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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天下之摄政郡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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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侍郎怔怔地看着尹孜玫,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之所以能认出尹孜玫,不仅仅是因为她那般和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容,更是因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虽然早就忘却了女儿的模样,他却一直记得,女儿在拒婚之后,被自己下令打得半死的时候,那幅仇恨的模样。
那时少女面容还很稚嫩,却老成的宛若三十多岁的妇人,彼时她声音决绝,目光如电,直直地向着尹侍郎和侍郎夫人掠来,虽然浑身是血,却字字清晰、决断,带着一股割裂一切的气势:“有朝一日,我会成为人上人,在这京城开辟出一片天地,我会让我的命运再不由他人主宰,我会看着你们——全都毁灭!”
她原本就伤及了内脏,情绪一激动,最后一个字才说出口,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最后几个字更是字字切齿,声声含恨。
多年来,表面维系的虚假亲情终于如在空中撕裂的锦缎,“撕拉”一声,碎裂成块。
少女口齿染血,眼神如咒如怨,直直地看着他们,明明是阳光正烈的白日,尹侍郎和侍郎夫人却觉得遍体生寒。
那时尹侍郎还有些惊惧,侍郎夫人却很快地反应过来,她虽是离王府庶女,却和离心郡主关系极好,性子也正如离王一般狠决。
她当机立断,令几个下人将尹孜玫拖去了柴房,并吩咐下人不准送任何吃的和伤药给尹孜玫。
明面上是要她去柴房思过,实际上确是要生生地饿死她。
尹尚书虽然心底有些不忍,却不敢得罪了自己的夫人,夫人虽然只是庶出,但也是离王的女儿,他一直靠着夫人才得到了如今的位置。
念及此,他便也随她去了。
再后来,柴房失火,尹孜玫不知所踪。
十年过后,她再次出现,这一回,她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命运全靠他人控制、空有世家贵女名头却无贵女之命的少女,而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以商业奇才著称、家族企业被授予了皇商称号的薛家家主!
作为商户的薛家,却比许多京中的世族之家都要富足,
尹孜玫走到尹侍郎面前站定,神色平静。
尹侍郎却分明看到,她那眼波之下所蕴藏的暗潮汹涌。
这眼神不阴沉不骇人,却无端的让人心惊。
旁人或许不知,尹侍郎却敏感地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深沉的恨意。
尹孜玫目光略过尹侍郎,转了个身,中规中矩地对着刑部尚书、离王和百里未荨都行了礼。
礼毕之后,她又转过了头去。
这一回,她直直地看向了尹侍郎。
四眼相对,一人眼神惊惧,一人眼神看似淡然却暗含杀机。
她轻轻地开了口,声音低缓却森凉,如寒冬的一抹冷风,于颈后冰凉地掠过,让人忍不住寒毛耸立。
“父亲,十年已过,我已名扬京城,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而您的毁灭,也很快就要到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一阵飓风,毫不留情地将往事的帷幕掀起,隐约地露出了当年尹府之内,利欲熏心者为了权势所作出的罔顾人伦、颠覆了良知的事件的一角。
这话语语调平静,声音淡然,远不若当年那般字字切齿,恨意四溢,可在尹侍郎耳中,这话却显得鬼气森森。
多年的压抑沉闷,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亲弟横死、满怀恨意却什么也不能做,因拒婚而被父亲所下令毒打到奄奄一息,以及孤身在外的颠沛流离和在商界的艰辛拼搏……
这一桩桩,一件件浸满了泪水与苦难的经历,如一块块砖,层层叠加,如一座没入了云端的、代表着她内心深处滔天恨意的高塔。
眼前女子的面容和十年的少女面容渐渐相叠,尹侍郎一如十年之前,由心底生出了恐惧。
只不过,十年前,他觉得女儿只是说着不切实际的狠话,在十年后,他亲眼看到女儿功成名就,心底的恐惧相较于十年之前,更为之甚。
正午之下,天略有些热,在穿得略多的百里未荨觉得浑身发热的同时,他却打了个寒战。
他神思已乱,只得回过头,呆呆地看着离王,希望岳父能帮自己说上几句话。
离王淡淡地撇开了目光,语气凉薄:“既然郡主找到了尹侍郎的女儿,尹侍郎定是有罪的。”
若是他这个女婿有用,他说不定还会舍弃自己的庶女来救他,到时候只管把他杀死亲生儿子原配夫人的罪责推到庶女的身上,就说庶女心生嫉妒,容不下原配夫人和继子。
可他偏偏是个没用的,混了十年也还只是个侍郎,还时常需要让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自己又何须费心去救他?
