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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男主斗悍妻-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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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望大笑,他这般年龄,岂会同年轻人争得面红脖子粗?他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可会抚琴?”
“略懂一二。”
“可否与我合凑。”
“恭敬不如从命。”
齐莹这半点不推迟的态度,让陈志望察觉出了几分端倪,却原来,她并不知自己的身份,也好,没有身份的那层光环,这位年轻人的表现,该是最贴近真实的他。而他之所以提出合凑,就是想听听她此时的心境。
清幽的琴声响起,伴着另一曲淡淡的琴声,一追一赶,两两相凑,竟不显得丝毫违和。
一曲下来,陈志望长叹:“我学琴至今,已有五十余年了……”
齐莹心想自己从四岁开始学琴,至今已有整整十五年,而大户人家的男子,也大概这个年龄学习,这老先生七十余岁,大概幼时家境不太好,所以学得晚。
齐莹没想太多,只道:“先生琴技高超,在下佩服,在下输了。”
陈志望幽幽地看了她眼,齐莹颇为怪异,却听他道:“你的心境,已经远远地超出的同龄男子,你的心很平静,你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但是安于现状,可不是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齐莹讪讪道:“不瞒先生,在下最近遇到瓶颈,特外出走走,如今,的确过于安分。”
“冒昧一问,你遇到何事?”
“我经受的生意,笔笔亏损……”有势力的人想知道她的身份,她再想瞒着,查出来是迟早的事,而无关的人,即便她不瞒着,也无碍她的正常生活。
陈志望听之一愣,皱眉道:“你是商户?”
“是。”
陈志望淡淡一笑,“士农工商,你身为商户却到学堂闲逛,不怕学子们奋笔讨伐你?”
有顾长歌那样的朋友,耳濡目染之下,齐莹自然不会因为身份难为情,她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不觉得商户低贱,所以没有觉得自己糟蹋了书院。”
“你倒是看得开。”
齐莹笑笑,能因为她商户身份而疏远她的人,不可交,能在知道她商户的身份之后,却仍对她好的人,可交。
与陈志望先生告辞后,齐莹走出小院,这书院环境清幽,她打算在这里随便逛逛,借鉴借鉴,改明儿回锦城,她也办一所书院,她也想授课来着,世人不为女子建学堂,她便建几所试试,反正不缺钱,正好改善女子的地位。
当一个女人的见识广了,便不会局限于一方天地。
譬如,如果当初闺阁中的她早早地游走各方,她想,她大概不会选择听从命运的安排,嫁人,一辈子困在后院了。
书院占地很广,有学堂,有宿舍,有食堂,还有琴棋书画的各种训练所,有书馆,若遇不懂,齐莹便请教书院的学子。
忽然听到有人唤道:“公子留步……”
为方便进书院,以及长相问题,齐莹的打扮偏向文弱书生,书院里的学子,多数唤她先生,齐莹闻之,转过头来,就见一名二十余岁的书生朝她跑来。
“你是?你唤我何事?”
那书生道:“学生名唤张少龙,两年前中的举人,方才听陈先生和先生的合奏,惊为天人,学生斗胆,敢问张先生的名讳?”
方才那位老先生姓陈,洪城陈先生,志望书院,原来他便是名臣陈志望先生。齐莹这才恍然。
而听眼前这名举子的意思,她似乎,将自己当成陈志望先生的旧时或是来拜访陈志望先生的客人了。
齐莹笑道:“我叫吴惠恩。”
张少龙双眸一亮,“难道先生是京城吴家的后辈?”
京城吴家,可不就是她的外祖家崇厚伯府?
齐莹想了想,说道:“在下并非吴家后辈,只是碰巧了同姓罢了,初到贵院,机缘巧合与陈先生合奏一曲,此乃缘分。”
张少龙颇感失望,原本他还指望着碰到京城的贵人,认师门呢!
齐莹感到诧异,不解道:“在下冒昧一句,如今你年岁不大,才二十余岁便高中举人,可谓前途无量,你为何,却偏偏执着于贵人?”
