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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_君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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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面前痴愣的东风笑,玉竹微微扬唇:“郡主冰雪聪明,不错,确是辞儿的琴声。”
东风笑扫了他一眼,听着乐声判断着方向,甚是想起身冲过去,瞧瞧是不是他……
可是想到如今的局势,她咬了咬牙,强按住那般心思,只得坐在桌案旁。
“辞儿自无性命之忧以来,也是奇怪,反反复复,便是欢喜这一支曲子。”一旁,玉竹的话语似是有心,也似是无心。
“小女今日见不到他,还望王爷莫要拿他说事,含糊其辞,且说说王爷的目的。”东风笑定了定神,启口道。
玉竹闻言,心下不免起了几分佩服,这女子看着年纪轻轻,却又这般清晰的思路,分明头脑之中想的都是玉辞,可是依旧能这般冷静,剥茧抽丝,一语命中要害!
“我记得当初,南乔皇帝曾派乌查汶王爷前往苍鹭山请玉辞出山,在南乔军中行医,玉辞却因自己是北倾的臣民,将其拒之门外,既是如此,王爷身为苍鹭之人,玉辞的哥哥,为何会成为南乔的异姓王爷,又能得到兵权,可见颇受南乔皇帝的信任。”东风笑不由得他说,心知自己也逃脱不了,只是缓声说着,字字如刀。
玉竹一愣,继而笑道:“郡主一针见血,可惜,郡主可知,小王不过此番守军的一个副将,而主帅,便是昔日里拒绝了乌查汶王爷的苍鹭之王——便是郡主心心念念的玉辞。”
第下:且南飞119 逃脱
东风笑陡然一敛眉:“王爷可知,您的话语,分分明明便是前后矛盾!”
玉竹一笑:“我骗没骗郡主,郡主迟早是要知晓的。不过……郡主今日敢来,估计是料定我玉竹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可惜了,今日,这乃是南乔的军营,周遭,是我的兵士,而郡主纵是彪悍勇猛,归根结底也只一人罢了,郡主还是同意为好,若是撕破了脸,吃了苦头的,只可能是郡主。”
东风笑狠狠一颦眉——不错,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这男子先是用信件要挟,她若是不来,便是不仁不义,还有可能因她一人贪生怕死,让无数人丢了性命,他的作为,让她不得不来!
待她来了,他便开始几次三番地诱惑她同他合作,合作不成,便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欲行不义之事!想必,他想让她相助,绝不为了玉辞之事,而是想要利用她,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睿王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东风笑冷哼一声,却见一旁的玉竹面上陡然闪过几丝戾气,只见他一扬手,‘啪’的一声,那酒碗便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酒碗里面的酒便肆意流出,东风笑一愣,下意识地低头,却忽而发现,自一旁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多足虫子,正飞快地。朝她的身边爬来!
这玉竹分明是善毒善蛊之人!
东风笑这才意识到,所谓没有毒的酒,实际上是引毒虫之物!
看着对面玉竹面上的狞笑,东风笑骤然反手拔出血缨枪来,陡然往桌案上狠狠一劈,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竟是借着力气越过了这桌案,越过了那一片骇人的毒虫,她的身形在空中凌厉地一跃,继而稳稳落地,身后,那桌案已然被生生劈裂成了两半!
玉竹见状不免一愣,早便听过这女将骁勇,但不曾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逃开毒虫,方才那一跃,饶是局势紧张,也凌厉绝美得让人赞叹!
可东风笑早已反手一个回枪,向着他颈部狠狠刺去,玉竹只觉得风声一掠,继而,只听‘呲——’的一声,从营帐后侧生生跳出来几个黑衣人,方才便是他们,用暗器挡开了东风笑刺向玉竹的长枪!
东风笑眉头一凛,生生跳了开去,玉竹定了定神,只觉背后直冒冷汗,却是一挥手:“上,活捉!”
东风笑瞧着那几个人,皆是身手不俗,若是硬怼,自己也许能怼过,可是必定会伤痕累累!如今又是他人的地盘,这样一来,定是逃脱不掉了!
她一咬牙,挥枪挡开袭来的暗器,回身夺路而逃。
“外面的人,拦住!”
