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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阿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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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尚未行至目的地,便听前方一阵喧哗,楚氏蹙眉,转头低声吩咐身边的婢女前去查看出了什么事,半晌,那婢女回来禀道,“夫人,永宁县主哭着闹着出了府,现往宫里去了,秀和长公主与文馨长公主拉都拉不住。”

楚氏侧头望望高淑容妯娌三个,又望望毫不在意的柳琇蕊,无奈摇头轻叹一声,终是惊动了宫里……

“县主之前不是被秀和长公主劝住了吗?怎的这回又……又进宫里去了?”楚氏奇怪地问。

那婢女不敢瞒,“文馨长公主进来后,听县主身边侍候的人说了事情经过,便骂了县主几句,县主这才哭着进宫的。”

婢女话音刚落,秀和与文馨两位长公主便并肩走了过来。

“今日此事给夫人带来麻烦了,小女……”文馨长公主率先对着楚氏歉意地道。

“公主言重了,孩子之间闹两下也是难免,不算什么。”楚氏笑笑地回了礼。

文馨长公主又转过头来望望站在楚氏身边的柳琇蕊,见她双嘴抿得紧紧的,这神情,倒有几分像她的生父柳擎南。

她心中一痛,慌忙垂眉收敛思绪,片刻这才抬头端出几丝笑容,“改日再来向夫人赔礼道歉,告辞了!”

“五皇姐……”秀和长公主望着姐姐纤细的身影,许久许久,才叹息一声。

这又是何必呢,当年认不清自己的真心,如今失去了再来后悔,除了徒增烦忧外,还能有什么?

而另一处,柳敬南却深深地朝五驸马江进昭躬了躬身,“柳擎南教女无方,伤及县主,还请驸马海涵,柳擎南改日必将登门赔礼道歉!”

江进昭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才面无表情地道,“柳大人言重了,昭愧不敢受!”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回府的马车……

☆、第四十二章

“你是说阿蕊把永宁县主给打了?”纪淮吃惊地望着得到消息前来报信的书墨;心中有点意外;又有点在意料之中。那丫头那般强悍;都敢把男子剥了衣服绑在树下,如今这样好像亦没什么好奇怪的。

书墨用力点了点头;“据说太妃娘娘两人都罚了,要她们闭门抄经。”

纪淮沉默了;两边都罚,不偏不倚;算得上是公正了。徐太妃的意思想来亦代表着皇帝的意思;永宁县主是贤太皇太妃嫡亲外孙女;贤太皇太妃在先帝与彼时的五王爷夺嫡之争中出了不少力,无论先帝还是今上都对她尊敬有加。就连当年五长公主与驸马和离这样大的事,先帝都不曾追究;这当中自然是看在那时的贤太妃份上。

如今宫里若要护短;重罚阿蕊那丫头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不少人亲眼目睹了永宁县主被那丫头撂倒在地。

他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书卷,陷入了沉思当中……

**

柳琇蕊被关在了威国公府小佛堂里,柳敬南放下话,既然是抄经便要老老实实地抄,离佛祖近点,想来便更能修身养性。

她垂头丧气地任由佩珠将自己的日常用度及文房四宝搬到了佛堂东侧的小厢房内,也不敢再反驳,认命地抄起了佛经。就这回之事,她被父母兄长训了几遍。父母自然是训斥她行为有失;大哥柳耀河得到消息后亦从兵营里赶了回来,见面被劈头盖脸地骂她‘笨蛋’,打了人还将自己陷进去,实在是枉为他的亲妹子;柳耀海更是恼得直跺脚,直说她这‘螳螂腿’太不地道了,言毕还亲自示范了一遍正正宗宗的螳螂腿,若不是高淑容气得抡起棍子将他打了出去,他便要硬拉着柳琇蕊练习了。

被亲娘扫地出门的柳耀海,讪讪然地又回了宫中。正在御书房翻着奏折的同启帝听闻一大早便急匆匆来请假的柳侍卫又回来了,好奇地让太监传了他进来。

柳耀海先是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礼,同启帝摆摆手示意他免礼。

“你怎的又跑回宫了?不是说要回府瞧瞧你妹妹吗?”同启帝疑惑地问。

“被我娘拿棍子赶出来了!”柳耀海老老实实回答。

同启帝一个没留意,便被茶水呛着了,背过身去大声咳起来。

好一会,他才缓过来,擦擦嘴角问,“你娘为何要把你赶出来?”

