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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民嫡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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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芙蕖利用皇贵妃之死做筏子,可谁又不能说皇贵妃同样需求芙蕖替她善后呢?
云初轻轻抚弄着她被清风吹拂的青丝,指腹抚平她深皱的眉头,轻叹道:“太后的事情,你暂且莫要插手。时机到了,自然会如你所愿。”
凤瑶捕捉到他眼底的幽光,眼睫微微一颤,仿佛领悟他话中之意。浅笑道:“天大的事情都要暂且放在一旁,重要的是给你调理好身子。”伸手关上窗子,握着他的手,果然一片冰凉。“这宫里我是片刻也不想留,桃红交给芙蕖吧。”这是
红交给芙蕖吧。”这是打算不管了。
“好。”
凤瑶吩咐石韦去备马车,连夜出宫。
方才到荣王府门口,瞧见石墩后闪出一团黑影。
凤瑶面色微变,拽紧了云初的手。
云初安抚的拍着凤瑶的背,看着冲到眼前的一团黑影,下了马车:“进府说。”
闻言,凤瑶明白是熟人。
黑影固执的没有动,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凤瑶的身上。
凤瑶仔细的打量,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的身量有点眼熟。只是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楚相貌。
这时,石墩后缓缓的走出穿着黑色斗篷的纤细身影,到了跟前,脱掉了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儿:“表哥、表嫂。”
凤瑶惊讶的看着姜绾,看向那团黑影,想必就是陵王了。
“这么晚了,怎得不进府?”凤瑶看到陵王递出来的木盒,心中一惊,那是她从宫中带出来交给萧老夫人,没有想到落在了陵王手中!
姜绾一时难言,只好简短的说道:“王爷听到贵妃的消息,本来没有什么反常,直到有人将这木盒送来。王爷瞧见里头的画像与木偶,突然发起疯来,嘴里一直喊着予儿。后来没有办法,我们去找了萧老夫人,得知木盒是你从宫中拿出来,王爷吵闹着要见你。”
凤瑶心中不是滋味,沉默片刻,对陵王说道:“她让我与你说,她一直没有忘了你,只是你们有缘无份罢了。今生做不成夫妻,她嫁了旁人,你另娶了贤妻,望你能好好过日子。”顿了顿,轻声叹道:“她把东西还给你,就是把过去都尘归尘,土归土。”
姜绾看向一脸正色的凤瑶,目光有些发怔,随后又低垂了头。
凤瑶撩开纱幔,看着陵王脸上流着两道泪痕,嘴里干涩,神态认真的说道:“皇叔一直来就很乖、很听话,心地也善良,最见不得人伤心。你一定会完成她的心愿,对吗?”
陵王抱着木盒的手指泛白,双目猩红,却一声不吭。
凤瑶看了姜绾一眼,转身进府。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些事不是她可以插手参与。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王爷会理解你的苦心。”云初了解凤瑶的用心,她并不知道皇贵妃会自尽,可见皇贵妃并没有对她说过这番话。
凤瑶无力的望着云初,声音很轻,轻的徐徐晚风一吹便散了,飘渺的回荡在云初的耳畔:“我经受太多生离死别,到头来孤身一人。原来以为一无所有,可下一瞬却又拥有了太多的惊喜。正是因为这一份难得,令我彷徨,心中忐忑,拼死地想要抓住这些我曾经失去过的东西。到头来,仍旧是一点一点从我手中流失。”
凤瑶停顿住脚步,脸上浅淡的笑容,略显的苍白:“可能是我太贪婪,所以一样都抓不住。”
云初目光晦涩,良久,轻声叹道:“你累了。”
“我很清醒。”
云初抬起手,凤瑶的手握着他的手,随着他的手一同抬起来。便听见他低沉的说道:“手里抓着的是什么?”
凤瑶一怔。
“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乱想。”云初克制住心里奔腾翻涌的情绪,她的不安,因为他的无能。若他有健康的体魄,也不至于令她如此不安!不可依赖!
凤瑶突然抱着云初,靠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体温,仿佛这样就能够令她心安。他的身体一直令她担忧,今日看着陵王因为皇贵妃的死,眼底的痛苦,她想都不敢想失去他的后果。
“越明脩他要令牌,我们给他,从他那里交换冰蚕。你说好不好?”凤瑶不知道云初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对冰蚕不如之前那般迫切。
云初看着她恨不得立即去找越明脩的神情,心中不禁苦笑,在她希翼的目光中,缓缓的摇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 问药
凤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难道事情又发生了变故?
