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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风华-漠青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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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温馨甜蜜自然流淌。
魏三在窗外看了良久,此时才悄然而去,背影落寞,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带着不得不离去的伤感。
白蓉儿做的菜果然好吃,柳沁自是又吃撑了。
饭后自然要消食,庄子都逛遍了,也没啥意思,柳沁歪着头,想了片刻,对江离和小五说道:“咱们跑马去?”
江离的骑术早练得很好,柳沁还小,暂时没让她学,不过两人带着她是没问题的。
小五点点头,想起策马奔驰江离也很兴奋。庄子里有一个小小的马厩,养了三匹马,专为他们练习马术准备的。
江离和小五各挑了一匹,马夫将备好的马鞍放上马背,两人这才一跃而已,各自翻身跳了上去。
柳沁踩在脚凳上,江离伸手将她提起,放至身前,圈在怀里坐好,这才一提缰绳,呼喝一声,马蹄得得,轻松的小跑起来。
两匹马一前一后,出了庄子,上了官道,这才加快步子,奔跑起来。
“驾”鞭声一响,呼喝出声,马蹄翻飞,急驰而去。
远远的只见一黑一白,呼啸而过,留下一地尘烟。
“哈哈哈……”
虽然屁股颠得有点疼,柳沁仍是乐得哈哈大笑,这种狂风拂耳,风驰电掣,恣意飞扬的感觉真不是盖的,太刺激了。
清脆的笑声在无人的官道上回荡,惊起一旁树上栖息的鸟儿,扑腾着飞起,却又环绕不去,欢唱着应合。
“江离,若不是你带着师妹,今日定要跟你比试一场。”风中带来前方小五兴奋的声音。
“比就比,带着妹妹,也不见得就会输给你。”
少年的好胜心被鼓动起来,再挥一鞭,身下的白马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眼看着就要追了上去,那黑马却又发力,猛得往前一窜,瞬间拉开距离,将两人远远抛在了身后。
“哈哈。”得意的笑声被风割裂成好几段,一声声的刺激着后面追赶的人。
如此奔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控制着马慢慢的往回走。
紧张刺激过后,歪歪的靠在江离的怀里,望着真正的蓝天白云,清山绿水,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涌上心头。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轻声哼唱着这首应景的曲子,不由想到那次醉酒,呵呵笑了起来。
回到岔路口,江离小五对望一眼,两匹马很有默契的拐上了左边去梁子山的路。
曾经半边山头焦黑的梁子山,虽然没有彻底抹去烧过的痕迹,但重新恢复了点生气,相信来年定有青翠的小草冒出头来,那些枯木也应逢春再绽新绿吧。
是啊,就是这里,山脚下,树林边。
这里,发生过的激战已成为过去,却又深深烙在心中,许是梦魇,也许是念想;
这里,是成长的地方,是少年郎成年的洗礼,亦是直面残酷的现场;
这里,共同走过的脚印,能抹去的是脚底的浮尘,抹不去的是并肩的身影;
这里,有你有我有他,将来之路如何延展,命运自有安排,只是曾经的一刻,当铭记心田……
三人翻下马背,默默站于山前,风拂衣襟,青丝一同飞扬。
时间在此刻,凝滞。
世间在此刻,安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送酒
回到庄子里,远远就听到呼喝叫好声。
走近,却是一块较为空旷之处围了一圈的人,呼喝声就是从此处传来。
三人下马,自有马夫将马牵走。
走至众人处,近前一看,原来场中方诺和白凌峰正在较量,按说方诺对白凌峰应是辗压的态势,可偏偏情形有些异样,白凌峰虽只是堪堪招架,却也没有太过狼狈。
“走中位,出左腿,斜劈。”
原来是有高手指点。
雷虎话音刚落,白凌峰已抬腿甩去,恰恰好挡住了方诺挥来的一拳,拳脚相交,一触即退。
“右,横肘,出左拳。”
“回身,右腿后蹬。”
……
雷虎说得快,白凌峰跟得也快,两人配合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反而是方诺开始被压制,渐渐显出疲态。
眼看着白凌峰一脚后蹬,将方诺踢得一个踉跄,正要趁胜追击,方诺已跳出圈外,连连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也知道这是欺负你啊,那你一个习武的对付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难道就是英雄好汉的行为?”
