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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民嫡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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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姜邓氏第一个不答应。
  姜绾充耳不闻,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教导阿绾饱读诗书,奈何阿绾身为女子,空有才能却无处施展,总觉得缺少了什么,须得做点什么,这才不会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片苦心。姜家虽是大族,可却行了贱业,只有三叔一人在朝为官,远离了朝廷中枢。世家子弟求娶,都是以士族女为先。姜家女子也只有姑姑荣王妃是鼎盛时期,待再过个十几年,恐怕再难以踏入贵圈。”
  “若阿绾做女夫子能有一番成就,世家望族便知咱们姜家女儿好教养,今后姐妹能说好亲事,姜家后辈何愁不能翻身?”
  老夫人目光沉敛,被姜绾这一番言论打动。
  但是……
  “这是凤瑶给你的提议?”

  ☆、第七十五章 发现

  姜绾之事终究是为姜府利益做考究,老夫人不顾姜邓氏的反对答应了。隔日里,便吩咐人备了颇为丰厚的礼,馈赠给凤瑶。
  凤瑶那日提点,不过是相信姜绾的能力。并未推诿,笑纳了。
  “这几日天气极好。”凤瑶临窗而站,看着府中披红挂彩,整个人也精神喜庆。
  窗台外摆放的垂丝海棠娇艳妩媚,有如贵妃醉酒之态。凤瑶眉眼柔和,点点的笑意自眼中沁出。阳光漫洒下,人比花娇。
  芙蕖将鸳鸯锈枕上最后一针绣好收线,抖开将线头修剪,细声道:“王妃问小姐可要用珍珠粉调蜜敷面?这样明日上妆的时候,肤色会好许多。”抬眼看,视线在凤瑶脸上打了转,轻笑道:“小姐天生丽质,如今肤色也是极好。”
  凤瑶手指轻轻拂弄娇嫩的花瓣,花瓣微微颤动,沾染的晨露抖落,打湿了她的手背。凝视着手背的水珠,似倒映着她清丽婉约的容颜。
  几十个日子,转眼间过去,明日便是大婚了。
  嫁给他,她充满了期待。可这一日当真来了,她心里却又生出了几分怯意。
  总会生出几分不真实。
  “好。”凤瑶轻轻擦拭掉水珠,挽着水袖净手。
  躺在花梨木软榻上,芙蕖将调好的珍珠粉徐徐涂抹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丝丝凉意渗入肌肤,凤瑶觉得一片冰爽。
  “母妃说陪嫁丫鬟至少要四人,你与采芙是我的贴身婢女。另外二人,你与她替我择选了。”凤瑶阖上眼,令人无从看透她的心思。
  芙蕖手一顿,暗中揣度她的心思。
  良久,没有声响。
  “嗯?”凤瑶缓缓睁开双目,眸中一片淡然,却又似云谲波诡。
  芙蕖眼睫微微颤动,稳住心神,将凤瑶额头上的珍珠粉抹匀:“奴婢怕眼拙,不能替小姐挑选合心意之人。”
  “我相信你有这份眼光。”凤瑶目光微冷,沉声道:“你该知晓,荣王府并非我们所见这么和睦,你若连挑一个可用之人的能力都无,那么并不适合留在我身边。”
  芙蕖扑通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凤瑶这是不打算带她走?
  “奴婢定尽力而为!”芙蕖不再托词拒绝,心中却是生出一片寒意。凤瑶并不如她想的那般随和好糊弄之人,这是在考量她,亦或是试探?
  她不得而知。
  只是心里越发的谨小慎微。
  凤瑶闭上眼,嘴角浅显的笑意证明芙蕖这番话合了她的心意:“今次这批人,都是太后娘娘的恩典,经过教习嬷嬷调教过。”
  芙蕖心骤然一沉,宫里头的人?
