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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风华-漠青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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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老爷在前厅陪着来宾叙话,正说得热闹,却见他的贴身长随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
  “噢?”柳老爷一愣,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打翻,稳住神后告罪一声,就匆匆的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这是来了什么贵宾吗?
  大家纷纷猜测,伸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在芜城能让柳老爷亲自去迎的人应该没有,实在让人好奇。
  大门处,一位身着紫衣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门口,背着手往府里望去。
  不看本人,只看其身后跟着的六个彪悍的汉子,还有许多抬的礼物,就觉得此人来历不凡。
  柳老爷在路上时就吩咐了下去,等他匆匆赶到,大门处已中门大开,柳老爷走至男子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知殿下驾到……”
  那男子已一抬手,笑道:“柳大人不必多礼,还是称我一声刘公子吧。”
  “是,刘公子请。”
  柳老爷在前引路,恭敬的请他先行。
  若柳沁在此一定很惊讶的发现,这男子竟是她刚刚结义不久的大哥刘睿,没想到刘睿来芜城竟是为了贺她及笄之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信笺

  柳老爷并没将刘睿迎去前厅,而是去了前院大书房,请刘睿坐了上座,自己在下首作陪。
  坐下品了一回茶,刘睿才含笑说道:“尊兄长之命,特来恭贺柳大人千金及笄之喜,来得唐突,请柳大人见谅。”
  “殿下说哪里话,殿下能来鄙舍,是下官的福份,下官未能亲迎,甚是惶恐。”柳老爷忙起身回道。
  “柳大人勿需客气,我此次南下不想被外人知晓,所以并未提前上门拜访。对了,”刘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来,递给柳老爷,“兄长嘱咐亲交给大人,说是大人一看就知。”
  柳老爷双手接过信函,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沉重。
  拆开来匆匆浏览了一遍,里面不过是些客气言语,再看信笺中还有一信,只一眼,柳老爷就心神俱震,双眼顿时也模糊了起来。
  这字迹曾是那么的熟悉,如刻进了骨子中一般。
  纸质泛黄,似是保存了很久,算一算,也有十多年了。
  当年还是沁儿出生之时,有过书信来往,原以为还能结成……没想几个月后,竟惊闻噩耗,芳华逝去,伊人飞升,从此世间再不可寻……
  柳老爷想到此处,将眼角的泪意悄悄擦去,展开信笺,笺上字迹清秀如昨,其音容笑靥浮在眼前,宛如重生。
  “师兄惠鉴:
  小妹自知时日无多,唯有两子放心不下,宫中阴暗,小妹一去,晟儿睿儿都未成年,恐不能自保。心甚忧之……他日若晟儿携此信来访,请师兄看在与小妹多年的情份上,助他一臂之力,保他俩兄弟周全,小妹知此请是在难为师兄,可天下之大,可托之人唯师兄矣。
  小妹厚颜拜托。心甚愧怍。不管身在天庭地狱都会默佑师兄顺遂安康。
  风华绝笔。”
  将信笺紧紧的握在手中,一滴老泪不知不觉的滴落下来,正滴在“风华”两字上。将两字浸染,洇湿,慢慢模糊成两团黑影。
  风华,聂风华。那个曾经风华绝代,艳名冠绝帝都的女子。那个曾跟在他身后,迈着小步子娇声唤着他“师兄”的小姑娘,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因为她,他甚至都无法谅解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曾信誓旦旦会护她周全给她幸福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暗吞噬,是不作为。还是无能为力?
  他无法原谅,既不能保全。为何要将她拉入泥潭呢?
  柳老爷见信后的异样全被刘睿望进眼里,皇兄让他来一为祝贺二来送信,可他并不知信中所言,更不知柳老爷与母后曾经的渊源。
  心中虽好奇,但并不相问。
  好半天,柳老爷才恢复了常态,站起身,面对着刘睿正色道:“请殿下转告大皇子殿下,下官虽不才,愿听从大皇子差遣,虽死不辞。只是下官远在江南,恐难为助力……”
  刘睿知此行已圆满,忙笑道:“大人过谦了,芜城在大人治理之下,安居乐业,连父皇都对大人时常赞赏,我皇兄若有大人相助,如添羽翼。”
  “不敢当,殿下有何吩咐直管相告,下官定尽力而为。”
  刘睿摇摇头,“皇兄之事,我不甚清楚,此来也只是送信而已,若有相托,皇兄应该会派人告知。”
  原来如此,柳老爷在心中暗暗说道,想来大皇子对自己这嫡亲的弟弟爱护有加,不欲他牵进夺嫡之争中,成众矢之地,这才隐瞒实情。能在黑暗血腥的皇宫之中保有这份难得的亲情,由此可见大皇子是个可以信赖依附之人。
  柳老爷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不知殿下此来还有其他事否?”
