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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贵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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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不是一说么。”沈静好撇撇嘴,“再说了,你们家二姑娘本来也就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她都去了,像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表姑娘去了也是不足为奇的。”
  佩佩失笑,“她怎么惹到你了。我看她平日里倒是挺规矩的啊。”
  沈静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鼻子里出了一声气,“只是觉着你的亲戚们好像都和徐温怀关系不错。”
  “徐姑娘那品性便是京城里都数一数二的,交好的人自然是多啦。”她们侧头看去,便见徐温怀坐在下头,身边围着一圈的贵女,便是那些夫人们也时有叫她过去问话。
  沈静好猛地转身,袖子一甩。她今日穿的本就是宽袍,便是佩佩刚才把杯子往里推过,却还是被扫到。只是这一下倒好,齐齐都洒在了佩佩的裙子上。佩佩今日穿的是浅粉色的裙子,这一下真是湿答答的难看极了。
  沈静好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先拿帕子给擦了手,“佩佩,佩佩,我的错。都是我不小心。这可怎么办?”
  佩佩按住她,见下头已经有人往上面看来了,她低声道,“不要紧,你安排个丫鬟带我去后头换了衣服出来便是。”她想了想又转头,“水蓼,今日咱们有带别的裙子来吗?”
  “有的姑娘。还带了一身鹅黄色裙。不过……”她话意未尽,因着今日徐温怀也是鹅黄色的裙子,佩佩的性子自然是不乐意和她撞到一星半点的,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你去拿了衣服,一会儿就过来。”看沈静好还有些着急,便轻声和她说,“你慌什么,我都不慌。没事儿,这里也都是女眷,不碍的。你先安排个人带我去后头,等一下再叫人带我的丫鬟过来便是。”
  沈静好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啦,我知晓啦。快点吧。这裙子一湿,可真是不舒服。”
  沈静好找了一个宫女陪她前去,本来是想叫她身边的人的。可是佩佩让她身边的人还是留下来伺候着她便是。这种宴席,原本就有准备好给贵女们更衣休息的房间的。
  越走越深,佩佩慢慢的跟在后头,她对皇宫十分熟悉,这里却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了,便停下不走了,“这是哪儿?”
  那小宫女好似很害怕她的样子,“回,回县主。因着今日太子殿下也设宴了,便就在旁边的园子里。若,若是有男客轻易冲撞了县主怕是不好。所以,所以才想带着县主往里头去一些。”
  佩佩是知道今日沈攸宁也设宴的,她一想觉得也是有道理,便又跟着她往前去。这下却是很快就到了。郁郁葱葱的大树围在边上,一排下去便是连成片的屋子,这个地方,她倒是的确没来过的。
  那胆小的小宫女说要给她把衣服缓下来,佩佩示意不用了,她不喜欢让不相熟的人碰她的身子,便说叫她出去便是,她在这里等着水蓼。那小宫女怎么也不愿意出去,可是见佩佩坚决,却也无计可施。
  水蓼来的有些慢,佩佩只得自己把外袍解了,只着一中衣在屋子里坐着。
  才喝了两口茶便听的外头有些动静,男声女声皆有。佩佩眉心一跳,极快的走到门边把门栓落下,站在门边听外头的动静。脚步渐渐近了,她听不明确,却能听出是混乱的,可是人却好像不多的。
  这时候一个女的开了口,“竟不知御花园深处还有这样的地方。”她才一开口,佩佩就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更仔细的去听。