张少龙讪讪道:“吴先生慧眼,我将前途寄予旁人身上,有辱读书人的高洁,让吴先生见笑了。”
齐莹轻轻摇头,“不能这么说,你年纪轻轻能考取举人,乃是你的真才实学,拜名家为师,大概是每个读书人的希望吧。”
张少龙苦笑,“我出身寒门,若要出仕,拜师是早晚的事,而我并没有同窗的聪慧,即便付出十倍的努力,也恐怕赶不上同窗,若无人提拔,恐怕永无出头之日。”
齐莹倍感诧异,“你为何如此妄自菲薄,整个北燕多少学子,你取得举人的功名岂是侥幸?这是你努力的成果,只要努力,就有收获!”
“为了考取举人的功名,三年来,我日日念书,不想旁事,日出开始念书,日落仍不能歇息,为不耽误我的学习,家里婚事都没给我说,而我的举人功名,却是排在最末一位的。”
“……”
齐莹汗。
她想到了自己经商似乎也是这般,但大概她没有经商的迫切感,又不是真的感兴趣,所以不能向张少龙这般坚持吧!
毕竟人家对读书寄予了无限希望,齐莹说不出让他寻求其他成功之法的话,只得宽慰他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别灰心!”
张少龙失落地点了点头,大概齐莹是少有知道他笨,却没有取笑他的人,所以他问了句:“听吴先生的口音,不是洪城本地人,吴先生此番在洪城待多久?若是方便,在下想找吴先生聊聊。”
“大概……十天!”
齐莹每到一个地方,待得最多不过七八天,一般情况下,她只待四天,而这一次来到洪城,原本计划是五天,竟没想到遇到陈志望大人。
齐莹回忆自己和陈志望大人的对话,这个心胸宽广的老人,似乎对自己的印象并不坏,既然如此,齐莹突然有一个想法。
第566章:光明(三)
陈志望老人德高望重,如果自己能和他交好,那么将来,即便胡家发现她没死,陈志望会不会帮她说话呢?虽然怀着目的和别人交好有些不耻,齐莹心中过意不去。
所以她想,她并不采取手段,只是平常的拜访,如果天上眷顾她,她便走下去,如果不成,她也顺其自然。
她希望自己和女儿能多一条路。
好在上天是眷顾她的,这几天,齐莹先以赔罪的名义拜访陈志望先生,见陈志望并不反感她,便又以讨论琴棋书画的名义找他交流,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真才实学,几天的时间,让陈志望先生欣赏她。
齐莹不免松了口气,却不想某天,听到老先生叹:“小子城府深,手段狠辣,若入仕必是奸恶之徒,重则祸国殃民,你这类人,本是老夫不喜,然而你心怀天下,历经沧桑却仍不忘初心,这是老夫欣赏你的地方。若不因此,早在你刻意交好老夫之时,老夫便将你打出门去。”
前半句,差点将齐莹吓尿,但听到后面,则渐渐放了心。
齐莹感激道:“多谢老先生不计前嫌,在下感激不尽。”
“老夫吃的盐比你走得路还多,岂不看不出你的心思,只是老夫已告老还乡,多年不理朝政,手中无实权,恐怕你的麻烦,老夫帮不了你。”
齐莹恭敬地说道:“老先生慧眼如炬,不瞒老先生,在下确实有麻烦,只是在下交好老先生,却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那你是为何?”
“老先生品德高尚,在下一见如故,希望与你做朋友。在下身上有大麻烦,只希望东窗事发之事,老先生能不骂我。”
“哼!”不是不骂她,而是希望,他帮她吧?陈志望这样想着,但他却对这个年轻并不反感,这几天的交谈,他发现这个年轻极为聪慧,思维较之常人,偏了些诡,又忧国忧民心底善良,若能入仕,当是万民之福。
“你便从未想过入仕做官?”
齐莹摇头道:“我如今只是略识得几个字,却没有半点功名,连个童生都不是,哪里能通过正经渠道考取功名做官,我若做官,必是用钱堆出来。我虽有万贯家财,但与其用在这些地方,倒不如捐给边疆的将士,捐给天灾的百姓。”
更何况,她是女子,如何能为官,她才从京城逃出来,又怎会回去?
“真的不考虑了?”
齐莹笑道:“老先生不怕我的狠辣用在百姓身上,祸国殃民?”