她心中很明白,云初不松口的事,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会实话实说。
“你向来有见地,你不同意自有你的道理,我不勉强你。”凤瑶寻思着等下去问石韦,石韦心里最在意他,关于他的身体之事,定不会隐瞒。
云初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莞尔的说道:“我没有不愿说,而是冰蚕对于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效用。”
“怎么可能?”凤瑶惊愕的说道。
云初微抿着唇,嗓音低沉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无奈的叹息:“你不必担心,我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并无大碍。”
“你身体比离京前差了许多……”
“回京时休息得不够,染了风寒罢了。”云初轻咳几声。
凤瑶忧心的蹙眉,不敢再盘问。焦急的挽着他的手臂,朝秦楼走去:“此事不该惊扰你,快些躺着休息,我去请府医。”
云初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她面色惊慌,面色一缓:“路上来的时候,石韦已经煎药给我服下。你不必焦急,若是身子有恙我与你说便是。”
凤瑶质疑的看着他。
云初语气加重几分:“此次断不会再欺瞒你。”
“真与假都由你说了算,我又岂能分辨。”凤瑶抬头看着他说道:“若你心中有我,凡事都要记住我如今在这盛京只有你一个亲近的人。”
云初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石韦这时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他古怪略带尴尬的神色,显然是将方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去。
石韦清清喉咙说道:“主子,该喝药了。”
云初蹙眉,凤瑶从石韦手中将药接过去道:“制成丸药定是没有汤药效用好。”说罢,看着云初没有精气神的倚靠在床柱上,吹冷了喂给他喝道:“不想喝药就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离京前答应得好好的,一转眼又不往心里去。”
听着凤瑶的埋怨,石韦冲着云初挑眉,告状道:“原本属下能做好的事情,主子偏要自己做。若不是他逞能,也不会病倒。这几夜都没有合眼。路上是煎药给主子喝,全给他倒了,所以这病愈发严重。”
云初冷冽的瞥向石韦。
石韦权当没有瞧见,继续说道:“大夫吩咐,这半月要躺在床上静养,不得劳心费神。”
“没有他说的这般夸张……”
“是是是,反正死不了!”凤瑶瞪了云初一眼,警告道:“这半月好好躺着,你若是不听话,我就搬到书院去,眼不见为净。”
云初长叹一声,目光清冷的看向石韦,石韦已经悄然离开。
凤瑶沉吟半晌道:“贵妃娘娘的丧事恐怕不会大办,眼下也用不上我们操心,这段时日我陪在你身旁。”
迎上凤瑶毫不退让的目光,云初颔首。
凤瑶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答应下来,就不会反悔。
“睡一会。”褪去云初的外衫,拧干面巾递给他擦面。
云初也很困,不消片刻睡了过去。
凤瑶看着他疲倦的睡容,掖好被角走出门外。石韦果真等在门口,见到她走来行礼道:“主子睡了?”
“嗯。”
“世子妃,主子的身体大不如前,风寒时常反复不见好,要劳您多费心神照顾。”石韦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身上的毒,冰蚕不能解?”凤瑶询问道。
石韦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找到了?”
见状,凤瑶心中有底。蹙紧眉头,不明白云初为何撒谎?
“我出去一躺,你看守好他。”凤瑶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点了安神香,至少能睡几个时辰。
石韦连忙点头。
**
玲珑阁
越明脩将手中的信放在烛火上点燃,扔在铜盆中。
青璃斟茶递过来,跪在一旁的竹垫上说道:“少主,您这一回恐怕选错人了。”
“并不见得。”越明脩倒在榻上,睨了一眼门扉道:“斟茶迎客。”
青璃起身端着铜盆,退了下去。
凤瑶淡扫一眼盛着灰烬的铜盆,心知芙蕖给他传信了。收敛好心神,走进来坐在越明脩的对面道:“越少主下得一手好棋,令人佩服。”
“诚心之言?”越明脩金色的瞳仁异常的明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凤瑶,微扬的眼角似听到她的赞赏而感到欢喜:“与他相比呢?”
凤瑶唇角轻扬,似笑非笑的说道:“拿皇贵妃做筏子,是你的主意?”
越明脩脸上的表情尽数敛去,晦暗莫测的说道:“你未免太低估沈知音?”越明脩收回视线,慵懒的坐起身:“再说皇贵妃死与活有何区别?”