尹侍郎原本还只是有些仓皇,听闻离王这般一说,顿时如当头被浇下一盆冰水,心寒至极。
他早知离王无情,却也未曾在意,只觉得为了权势,有时无情一些是难免的事情,如今这被牺牲的人轮到了自己,他立时觉得不甘起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你有什么证据?!(二更)
他虽然不怎么聪明,到底也在官场混了十多年,这些年来跟着程丞相和离王,也见多了各种风云诡谲,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局势,迟钝地意识到了,自己必死的结局。
他是三人中最不中用的那个,为了不彻底地激怒陛下,他只能被彻底的判罪。
说不定,他还要顶下柳谚和程建仁的罪名。
或许是人内心深处的那股求生的本能,在离王说出那句无情的要抛弃他的话的时候,他原本混沌的脑子倒是清醒了起来,那句话宛如巨斧,带着千钧的气势狠狠劈来,劈裂了他脑袋里的混沌。
他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丞相和柳谚,两人皆是闭口不言,眼中只有冷漠。
现在正在查的这件案子与他们无关,他们无权发言,但他们眼底那股看着陌生人的冷漠神情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原以为与他们多年来交情深厚,又是亲戚关系,怎么说也会对自己产生几分同情,可是,现在他们眼睛里面,除了冷漠和想让自己为他们顶罪的渴望,什么都没有。
尹侍郎默默地垂下了头,眼角有冷光一闪而过。
深沉的恨意与不甘,在这一刻,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下根来,在极短的时间内,疯狂的长了起来……
“不如我们听薛夫人说说,关于尹侍郎杀妻杀子的罪行?”百里未荨眉梢微挑,目光扫向刑部尚书,见他面色平常,没有阻止的意思,复又看向了尹孜玫,眼神带了一丝的安抚,唯恐她因为想起当年事情而情绪忽然失控,缓声道:“薛夫人,开始吧。”
“是。”尹孜玫收回了目光,按照礼节,她的目光转向了刑部尚书:“民妇的母亲朱氏乃是尹侍郎的结发妻子……”
话才至此,却有一人高呵道:“慢着!”
这声音略有些沙哑,却含着一股浓浓不甘的气息。
刑部尚书抬眼望去,只见尹侍郎神情激动地高声喊道:“静宁郡主,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位薛夫人就是我的女儿?!”
他畏惧到了极点,反而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也顾不上在尹孜玫说话时自己作为待定的罪人不能插话这一规矩,高声地将这一很可能为自己脱罪的话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生死关头,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平日里总是看着离王眼色行事的尹侍郎在此时竟挺直了腰板,神情也变得无谓起来。
刑部尚书正欲呵斥他在尹孜玫说话的时候插嘴,打断她的证词,听见这话,却是一愣。
他说得有理,虽然这薛夫人和尹尚书确实长的极像,却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尹尚书的女儿。
万一她是静宁郡主刻意找来污蔑尹侍郎的呢?
场面在此时,静了下来。
离王神色如常,目光根本不落在场内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是闲闲地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他神色冰冷,似乎这场内的所有人他都不放在眼中。
寂静中,包括许多旁观本案的刑部人员在内的无数双眼睛齐齐地朝着百里未荨射来。
似是一束束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在短短一刻之内,成为了这屋内的焦点。
众人或是疑惑或是玩味的目光一齐在她面上扫视,百里未荨却只是看着刑部尚书,神色平静,似乎被众人盯着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刑部尚书也看向她,默了半晌。
直到他确认百里未荨似乎胸有成足,才问道:“郡主,你有何证据?”
众人的目光在刑部尚书的声音响起之时,便移了开来,这会儿见刑部尚书问百里未荨,便又将目光移了回来。
在场的人,都想看看,这个默默无闻却在今早名扬了京城的少女郡主究竟会以什么姿态来应对这个提问?
是茫然无措、手忙脚乱?还是气定神闲,胸有成足?