  然后便是另一个男的声音,“昔日太子殿下时有设宴,要更衣的时候听的宫女太监们说过,这里也有一套的休息之所。”
  “啊?”那女声马上刻意的轻下来,“那若是有人碰见了岂不是不妙?今日可是众多的贵女夫人都在的呢。”
  “你不要担心,这里人迹罕至。等闲不会有人来的。便是要更衣休息,基本都在前头,少有人会到这么后头来的。”这公子的声音佩佩从未听过,不是什么熟悉之人,“再说了,我俩这样多日不见,上次见面还是上巳节了。那时也没能说两句话,不过远远相看了一眼,你就因着家中急事匆匆的走了。你,便不想我呀。”
  “哎呀,你不要乱说,什么想不想的。”女声娇俏,却是佩佩从未听过的她这样的语气说话。这人,便是佩佩不用看她的相貌也知道是谁了。
  正是守礼守节,斯文内敛的赵牧白。
  佩佩和赵牧白这个表姐并不熟悉,即便是和赵牧和也更熟悉一些。只有她,做事规规矩矩,分寸妥妥帖帖,没有赵牧仪强势张扬,也比赵牧和聪明收敛许多。这样的赵牧白,居然……在这里和男人私会?佩佩觉得这是有人存心要害她,或者说是要害赵牧白了。
  佩佩皱眉,这样的事竟然搬到了她面前,这是想着拿她来做伐了。她刚这样想着,便听的那个男的又说,“白儿,你来年便及笄了,若,若我向赵家求娶你,你可会答应我……”
  “涵哥哥……”竟马上就哽咽了,涵哥哥,佩佩脑子里转过了好几个圈却也没想到京城哪户她所知道的高官大户的嫡子的名字里有什么涵字的。“我,这事儿我如何能做主……只怕我的娘亲,娘亲她……”
  男的叹了一声,“也是,你们赵家看不上我,也是有的……”
  “不不不,涵哥哥,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好。都只看你的家世如何,背景如何。可是我却看得到,涵哥哥你这般的有才华,便是太子殿下对你也多有赏识,来年若是进士及第了,说不定就可以留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他的谋士。这样的话,如何会看不上你。”
  “白儿,便只有你是真的懂我的。虽说我在太子殿下身边,可太子殿下的人比我优秀的不知几何。我想着要等到在考场上证明自己,却也害怕。”赵牧白低低的尖叫了一声,佩佩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的男的的声音又传来,“白儿,我怕若是我未能考取功名可如何是好,咱们,咱们便没有了缘分了吗?”
  是今年的考生,因着讲的那些话佩佩都十分不感兴趣,在房间里踱步,想着水蓼怎么还不来。却又想着若是他们知道她听了个清清楚楚,可不知道会做出个什么反应。佩佩扯了扯唇角,便听的那男的突然又道,“不对,不对。白儿,你可与我说过你们家的表妹是颜家舜华,便是被封了长宁县主的那一位?”
  这怎么转眼就提到了自己了,赵牧白应,“是她。说我这表妹身份可是不得了。哦,今日的宴她也来了。”
  “是了,是了。那便是武安侯府了。白儿,我家与这武安侯府怎么说也算是亲戚……虽说,虽说前些日子出了一些不好的事儿。可是若是我及第了,便去求求我的姑母,让她替我去提前。我的姑母是武安侯府家的二夫人。想必这个身份,你的娘亲总不会太过苛责了。”
  佩佩失笑,真是好大一个圈。兜兜转转竟然都饶了回来,料想这个“涵哥哥”,便是吴氏娘家的兄长的嫡长子吴涵了。这个人,佩佩却是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的。只是佳节时候,吴家来颜家拜访,见过他一面。玉面书生的形象,果然是这个表姐会喜欢的。
  “可是……”赵牧白没说,佩佩也知道她可是什么,什么武安侯府家的二夫人,对于赵老夫人来说,这不过是爬了她姊妹的床的丫鬟生出来的儿子的媳妇儿。这样的身份,便是拿出去唬唬那些个没见识的也就罢了,像赵家这样的人家,便是吴氏自己的嫡子也是看不上的。“若是能让我姑母,也就是佩佩的娘亲,武安侯府的三夫人为咱们说的两句话,想必这事儿,就能成了的。”
  想的倒是挺美的,什么事儿都敢往三房上头蹭。这时候那男的突然说,“糟糕,似乎是有人来了。”
  佩佩一惊,怕是水蓼到了。
  
  ☆、第38章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什么声音,佩佩的心口直跳。这时候,她靠着的房门被敲响了,佩佩问,“水蓼吗?”