凤瑶心中一震,想到来此的目的,抬头看着他道:“冰蚕。”
越明脩恍若未闻,只是目光逐渐幽邃。良久,哼笑道:“怎么,你想要?”
不等凤瑶开口,越明脩沉声道:“这东西的难得,你心知肚明。”
凤瑶知道他这话的用意,冷声道:“你若非有条件,又怎会将冰蚕在你手中的消息透露给我?既然如此,何必再卖关子?”
越明脩竖着食指摇晃道:“世子妃冤枉在下。”
凤瑶冷笑几声。
越明脩突然正色的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世子妃愿意,能够
只要世子妃愿意,能够轻易的完成。”
凤瑶眼皮子一跳,便听到越明脩说道:“我从蓬莱岛出来之时,便向父母保证,待回岛之时定会将沈大人的遗孤带回去。”顿了顿,打量着凤瑶的神色,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哂笑道:“在下下月初八回蓬莱岛,届时恭候大驾。”
凤瑶正要开口,越明脩语气陡然一变道:“冰蚕在蓬莱岛,想要便亲自去取。”
凤瑶抿紧唇。
越明脩:“莫怪我不提醒你,冰蚕已然受伤,养它的刘叔不知能否治好。若是多拖上一些时日,恐怕即使你愿意前去蓬莱岛,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一甩袖摆,紧闭的门扉‘嘭’地打开:“青璃,送客!”
凤瑶紧了紧手指,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起身离开。
**
凤瑶回到秦楼,石韦快步迎上来,期待的看着凤瑶。
凤瑶摇了摇头。
石韦掩不住的失落,随即,又释然。主子找了许多年,都只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世子妃能够得到消息,已然很不错:“世子妃,冰蚕在何处?属下通知弟兄……”
凤瑶打断他的话:“没有用。”
石韦一怔:“我们……”
“冰蚕在蓬莱岛。”
石韦嘴角翕动,说不出话来。若是在旁处,他们还能取来。若是在蓬莱岛,尚且可以一试,但是得从长计议。
凤瑶提步进屋,案上的安神香烟雾袅袅,室内一片宁静安详。
云初沉沉睡在床榻上,眉宇紧皱,睡梦中似乎并不安宁。
轻轻坐在床榻边,抚平他眉宇间的皱褶,心中叹息。越明脩笃定她会为了拿到冰蚕去蓬莱岛,适才没有出题刁难。恐怕他也是揣摩出越明脩的心思,所以才会欺瞒她用不上冰蚕?
他越是如此,凤瑶心中反而有了主意。
凤瑶怀揣着心事,靠在床边渐渐的睡了过去。
倏然,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叩叩——
门扉被敲响,连贯的敲门声响显示来人的焦灼。
凤瑶被惊醒,猛然坐起身。目光朦胧,不太清明。
“你睡。”耳边传来温和清润的嗓音,凤瑶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在床榻上。侧头看见云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床下,穿戴整齐。
凤瑶迷迷糊糊的点头,裹着被子翻身躺下。
云初放下帘子,请人进来。
凝玉焦急的说道:“世子,宫里那头有消息了,王妃差奴婢来通知您。谋害皇贵妃的人已经被抓入狱,那个道士也全都招供了,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高大人。”
“认罪了?”
凤瑶披头散发,赤足走出来。
凝玉一怔,摇了摇头:“高大人原本概不认罪,太后也威逼皇上。后来高大人火烧户部的事情被揭发,这才被扣押。”
户部?
凤瑶略微思索,这才想到清远将高大人给他的官银交出来,皇上要彻查官银。所以他打算火烧户部,毁了账册,好逃过一劫。却没有想到,反而跳进了陷阱里。
看着云初神色淡然,瞬间了然:“你将消息传递给他?”
皇上命人彻查官银,并没有透露口风。何况是皇上要重点隐瞒的太后与芙蕖?其余的人,也没有那么快得到风声。得到风声的人,也不想趟浑水参与此案。也就只有他了!
云初默认。
凤瑶轻叹了一声,转而询问凝玉:“你可知皇上何时审讯高大人?”当初太后为了维护高文,不惜将手中的兵权给皇上。如今,内廷总管谋害皇贵妃,少不得是要被斩。
就是不知这一回,太后为了高文,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凤瑶心中起了疑惑,高文不过是一个阉人,为何太后如此倚重?想到此,不禁问了出来:“高文得太后如此看重,他手里莫不是有太后灭顶的罪证?”