她倒是不知,这老先生从何处看出她心狠手辣了,的确她是对敌人心狠,但这几月,她已经很久没有戾气了。或许,陈志望见得多了,眼光独到,能从细节看出一个人的心境。
陈志望轻轻摇头,“论识人,老夫还是有眼力劲儿的。老夫门生在遍及朝野,虽还乡多年,但还是有人卖老夫面子,你若想,老夫便举荐你,不用考取功名也成。”
“老先生的厚望,恐怕在下注定要辜负了。”
齐莹正色道。能得到陈志望的赏识,齐莹自是高兴,也更让她自信,但那个地方,她不会轻易回去了。
如此拒绝之下,陈志望不好再开口了,他点点头,不再相劝,剩下的日子,便与齐莹谈及其他,自认可齐莹之后,二人的相处改善许多,遇到不同的见解,则会争论一番,即便再是争得脸红脖子粗,也不见陈志望生气。
这让齐莹更喜欢这个老者。
洪城一行,收获良多。
十天很快就到,齐莹离去,然而在路上,却遇到了突发情况。
洪城的地理位置与大魏北燕两国边界距离极近,齐莹出城当夜所住的客栈多数为两国来往的商人,那天住店,倒让她不经意地听到消息,几名来自大魏的商人不谈论商场上的事情,却谈国事,齐莹隔得远,没听到太多信息,只听那几人说粮草啊军饷啊,山路和包围之类。
细听,确实说的是大魏和北燕两国。
而她又听到,这几人提到洪城。
齐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有些荒谬,但大魏和北燕这几年关系的确紧张,她听过胡家父子对此的看法,也听齐成玉说起这些,魏皇一直都想开战北燕,之所以迟迟不战,不过是北燕一直隐忍,大魏师出无名罢了。
齐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万一是对的呢?
她已经有此猜测,却一走了之,那么对此毫不知情的洪城百姓怎么办?陈志望老先生怎么办?他那么宽容她,齐莹实在无法冷眼旁观。
况且,外敌入侵,又属于另一个底线了。
她虽不满北燕当权,但有国才有家,她无法因为自己的喜怒而连累千千万万的同胞做亡国奴。
当然,或许情况并没有这么严重,但若忽略此事,齐莹过不去心里的坎。
齐莹终究又回到了洪城,她将自己的听闻与猜测告诉了陈志望,希望陈志望能联系当地父母官,请他们早做防范。
陈志望轻轻皱眉:“你确定此事?”
齐莹摇头,“在下并不确定,但虽只是猜测,然而若此事为真,当是洪城百姓的灾难,也是整个北燕的灾难,在下希望洪城能防范于未然,如若只是虚惊一场,自是最好。”
陈志望向洪城政府说了,然而政府明着应道,暗里却不当回事。
陈志望什么人没见过,哪里看不出来,察觉他们的阳奉阴违之后,又找上他们,将厉害关系重新分析一遍,甚至用了逼迫的口气,几个洪城官员倒是老实许多,但总体情况仍旧不乐观。
陈志望走后,洪城太守冷笑,“他告老还乡这么多年,住在洪城,本官就差拿他当亲爹对待了,现在却说威胁本官要上告皇上,简直活生生的白眼狼。”
“或许,他的担心是真的?”某一个官员试着说。
洪城太守冷笑,“大魏侵犯之事,临城已经闹了好几次了,结果呢?哪次不是大魏贼子虚张声势?道听途说的消息,也值得我们操劳一番吗。”
那个尝试着说服太守的官员闭了嘴。
而太守的亲信则提议:“若我们防范,不免劳民伤财,届时必定影响大人的政绩,陈老先生倚老卖老,万一,他真的上报皇上,道我们不拿百姓的性命当事,他资历深,皇上必定听他的话,到时候我们百口莫辩……如此一来,大人的仕途,恐怕……”
洪城太守皱眉深思,“你道本官该当如何?”