  外头不答,便继续敲门。佩佩又问,“不是水蓼?”
  听的一声轻笑,佩佩舒了口气,也不开门,就靠在门上与他说话,“恁的没意思了啊。”
  沈攸宁说,“我原本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宁县主,原来也有怕的时候。怎么?你怕刚才两人知晓你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来灭你的口?”
  “他们哪儿有这个胆子。”佩佩也笑,“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是怕他们跪在我面前痛哭求我放过他们,或者求我成全他们。这样的事儿我可管不了。”她停了下,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刚才那个宫女是你的人?”
  “不是。”沈攸宁也不推门,便也转过来靠着门,两个人莫名的默契十足,虽两人都不知道,可是隔着一扇门却是背靠背的样子,“我不知你离了席。是看到你的丫鬟匆忙的样子便问了两句,她说你往里头去了。我便叫好好的人带着我先行过来了。”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怎么?见着我不高兴了?”
  “原来是这样。”佩佩又道,“正好碰到你了,原本有话是想着叫静好转告与你的。如今我便自己说了吧。”她抬头看了看屋顶,“东君哥哥,过几日我便要离京了。”
  外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事儿,沈攸宁是知道的。应该说他上辈子就知道了,只是却有些忘记了是佩佩多大的时候,想不到是这样小。他记得,当初他闹了好大一通脾气也没能留下佩佩来,也记得很清楚当时佩佩看他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幼稚。
  也记得,佩佩的身子就是那次之后更加不好了的。
  佩佩似乎没有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的说下去,“去江南。去看祖母的女伴。估计这次去要好几个月呢。”
  他仍旧是不死心的问一句,“不去不成吗?”他停了一下,“若是你想看江南的风光,等你大一些,我亲自陪你去不好吗?不急于这一时啊。”
  “我不急啊。只是正好此次祖母去,我自然是要陪行。江南好不好,我并不知晓,要去了才知道。听说那边的山好水好的,我倒是有两分兴趣的。”
  沈攸宁自然知道拦她不住,便不想平添什么坏印象,“那这样。我不拦着你去,可是我送两个婢女给你,你得贴身带着。”不等佩佩说,他又道,“我知道你们府里的高手也多,可你就当我一个做哥哥的关心你吧。好歹你应承我一句。”
  他话里有些苦涩,佩佩不太理解原因,却也还是点点头,想到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晚一点你把人送过来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个呀,东君哥哥。我爹爹允了我,给我请师傅教我功夫呢。”
  沈攸宁有点不认同,他和赵氏在这一点上倒是达成了共识,“你一个小姑娘学什么功夫?你要是觉得不安,我便派了一整队来跟着你。”他说到这个倒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我说平日里你出门从来不喜欢带个什么县主依仗,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说你,你便不高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盯着你,眼红你的人不知多少。你即便是嫌那套依仗累赘,便多带几个人也就罢了。”
  他啧了一声,“你身边的婢女也是的。没一个会武的,真真若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冲撞了你,如何保护你。今儿我就把人送到你身边去,以后出门都要带上。可听清了?”
