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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民嫡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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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亲王妃是嫡出大小姐,几个子女中,最得萧老太傅喜爱。
如今得到消息,吩咐大老爷夫妇亲自到门口迎接。
大老爷萧远与妹妹关系极好,倒是很高兴。萧蒋氏却因为萧然与凤瑶的亲事,对德亲王妃生了怨。她本来对拒绝萧宁心中有一丝内疚,但是听到皇上给凤瑶与国师赐婚的圣旨,愈发觉得不对味。
细细琢磨,难保萧宁心中另有打算。只是不好撕破脸,闹得难看,便刻意整了一出戏给她看。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可她请媒婆向相府求娶时,萧宁却送了一封家书给家公,以至于家公一直没有同意。
相爷是家公的门生,两家交好,秦冰冰她也见过,身世样貌都是顶好的。
只许她女儿往上爬,嫁入侯门显贵,就不许她的儿子娶高门仕女?
萧蒋氏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暗暗骂了萧宁好几回。如今看着她气色不佳,想必是为了德亲王那档子烂事。心里觉得解气,脸上堆出一抹笑:“小姑脸色不好,可是累着了?快些进屋,家公家婆早已等着你们了。”转而吩咐身旁的挽香去请府医。
萧宁摆了摆手:“没有睡好罢了,不必劳烦府医。”
萧蒋氏拉着萧宁朝屋子里走,眼里含笑,殷切的说道:“家公家婆瞧着了,也不会放心。老爷,你说是不是?”
萧远自然知道她为何睡不安,脸色阴沉:“妹妹还是顾着身子要紧。”目光落在凤瑶的身上,脸上这才显露笑意:“外甥女儿如今康健,即将要嫁人,父母亲可该安心了。不知还记得我是谁?”
“舅舅。”凤瑶目光温和宁静,含笑的福身行礼。
萧远爽朗的笑了几声,掏出一袋金锞子塞给凤瑶,打趣道:“舅舅备着咱们瑶姐儿喜欢的物事。”
凤瑶瞥见里头装满了金锞子,不禁耳热。小时候‘凤瑶’喜欢金光闪闪铸有字样与图案的金锞子,如今里头早已换了芯子。但是这钱财虽是俗物,总归是不会嫌弃。
萧蒋氏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鄙薄,转身敛去。
一行人穿过回廊,去了二老的屋子里。
凤瑶给二老行礼,唤了两声。
萧老太爷面容严肃,点了点头。反倒是萧老夫人泪盈满眶,抱着凤瑶哭了一会:“好孩子,没亏你母妃对你这番用心。”连忙让婢女将伏在她膝头的凤瑶扶起。
凤瑶坐在母妃下首,便听到萧老太爷道:“今日只是带瑶姐儿回家看看?”
萧老夫人不满的说道:“你不乐意见瑶姐儿?是谁听见瑶姐儿今日要来……”
萧老太爷见萧老夫人要揭他老底,端着茶杯哼了两声打断:“就你话多!”
萧老夫人懒怠理他,对萧宁说道:“昨日皇上召你父亲进宫,你父亲同意了然儿与秦冰冰的婚事。”
萧宁面色微微一变,同意了!
“秦冰冰在姜府我见过,品行不端,不适合做宗妇。”萧宁心里算是明白了,莫怪凤啸不惩治凤源,原来这里等着呢!“他用什么要挟你们答应了?”
萧老太爷缄默不语。
萧老夫人脸陡然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父亲不同意,他要将凤源赶到封地去。我们一把年纪了,他又不着调,怎得放心你跟着一同过去?瑶姐儿嫁人,在这盛京没有倚仗,日子总归没有你们在眼前好。”她心里怕,怕萧宁离的远了,老头子顾及不了她。凤啸是冷酷无情的人,定会设法除了他们。
“我不同意,这样岂不是搭上咱们萧家了?”萧宁没有糊涂,岂会不明白父亲的心思。若是因为她一个人,搭上萧府她宁愿离京。
云初她也算看着长大,定不会辜负了瑶儿。
萧蒋氏满腹怒火,老头子为了她到这个程度,她都不愿意同意然儿娶秦冰冰!