  眸光微微一闪,低声道:“奴婢晓得了。”旋即退了出去。
  听到珠帘清脆的碰撞声,凤瑶侧头看着芙蕖的背影,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后她嫁入荣王府,与人应酬是少不得,许会常出入宫门。芙蕖跟在她的身旁,为人处事须得精明圆滑,适才将事情交给她与采芙,考量她们的能力。
  德亲王妃过来的时候,凤瑶正巧净好面。
  “毕竟是太后送来的人,你做做表面功夫还是要的,怎得交给婢子去挑选?太后若是得知,成亲后进宫谢恩,恐怕会刁难你。”德亲王妃看着凤瑶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叹息,不知她性子随了谁。“母妃瞧了几眼,有几个好的,不打算多挑选几个?”自己人用的顺心。
  “母妃难道不知这些人都是太后送来的眼线?两个已经是极限了,多挑了日后行动都在太后娘娘眼皮子底下,我可不自在。左右咱们不讨她欢喜,即便我顺遂她的心意全都收下,恐怕也不会给我好脸子。既然如此,我何必不让自个舒心?”凤瑶知道太后有多厌恶她们母女,关系是无法修复。顺了她的心,指不定太后会想她性子软,向她示弱。日后必定不会比现在舒心,恐怕处处都想要拿捏她。
  “鬼心眼多。”德亲王妃想通其中关节,手指戳了凤瑶的额头。摒退身旁伺候的人,将结好的罗缨放在凤瑶的手中,目光慈爱的盯着凤瑶的面庞,不禁眼眶发热:“转眼间,瑶儿要出嫁了。这偌大的王府,又空了。”
  “母妃,日后我常回府探望您。”凤瑶真心将德亲王妃当作自己的母亲,她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她,处处为她谋算,令她感受到温暖。这种紧密包裹的温暖,是连沈母都不曾给她的。
  沈母也疼爱她,但是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哥哥的身上。
  “出嫁后得相夫教子,成日里往娘家跑,会惹人说闲话,不得公婆喜欢。”德亲王妃与凤瑶说了一会体己话,离去前,依依不舍的说道:“明日是魏国公夫人替你梳妆,她是一品诰命夫人,福禄双全的人。她有个癖好,不喜欢人称她魏国公夫人,你唤她梁夫人。”将一本书塞进凤瑶的手里,扶着墨竹的手离开了。
  凤瑶心里琢磨着梁夫人,飘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书上,霎时面红耳赤。
  把书收起来,将德亲王妃结的罗缨与嫁衣放在一块。坐在榻上拿出那块墨玉,与之前不同的是也结着罗缨。这是她亲手束的罗缨,玉佩则是沈家的那块,打算赠给云初。
  如今想想,还是再等等。
  时机不对。
  将玉佩贴身收好,倏然间,手中一空。凤瑶变了脸色,猛然看向眼前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厉声道:“给我!”同时伸手抓去。
  越明脩侧身一避,眸光深邃,意味难明道:“原来……竟落在你的手中。”
  ------题外话------
  明儿大婚了,么么哒~

  ☆、第七十六章 大婚 (求首订)

  
  天未亮,凤瑶便被采芙与芙蕖给伺候起身。
  德亲王妃带着梁夫人进来,指使凤瑶坐在铜镜前。
  梁夫人通身贵气,皂色锦裙,格外端庄沉静。年约五十,两鬓却生出白发,精神奕奕。
  “劳烦梁夫人了。”凤瑶给梁夫人福身,心中却震惊不已,这位梁夫人可是大有来头,未料到是她给自己做喜娘。
  梁夫人笑意更深,夸赞了凤瑶几句。手脚麻利的替她绞脸,嘴里说着吉祥话:“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丝线扯得凤瑶脸痛得发麻,她皮肤本就娇弱,一番动作下来,脸色通红,隐隐有些肿。
  德亲王妃似乎早已想到,将备好的热毛巾与冰袋给她敷。梁夫人给她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一番折腾,采芙与芙蕖伺候凤瑶换上嫁衣。
  德亲王妃脸上的笑容一敛,这不是她做的嫁衣。目光落在神色泰然的凤瑶身上,不禁有些黯然伤神。
  芙蕖见德亲王妃变了脸,解释道:“小姐的嫁衣被人剪坏了,适才小姐另做了一件。”
  德亲王妃目光陡然凌厉,碍于今日凤瑶大婚,将心头怒火强忍了下来。
  梁夫人也蹙了眉,心里明镜一般,这府里敢这般作为的人,恐怕也就是凤玉了。
  凤瑶换上嫁衣,梁夫人替凤瑶佩戴凤冠簪钗。将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慈祥的笑道:“多精致美丽的姑娘。”
  只见铜镜中,凤瑶乌发如云,眉眼如画,樱唇不点而朱。额间一朵花钿,平添一抹娇美艳丽。
  凤瑶心如潮涌,这一刻真的感受到自己成婚了。可想起昨夜里越明脩的闯入,心仿佛浸在了冰水里,一片寒凉。
  他说:我原是想将你掳走,明日新娘不在,该是很有趣。
  他说:不曾料到有意外的收获。咱们来赌一场如何?你猜云初知道这枚玉佩在你的身上,婚礼是否会继续?