随即,又觉得不对,若是如此,太后私下里早就处置了高文。
那么,究竟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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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抱歉,本来打算是一直保持更新,烟儿婆婆因为生了这个病,人变得有些迷信。听人说我男人是属兔,然后明年是鸡年,鸡兔相冲,会不太好,烟儿女儿也快五岁,所以催烟儿抓紧猴子尾巴。更新的那几天小腹有点痛,验出怀孕了。婆婆就说怀孕一般不会小腹痛,烟儿一直是针扎一般隐隐的连续痛好多天,她就不让烟儿码字好好休息,看会不会好一点。现在比之前好了很多,所以恢复更新。啊啊啊,希望今后不会再出什么岔子,有啥事!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荣王归京
云初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对凝玉说道:“你回去禀报母妃,莫要忧心,不是要紧的事。”
“是。” 凝玉福身退下去。
凤瑶从云初的神情中猜出事情并不简单,但是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纠葛。“你知晓太后与高文之间的关系?不能直言?”
“到时便知。”云初并未给凤瑶解惑,望了一眼天色,陷入沉思。
见状,凤瑶啪的把窗子关上,冷声说道:“怎么,一觉醒来又忘了我与你说的话?”
云初无奈的说道:“高文的事已经成了定局,无须我们再插手,自有人善后。我只是在想,明日你该回文兴私塾。”
“瞎操心。”凤瑶嗔道,打着哈欠走回内室,重新躺在床榻上。瞌睡虫跑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趴在床上,手支着下巴对云初道:“你说这一回皇上会对太后提出什么要求?不,应该说太后手中还有什么筹码,可以救高文?”
她倒希望高文对太后极为重要,这样一来,太后失了冷静,与皇上撕破脸……
倏然,凤瑶睁大眼,猛然翻身坐起来,想通了芙蕖究竟要做什么。
云初见她明白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睡罢,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凤瑶点了点头,拉高被子盖在胸口,听见云初继续说道:“德亲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你的书信比太后迟一步,你心中该有数,下一步要怎么安排。”
凤瑶一怔,母妃回京了?
“大约还有几日到?”凤瑶长叹一声,有些事情,终究无法制止。想来太后想德亲王进京,恐怕还没有动手就已经送了书信去魏洲。饶是她再快,也难以阻止。
“三日。”
**
献王府
姜岑站在书房门口,目光焦急的盯着紧闭的门扉。
她得到消息,高大人被抓,献王极有可能被牵涉进去。
可献王从今晨与大臣商议,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这时,两位大臣从书房出来,匆匆离去。姜岑提步进去,被人挡了出来:“姨娘,王爷与沉香姑娘有要事相商。”
姜岑双目似要喷火的狠狠瞪着紧闭的门扉,暗骂了一句:贱人!
却也不敢造次,她知道献王对她并不全然信任,只好忍气吞声的说道:“王爷得闲通知我一声。”
书房内,献王满面阴沉,他没有想到万无一失的计谋,却因为皇贵妃的死,而让萧家侥幸逃过一劫,反而让太后折损了高文。
沉香吟吟浅笑道:“王爷不必太忧心,太后定会力保高文。而高大人是个聪明人,定不会将您给攀咬出去。”
“太后已经黔驴技穷,昨夜给本王送信,让本王对荣王府下手,好制造一出乱局,让她有时机将高文救出来。可荣王府又岂是那么轻易对付?”献王一掌拍在书案上,杯中茶水被震出大半。
“王爷,您的转机马上就到了。”沉香高深莫测的说道。
献王骤然看向她。
沉香红唇轻启:“德亲王。”
献王心思一转,哈哈大笑道:“本王怎得就没有想到!沉香,幸而有你,否则本王还困在胡同里不得其法。”
沉香并未居功,浅笑倩兮的说道:“方才若不是得王爷提示,沉香哪里能知晓德亲王回京了?”
