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妻无盐-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果然,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一匹棕色鬣马由远及近驰骋而来,马上一人约莫四五十岁,浓眉凤眼,玄衣重剑,看起来煞是英姿飒爽,若是忽略眉宇间的那一抹愁绪的话。
初九没见过蔺程蔺将军,不过气势如此,此时又似勒马之态,除了蔺将军还能有谁呢?
初九轻掩上门,不一会儿扣门声响起。
“请问您是?”初九立了一会儿,才打开门,似初见之态。
“在下蔺程,是来求见璃王的,”蔺程一跃从马上跳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披星赶月,换了九匹马,来的还是晚了些。”
初九假意思索了下名讳,委实一幅幡然醒悟的模样:“原来是蔺将军,初九拜见将军。”说完便屈身要跪。
“请起请起,我私下赶来,无需多礼。”蔺程扶起初九,“不知道王爷可在府内”
“蔺将军请进。”初九却是不答,而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蔺程迎进了王府。
“多谢小哥。”蔺程的声音有些沙哑,连着七,八日不眠不休,常人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也只有他因着几十年镇守边关锤炼下的体魄,如今还能坚持。
“蔺将军有礼了。”
初九带着蔺程一路走到了书房,才道,“蔺将军,公子今日恰巧有些事,不知将军可否在书房一等。”
“无事,下官便在这里等璃王。”蔺程喝了口茶,当着如今四下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在媵州得了蔺新瑶的信便匆匆赶来,方才若是初九在门口说璃王不在,他是定要先行去太子府上,好好教训蔺新瑶一顿的!可是如今都进来了,也断然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自己女儿欠的债,早晚总还是要他卖着老脸去求的啊!
初九一将书房的门带上,便一路往翠园的放向走去,公子吩咐的话还没带到呢。
“夫人好。”初九进了园门,便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苏璃,还有一旁侍奉着煮茶的玲儿。
苏璃笑道:“初九,王爷让你来说何事?”
“夫人,您怎么知道我是来传话的?”初九惊讶道。
“你若是来十次,五次都是替王爷传话的。”
“那还有五次呢?”初九脱口而出。
“还有五次,自然是和王爷一起来了。”
一旁的玲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了眼苏璃,王妃有时候就喜欢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
被苏璃调侃了一句,初九嘿嘿地笑了两声,也算是捧了个场。随后想起了褚彧的嘱托,初九重又正了正脸色。
“夫人,我来是给公子传句话。公子方才与蔺程蔺将军聊了一阵,如今去宫里了,所以让我跟您说不用等他午食。”
“蔺程?”这大梁姓蔺的将军便就那一个,如今突然来王府,难道是和蔺新瑶推她入水之事有关?
“好,我知道了。只是蔺将军是何时来的?”她怎么似乎没有听说。
“蔺将军今一清早便来了。”
“嗯,好,那我等王爷晚飨回来。”
初九余光瞥了瞥一旁煮春茶的玲儿,确认她都听见了,才回了一声,退出了翠园。
“啊!”玲儿突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苏璃放下书卷,看向一边正煮茶的玲儿,形容带着几分关切。
“没事,王妃。奴婢不小心烫了手。”玲儿含住自己的手指头,低头轻轻地说。
苏璃拉过玲儿的手指瞧了瞧,“我给凝儿的烫伤膏还存着一些,不过你的不算重,若是等会儿还疼,便来我房里取一下。”
“嗯,谢谢王妃”玲儿看向苏璃的时候眼眶有些红,在垂下眼的时候兀自咬了咬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蔺程在书房里等了两盏茶的功夫,褚彧还是没回来,他心里便开始有些急躁。
他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如今大梁和北拓局势不明朗,北拓的小皇子又已经在赶来锦城的路上,再过几日便能到城关。私自回京都,若是陛下不知道便好,若是知晓了,怕是会震怒不止。
可是,他怎能不来呢?新瑶是他的独女,他自小宠爱的紧,如今做出了这等事,也是自己管教不严惹得祸。
自己的女儿求着自己来赔罪,他怎么舍得不答应,也只有他来,才称的上是诚意啊。
只时,蔺程看了窗外,王爷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有意给他难堪?
