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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凤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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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半世。
最后平静的海面上吹来了凉爽的清风,那微微起伏的波浪似乎在呼应着什么,最后海风吹散了遗留下来的血腥味,似乎只有淡淡的香气随着海水的腥味飘散开了。
海岸边遗留下了两艘船……留下了一个生命的半世年华。
马车旁有一盏微弱的油灯点起来了,从远处看似乎只是一团模糊的白影,秦宸川的手指叩在膝上的每一下,他都在计算着时间……时间差不多了。
山河按照吩咐点起了这灯,他的身旁还是准备好了火把,只要两三把便好了,主上的意思大概是不愿看到自家人动手,这办法可以试一下的。
边境守卫轮流换班,远处不甚明显的灯光并未引起注意,只是今夜的夜色格外的浓重,天上月儿也只出现了一会,守卫脸上的疲倦感还是显而易见的,突然他们睡眼忪惺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刚刚换班的人立刻清醒过来,看着远处连续点起来的火把,已经拿起了靠在简易关卡旁的刀,边境近来一定不是太平的。
山河突然在马儿耳边说着什么,随后神情带着深意的走向了旁边这一伙人,他手中全部点亮的火把已经放在了两三人手中,还未待秦掌柜反应过来,边境守卫已经带了一大批人赶往这里。马车这时竟未发出一点声音,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了,秦宸川的脸再次处于幽暗间,神情未明。
这一块地方,一时灯火通明了……一夜,事情慢慢的有了变化。
翌日
“家主,公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秦英的声音传入,渐渐的车内的人睁开了眼睛,外面……是已经到了白耀过境内了,在去边境之前,有一件事是要处理好的。至于宸川这孩子,他倒不相信会因为他派去的人就此放手,这孩子心中已经有数了,此举……也只是为了提个醒。
“凤家那边可有回信?”苍梧秦家与凤家相隔不远,他的信送出已经有两日了,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同样都十分看重,而且这白曜国郊外的十方亭是必经之路,就是不知凤家家主会如何抉择了。
“暂时还未有消息。”秦英是逆着光站立的,他隐落在阴影之下的脸看不清神情,家主对于少主,是否过于严格了。秦良透过帘子看着那高立的城门,眼神中渐渐地染上了其他情绪,这白曜国……已经许久未来了。不知道自那白天泽去世后,这迟迟未继位的太子有如何一番作为。
“就先去季府吧。”四十多岁的面容一下子消失在了帘后,那眼角上明显的几道皱纹乍现在眼前,与那依旧容颜未折损太多的脸极为不称,怕是忧多催人老。
“是”马车轮子重新转动起来,压在路上的声音没了原先的磕磕碰碰,秦英坐回车辕架上,让身旁的马车夫进城去了,他的目光同样幽深起来,秦家与季府这么些年还是保持着来往的。
“主子,这小屋是属下偶尔发现的,应该有几年没人住了。”百里云羲将视线投在门牌刻上的几个字上,是云魂国的文字,而且这笔法……颇为熟悉,他的目光由清浅变为幽深,屋内又出现一人,对着他身旁的人点了点头,并向他行了个礼,他踏步进去,一眼看过去倒不像是许久没人住过的房屋。
至于为何不去拜访那两个部落,自有他打算的。屋内看起来十分清贫,大概搭建在这偏僻一隅只是为了临时之便吧,突然他的视线被一幅破落的字画所吸引,右上的部分已经被屋顶滴落的水渍侵蚀,唯独右下角一处留笔的墨迹还依稀可辨……笔法与那门牌上的字迹是一人之手。
明乐居……行,仅留笔单字。
突然百里云羲冰冷的目光有了涟漪的波光,这是皇兄的字迹……皇兄何时在白曜国边境逗留过一阵子,他再次打量那幅画,原本的模样已经被岁月侵蚀掉了,那尚存的浅红色衣袂可以猜测出,应该是位女子的画像,是由皇兄亲笔作画的,他的目光一时移不开,莫不是……
最后定格在那个“行”字上,皇兄百里云行……曾经是位很好的大哥。