  他说:我可以替你保存了秘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但是今后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他说:就凭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也不会将这玉佩暴露出去。
  凤瑶如今想起他说这句话的神态,令她心惊!
  紧紧的捏着袖中的玉佩,凤瑶只觉得前路越发的艰难。
  沈府一案,到底牵扯有多广?
  越明脩仿佛知道隐情!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林妈妈跑了进来道:“王妃,花轿来了!”
  凤瑶辞别德亲王妃,眼眶微微发热,她出嫁后,府里只剩下她孤单一人,不知她如何过?
  德亲王妃别过头,心酸的落泪。
  反倒是梁夫人提点道:“待会由谁背瑶姐儿上花轿?”
  德亲王妃一怔:“瑶儿没有兄弟,只好她的父王背一背。”说罢,命人去唤德亲王。
  梁夫人将大红盖头盖在凤瑶头上,便听见墨竹语气失了往日的镇定:“王妃,没有找到王爷。”
  德亲王妃面色发白,拧着手里的锦帕,咬牙切齿道:“继续找,他定在府中!”
  梁夫人眉头深皱,德亲王太浑不吝!
  众人开始心慌,趁着吉时还未到,赶紧去找人。
  **
  而德亲王此刻却坐在玉雪阁,手里端着一杯热茶,透过袅袅水雾看着一袭大红嫁衣的凤玉,端坐在铜镜前,染上口脂。
  白素素拿着一顶假发给凤玉戴上,将一顶凤冠扣在假发上。左右端详着凤玉,精心打扮下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王爷,你看咱们玉儿,多可人?”白素素拉着凤玉往德亲王跟前一推,黯然伤神的说道:“只因玉儿小时候失手将瑶儿推下湖,她便心存了恨意。捏造信息污蔑我,导致王爷将我送人。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她却连玉儿也容不下,迫害她至此!若非她心思恶毒,败坏了玉儿的声誉,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德亲王心里有些犹豫,不确定要不要偷梁换柱。
  白素素温柔似水的眸光盈盈落在他的身上,失落的说道:“王爷,我今后是再不能在您身边伺候。瑶儿对您太过大逆不道,但是碍于嫂嫂与萧家,您又不好教导她,您得好好保重。”低垂的眼睑,敛去眸子里的阴霾。那日她去相府,便是以在王府这些年探取的秘密为交换,秦丞相助她见上德亲王一面。
  正巧上天助她,德亲王被凤瑶威胁又对凤玉极为的愧疚,失意的在玲珑阁里买醉。
  她的一番言语,打动了他。这才得他遮掩见了凤玉,方知凤玉知道了自个的身世。凤玉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她花费了一点功夫,劝通了德亲王。
  德亲王心里最后一丝犹豫摒弃,想起那日凤瑶命人拿剑刺在他脖子上,便怒不可遏。
  “吉时快到了,父王背你上花轿!”德亲王心想得赶在她们出去之前将人送到花轿上,等花轿走了,萧宁母女也无力回天。
  “父王……”凤玉感激涕零。
  德亲王也湿了眼眶,这是他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她再声名狼藉,也改变不了血缘亲情。愧疚的说道:“只消你瞒过今夜,荣王府也不敢声张。何况,你本就是王府大小姐。”
  凤玉忍着泪水,拼命的点头。