此时的乾清殿里,梁淮帝才刚刚批阅完奏折,周身劳累,刚准备起身去御园走走动动筋骨,余光却瞥见张福全从门外匆匆过来。
张福全远远见着梁淮帝起身了,赶忙小跑着凑到梁淮帝的耳边,:“陛下,是璃王求见。”
梁淮帝听说是褚彧,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让他进来吧。”
该来的还是要来,褚彧的性子又跟他母妃一样固执的很,梁淮帝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儿臣参见父皇。”褚彧清风朗月般的声音从殿心传到梁淮帝的案台。
“彧儿,今日怎么得空来看父皇了?”梁淮帝只能明知故问道。
褚彧眼里闪过一丝冷色,然而很快便垂眸,遮下了多余的情绪,“父皇,儿臣是来请罪的。”
“哦?”梁淮帝坐直了些身子,看着下首的褚彧,原本以为褚彧是来问他要蔺新瑶的罪罚,如今怎么变成他有罪了?
“儿臣在宁园误以为璃儿坠湖是太子妃的缘故,前几日璃儿醒了,儿臣才知不过是意外。儿臣累及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名声,故来请罪。”
梁淮帝听着褚彧的话,眼神不定,醒了几日了,怎么突然翻口了?这般遮遮掩掩的神情,全然不似他的性子。
“彧儿,你可有何事瞒着朕?”
不用罚蔺新瑶自然是正和他意,但他最是多疑,显然褚彧的举动已经让他起了疑心。
“儿臣不敢,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梁淮帝盯了褚彧好一阵,还是看不出什么来,心里疑惑更甚,嘴下却道:
“罢了,此事已经过去多时,朕不会怪你。”
“谢父皇。”
“不过你来的也正巧,朕正好要问问你关于北拓皇子来访之事。”
。
。
。
待到褚彧被内室监推出乾清殿的时候,他看了眼日头,呵,今日蔺程等他倒真是等久了。。
第49章
蔺程在书房内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原本战场上的人耐心较朝堂的文臣便要少一些,他此时就好比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璃王是有意试探他呢,还是当真有事晚归。
可是,璃王怎么会知道他要来,又怎会故意走开?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就在他快要坐不住的时候。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打开。
“蔺将军,听初九说,你等了我好一阵?”褚彧已经换上了白色常服,被初九推着进了书房,他脸上扬着清浅笑意,温凉疏离,白色锦衣上绣着的银线云纹纹路清晰,更显品色。
蔺程自褚彧一进来便起了身,“下官不敢,不过是几盏茶的时间。”
“那不知蔺将军来是何故?”褚彧捋了捋膝处衣摆,这是他从父皇那才刚刚受的,明知故问。
蔺程尴尬地笑笑,明知故问又如何,还是他理亏啊。
蔺程看了初九一眼,“王爷,下官有一事想私下与王爷说。”
“无妨,初九是我的近侍,算不得外人。”
“是。”蔺程咬了咬牙,双手抱拳;甫一说完,竟就要直直跪地!
幸好初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蔺程的手,在他膝盖离地还有半毫之时,立马将他拉起。
褚彧皱眉,“蔺将军,你这又是何故?”虽说王爷是天子之子,但是论官阶,褚彧无职在身,自然是蔺程高的多,而他又不是储君身份,是以当不起这一实跪。
“王爷,下官与王爷不想说暗话。下官知道,璃王妃坠湖一事与瑶儿有关。瑶儿自小便失了娘亲,下官又常在边关不及教导。到底是我疏于管教,老父年迈,如今也唯有我能拉下脸面来求璃王,能否。。。。能否饶了瑶儿?”
蔺程说最后一句话时,底气登时便弱了几分,换做他是苏璃的父亲,若是自己的女儿被人推下了湖,他便是抄了那人全家都不解恨!如今他女儿推了璃王妃,使人命悬一线,他还要上门求人原谅,这真的是有些开不了口,可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不知道王爷可否看在蔺程的份上,原谅瑶儿这一次。”蔺程闭着眼,索性又加了一句。
蔺程说完,褚彧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瞥了他一眼,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他的璃儿也失了娘亲,怎么不见推人下湖?
然而开口却是:“蔺将军放心,我已与父皇说了此事不过是误会而已。”
蔺程听闻褚彧的话,惊讶地抬头,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多谢璃王!此事蔺程心里记下了!”
“蔺将军,你此时应在媵州边关处,若被父皇知晓你在此地,怕是对你有损。”褚彧这话是下了逐客令。
蔺程此时还哪管褚彧的语气,只觉得心下一松,笑容顿显。虽说瑶儿是太子妃,但若是璃王僵持着,不说其他,瑶儿的名声也怕是彻底保不住了,加之梁淮帝的心思他也是猜不准,一想到瑶儿有哪怕一点的责罚,他都忍不住要心疼!若直接向皇上上奏折,又怕被说以功相挟,如此一来,也只有求璃王息事宁人了。
“多谢王爷,那,那下官便告辞了!”