“我要教妹妹正宗的螳螂腿!”

同启帝又是一阵咳嗽,半晌,才没好气地道,“朕的表妹被你宝贝妹妹一腿扫到了地上,你居然还嫌她那一脚不正宗?敢情是觉着朕的表妹容易欺负是吧?”

“阿蕊才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柳耀海大声反驳,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的宝贝妹妹。

同启帝自然清楚他的性子,扫了他一眼,将视线又再落到御案上的奏折上。

柳耀海见他这副样子便急了,‘咚咚咚’地走到御案前,掷地有声,“阿蕊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才不是不讲理的!”

同启帝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愣头青!

“朕知道了,你的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柳耀海用力地点点头,片刻又唉声叹气地道,“可是好姑娘却被惩罚了……”

“行了行了,再过半个月不是你那宝贝妹妹生辰吗?朕到时赏她几件贺礼,就当是奖赏好姑娘的!”同启帝瞪了他一眼。

“嘻嘻,谢皇上!”

同启帝望了望乐得双眼眯成一道缝的属下,笑叹一声,这般鲁直的性子……

同启帝少年登基,如今也不过弱冠之龄,宫中徐太妃虽待他亲厚,可到底隔了一层,每每他望着徐太妃与宁亲王的相处便羡慕不已。高处不胜寒,他久居高位,可心中亦会渴望平凡人的脉脉温情,直到遇到了一根筋的柳耀海,他才头一回感受到平常人之间的友情。再加上先帝当年对柳震锋所为,让他对柳家自有一番歉疚,是以对这愣头青柳耀海自是百般优待。否则,大商国武艺高强的年轻人并不是没有,他又何必挑中这才十六岁的少年。

这日,柳琇蕊依旧奋笔疾书,直抄得腰酸背痛,这才停下笔来,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嘀咕道,“还是大哥说得对,就应该选个没人留意的时候再动手的……”

‘叭’的一下双脚落地声,生生将她吓了一跳,循着声音响起之处望去,居然见纪淮站在靠窗处拍着衣袍,她稍一思索便清楚这书呆子是爬窗而入了。

见她望了过来,将衣冠整理完毕的纪大才子冲她轻扬眉梢,荡开一抹浅浅笑容。

柳琇蕊顺手将写坏了的宣纸卷成一个团团朝他砸过去,“你这坏胚子,居然爬窗,圣都白读了!”

纪淮笑嘻嘻地接过飞过来的小纸团,又掏出从不离身的折扇摇了几下,施施然道,“听闻阿蕊妹妹如今礼佛,小生特来见识见识!”

柳琇蕊嘴角抖了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再不理他。

纪淮见她不理自己,凑到书案前笑眯眯地道,“和永宁县主起冲突了?吃亏了不曾?那活祖宗可是个小气记仇的,你惹了她,恐怕以后不得安宁咯!”

柳琇蕊先是又哼了一声,仰着头不屑地撇撇嘴,“我会吃亏?真是天大的笑话!”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狐疑地问,“你又怎么知道她小气记仇?你认识她?”

纪淮折扇掩嘴,佯咳一声,正待随便寻个理由躲过去,柳琇蕊却正正对上他的脸,一双清亮清亮的大眼盯着他,让他心中不由得激起一阵涟漪。

半晌,他才收敛心神,颇有几分不自在地道,“上京途中曾遇到过,嗯,还发生了些许不愉快,是以才晓得她那人小气记仇。”

柳琇蕊被他勾起了兴趣,‘噔噔噔’地搬着绣墩送到他脚边,“来来来,坐着说坐着说!”