“小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秦冰冰我见过,能够管束的人。你就体谅体谅家公家婆的一片用心!”萧蒋氏讪讪然的劝慰。
萧宁冷眼看她:“你要毁了然儿,我这个做姑姑的不能坐视不管!”
萧蒋氏脸上火辣辣的,这话好似说她为了攀炎附势,不管萧然死活一般。冷笑了一声,咬牙道:“胡扯!当初你要瑶姐儿与然儿结亲,最后攀上了荣王府,为了黄了二人的亲事,你串通太医搬出瑶姐儿不能生育。如今你心想事成事成,倒是管起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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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埋怨
屋子里霎时一片寂静。
萧宁睁大眼睛看向萧蒋氏,转而看了凤瑶一眼。仿佛想起了头绪来,却始终有些不敢相信。猛然回头间,发间的钗环晃动,冰冷的金光映在她的眸子里,明明暗暗,似层叠汹涌的波澜:“你说什么?”
“胡闹!”萧老太爷听着萧蒋氏的话,脸色一沉,目光淡淡的扫向萧蒋氏。
她只觉得似刀子般割在脸上,紧紧了手心,干咽了一口唾沫。话已出口,断不能说半句留半句的理。
萧蒋氏张嘴,却被萧远瞪了一眼,不情愿的闭上了嘴巴。
萧宁目光逼人的看向萧蒋氏,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想必这中间有起了误会!
“既然已经挑明,事情摊开了说。咱们兄弟姐妹和睦,断不能因小事误会而生了间隙。”萧宁这番话是对着萧老太爷说的,示意他不要插手。
萧老太爷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萧蒋氏人虽娇小,极为的好强。听着萧宁这句话,觉得很刺耳。将萧远的警告抛诸脑后,冷着脸道:“当日里我去王府,你被丫鬟支开,我进屋子里便听到太医说瑶姐儿不能生养。后来太医离开,我确认了一番。如今仔细想来,若是当真不能生养,你能让她嫁给国师?”
“就是因此,你才借故推了婚事?”萧宁恍然大悟,心头苦涩,终究是隔了肚皮。如今看透了萧蒋氏的脾性,不由得心里庆幸没有将凤瑶许给萧然。“荣王府的亲事,当初安敏公主劝服皇上,我并不知情。”
萧蒋氏一怔,瞬然看向凤瑶,她隐瞒了萧宁?
或是,这场戏就是她编造的?
“瑶姐儿,你说当日里太医如何说的?”萧蒋氏指着凤瑶,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她猜错了。
凤瑶双手交叠在膝盖,眼睫半垂,辨不清她的神态。
萧远却以为触到她伤心处,怒斥道:“够了!你还有理了?此事怨不得瑶姐儿与宁儿,你身为她的长辈,应允了婚事,无论如何都要言出必行。可你因为片面之词,甚至没有询问瑶姐儿便认定她不会生养,回绝了亲事。反倒是埋怨她们糊弄你!”
萧蒋氏哪里甘心,辩驳道:“我当初没有生然儿,不是给你抬了妾?若不是我肚皮争气,今日哪里有我说话的地儿?我就指望着然儿好,他大好前程,怎么能没有嫡子?”
萧老夫人气得心肝儿疼,竟没有料到萧蒋氏对此事耿耿于怀!
可那都是年老旧事,再翻出来没有意义。这些年萧蒋氏对萧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挑不出错来。便忍下了心头怒火!
“没有人逼你非得生个儿子,你自己多想了。当初母亲是想妾侍生了儿子,便寄养在你的膝下,你生了然儿我也高兴。就算瑶姐儿不能生养,咱们是她的家人,还能养不起她?顶多给然儿抬一房妾侍,过继到她膝下罢了。你言而无信,不过是怕那孩子不是正经的嫡子,影响了然儿的地位。你功利心太强!”萧远字字句句犀利如刀,直刺进萧蒋氏的心里。仿佛撕开了她的外衣,将她的内心暴露在人前。
萧蒋氏面无人色,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凤瑶不是她的肚皮里爬出来,不是她的血亲,她自然偏向自己的儿子。
难道这也有错?