“初九,送一送蔺将军。”
“多谢王爷,多谢。”蔺程现下只觉得传言璃王性温有礼,宽仁待人,果然是真的!哎,可惜了,瑶儿的心思,他也略知一二,只是皇命不可违啊,不然,他也宁愿女儿嫁给当初的九皇子,至少能远离朝堂快活一世,为父何求呢。
待初九送走了蔺程,再回到书房之时,初九忍了一天的疑问终于是忍不住了。
“公子,我不懂。”若说将仿信从四王府处驿站寄出,他明白,是借四王爷的名义,就算日后识破,也可归结于四王爷针对太子之举。但其他呢?
“你可知我为何挑了今日进宫?”
“公子,我不知。。”初九面露难色,公子的心思,他怎么懂。
“我今日去父皇那处,与父皇说了璃儿坠湖与蔺新瑶无关,你猜他信不信?”褚彧在蔺程刚坐着的位置,看向初九。
初九想了想,说道:“不信,既然无关,为何前几日不说,偏要隔了这么多天,今日才说?”
“那若是父皇知晓我去见他之前,蔺程便已经在王府,而直至我回府,他才离开呢。”
“是。。。”初九思索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是蔺将军胁迫公子!”
褚彧提起桌上另一只空杯,悬空一角,将杯子缓缓转了几圈,脸上没有方才蔺程看到的笑意。
蔺程不顾军纪,为了女儿赶到大梁是一回事,蔺程以将军之姿逼令当朝王爷进宫请罪,是另一回事。
哪怕在梁淮帝眼里他不过是废子,那也是天子之子,哪个帝王能容忍有人挑战皇权?
蔺程是私下来的锦城,只有借玲儿之口告诉梁淮帝,他才能更真实的置身事外。
若如此,都不能给蔺新瑶薄施惩戒,便是父皇对蔺程依旧是颇为倚仗,那此时,便不是动蔺家的时候。
褚彧眼神绕着杯沿晃了半圈,他是不信的,不信梁淮帝会无动于衷。
只是,褚彧终究还是漏算了一事,那便是人心。
璃王府后院西厢,玲儿躲在房内,桌上一边放着的是苏璃给她的烫伤药。
她被派进来的时候便得了上头的令,事无巨细都要记录下来,她之前也确实如此做了。可是,她看了一眼烫伤膏,她突然不想再做这等事了。
玲儿吸了口气,最终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
*****************
张福全攥着一张纸片,急匆匆地进了飞霜殿里。
“如何?璃王府有无异处?”烛火摇曳,映在梁淮帝的眼里,火花四窜。
“陛下,府里传来的只有四个字:毫无异常。”
“那,看来还是彧儿心疼朕啊。”梁淮帝忽尔笑起,狭长凤眼一挑。
“是啊,陛下,如今,老奴已经将事情压了下去,想来不会有人再提。”
“嗯,这事就当过了吧。”梁淮帝点了点头,这件事说起来大,在他眼里,却全然不如眼前的另一件事重要,“给朕传沈亭,这次接见北拓皇子的人选,朕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终究太子妃与璃王妃坠湖一事,逐渐被压了下去,看似已经平静,然而世间之祸端,最初都大抵逃脱不开阴差阳错四个字。
大梁五月二十八日,在离北拓皇子进燕山关还有不过两日的夜晚,梁淮帝的诏书下到了璃王府:着太子与璃王一同去锦城外燕山关,递通城文牒与北拓十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们,坠湖事件难道就此落幕?没有的,多米诺骨牌效应,阴差阳错这件事间接让去接北拓皇子,也会间接影响后半个单元,后面还会再提~
第50章
下旨当夜,未央殿里袅香阵阵,只放了几盏烛火,显得整个殿室幽暗不明,在外都看不透里面的光景。
“母妃,您交代的事情,儿臣已经办妥了,寻的是族里表亲,年纪不过十五,与母妃有五分相似,十分蠢笨听话。”
“嗯,八月选秀女便送这个去吧,等陛下想起我了,这个清理掉便罢了。”李贵妃适才刚刚沐浴完,如今正闭着美目躺在美人摇上,她的近身嬷嬷则在替她绞发。
“母妃,这次父皇下旨,竟是让褚彧去接见北拓皇子,儿臣不甘心。”其实这差事不难,不过是去锦城城关处送个通城文牒,不过毕竟是北拓毕竟是外族,能代表大梁去了,便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足可以向众人证明,他四王爷可以与太子一战!