  刘睿笑道:“此次南来就是亲见大人,无他事。”
  “那……大皇子殿下可有提过旧年?”
  刘睿摇摇头。
  柳老爷暗暗惊讶,难不成师妹并没在皇帝和儿子面前提过那事?这么一想,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他虽决定追随大皇子,将柳家绑在了大皇子的船上,但闺女是他心头宝,他并不乐意将闺女与皇家牵扯上,只要不牵扯一处,哪怕事败,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外面管家来请,说是时辰到了,请大人和贵客前去观礼。
  刘睿笑笑,并未拒绝。
  走至院子,院外却有一人匆匆进来,正是那日刘睿身旁曾与柳沁搭话之人。
  刘睿见他面色有异,似有重要之事不好开口,“卫铮,柳大人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是,徐昭察得有许多不明身份之人来了芜城,恐露了公子行迹,为安全起见,请公子即刻回阳城。”
  刘睿踌躇了半晌,才道:“好。”
  柳老爷忙上前,“府中亦有些颇有身手的,下官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护送公子一程。”
  刘睿一摆手,“大人万不可如此,我此次是秘密前来,不可让人知晓大人与我皇兄有牵连,再说了我身边之人足可护我周全。”
  “这……”
  将刘睿送至大门处,“公子一路当心,恕下官不能远送。”
  “大人请留步。”刘睿拱拱手,上了旁边一辆黑色马车。
  马车缓缓从柳府门前走过,沿着长街远去。
  刘睿掀起一角车帘,往后望向柳府的方向,心中默默叹道:小妹妹,几年不见,不知你是否一切顺遂?大哥哥本想今日与你当面叙旧,谁知……唉,若不是要事在身,师傅他老人家也会来看你的,这些年,他老人家可是念叨你好多回了。
  眼前闪现出那红衣娇俏的小姑娘,不由含笑,再想起为老不尊的师傅,刘睿脸微微泛起红晕。
  马车正要驶出南门,刘睿猛然想起一事,“回江南客栈。”
  “公子?”
  “按我的吩咐去做。”
  “是。”
  马车调头驶向江南客栈。
  刘睿坐在马车里并未下来,让卫铮借来笔砚,就着马车上的小几给柳沁留下书信一封,对自己匆匆离去感到抱歉。
  将信封口交给卫铮,让其再三嘱咐店家若有人来寻一定将书信代为转交。
  做妥这一切,才离了芜城,踏上北归之路。
  匆匆而来,却是抱憾而去,既没见着当年的小妹妹一面,又失信于贤弟的相约,四月处处艳阳花香,可刘睿的心情却始终无法飞扬。
  “青青禾苗哎田里长,风吹雨打嘿莫要慌,待他日青变黄,稻子变米粮,妹子门前过,阿哥四处访……”
  熟悉的小调从车外飘进来,陪着他一路往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闻秘事

  好不容易平安熬过了一应礼节,没出什么大错儿,回到梅院,柳沁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各府的夫人与姑娘们对今日的宴席议论纷纷,议论最多的不是柳沁,虽柳沁长得不错,但全程呆呆的,木木的,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很多姑娘与她一比,感觉自己心气都高了起来,柳府的姑娘不过如此嘛。
  倒是两位表少爷,长得……姑娘们一想起江离和方诺的模样,就脸红心跳,手中的帕子都快揉烂了,夫人们也以着看女婿的眼光,互相打听柳府的表少爷是何来路,家底如何,父母可是哪方权贵。
  反正江离和方诺可说是搅乱了芜城的一池春心。
  当事人却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性都没有,两人一路含笑,一想起平日灵动飞扬的柳沁今日变成只呆头呆脑的呆头鹅,就要笑出声来。
  柳沁仰身躺在床上,舒服得直打滚儿。
  连声唤丫头拿水来,要洗去脸上的浓妆。
  清清爽爽的洗完,换身衣裳,补上美美的一觉,醒来已是薄暮黄昏。
  兰可拿了晚膳,伺候姑娘吃完,梅院的丫头聚在一起拆着今儿收到的礼物,兰可负责登记,秋荇负责归类,几个守门的小丫环打下手,搬来搬去。
  柳沁懒懒的靠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霞光渐渐逝去,天色越来越暗淡。
  过了今日,已是真正长大了,重生十五年,亦算完成了心愿吧,活得舒心,活得畅快。有情有爱,不虚此世。
  若能永远如此多好啊!