他们袒护凤瑶,无非是他们最疼爱的亲人所生。若是换做他人,他们还会如此指责她?
屋子里的气氛凝滞,紧绷到似一戳便会爆了。
凤瑶客观的觉得萧蒋氏无错,人都自私,谁都想替自己谋求最好的出路。起身跪在屋子中间,双手交叠放在额前,磕头手心紧贴在地上。“舅舅,舅母没有错。此事是我故意支开母妃,说给舅母听。”
萧蒋氏积怨已久,一听凤瑶的话,冷眉竖眼的说道:“萧远,你听见了,她自己承认了!”
萧宁不赞同的看向凤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凤瑶镇定的说道:“母妃将我许配给表哥,为我后半生不受婆家冷待做打算。但是如今朝中局势,想必外祖父与舅舅很明白,萧家早已为当今天子所不容,只是萧家百年根基,不是一时能够除之。我若是嫁进萧家,那么我们便失去了助力。而我若是嫁进旗鼓相当的世家大族,便是给萧府添翼,皇上要动手也会思量一番。虽然不能消除了皇上的动机,至少萧府有喘息的机会。”
萧老太爷与萧远神色凝重,一个丫头都看得明白,他们又岂会不知?
萧蒋氏未曾料到答案是这样,面红耳赤。半晌,从喉中挤出一句话:“既是如此,你为何大费周章?”
“只是不想白费母妃的一片心意。”凤瑶嗫嚅道,如今想来她做错了,给母妃添乱。
萧蒋氏一噎。
这时,府医提着药箱在外求见。
萧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睨了萧蒋氏一眼,原来她是早做准备,为的是揭穿凤瑶。可哪知凤瑶却是坦诚的认错。反倒是显得她度量小!
凤瑶替萧蒋氏解围道:“舅母见母妃气色不好,这才请了府医诊脉。”
萧老夫人身旁的婢女将府医请进来,替萧宁诊脉。只是忧思过甚,并无大碍。
凤瑶将锦帕搭在细白的手腕上:“劳烦府医给我诊脉。”
萧蒋氏面色一变,干笑道:“瑶姐儿气色红润,身体想来极好,无须诊脉。”
“婚事将近,请脉调养一下身子。”凤瑶语气淡淡,虽然萧蒋氏没错,到底是给了母妃难堪。今日若是不彻底了了此事,难免下次她再揪着不放。
府医给凤瑶诊脉,神色凝重的说道:“表小姐气血双虚,长期服用了微毒之药,积郁在体内。如今散了一些,但是仍有余毒。老夫开一张方子,你调养三个月。”
七日醉!
萧宁面色发白,焦急的询问道:“那么生养……”
“她的身体实在不易受孕,暂时先调养三个月,老夫再诊一次脉。若是残毒散了,方可备孕。”府医将药方递给墨竹,告诫凤瑶忌讳事项,提着药箱离开。
凤瑶整理好袖摆,语气淡然:“舅母,我不全是骗你。”
萧蒋氏似被定在了原处,面色讪讪,依旧固执的说道:“可你已经与国师有婚约,真与假,并不重要。小姑说秦冰冰品性差,只因她作证指出瑶姐儿害姜大老爷妾室。在此之前,人人都说她好,挑不出差错。然儿已经比同龄人说亲晚了许多,放眼这盛京,无人比她更合适。”
话说到这份上,萧宁不好再劝。否则她便坐实了萧蒋氏所言为了自己的私怨!