“钱引楼的事才过去多久,以你父皇的心思,能如此快放下?”李贵妃挥了挥涂满红色丹蔻的右手,老嬷嬷知趣儿地躬身退到了门侧。
褚樾看着走远的嬷嬷,回头继续道:“可是,周晏都已经死了。”
李贵妃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起来,捻了捻快干的漆墨长发,声音柔腻带着调子,“周晏是死了,钱款去向也没了。我们陛下那么多疑,若真信你母妃我,怎么会那日跑到我这,治我衣着不严之罪来警告我?”
“更何况这次陛下不罚蔺新瑶,自然是觉着欠了褚彧的,给他长长名声又如何?”
褚樾心里也明白个中缘由,只是忍不住发几句牢骚。因此如今李贵妃说了,他也不再多言。如今父皇对他肯定不如以前信任,褚彧算不得什么,但是太子风头渐盛,让太子再出一个风头,那才是万万不可。
“母妃,儿臣这几日已想了一个计策,准备都已做下了,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褚樾说完这句,后面的话便小声了许多,只在二人之间流传。
李贵妃听完之后神色似是不屑,“这么做不怕你父皇猜到是你么?”
“母妃,只要是针对褚恒的,即便不是我做的,父皇都觉得会是我。”褚樾眼里划过冷色,既然如此,倒还不如放开去做。
“难道你就不能借刀杀人?”李贵妃对着镜子将头发顺到耳后,细声细气。
“母妃,可是还有谁比我更恨太子?”或者说,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取代太子的位置?
褚樾皱眉的模样,李贵妃只觉得刺眼,教了这么久,还是这般没有计较,若不是太子更蠢笨,他哪还有的机会。
“前几日我便得了消息,所以一早替你想了对策。”李贵妃从妆奁的暗格里抽出一封信,“可不是给你的,是给羽儿的。”
“母妃?和羽儿何关?”
“我听说,她和褚洵的正妃交好。”
“母妃,她与五王妃交好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能———”褚樾突然噤了声,他一时口快,差点将他母妃也给得罪进去了。
“你难道看不起女人么?”李贵妃脸上的笑容刹那一收,瞟了褚樾一眼,那一眼太冷,看的褚樾遍体生寒。
“樾儿,你可知道,为何我能在这后宫圣宠不衰那么多年。”
李贵妃也没等褚樾的回答,便继续说道:“在这后宫之中,若是比我美的便不能比我年轻,若是比我受宠的便不能有子嗣,若是什么都比我好,我便要夺了她的性命。所以,”李贵妃看着褚樾,“有些女人的妒忌之心,是能摧毁一切的,蔺新瑶也一样。”
“是,是,母妃,我明白了,我会将信给羽儿。”虽然褚樾不知道,此事为何和蔺新瑶有关,但是他不敢再多问,更不敢再看向母妃的眼睛。
李贵妃还在禁足期,褚樾在未央殿也不能久呆,因此一炷香之后,他便趁着夜色回到了四王爷府。
“王爷,您回来了。”四王妃周羽体贴的上前,收起褚樾递过来的外袍,拍了拍上面还沾着的夜里的凉气。如今她只有四王爷可以依附,原本就惯会说话做人,如今比之以前还要体贴了许多。
“嗯,袖袋里有母妃给你的信笺,说是你看了便会懂该如何做。”褚樾轻声地说道,虽说如今周晏已死,但周羽不知那毒酒是他赐的,只以为是她父亲不甘受辱自尽,是以他对周羽也存有几分亏欠。
周羽闻言便从袖袋处取出那封从李贵妃处得的信笺,展开一看,眉头忽舒忽蹙。
“母妃说的什么?”褚樾拿了过去,看了一会儿,“这是要。。。。”
“嗯,明日臣妾便去找五王妃。”周羽将信拿回来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灰落在桌上稀碎。
“你可有把握?”
“王爷,总要试上一试,若不行,还是能用回王爷您的法子,咱们又不亏的。”周羽柔声道。
“嗯。”褚樾想了想也是,不过母妃最会拿捏人心,大半是错不了的。
“王爷,那些人可已联系好?”