雷虎的话虽不算指责,却让方诺脸一红,他确实是有意的,就想再教训白凌峰一顿,谁让白凌峰不长脑子,见了姑娘就往上凑。
“我们习武之人,万不可仗势欺人,动辄大打出手,师傅曾经说过,武之道,当有容人让人之胸襟。有悲天悯人之心肠,才不至于走上邪路,多造杀孽,我们江南六合一派,一直谨遵的就是此训。”
雷虎正色说完,又朝方诺拱手道:“雷虎多嘴,请三少爷不要怪罪。”
“唉呀。雷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方诺的脸更红了,一抬头见了柳沁三人,更是羞得差点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说得太好了。”柳沁在边上直拍手,没想到粗人一个的雷虎讲起道理来也是头头是道,一边拍手,一边朝雷虎伸了个大拇指。
雷虎被夸得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众人正要散去,准备回城。白凌峰跑过来,拉着雷虎的衣襟,“雷大哥,你能收我做徒弟吗?”
雷虎还在沉吟。柳沁已一掌拍在白凌峰的肩上,“雷大哥,我看行啊。这个徒弟很不错,你就收下吧。”
有了柳沁说情。雷虎不再迟疑,点头应允,当即当着众人的面,白凌峰跪下磕头,行拜师礼,正式成为了雷虎的弟子。
带着新酿好的酒和新染的布匹回至府中,柳沁连杯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去了大嫂蔡欣兰的院子,给大哥大嫂送酒送新衣料。
“大嫂”,人未至声先到。
早有小丫环打起帘子将人迎进去。
“沁儿,怎么这会子来了?”蔡欣兰起身拉着柳沁的手,一起坐在了榻上。
“给大嫂送东西呀。”
歪在榻上挥挥手,跟着翠柳带着一串的小丫环,提酒的提酒,抱布匹的抱布匹,流水样的进了门。
“沁儿,这么多啊。”
“这不是快新年了,想着咱府上有些应酬来往,先送到大嫂这里放着,若不够再去搬些回来。”
“唉呀,姑娘真是想得周到,刚大奶奶还说起需采卖的物什,姑娘就雪中送炭了。”旁边潮哥儿的奶娘吴家的凑趣道。
“奶娘刚跟大嫂说什么呢,热闹得很。”
“吴嫂子回家去了趟,正跟我讲村里的事儿呢,沁儿,来吃点东西,一起听吴嫂子说说趣事。”
蔡欣兰吩咐丫环拿来水和帕子,待柳沁净了手,才端过边上的几碟子点心,放在柳沁身边,又有丫环倒了热茶来。
半歪在大嫂的怀里,吃着点心喝着热茶,真是身心舒泰。
吴家的也在旁边小几子上坐了,扬脸笑着说道:“说起奴婢家的村子,平日也没什么事发生,大家都在地里刨食,如奴婢这样能在咱们府中当差,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不过这回倒真有件事,就说给姑娘和大奶奶听听。
奴婢村里有户人家,那家父亲早逝,老婆子将一双儿女拉扯大,本以为苦尽甘来,谁承想娶了个又懒又泼的的儿媳妇,将一家搅得不得安宁。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降不住自家媳妇,若不是他有个伶俐又能干的妹妹,时常护着她同样老实的娘,只怕老婆子连今春都熬不过。
如今老婆子撒手去了,奴婢回去时正赶上她的丧礼,将人送上山不过一晚上,那媳妇竟将主意又打到她家小姑子身上,寻着奴婢,想让奴婢牵线将小姑子给卖了,听她口气,不拘是哪里,纵是卖去妓馆也行,只要能多卖些银子。
这等黑心烂肺的,奴婢当场将她打了出去,可想想那家的女儿,真真是可怜,生得俊俏不说,伶伶俐俐的,算是咱村那一带独一份,可惜却遇上了这么个嫂子,按古礼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纵使奴婢没答应,还有许多见钱眼开的,不知她会被卖去哪里,唉!”