  沈攸宁少有的对佩佩这样说话,往常说话向来都是软声细语的哄着的,他这样说佩佩也不恼,“我出去,便是不挂上县主的依仗,挂上颜家的牌子。路上的人便都退避着呢。再说了,我学武可不是贪玩儿,我是真的想学。”她的手轻轻的磕了磕门,“好啦,你的话我都听到了。说起来,便是我即将要离京了才有这样的好脾气呢。”
  沈攸宁听到便笑了,“是,我真是碰到了好时候了。”两人便这样背靠背,齐齐笑着。也不开门,就好像在眼前似得。
  这一次我一定会安排的极为妥帖,不会让那些个不长眼的扰到你一丝一毫。沈攸宁的目光沉沉。
  沈攸宁走了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水蓼才到了,她一进门的气冲冲的样子。想她平时最为沉稳,此刻也掩不住怒火,“叫姑娘久等了。都是那个宫女,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要带奴婢去哪儿,最后竟然是迷路了。真是气死我了。”她把裙子抖开,又接着说,“怎么会迷路呢我就想不通了,这不是她当差的地儿么?若不是正巧碰见个公公,今儿都不知什么时辰才能见着姑娘了。”
  佩佩知道那定是沈攸宁的人了,她也不点破。换了衣服便问,“宴散了吗?”
  水蓼突然笑了,“姑娘才刚走呢,宴上就有人闹起来了。”她手脚十分麻利,还帮着佩佩把头发拆了换了一个发型,“皇后娘娘娘娘家长姐的幺女今天也来了。”佩佩脑子转了一个弯才想起来是谁,“她又怎么了?”
  说起这位贵女,那真是有意思。皇后娘娘和娘家关系不好的这件事儿大家都知道,便是当年莫嫣然要上位做皇后的时候她的爹和伯父也没有出过什么力,还是武安侯府一力推举她的。而莫嫣然和自家姐妹之间的这些不对付也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可是这位贵女,也就是白家的嫡幼女,却从来不承认这一点。天天叫嚣在嘴里,“我姨母可是皇后娘娘,得罪了我,你们便都要吃到厉害。”
  可是京城里的夫人们是看不上这样的贵女的。
  “她呀,好像是多喝了两杯,竟然直接去呛声皇后娘娘了。”
  佩佩来了两分兴趣,“怎么呛的?”这个白颂雅呢,呛过佩佩,呛过徐温怀,也呛过大大小小的贵女啊什么的。碰到徐温怀的时候,徐家姑娘可不会和你这样的计较,就柔柔的说一番道理便罢了,碰到佩佩倒是她运气不好。
  那日佩佩本就心情不好,便说了她一通,什么年纪不小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姑娘,以为别人都要迁就你。你是个什么呀,身上也没得什么身份封赐在,便自以为是的,都看不起你,还以为别人是惹不起你呢。直直的就把她给说哭了。
  佩佩是很少说这么多话的,只是这白姑娘的确有两分,嗯,把人惹急的本事。
  “她直接摘指皇后娘娘偏心呢。”水蓼笑了下,“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吓得那些夫人贵女们一个个都半句话不敢说,偏今日她母亲没有一起来的,只她一人,连拦她的人都没有。”
  “皇后娘娘什么反应啊?”