“那是自然。”
“那若事成,便请王爷将定金多添五倍”周羽一笑,“反正,自会有人给的。”
抬眼间,褚樾恍惚从周羽脸上看到了李贵妃的神情,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么。
******************
璃王府的书房里里此时亦是灯火通明。
褚彧手里攥着明黄的诏书,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不发一言。初九看了眼端坐在窗前的褚彧,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公子。。。”初九忍不住开声道,已经半个时辰了,坐着动也不动。
“等了这几天,等到的竟是这个,他以为我会稀罕么。”褚彧冷眼看着手里的绢帛,初夏温热的晚风从窗口吹过来,也盖不住语气中的冷冽。
他设计如此,不过是笃定梁淮帝会责罚蔺新瑶,算账之前,能收些利息也是好的,可没想到梁淮帝竟然如此看重蔺家,他的璃儿是白白落水了?!
“公子,您在想什么?”初九问道,为何公子的脸色看起来如此冷峻。
“蔺新瑶。”
上次褚彧说的明白,初九自是已经清楚了公子要试探梁淮帝的心思,如今却丝毫未见蔺新瑶被责罚,若是依着公子的计划,此时的确不该动蔺家,毕竟连他都知道公子已经筹划了十几年,若一子落错便是满盘皆输,而他印象里,公子是从来不会输的,更不作无准备之事。
可是,他看了褚彧的神情,无声的叹了口气,意难平啊!
“公子,后日北拓皇子便会来京都,如今若是。。。。实在太过明显。”
“褚熠的人到了没有。”褚彧对着窗口,外面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没有接初九的话。
“公子,有二十人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也就在三日之后便能到锦城。”初九又补了一句,“八王爷说,这二十人皆为当初初到西滇时招的心腹死士,能堪一用。”
“嗯,他们来了先送去老宅,再挑一个出来,我有用。”
“是。”初九问都不用问,这定是公子为蔺新瑶准备的。
褚彧在书房里又静坐了半个时辰才平复了些心情,待到梳洗完,回到卧房里时已近三更天。
灯火忽明忽暗,苏璃安静地躺在床榻里侧,薄毯盖至脖颈,服服帖帖地熨在她身上,凹凸有致,玲珑起伏,褚彧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但是一想到她是劫后余生,心里的疼惜之感又瞬间浇灭了欲望之火。
挑灭了烛火,上床时褚彧还是隔着苏璃半尺的距离,倒不是有君子之怀,只是身体尚未温热,深怕凉醒了她,只是他还未做什么动作,苏璃却是翻了一个身,跌进了他的怀里。
“璃儿?”莫不是发梦了?褚彧手冷,不敢触碰她。
“嗯。”苏璃又往褚彧怀里钻了钻,一丝清冷的药香窜进鼻子里,若不是漆黑一片,便会看见苏璃脸上又红了一分。
褚彧一上床,苏璃便有了知觉。往日褚彧等她睡着了才搂着她睡,今日却迟迟没什么动静,她就一咬牙,主动了一次,反正她那日都抱过了,褚彧还能推开她不成!
这是还没睡么?感受怀里的柔腻触感,褚彧突然忆起了儿时在母妃宫中常吃的桂花糕,甜腻腻的,而苏璃就像那块入口的桂花糕,只是比它更香,更甜。
“王爷,燕山关就在锦城北城门外么”怀里的声音闷闷的,一路挠过褚彧的心口,往耳边窜上。
“嗯,除了十皇子,还有呼延将军和他夫人。”呼延江军是北拓最有名的将军,以骁勇善战著称,只不过年事已高,已过八十。北拓派个这样的将军过来,带了个十岁的皇子,也那难怪梁淮帝时刻关注媵州边关的情况。
“北拓这次来还带了女眷?”
“是,所以父皇才要太子妃与你一道去。”说到这,褚彧心里新升腾起的旖丽一下又消失了大半,“璃儿,蔺新瑶。。。。”
苏璃现下就在褚彧怀里,他说起蔺新瑶名字时,手上一瞬的用力,透过她被箍着的手臂传来。
他想说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明明不是他的错,如今反而成了他最愧疚的事。
“当初,我拖了那几个月才治你的腿,你可曾怪过我?若是再早上一些,或许你能好得更早,你会怪我么?”
苏璃突然提起此事,褚彧则还在想蔺家的事,待他反应过来,苏璃又已经说了下一句,
“若我到底都没替你医治呢?”
