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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凤要逆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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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的吐露心声。

善初看着儿子忽然明媚起来的脸,欣慰万分。“我感谢那个女孩子,她让你这般快乐。”

若千寒却忽然黯然道:“可是,我却亲手毁了她。”

“那么,她呢?”善初望了望岩洞外,罂粟如雕塑一般挺立在洞口,纹丝不动。“为父看得出来,她也很爱你。”

若千寒凝睇了罂粟一眼,“她是孩儿穷极一生追求的姑娘。”

善初道:“是为了那张容颜,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千寒点头。

“那确实是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善初感慨道。

“可是,你命中注定有两位妻子,你当如何抉择?”善初又问。

若千寒淡笑道:“若遇真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你跟魔祖一样,永远都不甘心被规则羁绊。”魔祖是若千寒的娘亲,提到魔祖,善初的脸忽然恢复了一丝光彩。然而那光彩,叫若千寒看了却刺痛非常。

帝父就是怀着可以跟娘亲见面的希冀,所以才支撑着没有信念的身躯苟活到现在吧。现在,这个希冀却被他亲手薨灭,帝父定是有苦难言。

善初温柔的看着儿子,放佛要将他的容颜深深的刻骨铭心的烙印在脑海里。善初感叹道:“千寒儿,帝父希望,你能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修成正果。”那是他一生的追逐,却无疾而终。善初也知道,这也是儿子的唯一追求。这一条路,他们父子走的路几欲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痛,那么苦。

不,善初才不要儿子跟他一样痛苦。

只要能将儿子从天劫冲解救出来,就算他万劫不回,他也甘愿以身试险。

“千寒,有一个错误,帝父犯了,你就万万不能重蹈覆辙。”善初抓紧若千寒的手,用力过度,若千寒疼得蹙起了眉头。

“是。”若千寒不得不点头。

善初松开了抓紧儿子的手,这才笑着道:“还记得帝父说过你是双妻命格吗?而那个姑娘,就是你命定的妻子。”

“帝父——”善初的身子,忽然冻结,一层薄冰包裹着善初,然后冰块变厚,善初的容颜,由清晰转为模糊,最后消匿在冰人中。

“帝父这么做,只想要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孩子。”飘渺的声音从冰雕内传出,撕扯着若千寒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善初神帝!”长发老翁踉跄着奔上来。

若千寒不甘心,哗一声抽出背上的青锋剑,长发老翁一激灵,赶紧制止道:“千寒,青锋剑没用的。善初神帝泄露天机,这是上先的禁锢术。只有上先方能解开。”

若千寒握剑的手一滞:“上先?”

“可是上先决定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结果。”

若千寒嗤笑,眼神蓦地变得幽冷:“未必!你不是送过我八个字吗?神后归为,上先易位。既然上先都能易位,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奇迹的。”

长发老翁惊呆得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若千寒说完这话便扬长而去。长发老翁回过神来,赶紧补了一句:“可是,你已经破了你的双妻命格!”

若千寒的背,殊地僵凝。

“其实,你的帝父,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得到幸福。没有你娘亲,无论你为你帝父做什么,他都不会开心。”

若千寒的眼泪,蓦地簌簌而下。

罂粟怔怔的望着若千寒,他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她的存在似透明一般,不在他的注意中。罂粟觉着无趣,叹息着离去。

“罂粟——”背后,若千寒天籁的声音令罂粟不由得一震,微微转回头,嫣然一笑,“千寒。”

“嫁给我,好不好?”若千寒的声音里渗着一丝乞求的意味,任任何听了都不忍心拒绝。

罂粟的美瞳倏地就濡湿了,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绝望了。

“恩。”噙着眼泪,罂粟点点头。

重楼别院。楚河笙操起双手倚在门边,看到罂粟笑若春风的走来,楚河笙的脸上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有喜事临门了?”

罂粟狠瞪他一眼,压低嗓音怒斥道:“要你管。”罂粟径直掠过楚河笙向大厅正前方的座椅走去。楚河笙就一直抱着手,尾随其后,“你处心积虑的要他爱上你,莫非成功了?”