  德亲王背着凤玉出门,高重在前方引路,碰见王妃遣来找德亲王的人,便避开走过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堂屋,德亲王也松了一口气。
  脚步稳而慢的走向花轿。
  **
  木樨阁乱作了一堆。
  德亲王妃心里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回禀的人,皆是没有瞧见德亲王,眼见着吉时要到了,德亲王妃心中愈发的煎熬。
  凤瑶眸子里凝结了寒霜,这个档口不能因着没有人背着上花轿,便不成亲了。与耽误吉时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母妃……”
  话未说出口,便瞧见萧然风尘仆仆进来,站在外屋道:“姑母,若不嫌弃,侄儿背表妹出府。”他原是想着过来帮忙,却未料到进府便碰见人找德亲王,一寻思,便知是为了何事。
  德亲王感激的说道:“然儿,有劳你了。”
  萧然走到凤瑶的面前,背对着她蹲下身子:“表妹,表哥背你上花轿。”声音清朗如玉。
  这一刻,凤瑶心里对萧然是感激的,轻轻趴伏在他宽厚的背上。
  萧然看似清瘦,脚步却很稳健,背着凤瑶走出内室。听到屋子里传来德亲王妃的哭声,凤瑶忍不住落泪,到底相处了那么久,心里生出了感情。
  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后颈里,萧然脚步微微一滞,他庆幸赶过来了。
  婚礼是女子一生中最珍贵、重要的典礼,饶是他不愿娶她,也不想她留下遗憾。
  快步走到府外,看着外面的情况,萧然脚步一顿,面色大变。托着凤瑶的手紧了几分,似在努力的压抑着某种情绪。
  前方德亲王背着同样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站在花轿前,只是轿门前面隔着大红喜袍的云初。
  云初面色冷沉,方才德亲王背着人从他身旁过去。他看着搭在德亲王肩上的手,只一眼,便认出不是凤瑶的手。这双手白皙细腻,可凤瑶的比她的要纤长细嫩。
  她身上浓郁的茉莉花香刺鼻,而凤瑶喜干莲花泡茶,身上也有着淡淡的莲花香。
  因此,觉得有诈。
  “瑶儿,国寺后山白玉兰花开了吗?”云初一袭大红喜袍,金线滚边,清逸俊美。唇角清浅温和的笑意,却蕴藏着刺骨的冰冷。
  喜帕下,凤玉辨不清他的神态,只是清雅嗓音里的温和是她从不曾听见过。即使他唤的是凤瑶,可依旧忍不住**。
  但是,他的话,却令她心头一紧,陡然紧张。
  玉兰三月开花,如今娇花正盛,奈何她不能开口。
  德亲王怕来不及,替凤玉回答了:“玉兰已开,国师快些让本王将新娘送上花轿,免得误了吉时。”随着他话落下,萧然背着凤瑶走出府门。
  云初眸子深沉似海,周遭的空气迅速冻结。
  德亲王丝毫不察,催促道:“吉时到了!”
  “姑父,您背上背着谁?”萧然站在德亲王的身侧,手背上青筋鼓动。不论他如何,姑母都忍了。如今他连凤瑶的婚事都要搅乱!
  凤玉是何身份?不过一介庶女,嫁进荣王府是打荣王府的脸!
  何况,这还是圣上赐婚!
  怎得就这般拎不清?
  德亲王转身,看到萧然背着凤瑶,面色变了变,知道是瞒不过去了!
  “胡闹!你背着凤瑶出来作甚?”德亲王脸色霎时铁青,怒斥道:“王妃教导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回去,免得耽误了玉儿的亲事!”
  见他先发制人,萧然冷笑道:“姑父这话是何意?今日是大表妹与国师的大喜之日,怎得变成二表妹了?婚礼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姑父未免太过糊涂?”
