆马车边,而车夫便是老耿。那一日,言玄亦只知自己昏迷了过去,复又醒来,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
  “是那个太监小连子换了假死的药,他是王爷的人?”言玄亦反复思量,也只在这一个档口可以做些手脚。
  “嗯,我也只是早你一步,也幸好你与父皇还拖了一阵。”褚彧想起那日,也是惊险不已。毕竟此事并不在他预料之内,他一时情急便直接赶了出去部署,如今初九还在处理葬殓一事。
  言玄亦闻言淡淡地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其实王爷何必多费周折。”于复辟南朝无益,璃儿,又如此恨他。。。何必多此一举呢。
  褚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斟酌道:“言相,不止我不想你死。”
  说罢,他递过一张纸条。
  言玄亦展开,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喜色,他看了眼那马车,一只手微微卷起的车帘,突然眼里便泛起了雾气。
  “我知道了,那就送到这里吧,你带璃儿早些回去。”
  “嗯。”
  “对了,”言玄亦往马车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如今你我的关系在梁淮帝面前,已然是明朗,我估计不久,他便会要你去媵州督军,为堵住悠悠之口,他必会等你到了媵州才有所动作,你要千万小心,必要时,可以行事。”谋逆之事。
  “我知道。”
  言玄亦说完走到了马车边,将纸条上的址处递给老耿时,又往苏璃那看了一眼,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驰离,苏璃收回挑开侧帘的手。
  “褚彧,你真好。”她扬起头面向褚彧,突然开口。
  褚彧看着苏璃认认真真地对着他说情话,失笑道:“不只是为你,他为了南朝这么多年,我也不会让他死。”
  “不止这个。。”苏璃摇头。
  “那还有什么?”褚彧轻笑。
  苏璃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路以来,他从来都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她对言玄亦的恨和不舍,充斥着矛盾却又无法割断的血缘亲情。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从没有干涉,没有劝说,只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做他力所能及的一切。
  “你就是好,什么都好。”
  “嗯。”
  褚彧只是应了一声便低头看着书册,可那唇畔勾起的弧度,和垂下的眼睑里藏着的,却是满满的笑意。
  *******
  言玄亦一事,使得朝堂着实沉寂了一阵,丞相之位空的突然,暂时便只能由太常卿暂代。
  众臣心知肚明,太常卿作为太子的新岳丈坐上丞相之位,便意味着梁淮帝依旧还是看重这个太子。但如今原本已定下封地的九王爷,却因腿愈,突然被赐了佥都御史之位,且迟迟没有敕回封地。再加上一个四王爷,局势反而有些不明朗起来。
  当然,九王爷的身世,一些老臣是心知肚明,可是希望再是渺小,他依旧是皇上的亲子,周身气度又远甚于太子和四王爷,因此众人也不敢再与往日一般看轻。
  这日早朝,奉天殿里,褚彧与太子四王爷并列于两侧,一身紫色蟒袍,玉冠束发,衬得他愈加身长玉立,同样的官袍,他的气质却是远甚于旁人。
  梁淮帝似是随意地扔了一本奏折在案桌上,瞥了下首的众人一眼,在看到褚彧时,停了一下。
  “黄延那处报上来,媵州边关最近颇有些动静,你们觉得如何。”
  “禀告陛下,北拓此时因岁俸一事,还在与西胡交涉,微臣以为,媵州边关不足为意。”说话的人是以耿直为名的一个朝臣。
  西胡国力较弱,这些年一直靠着献供美人财帛,才得以在两国之间生存。只是近些年,北拓要的多了,这才引起了两国龃龉,这些也算不得秘闻辛事,因此实际上此时北拓根本无暇挑起与大梁的战事。
  这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梁淮帝的脸色却丝毫没有舒展,显然,这个回答,他不满意。
  “陛下,微臣反而以为,黄延初去媵州,力有不逮也属平常。”朝臣微微一顿,“黄延将军怕是来向陛下求助来了,若是丝毫不在意,怕是凉了边关将士的心,况且,西胡若是暗中和北拓沆瀣一气,我们也不能毫无准备。”言下之意,这媵州还是得派人去镇着。
  梁淮帝点了点头,“嗯,正和朕意,只是不知各位爱卿觉得朕该派谁去。”
  其实蔺程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当然没有谁会蠢笨地再提起来。其次便是几位皇子了,毕竟身份尊贵,将士们看了士气都会涨上几分。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太子褚恒开口道。
  他觉得这是个立名的好机会,此时是跃跃欲试。反正媵州一时也起不了战事,他也不是很担忧。最近听闻蔺新瑶在牢里已经疯了,言相和姑母又。。。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如今他呆在锦城,心里实在有些闷的紧。
  此话一出,太常卿的表情便不是很好看,自己的孙女才嫁过去,太子就这么说,便是表示不满意了?
  梁淮帝闻言,心里一阵不耐,他这个儿子真的是一点眼色和考虑都没有。他冷哼了一声,“你新婚不久,就要去边关么?”
  褚恒这才突然想起这茬,默默的缩了缩头,看了一眼太常卿的脸色,愈加想念起言玄亦来。
  朝堂上静默了一阵,梁淮帝看了一眼褚彧。
  “彧儿,不如就由你代恒儿去吧。”
  褚彧自从做了佥都御史,虽然上了朝堂,但甚少说话,这次突然被点名了出来,众人便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他面色谦和,温润如玉又带着一丝清冽之气。
  “能为父皇分忧,儿臣自是乐意的,只是不知父皇想要儿臣何日启程?”
  梁淮帝沉敛着神色,“明日,彧儿待如何?”