罂粟重重的落座到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楚河笙,忽然严峻的面庞舒展开来,轻笑道:“你就等着瞧吧,他会娶我的。而且会很快。”

楚河笙从壁上取下魔剑,抱在怀里,大踏步向门外走去,一边道:“我一直都在等着看你的结果。”

“你又去哪儿?”罂粟问。

楚河笙头也不回道:“去筹备一份大礼,作为你新婚的贺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她永世不得轮回。”罂粟咬牙道。

“最毒妇人心。”楚河笙笑道。然后迈开步伐走了。

人界。

此刻,无际苍穹的西方,被落日的万丈红霞染红,夜幕前夕的曙光,显得静谧而神圣。

在沙漠与绿洲交际的地方,是一片宽阔的茵茵绿草地。草地上,静置着一只木棺,木棺旁,还坐着三个人。那最右边的人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其余二人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说,人都死了,这时间也去了个把月了,他奶奶的沙漠,绕着我们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若是不处理了这具木棺,只怕再过些时候,人都腐在里面了,难道我们要抬着一具留着尸水的木棺走吗?”那最右边说话的人忽然站起来,跺脚道。

另两人还是沉默着,齐齐叹了一口气。

那人于是又说话了,语气较之先前更加急切,“喂,我说你们两个,平日里注意挺多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全都哑巴了?”

沉默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抬起头来,想了想,倒是颇为干脆道:“依我说,人都死了,还折腾她做啥?与其长途跋涉送个腐尸回去,不如就着完整的安葬在此地吧?”

此话一出,那一直沉默的人就厉声反驳道:“不行不行,我答应过狂人的爷爷的,无论入会也要把她带回家。赛老爷子交代过我,说他会等着孙女回去的。他还说,倘若狂人遭遇不测,那他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你们说,赛老爷子给我们这么多好处,我们怎么能空手而回,却只带给他一个惊天噩耗呢?”

三个人于是又一阵沉默。

说起这三个六神无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伺狂人的紫言、小舞和小白三人。以前有狂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三个人都还能高枕无忧闲散着脑袋过清闲日子,如今狂人仙逝,这三个人遇到了难题便全没有了主意。耗在那儿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眼看天幕全部暗黑了下来,小舞瞥了一眼木棺,伸了个懒腰,道:“天色晚了,看来今天只能在这里住宿一晚。明早我们赶早启程吧。”

紫言白了他一眼,“这一路上你不是喊累就是找错路,你看我们耽误了多长的时间啊。”

小白这回很是替小舞说话,“这也不能全怪他,这沙漠这么大,能走出来已经是万幸。”

紫言走到木棺前,伸长脖子嗅了嗅,将手搭在木棺上,道:“奇怪,这狂人已经死了这么久,沙漠的天气又这么炎热,可是全闻不到尸骸腐化的味道。”

紫言嗔了小舞一眼,“那是木棺密封得好,再说,这木棺的材料是我们从第三界偷偷带出来的,自然不能和人界的木头比。要换了人界的木材做的棺,只怕这会狂人的一滩尸水全流出来了。”

小舞缩回搭在木棺上的手,警惕道:“你说,狂人死的多惨啊,她死后会不会因为怨念很重而化为厉鬼,舍不得我们而陪在我们左右呢?”

紫言和小白殊地就脸色黯淡了。他们也不是害怕狂人化为厉鬼,而是小舞一提到狂人死得很惨,他二人就想起那日狂人奄奄一息的飘在空中,在空中飞啊飞的,飞了好久又重重的一声坠落在地,只怕狂人摔得五脏六腑全破了。狂人平日重情重义,对他们又好得没话说,却落得如此下场,怎叫他们不心痛?

紫言走到木棺前头,抬起木棺,木棺就倾斜起来。紫言说:“走吧,狐死首丘,叶落归根。我们不能让狂人葬在他乡。”

小白点头,麻利的将小舞推开,便走到木棺后面,抬起木棺。木棺平衡后,二人很默契的向前边漆黑的森林里走去。

小舞杵在后头,丈二莫不着头脑,咕哝道:“我说错了么?”小舞接着环视了一眼四周,四处漆黑,似乎要把渺茫的他吞噬,小舞就怯了,赶紧踉跄着跟了上去,一边喊道:“喂,天都这么黑了,这路又这么难走,你们就不能歇息一晚吗?”