  德亲王沉声道:“其实玉儿才是王府的大小姐,只是当初稳婆搞混淆了。”
  萧然怔然,一时反应不过来,抬头看向云初。
  云初乌眸沉沉,面如覆霜:“谁是大小姐这是贵府私事,皇上圣旨严明德亲王府凤瑶与荣王府云初婚配。莫不是,当初王爷名字也弄混了?”
  德亲王面红耳赤。
  白素素告诉他,皇上的圣旨写的是德亲王妃大小姐与荣王府世子婚配,那么凤玉是大小姐的话,也不算违背了旨意。
  可眼下,云初告诉他圣旨提名了!
  德亲王被酒精腐蚀的神智愈发的混沌,理不清。
  “王爷将一房庶女,且是不洁之人替嫁进荣王府,将荣王府置于何地?”云初嗓音凉薄,透着丝丝冷意,凉如肺腑。
  德亲王心骤然一沉,惊愕的看着云初,未料到他对王府这腌臜之事,了若指掌!
  他挑明凤玉是大小姐,那么便是恢复她庶女的身份。即使她是王府庶女,可自个并无实权,一般世家都嫡子都不会娶庶女。更何谈是权势滔天的荣王府?
  进退维艰。
  “母妃派人四处寻父王,却未料到父王背着庶姐出府替瑶儿嫁人荣王府。不惜违背旨意,坏了我的声誉,着实令我心寒。父王若执意要成全了庶姐,您生养了我这么多年,自然惟命是从。”凤瑶清冷的嗓音不高不低,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却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恍然大悟,不由得交头接耳,将凤玉在玲珑阁的丑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
  云初平静无波的看了凤瑶一眼,翻身上马。
  德亲王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可到底没有这个胆量得罪了荣王府。
  耳旁回响了凤瑶的话,转身想要回府,可滴滴滚烫的泪珠砸落他脖子里,脚似生了根,挪不开半步。
  一时间,气氛诡异起来。
  凤玉的啜泣声,愈发的清晰,宛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德亲王的耳畔,经久不散。
  德亲王狠了狠心肠,心想他将凤玉嫁进荣王府,云初问罪,他至多拿德亲王府去换,他带着萧宁与凤瑶回封地。只要萧宁与凤瑶一日在他的身旁,萧府便不会放任不管!
  脚方才抬起,便响起德亲王妃惊怒的声音:“你敢将她放进花轿里,我便做了这大舜国休夫第一人!”
  德亲王身形似被定在了原地。
  “萧然,你杵着作甚?莫要耽误了你表妹的吉时!”德亲王妃满目厉色,德亲王如芒刺在背,不敢反驳。
  萧然背着凤瑶上前一步,朝花轿行去。
  凤玉紧紧的攥着手心,猛然从德亲王背上跳了下来,朝花轿奔去。
  采芙与芙蕖从后抓住凤玉。
  云初手指微动,石韦手从袖中伸出,指间夹着几根银针,蓄势待发。
  倏然,一顶粉红色的轿撵由远及近,前面一人吹着唢呐。轿撵在荣王府花轿后方停下,喜婆看了看两位身着大红嫁衣的人,迷惑道:“哪位是凤玉凤小姐?老妇是陈家派来迎接凤姨娘回府,莫要耽搁了吉时。”
  陈家?
  众人一时缓不过神来,哪个陈家?
  凤玉却领悟出来,陈江!
  那一日犹如江潮般涌来,恐惧席卷凤玉全身,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停止了挣扎。
  采芙与芙蕖将凤玉过去,对喜婆道:“这位便是。”
  喜婆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凤敏身边的心腹映红手脚麻利的拖拽着凤玉上轿。
  凤玉霎时回过神来,尖叫道:“放开!放开我!我并未允了陈江的亲事!”双手乱舞,拼命的挣扎,对德亲王求救道:“父王,快救救我,凤敏她要害我!她要害了我!”