东风笑反手拽掉了身上披着的红色披风,只留一袭黑甲,如此也不易被辨认出来,她长枪一挥挡开了冲上前来的兵士,瞧着面前蜂拥而至的南乔士兵多如屠狗,一咬牙,举枪便刺倒了当前的一排,用枪一只,猛地一跃而起,运起轻功来,竟是踩着刀尖人头跃出数丈。
那边玉竹已然赶到了门外,那几个黑衣也疯了一般地扑上前来,东风笑边应对这边的兵士,一边小心注视着那边的动静,此时,这南乔营外已经是一片混乱。
东风笑一边抵挡扑上来的兵士,一边自主地向着岸边的方向靠去,瞧见过路处有一个火盆,她眸光一闪,反手便将之扫在一侧的草丛上,霎时间,火光肆意,这一处更加混乱了,玉竹在不远处狠狠颦了眉——不想这个女子这么难对付!
那边北倾若是还在严加戒备,就断然不能让她退到岸边!
“上!灭火!抓住她!”那边,将领们又在大呼。
玉竹狠狠一咬牙,想起一会子墨久带人还要赶来,断不能让他瞧见这副状况,心里着急,正欲亲自上前,却忽而见到一个兵卒,面色慌张,踉跄着跑来。
“报——”
那卒子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怎么了!”玉竹厉声道。
“主……主子,那边苍鹭山的众人,已经跑了!”这兵卒颤声道。
玉竹闻言一愣,回了一腿便将这卒子踹倒在地:“跑了?!追!”
“追不上了……小的们防备回去,他们就已经快渡过河了……”这兵卒哀嚎一声,凄声道。
玉竹狠狠一咬牙,面上竟是戾气,他眯起眸子来瞧向远处的混乱,虽是瞧不见东风笑的身影,但他知道,此时人群漩涡的中间,必定是她!
“调虎离山,这筹码重得让人不敢想象。”他一字一句,从口中挤出,冷狠得紧,那眯起的凤眸虽是俊美,却看着甚是骇人,恍若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
“不追了!几个小卒子罢了,乱不了大局,救走便救走,不足挂齿!”半晌,玉竹狠狠丢出这几个字来,可这字句却仿佛割了肉一般。
“调人过来活捉了她,还有,守住粮草!”
“是!”
玉竹反手从袖里取出一柄长剑来,便要倾身向前,冲过去亲自捉住她,自诩若不是刚才愣神,还是能够同这女子一较高下的!
此时,那边人群一片混乱,灭火的,想着东风笑劈砍的,好在这军营怕伤及自己人,尚且未敢使用弓弩。
可惜,他们不知道,机警如东风笑,早已金蝉脱壳!
此时在人群漩涡中的那个人,实际上是一名被她甩上了红披风的南乔军军官!而真正的东风笑,早已回身朝着人群外退去。
这一片混乱之中,火却是愈发得大了,实际上倒不是他们灭火不利,而是东风笑一路上又不着痕迹地挥手出去,又端了几盆火。
这边,局势分外混乱,那边,玉竹也赶到了这一处,却依旧觉得面前一片混沌,瞧不分明,他咬牙正要发号施令,却忽而听着远处一声断喝,这声音如洪钟一般,分外英武,竟能够穿破一片嘈杂!
“放肆!混乱如此,你们眼中可有军纪二字!”
玉竹一愣,这边的兵士们也齐齐停下的动作,循声瞧去。
却见墨久一袭银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汗血马,身后带着兵士和一个车架,执着黑云长刀立在那边的一个入口处,刚毅俊美的面上尽是冷狠。
而玉竹也明了,此番这墨久虽是只为参谋,但归根结底也是南乔大将军,是陛下派来的、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对他,万万疏忽不得。
先是告知一旁的兵卒,命他们去严守向着岸边的方向,他定了定神,理了理衣襟,向着墨久那边走去。
“墨帅见笑了,方才这营中进了个北倾的贼人,身手不凡,还碰了火盆,正在竭力捉拿。”玉竹面上带笑,拱手说道。
可是他并不想让墨久见到东风笑,若是东风笑说出他方才告知于她的那一番话,他玉竹也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哦?身手不凡的北倾贼人,却是何人?”墨久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心里对这个异姓王爷很是不信任。
“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过来当线人,叫不出名号的。”玉竹笑道。
墨久冷笑:“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一个叫不出名号的无名小卒,便能将你们这一场子人弄成这个样子,跟赶集似的!传出去,也不怕落得他人笑柄!”
“墨帅见笑了,是小王主持不力。”玉竹赔笑,垂下眸子来,却尽是寒光。
墨久自也不信他这番说辞,可是这玉竹说得圆润无比,他便是心里明白,也说不出口,只能冷声道:“这么多人,总该抓得到!带你们抓到了,也给本帅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
玉竹陪笑著称是,心下却想着,此时东风笑定是还在营中,若他是她,恐怕会趁乱往外跑!可眼下毫无动静!便是曾听说过东风笑和墨久的恩怨,也不至于如此!