“老先生德高望重,他住洪城,我们哪点好处没想着他,将他一家子都当祖宗伺候,大人已经够仁义了,现在是他对大人不义,大人必须何必拿他当回事,今后他若识趣便好,不识趣,那么……”说着,这亲信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洪城太守双眸渐深。
当夜,齐莹就住在陈志望的家中,夜间品茶深谈,齐莹忽然伸手指沾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窗外有人。
陈志望大惊,齐莹轻轻摇头,示意他别打草惊蛇。
二人继续对话,商谈的却不再是两国之事,而是琴棋书画之类。
然而当夜,报给洪城太守的消息,却是陈志望正和友人相谈,准备写上奏给皇上耳朵奏折。
洪城太守冷笑,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当夜,就有人给陈志望下毒。
好在陈志望和齐莹都是谨慎之人,早早察觉端倪,成功应付过去,而为了宽洪城太守的心,齐莹提议用金蝉脱壳之计,等过了洪城的危机,再一起追究。
陈志望同意她的提议,于是,次日一早,就传出了陈志望逝世的消息。
暗下,陈志望对齐莹说:“我没看错你,你果真心忧家国。”
齐莹道:“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经过一场生死斗争,虽然惊险,但齐莹觉得这种过命的交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觉得恐惧,却有种莫名的激动,仿佛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在燃烧。
第567章:光明(四)
陈志望说:“老夫早说过你不该平凡,你生来便应干一番大事业,如今,可能体会老夫的话?”
有一种友情,叫忘年交。
虽然齐莹和陈志望的交情,到现在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齐莹想了想,说道:“兴许老先生已经猜出我并非只是一阶商户,但还请老先生见谅,我的真实身份,如今还不能告诉您,真的请您见谅。”
陈志望笑道:“无妨,若一个商户能面不改色地与我说话,我倒才真是奇了。你人小,麻烦却多,只希望我能支撑到还你人情的时候。”
“说还人情就见外了,此次帮您,我是真的没想携恩求报。”
“这一次,老夫信您。”
陈志望哈哈笑了几声,又问她,“起先我猜测你是书生,却没想到你身手也是不凡,混过江湖?”
齐莹如实道:“没有,只偶尔得过江湖人的指点。”偶尔,白芷会指点她,或者顾长歌的暗卫。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她自己琢磨,勤加练习,加上在锦城养身体的时候,也请了几个江湖人指点,这才能有现在的成果。
但总体而言,到底起步晚了,又没有名师,即便齐莹再聪慧,再肯专研,也不过能徒手对抗几个平常大男人而已,比起真正练武的江湖人,简直不值一提。
“你对兵书有不同的见解,你是武将之后?”
齐莹摇头道:“只是偶尔闲来翻翻兵书,哪里是武将之后。”
“闲来翻翻?”陈志望明显不信。
齐莹无奈地说道:“我以前闲得很,嗯……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没干过正事。闲来无事,自然翻翻兵书策略之类,以便在别人算计我的时候,我能轻松反击。”
随便翻翻?学以致用?
陈志望叹道:“你这样的人才,不如仕途确实可惜。”
又在劝她入仕?说来交情好了之后,齐莹随意不少,此刻差点就翻白眼了。不过她忍住了,毕竟人家一把年纪……
齐莹觉得陈志望虽然口上没追问她的身份,但实则他却是很好奇,譬如他问自己是否武将之后,又譬如,他说她既然日子闲,却还能能万贯家财,说她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云云,齐莹无奈地没有接话。
洪城太守虽觉得陈志望碍事,觉得大魏不可能进攻洪城,但到底长了个心眼,万一呢?他也怕自己丢官,甚至丢命,他也怕自己死在大魏人的屠刀下,于是,他还是下令防范。
然而两天的时间过去,却没有半点动静,洪城太守觉得自己被耍了,原本他对陈志望之死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现在他觉得自己挺有远见。
太守虚惊一场,下令撤了防备。
然后,就在撤下防备的第二天,大魏的军队偷偷渡关,穿过北燕的几座大山,彻底地将洪城包围了。
当大魏军队进攻洪城之时,洪城太守又才手忙脚乱地守城,因在边疆,洪城城内的兵力足够,原本守城绰绰有余,但因洪城太守的错误判断,大魏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第一仗,洪城虽没有被大魏攻下,但损失惨重。
志望书院的学子本哀悼陈志望,却不想大魏士兵兵临城下,整日惶惶不安。在志望书院的老师们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之后,这才稍稍平复了众人恐慌的心。
而这些天,齐莹则在攻读兵书。
她对陈志望说的是事实,曾经闲来无事,她看过兵书,品过其中的道理,也用兵书的策略试过宅斗,当时或许有兴趣的原因,也或许是无聊时候的打发时间,但总归不忙,而现在,大魏兵临城下,如果洪城破了,她还能回家吗?