见她的神情和气度,似乎是后者。
下一秒,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百里未荨略带着嘲笑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连忙竖起耳朵,就连坐得较远,不是很能听清她话的人,也微微地向她所在的方向倾了倾身子,以便自己在听清郡主话语的同时一睹她回击尹侍郎的风采。
“本郡主需要什么证据?”百里未荨道。
众人皆是一惊,有些人看着百里未荨的目光顿时变得嫌弃起来。
所谓文武双全的静宁郡主,便是这样的无脑之人吗?
这算是什么回答?
却也有人神色玩味,觉得百里未荨的话似乎并未说完。
果然,紧接着,百里未荨的声音再次响起:“自古以来,认亲皆以滴血认亲之法,既然尹侍郎说薛夫人不是他女儿,查验一下便知。”
尹侍郎闻言一顿,神情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众人皆以为他心虚,心下顿时有些鄙夷。
无人看见,在他跟前的桌案之后,他的袖子轻轻地抖了一下,一物便落至了他的掌心。
桌案之下,他飞快地转动了几下自己的手,片刻之后,他掌心的东西消失了。
他的手心里,只留下了一点儿淡淡的粉末。
第一百九十四章:滴血认亲(一更)
尹侍郎面上虽是紧张的模样,心底却发出了一声冷冷的笑。
他垂下头去,原本紧皱的眉慢慢松了开来,眉眼间浮现出了极度的兴奋。
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在旁人眼中,这是罪行即将败露的绝望,无人看到,他的嘴角,不可抑止地勾出了一个庆幸的笑容。
他垂着头,看着自己掌心的那一滴油状液体,对自己的妻子充满了敬佩与感激。
当年,尹孜玫不知所踪,尹夫人在短暂的惊慌过后,便冷静了下来,她虽然不再惊慌,却终日忧心忡忡,神色凝重。
一日,在翻阅了各种古籍、又寻找了各种医者之后,尹夫人拿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了点不知名的油状液体,来到了尹侍郎面前,要求他随时带在身上。
尹侍郎不明所以,只是茫然地看着她。
彼时尹夫人面色凝重,对他道:“此物乃是不可多得的吉祥之物,若是带在身上,可保你事事如意、官途顺畅,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为你求来的,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将它带在身上,切记!”
这不知名的东西居然能有这般的功效?
保他事事如意,官途顺畅?
尹侍郎虽然是因为娶了离王的庶女才得到了这个官职的,事实上他本身也是极有学识的,也曾博览群书,从未听说过这般的油状液体是不可多得的吉祥之物。
纵然内心疑惑,尹侍郎还是听妻子的话,把那物带在了身上,除了洗浴,片刻不曾离身。
他本就是靠着离王的势力才能得势、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官场里混出这般一个极好的官职,所以,为了讨好夫人和离王,只要是他夫人说的话,他都会听。
好在他的夫人也算明事理之人,到底没有让他做一些让他万分为难的事情。
他带着那小瓶子,果真也事事顺心、官途顺畅,虽然多年不曾升官,却也一直稳稳地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他身为离王的女婿,众人敬畏离王,对他自然也是退避三舍,哪里又会去找他的麻烦。
自此之后的每半年,夫人都会拿出一个新的小瓶子出来,换掉旧的。
就这样年复一年,某一日,夫人终于忍不住和他说了实话。
她道:“此物其实不是什么吉祥之物,我骗了你。”
尹侍郎面色一白,原本就对此有些怀疑的他想要质问,却又不敢得罪夫人,那质问便哽在了喉中,半晌吐不出来。
夫人又道:“我让你带在身上,只不过因为此物有一极大的功效,那便是让所有人的血液,都无法相溶。”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点隐隐的忧虑与谋算。
尹侍郎对此不以为意:“我要此物作甚?”
尹夫人冷冷道:“你那个女儿失踪之后,我曾派了大量的人去私下里寻找,也未曾有一丝的消息,我怀疑她未死。”
尹侍郎不解:“你管她死没死,难道她还能来报复我们?”
尹夫人冷嗤一声,她眉眼精致,却满脸谋算的模样,还带着几分与离王极像的阴沉,看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若有一日,那丫头来找你,届时滴血认亲,你一定会用到这个!”
尹侍郎依旧不以为然,尹孜玫那丫头当年不过是在放狠话罢了,就算如今还活着,她一个孤女,能有什么能力来报复自己?