而此时,东风笑正匿身在一旁的草丛里,身上披着一个南乔兵士的甲衣,一对眼睛锐利无比,紧紧盯着那边的动向。
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是不应当往岸边跑的,这玉竹也并非痴人,肯定会设下重重埋伏!到时候凶多吉少!唯一的活路,便是向着南乔营里穿过去,然后一路深入南乔国的腹地!
若是运气足够好,能够进得城镇之中,那便算是逃出了危机!
她扫了一眼那边的墨久,他身后的车里想必便是他的将军夫人丰彩儿,她许久不曾听说他的消息了,自万狮岭一战同归于尽,根本未想到他还活着,也不曾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可是,阴差阳错,他的出现,也恰恰给了她上好的时机!
那边,墨久一扬手臂,两腿在马腹上骤然一夹,调转了马头便往回走去,那兵士和车架也立了开,东风笑眯了眯眼,也打算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这边混乱得紧,夫人可是受惊了?”墨久骑着马凑近了那车架,沉声问道。
里面,丰彩儿的声音温柔得紧:“方才睡了一路,如今方才醒,也没瞧见外面的情况,只是听着嘈杂,醒了醒觉罢了,夫君不必忧心的。”
“这便好。”墨久微微颔首,又道:“我已派人备好了营帐,等你到了,便好生歇息着,这一路奔波劳碌,也是委屈了你了。”
第下:且南飞120 再遇美人儿
“搜!把她搜出来,不能让她跑了!”这边,玉竹瞧见墨久的身形渐远,终于敢大喝一声,此时若是让东风笑活着回去,将他所说的话语抖出来,不仅仅是南乔占不了道理,他玉竹,更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欺君之罪,谋反之名,哪一个都足以要他的性命!
众将士赶忙称是,又开始执着兵器四下找寻。
孰不知,东风笑趁着他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岸口一方,已然穿着南乔将士的甲衣,小心翼翼地向南,向着南乔营中跑去。
这里面的将士并非是玉竹的亲信,瞧见她神色匆匆,只当是个奔波传信的卒子,加上玉竹那边本就行事诡谲,因此也未起疑。
东风笑便飞快地在这营中穿梭着,一边跑,一边瞧着四周哪一处的守卫较为松弛,想要自那里突破出去。
跑着跑着,身形却忽而一滞。
如果玉辞真的在营中,如果方才的琴声当真是他,那应当如何是好?
可若她真的去寻他,这也许便是玉竹料定了的,她是不是会再度栽进一个圈套之中?
她咬了咬唇,一直以来他都是杳无音信,便是传来那个似乎是他的信件,也不过是一张白纸罢了,她心下存疑,终究是不肯放弃这一丝希望。
便是知道可能是圈套,可能是有去无回,她也想去瞧瞧。
圈套便圈套罢,她想要他。
东风笑颦了颦眉,心下算计着那琴声的方向,想了一想,竟是拔腿便往那个方向跑去。
且不说情义,他救过她多少次性命,便是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几步过去,她本来猜测的方位处,守卫却是冷清得紧,兵士们皆是小心翼翼地守在四下,那营帐周遭,竟是空无一人,可按照她听见的声音,分明便应是这一处地方。
她愣了愣神,走到那门口,向着门口守卫道:“小的奉睿王之命前来,可否放小的进去。”
那守卫愣了愣,却是听见了睿王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竟是放她进去了。
东风笑谢过那守卫,唇角一扬,当即便急匆匆地跑了进去,一头便扎进了营帐里。
许是声响太大,她前脚踏进去,随后便瞧见,那坐在琴案旁的人便抬手压了弦来,抬起头瞧着她。
东风笑一个痴愣,瞧着面前的男子,继而几步冲上前去。
面前的人依旧是一袭玄衣,长发披散,那一对惑人的凤眸如同璀璨的夜明珠。
“美……”
她启了启口,可惜他那冷漠如冰的眼神像是一堵墙,生生逼得她吞下了后面的话语。
东风笑看见他用审慎的、冰冷的眼神瞧着她,这样的目光她是熟悉的,平日里,他对待旁人,多多少少便是这种冷清和疏离,可是他对她一直是温暖的目光,她不曾想到,有一日她竟也会受到这般冰凉的眼神。
她踟蹰了一二,却听见他启口道:“你是何人?”