百里云羲坐于屋内看向外面,视线突然开阔起来,天色正好,外面那些任意生长的景象有着自然的美,比起皇宫里确实自由多了,白皙的手指放在破损的木桌上,似乎隔着年月……还能感受到当年大哥的心境,或许就如他现在的姿势一般,俯看着外面更加丰富的色彩,
边境守卫今日比昨日增加了一倍多,昨夜那些说是迷失路途的人,在将军的安排下纷纷往回走了,但将军依旧增派了兵力,据此还有消息说已经将文书上呈都城了,确实……人心更加惶惶了。
马蹄声再次传来,守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这……
荆乔看着不远处欲拦行的守卫,与绿意互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荆乔眼神坚毅,正准备将鞭子挥在马背上,车内的人突然开口了。
“荆乔,将这份文书递过去。”掀开的车帘下只看到了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手中有绑好的文书,荆乔接过,眼中波光点点,主子在此期间应该是来不及的……那么是那位公子早就准备好的,在接近守卫之时,马车慢下了速度,他把手中的东西拿出去了。
来人细细的查看着文书的印章,再反复看了几眼马车,似乎在判断什么,确实是太子的印章,只是宫内派来的人为何是分开来的,在略带疑惑的目光下,荆乔与之对视上了,他的眼底是一派澄明,脸上并无什么异样,手拿文书的人最后点了点,并还回了它,荆乔便在这行人的视线下,行车入了边境。
马蹄声渐渐离去,守卫的视线默默收回,脸上似乎还带着迷茫,一种对即将来临风雨的迷茫。
黎老爷子跪在一面有些暗淡的大铜镜面前,双手伏地,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依旧带着冷意的阳光从后射过来,人的身躯这时已经变成了缩影,大铜镜里似乎渐渐浮现了海面今日晨曦时分的样子,一派平静。
老者渐渐的抬头,浑浊的眼里含着泛着光亮的泪水,他眼底的倒影……似乎看到了希望,佝偻的身子开始颤抖,那双枯老的手再次俯地,重重的将头磕了下去。
梦华海域的神明不再动怒了……黎祈这孩子,已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带着族民平安回来了。
“黎老爷子,族长醒了。”跑来的少年满脸的笑容,那双眼睛分外的有神,老者回头,来人连忙扶起了跪地的老人,少年又说了一遍,以为眼前的人没有听清。
老者滚烫的泪水最终是滴落下来了,他的步子颤抖着,但皱纹横生的脸上渐渐平息了皱着的眉头,血祭之术……相信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孩子是不会用的。那么海域上到底是设了怎样的阵法,老人心又沉了几分,那些守护一方的神明竟要夺取一个孩子的半世年华。
踏出门的那一刻,渐渐升起的阳光的暖意也暖不到老者的心了……梦华大陆当真是抛弃了他们。
黎祈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抵不过眼底渐灭的光亮,昨夜的场景仿佛尽在此刻重现上演,身为梦华大陆的人……可是依旧没有得到海域的认可,又或者是……他的能力不够。他甚至还能记忆犹新的感受到生命在慢慢流失的麻木感,得确到后面是麻木了。
最后眼睛重新闭上,血祭的后果他不知道,但是眼下……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吱呀”门开的声音,带来了一束暖意的阳光,在床边投射下一块光亮,重又消失了,床上的人仿佛是睡着了,黎老爷子是一人进来的,拖着有些蹒跚的腿脚,便静静的坐在了桌边。
这孩子……是不愿面对他,还是不愿面对自己。
天明明很亮了,可是他们却看不到天明。
第二百一十九章 涅盘之劫
“孩子,海面上到底出现了什么景象?”老者忧心忡忡的看着的人,睁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惊恐,随即像是被压制下来的恢复清明,他真正看到的……不仅仅是诡异出现的白雾,还有娘亲生前的模样,站在那虚幻的楼门中,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是这般的不熟悉。
若这阵法他们破不了,就算知晓线路也是无法动身的,只是以梦华术法去破梦华大陆大祭司所设的阵,能成功的几率是十分渺茫的,而且守护梦华海域的神明,不一定承认他们的身份……明明同为梦华子民。