  德亲王张了张嘴。
  德亲王妃脸色稍霁的说道:“都是一场误会,府里两位女儿同时出嫁。只是王爷一时弄错了,这才生出这么多事儿。”
  众人恍然,原来是搞错了。凤玉当初与陈江在玲珑阁翻云覆雨,如今纳凤玉为妾很正常。只是德亲王拎不清搞错了,凤玉心大,这才想要将错就错。
  德亲王彻底闭嘴了。
  映红将凤玉塞到花轿里,凤玉踢蹬着要下来,嘶声喊道:“父王,你快救救我!太后娘娘说了,若是我嫁给国师,她给咱们善后……唔……”映红利落的将手中锦帕塞进凤玉嘴里,厉声道:“起轿!”
  花轿抬起来,唢呐声吹响,凤玉不甘的嘶吼声被淹没。
  石韦将银针收起,递了眼色给喜婆。
  喜婆连忙打起帘子,萧然将凤瑶放进花轿里,对云初道:“表妹今后交给你了,定要善待她!”
  “嗯。”
  云初面容清隽,目光迥然,低沉的应允声,许下了承诺。
  迎亲队伍远去,德亲王妃心里的伤感被这场闹剧弄得烟消云散。冷眼看着示好的德亲王,冷笑道:“我在琴园等你!”转身进府。
  而躲藏在府邸一侧的白素素,看着凤玉被一顶粉色轿子抬走,脸色刷的惨白。
  完了!
  她心里打着算盘,凤玉嫁进荣王府,她便哄着德亲王将她送姜大老爷手里要回来。
  可如今,什么都完了!
  目光里闪过一抹怨毒,不甘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庭,绞拧着锦帕,转身走到巷子深处。
  骤然间,一匹骏马电闪般奔来,白素素心里想着事,察觉时,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嘭——
  人被撞飞,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白素素眼前发黑,尖锐的痛楚从四肢百骸涌来,一口气没有上来。眼睁睁的看着马蹄照着她胸口踏来,惊惧的瞪圆了眼,想要避开,可全身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
  “噗——”
  马蹄践踏在她胸口,吐出一口鲜血,面色狰狞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涣散的眸子里,蕴藏着痛苦与不甘。
  一道人影匆匆蹿去对面巷子里的马车旁,低声汇报道:“少爷,死了。”
  昏暗的马车内,秦子楚端详着新买的玉扳指,点头道:“处理干净了,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沾了血总归是不吉利。”
  冬木担忧的说道:“少爷,相爷让你别派人杀了白素素。”
  秦子楚皱眉:“我有派人杀了她?”
  冬木嘴角动了动,秦子楚的确没有派人,只是让一匹马踩死了白素素。心里想着,如何应对相爷的怒火。
  “走!去荣王府参加喜宴!”秦子楚将玉扳指扔在锦盒里,闭目靠在车壁上。敢欺骗利用他的贱人,怎配留在世上恶心他?
  **
  荣王府喜庆欢乐,许久都不曾办过喜事。皇上没有莅临,只遣人送了厚礼。
  荣王妃脸上的笑意出自内心,张罗着贵妇,而身旁立着俏丽的少女,则是三房的嫡女云樱。身着桃红色的纱裙,艳若桃李,替荣王妃招待各府小姐。
  迎亲队伍到了,云樱搀扶着荣王妃坐上主位,等待着新人。
  旭日高升,红毯从正厅铺至门口。
  云初下马,提了轿门,修长的手伸到凤瑶的面前。
  凤瑶看着眼前干净修长的大掌,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手掌包围的一瞬,凤瑶心如擂鼓,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跨过火盆,云初牵着她朝正厅而去。
  喜乐奏响,炮竹齐鸣,一片喜气洋溢在荣王府。
  众人只见二人执手相携而来,云初风姿卓绝,面如冠玉,清隽秀逸。凤瑶嫁衣裙摆长长逶迤在地,随着她盈盈走动铺展开来,犹如烈日下盛开的夏花,绚烂夺目。
  二人宛似一对璧人。
  走进喜堂,云初松开她的手,将红绸一端塞进她的手里。凤瑶像木偶一般,跟着云初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
  坐在喜**上,凤瑶松开攥紧的手,掌心一片湿濡。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她嫁给云初了!