  满足的同时却又觉得一丝遗憾。
  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轻轻摩挲着。五年了,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师傅,小五,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师傅。小五。你们还好吗?
  玉佩温热,却不能回应她的低语。
  “咦?”
  一声惊奇打断了柳沁的思绪,亦将她从淡淡的忧愁里唤醒。
  秋荇拿着一只精致的楠木小匣子。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这是谁送的呀,这么漂亮的匣子却只装着个普通的小瓷瓶,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柳沁扭头一看。这一看,一下子怔住了。
  这。这怎么象是华伯伯的解毒丹?
  拿过瓷瓶,打开来,倒在手上,黑乎乎的六粒丹药。闻一闻,同样的药香味,没错。正是解毒丹。
  华伯伯和大哥哥来了?
  柳沁一下子跳起来,将丹药和玉佩收好。连声吩咐秋荇去问问,前院是否留有外客,还有这丹药是谁所送。
  不一会儿,秋荇就回转来,告诉柳沁,前院并无客人,管家福伯说今日确有一位贵客登门,但已离去,许是那位贵客送的,至于贵客是谁,从哪里来,福伯也不知道,是老爷亲自接待的。
  想了想,柳沁决定去问问老爹。
  将今日新做的点心拿了几碟子,放在食盒中,让兰可提着,秋荇打着灯笼,主仆三人往外院行去。
  外院大书房,一护卫守在院子外面,见了柳沁连忙行礼。
  礼毕,准备进去禀报,柳沁摇摇手,“我自己进去吧。”
  接过食盒,让兰可秋荇守在外面,径直走了进去,府中都知老爷对柳沁的宠爱,所以护卫也不拦她。
  走上石阶,正要推开书房的大门,却听得里面的说话声,不觉一愣,伸出的手放了下来。
  只听老爹轻叹一声,说道:“唉,为父做出这个决定,没有与你商量,但事出有因,四皇子带来先皇后的书信,当年为父拜聂太傅为师,受恩师教诲,先皇后与为父有师兄妹之情。你祖父遇祸又得聂家多方奔走及先皇后说情,才幸免于难,如今先皇后临终托付,为父怎么能自私的不理不睬,于情于理,为父都不能拒绝啊。”
  “父亲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儿子都会遵从,仁义礼智信,不就是父亲教导儿子的吗?”是大哥的声音。
  “将柳家拖入皇权争斗中,实属无奈,你也给你二弟去个信吧,将此事隐秘的告知他,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是。父亲,您说大皇子此来,不会是想将您调回帝都吧?”
  “应该不会,据为父猜测,大皇子是在为自己找条后路,若事不可为,咱们南方是他最后的退路,那时,他就需要咱们柳家的护卫。”
  “父亲认为大皇子胜算多少?”
  里面沉默了很久,柳老爷才叹一声,“胜败既有天意,亦在人为,金家权倾朝野,把持了一半朝政,曹家手握兵权,或可抗衡一二,大皇子既无舅家支持,又无岳家扶助,向来又是低调行事,名声不显,恐……唉!”
  屋中重新陷入沉默,压抑沉重的气氛从屋内往外漫延。
  天,似乎更黑了。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乌云堆积,风雨欲来。
  柳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既走了这一步,无论怎样的结果咱们只能受着,但也不能坐以待毙,需得提前做好打算,明日,你将咱们的人召集起来,着手布置下去。至于府里,沁儿不是想建跨国商队吗,你暗地里帮一把,让她的商队尽快建立起来,这样倘若真到了那一步,还可以让沁儿带着几个孩子去他国避避,总要为咱柳家留些血脉。”
  “这事不让小妹知晓吗?”
  “不用,你小妹毕竟是女子,咱们男儿该承担的不要让她们忧心。”
  “嗯。”
  柳沁缓缓转身,悄悄的离开了门口,她的心比天上的乌云还沉重,一双腿也象灌了铅似的。
  出了院子,将食盒交给兰可,默不作声的往回走。
  她最担心的事终于是发生了。
  皇权争斗,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亡的游戏,纵使赢了,就能得善终吗?