外出的这几个月,她倒是时常回锦城看女儿,但总归与女儿相处的时间不多,她原本打算,在外面学习半年,或是一年便回去,从此以后好好待在女儿身边,等女儿大了些,她再出门便带女儿一起。
现在,距离上次回家,已经隔了半个月了。
不知道女儿想她了没?
如果洪城被攻破了,或许会被屠城,或许,她永远也回不去。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她便太对不起女儿了,将她带到这个世上,却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将她带离胡家,却不能给她安逸无忧的生活。
这一刻,齐莹在想,如果她没有将女儿带出胡家,如果她一直守在锦城,守在女儿身边,安逸地过日子,如果她没有被困在洪城,如果……
但没有如果,她现在面对的,就是敌国入侵,而她就如瓮中的鳖。
所以,齐莹攻读兵书,她原本就对兵书有了解,连陈志望都夸她在此事上有天赋,夸她自己的领悟不亚于普通的将领,而她早几年就开始学基本的武艺,早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她现在有做将领的资本,加上陈志望的势力,如果洪城的官员与将领无法守城,或许她能是最后的一线希望。
尽管,希望很渺茫,她现在还很弱小。
但齐莹仍旧坚持了,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我的女儿无暇,娘亲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
大魏攻城的第五天,正在洪城百姓都盼着援兵的时候,洪城太守被暗杀了。
太守一死,洪城的官员失了主心骨,洪城百姓恐慌至极。
不得已,陈志望只能出面主持公道,向全城的人宣布他没死,宣布洪城太守害他云云,这才稍稍安下洪城百姓的心。
又抵抗了五天,然而援兵仍未到。
这样的情况,饶是陈志望也不由得叹道:“强敌入侵,国内却仍争权夺利,北燕早晚毁在这帮不知轻重的人手中。”
边疆主帅是顾易青,洪城离顾易青所在之地,路途并不遥远,即便再慢,两天便能赶到,然而如今已过了十天,却不见一个人来。
陈志望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齐莹抿唇道:“或许是被夺权了,燕王不是那种人。”
陈志望轻轻摇头,“不好说。”忽得转头,皱眉看向她,“你信他?你们认识?”
齐莹忙道:“我捐赠军饷,便是燕王为我引入。”
陈志望点点头,说道:“即便你了解他,即便你确定他的为人,但人心易变,谁又能一直保留初心?或许你能不忘初心,但你到底不是他。”
齐莹沉默半晌,说道:“您的话很有理,但皇上一向忌惮燕王,他虽是主帅,但受牵制颇多,据我所知,副帅便有好几个,还不说其他的制约,此次洪城无援兵,或许不是他的错。先生,我现在仍信任他。”
陈志望深深地看了她眼,“只凭你对燕王的信任,想来你们之间交情不浅?老夫不追问你的过去,只问你现在可愿挂帅?你有才,老夫再赐你权,你可愿守住洪城百姓?”
齐莹正色道:“如今我只是纸上谈兵,到底没有实际经验,会不会……”
“谁没有第一次呢,如今大魏的攻势不是最猛,想来兵力被北燕的军队拖住一部分,如果十天后,甚至几天后,北燕的军队拖不住了,这对洪城才是灭顶之灾。惠恩,老夫便先让你试一试,如何?”
陈志望又说:“若老夫猜的没错,你这几日专研兵书,就有这个意思吧?”
齐莹讪笑:“什么都瞒不过老先生的眼睛,是,我的确有这个意思,但因为经验不足,却不敢贸然做主。”
“你该相信老夫的眼光。”
齐莹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就试一试,在不是最危险的时候试一试,如果能挽救这个局势,是万幸,如果不成,她就立即卸下职位。
现在的齐莹只想回家,她只想见到幼女,亲亲她的脸。此刻,她已经忘了自己是女儿身。
齐莹挂帅,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现在,她真真切切地穿上了军装,保家卫国。
她专研兵书,品读历史上有名的战役,结合洪城的天时地利守城的同时,并向陈志望提议在城内做一次清扫,齐莹提出,洪城太守与陈志望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却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派人杀他?为何,洪城太守仅仅戒备两天,便卸下了防备,以至被大魏打了措手不及?为何,洪城太守被暗杀了?