虽然不屑,但夫人的话还是要听的,那瓶子里的油状液体还是顶着“吉祥之物”的名头,被尹侍郎日日携带。
原本以为无用的东西,却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尹侍郎难掩眉梢中的得意之色,于心底鄙视了百里未荨一番。
就算静宁郡主城府再深、再有远见,也决不可能预料到,他身上竟有着可以阻止血液相溶的油状液体。
只要血液不溶,谁能说尹孜玫就是他的女儿?
只要他无罪离开这刑部,他还是风光无限的尹侍郎,而离王看在他娶了庶女的份上,就算再不想搭理他,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尹孜玫的袖中,也藏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纸包,纸包里,包着白色的细小粉末。
名为白矾,正是可让任何血液都相溶的白帆。
百里未荨曾魂穿现代,自然知晓滴血认亲其实并无依据,许多毫无关系之人的血液可相溶,有血缘关系的人却不一定相溶,为此,她特地的备了白帆。
有了白帆,尹侍郎和尹孜玫二人之血必会融合!
百里未荨的目光扫向尹侍郎,眼浮现出了一丝的狐疑。
她离尹侍郎虽然有一段距离,却不算太远,再加上她视力极好,此时竟看见尹侍郎的面上,有着得意之色。
看来,尹侍郎似乎也有准备?
她眼中掠过了一丝惊奇,很快地便平静了下来。
------题外话------
油状液体是清油,据说可以阻止血液相溶~
第一百九十五章:请你注意卫生!(二更)
无论他有什么把戏,骗骗常人可以,却骗不了她。
百里未荨智谋过人,在奇才众多的落幽谷,除了算无遗策的师父,根本就没有人能算计得了她。
此时刑部尚书已经令人拿来了一个白色的瓷碗,和一把干净的小刀,两件物品端正地放在托盘之上,那刀在射入阳光的反射下射出冷冷的刀光,在使者走到尹侍郎身前之时,那刀光随着动作的移动一晃,冰冷的光射入了他的眼,生冷刺疼。
百里未荨看着那托盘上的两物,忽而微微地笑了,那笑容不明媚不温柔,虽然极美,却带着丝丝的恶意:“尚书大人,本郡主认为,在滴血之前,应该让两人先洗一洗手,再擦擦手,这样更有利于健康,不是么?”
此话一出,尹侍郎原本得意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百里未荨的眼神阴毒至极,冰冷地凝视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的身体穿裂,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都再次看向她,她的神情有些无辜:“怎么?本郡主说得不对么?”
她虽然是对着众人说话,却一直看着刑部尚书,毕竟,只有刑部尚书才有决断此事的能力。
刑部尚书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百里未荨,很明显的看见了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算计。
这个少女,城府也太深了些。
她要让两人洗手和擦手,可这东西又不是她来准备,她究竟在谋算着什么?
刑部尚书略一迟疑,却听得百里未荨神色微微的变了,虽然面上还是那幅无辜的神情,但现在看着他的神情却隐隐的带了点威胁:“尚书大人觉得本郡主此提议如何?”