  何况是希望渺茫。
  停下来,抬头望望天空,一丝光亮也没有的天空,不能给她以启迪。
  没有答案,更没有方向。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前举着灯笼的秋荇突然不见姑娘跟上来,正要好奇相问,却见兰可向她摇摇头,知趣的闭上了嘴,即使她再迟钝,也感觉到姑娘此时的不同。
  默默的走回梅院,刚踏进屋檐下的台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老天似乎发怒了,狂风呼啸,吹打得未关上的窗子“哐哐”的响,大雨倾盆,催花折柳,不知明日又有落英几许。
  “这老天,好好的,怎么就发起疯来。”
  翠彤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已湿了半边身子的柳沁让进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做决断

  大书房里,谈话仍在继续。
  若是柳沁再多留一刻,柳老爷的话将让她更大吃一惊。
  就连柳诚也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父亲,您是说……”
  “这事你娘亲也不知晓,当年先皇后连书信一起送来了定亲的信物,为父虽不太情愿,但还是收下玉佩默认了。谁知不久先皇后逝世,那边再无消息,为父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迟迟没有同意沁儿和阿离的亲事,原想等沁儿及笄礼一过,那边还无人来,就将两人的事定了,谁知……唉!”
  “父亲不是说四皇子此次来,并未提及此事?”
  “他虽未提及,可为父心中不安,还是先放放吧,过个一年半载再说。”
  梅院里,不知情的柳沁已换下淋湿的衣裳,坐在窗前。
  窗内,烛火昏黄,摇曳不息。
  投下的影子伸缩晃荡,如此刻的心绪,不安彷徨。
  窗外,大雨遽停,一空水洗。
  檐角的雨水滴落芭蕉,如断续的低语,扰乱心防。
  不知坐了多久,开着的窗子送来暮春的寒气,手已冰凉,也不觉寒冷,一件夹袍披在了身上,带着暖意,亦无知觉。
  两丫头如隐形人一样陪在身侧。
  秋荇凑到兰可耳边,极小声的问道:“姑娘今儿是怎么了?”
  兰可摇摇头,一丝担忧从眼中闪过。
  夜,更深了。
  “姑娘,该歇息了。”
  兰可不知这是第几遍催请,烛火已近熄灭,打更的梆子已敲了五下。卯时了。
  一丝天光晦暗的从东边升起。
  长时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窗前的柳沁终于动了,转回身,望着两人,笑了笑,问道:“阿离哥哥在府中吗?”
  姑娘终于活过来了,秋荇松了口气,忙抢着回道:“不在。表少爷带着阿诺少爷回了自己府里。”
  在柳府里。为了不与海哥儿的大少爷冲突,称呼江离都是表少爷。
  “嗯。”
  柳沁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边往书桌走去,边吩咐将笔墨纸砚准备好。
  她要写信。
  既然已下了决断,就什么都不用想了,直接去做就行。
  在信中。柳沁将今日之事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还有自己的决定。为了家人,龙潭虎穴她都要走一遭,虽然她也知此行或许很凶险,或许不能再回来。
  不是商量。也没有恳求,柳沁只是平淡而坚定的表达了自己必去的决心,至信末。都没有问江离的选择。
  将信交给秋荇,让她府门一开就送出去。
  卯时。柳府后门开了,采买的婆子已提着篮子上街,秋荇从后门出去,绕进大街,直奔江离的府邸。
  柳沁幽幽的望向门口,虽然她相信江离会支持她,会陪伴在她左右,可,心中仍是忐忑,亦有丝不安,将江离拖进生死难料的争斗里,实非她所愿。
  毕竟江家唯有他一根独苗,倘若……她不敢想下去。
  但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为了柳家,为了亲人,她可以牺牲自己,可以放手一搏,可同样的,她更希望有爱的人陪伴在侧,与她并肩战斗。
  生同生,死同死。
  同衾共墓,此生无憾!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睁眼望着已换成淡绿绮罗的帐顶,头脑乱纷纷,前世今生纷至沓来,前一刻还在感恩老天开眼,给了自己一个新的美好人生,这一刻却要感叹,好事多磨,人生总是曲折不断,心想未必事能成。
  秋荇很快转回,递给柳沁一纸小笺。
  展开,唯有字一行:天涯海角,誓与卿同。
  不觉笑了,将那八个苍劲的大字看了又看,仿佛要看进骨子里,这才递到一边的烛火上,看着火苗将之卷走,化为灰烬。
  起来洗漱,用脂粉遮盖住一夜未眠的倦色,带着一脸的喜气去给娘亲请安。