吴家的叹着气,眼光却只往蔡欣兰脸上悄悄的梭巡,秋菊那孩子实在可怜,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来讨讨主家的口气,若是能介绍进柳府,也是她的造化。
蔡欣兰只笑了笑,并未立即接话。
柳沁却沉不住气,已拉着蔡欣兰的袖子,求道:“大嫂,不如咱府上买了吧,大嫂将她买来送给沁儿,就当是今日这些酒和衣料的回礼,行不?”
“你呀,送点东西来,还要回礼,害不害臊?”蔡欣兰被她说笑了,嗔怪的点点她的额头,“既然沁儿开口了,我这做嫂子的焉能不同意,不过还是将那孩子带过来瞧瞧,若真如吴嫂子说的,再留下来,如何?”
柳沁忙点头,开心的朝蔡欣兰呵呵笑。
她并不是缺少那点买丫头的银子,只是这事是奶娘当着大嫂的面说的,若越过大嫂自己买了,显得对大嫂不尊重。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也简单,多站在对方的立场,多为对方着想一下,事情往往能按自己的预想发展。
吴家的得了吩咐,说了一通感激奉承的话,退了下去。
柳沁提起另一事,“大嫂,老师要去帝都参加春闱,我想着师娘带着师弟师妹住在外边实在不便,又没人帮衬,不如接进府中,互相也有个照应,大嫂你说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秋荇
十一月初的时候,周汝南起程赴帝都参加二月的会试,姚宣容和一双子女被接进了柳府,暂住后院竹院内。
周汝南与柳家众人一一惜别,带着柳老爷送的两长随出城北上。
见天后,吴家的将秋菊带进了府中,先带到大奶奶蔡欣兰院子,让蔡氏过过目,蔡氏点头后,才带到梅院,拜见姑娘。
刚午睡醒来正梳洗的柳沁,坐在圆凳上,耐心的等待翠柳束发,将将束好,翠彤将一盏茶水递给她,喝下一口,在嘴里咕噜一下,正准备吐出时,翠羽风风火火跑进来,将门帘子“唰”的甩下,吓得她倒有半口水咽进了肚子。
“翠羽,你怎地总是如此冒失。”
柳沁没说什么,翠柳已不满的责备。
翠羽吐吐舌头,笑道:“姑娘快去看看,吴家的带个小丫头来,说是前来拜见姑娘。”
小丫头?吴家的办事效率挺高的。
“那小丫头长得可俊,咱们院中,除了兰可,奴婢们都要被比下去了。”翠羽一向快人快语,说话不经大脑。
不过她一直如此,大家也不着恼,除了悄悄立在一旁的兰可被夸得有些不自在。
一行人出了正房,去了偏厅,吴家的忙起身,同时伸手拉拉一旁的秋菊。
秋菊自进了柳府,就觉得一双眼睛不够看,特别是进了后院,屋子那么多,那么大,那么整齐,又是树又是花又是小桥流水的,还有来来往往的姐姐们。长得那么漂亮,穿得那么体面,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走进了娘亲说的仙境里。
而此时,见到大大小小一群丫环簇拥着个芝兰玉树的小公子,从门外进来,那气势,那排场。让她惊得张大嘴。一时没转过脑子,一双眼就紧紧的盯在小公子的脸上。
吴家的眼角余光见了,吓了一跳。忙悄悄再扯了扯她的衣裳,谁知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得心下叹道,这孩子。平日怪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却傻了。
柳沁一进门。就被一双黑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盯着,想要忽视都不可能,不由咧嘴一笑,她就喜欢这种胆大真性情。若是那种一笑三低头,总拿眼偷瞄的,反而入不了她的眼。
吴家的若知她的想法。只怕要叹秋菊好福气,遇上了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
柳沁在上手坐下。吴家的这才拉着秋菊站于厅中笑道:“姑娘,这就是奴婢说的那孩子,奴婢已带去大奶奶那过目了。秋菊,还不快拜见姑娘。”
秋菊听话的跪了下去,拜了三拜,起身时却对吴家的小声说道:“吴嫂子,明明是小少爷,哪里有姑娘?”
