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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榜推]-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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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静静地躺着,谁也不说话,李锦把萱娘的头揽进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屋外的那些内侍们面面相觑。
    这两人在做什么呢?
    男未婚女未嫁,连婚约也没有,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合适吗?
    这万一传出去了,他们项上的人头还能保吗?
    领头的内侍做了一个闭嘴的砍脖子的动作。
    可惜,已经晚了。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御书房?
    此时,坤宁殿的太后已经得知了消息,虽然不清楚萱娘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但是萱娘闹病,皇上吓得六神无主宣太医,这就是好现象。
    问题是,如果皇上不御驾亲征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该是立后了,这也同样令太后头疼。
    上次她跟萱娘谈过之后,好几天过去,见李锦没有一点动静,她只好亲自跟李锦提了容家人的要求,谁知李锦的态度比萱娘的坚决多了,一句话就堵住了她。
    婚约本就是两人的事情,婚书上明明写的是他李锦跟容瑾的亲事约定,如果容家非要掰扯什么这是两个家族的事情,那么这个问题就更好解决了。
    容家不就是想跟皇家结秦晋之好吗?
    容家可以换妹妹代嫁,他李锦为什么就不能换弟弟代娶?
    可问题是,容家看中的是后位呀。
    李锦再用一句话驳回了太后,这皇帝究竟是谁做,这立后究竟是该谁说了算?
    眼睁睁地看着李锦登基了,老天还是把容瑾收走了,这就说明了容瑾没有这个命,是她福薄,怨不得旁人。
    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是老天的意思。
    李锦甩下这几句话走了。
    回去后的李锦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在朝堂上宣布要御驾亲征。
    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劝不动,宗室和朝臣们只好来找太后。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李锦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不就是不想再让容家拿捏住他吗?
    容家仗着是功臣之后,世袭罔替,知道李锦动不了他,知道雁门关还得仰仗容家守着,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想到这,太后也有些恼容家了。
    本来,她还有几分同情容家,毕竟是皇家先对不住容家在先,可容家做事也不地道,屡次相逼,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如果非要在夏辽开战跟李锦立萱娘为后两个之间做一个选择,太后宁愿选择后者。
    毕竟,立萱娘为后只是伤了容家的心,伤及某些功勋世家的利益,可不立萱娘为后,两国开战,皇上御驾亲征,且不说百姓们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连这江山社稷也动荡难安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还是立萱娘为后为好。
    不光太后是这么想的,京城的这些功勋世家也是这么想的。
    这会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在家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
    皇帝御驾亲征,这些世家武将肯定是要陪着。
    谁愿意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去打仗?
    而且这一次如果开战,可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而是全面拉开战线,势必也会惊动辽国的皇帝御驾亲征,不打出一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这场战争没个三两年是不会轻易结束的,夏国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国库的那点银钱都拿去开凿运河了,连皇上成亲的银子都花了,这要真的全面开战,这兵马粮草用什么维持?
    这容家人想做皇后想疯了头脑发热,这皇上也是想立凌萱为后想疯了,不就是立一个皇后吗?至于吗?
    多大的事,爱立谁就立谁吧,只要不让他们上战场就成。
    容家人也傻眼了。
    以为借着辽国跟夏国开战的时机威胁一下皇上,就像当年逼着李異妥协同意李锦娶容瑾一样,这一次也应该能逼着李锦妥协立容瑶为后,可谁知李锦根本不吃这一套,人家要御驾亲征。
    人家还就不用你容家了。
    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这些世家这会只怕都知道了是因为容家逼迫皇上立容家人为后,皇上才要御驾亲征,这样一来,容家非但成了众矢之的,还又成了世人唾弃的对象。
    容实悔不该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锦不光年轻气盛,而且还足智多谋,绝非是他可以摆布的。
    这一上午,京城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宫门,早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太后传了凌萱进宫,如今,这一线希望都寄托在凌萱身上,就盼着凌萱能说动皇上。

☆、第五十二章、舌战

凌萱从宫里出来时,凌远霄正站在宫门口等着。
    他倒不单单是为了打探消息来的,而是特地来接凌萱,凌萱进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虽说萱娘是被太后召进宫的,可谁不清楚,太后找凌萱的目的是什么,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宫门口呢。
    外面对萱娘的传言本就很多,李锦三天两头不避嫌地往凌家送东西,萱娘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连个婚约都没有,被召进宫里这么长时间,凌远霄实在是不放心,所以特地来宫门口候着了,且故意让守门的侍卫通知李锦,他凌远霄就在外面等着。
    言下之意,自然是提醒李锦,千万别做错了事。
    宫门口除了凌远霄外,还有一个萱娘没有想到的人,容珏。
    凌远霄自是不会给容珏好脸色看。
    “我女儿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凌远霄见容珏向萱娘的马车走来,开口撵他。
    “永定候,我只想跟令千金说一句话,还请行个方便。”
    “世子哥哥,你放心,皇上决定了不会御驾亲征,听说世子哥哥不日就要出征,还请世子哥哥多多保重,妹妹无以为送,还是把豆豆和乐乐给哥哥带上吧,横竖它们跟着哥哥时日也不短。”萱娘在马车里说道。
    “多谢妹妹,妹妹也请多多保重,请转告皇上,微臣定当做好臣子的本分。”容珏说完,双手抱拳转身走了。
    多余的话,已经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他没有做到的,李锦做到了。
    满朝文武百官没有做到的,她做到了。
    这后位舍她其谁?