  “皇后娘娘就看着她呗,还叫人不许拦着,便听听她说说如何偏心了。若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是她的侄女儿也不能轻饶了。”说到这里水蓼哼了下,语气也冷了下来,“我倒以为这白姑娘还有点什么本事呢。想不到凡事还拿咱们姑娘说事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张口闭口把姑娘的名字挂在嘴上,咱们姑娘是何等尊贵,县主之尊,她不过是个她以为的皇亲国戚罢了。”
  这样说来佩佩便知道她是说的自己了,许是那白颂雅又说了什么,“我才是娘娘嫡亲的侄女儿,可偏偏娘娘眼里只有那颜家舜华,我倒想问问,我叫的娘娘一句姨母,她能叫娘娘一句什么。”水蓼又学她说话,“娘娘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新鲜的都齐齐搬去了颜家,却不想想,娘娘若是稀罕旁人家的女儿,还有多少个侄女儿在呢。叫奴婢听的一个生气,若不是公主殿下的宫女拦着奴婢,真就要忍不住上去理论几句了。
  “皇后娘娘气笑了,都摔了杯子了,说要去问问她的母亲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这般的没规矩。又说,为什么要喜欢她,叫她看看自己,要什么没什么,说娘娘自己不缺女儿,若是以为自己是稀罕的那就错极了。最后便说,今后娘娘的宴她都不用来了。”
  “这次皇后娘娘是真的生气了呀。”
  “可不是,您看这次来了多少贵女夫人啊。她还多喝了两杯就什么胡话都说出口了。哦,对了,公主殿下也说了两句呢。也是要散的时候,公主殿下转过去和她说,你是半分也比不上佩佩的,别说旁的了,就你这个德行下次可不要把自己和佩佩放在一起比了。省的脏了佩佩的名声。”水蓼说着便笑了,这时候她已经弄好了佩佩的头发。
  佩佩往外走去,“所以说,她下次真的不要再犯到我手上。”她走出门外,突然一停,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叹了口气,“哎呀,这京城离了我,却不知凭添要多少寂寞了。”
  
  ☆、第39章
  
  成群的车马驶向城门,老远便看见的那车上的标识的人都齐齐退到一边,等那车马群先过。
  队伍驶的并不快,反而有种慢悠悠的意味在。守城门的官员也早早的等在一边,等那居中的马车驶过来便对着躬身行了一个礼。半句多话都没有。
  有路人问那些个围观的,“这是哪家的呀,排场这样大。只差街上都清了。”
  被问到的人一惊,看了他一眼便笑到,“想来你是外地刚进京的?恁的见识寡,这位可是不仅在京城,便是江南等地也都是有名的,你竟不知?”
  被说见识寡的人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我只当京城大户高官数不胜数呢。”
  “那自然是。你到了京里就晓得了,这三小步五大步的都能碰见个官儿,吃饭的时候坐你边上那桌的你不晓得,指不定昨晚上还陪着皇上下棋呢。便是那些个……”他话一扯远,却马上转了回来,“可是这位可不同。”见那外乡人洗耳恭听的样子便道,“你看见那马车上的青雀标识了么?这可是武安侯府的标识。”
  哦,原来是侯府,那有这般尊贵也没什么了。
  见他神色不以为然,便又嗤了一声,“可不是什么侯府嫡姑娘的名号了不得,是这位的名号了不得。可是圣上亲封的长宁县主。”他的声音低下来,又轻声说,“这可是内定的太子妃,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还不赶着上去讨好她呀。还有出名的就是她那个脾气,这不,”他伸手指了指即将要消失在街的那一边的车马队伍,“两年前她父亲求了外调的官职,便跟着出去了。京城里便有个两年的清静日子。如今她也大了,许是她父亲也要回来了。这次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亲自寻的她回来。”
  他啧了一声,“此后京城,怕是又没个消停了。”
  佩佩是十岁去的江南,她还记得八岁那年她从江南回来,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却叫她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山是翠的,水是柔的。石路上穿绣花鞋的姑娘说话轻声细语,少年郎们羽扇纶巾,和京城,是十分的不同的。
  所以当颜恒说安排颜怀外调的时候,她头一次在这种事上开了口,她说,“爹爹,女儿喜欢江南,咱们去江南不成吗?”佩佩开口了,颜怀还有什么不成的。当即就和颜恒商量了此事,自然也是带上佩佩和赵氏的。只颜枢要念书,又大了,自然就留在京里。
  因着这事,沈攸宁头一次和佩佩发了脾气,他语气沉沉,眉眼间有风暴聚集,“若是你喜欢江南,你便提前与我说了,以后我还会不带你去吗?偏你要如此,什么事儿都自己想好了就罢了,丝毫没想过与我透气。这件事也是,你想去江南,你留恋那里的河山,便巴不得整家都过去。你便不想想,我会如何?好好会如何?在乎你的那些人,会如何?”