她虽是小声,可厅中众人都听见了,顿时全都笑起来,尤其是翠羽,笑得那个大声,就差将屋顶给掀了。
柳沁朝翠羽翻个白眼,这才对着吴家的以及秋菊和颜说道:“奶娘,坐。秋菊是吧,我呢,在府中是姑娘,出门就是公子,你以后称我公子就好了。”
吴家的因秋菊的话原还有点惴惴,怕惹得姑娘不高兴,现在见姑娘没怪罪,才放下心来,告了谢,在下手的一张椅子上坐了半边。
秋菊眼睛滴溜溜转动了一下,望着柳沁爽快的回道:“行。”
翠柳皱皱眉头,却没说话。
柳沁很满意,是个纯朴未开化的小丫头,虽然不太懂规矩。
规矩啥的,柳沁也不大在意,若不是要入乡随俗,她都不想讲那些臭规矩,对柳沁来说,规矩可以慢慢学,一颗赤子之心才是最难得,难为这个孩子,经历那么多,一双眼睛仍是清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不由再细细的瞧了瞧,其实她的脸生得也好,五官比例恰到好处,只是一双眼过于清透出众,抢了所有的风采,瞧身个比自己还要矮上那么点,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
果然听得吴家的说道:“秋菊今年已满九岁,村里的孩子吃得少,都又瘦又小的。”
柳沁朝翠柳点点头。
翠柳知道姑娘要留下那孩子,忙笑着拿出个荷包塞在吴家的手中,“吴嫂子辛苦了,秋菊就留在梅院里,这是姑娘赏的,吴嫂子不要嫌少才好。”
“岂敢,岂敢,姑娘能赏赐奴婢,是奴婢莫大的福份,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回头就将卖身契送来。”
吴家的又嘱咐了秋菊几句,才离去向蔡欣兰回复。
柳沁这才问秋菊姓什么,听得秋菊说秋就是她的姓,很是惊讶,秋姓是极其珍稀的姓氏,万人中没有一个,听说这一族的人也很稀少,大多居住在北方靠近北萧之处,江南一带是极少的。
“这么难得的姓氏,菊字太过普通,不如改一字,如何?”
秋菊爽快的回道:“行,请公子赐名。”
沉吟半晌,最后一挥手,“容我想想。”
这一想,就想了快半下午。
秋水?不行,不行,金庸老爷子笔下的李秋水可是个大妖女,且秋水太过柔弱,与秋菊不衬;秋篱,重了江离的字;秋高,秋清,秋爽,秋天……妈呀,头脑乱套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唉,只有一肚子的膏粱,缺墨少水呀。
最后,只得灰溜溜的去找博学多才的江离。
她苦恼的仰着小脸,惹笑了江离,“不过是给小丫头赐个字,瞧把你难成这样。”
江离拿过纸笑,写下一首小诗“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然后在“荇”字上圈了一笔。
这是诗经中的句子,江离解释道:“荇菜,水荷叶也,性强健,耐寒又耐热,适应力强,与你所说的那小丫头倒很般配。”
秋荇?念叨两遍,不错,不错,很顺口。
笑眯眯的望着江离,突然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阿离哥哥真棒。”
幸好还有点理智,没有“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就是如此,也将坐着的江离闹了个大红脸,轻扯了扯她,低声道:“妹妹,快放开。”现在两人都大了,不宜再有过于亲密的举止。
柳沁却起了促狭的心思,见屋中没外人,想捉弄捉弄害羞的小少年,故意撒着娇,“就不放,就不放。”
谁知江离突然笑了,竟也伸手回搂住她,带点狡黠,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看着门口方向的眼睛闪过一丝得色。
“谁呀?”