    李锦在第二天的朝堂上宣布取消御驾亲征。同时又颁布了好几条别的指令。
    其一是加快运河的开凿;其二是鼓励百姓开荒,三年免税;其三是令户部拿出一个有效的税制改革方案,怎么在不增加农民负担的基础上。能让国库更充盈些;其四,鼓励商人经商。手艺人开作坊。
    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了。
    这些文武百官一听皇上不御驾出征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就有心思迎合皇上了,纷纷各抒己见。
    谁不想有好日子过?
    李锦也的确让大家过了一个轻松祥和的年,正月过后的第一个朝会,李锦便正式提出了立后的问题。
    “凌姑娘对朕、对夏国所做的一切,朕无需多说,想必诸位爱卿也都清楚。朕今日在这正式昭告天下,朕要以后位迎娶凌家五姑娘,着司天监选一个吉日,朕将亲自向永定候提亲。”
    群臣们面面相觑,皇上的话根本没有给大家转圜的余地。
    一开口就是“正式昭告天下”,人家是告知,不是征求大家意见的。
    可仍是有人不识趣。
    “皇上,小王反对。”成王李思站了出来。
    “皇上,小王也反对。”平王李畀站了出来。
    李锦见了一笑,当年凌萱回凌家时就是这两人百般阻挠。害的凌萱被迫在白云庵多呆了一年,后来,也是因为他们的阻挠。先帝李異才不敢让萱娘嫁给李锦,哪怕是妾室都不成。
    “二位王叔,能不能说说理由?”李锦明知道这两人想说的是什么,可仍是问了出来。
    他就是想利用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告诉世人,萱娘到底是扫把星还是福星?这个名他必须替她来正。
    “理由还用说吗?她克死了小王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你居然立这样一个扫把星为后,你这是大不孝。你就不怕以后下去了难见祖父?”李畀指着李锦说道。
    “好,朕问你。祖父当时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被她气死的。”李思说道。
    “传王公公。”李锦道。
    一位六十来岁的内侍走了上来。
    “王公公,你说。当初朕的皇祖父是如何死的?”
    “回皇上,是,是吃一个粽子噎死的。”内侍低头回道。
    “当时还发生了什么?”李思问。
    “是,是先帝爷过来说,说老永定候爷殁了。”
    “永定候,能不能问问,老永定候是怎么殁的?”李思得意地看向了凌远霄。
    “凌某当时不在府里,听说是打算上朝时得知凌某的如夫人难产而死不小心摔了一跤走的。”凌远霄想不说实话也不行,当时的事情早就传了出去,撒谎只会给李锦添乱,他笃定李锦这么问,肯定是有他的安排的。
    “请问永定候,令如夫人生的那个孩子是谁?”
    “自然是小女凌萱。”
    “皇上,连永定候都承认了,是凌姑娘的出生克死了她的生母,也害死了她的祖父老侯爷,老侯爷的死讯又害死了本王的父皇,本王还记得,凌姑娘是佛门中人,曾经在这朝堂上大讲因果报应,请问,是不是因为凌姑娘的出生这个因才导致本王的父皇,也就是皇上的皇祖父之死这个果?”李畀的嗓门大了起来。
    “好,两位王叔,朕还想问问,什么是孝道?”