  三天,她给自己留了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她要好好的陪陪娘,陪陪爹,还有大哥大嫂,海哥儿潮哥儿。
  要赖在娘的怀里,撒撒娇,耍耍赖,如重回小时,再任性一回。
  江府。
  江离脸色凝重,将手中的信看了无数遍,柳沁的这个决定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果然是他看中的女子,如此胆识,世间少有,纵是男儿也多有不如,他因有她而骄傲。
  但同时却又暗暗心疼,原应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少女,却要去担起家族重担,闯进男子强权的世界,去争,去斗,这一刻,他只恨自己力量太小,能力太弱,不能站在她身前,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
  “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诺望着江离紧皱的双眉,担心的问道。
  心中不觉一紧,秋荇清晨送信,莫非……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江离默默将信递给他,在他看过一遍后,亦将之投入了烛火中,看着所有的字迹化为灰色的蝴蝶,翅断落地。
  两人相对无语,心情沉重。
  烛熄,火灭,天渐渐亮了。
  这一夜,万里之遥的某地,同样有一人彻夜未眠。
  离国,西南边陲重镇,雁翎城外,山谷里驻扎着一支几万人的军队。
  中军帐中,一位年青的将帅,背着灯火而坐,脸庞低垂,处在阴影里看不清眉目,只有一双眼眸,闪烁着不明的光茫。
  一只手在胸前摩挲着脖子上垂下的一粒佛珠吊坠,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的坐了一晚。
  卯时,有军士进来,低声启禀,“少主,该起程了。”
  年青的将帅闻言而起,戴上一张狰狞的银色面具,走出营帐。
  帐外,几万儿郎披盔戴甲,气势凛然,见将帅出来,俱单腿下脆,俯首行礼,“少主。”
  手一挥,率先跨上高头大马,身上盔甲铿锵,披风猎猎,纵身往谷外驰去。
  红尘滚滚,旌旗飘扬,一股黑流往雁翎城卷去。
  城门上守城的兵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吓得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喊叫,“有敌情,有敌情。”
  号角连声,战鼓雷鸣,杀声震天。
  “冲啊……”
  一杆长枪在城门下纵横,继而,飞身而上,挑落守城将士的尸身。
  所有人都惊恐的往后退去,只因面前之人的威风气势,仿如战神重生,在冉冉升起的朝阳里,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迎风而立,望向都城琅城的方向。
  从今日始,誓要踏碎山河,挥军直上,取昏君之首级,为父母亲人报仇雪恨;从今日始,纵为邪为魔,血流成河,亦要杀出一条生路,只为能再回至那人的身边,结一世情缘……
  师妹,但愿一切,为时未晚!(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离别意

  “沁儿这两日怎么如此乖巧?”
  老夫人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柳沁,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心道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这才来自己面前讨乖卖巧,指望着能蒙混过关?
  柳沁放下手中剥的松子,拉着娘的胳膊,将头靠上去,笑道:“娘不愿沁儿呆在您身边么?”
  下首的蔡欣兰也笑道:“娘怎么可能不愿,简直恨不得将小妹绑在此处才好。”
  说得娘三个越发笑了起来,蔡欣兰又道:“许是小妹大了,晓得自己在府中时日不多,所以要多陪陪娘。”
  蔡欣兰本意是说柳沁长大了很快要出嫁,与父母相守的时间不多,可此话恰恰说中了柳沁的心事,不由心中一酸,忙将头藏进老夫人的怀里,悄悄将涌出的泪抹掉。
  “瞧瞧,瞧瞧,这还害羞了,没想到咱家的沁丫头也晓得要害羞,看来是真的大了呀。”
  老夫人摸着柳沁的头,半是玩笑半是感慨。
  女儿大了,当年的那个奶娃娃不久后就要嫁人了,再也没有这么个温软的小身子娇滴滴的赖在怀里,老夫人想着想着,也有些伤感起来。
  “娘,我不过是句玩笑话,小妹嫁人还早呢,您倒真的伤心了,这不是媳妇的错么?”蔡欣兰见老夫人神情不对,忙上前劝慰。
  “倒也是。”老夫人自己也笑了起来,“咱沁儿的亲事还没定呢,阿离那孩子,不是说及笄礼一过,就上门的么,怎么还不见人来?”
  “娘……”柳沁不满的嘟囔着。这得有多心急呀,难不成真的怕我嫁不出去?