一回头,却是小五正站在门口,幽幽的望着两人,情绪莫名。
讪讪的放了手,讪讪的笑道:“小五哥哥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喜讯
时光如水,倏尔流逝。
光阴随影,匆匆来去。
桃李谢,蔷薇开,色倾城,妖娆谁在?
却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江南最多窈窕。
转眼到了来年的五月,过了柳沁九岁的生辰。
梅院里,花树旁,闲闲四散坐着的着清雅衣饰的女子,仿若画中的仕女图,在这初夏的上午,享受着暖阳,花香,和清闲的时光。
唯一的锦袍玉冠的公子,柳沁,是众人拱卫众星捧月的中心。
梅院如今丫头众多,最是热闹,这边柳沁与师娘靠坐在一起,悠闲的说着话儿,翠柳一边绣着帕子,一边静静的陪坐,听到开心处,抬头送来温柔一笑。
隔得不远,翠羽与翠彤玩抓子儿,两个守门的小丫头围在旁边,时而传出争执笑闹。
再过去,文杏、兰可、秋荇一人一张高几,练着大字,兰可算是秋荇的半个老师,边练边教,教的认真,学的努力,引得周若眉在旁边跃跃欲试。
只有调皮的周承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害得小丫头絮儿不得不紧跟着,累得气喘。
美好的时光,仿若红楼里那段盛世,让人想将光阴就此留住。
柳沁懒懒的靠在姚宣容的身上,看着飞针走线的翠柳,笑道:“翠柳姐姐真是勤快,一刻不闲,你都送我那么多帕子,还绣什么呀,歇会儿,别把眼睛累着了。”
翠柳抬头笑笑,既不停也不吭声。
“她是绣给眉儿的,我不过是说了声绣得真好,她就劳心劳力。翠柳听你家姑娘的,歇会儿,别伤着眼睛。”
翠柳仍是抬头柔柔一笑,片刻才轻声说道:“快完了,就剩几针。”
说完紧走了几针,收了线,掐了线头。自己看了看。还算满意,这才递到姚宣容手中。
就着师娘的手,柳沁侧头一瞄。真是活灵活现啊,就是见惯了翠柳的手艺,仍不得不夸这张帕子绣得好,那青翠碧绿的荷叶。亭亭的荷花,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儿。还有宽大叶子上滚动的水珠,活生生的呈现出一幅夏日荷塘图: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不由赞道:“哇,真美呀。翠柳姐姐忒偏心。给我的怎么就没这么好看,哼,真偏心。”
“你呀。净说亏心的话。”姚宣容点点她的脑袋,“我可是亲眼见的。翠柳送给你的帕子,哪张不是精挑细选,唯恐哪一处不够好,亏得是她好脾气,若是我,你这样的主子还不伺候了。”
“哪个,不伺候哪个?”