“璃儿,可是你还是替我治了。”就算是没治,如今他都不会舍得丝毫怪她,她提这些是干甚么。
“是啊,所以宁园那次也还是你救了我,如今我的命都算是你的了。”
苏璃极少安慰人,不知自己这么说,褚彧能不能听出她的意思,她只是想告诉褚彧,他已经救了她,能不能报复蔺新瑶便不是那么重要,就如同她如今已经治了他的腿,那之前的犹豫不决,就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可是头顶却迟迟没传来声响,难道他还在自责么。
正在苏璃纠结之际,头顶处传来一阵轻笑。
“命是我的,可惜人还不是我的。”
苏璃一听,还以为他想的是什么,原来是在想后面那一句,脸上一红,推开了褚彧,“你腿伤还未愈。”
“那腿好了便行了么。”褚彧跟着欺近。
“我要睡了。”苏璃翻过身去,往里侧挪了挪,只是不一会儿,又被一只手捞了回去。
“睡这里比较好。”
苏璃有些不好意思地‘稍微’挣扎了下,便乖乖地呆在褚彧的怀里睡了过去。
褚彧听着怀里的人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才慢慢冷下来,他怎么会不懂苏璃的意思。
只是,连嘲笑他是个残废的李然,他都要折断他的腿,他还能放了蔺新瑶不成?
璃儿,三日之后,你在水里多久,我便会让蔺新瑶也在水里多久,若她能活下来,也是她的本事,若是不能,呵,褚彧冷笑了一声,抱着苏璃阖上双眼,那就权当是天意吧。
第51章
翌日清晨,苏璃醒的比往常要早些,她昨日一早与凝儿定了要去承天门大街买药种的事。
只是,褚彧的手还横在她的腰间,她只得轻轻提起褚彧的手向外侧搬开。
“今日醒的那么早?”带着些鼻音的低语,褚彧闭着眼睛,手一动,又回到了原位,将苏璃拢在了怀里。
“我昨日定下的,要与凝儿去德济堂买些药种,种在翠园。”
翠园里有花匠的看护,早已是绿意盎然,但是七彩自小在雾谷长大,整日呆在药林,尤其喜欢绕着几株药草。苏璃在老宅倒是种过一些,来了王府之后,恰逢七彩的冬眠之期,后来去了别苑,回来又继而发生种种,因此便一直拖着未去买药种。
“等晚一些,我陪你去。”说罢褚彧也不等苏璃应答,将头埋进了她的墨发,温香软玉在怀,他一时还不舍得放手。
“嗯。。”
于是,这一等,等到了巳时末。他们才终于到了承天门的街上。
锦城的德济堂承袭百年,却只得一家主店,五家分店,而开在承天门大街的自然就是主店。
今日天气晴好,暖风和煦,璃王府的马车在街口处就停了下来。
“凝儿,我让你带的幕篱呢?”苏璃边说,边掸了掸方才下马车时,身上擦到的车尘。
“夫人,奴婢忘带了。。。”凝儿苦着脸,她听王妃一说,才猛然想起了那顶幕篱,她放在了门架子那忘了拿,难怪她一路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苏璃笑着看了凝儿一眼,她在王府的几个月比在别苑时圆润了不少,人也跳脱了许多,只是,还是改不了这冒冒失失的性子。
“璃儿,怎么了?”褚彧下车的晚,被初九推了过来,不远便看见苏璃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我忘拿幕篱了。”苏璃笑了笑盖了过去,朝着凝儿眨了眨眼。
承天门街上多的是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的店铺,而德济堂装饰古朴,在其中倒也显得特别。
店铺里多是些陈设,一进门便是浓浓的药味,初九推着褚彧站在门内侧,闻着都还有些呛鼻,苏璃曾在雾谷种过一整片的药林,所以这些对她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正值午后春困,德济堂里的一个药童单手撑着坐在柜台后,眼皮都快耷拉下来。
“我想买一些春种和夏种,每样各两串,药单在这。”苏璃说完,凝儿便将药单放在了沉木柜台上。
苏璃的声音似乎像是一颗翠绿的玉石掉在了圆盘上,清甜不腻,一下子撞醒了药童。。
药童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睁开条缝,“请问这位姑——”娘字还未开口,便霎时看愣了。
这姑娘可真,真好看啊,药童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只记得隔壁酒楼说书先生说过的,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哎,你可别睡了,我家夫人要的药种,你这有么?”凝儿看着药童呆呆的模样,还以为他在打瞌睡,于是将单子往药童那滑近了点,催促道。
“有,有。”药童终于回过神来,拿起单子,仔细的来回看上了一眼,还好,都有!
平日里他懒懒散散地也不怕拿错种子,反正这东西么,要种了才知道,可这次却是仔仔细细数了两遍,才递给苏璃身旁的凝儿。
“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