齐莹猜测,城内必有大魏的奸细。
陈志望也早有此想法,甚至他早便在查此事,此刻听到齐莹提起,笑道:“越发觉得老夫慧眼识珠。”
时常被这么夸,齐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老先生便不怕,我是奸恶之徒?不怕我的提议或策略毁了洪城?”
“有老夫把关,老夫知道轻重。”陈志望说道。
他能听齐莹的提议,是因为齐莹的提议本就有理,对洪城对百姓有利,他能将大权交给齐莹,不止因为齐莹有这个能力,更因为,现在的齐莹太弱小,他能将权力交给她,便自然有约束她的办法。
第568章:不提
为什么突然开战了?
两国之战猝不及防,顾长歌很是惊讶,以前大魏的人来北燕之所以那么闹腾,不就是想师出有名,找个开战的理由吗。但这一次,却似乎并没有理由。
对此,魏无极也说不出原因,毕竟他不是魏无翎,只有当事人魏无翎才知道真正原因。
顾长歌惊诧之余,又很担心顾易青,战场刀剑无眼,顾易青会不会有事?他一直被皇兄忌惮,皇上会不会趁此机会杀了他?
李展的腿如今已能正常走路,只待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练功,李青玉得宠之时,李家看在李青玉的面上,对他倒不算太差,李青玉失宠之后,他又重新感受了一番人情冷暖,但让他奇怪的是,不知因何原因,以前能肆无忌惮欺压他的人,这一次似乎顾忌着什么,因为这份顾忌,总体来说他的日子好过许多,但他们到底顾忌什么,李展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他想到张楚,或许正是张楚帮了他,但张楚有这个能力让大房顾忌吗?
他由此试探过张楚,但张楚极会绕圈子,一番话将他绕进去好久他才察觉,他苦笑不得,如此不想说,他也就没法再追问了。
而就凭他如此顾左言他的态度,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尽管他并不知道张楚为什么有这个能耐,但知道张楚对他的善意就行了,这个人,他应该感激。
那天,张楚告诉他大魏向北燕开战了,问他对此是何看法。
李展说:“皇上早便想打北燕,却师出无名,以前他希望能有一个好名头,如此振奋士气,劳民伤财也有个说法,却不知为何,他现在忍不下了,如此而来,虽能打北燕措手不及,但若短时间不能解决北燕,长久以来,对大魏会有不可估量的损失。”
魏无极问他,“依你之见,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李展轻轻摇头,“皇上的心思,我猜不透。”
魏无翎一直想做千古一帝,但史上这么多的皇帝,又有多少能名垂千古呢?魏无翎想统一天下,以做那个万世记载的皇帝,但这岂是那般容易?
天下三分,大魏北燕是强国之二,却仍有其他小国,譬如南方的凤国。
李展认为如果真要统一天下,倒不如先收拾了凤国等小国,蓄养国力,再攻打大国,魏无翎却操之过急了。他太想干一番大事业,所以他看到北燕的发展越来越快,北燕的国力越来越强,他着急了,即便没有理由,他也要开战。
不过对于魏无翎来说,没有理由,他也会编造出理由来,等着吧,最多不出一个月,便有昭告天下的理由了。
李展是魏无极的好友,真正的好友,无话不谈,他自然知道魏无极对魏无翎的评价,根据从魏无极那里得到的信息,李展如今才由此猜测。
但他没有告诉张楚这个猜测,尽管张楚对他很好,但张楚当年是因为不满大魏当权才辞官远走,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谁知道此次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回来,他还是不是大魏人?
李展能将张楚当成恩人,却不能告诉他这些,这是他的原则。
听到他的答案,魏无极轻轻笑着,心下了然,他又问:“在下估测此番战役不是短时间能结束,如今你的腿已能如常人一般行走,再过不久便能练武,你可想过重回战场?”
李展微微思索,想了想说道:“如果别国军队侵入大魏,我会披上战袍,但现在,我只想养腿。”
魏无极轻轻点头,与李展告别,回到小阁楼,顾长歌见他心情不太好,却不知从何处安慰,只听魏无极叹道:“如今我突然庆幸,没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李展?”
魏无极点头。
顾长歌疑惑道:“怎么了?你们有分歧了?”
“这倒没有,只是我突然意识到,魏无极已经死了,他凭什么相信现在北燕齐国公世子就是魏无极?大魏北燕相安无事,他或许能慢慢接受我,但现在的情形,恐怕他会将我当成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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