  蔡欣兰用帕子掩着嘴笑,刚说了句“娘也太心急了些”,就听得守门的小丫环回报,“表少爷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老夫人立马笑眯了眼。
  江离和方诺一起走了进来,给老夫人和蔡欣兰行了礼后。坐在一旁陪着叙了回话。答应在府中留饭,这才从上房出来。
  三人行走在后园子里,久久没有言语。
  至僻静处。四周无人,方诺在稍远处站定,江离才停下步子,望着柳沁。“妹妹是准备明日走吗?”
  “嗯”。
  “我那边都安排好了,生意上的事都交待给成伯。有大同一旁协助应该没什么问题,长兴他们几个也都回去与家人团聚去了,最迟明晨会回来,妹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柳沁摇摇头。
  盯着足尖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问道:“阿离哥哥,你若不想去,我不会强求。”
  江离笑着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说什么傻话,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不一路盯着,还怕被别的男子拐跑了呢。”
  “什么嘛,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咱们还没定亲呢。”
  “妹妹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还是等我们的事定了再去,反正晚上几日也无妨。”江离郑重其事的说道。
  “不行。”柳沁急急的反驳,反驳完又觉得有点对不住江离,双眼晶亮的盯着他,“阿离哥哥放心,等此事一了,咱们……咱们只要还活着,我一定嫁给你。”
  江离没再说话,叹息一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许久,才在她耳旁低语,“妹妹勿忧,哥哥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有事。”
  稍远处,方诺望向远天,眼角的余光却将这相拥的身影扫进了脑海,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似苦涩,又似欣慰,似难过,又似开心,百味俱杂,难以释怀。
  晚上又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柳沁很珍惜这最后的相处时光,不住的插科打诨,逗得所有人都哈哈笑开怀。
  然而,越想留住的时光总是走得越快,不知不觉,夜已深,爹娘的身边赖不住了。
  “你这孩子,还不走,娘可没你那么好的精神,你爹爹明日还要去衙门办事,也要早些休息。”
  老夫人终于张口赶人,这丫头也不知怎的,这几日这么粘乎。
  “那,那女儿走了。”柳沁恋恋不舍的从老夫人怀里抬起头,“娘您若头疼犯了,让彩霞照我的方子煎水给您喝,还有爹爹,多注意保暖,别又犯了脚疾。”
  “晓得了,这孩子,难不成跟娘一样得了健忘症,这话今日都说三遍了。”
  老夫人笑着推了她一下,柳老爷眼光闪了闪,心里有些起疑,却也不好相问,只得暂时压下。
  这一夜又是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最后,实在睡不着,披衣起来,悄悄打开房门,走至院子里。
  月上中天,光华似水。
  花木低垂,婆娑丽影。
  游走在院中,这每一树,每一花,每一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熟悉,亲切。
  甚至这个院子,这个府邸,整个芜城,都是熟悉的,亲切的。
  原以为从生到死,都可以留在这里,可现在……
  爹,娘,您们多保重!
  大哥,大嫂,你们多保重!
  虽前路渺茫,但我绝不会轻易认输,不到南墙绝不会回头,请您们相信我,等我回来!
  伤感化为豪情,月光之下的人目光坚定,周身都闪耀着璀璨的光华。
  院外一棵大树上,原本有些担忧的男子嘴角微翘,放下心来,长身而起,在树梢上一点,越过墙头,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清晨,天光一线。
  柳沁已穿好衣裳,将一头青丝随意一绑,没有兰可的巧手,她实在对付不了那不听话一头乱发。
  正要拿着一旁收拾好的包袱悄悄出去,房门却被推开了,兰可和秋荇一人背着个小包袱,俏生生的立在门边。
  “你们这是?”柳沁惊讶得说不出话,她没想过要带她们走。
  “公子跑路怎么能不带着我们俩呢,好歹我们是公子的红颜知己呀。”秋荇得意的摇晃着脑袋。
  兰可一声不吭的走过来,将柳沁按在小圆凳上坐好,解了她的发,重新梳理起来。
  “看吧,没了兰可,公子连头发都不会梳了。”秋荇更得意了。
  “那行,我带着兰可,你留下。”
  “不可以,没有我,公子吃饭不香,睡觉不香,连走路都……”
  “行了。”柳沁笑着打断她,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你以为你是夜来香啊,有了你,就什么都香了。”
  兰可“噗嗤”笑出声,“夜来香”太有歧义了,与“夜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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