献王眉头却未舒展,太后极看重德亲王,要从他身上寻求转机,是一件难事。
沉香摸透献王的心思,手指沾着书案上的水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
献王仿若醍醐灌顶,吩咐亲信道:“告诉姜岑,本王去她那里用晚膳。”
“王爷此事得了太后心意,今后必定受她倚重。”沉香眼角上挑,手指重重的划破宣纸,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竟令献王心中也升起一阵冷意。
**
文兴私塾
凤瑶有好几日没有来,一直是姜绾在授课。她虽然成亲,可第二日却来了私塾,只有成亲那日休沐。
文妗瞧见凤瑶,甜甜的唤道:“夫子。”
凤瑶应了一声,看着她手中拿着书籍,赞扬了几句:“不错,还有一个月便到秋试,你们要抓紧功夫学习不可松懈。”
“夫子,学生听闻宫中贵妃娘娘殁,秋试恐怕会……”
“不会,秋试会照常进行。”凤瑶笃定的说道。
文妗这才放心。
姜绾见文妗离去,走过来说道:“我听说皇上本来吩咐人连夜审讯高文,后来不知太后与皇上说了什么,便没有动静。”
“太后能压一时,也改变不了高文的结局。不过她不努力,又怎知不能扭转乾坤?”凤瑶讥诮道,只要太后对皇位还有觊觎的念头,皇上就不会放过她!
留下高文,恐怕是缓兵之计,等待一个好的时机,可以彻底的摘除太后。
凤瑶面色顿时大变,难不成皇上是等德亲王回京,一网打尽?
想到有这种可能,一股寒气从凤瑶脚底蹿起。
姜绾与凤瑶想到一处,宽慰的说道:“情况可能没有你想的这样糟糕,再说如果当真是这样,表哥也会有所行动。他如今沉得住气,那么事情并不严重。”
凤瑶心里仍旧不安,也不想令姜绾担心,扯着唇角笑道:“是我多想了。”
姜绾见凤瑶舒心了,询问道:“你那句话,当真是皇贵妃托你告诉王
真是皇贵妃托你告诉王爷?”
“是与不是重要吗?”
人都已经不在了。
姜绾不自在的说道:“人有时候总该要留有一丝念想,不然在这四面楚歌的境地,如何支撑下去?”
“有的念想这一辈子被判定不可能实现,亦或是这些念想剩下的只是悲寂与痛苦,那么不要也罢。人活着,就是不断的去找寻心中最初的那份信念。只要那个信念不灭,那么心中燃烧的那团火焰便永不熄灭!”凤瑶语重心长的说道:“绾儿,你想想你最初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我……”
“过程中遇见的人与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你最终的夙愿,那就够了。”
姜绾眼底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都明白凤瑶所说的话是何意,可当真就这样抹掉过往不去回想,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陵王虽然是个傻的,却也是有情义之人。皇贵妃的离去,他也知道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再也不存在这个世上,他悲痛万分。凤瑶与他说的那番话,不知他能否理解,可她知道他心中兴许是记住了,所以才会那么的难过。
她如今已经嫁给陵王,斩断过往是她最好的选择。
因为她与镜墨澜今后是再无可能,再多妄念不过是自我折磨罢了。
“本是来开解你,不曾想最后被你开解。”姜绾清浅一笑,不想再提及这些旧事。
凤瑶知道姜绾是个明白人,她说的这些她心里都懂,只有放不放得下罢了。
当初爱得那样深沉,一夕间要忘记,又谈何容易?
只是,他们之间太过轻易的放弃。
“绾儿,你想要回头,未曾就没有机会。”凤瑶说罢,转身去了她的厢房。
姜绾心中一震,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
**
凤瑶方才回到厢房,便瞧见采芙领着萧然进来。
萧然面容憔悴许多,下巴长满青胡茬,疲倦的说道:“宫里发出讣告,皇贵妃是暴毙而亡,皇后娘娘的丧期未过,不易大办。请了道长做法,入葬皇陵既可。”
“欺人太甚!”凤瑶满面怒火,这样的讣告发出,那么就是隐瞒下皇贵妃被害的事实!
这个消息,太过出乎意料!
萧然苦笑,皇后当初丧事也是因为被废,适才没有操办。如今皇贵妃殁,竟是将一个废后牵扯而出。
即便如此,这个关头也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姑姑事先写信告知祖父,她的身后事全权听从皇上安排,我们只管服从便是。祖父也说他已经老了,无力再为姑姑主持公道。若是强行抗旨,有违姑姑所做的牺牲。”萧然眼底充满讽刺。
凤瑶了解萧然,他心中愤懑不平,觉得外祖父的表态有违在他心目中高大公正不阿的形象。
“你打算如何?”凤瑶冷静了下来,现在局势不明,只能忍。
“我来与你告辞,明日便离京。”萧然语气有些苍凉,他满怀抱负,打算报效朝廷,如今的局势却不为他所容忍。
“不是就任?”