    “孝道是什么,还用问?善事父母者为孝。”李思道。
    “《孝经。开宗明义》里说,‘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本王的父亲既是你的祖父也是你的国君,你娶一个克死你祖父的扫把星为妻,试问,你把你皇祖父放在了什么位置?”李畀问。
    “两位王叔稍安勿躁,王公公,皇祖父驾崩之前可说了什么?先皇父对先祖父又说了什么?”李锦看向了那位老内侍。
    “回皇上,老皇上那时正为西北战事担忧,说是西北战事迭起,可朝堂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老侯爷本是定了要出征的,可那天朝会却没有来,老皇上忧心不已,老奴这才拿了一颗粽子给老皇上尝尝,谁知这时先帝爷跑了来,说是老侯爷殁了,老皇上急怒攻心,这才被一口粽子噎住了。”
    “这话可有人有异议?”
    “的确如此,当时老臣还在朝堂上,老永定候爷缺席朝会,老皇上还特地打发人去询问。”宰相刘长仁站了出来。
    宰相开口了,好几个人纷纷附和,这的确是实情。
    “好,看来大家都同意了这一点,先皇祖父是因为忧心西北战事,见老侯爷走了,担心后继乏人,这才急怒攻心被一口粽子噎住了,什么是因?这也是因,二位王叔口口声声说是要事亲事君,朕想问问,你们替先皇祖父分担了什么?”
    “这,这是西北战事,小王彼时正在蜀地征战,分身乏术。”李畀道。
    “那么后来呢?王叔从蜀地回来之后呢,又做了什么?”
    “这,小王奉先帝的命令,留守京城。”李畀忽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两位王叔明知道先皇祖父和先皇父忧心的都是西北的战事,两位王叔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为父为君分忧,‘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秉承父志,善继善述,实现父母对子女的希望,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这才是孝之终也,可你们又做到了什么?你们口口声声只会指责凌姑娘克死了先皇祖父,却从来不细思什么才是先皇祖父真正的死因。”
    “那皇上以为真正的死因是什么?”李思还没有看出不妥来,追问道。
    “自然是西北的战事。退一步来说,即便就算先皇祖父的驾崩跟凌姑娘有那么一点牵强的因果关系,可凌姑娘那会也是无辜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生母祖父能活着。可是逝者已矣,生者能做的便是继承死者的遗志,完成死者的遗愿,凌姑娘在得知自己身世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不顾自己九岁的幼龄,千里迢迢前往西北寻找生父,替自己的生母照顾从未谋面的父亲,因为那是她生母的遗愿。在西北一年多时间,凌姑娘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的父亲镇守西北,赶走外侮,最后为平定西北立下大功,因为这是她父亲的心愿。一个九岁的小姑娘都能做到的事,两位王叔怎么就做不到呢?”
    “这,这人各有所长,凌姑娘是赶巧了。”李思有些结巴了。
    “好一个各有所长,请问,一个十岁能助父平定西北;一个十一岁能从西域引进棉花和各种瓜果菜蔬造福百姓;一个十二岁便能想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即便被逼的远走高飞也不忘嘱咐下人收养鳏寡孤独;一个十五岁便能在京城天花肆虐时不计自己安危赶回来挽救全城百姓;一个十六岁能创建慈善会和慈善堂的人,就这样一个女孩子,如果她还不能母仪天下,你们说,谁还配母仪天下?”
    李锦的话铿锵有力,把大家问住了。
    朝堂静了片刻,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
    “回皇上,微臣承认凌姑娘的确是对国家对社稷有功,可凌姑娘是庶出的,自古庶不能胜嫡,如果凌姑娘为后,试问,后宫其他女人如何能臣服?”有人站了出来。
    “好一个庶不能胜嫡,朕也是庶出的,还是最低贱的侍妾生的,那你们的意思,这个皇位,朕也不能坐?”
    “回皇上,微臣该死,微臣绝对没有诋毁皇上的意思,微臣,微臣…”这人满脸憋的通红,大冷的天却后背全湿了。
    “回皇上,皇上是顺应天命。”旁边有人替他解难了。
    “对对,皇上是顺应天命。”
    “既然朕是顺应天命,那么朕的决定也是顺应天命。”

☆、第五十三章、补偿

李锦在朝会上昭告群臣的时候,萱娘正陪着阿忆在院子里看着冰雪消融的花草树木。
    虽然真正的春天还没有到来,但是站在太阳下,已经能感到一丝丝暖意了。
    “北方的春天来得真晚,一点绿色也没有,往年这个时候在姑苏,应该是花红柳绿了吧?”阿忆看着光秃秃的的大树,说道。
    萱娘从阿忆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惆怅,不由得看向了她。
    阿忆的头微微仰着,眉毛微微蹙着,眼波清澈宛转,令萱娘想起了两句诗,“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
    好一个江南美女。
    “阿忆,你不喜欢北边?”