☆、第六十四章 势力 (二更)
萧宁是为了萧府着想,萧老太爷与萧远都非常清楚,但是萧蒋氏执意而为,他们也不能多说。何况,萧老太爷已经应允了皇上。
秦冰冰品行不佳,入府之后多加提防管束便可。
萧蒋氏如愿以偿,借故去厨房添几个菜,匆匆离开了。
萧宁并未说什么,心中对萧蒋氏却是气恼,恼她不知好歹。姑嫂之间的关系,今后定不会如往常一般融洽。
哥哥夹在中间更难为了。
萧远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多想。“你嫂嫂这些年也不容易,她认死理,你别与她计较。”
“我多虑了。”
萧远心中愧疚,但是他们兄妹亲厚,自然都懂对方,无须多说。
仿佛感应到萧远的心思,萧宁牵动嘴角笑了一下。便听到萧老太爷叹息道:“皇上将正三品指挥使殷立夫派去北疆,跟在荣王麾下历练。殷立夫是皇上的心腹,这是打算将荣王取而代之。”
“迟早的。”萧宁眼底闪过讽刺,当初凤啸没有登基的时候,他便指着荣王府的方向,目光似看着猎物一般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这一片景致极好,合该归属凤家。
当时她心底却笑话他,这大舜国不是归属凤家?却未曾品出他话里的深意。
“荣王早该功成身退,边陲战事留给年轻人也好。”萧宁讥诮的说道。
萧老太爷看着凤瑶,慈眉善目道:“是该退下来。”
凤瑶一知半解的看着脸上溢满笑意的几人,方才商议时不是很严肃?
萧宁摸了摸她的头,打趣道:“荣王归府交权,国师便可回荣王府,你也不必与他分离。”
凤瑶面颊微红,却摇了摇头,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乐观。云初当年说过荣王常年驻扎北疆,几十万的兵权掌握在荣王的手中。北疆已经固若金汤,就算是当今皇上都很难探取更多关于北疆消息。
将殷立夫派遣北疆,第一做皇上的内应,第二皇上的确想要将北疆收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荣王若非忠心,以北疆的势力,早已能分割自立藩王,统治北疆辽阔疆土。
皇上如何不惧?适才将云初变相软禁在眼皮子底下。
荣王忠心耿耿,只是功高盖主,为皇上难容罢了。若是主动交权,皇上恐怕也不会让荣王府安然度日。
“外祖父若是得知荣王在北疆的势力,便不会如此轻巧的认为了。”凤瑶犹记得她初次听见的时候,心中极为的震撼。云初本就对她来说高不可及,那一瞬间,她深刻的体会到云泥之别。他是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子,而她是深陷泥潭的草芥。
一辈子,都不能与他齐肩。
萧老太爷瞬然看向凤瑶,面色严肃怪异,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
萧宁与凤瑶对视一眼,便听到萧老太爷语气十分凝重的说道:“老夫知晓为何荣王早年可以退下,他却宁愿孤身镇守北疆。”
那是整个荣王府的退路!
……
回府的路上,萧宁与凤瑶心思沉重。
他们万万想不到,当今皇上手里并无兵权。
玉虎先帝临终给了太后傍身,太后为了保高文给了皇上。先帝手中的二十万雄兵暗中给了荣王,加上荣王手中原有的几十万兵马,皇上如何不忌肆?
凤瑶想不明白,为何先帝宁愿壮大荣王,也不愿将兵权授给皇上?
“可怜了姝儿与初儿。”萧宁感概道。
凤瑶心中微动,姝儿是荣王妃的闺名,恐怕云初体内的毒,因此而起。
萧宁担忧的看着凤瑶道:“母妃后悔了,若是将你置身危险中,倒不如将你低嫁了。”
“母妃,您该相信我。”凤瑶早已做好了准备。
萧宁内心煎熬,她突然间觉得前路渺茫。皇上已经开始行动,要不了三五年便会收网。这期间,她该做些什么,才能护孩子周全?