  “我又不是不回来。”她笑笑,“很快就会回来。江南再好,京城才是家。这点,我是省得的。”她总能最快的抹平他的脾气,只一声,“东君哥哥,只到时候你不要忘记我便好了。”
  沈攸宁便半点脾气也再发不上来,只咬牙道,“你这个惯会惹事的,不要乐不思蜀才好。”
  如今她已经十二岁了。赵氏摸摸她日益长开动人的眉眼,“我的佩佩也慢慢到了这个年纪了。也罢,是要回去了。”这个年纪,俨然是要议亲的年纪了。只佩佩比较特别,即便是在江南,宫里头的赏赐也会不远万里的送到,如此,便是江南那些原本只以为颜怀是过来任职的小官儿这种想法便打散了,哦,原来是贵人啊。
  佩佩在江南长了两年,越发水嫩起来。皮肤似乎能掐出水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的确不假。
  便是颜栀第一眼看到她,也是吓了一跳。竟是出落成这个样子了,真真叫人移不开眼的娇媚动人。不过是十二岁的姑娘,可两年没见她却好像是春柳抽枝一般,猛长了个头,俨然少女亭亭玉立的样子。只唯一不变的,是即便是再温婉的江南水土也养不变的她性子,眉眼之间透出来的高傲之气。
  颜栀想,这两年,佩佩怕是过的越发没有规矩。上头只有赵氏和颜怀,这两人本就把她当眼珠子心窝子的捧着,哪里会让她有一点的不痛快。颜栀也是去过江南的,也见识过江南的姑娘,那点功夫手段,真是不够半个佩佩玩儿的。
  她迎上去,“三妹妹总算是回来了,祖母在堂中等了好一会儿了呢。只差自己去城门外看看,看妹妹的车马怎么还没到了。”
  佩佩手搭在水蓼的手背上,跨过门栏,“嗯。我知晓了。”
  颜栀已经十六岁了,去年便已经及笄了。因着佩佩不在,她便是武安侯府上唯一的一个在京的姑娘,多少也多了些重视。虽请不来什么特别高贵的正宾,却也没有敷衍了事。的的确确叫颜栀出了风头。而年满十六的颜栀还未定亲,却不是没人上门,是她自己,尚不想嫁。
  刚进了正殿便听的颜老夫人高呼了一声心肝儿肉之类的,佩佩一上前便被搂到了怀里,一个劲儿的唤她,“这次回来可再不许出去了,叫祖母想的紧啊。你那爹娘迟些回来我才要好好的训斥一番的,便是两年都不曾回来。连带着你,祖母真真想你啊。”
  佩佩也搂着她,“祖母,佩佩也想您。这不,紧赶慢赶的就回来了,不就是想着早一日见着祖母吗?”
  颜老夫人拉开一些距离看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笑道,“刚的话竟然是从我的小佩佩嘴里说出来的,真真叫人觉得惊奇。”她笑毕,又仔仔细细的打量她,点点头,“长高了,出落的如此标致了。好好好,到底是我颜家的姑娘。”颜老夫人对着佩佩便有说不完的话,也是因着离了太久了,却也没有半点生分,到底是血缘不同于旁的。
  边上李氏也是暗暗抹泪,此时便开口,“婆母,佩佩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定是十分疲惫了,叫她去休息了再来和婆母说话如何?”
  颜老夫人忙点头,“是我开心的糊涂了,佩佩你可是累坏了,赶紧回去休息。你的如意居,你大伯母除了着人打扫,里头是半点没动的。你自己再看看要添置什么便来说了。”
  佩佩点头,便要退出去。颜栀在边上突然说,“我送妹妹回去吧。”
  颜栀跟在佩佩边上,见她走的极慢,却极正。没有和有些个姑娘一般摇摇晃晃,扭扭捏捏的样子。她心里赞了一声,又思虑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三妹妹,宋家哥哥可还好?”