纪淮望着她殷勤的样子,有几分无奈地摸摸鼻子,方坐好又听柳琇蕊道,“你是不是得罪她了?被她报复了?”

“阿蕊此言差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等欺负女流之辈的卑劣事,我辈读书人深以为耻,又怎会做得出来!”纪淮清咳一声,正色道。

柳琇蕊不以为然,继续催促道,“你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左不过是瞧不过那永宁县主如此欺辱读书人,便仗义出言暗讽了她几句,这才被她记恨上了。”纪淮云淡风轻地道。

“你说了什么话暗讽她?”柳琇蕊好奇。

纪淮又再佯咳一声,别过头去不瞧她。

柳琇蕊见他这副摆明不愿多说的模样,也不多做纠缠,又接着问,“你上京那日,莫非是在躲她?”

纪淮这回倒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继而长叹一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纪淮平生积善无数,倒不曾想到会惹上一尊活祖宗,被她一路追赶至京城,连客栈都不敢投宿,只能露宿山野之处。”想到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他又再为自己掬一把心酸泪。

柳琇蕊本欲反驳他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可又听他说被人追赶得连客栈都不敢投宿,不由得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来。

“真是太心酸了,可是好长日子不曾梳洗、不曾吃过一顿饱饭?”她努力压下越来越上扬的嘴角,作出一个沉痛同情的表情来。

纪淮瞄了一眼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只伪兔子就是没有同情心,光会幸灾乐祸的!亏得他还担心她被太妃处罚了心中难过,这才趁着这日柳敬南相邀过府,陪着柳家长辈喝了几杯酒,便寻了个理由偷偷溜了出来瞧瞧她,这没良心的坏丫头!

“听闻我那般狼狈,你很开心?”也不待柳琇蕊回答,他恨恨地用手中折望敲了她脑袋一下,在她要发火之前提着书生袍往门口冲去,却不知是跑得过快没留意还是怎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柳琇蕊摸着被他敲得有点疼的脑门,本待教训他一顿,却在看到对方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坏胚子!”她小小声骂了一句,嘴角却越扬越高。

纪淮跑出了佛堂,又兜了几个圈子,这才装出一副满怀愧疚的神情回到了屋里。

“让几位久等了,喝多了几杯一时有点迷糊,这才耽误了时辰!”他先朝着柳敬东兄弟四人作了个揖,这才歉意道。

柳敬东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酒量不行,还得多多锻炼,否则将来进官场,才没几杯被便人灌趴下了,那得多惹人笑话啊!”

柳敬南与柳敬西亦是戏谑地望着他,只得柳敬北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

纪淮被他望得心中一突,有几分不自地在别过脸去。

☆、第四十三章

柳琇蕊老老实实抄了一段日子的佛经;终是赶在了她十四岁生辰到来前几日完成了任务。根据徐太妃的旨意;她这日便拿着抄好的佛经进了宫。

顺着太监宫女的指引到了寿安宫徐太妃处;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得了允许后再奉上佛经。徐太妃从宫女手上接过来仔细翻阅了一遍;见她抄得工工整整,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瞧着确是用了些心思!”

柳琇蕊垂着头不敢答话,徐太妃见她如此模样;好笑地摇摇头;这丫头瞧着乖乖巧巧柔柔弱弱;没想到内里却是个呛人的小辣椒。

“你抄了这些时日,可有什么想法?”她含笑地问。

柳琇蕊慌忙行了礼,这才垂头低声道;“回太妃娘娘;臣女连日来抄写佛经,深感往日行事有失妥当,辜负了家中长辈们的教导,确是大不孝!”