萧然摇头:“我想去姑姑游学去过的地方,一一见识一番。”
“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凤瑶并未挽留,叮咛道:“要照顾好自己,时常寄书信回来,莫让人惦念。”
萧然怔然的看着凤瑶,他有一瞬的冲动,险些问出口:‘你可会惦念?’
凤瑶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正要开口,这时采芙神色紧张的进来,忐忑不安的说道:“世子妃,王……荣王爷回京了!”
凤瑶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荣王爷回京,世子爷让您回府。”采芙听闻过荣王爷的威名,原本远在北疆并不觉得害怕,如今人突然回来,心生紧张与敬畏。
凤瑶亦是变了脸色,不敢再耽搁,对萧然致歉,匆忙乘马车回府。
☆、第一百二十章 秋试提前
荣王府
荣王妃与云初站在门口,三房的人站在身后,其次是家仆。
荣王妃攥紧手中的手帕,翘首以盼,心中激动又紧张。
荣王离京好些年不曾回来,这次不知怎的,没有一点响动,便回京了。
“初儿,可是北疆出什么事了?”荣王妃心中担忧,这一询问,才发现凤瑶不在,蹙眉道:“瑶儿呢?你父王回京的大事,她怎可不在?这是她第一回见你父王。”
“皇贵妃出事,私塾那边耽搁许久。再过不久秋试,不能再耽搁。”云初温和的说道:“父王回京短时日里不会离京,秋试那边没有取得成绩,有违荣王府威名。”最后几个字加重几分语气。
此话戳中荣王妃的软肋,没有再多说。
“父王最忌旁人说他莽汉,府中没有做学问的。瑶儿若能取胜,父王会很欣悦。”
荣王妃轻哼一声:“不是还有你?”
“母妃,我是个俗家弟子。”
“数你说的对!就知偏袒她,就算她不来,我又能拿她怎么样?”荣王妃本就没有刁难凤瑶的意思,只是觉得凤瑶太不顾府里的事务。家公回京,第一回见面天大的事儿都给卸了,回府上迎接。不过多嘴问一句,平白给自个心中添堵。
云初颇为无奈:“我还是祈愿着她秋试失利的好,这样能让母妃如愿,瑶儿安心在府中照料我的生活起居。”
“你……”荣王妃气得怒瞪云初一眼,瞅见凤瑶正巧从马车上下来。嘴角一颤,收回视线。
凤瑶看着大家都在府外等候,心里松了一口气,幸而荣王还没有到。
“母妃,儿媳迟来,向您告罪。”凤瑶福身行礼。
荣王妃看着凤瑶眼底的青影,又知事发突然,怪不了她。见她诚心请罪,脸色缓和许多:“早已有人替你赔罪了。”睨了云初一眼,示意凝玉搀扶凤瑶起身。
凤瑶感激的看向云初,悄声对他说道:“今后还请夫君多担待。”
云初心领神会,从今天开始,直至秋试她都会很忙。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云初言外之意,便是让她不必顾忌府中的事。
凤瑶颔首。
这时,由远处传来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荣王穿着银色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策马奔腾而来。
荣王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烈阳下,盔甲银光耀耀,身姿挺拔如沧桑,气势刚健似骄阳,浓眉下一双黑眸如寒潭。
凤瑶心中一震,未料到他便是荣王!
众人行礼。
“都是一家人,不必来此虚礼。”荣王声音硬朗,中气十足。
荣王妃见到荣王,眼眶有些湿润,附和道:“对对对,咱们进府再说。”
荣王将缰绳扔给管家,看着抬头打量他的凤瑶,站定道:“初儿,这是你给我找的儿媳妇?”
不等云初与凤瑶开口,三夫人声音尖锐的说道:“大哥,您可能不知侄媳妇儿多能干,她是咱们大舜国唯一一个女夫子。为人又极孝顺,见您回京,方才匆忙赶回来。”
看似替凤瑶说好话,实则是在暗贬。若当真孝顺心诚,那么便不该连荣王回京都不知,还要等人知会再匆忙赶来。
荣王妃心中暗自后悔将三夫人放出来一同迎接荣王,她本就是不省心的人,又与凤瑶结怨,怎的会替她说好话?
“我让人莫要通知瑶儿,这几日她为了宫里边的事好些天没有去私塾,孩子们也都想念她。马上秋试,私塾那儿也忙得不可开交。我原想你来了暂时也不会回北疆,待她回来再好好给你请安。谁知这孩子不知从哪儿听了风声,还是急忙赶了回来。”荣王妃斜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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