屋内的两人心中都在计量着,脸上的神情是满怀凄色的。
“黎叔,部落祭司去世之后,她们的魂灵是飘散在梦华海域,还是已经越海前往大陆了?”空灵乏力的声音让人不觉蹙眉,这样带着苍老沙哑的音色不应该出现在少年身上,老者的脸十分悲痛。
“我在那海上楼台里见到了身为祭司的娘亲……就是去世时的那副模样,似乎在招我过去。”黎祈把头转向老者这边,两头的泪水便顺势划下了,眼角显露出年老之人才有的纹路,面对老者的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那双眼睛此刻泛着亮光,有着少年特有的憧憬。
“应该是比我设下的牵思引还要强上多倍的招思引……以你的血祭之术也仅能暂时停止这被开启的术力,至于时间就看你本身术力如何了?”所以老者的脸一直是担忧的,以黎祈自身的……大概可以支撑一日吧。一日过后……海面再也不是表面那般平静了。
“那黎叔,我看见的都是幻影是吧?”哽咽的声音带着脆弱,床上的人已经不是一方族长,而是油灯燃尽过半,带着半暮之年的人。他默默的转头回去了,面前的老者最终是点了头的。
不管何时的沉默,从未像现在这般一样……透露着深深的绝望。
“族长,白子部落派人过来了,说有事相商。”门外的声音带着焦急,他还不知道族长现在的情况如何,白子部落那边……门打开后,是黎老爷子出来了。
“请人先到大堂,就说……族长等会就过去了。”
“……是”来人看了老者一眼,眼底突然转为欣喜,是否族长已经苏醒了。
老者的目光幽远地看着离去的人,现在两个部落的局势怕是反转了,摆在眼前的机会……若是与白子部落不能尽心合作,这回梦华大陆的想法简直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黎祈是听到了声音的……最后眼底的印记再也没有了那思念中的面容,他不愿记着的只是幻影。
马车停在一片树林中,山河四处寻找出口,都一一见到了自己记下的标志,他们是在打圈的走。车内的人通过掀开的帘子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确实看起来差不多,这林中的古怪之处便也在此了。突然有鸟儿飞过,秦宸川的目光顺着它们飞向的轨迹往外,神情渐明了。
“主上,这林中的路……”山河面露难色,见到主上突然放下帘子,不解之时……幽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
“朝右边走”清冷的语气让外面的人点了点头,随后架上了车朝着右边的方向去了,主上的心情怕是一路都不得缓解,秦掌柜等人是被迫离开了。
秦宸川冰冷神情中未表露出心底的犹豫,家主给他提的醒……是有何含义?宸欢的下落也一直没有消息,这边境她会不会寻来,这丫头是有心离开秦家的……或许从当年关氏之事中,便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
“百里兄此番来之前是入了白曜国皇宫,还是依托了人?”龙青悠神情较为悠闲,面容渐渐的有了血色,那恢复成惯常的邪魅神情此时也有了别致的美意,他的五官在白发的衬托下,越显精致,这样的一个人,竟染上了几分仙气。
百里风和缓缓睁开眼睛,对面的人……他的眼眸中也不自觉闪了亮光了,这龙鸣国世子的风姿确实绰约,他那皇妹对这一门本来即成的婚事可是没有异议的。与龙鸣国联姻……不失为一件互利的好事。
“一份文书,若是青悠想要的话,又何尝不会到手。”这算是没有回答了,龙青悠不言,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不管是哪种方式,白曜国皇宫中若是有百里风和的人,只要太子白裕衡因边境之事离开都城,有些事情难保不会发生的。如今云魂国以地理位置而言,已经是占了一大优势的。
白曜国若说的严重些,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谁又说得准……不是已经是这番局面。
“青悠可有准备好凑这份难得一见的热闹,我来之前可是听闻龙鸣国的皇上病重了。”百里风和注意着他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是不在乎,还是过于在乎了?龙青悠眼角依旧是在笑的,可是眼底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是黯淡了的,那人病重了是吗?