    “也说不上,就是有些担心,你说,他会不会看不上我?听说他是一位大才子,我,我什么也不会。”
    越是临近出嫁的日子,阿忆越跟做梦一般,一个小小的秀才都敢看不上她,没想到却嫁了一个进士。
    “胡说,你别妄自菲薄了,谁说你什么也不会,你绣的屏风栩栩如生,连沈婆婆和曾妈妈都夸呢,还有你绣的嫁衣,我看得都眼花缭乱,亏你是怎么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我也只会做这一样。”阿忆低下了头。
    “呵呵,听说他也只会一样,念书,这样不正好吗?还有,二舅在城里买了新房,表妹夫也不是迂腐的性子,男方家也同意等成亲了就让你们在城里单过,你还怕什么?”
    去年秋天,殷之毓殷之緐在接到京城的来信,知道阿忆跟今科的一等进士议了亲,忙把阿趲的亲事办了,早早便带着阿忆的嫁妆回了京城。两边亲家见了面,殷之緐主动提出了给两个孩子在城里买一处宅院,把男方父母哥嫂接到城里来孝敬。可对方说已经在乡下习惯了,就让两个孩子在城里安家。
    “倒也不是怕。是觉得有些世事无常,萱娘,谢谢你。”阿忆抓住了萱娘的手。
    “谢我什么,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萱娘笑了笑。
    “你们姐妹两个说什么呢?这半天,还没有把体己话说完,也不嫌冷,快进来吧,冻着了可不是玩的。”宋氏掀了门帘喊道。
    萱娘拉着阿忆的手。刚要进屋,只见春风飞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说是皇上昭告天下了,小姐是皇后,是皇后,过两天就要来提亲呢,老太太正打发人找你回去呢。”
    春风这一连声没头没尾的话。屋子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
    “什么,我这外甥女是皇后?”殷之毓殷之緐最先跑了出来,尤其是殷之緐。瞪大了眼睛,嘴巴都没有合上。
    宋氏和殷老爷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那会毕竟石头没有落地,中间会有什么变故谁也说不清,可这会却是不一样了。
    昭告天下了,要提亲了。
    宋氏的眼泪是擦了又擦。
    “娘,我没有听错吧,妹妹生的孩子做了皇后?我妹妹生的孩子做了皇后?”殷之毓扶着宋氏走到了萱娘面前。
    萱娘点点头。
    “娘,这准是妹妹在天有灵。保佑咱们的萱娘呢。”殷之緐也想到了可怜的妹妹。
    萱娘没想到这么喜庆的时候,二位舅舅居然都是先想到自己的生母。大概在他们心里,那个永远乖巧懂事的妹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萱娘的眼圈也有些红了。
    殷家人哭笑一番之后。便开始商量给萱娘筹备嫁妆的事情,皇后的身份这么尊贵,这嫁妆抬出去,也必须是全城最轰动的,所以,以前的这些东西远远不够。
    萱娘见劝阻无效,只得从殷家出来,老太太还在等着她呢。
    萱娘进屋的时候,老太太的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凌家人的脸上也是一个个喜气盈腮的,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哟,我们的皇后娘娘来了,看来这老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萱娘的后福可真大,我们侯府还没有出过皇后呢。”柳氏一见萱娘就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想要拉着萱娘的手,试了一下又自己缩了回去。
    这话李氏听了心里就不得劲了,当年是她下令要掐死萱娘的,谁知这孩子的福分竟然这么大。
    不过一想也是,一个死而能复生的婴儿就够稀奇的了,更稀奇的是这个死而复生的婴儿居然到了狼嘴里还能再活下来,这命,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原来是皇后命,这也就难怪了。
    李氏等人对李锦这个决定是比较意外的,因为萱娘的庶出身份,李氏预计萱娘能有一个妃位就到顶了,没想到李锦竟然敢打破这个传统规则,竟然要立一个庶女为后。
    年轻人到底是有勇气啊。
    其实,要说意外也算不上,是他们不敢往这方面想。