东风笑咬了咬牙,心道难不成玉竹说得是对的,他……当真不记得自己了?他的记忆,停留在他们相遇之前……
“我叫东风笑。”她笑了笑,却是万分的苦涩,盼着他的目光里能多出一分温暖和熟悉。
可惜了,玉辞只是颦了颦眉,那目光依旧是清冷的,如今的他,只是那立在苍鹭之巅风雪之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王。
“何事?”他启口道。
“你……随我走。”东风笑咬了咬唇,也知道如今他不识得她,她的这一句话宛若笑话。
可是她东风笑拼死拼活过来寻他,若是不说出这一句话,真真是不值!
那边,玉辞并未言语,许是心下觉得莫名其妙,他抿着薄唇,只是颦了颦眉。
东风笑咬着唇盯着他,手里紧紧地攥着血缨枪,可如今,便是连这陪她出生入死数次的兵器,也无法给予她安心了。
“为何?”依旧是那冷清如寒冰的目光。
不错,如今,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冒冒失失的陌生人罢了。
东风笑苦笑一声,不知从何说起,可却忽而听见身后一片嘈杂。
呵,玉竹终究也不是痴傻之人,她自投罗网,他也果真是寻来了。
东风笑听着那密集的、渐近的脚步声,又瞥了一眼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人,一咬牙,竟是抬起手来便要拽住他,带着他一起逃走。
——她不能将他留在这里!
可她并未想到,玉辞身手如此,当真是不着痕迹地躲了开去。
东风笑一个怔愣——他不肯随她走,她又如何能带着一个不愿随她走的男子逃亡?!
她瞧着身后营帐的帘子已经有长刀刺了进来,一咬牙,只得放开了玉辞,血缨枪狠狠一挥,反手便刺开了一旁的营帐,回头瞧了他一眼,却见他依旧是冷清,既不跟上,也不出手抓她。
“主帅,您可无恙?!没被那贼人伤到吧?!”破门而入的兵士扬声问道,这一句话,却仿佛毒箭一般刺入了东风笑的心上。
这破门而入的南乔士兵,竟唤他为‘主帅’,这一切,正在和玉竹所说,一点一点的契合!东风笑的眼圈一瞬的红了,她却只能狠狠咬了牙,抬起血缨枪刺倒冲到面前的兵士,夺路而逃。
一路上,许是玉竹安排的,追赶着捉拿她的人,竟是越来越多。
东风笑一路跑着,瞧着渐渐显出形状来的营口,听着后面已然渐渐想起了马蹄声,脸上不免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前后夹击已然够她受的了,竟还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人骑马来捉拿她!
她的脚力、轻功便是再好,也抵不过那上等的战马!
听着身后兵将的怒喝,那马儿的嘶叫声似是抵在她的后背,东风笑甚至没有勇气回过头去,瞧瞧那骑兵距离她还有多远!
而前方,那些守着营边的将士察觉到了异状,也渐渐围拢上来!
凶多吉少!她狠狠一颦眉,脚步却是微微一缓,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血缨枪,心下念叨着——反正也逃不掉了,倒不如少废些逃跑的力气,多杀几个敌兵!她想回过身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孰知,正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了‘砰’的一声轻响。
东风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见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人搀扶着从车架上缓缓走下来!
丰彩儿!
东风笑一愣,继而眼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狡黠,面上竟是带了几分邪笑。
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一抬手,血缨枪在地上猛地一支撑,竟能凌空一跃,运了轻功,几步便落到了丰彩儿面前,丰彩儿只瞧见面前一个黑影陡然降下,着实吓了一跳,凝眸细看来,竟是应当已死的东风笑的面容,瞧见她满脸的狠厉,只当是自己未能清醒,逢着了东风笑化作的厉鬼!
丰彩儿讶异地低声轻叫,竟是惊讶到顾不得有丝毫的躲闪。
而这,恰恰让东风笑的行动更为顺利了。
东风笑几步便扣住了她的肩膀,又飞快地一个反手,用血缨枪的枪杆死死地扼住了丰彩儿的颈项。
丰彩儿只觉得颈项上陡然一片剧痛,仿佛要被生生扭断了去,竟是禁不住低呼、呻吟。
东风笑的脸上,却是扬起一抹冷狠的邪笑。
“来啊,你们倒是过来,谁敢上前一步,我便拗断她的颈项!”
有了人质,保住了性命,这感觉真真是爽快!