少女声音不急不缓,却偏偏在“本郡主”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刑部尚书眸色加深,呼吸也重了些。
静宁郡主,公主幺女,皇族明珠,熠熠生辉。
能文能武,城府深沉,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后,是整个乾凌皇朝最有权势也是最为尊贵的人——当今的陛下。
他原本也是忠心的臣子,自然希望国家安好,社稷稳固。
刑部尚书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
在尹侍郎紧张的注视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便按着静宁郡主说得来办吧。”
离王终于睁开了眼,他眼神一转,便瞥见了尹侍郎手指尖的那一滴油状液体。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没用的女婿,竟然还有这一手的准备。
这般的深谋远虑和周全考虑,不像是他的处事风格,倒像是他那个虽是庶出却比嫡女的离心郡主还要聪慧了许多的庶女。
不过,究竟是不是做了这样的准备,在他眼里,都不重要了。
将死之人,如同蝼蚁,便是再努力地想要翻身,也是无用。
他悠悠地在刑部尚书之后,接着开了口:“静宁郡主所言即是,本王赞成。”
尹侍郎面色一时间惨白至极,双手紧握成拳头,咯吱作响。
百里未荨淡淡地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而她,只是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水最终还是被端了上来,尹侍郎不情不愿的把手在水中晃了一下,就急忙地想要抽出来。
百里未荨挑眉,眼中含着挑衅,声音冷淡却欠扁:“哦?原来侍郎大人平日里便是这般洗手的么?果然是不注重卫生的人。”
尹侍郎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直未说话的程苟此时倒是对此表示了赞同:“姨父,你还是好好的洗洗手吧,免得惹人嘲笑。”
他早已看出外祖父不会去救尹侍郎,因此这句看似在帮百里未荨其实是在帮自己的话说得十分顺溜,毫无压力。
接连着被政敌怼了之后,岳父和外甥不仅不帮自己,还要帮着政敌,尹侍郎差点气得当场昏厥。
气得太狠的后果,就是心脏生疼。
尹侍郎满面通红,心脏如有刀在捅,他觉得自己离当场去世可能只差一点儿了。
诸多眼睛看着,他只得再次洗了洗手,然后拿着托盘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他放下手帕的那一刻,面色已经由红变紫,像个没煮熟的大番薯。
另一边,尹孜玫已经规规矩矩地洗了手,用手帕擦了擦手。
她放下了托盘上的手帕,一只手轻轻地拂过了一只袖子,在无人注意的角度下,她朝着内部的手指尖处,沾染上了一点淡淡的白色粉末。
她的另一只手也随之搭上了自己染了粉末的这只手,顷刻之间,她的两只手上,都沾染了淡淡的粉末。
这动作一气呵成,在众人面前也只是很自然的保持礼节的动作,除了百里未荨和老谋深算、见多识广的离王,没有人看出任何端倪。
第一百九十六章:万般孤寂,万般锦绣
尹孜玫对捧着托盘的下人伸出了手,淡淡地说:“开始验吧。”
刑部尚书也道:“开始吧。”
另一位下人从托盘上拿起刀,对着尹孜玫的手轻轻的划了一下。
带了点茧的指尖顿时冒出了鲜红的血珠,很快的与她指尖处的细微粉末融合在了一块儿。
她的血滴入雪白的瓷碗,鲜红的一点,宛如朱砂。
接下来,便是尹侍郎。
两人原本便是亲人,又有了白矾辅助,结果不言而喻。
两滴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的相融了。
血已溶,命已定。
尹孜玫看着尹侍郎绝望至极的模样,冷冷地一笑。
紧接着,她转向了刑部尚书,详细地诉说了当年所发生的重重事迹。
整个事件并不新鲜,说起来倒有些狗血,正如一些画本里所写的那样,尹侍郎出身乡野,进京之后,为了权势,另娶了离王庶女,他的发妻朱氏找上门来,尹侍郎便假意领她回府,说是让她不要闹,和尹夫人同为正妻。
男子虽可纳妾,却只能娶一妻,尹侍郎无法休了发妻,却又已经娶了离王庶女,只好对外宣称她只是个妾室,哄骗发妻,说她还是夫人。
朱氏虽然是乡村妇人,却不傻,很快地便发现了端倪,与尹侍郎起了争执,在欲出门告官的时候,被尹侍郎一把推到在地,脑袋撞到尖石,当场毙命。
尹侍郎少了一个心头大患,心中轻松了许多,随便找了个由头,说她得了失心疯,自己装了柱子,便随意的将她埋了。
却不想,这一幕被朱氏的小儿子看见,尹侍郎为了灭口,让他夫人将儿子给处理了。
几个月后,朱氏之子“意外”落水,淹死湖中。
尹侍郎和尹夫人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切作为,都被尹孜玫看在眼中。
在此后,便是尹侍郎纵容尹夫人苛待长女、为了利益想要给长女许配个极差的夫君,长女拒绝之后,下令把她往死里打……
待尹孜玫说完,泪水已经落满了双颊。
有些仇恨,即使相隔多年,也不能忘,有些事,即使过去已久,想起来依旧痛彻心扉。
那时尹孜玫也不过是孩童,却亲眼目睹母亲和幼弟被父亲和继母害死,在府内又多年受到苛待,命运坎坷,纵使最后拼尽了全力为自己在京城博得了一席之地,这些年的苦难却始终如影如随的萦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安眠,昼不得安神。
在乾凌国,商人的地位并不低,反而极高,就是因为有众多商人,与大陆上的各国不断通商往来,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才得以让乾凌更加的繁荣。
在乾凌国,钱即是权,薛家家财万贯,如今在乾凌国的京城都是极富的存在。
皇家为了拉拢掌握了大量钱财的薛家,授予了薛家产业“皇商”的称号,自此以后,凡是皇家所用之物件,皆由薛家所制造。
尹孜玫如今坐拥万贯家财,地位甚高,却感受不到半分温暖。
昔日亲人已化为黄土,再也无法与她共享这富贵荣华。
在薛家,她手掌大权,以媳妇之身稳坐家主之位,外料商务事,内安族人心,众人敬她畏她,却无一人能给予她半分温暖。
富贵至此,权势至此,孤独至此!