对于龙鸣国皇宫,他是不愿回去了,娘亲的仇……他设计了这么久,原来那人全是知晓的,却是知晓也没有任何行动,皇后之位久久未变,那人的心思竟可以矛盾到此吗?明明口口声声说纳娘亲为妃是他身为帝王时众多无奈之事下唯一称心的,他是不愿她入宫的。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懂了那人的意思,一旦入宫,就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听说我那个皇表妹有孕了,看来风和对其很是宠爱,那我这个作大哥的也算是放心了。”似是无意提起的一句,龙青悠也没去看对面之人的神色,云魂国皇宫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只能有一种情况,百里风和早就知晓了那女子的真正身份,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戏码,还算的上是好戏。
百里风和淡笑不语,这世子的性子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不好惹啊!他的目光幽沉,宫中暂时不会出什么大的状况,只是白曜国边境之事传入那些大臣的耳朵里,将要生出的事端或许还有他预想不到的,这边境……他呆不了几天。
马车内一贯的相安无事,荆乔在外控制着合适的速度,入了边境,还是小心为上。
白子部落
“族长,昨夜海面起了大雾,具体发生什么事情还不知,只是……怕是今晚这奇怪的现象又会出现。”来人面带忧色的禀告道,这海域几十年来,从未起过这般浓重的白雾,就算是成了仙境一样,连海风一时也是吹不过来的。
黎崎点了点头让来人下去,这雾确实起的蹊跷……
秦卿思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想来是听到刚才的话了,黎崎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顿住了,不知那丫头的事……卿思知不知道。
“是否是黑子部落行动了?”秦卿思的话让黎崎眼神一滞,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彼此心中都有数了,大概真是黑子部落动手了,就是不知他们此举有何发现。他派出去的人还未带回消息。
“卿思,许姑娘身中天青劫一事……你知晓吗?”黎崎认真的神色看着他,眼前人脸上并没有多大吃惊。秦卿思目光幽深,眼底似是通明了什么,或许跟师傅有关。天青劫的解药不易寻,那南池现在的状况,脸色苍白确实是有原因的。只是解药一事,部落之中的白圣果怕是没有剩余的。
“南池还需要哪几味药?”
“听她那大哥的意思,需要白圣果与子然木。”
秦卿思突然眼睛一亮,白圣果本是可解百毒之物,若白子部落之中没有,便暂时是寻不到下落了,但是子然木……就长在黑子部落的药园中,上回被关进黑子部落,无意中发现的,但这些族民似乎并不认识那些根茎黑色的树枝,以现在跟黑子部落的关系,已经很好拿到的。
在这海域出现异象的事情查清之前,先去取的比较好,不管黑子部落本身的打算是什么,这白雾终究是升起了,但愿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可明显的是……许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
“子然木在黑子部落内……”黎崎原本垂下的眼一时看着眼前的人,卿思是如何知道的。
“至于白圣果,若是老族长说族中没有,便是没有了。”秦卿思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记得很久之前,应该有一颗果子是被保留下来的。可是族中确实没有它的下落。
“子然木我立刻派人去取,许姑娘那边……有提起过血祭一事吗?”黎崎看着眼前的人默默的摇头,心下一沉,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海域上再次出现的异象真是因黑子部落引起的,便表明这般时机确实是摆在面前,就看他们是否有办法破解。
秦卿思摇头的瞬间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南止跟随着来到边境,按南池的意思他本该留在云魂国的,那这里面是不是有……南止已经知道了血祭一事。
“等天青劫解开之后再说吧,否则以南池的状况也是做不到的。”他清冷的话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秦卿思的脚步并不比来时的轻松半分,南池身上的天青劫……或许不是她的死劫,而是涅盘重生之劫。
第二百二十章 看海之约
当年师傅把天青劫带出去,是用在了南池身上吗?
秦卿思的神情中浮现了从未出现过的恍惚,记忆中的紫雨祭司从来不是这般狠心之人……蛊毒发作之时的痛苦就算能忍受的了,可是之后五官全失的结果……人直到变为废人之后才会慢慢死去。这样的后果……师傅为何会冒险用在南池身上,当初师傅冒险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的步子一时停顿下来,眼前走廊尽头在等着他的人……南止,看来南止确实知道些什么。眸光渐渐暗淡了几分,天青劫原本的作用族中是有记载,可若是师傅利用术法改变了……这后果也是他预料不到的。
白南止手中的信最终是拿出来了,信中所说,不管他作何弥补,其结果都是不会变得,阿姐已经受了这么多苦,后半生应该回复安宁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拳,他能做的还有什么?