本是围拢上来的将士,此时也愣在了原地,痴傻一般地举着兵器,看着大将军夫人受制于这‘贼人’,不知如何是好。
局面僵持着,不久,玉竹也赶到了,瞧见这境况,不由得也是狠狠蹙眉。
今天的状况,怎的这么多巧合?!
“副帅,怎么办?”一旁,以为兵卒小心翼翼地闻讯着。
“想要脑袋,就别轻举妄动!”玉竹冷冷发声,他是不介意这丰彩儿的死活的,毕竟她的血已经取到了,她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是丰彩儿的丈夫——大将军墨久可不是好惹的!
若是因为他玉竹,让大将军夫人殒命当场……
玉竹想了想墨久那冷冷的眼神,生生咽了一口气。
“派人在沂水岸口设好埋伏,一会儿这郡主若要登岸,若是无法生擒,便直接取她的项上人头!”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尽是狠厉。
他本还想利用她,可如今,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保命为先!
局面一片僵持,东风笑狠狠地扼住丰彩儿的颈项,而丰彩儿的身体因为疼痛不住地颤抖着,却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出声。
她丰彩儿是受制于人,可是绝不肯服输,不肯在她最为痛恨的人面前丢了尊严!
“怎么回事?”
东风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愣,而被她挟制的丰彩儿身形也是猛然一滞,东风笑的唇角漾起一抹冷笑,继而挑了挑眉,循声瞧了去。
却见那边,墨久依旧是一袭银甲,一对眸子瞧向立在众人中间的她,他和她目光对撞的一瞬间,他俊美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抹惊讶和诡异,那是一种东风笑无法言说的神色。
第下:且南飞121 挟持
东风笑瞧着眼前的男人,眸光如剑,面上尽是冷笑。
她非是什么善人,她心肠狠厉得很!
今日若不是为了保命,她东风笑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墨久颜面尽失!
“笑……你?!”她听见墨久说了一半的名字,又生生改过口来。
东风笑看见他似是下意识地举步上前,手臂却是骤然一个发力,被她挟制住的丰彩儿似是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而又凄厉的呻吟。
“我说了,谁再上前一步,我便拗断她的颈项。”东风笑一字一句,唇若染血。
墨久瞧了瞧被她束缚着的丰彩儿,终究是毫不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东风笑挑眉瞧着他面上疼惜的、痛苦的表情,心下冷笑。
墨久啊墨久,你可真是个会疼惜人的好男人!
瞧见她被我抓住,心疼了?
可当初又是谁,一刀斩了我的心,毫不留情!
呵,瞧瞧你这小心翼翼的表情,你这疼惜的脸色!如今,倒是我棒打鸳鸯了!可怜了你们这一对恩恩爱爱、夫唱妇随的苦命人!
可惜了,我东风笑今日便是要棒打鸳鸯,若是我无法活着出去,便要你们统统陪葬!
“你放下她,我放你走。”墨久痴愣了许久,面上忽而显出几分无奈和疲惫。
东风笑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呵,墨久,楚墨,我东风笑凭什么信你!
是谁,当初虚情假意陪了我一年,骗了我的心意,最后一刀了结!
我东风笑并非痴傻,并非任人玩弄,任人欺侮!
墨久闻言,面上显出几分颓然,苦笑了一下,心里只觉得自己分外可笑,不错,事到如今,她凭什么信他?
“那你放下她,我会丢掉兵器,缚住自己,随着你走,以我换她,可好?”墨久咬了咬牙,又道,一对眸子里尽是探寻。
东风笑闻言,不觉心凉,只觉得可笑、可悲!
真真是个多情的好男人,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妻子的性命!
可惜最多情,也是最无情!
“我岂会稀罕你,墨久——你不配。”她冷笑,狠狠甩来一句,随即竟是玩味地一勾唇角,手中又毫无征兆地加大了力道。
“唔!”
丰彩儿不由得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张小脸已是一片煞白。
东风笑听着她的惨叫,感受着她无谓的挣扎,抬眸看着满脸无措的墨久,面上却浮现一种狰狞的笑意。
她欢喜!