徐太妃也不为难她,将手中的佛经递给侍候一旁的宫女,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前来,“你既能这般想,可见确是认真反省过了,这世间对女子总是苛刻些,贞静娴雅、温柔贤淑,你那般虽能出一时之气,可到底损了自己名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是不可取。”

柳琇蕊意外地抬头望着她,嘴巴微张,倒未想过对方会如此教导自己,一时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徐太妃见她愣愣地望着自己,也不以为忤,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又柔声道,“敏然那丫头虽然性子急了些,可到底没有什么坏心眼,那日想来亦不是有意的,阿蕊是个宽容大度的好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柳琇蕊见她当和事佬,自然给面子,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那日臣女也有不对,不该、该那般对永宁县主。”

徐太妃见她如此说,笑意更深,“如此便好,待改日本宫将敏然丫头唤来,你俩互相认个错,这事便算是过去了,日后可不能再闹了啊!”

“好!”

徐太妃见达到了目的,满意地点了点头。同启帝待柳家是何态度,她心中了然。而贤太皇太妃那边亦不能不给面子,是以只能这般不偏不倚地教训一下,左不过两个小丫头的意气之争,彼此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罚一罚便也过去了。

“太妃娘娘,皇上到了!”殿外守候的宫女进来禀。

徐太妃笑了笑,“可来得巧!”她如今在宫中地位超然,与同启帝对她真心实意的孝顺不无关系。

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先后失了父皇母后,身边又有一个母族强大的皇弟,当年大多数朝臣都猜测着或许是彼时的徐贵妃所出二皇子继位,却没料到却是徐贵妃将皇后嫡子推上了皇位,并且这十几年来尽心尽意地照顾小皇帝,更不曾仗着家族势力干涉政事,莫怪同启帝多次欲尊她为太后。

同启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待见到低头垂手站立于徐太妃身边的陌生小姑娘时先是一愣,继而向着徐太妃行礼请安,“给母妃请安!”

徐太妃慈爱地笑道,“皇上可是遇到好事了,瞧着心情甚是不错。”

同启帝亦笑道,“确有好事……”一边说一边瞄了柳琇蕊一眼,柳琇蕊见他望了过来,急忙下跪请安,“臣女见过皇上!”

同启帝笑着免了礼,戏谑地道,“这位可是威国公府的嫡姑娘?真不愧将门之后!”

柳琇蕊讷讷地动动嘴唇,分不清年轻皇帝话中之意,这是暗指她粗鲁不像大户人家娴静的姑娘?

同启帝却不再理会她,冲着徐太妃笑道,“说来此事还与威国公府有些关系,威国公柳擎东的独子柳耀江,任职阳川县令不过数月便破了几桩奇案,朕果然没有看错他!”

徐太妃先是一怔,继而一喜,“皇上慧眼识人,柳大人方能施展才能为君分忧。”

同启帝更是欢喜,亦为自己没有看错人而喜不自胜。按理柳耀江是威国公柳擎东嫡长子,原应册封为世子才是,可他却觉得此人竟然能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找寻杀害未过门妻子的真凶,更是千里追凶报仇雪恨,心思之缜密、心性之坚硬,只要加以锻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他的左臂右膀。

柳琇蕊有些意外竟在此处听到大堂兄的消息,柳耀江自离京赴任后,倒是来过一封信向柳敬东夫妇报平安,可关于他自己之事却一字不提,李氏平日虽瞧不出有什么,可柳琇蕊却清楚她心中不是不担忧儿子的,否则不会频繁地带着她出席各府宴会,时时督促教导她礼节规矩。

柳琇蕊十四岁生辰,柳家长辈商议过后,决定不大办,如往年那般一家人齐聚一堂庆祝一番便是了。考虑到纪淮孤身一人在京,加上与自家交情不浅,柳敬南等人亦打算邀他过府,这一下倒是如了纪淮所愿。

他接过柳敬北递过来的帖子,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欢欣笑意,若是以往他在柳敬北面前倒会收敛几分,毕竟他如今可是觊觎着人家的侄女呢。可自心思被对方察觉,而柳敬北却没有在柳家人面前拆穿他之后,他再对着柳敬北便多了几分肆意。