万般锦绣,万般孤寂。
证词诉说完毕,百里未荨身边的箱子已经被打开,百里未荨从中小心地拿出了一张文书,那张文书陈旧不堪,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纸已经泛黄卷曲,如今拿在手上,都要万般小心,只怕一不留神就会将那原本就质量不好的纸给扯破。
正是当年朱氏与尹侍郎成亲的文书。
上面寥寥数字,却明白的写清了两人正式地结为夫妻。
百里未荨又看向刑部尚书:“尚书大人是否介意本郡主再请几个人来?”
刑部尚书无语地瞥她一眼,这话虽然问的客气,但是他能介意吗?
静宁郡主如今手中掌握着上可打皇帝、下可打群臣的打王鞭,又是奉着陛下的命令前来处理此案,他敢和静宁郡主作对吗?!
百里未荨也不等刑部尚书回答,便一挥手,对着自己的侍女吩咐:“既然尚书大人不介意,那便请人过来吧。”
刑部尚书木着脸坐在原地,觉得自己在百里未荨面前,气场似乎有所减弱。
没多久,几位农村打扮、衣服较为破旧的老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几位老人不认得离王和百里未荨,更不懂得如何行礼,只知道坐在上首的那位穿着官服,似乎便是这里的头头,便粗略地对着他行了一礼,开始诉说当年的事情。
所说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朱氏贤良淑德,名声良好,就是为了证明当年朱氏并未被休弃,也并未和尹侍郎和离。
百里未荨看着底下的场景,心情颇好。
------题外话------
我觉得百里未荨和权谋才是真爱,男主可能是来打酱油的……
由于尹孜玫当年的遭遇我在百里未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讲过,所以这里就不详细的讲啦
下一章,尹侍郎这块就可以结束啦
古代的离婚叫“和离”
第一百九十七章:斩首之罪(四更)
那几位老人,根本就不是当年朱氏的邻居和亲戚,朱氏的家离京城甚远,百里未荨哪有那个功夫让人去真的找来当年的那些人来作证,不过是随意地找了几个很会演戏的人。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只要最后,能给尹侍郎定罪就行。
老人们还在诉说,百里未荨的目光却已经移向门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早就做好了要除掉柳谚三人的准备,此时也应该有所动作了吧?
老人们诉说完毕,刑部尚书户还未说话,离王已经直起了身子,对着尹侍郎便开始骂:“混账东西,本王当初问你有没有娶妻,你说没有,本王才把女儿嫁给了你,谁知你竟是这样无情无义、杀妻杀子之人!”
他痛斥完尹侍郎之后,又面露悲痛之色:“本王可怜的女儿,和这样的夫君在一块儿,竟也变得恶毒起来,本王实在是痛心不已啊……”
离王“悲痛”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是苍凉。
程苟全程目睹了外祖父的精彩表演,目瞪口呆。
离王甩锅完毕,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开始划清界限:“这样的女婿和女儿,本王不要也罢!”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的话,便是断绝关系了。
百里未荨没有动静,懒得去理会他的行为。
反正离王一家迟早都要被陛下处理掉的,就让他们多蹦哒一会儿吧。
刑部尚书见百里未荨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指出这背后也有离王的插手,只好先给尹侍郎判了一个罪名。
罪名:已有妻子,却再娶妻。
判决:打入牢狱,关三年。
罪名刚立,奉陛下之命前往尹家搜查的官员也回来了。
为首的官员是离王的亲信,低着头不敢去看离王。
他虽然是离王的亲信,处处受到制约,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离王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的嫌弃。
真是一个废物。
被带来的,还有尹侍郎的妻子。
官员们在他们府中盘问了半天,终于找出了当年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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