“南止”秦卿思带着疑惑走过去,南池与眼前还只是少年的南止,这些年共同经历的……怕是师傅不愿看见的。目光幽幽,他最后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白南止眼眸一掩,娘亲收的弟子……应该会护着阿姐的吧。
“秦大哥,这信中的内容是真的吗?”白南止将信递到他眼前,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那祭祀仪式,梦华大陆献祭是用活人的鲜血吗?何来的罪孽,何来的救赎。
秦卿思轻轻扫了一眼纸上的字……最后视线停留在署名二字上了,千机。渐渐的眸光有些晦暗不明,信中所说的血祭一事,这人如此清楚的知晓梦华大陆的事,会不会是……但是几率不大的。两个部落之中对于族民的要求十分严苛,除了月姑姑与师傅,白子部落中并没有人出去。
是否是黑子部落……
“南止若是相信又怎会来问我。”秦卿思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似乎眼前的人给他看的只是平淡之事,眼底也是有笑意的,这副模样让白南止眼里闪过一些错觉,他默默的收回了信,问他相不相信……他低垂的眼眸表露的犹豫最后晕染开来,他是相信的。
“还请秦大哥不要向我阿姐提起这事,南止告退了。”白南止的脸色是不好的,有些伤感的背影最后成了一幅画在身后之人的眼里,秦卿思眼睛里的寒意以及转身看向村外沐浴在阳光下的景色的倒影,慢慢交融在了一起,这些带着暖意的景物最终也没有化开他眼底的积雪。
以往的祭祀自是用来祈祷祈福的,这次的……将以血为祭,换来更多的希望。罪孽与救赎只在一瞬之间。
“池儿,你看这样可好?”凤知离站在她的身后,将红线系在了她披散开的头发上,墨色的头发让他眼底起了留恋之意,轻轻拾起一缕,俯身轻吻,满头青丝已将代表他的池儿正盛开的年华有着朝气,铃铛的轻响让铜镜中正看着自己的人回过神来了。
坐于铜镜前的人,那布了胭脂的脸比以往多了几分妖冶,依旧带着出水芙蓉的清丽之貌,秀目之间却尽显风情,巴掌大的脸庞这时正微微仰起头,那桃花颜色的唇色拉开了世人对春色的遐想,挺秀的鼻子对着铜镜中显出的身后的人,有些嗔怪之意,突然低头的动作带动了红线上的铃铛作响,原本她是不愿取下它的。
“池儿,若是你不愿,我便……”便抢你回家了,凤知离牵上她纤细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手心的纹路,突然有些眉头微皱了,池儿的命路……中间断了一截。
“知离,把这铃铛取下来吧……”许倾池看着他的眼睛,似乎陷入了这双柔情的眼眸中,但她眼底的清明还是保留着一丝,“我怕丢了,这样你拿着一个,我拿着一个,日后若是还能聚在一起,那就永远聚在一起了。”她如墨的发丝已经与红如血的线缠绕在了一起,凤知离的神情突然带上了怜惜之意……默默的取下了那两个铃铛。
看着躺在他手心的两枚小巧的铃铛,金色的光泽是如此的秀美,许倾池的眼里也泛着光芒了,之前秦大哥所问的,她只知晓一些,但已经足够了。
不管这身体内的天青截当初是因什么原因种下的,娘亲都已经护了她十五年,直到最后……娘亲应该是熬不下去了,想早些与王爷爹爹团聚,才会最后选择自尽,大概娘亲已经预知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那幅扇画,那些个梦境,都是娘亲给她的提示,提示她来到人世必要走的路,不论是白南池还是许倾池,都是逃不过的。
那或许这开启梦华海域的代价……娘亲已经替她承担了一部分,十年的孤苦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那满树的红绸又代表着什么,都随着娘亲闭眼的那一刻飘零了,绿叶凋零……已经是最明显的征兆。
“吾妻,生死与共。”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眼底的泪光已经满溢出来了,投射在那两个安安静静的铃铛上,上面的光泽越发明亮。
凤知离俯身在她额头亲吻,不管倾池起了何种心思,这副铃铛一定会聚在一起,他们会相守一世的。
许倾池那一刻闭上了眼睛,泪水划过施了胭脂的脸颊,因为有些绯红的眼角更像是抹了淡淡的敷粉,那微启的嘴似乎在轻语着什么。一片静寂的屋内,酝酿着桃花般醇厚的酒……相思不易相守难。
知离,我爱你……
百里云羲看着外面的天色,山峦起伏之间景色清明,远处朦胧的雾气遮掩着山峰透出来的明媚模样,人的心境自是会悠远长明,这般清闲的日子……不知皇兄当年看的景致是否还如这一般。