柳敬北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摇头笑笑着走了出去。对于纪淮与小侄女之事,他确是有几分乐见其成,比起将来将侄女嫁到高门大户,他更愿意柳琇蕊寻个家里简单点的夫婿,再加上纪淮虽瞧着有些酸溜溜的书生气,但却称得上是酸而不腐,是以他才一直这般不作干涉。

柳琇蕊生辰那日,纪淮将穿着打扮妥当,确认上上下下无一丝不妥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凤凰纹玉佩,拇指来来回回地抚摸了几遍,脸上漾起一丝轻柔的笑意。

**

威国公府嫡小姐的生辰,原本并不曾引起京中各府的注意,可偏偏宫里帝后却同时赏赐了贺礼。这一下,原本因为柳琇蕊在慕国公府扫的那一脚对她极为不屑的各府夫人,如今却不得不重新估量她的价值。帝后赐礼庆贺臣女生辰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这个威国公府却是开了先例。虽传旨的太监只说是威国公那位身为九品县令的嫡长子办了几件差事,使得皇上龙颜大悦,这才赐了贺礼下来,可却挡掩不住威国公府得圣眷这一事实。

生母出身不高,自身【‘文】礼节举【‘人】止有欠又【‘书】如何,架【‘屋】不得人家家人争气,在皇上心里挂上了号啊!

如此一来,威国公府原本其乐融融的亲友小聚,自传旨太监走了后,便迎来了一波又一波上门恭贺柳家小姐生辰的人,让柳敬东兄弟几个满是无奈。

柳琇蕊亦感意外,尤其是一个又一个往日瞧着清高不可攀的姑娘小姐或明或暗地与她套着近乎,她便头疼不已。可来者是客,她便是再烦躁也得客气有礼地招呼。

“柳家妹妹这一身打扮,瞧着真是高贵典雅,便是神仙妃子也不过如此吧!”一身桃红留仙长裙,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凑到她跟前,带着几丝讨好地道。

柳琇蕊心中疑惑,确定自己从不曾见过这名女子,可亦不好在众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只得微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那女子见状一喜,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道,“上回咱们在广林伯府见过的,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妹妹事忙,许是一起想不起,广林伯爷正是家祖。”

柳琇蕊脸上笑容一僵,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对方紧握着的手,客气而疏离地道,“原来是李家小姐!”

李筱玉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暗恼。若不是祖母一再示意她交好柳琇蕊,她又怎会拉□段主动示好这乡下来的野丫头!

对广林伯府世子夫人嫡出三小姐李筱云上回无故推威国公府小姐落水一事心知肚明的几家小姐,瞧见这位伯府庶出二房的二小姐碰壁,心中暗暗冷笑。广林伯夫人与伯爷宠妾争宠数十年,如今又蔓延到下一代,这些在京中早就不是秘密了。想来这位二小姐是瞧着上回堂妹惹恼了国公府,如今赶上前来示好了。

柳琇蕊对广林伯府这些嫡庶之争自然不清楚,亦不感兴趣,那个府邸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大伯母李氏的娘家。

好不容易将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送出了门,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顺手招来佩珠问她上回那位推好落水的李家三小姐之事。

“广林伯世子夫人上了几回门,可夫人均是冷冷淡淡的,后来便传出广林伯爷将李家三小姐送到了家庙里,如今想是还不曾回府。”

柳琇蕊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位二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李二小姐是伯府二老爷所出,这位二老爷生母则是广林伯爷的妾室周姨娘,据闻周姨娘与伯夫人,嗯,不太和睦。”佩珠回道。

柳琇蕊蹙眉,对这些妻妾相争兴趣不大,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她兴致勃勃地拆着礼盒,直到一只活灵活现的木雕兔子映入她眼内,让她一阵惊喜。

她爱不惜手地将那兔子捧到手上,细细地抚摸着,又翻翻盒外家人贴的小纸条,“咦?纪书呆送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赶上了!(┬_┬)存稿君一直救不过来,这两个月工作比较忙,加上又要修改旧文出版稿,所以一直裸更着,也许这星期还会断更一两天,因为周末要到另一个城市参加同学婚礼,对不住一直追文的读者君了……┬_┬