她的脆弱不能显露在凤瑶的面前,故作镇定的笑了笑:“若有朝一日母妃与你父王回了封地,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凤瑶心中不安,母妃说这一番话,好似心中做了什么决定。
正要多问,萧宁已经下了马车,墨竹搀扶着她回了院子。
凤瑶沉吟了片刻,回到木樨阁,将今日之事简略的写了一封信,差石斛送给云初。虽然心里知道他定然知晓,但是就是想要给他送信。只要得到他的回复,她心中的不安,仿佛便能安宁。
云初看着手里的信,沉默半晌,缓缓的展开。
石韦跪在一旁给云初伺候汤药,无意间的一瞥,看到上面的粗体字。着墨不均,字体不端正,他费力才辨认出几个字。
“这是凤小姐的字?”石韦好奇的问道,他算见识了。
云初抿唇,他也颇为惊讶。
蓦然,幽邃的目光落在一丝擦痕上,眼底有着了然的笑意。
“石韦,你执笔回信。”
------题外话------
我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
晚上还有一章,么么哒~
☆、第六十五章 心思 (三更)
凤瑶赤着足,半躺在内室的绒毯上。一手托腮,一手捻着‘云初’的回信。
上面的字体清秀端方,并非出自云初的手。
盯了半晌,凤瑶食指戳了戳信纸,仿佛戳在云初的脸上。
她没有在云初面前露过笔迹,如何知晓她用左手写的?所以他回敬她,让石韦代笔!
拿起信纸,看着取笑她是鸡爬字的最后一句,不用想也知道是石韦擅自加上。
咬紧唇瓣,凤瑶执笔画了一副图,吩咐石斛给云初送去。
躺在软塌上,凤瑶神态惬意。
不过两刻钟,此画铺陈在云初的书案上。
一只气势昂扬的母鸡,尖嘴里叼着一条毛毛虫。云初半眯了眸子,盯着那条虫子头顶上戴着的一顶玉冠。
云初侧首,铜镜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头顶的玉冠竟与毛毛虫所戴的一样。
“咳咳……”石韦好奇的探过头来,看到这样一副以画喻人图,险些笑出声来。心里倒是赞叹凤小姐画技好,惟妙惟肖。
云初若有所思,淡漠的说道:“石韦,你做了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石韦替云初摘掉头顶玉冠,却被云初用手挡了,心中愕然,如实交代:“属下提议凤小姐将鸡爬字练好。”
闻言,云初难得的一怔,淡淡的勾了勾唇,漆亮澄澈的眸子里笑意涟涟。
当真是……寸步不让。
展开宣纸,逶迤在地的宽大云袖舒展飘逸,神色略有些疲惫的说道:“画功了得,字迹不会太差。她用左手写信,刻意模糊字体,只怕是不想透露字迹。”
石韦似懂非懂:“凤小姐难道不想主子认出她的字?”
云初手一顿,目光幽深晦暗。良久,叹了一声,搁下了笔。
薄凉的目光落在那张信纸上,炽烈的白光中,他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隐有一丝病容。
荣王府的处境,将她拉进来,不知是福是祸。
“主子,越少主他设计德亲王打了秦公子,皇上借故让萧老太傅松口同意萧大公子与秦小姐结亲。德亲王妃极为反对,萧大夫人却是认定了秦小姐。因此透露出凤小姐当初拒绝与萧大公子结亲,联合太医说她不能生养,绝了萧大夫人的念头。”石韦说这句的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打量云初的神色。
云初眉峰微动,她给凤瑶切脉,她体内有余毒,并无大碍。
“府医给她开了方子,说是调养三个月。”事关凤瑶身体问题,石韦不敢半点疏漏。
毕竟,这是荣王府未来主母。
子嗣,向来是荣王府大事!
“抄录一份药方给我过目。”云初靠在椅背里,窗外吹拂的凉风灌进他宽大的袍子里,闷咳了几声。玉冠散落,乌发倾泻而下,映衬得苍白的面容略有些阴柔。
石韦拿起屏风上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忧虑的说道:“越少主那边如何处置?”