旁边听了半句的翠羽接口,问得无头无尾的,将柳沁逗得哈哈大笑。
微风拂来,落英缤纷。
笑声在梅院里如架子上的秋千,忽高忽低,远远送至院外。
外院,柳老爷身边的贴身长随匆匆跑进府里,一路高喝着“喜报了,喜报了”。
直报到老夫人的上房处。
早有丫环匆匆的跑进梅院,请柳沁和姚宣容过去,小丫头也说不清,只知道是帝都加急送来了邸报和家书。
这是有了老师的消息,柳沁急迫的起身,拉着同样急切却还强力稳住的师娘,快步往上房赶去。
身后一群丫环呼啦啦跟上。
随在后边的翠柳,使劲掐了掐手指,才掩去眼底的激动,终于是有消息了,他一定已得偿所愿,登科及第,终成人上人。
往后,他是官,她为仆。
往后,他在北,她在南。
往后,他走的是阳光道,她行的是独木桥。
往后,纵相见,难相望。
纵自己孤零一世,唯愿他一生安好。
想到此,翠柳笑了,遥望远天,笑靥胜花娇艳。
上房里,老夫人让姚宣容坐了,又招手叫过柳沁,将她搂在怀里,这才让长随回话。
长随笑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周夫人,周大人高中一甲后,已在殿试中被皇帝亲赐探花郎,骑御马,戴宫花,游长街,好不威风,如今邸报已发至南方,随同邸报一起送来的还有周大人家书一封,请周夫人过目。”
姚宣容颤着双手接过书信,打开来,正是夫君的笔迹。
“宣容吾妻:
接此一信时,吾妻当已知吾之事,幸甚?庆甚?吾独坐一隅,今时的威风热闹如烟云,唯记当年与汝之艰辛,吾有今日,一是吾妻之不离不弃,信重爱慕,二是柳府之相携相助,救吾于绝境,扶吾于困顿,卿之情义,当白首不相离,柳府之高谊,当舍身以取义……
吾在帝都,盼吾妻早日携子前来,共聚天伦。夫手肃!”
姚宣容读完,强忍着没有潸然泪下,却猛然眼一黑,往一边倒去。
“师娘……”
“周夫人……”
上房顿时闹哄哄一片。
江郎中急急进府诊治了一番,开了方子,无甚大碍,不过是焦虑担忧多时郁结于心,加上突然的惊喜,悲喜交集,一时痰迷了心窍,才致暂时昏迷,不久即可醒来。
天色昏沉,早已入夜,几点烛光在屋中摇晃,照出一室的暖光。
姚宣容慢慢醒转,一睁眼,就见柳沁坐在床边,正担忧的看着她。
见她醒来,笑嘻嘻的扑在她怀里,“师娘,老师若晓得你高兴得晕过去了,不知该多么感动,呵呵,老师真厉害呀,只是几笔字就勾了师娘的魂魄。”
姚宣容被个孩子打趣,一时脸红红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却因她这打趣,心中松动开来,不好意思的笑着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居然打趣起师娘来,不尊长辈,该打,还有,一个小姑娘家,什么勾不勾的,说这样难听的话,以后可不许了。”
“嗯,嗯,师娘,你饿了吗,我让翠柳煮了粥,你喝一点。”
“辛苦你了。”姚宣容点点头。
“我辛苦啥呀,都是翠柳在忙乎。”
唤了声翠柳,不一会儿,翠柳端着托盘走进来,一盅清粥,几碟小菜,暖人胃,暖人心。
总是柔柔笑着的翠柳一脸平静,仿佛一池碧水无波。
姚宣容望着她,心中一动,却又极快的按下了,品着清粥,不再言语。
北上的行程已定了下来,姚宣容并没有多少收拾的东西,老夫人让蔡欣兰在府中挑了两房老实可靠愿意北上的家仆,赠予姚宣容。
这日姚宣容单单留了柳沁,向她说出一事。
“什么?”
柳沁闻言大惊,实在不相信这话是师娘亲口提起,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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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代夫纳妾
“师……师娘,你要带……带翠柳姐姐一起走?”