代风和收下的遗召,皇兄在里面写下的……应该是他生前的愿景,既然皇兄确实与这两个部落是有过来往,并且看起来关系匪浅,那么当年为何有意销毁掉所有的线索,连风澈生母的消息也一并抹去了,那妃子最终的下落……也未记在史册中,于冷宫中去世,是皇兄给的最好的说法。
画像上的女子……如今已经辨别不清模样了,百里云羲眼底的神情隐匿在面容的清冷寒冰上,其实他的心境多少是受到了一些影响。这海域之事,暂时不插手了。
白羽站在海岸边,目光远眺,眼底的景象其实不成景象,平静的海面自是有一种吸引力,只是这海的广阔同样让人畏惧,这片海域……从未有过行船,就算是白曜国历代君王下的命令,两部落中的人本不受限的,可是白子部落也未提及出海一事,其中的究竟还未看透。
出海……他眼底的犹豫,竟是心中连自己这番犹豫都不知因何而起,未起波澜的海面可以接纳下世间万物,可是风浪将起之时,大海便是深渊,可以吞噬一切。
秦宸欢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了有一会,脸上的神情也是颇为莫测的,她突然明白爹爹把她派到白曜国的原因,大哥那边何需她的监管,只是她在其中的作用,竟是如此……如此的被利用。或许爹爹也早已明白她的那番心思,秦家有太多的美好的记忆,可是也有恶梦的,她的身世如何……大哥大概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她偷拿出来的白圣果,当初她以为自己闯下大祸,回去之事也是多有推辞,因一时好奇之心或许会误了家主的大事,可是现在仔细想来,白圣果又岂是那么好取之物,若没有爹爹的授意……往下的,她不敢再想了。
白圣果可解百毒,也是解开天青劫的一味药材,更是……怕是世间唯一的一颗了。秦家一定与白子部落中的人有往来,这颗果子在几年前进了秦家,几年前……白子部落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望着没有边际的大海,白羽的思绪有些飘远了,缓缓转身……身后的人,他径直走过去了。
“秦姑娘,若是你信的过在下的话,可否先将药材拿出来,对你的承诺,在下一定做到。”白羽看着她的面容,上面刚刚留有的凄怆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的女子换来的浅笑,竟也是如此明媚。秦宸欢的眼眸由幽寒渐渐的染上了些许喜悦,放开之前的事,之后的事才应该是她关注的。
海风夹杂着海水的味道飘过来了,秦宸欢的白衣,眼前之人飘飞的墨发,仿佛绝美的水墨画般慢慢渲染开来,她的笑有着秋风的意味,来不及凝结的冰雪,已经含霜的人间,可是整个人是明媚的,这幅画也是含着生机,缓缓点头的样子冲散了一时快要凝固的空气。
白羽脸上万年不曾融化的寒冰竟一时消减了一块,那嘴角的笑意……让秦宸欢微微怔神,世间男子怕是唯此一人能让她真正的接纳自己,因为在这个人面前,她只想成为自己。
白曜国
“听说了没有,百莫神医回来了。”
“不可能,神医的踪迹都消失了八九年了,你哪听来的风声?”
“皇宫中传出来,不可能有假……”
白曜国各酒楼客栈一时炸开了锅,百莫神医现身的消息传遍国中上下,百姓之中如此强烈的反应确实没有想到,而神医本人正在皇宫中……研究那份线路图。
第二百二十一章 待解蛊毒
凤百莫的神色琢磨不透,那眼底的笑意与眉眼间的微微担忧,让突然进来的人面露忧色,白裕衡今日一身紫色华服,发带冠玉,腰间的玉佩与流苏竟是与以往不同的装扮,但眉眼间的神采也是十分显眼的。
今日便将举行登基之礼……但他要求一切从简了,白曜国现在的状况不宜消耗太多财力。
“神医,今日可否露面?”国内上下传的顶热闹的消息也是传到皇宫来了,登基仪式上若是神医露面的话,在那些大臣的眼底……或许能够放心一些。边境之事已经让朝堂之上笼罩了一股迷烟,众人人心飘散,任其下去的话,何来共同御敌之说。
神医颇为满意的看着眼前之人盛装的模样,不住的点了点头,至于裕衡的请求他自是也答应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另一幅画面……何时离小子能带着他那媳妇一并来向他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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