“那你……要我怎么办?”墨久咬了咬牙,终于颇为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你们都闪开,我会带着她走,十里之后放开她,你们若是有人敢跟上前一步,让我瞧见了你们的身影,我就立刻拗断她的脖子。”东风笑笑道。
“不然……”墨久咬了咬牙。
“你可以试试。”东风笑挑眉瞧着他。
“我若应下你,你可能保证,不会杀她?”墨久犹豫了一二,启口道。
“你们若是不逼我太甚,丰帅的女儿,便是再不堪、再无耻、再奸诈,我也不会伤她。”东风笑的口中,冷冷蹦出这几个字来。
此言一出,四下皆寂。
丰彩儿听着她那一番字眼,狠狠咬了牙,可是颈项上依旧是刺痛,她如今便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所能做的,只有任凭恨意在心中潜滋暗长。
半晌,墨久终于道:“好,一言为定。”
虽说过节种种,血海深仇,可是莫名的,他竟是还肯相信她的,他自己心中都觉得诧异。
东风笑一扬唇,随即挑了挑眉,瞧着墨久一挥手,那些兵士也终于散了开来,用枪杆束缚着身体几近瘫软的丰彩儿,一步一步,朝着营外走去,丰彩儿被她挟持着,只觉得四肢无力,心中满是绝望。
久哥哥,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肯信她?
你为何,不肯伤她?
狠厉如你,机敏如你,在她背后备个身手好的弓弩手,便能取了她的性命,救下我来!别人许是不敢轻举妄动,怕伤了你的面子,你难道想不到,你难道不肯做?!
还是说,在你心中,我丰彩儿,自始至终,都不及她?
丰彩儿的眼眶一红,随即泪水便夺眶而出,只能看着面前愈发模糊的景象,看着渐渐远去,渐渐瞧不见了的南乔大营……
“墨帅……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会儿我们当如何寻得夫人?”一个兵卒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知晓墨帅和夫人感情甚笃,只怕一不小心丢了脑袋。
“莫要跟着,记个大概方向,一会儿去寻罢。”墨久咬了咬牙,目光望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
东风笑将丰彩儿丢在约摸十里外的荒地处时,已然是下午时分,天愈发得阴霾了,东风笑也只觉得周身尽是疲惫。
她的心里不再有方才那复仇的快感了,如今只剩下苍凉。
是昔日里被骗情的苍凉,更是……他不认得自己的苍凉。
“……东风笑。”
东风笑转身欲走,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了嘶哑的,颤抖的,奄奄一息的,仿佛恶鬼哭号般的声音,正是丰彩儿。
她冷冷回过头去,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冷笑着嘲讽:“怎的,他千方百计想保你性命,你自己还想寻死?”
丰彩儿冷笑,却是疲惫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她。
东风笑冷哼,反手出枪抵住她的颈项,却是将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只是用枪尖在她细白的颈项上划过,却是连皮肉都不伤及。
丰彩儿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觉得如同凌迟一般,这长枪的尖部冷狠地、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颈项上游走,随时可以要了她的性命!眼前便是那骇人的、血色的长缨,不,准确的说,就是血染的长缨!
她只觉面前的女子冷若毒蛇!
如此折磨,倒不如给人个痛快!
“东风笑,你磨磨唧唧算什么!倒不如给我个痛快,玩弄人的内心,真真是畜生不如!”丰彩儿狠狠吼道,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呵,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你……还有,你的好郎君。”东风笑挑眉冷笑。
丰彩儿闻言,竟是语塞——不错,当初,他二人的作为,确是更甚。
“不过,既是你这般想来个痛快,我也不介意成全你。”东风笑一挑眉,枪杆上的力气陡然增大,她是看着丰帅的面子才不肯动丰彩儿,以前,她以为丰彩儿是丰帅唯一的血脉时,是断断不肯取她性命的,可是如今,东女城一游,她意识到,烈澜,烈伽儿,皆是丰帅的孩子,便是她杀了丰彩儿,丰帅的血脉也未绝!
她知道如此不仁不义,可是丰彩儿所为,让她恨入骨髓!
“东风笑,你……”丰彩儿只觉得颈上剧痛,狠狠咬牙,可随即也意识到,东风笑并没有取她性命。
“我非君子,不过是个记仇的小人!丰彩儿,你给我记住,我东风笑欠全营的弟兄一个交代,唯独不欠你丰彩儿的!”东风笑冷狠,随即,陡然甩开手去,任凭丰彩儿在身后咒骂呻吟,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一处荒地。
一路上,疲惫得紧,可如今已经没了人质,便是不敢停下,生怕被追上,东风笑一路跌跌撞撞,飞快地跑着。
天色愈发的黑了,好在南边冷得较晚,果树还有几颗零星的、皱巴巴的果子,她路上随手摘了些野果,也能勉强充饥。
踉踉跄跄到了一处空地,已然能瞧见前方的灯火,仿佛是一处城镇,东风笑只觉得逃出了危机,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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