    人家李锦可是早就有暗示的,这一年多来,李锦三天两头给萱娘送东西,那些牡丹、凤凰图案的衣料也不知给萱娘送了多少,想必那个时候就动了心思要立萱娘为后,是他们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勇气。
    还有几个月前那一出御驾亲征,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皇上不但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把容家的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为他今天顺利地立后铲除了障碍。
    否则,今天这一关不会这么轻易就过了。
    这年轻人手段还真不容小觑。
    还得说是萱娘的手段更甚一筹,居然能把皇上迷得团团转,为了她一个不惜得罪所有的名门世家。
    李氏看着眼前的萱娘,一袭简简单单的襦裙,外面套了一件家常的半臂,眼睛清亮清亮的,眉眼间全是神采,站在满屋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中间,竟然一点也不逊色的。
    “萱娘,来,到爹爹这来。”凌远霄向萱娘招手。
    萱娘站到了父亲身边。
    “孩子,皇上说了,让司天监挑一个好日子,他亲自来提亲,我的女儿总算熬出来了。”
    凌远霄到今天才算是完全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
    他一直担心凌萱将来进宫位份不高,偏又受宠,肯定会招来嫉恨,没准又会重复她生母的老路,幸好,李锦还算够仗义。
    “哟,皇上亲自来提亲,这我倒要好好瞧瞧,那天皇上来咱们家门口种痘,我听说了后想出去瞧瞧,可惜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听说咱们的皇上长得是面如冠玉,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柳氏拍手道。
    她虽然也是命妇,但是品格太低,进不了宫见太后,见皇上就更没有机会了,所以,自从那次李锦在侯府门口出现后,柳氏对皇上的仰慕之情就一直滔滔不绝。
    “说点正经的,萱娘要以皇后的身份出嫁,这嫁妆不能太寒酸了,我的意思,萱娘这一次的嫁妆,就按照世子的成亲聘礼准备,如何?”李氏看向了在座的儿子儿媳。
    柳氏一听这话,脸上的笑立刻有些僵住了,不过很快就复原了。
    “应该的,应该的,咱们凌家,一百年也没有出一个皇后,应该的。”凌远霏先表了态。
    反正萱娘带多少走跟他二房关系也不大。
    也不能说一点关系没有,毕竟侯府要富裕了,老太太一高兴兴许也能多给他们一些。
    关系最大的是三房,三房是嫡出,是可以分家产的,但是这家产是要在保证侯府正常运转下多余的那部分才能分给他们,所以,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萱娘要带走的嫁妆,大部分本来应该是将来要分给三房的。
    世子的规格啊,那可是十万贯啊。
    他们三房也就差不多能拿到这么多钱财吧?
    可这会,三房也不敢提反对的意见,那是皇后啊,谁敢得罪?将来仰仗皇后的地方还多着呢。
    “娘,萱娘毕竟是庶出的,我呢,当年已经给了她一万亩私田,这一次的嫁妆,就不从公账上走了,反正这孩子这些年也没有动过公账,我从私账上给她备一份嫁妆。”凌远霄也看出了三房的不情愿。
    “这,这怎么可以,凡是都可以通融的,大郎成亲时不也是按照嫡出的办,怎么到了我这孙女这就不行,这么荣耀的事情,这嫁妆我一定要办得体面些,我亲自来办。”
    李氏倒是也想明白了,她必须借这个机会补偿给萱娘,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萱娘成亲后进了宫,她想再对这个孙女好,人家也不需要了。
    其实,现在的萱娘也不需要了。
    “老太太,还是依我爹说的办吧,我手里不缺钱,我娘留下的那些东西也值不少钱,还有我外祖家也早就备好了嫁妆,那些东西我几辈子都用不完的,凌家的公账上也不算富裕,今年还有几场喜事要办,七郎成亲的费用还没有预留出来。”
    “我不着急,先可五姐来。”七郎忙道。
    “我们萱娘可真是一个仁义的孩子,一心惦记着家里的这些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柳氏忙说道。