  佩佩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
  这个宋家哥哥,是佩佩和颜栀当年随着颜老夫人下江南的时候,便是颜老夫人手帕交家的嫡长孙。真真是陌上人如玉,不似京城公子哥儿的佯似风流。他的举手投足,叫人感觉便真是如沐春风了。见到他的那年,颜栀如现在的佩佩这样大,十二岁。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便是生生的迷上了。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便是自己配不上他。这句话用在颜栀身上十分贴切,虽然颜栀是真的配不上她。只是往常她是不会这样想的,会觉得自己有才女之名,长相也极佳,便是少一个契机,若有了,无论谁都嫁的了。
  只是那一日见到宋家公子便不如此了。她竟然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埃里。那宋家公子低下身子与佩佩说话,语气轻柔和缓,“你,便是长宁县主颜舜华了?”到了她这里便是点头便罢。那是她头一次,因着自己的身份而切实的感觉到悲哀。不是如以往的愤怒,也不是嫉妒佩佩,而是真的悲哀。
  只是之后宋家公子的表现更叫她着迷,他除了第一日主动与佩佩交谈之外。之后便对她们俩一个态度,不因佩佩的身份而去奉承她,也不因自己这庶女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
  其实她还是喜欢他举手投足间的风流倜傥。那日他给她打伞,也是机缘巧合,她的婢女被她派去取东西,佩佩也只带了一个婢女在身边。大雨突至,他便亲自给她打伞。等到了地方,他含笑退去。她见他湿了半边的袖子,心底一个声音猛地响起来,“完了。”
  她又问,“那……那宋家哥哥,可是定亲了?”宋家公子比颜栀长两岁,今年也已经十八了,也到了男子要定亲的年纪了。她想到这里便觉得舌根都是苦的,她巴巴的望着佩佩,眼底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渴望,心跳的极快,她舔了舔唇,又问了一句,“可是,可是已经定亲了?”
  佩佩这下才转过身来对着她,直直的看着她。佩佩的眼睛很大,圆滚滚的本是没什么威严,可是她轻轻一挑竟然叫颜栀心生胆怯,听的她道,“二姐姐不会是到了今天还想着能嫁给宋家公子吧。”
  
  ☆、第40章
  
  佩佩只觉得自己刚刚睡下,才眯眼的功夫就被水蓼给唤醒了。她头疼的要命,忍了忍才没发脾气。水蓼见她眉头紧紧的攒在一起,便也不敢大声出气,说话声音也轻下来,“姑娘,今日得早一些去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该起了。”
  她这次是被皇后娘娘给传回来的。说到莫嫣然也是为自己的儿子操碎了心,佩佩一去就是两年。如今沈攸宁已经是十七岁了。身边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莫嫣然自己是觉得正常,毕竟搁现代她儿子还是个未成年呢。可是在古代便十分的不正常了,便是沈初寒也提了两句说要不要给太子府放几个人,都被莫嫣然给回绝了。
  这怎么可以?儿子可是已经要有家世的人,虽然还没娶进门,可是这不是已经定下了么(在她心里)。快到更年期的她甚至觉得这是沈初寒刻意挑拨她和佩佩的婆媳关系,生了好一通气。没两日便亲自下旨叫佩佩进京了。
  理由什么的,两个月后她的生辰感觉可以拿来一用。
  传话的进来说佩佩到的时候莫嫣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她今儿比沈初寒醒的还早,便翻来覆去的折腾。沈初寒被她弄的没办法了,便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又什么事儿不高兴啦?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醒了?”
  莫嫣然猛地坐起来,“你居然还睡的着?我的,我们的!未来的儿媳妇儿今儿就要回来了。我可是有两年没见着她了,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啊。肯定长漂亮了不少,诶,不知道现在的姑娘家会不会执着与减肥,我和你说啊,佩佩这个年纪真不能减肥,这才多大啊……”
  莫嫣然便喋喋不休了。沈初寒叹了口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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