因为过于震惊,柳沁都结巴了。
“我细想过,这些时也仔细观察了,翠柳真的挺好,她……与夫君之间也……也有情谊,相信我们以后一定能很好的相处。”
对一个小姑娘说****之事,姚宣容真的说不出口,但柳沁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的眼亮如星辰,似能看透世间百事,她的心玲珑如玉,既通透又包容。
而且姚宣容敢肯定,柳沁是知道夫君与翠柳之间的事的,虽然她从不提。
所以既做出决定,自然第一个要知会她。
“师娘,你不需要如此。”
听到师娘要代夫纳妾,柳沁直觉一个炸雷轰在头顶,有点懵,实在不能想象,深爱的夫君,自己却要亲手将他交到另一个女子手中,还得做出心甘情愿的样子。
这是什么道理?
柳沁实在理解不了。
“师娘,你何必如此?”
姚宣容长叹一声,抚摸着柳沁的长发,带点伤感的说道:“沁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你老师对我确实真心实意,我也信他会一辈子敬我重我,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没想过,这一生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
有妻有妾,本是世间常态,哪有男子不想享齐人之福,纵我再不愿,他日总会有人进门,与其等到那时,不若我自己挑个合心意的,况且翠柳与你老师亦有前缘,人又温柔老实,我相信她。更信自己的眼光。”
“可……”
“师娘知道沁儿是为师娘好,好孩子,谢谢你。”
摸了摸柳沁的头,姚宣容咽下未出口的话语。
谢谢你,不顾多年情谊,逆了身边人之心意,只为保我一家团圆;谢谢你。当年的劝解。解我心头之忧;更谢谢你,今日的劝阻……
“师娘……”
“沁儿,我已决定了。你不用再劝。”
“师娘,他日你会后悔吗?”
姚宣容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从竹院里出来,柳沁出奇的沉默。
一边走。一边思索。
可越思索,越茫然。
什么是爱,难道这才是真爱?
不,爱越深。情越切,爱越重,不与容。情之一字,如何能三人分享。
可师娘说得也没错。有妻有妾,本是世间常态,我柳府无纳妾的规矩,可别人呢,别府呢?
若我是男子,我有没有希望过左拥右抱?
这一天,柳沁的脑子乱套了。
新思与旧想,前一世的道德规范与这一世的伦理纲常,搅合在一起,将她的脑袋搅成了一个大糨糊。
迷迷糊糊的到了前院,寻到了江离和小五,在演武场,看他俩凌空飞跃,舞起剑花点点,听得双剑相交,呼喝轻叱,心头忽然朗朗。
望向远天。
以我初心,换他之情。
情若长驻,初心不忘,情若辜负,天高地长。
本要亲问江离的话,也不再问了。
姚宣容将此意直接面呈了老夫人,老夫人沉吟半晌,点头同意。于情于理,她也没有阻拦的理由。
虽说只是纳妾,姚宣容还是按规矩流程走了一遍,而且按的是纳贵妾的流程。
翠柳闻得消息,喜极而泣。
临别的夜晚,跪在柳沁的身前,含泪磕了三个响头。
柳沁将她扶起,陪伴了她九年的人,已是至亲的存在,如今远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心中说不伤感是不可能的,但这是翠柳的心愿,她应该为之高兴。
那些伤感的丧气的话都不说了,只吩咐翠羽将她的百宝箱拿来,亲取了一套红宝石的整副头面,两支金钗,还有两百两银票,交于她的手中。
“不,不,姑娘,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翠柳姐姐,咱们主仆一场,本是缘份,虽为主仆,情同姐妹,当日我阻你,是望你能正正经经的当个主家娘子,今日我送你,是全我们姐妹的情分,你又何必推辞。”
“是啊,姐姐,姑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翠羽话未说完,声已哽咽,带得翠柳终于哭出声来,重跪在柳沁身前,“姑娘待奴婢之情,待奴婢之谊,奴婢都知道,奴婢都明白,奴婢此去,定为姑娘立一长生牌位,日夜为姑娘祈福,祝姑娘一世安康。”
“姐姐,呜呜……”
翠羽抱着翠柳,呜呜哭了起来。
柳沁忍着眼底的泪花,故意笑道:“大好的事情,翠羽你哭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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