云初摆了摆手,修长的手指棱骨分明,拢紧了披风,清润的嗓音略有一丝沙哑:“萧老太傅同意了,无须插手。他的目地不过是想要凤瑶欠他一份人情,如今反倒弄巧成拙,他讨不到好。”目光淡淡的扫过母鸡啄虫图,云初眉眼舒展,缓缓的说道:“相府这是破釜沉舟,以为与萧家结亲,我便会收手。”
石韦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主子之前许是给相府警告,相爷若是个聪明的,悟出了主子的心思,立即派人去阜城善后,主子自然不会管。
可他却投机取巧,利用姻亲关系逼迫主子就此收手,反而触怒了主子。
“晋王可查出漕运的阴私?”
石韦心中一动:“没有证据。”私盐贩卖严重,皇上将此事交给布政使督查,他与丞相早已暗中勾结,替献王办事。而这私盐便是替献王捞金,利用漕运这一渠道。布政使对皇上却称头目狡诈,依旧没有线索。
若是晋王查出……
石韦脸上堆满了笑意:“那本账册想来丞相用不上,属下这就去取回。”心中很兴奋,期盼着私盐事发。
不给他们点颜色,当真以为他们主子好欺负、利用?
——
凤瑶心里想着云初收到那幅画会是如何反应,不知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日落西山。
赤足走到窗前,凤瑶推开窗子,天际霞光氤氲,似云蒸霞蔚一般绚丽。
晚风拂面,吹散了些许困意。
“石斛,你主子可有来信?”凤瑶知道他性子淡漠,这画不会惹他不悦已经算是好事,又怎得能盼他回信?
即使知晓,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没有。”石斛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凤瑶有些恍惚,没有啊?
石斛见她有些失落,心中有些不忍,这些日子跟在她的身边,觉得她性情极好,不刁蛮娇纵,一心为主子打算。不禁开口道:“主子吩咐属下抄录一份药方给他过目。”顿了顿:“您可否借属下抄录?”
凤瑶失笑,也难为石斛用这法子透露消息给她。
一扫之前的阴郁,凤玉从袖中拿出药方给石斛:“不用抄了,让你主子给我换一张药方。”
石斛一怔,这不是告诉主子他泄露了吗?
“您……”
“小姐,二小姐醒了。”
采芙打断了石斛的话,一手掐在腰间,弯着腰按着心口喘着粗气。
昏了两天一夜,也该醒了。
凤瑶眸子里闪过冷光,芙蕖后脑勺那里扯掉了一小块的头发,身上布满了伤痕。好在发现得早,去晚了命都没有了!
凤瑶关上窗,转身坐在绣墩上:“请了府医吗?”表面功夫总得做齐全,免得给她诟病。
“请了,二小姐打出来了。眼下关在屋子里要死要活,徐妈妈将王爷请了过去。她心里怕是恨死咱们了,这样大的事儿,定会告诉王爷。”采芙就是担心这个,王爷偏爱二小姐,若是得知是大小姐做的,府里会闹翻天。
“与我们何干?这一切都是凤敏与陈江做的。”凤瑶从容不迫,莹润似三月桃花的唇瓣,掠过一抹森冷的笑。
凤玉若是聪明的人,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第六十六章 装疯
玉雪阁
瓷瓦碎片溅落满地,屋子里一片狼藉。
凤玉身上裹着斗篷,只露出一双充满阴煞之气的眸子与尖细的下巴。
此时坐在软榻上,手里紧紧的捏着一支金钗,指骨泛白。
“啪——”
金钗被凤玉愤怒的掷在地上,已经捏成了一团。
徐妈妈看着心惊肉跳,连忙扳开凤玉的手心,慌张的说道:“小姐,再大的仇怨,也不该拿自个的身体出气!伤着了怎么办?”嫩白的手心,硌得布满了红痕。与她雪白的肌肤上肆虐的紫痕相辉映,格外的狰狞。
那一夜,对凤玉来说,简直是噩梦!
她一闭眼,脑子里便浮现恶心、污秽的画面。
她一醒来,浴桶里泡了半日,皮都皱了,依旧觉得很脏。
大街小巷,四处流传着她不贞的传言,今后哪里还有颜面出去?