  褚彧低下头,眸色冷然,声音却依旧温和顺从:“儿臣,遵旨。”
  着褚彧去媵州之事,明眼人都能看清是梁淮帝一早便想好的,自是无人反驳。上官鎏云从头至尾不曾发过一言,只是在下朝之时,似是不小心地,撞了一下褚彧。
  “王爷,下官走得急了。”
  “无妨。”
  褚彧颜色不变地攥着上官鎏云递来的纸条,直到上了马车,他才展开。
  【带璃儿同去媵州。】
  **********
  奉天殿里,当朝臣都走尽,梁淮帝坐在龙椅上却是没动。
  “陛下,璃王妃的宅子,奴婢让人搜过了,发现确实有密道,且业已搬空。”
  这是昨晚张福全查探下来的结果,这也是他急于让褚彧赶赴媵州的原因。南朝的势力,在他不知不觉间,竟发展了二十多年。
  他原本是不想要褚彧的命,但如今看来,已是不得不为,毕竟他是绝不会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换了朝代。
  “福全,这次不用再留活口了。”梁淮帝眸色微动。
  “是,陛下,媵州的人已经安排好,只等王爷一到便会动手。”
  “李春风呢,让他过来。”
  “是,陛下。”
  张福全心思一转,李春风是这次陛下派出去的随行军医,看来,陛下这次是有心置璃王于死地了,真是一点寰转余地都不留了。


第87章 
  璃王府的书房里,褚彧手里捏着早朝下收到的纸条坐于案桌前,初九掩上门之后,才愤愤地开口道。
  “公子,皇上的心真狠,他定是想趁您在媵州之时害您!”而且还定下明日之后便启程,仓促地都不给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褚彧闻言,俊颜依旧没什么表情,梁淮帝的举动再正常不过。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南朝余孽,多次的留情,也只因为恰好是他的儿子罢了。就算将这江山留给毫无心机的褚恒,至少是大梁的血统。
  若是不出他所料,这一次,梁淮帝是真的不会再留他一命,而不是以前那般的试探。
  “褚熠那边可有回信。”
  “公子,还没有。不过八王爷似乎也在媵州,我们去了应该能碰上的!”
  “嗯。”
  初九原本还想提起,宫里头传来,言相‘死’后,沈悦枝就被贬到了浣衣局。但他转念一想,其实言相的身份被揭开,很多事便明了了,皇上自然不会再信任何巧合,所以这一招也就成了废棋。不过公子肯定是不会在乎的,以现在的情势,其实也没有什么提的必要。
  “初九,将之前剩余的半本账册给陆经纶吧。”他走了之后,总得找点事情给梁淮帝烦一烦。
  “是,公子。”
  至于其他的,褚彧看向手里捏着的那一张纸条。
  上官鎏云如今在兵部,他能这么说,必然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褚彧原本就有的一些猜想,如今更是证实了。
  以他对梁淮帝的了解,梁淮帝必然是准备待他一走,便派兵围住璃王府,以苏璃为人质,以备日后不时。
  “初九,准备多一辆马车吧。”
  “公子,您的意思,是夫人不跟我们一起去媵州么?”
  褚彧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烧成了一团灰烬,微叹了口气,“送她去平江城。”
  他也不舍得离开苏璃,但是媵州偏北,地冷荒僻,她一个女子去那里到底是诸多不便。再加上这次行途凶险不定,他已经差点失去过她两次,这次是绝计不能将她放在身边的。
  平江城里有他安排好了的一切,若是他真的回不来,那也至少能保她一世无忧。
  “可是夫人肯定不愿意的啊。。”初九皱眉,就跟上次不来锦城一样,最后不也来了吗。
  “那就别让她知道。”
  ********
  夜沉如水,褚彧回到内室的时候,门半掩着,苏璃还在整理要带的一些行装。圣旨是下午才到的,明早又急着赶出去,她便让玲儿直接去理一些大件物什,自己则折一些剩下的衣衫。她倒是不觉得颠簸,反正能与褚彧一起去,哪里都是好地方。
  褚彧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那抹娇俏的身影,心里涌起的不舍快要将他吞没,他突兀地一把关上门,带起了吱呀一声。
  苏璃之前顾着整理,这才闻声回头,见是褚彧,便笑道:“我还在整理呢,虽是春日,但媵州地冷,是不是要多带——”
  话未说完,苏璃便已经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被褚彧带进了怀里。他将她用力地推近自己,稍一往下,便覆上了她的唇。
  突然袭来的带些凉意的触感,让苏璃手里原本拿着的衣衫一不小心便散落了一地。
  她双手撑着褚彧的胸膛,微微用力拉开一些距离,对上了褚彧深邃的眼眸,“你突然怎么了?”
  “璃儿,门关好了。”褚彧声音沙哑。
  苏璃霎时红了脸,“可是明早还要早起赶路呢。。。”
  “车上睡。”
  说完,褚彧便再也不给苏璃闪躲的机会,打横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他俯下身子,亲吻越来越激烈,沿着苏璃的脖颈一路往下至锁骨,腾出的右手则开始解开她腰间的襟带。
  春日穿的衣料本就不多,褚彧修长的手指仿若随意挑了几番,便将她的衣服尽数褪去。苏璃光洁的躯体一无遮挡,面上升起两颊酡红,侧过头,苏璃有些羞意地想含起身子。
  可是褚彧偏偏不让,他两手禁锢在苏璃左右,逼着她直视着自己的入侵,贝齿划过她高耸浑圆上的两点茱萸,在她不经意的时候轻轻噬咬,惹的苏璃白玉般的娇躯频频颤栗,想逃脱,却又动弹不得。
  烛火的映衬下,苏璃脸上的绯色渐深,上身的爱抚未曾停止感受,褚彧修长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开始往下探索,那微凉的食指在腿心处游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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