☆、第四十四章

“那书呆子;居然还会雕刻?”柳琇蕊意外地自言自语。那书呆子不是应该一心只读圣贤书;偶尔耍几把无赖的吗?竟然连此等手工活都会;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她将手上的木雕兔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也不知手上触碰到了哪里;那木兔的肚子‘啪’的一声裂开了,紧接着似是有物件从里头掉了下来;砸到她的腿上。

柳琇蕊吓了一跳,心想着这书呆子技术大概仍不过关;怎的没两下就坏了!她低下头来望了望兜在衣裙上的物件——一个玉佩?

她拿到手上仔细翻看;认得出这是青玉所制;雕琢着凤凰图案,表面平滑光亮,瞧着倒有些年头了。她又细细查看那只木雕兔;见肚子上有个小小的突起;用力一按,竟然又是‘啪’的一下裂了开来,里头是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想来方才这玉佩便是藏于此处。

她纳闷地看看木雕兔,又瞧瞧手上的青玉凤凰纹玉佩,心中似是有股异样之感慢慢冒起。

“阿蕊,可歇下了?”门外高淑容问询的声音将她唤醒过来,她下意识便将这玉佩收入袖中,冲着门外道了句,“娘,还没呢!”

高淑容推门进来,见她正收拾着桌上凌乱的礼盒,微微一笑,坐到她身边戏谑道,“这回可算是大丰收了!”

柳琇蕊抿嘴一笑,这才娇憨地道,“一年也就这么一回……”

高淑容笑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小财迷!”顿了一下又道,“如今可又大了一岁,是大姑娘了,再不能像以往那般动不动便耍小脾气,更不许调皮,做些不合规矩之事!”

柳琇蕊抱着她的手臂,将脑袋枕到上面,拖长声音道,“知道了……”片刻,又似是想到什么,贼贼地问,“那前几日娘抡着棍子将二哥赶出去,算不算不合规矩?”

高淑容一愣,瞬间便想起那日柳耀海硬扯着要教女儿正宗地道的螳螂腿,结果被她赶了出去一事,她失笑,捏了柳琇蕊嘴角一把,“坏丫头,居然连娘都敢取笑!”

柳琇蕊双手捂嘴,‘吃吃吃’地笑个不停。

其实,对这种名门大家女子生活不适应的,又何止她一人!

母女俩说笑一阵,高淑容怜爱地摸摸女儿的脸蛋,想到今晚试探着询问亲事的几位夫人,她心中叹息,仿佛也只一眨眼间,当年那个小小的肉团子便长得这般大了,都可以议亲事了!

将娘亲送出了门,柳琇蕊这才从袖里掏出那个玉佩,心里纳闷至极,方才她为什么在娘亲进来之前飞快把它藏起来呢?这不过是书呆子送她的生辰礼而已!

手掌中温润的触感隐隐似是要将她内心深处某些一直被她忽视的感觉唤起,她轻吁口气,强自压下纷乱的思绪,将这引得她胡思乱想的玉佩仍进妆匣子里,然后整个人往那张花梨木大床上倒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几步走到梳妆台前,将那只青玉凤凰纹玉佩又从妆匣子里拿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放在这里好像不大好!”她环顾屋里一周,总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好,心中不由得有些泄气,早知方才就应该大大方方在娘亲面前亮出来的……

思前想后,她只得从柜子里翻出一段红绳,穿过玉佩上的小孔,牢牢地打了个结,挂在了脖子上,再塞进里衣里头。

玉质温润的小小物件透着薄薄的里衣贴在她胸口处,她有些失神地将手按在那处,良久,才猛地倒回床上,将锦被兜头盖了上来……黑暗当中,她小小声地骂了句,“这该死的书呆子,送个贺礼都不让人省心!”