    李氏瞥了她一眼。
    “既这样,铺子田地我们就不给你了,我们凌家给你二千两金子压箱底,另外,从我的私账上给你凑几样好东西。”李氏略一思忖,道。
    她实在是愧对这个孩子。

☆、第五十四章、李锦提亲

这一年多来李氏冷眼瞧着,萱娘当着这侯府的家,竟是一点私心也没有,苏苑的各种花销都是走的萱娘私账,府里的份例她一文也没有要,非但如此,经她的手办了两场大喜事,为了避嫌,萱娘都是把银钱交给柳氏和石氏自己去采办聘礼,对谁也都是不偏不倚,这般识大体的行事作风,就连李氏也是自叹弗如。
    所以,她要好好补偿一下萱娘。
    别人听了这话还好,凌远霁就有些老大不愿意了,李氏早就答应过他,等她百年后,把她手里的东西给他留着,因为李氏最疼爱的是他这个小儿子,凌家最没有本事的也是他,李氏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因而最放不下的也是他。
    可就算是不愿意,凌远霁这会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嘟囔着看了一眼李氏,暗自埋怨李氏说话不算话。
    李氏看了一眼凌远霁,刚要开口,凌婕、凌妧来了。
    “萱娘,恭喜你了,我们凌家的姑奶奶,还真出了一个皇后。”
    凌婕想起多年前,凌萝成亲时,凌家满心欢喜的是盼望凌萝有一天能登上后位,却没想到如今凌萝成了阶下囚,庶出的凌萱反而脱颖而出,成了夏国最尊贵的女人。
    “是啊,凌萱,恭喜了。”凌妧的笑容里明显比凌婕多了几分真心。
    “对了,娘,听说皇上这几天就要亲自来提亲,家里也没有一个得用的长辈,不如我回家来帮衬几天吧?”凌婕道。
    “也好,正说着给萱娘置办嫁妆的事情,这孩子说不用公账上的银钱,说是殷家置办了不少东西。我心里过意不去,打算从我自己的私房给她挑几样好东西,你来得正好。回头你和妧娘斟酌斟酌。”
    李氏正愁家里没有一个正经当家的女人,到时这些世家来送贺礼。总不能也叫萱娘去接待吧?
    “不用公账上的银钱?这是什么意思?”凌婕没大听懂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大姑太太,我来侯府这么多年,除了第一个月大太太给了我四十来吊钱,后来一直也没有从公账上领过月例,我的身份又是庶出的,庶出的有庶出的规矩,都这个时候了,何必单又为了我破例呢?我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些私房。我娘给我的嫁妆也要回来了,我外公外婆那又单备了一份嫁妆,我爹也答应从私账上再给我置办一份,这些就足够了。”
    “可是嫁妆跟月例是不一样的,哪个女人出嫁家里不给置办一份嫁妆?”凌妧开口了。
    “我爹给置办也是一样的。”
    萱娘在乎的从来都是心意,侯府真正对她好的也就一个凌远霄,别的人不过是面子情或虚情,萱娘不缺钱,又何必领那份虚情?
    凌婕听了这话,看了一眼凌远霄。笑道:“霄郎什么时候存了私房?”
    “是啊,大哥,你什么时候还有私房?我大嫂知道吗?”凌远霁也好奇。
    “什么私房。其实还是萱娘的银钱,萱娘离开西北的时候,跟我的管家合伙开了一个酒坊,一人各占五成,萱娘把她手里的五成送给了我,这一晃都六七年了,没想到生意一直不错。”
    凌远霄的话也不全对,回到京城后,因为朱氏的所做所为伤了他的心。也为了弥补萱娘,凌远霄这才又重新想到了利用押运粮草的机会。从江南倒腾点货物去西北,又从西北倒腾点货物回京城。当然,这事做的极为隐秘,除了凌远霄的几位贴身侍卫知道,就连凌萱都不清楚。
    所以,凌远霄的身家也不薄了。
    “哟,大哥这私房可真不少,萱娘的酒坊那可是日进斗金,我还记得京城的七里香开业的时候,那可是一坛难求,多少人排着队等着给送银子,听说当年在西北的时候,比这还紧俏呢?是不是呀,大哥?”凌远霁嘻笑道。
    这话,他是说给老太太听的,凌远霄有私房,私房还不是小数,所以老太太也就别太惦着大房了。
    “大哥,你的私房够不够给我这侄女凑副嫁妆?我可听说殷家人给萱娘置办了嫁妆,到时,咱们堂堂的侯府可别被殷家人比下去。”凌远霏开口了。
    凌远霏一直觉得在大郎的亲事上有些对不住萱娘,加上从情感上来说,他也一直跟凌远霄走得近,所以,自然是向着凌远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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