  虽然经历了一场不快的闹剧,她心里依旧溢满了欢喜。
  倏然,喜帕被挑开,光亮突如其来,凤瑶下意识的闭上眼,不适应的抬手挡在眼睛上。
  云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合卺酒递到她面前。将手里的盖头递给采芙:“挡一下。”
  采芙替凤瑶遮去了光亮的烛光,凤瑶放下手怔怔的接过酒杯。手臂与他交缠,仰头看着他弧线优美的下颔,眼角堆满了笑意,饮下这杯酒。
  此后,她是他的妻。
  云初搁下酒杯,清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火红的嫁衣映衬得她白皙如玉的面颊泛着红晕,眉如远山,面似桃李,明艳动人。
  眸光微闪,嗓音清润的说道:“饿了吗?”
  凤瑶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云初颔首。
  一旁的喜婆,说了几句吉利的话,采芙给了红封,笑吟吟的走了。
  屋子里寂静了下来,供桌上一对龙凤火烛燃着的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
  凤瑶第一次与他靠得这样近,华美的喜服交织,仿佛今后二人的纠缠。凤瑶面颊微微发热,手指紧张的交叠在一起,低垂着头,不敢侧目看他。可越是不看,感官便愈发的清晰,他的呼吸似萦绕在她的耳畔,耳尖微微发红,便听到他说:“我去前面招待客人,你若累了,不用等我。”
  凤瑶慌乱的抬头,触上他似月华般清冷的眸子,仿佛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心里的那丝紧张蓦然消散。
  她从未见他穿过白色之外的颜色,却丝毫不折他惊鸿之姿,火红色的喜服使他苍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神采。
  凤瑶平稳了心神,沉吟道:“你不奇怪为何陈家会来纳凤玉进门?”
  云初目光澄澈的看着她,缄默不语。
  “我早已与凤敏达成了共识,让她安排迎亲队等在一边,若是凤玉安分守己,便就此了了。她若心有不轨,无论如何,德亲王府容不下她。”可凤玉今日的这出大戏,着实令她开了眼界!
  如今事态平息,凤玉成了陈江的妾。凤敏对凤玉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她日后必定没有好日子过!
  云初轻笑了一声:“做得不错。”
  凤瑶一怔,眼中的诧异显得她有些意外。
  她却不知道,若非凤敏派来的人抬走了凤玉,石韦手中的银针必取她的性命!
  到底是大喜的日子,死了人总归是不吉利。适才石韦并未一开始,便动手。
  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离去,凤瑶霍然记起他身上清淡的酒香,轻叹了一声,吩咐采芙道:“你去告诉石韦一声,莫要让国师饮酒。”
  采芙一双大眼布满了笑意,打趣道:“小姐,怎得还叫国师呢?”
  凤瑶瞪了采芙一眼,采芙直接跑出去清脆的说道:“姑爷,小姐吩咐您莫要饮酒。”
  听到外间丫环婆子的笑声,凤瑶将脸埋在**上,这会子没脸见人了!
  方才嫁进府的新妇,便管束起夫君来!
  芙蕖掩嘴笑道:“小姐莫恼,旁人只以为您与姑爷伉俪情深。”
  “……”
  凤瑶觉得她对婢子太过纵容,才会让她们如此放肆。看着采芙满面贼光,凤瑶调整了神态,淡淡的说道:“扣半个月月例。”
  “小姐!”采芙瘪着嘴。
  凤瑶睨了她一眼,不做理会。喜**上坐久了,被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上铺洒的红枣桂圆硌的疼。起身走到铜镜前,将压着她脖子酸痛的厚重凤冠摘下。
  采芙连忙上来搭把手,将簪钗取了下来。
  “备热水。”凤瑶揉了揉酸痛的腰,他定不会这么早回来,索性卸下这沉重的嫁衣,卸去浓厚的妆容。
  “小姐,姑爷吩咐厨娘做了几个菜,您吃点儿再净身。”采芙根本就没有把凤瑶扣她月例的事儿放在心上,不过是唬她罢了。再说,月例才几个钱,比凤瑶给的赏赐还少。
  扣就扣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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