而这一切,都是拜凤瑶所赐!
“小姐,您可千万别想不开,那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奴婢已经请了王爷,到时候您请王爷给您做主!”徐妈妈语无伦次,她如今全靠倚仗凤玉。她若死了,自个替白素素做了那么多下作之事,断然没有好下场!
凤玉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她还有依靠的人。她死了,凤瑶她便更痛快了!
不!
她不能死!
凤玉魔怔了一般,念念有词。
徐妈妈泪水直淌,当初凤玉多么的风光无限,今日这般狼狈不堪。巨大的落差,她如何接受?
莫说达官显贵,就是找户正经人家都难。
“小姐……”徐妈妈看着凤玉神色恍惚的来回走动,地上的碎片割破了她的足,鲜血流淌,她都毫无所觉。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承受不住打击傻了?
徐妈妈吓坏了,连忙拉住凤玉,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匆匆去请府医。迎头便撞见王爷步履匆忙的走来,立即迎了上去,哭诉道:“王爷,您快去劝劝小姐,她这是要活不下去了啊!”
自古以来,名节大过性命。
凤玉遭此一劫,断然会想不开。
德亲王脸色阴沉的阔步进了屋子,看着地上的鲜血,嘴角一颤,不顾男女之防的进了内室。映入眼帘的是凤玉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嘴里不断的念叨:“别过来……求求你们放了我……”
“玉儿……”德亲王触及凤玉眸子里的脆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泛起了怜惜。
凤玉似受了惊,猛然推开他的手,拼命的摇着头,朝床榻内躲去,歇斯底里的吼叫:“别过来!你们滚!滚!”无助的双手将自己抱住,小声的啜泣道:“姐……别打我了,我错了,你救救我……”说到最后,化为悲绝的呜咽。
德亲王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凤玉的姐姐可不是凤瑶?
“徐妈妈!”德亲王攥紧了拳头,凤玉刺激过度,俨然精神失常:“怎么伺候的?大夫呢?”
徐妈妈颤颤巍巍的回答:“小姐压根不许人近身……”
“王妃可来过?”
徐妈妈觑了凤玉一眼,低垂了头,缄默不语。
德亲王脸色铁青,显然是没有来!
“玉儿说有人打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妈妈咬紧牙关。
德亲王脸一沉,厉声道:“再不说,赏你一顿板子发落出府!”
徐妈妈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小姐在屋子里沐浴,大……大小姐带着人进来打了小姐一顿。后来大小姐离开,小姐也没有影儿。后来……后来的事儿,您都知晓了。”
德亲王琢磨出味儿来,眸光阴鸷的紧盯着徐妈妈,放缓了说话的节奏,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瑶儿将玉儿送到了玲珑阁?”不禁眯了眯眼,眸子里闪过一道锋芒,那晚凤瑶似乎也出了府。
难道这件事当真是她所为?
若是如此,心肠未免太过歹毒!
“高重,将大小姐唤来。”德亲王看了一眼喃喃自语的凤玉,甩袖道:“去请府医。”并未看见床榻上的凤玉,埋在双臂里的眼睛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
“是。”徐妈妈起身离开。
片刻,凤瑶走了过来。
清冷如皎月的目光淡淡扫过满地碎片,轻绕进内室。
床榻上的凤玉,霎时反应激烈的跪在床上,不断的磕头道:“姐姐,我错了,玉儿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调教你的婢女。求求你放过我,放了我……”
凤瑶目光陡然一冷,似寒冰碎雪。眼眸里闪过一抹讽刺,她以为凤玉吃了这么多苦头,该是聪明了。
却未料到,依旧这般蠢钝不堪!
“瑶儿,玉儿所言当真?那日你带人打了她?”德亲王怒火滔天,质问着凤瑶。
“父王,我何时打了玉儿?您若不信,大可让人验伤,她身上可有伤痕?”凤瑶面色变了变,难以置信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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