而另一处,纪淮喝得有点醺醺然,柳敬北的情况亦不比他好得了多少,酒量稍好的柳敬东不放心他们,便让下人扶着他们到了屋里。柳敬北原就在国公府内有自己的院落,纪淮虽是客,可柳家长辈却待他如子侄一般,是以亦将他安排到了柳敬北居住的院落里的西侧厢房里。

“明明酒量就不大好,偏要喝这么多,若是夫人知道又该骂了!”小书童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一边服侍他梳洗。

纪淮无奈的按按额头,已不知是第几度后悔当年自己的有眼无珠,挑了这么个又贪嘴又恬噪的小子作书童。

“少爷,这玉佩怎的就只剩一只了?另一只呢?难不成不见了?哎哟喂,我的大少爷啊,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得骂死,那可是要传给未来少夫人的!”书墨正整理着主子身上携带的物品,发觉原本应是一对的凤凰玉佩少了一只,小书童脸色一下就变了。

纪淮大手一挥,将他手中的玉佩夺过来,塞进怀中,含含糊糊地道,“没有不见,我收好了,准备日后给你家少夫人呢!”

书墨‘哦’了一声,便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收拾妥当,又整整床铺,“少爷,都好了,书墨便先去歇息了!”

纪淮不在意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直到关门声响起,继而欢快的熟悉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来回抚摸着,笑得如只狡猾的狐狸一般。

柳琇蕊又哪会知道她不知不觉便被人私下订了下来,更是连对方的信物都糊里糊涂地收下了。

**

过了十四岁生辰,柳琇蕊的亲事便被正式提上了日程,尽管她上头几位兄长均未成亲,可李氏及高淑容却觉得这并无大碍,先相中合适的人选,待柳耀江几个成婚了再出嫁也未尝不可。

提到儿子亲事,李氏便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并不太乐观,叶英梅是在与他情浓之时离去的,如今的柳耀江是否乐意再行婚配?

高淑容见她神色不豫,知她想到了千里之外的侄儿柳耀江,想到这柳耀江与叶英梅之事,她亦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片刻,李氏才收敛心绪,笑着问,“之前在祈山村时便听闻你欲替耀河订下你娘家嫂嫂的侄女,如今可还是这般打算?”

高淑容点点头,有些迟疑地道,“那姑娘我也见过,是个极好的,我自然乐意聘娶她过门。只不过……”如今的柳耀河自然不再是祈山村的柳耀河,他的妻子,未来将是一府主母、诰命夫人,从山村到京城,从村妇到贵妇,这当中的不易她深有体会,就不知道那姑娘是否能适应得了。

想到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她每回出席各式宴会总会收到一些贵夫人有意无意的鄙视眼神,言谈当中亦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她的不屑,这些她并不是不清楚,心里也很不舒服,可终究她如今夫妻和睦、子女孝顺,外头的闲言闲语影响并不大。可对象若是换成刚成婚的小媳妇……她可会承受得住这些?

原本当初她相看过后便打算回家与柳敬南商量聘娶之事的,可不久却先后出了叶家父女及安炳德之事,是以便一直拖到了如今。

柳琇蕊从佩珠口中得知父母欲替她择婿,心里有几分不自在,她实在是无法想像未来将有一日,她会与一名陌生男子共度余生,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家事。

“上回推你下水的那位李三小姐订了亲事,你可知道?”这日,她应袁少萱之邀到袁府去,对这位开朗率真的袁家小姐姐,她倒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结交的,两人腻到一处吱吱喳喳地说了半日的话,袁少萱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柳琇蕊一怔,有几分意外地问,“前些日子还听闻她在家庙未回府,怎的这回便订下了亲事?”

“你不知道,据说她是在回府的路上惊了马,被位应考的举子所救,众目睽睽之下那男子将她抱住了,广林伯夫人及世子夫人便是再不乐意也不得不许嫁!”袁少萱低声道。

“这、这……可、可是,人家是为了救人啊!”柳琇蕊张口结舌。

“这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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