紫言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走出这密林,要是能够顺利的进入人界,我们就能想到办法与赛老爷子联系。”

小舞硬起头皮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快近午夜时分,许是累了,又或是困了,紫言回头问小白,“你就不能多出点力吗?”

小白委屈的吼道:“谁偷懒了还说不定呢。我抬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你还责怪我没出力气。”蓦地一愣,惊奇的望着紫言,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暗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小舞已经跟上,一边还心悸的说:“这块地好阴森啊。”

紫言和小白早已觉察此地藏着古怪,那木棺放佛被一股强大的地心引力吸引着向下坠。二人虽然嘴上不说,却加快了步伐,希冀早点走出这块诡谲的地方。

可是,诡谲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当紫言和小白他们抬着狂人的木棺飞快的向绿洲外奔去时,却发现面前是一片沙漠。

“怎会这样?”紫言望着小白那双在黑漆漆的夜里依然闪烁着光芒的眸子说。

小白道:“我们从北进入绿洲,出南边是沙漠,干脆向西边走。”

于是他们又顾不得疲惫马不停蹄的向西边走去,然而走了一个对时,发现前方依然被沙漠阻扰了去路。

眼线,只有东边未走了,可是几人心里都明白,这地透着古怪,还有一种不能言喻的阴鹭的恐怖,恐怕东边也是沙漠。果不其然,当他们精力疲惫的抬着木棺走到东边时,发现结局完全一样。

“说了半天,我们根本没有走出沙漠,这块地只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紫言颇为失望,回头对小白道:“累了,歇息一会吧。”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蹲下身子放下木棺,然后坐在一旁以手代扇,给自己扇起风来。

小舞在一旁魂不守舍的来回踱步碎碎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沿着沙漠的东边走了七七四十九天,好不容易走出了沙漠,你们看这里有山有水有吃有喝的,可怎么却是一片沙漠的绿洲啊?”

紫言瞪了小舞一眼,“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没看见我们正烦着吗?”

小舞咕哝道:“这怨你,要听了我的话,将狂人早点安葬下地,也就不用折腾了。抬着一具木棺怎么走得快嘛。”

小舞顺手轻拍了木棺一掌,算是小小的出一口怨气。谁知那木棺竟剧烈的抖动起来。紫言喝道:“小舞,你敢对狂人不敬?”

小舞早被木棺的剧烈反应吓得躲闪到小白身后了,一边探出个脑袋,惊惶颤颤道:“我没有,那木棺……木棺自己动起来了。”

小白嫌恶的将小舞拉出来推到木棺旁,喝道:“你不动它,它怎么会自己动?”

小舞被小白推到木棺旁,冷不防又碰着木棺了,那木棺又一次剧烈的抖动起来。

小舞吓得赶紧爬回小白身边,一边指着木棺道:“你们看,你们看,是它自己在动。”

小白和紫言却不以为然,但是为了安抚胆小如鼠的幌子,小白亲自走到木棺前,帖耳听了听,毫无动静。愤愤的瞪了紫言一眼,小白回到原处,学着紫言躺在地上,不消一会便呼噜睡去。

小舞在小白和紫言的中间挤了个地,躺在他们二人的中间,张口想说话,紫言和小白却不约而同的背转过身,无奈他只好闭口,睁着眼胆惶惶的度过每一秒。

黑,笼罩着这片神秘的绿洲。从天空望下去,这片绿洲就像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要把一切吞噬。绿洲外,渐渐的萌发出光亮,从天空倾泻而下的白光似乎丝毫近不了绿洲的领域。绿洲,似乎永远都是黑暗。

木棺,再次动了动。

“十三,十三……”

……

狂人觉得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重得全然没有力气扒开一丝丝。隐约中,耳畔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久违的天籁声,这个声音好轻好轻,轻的放佛在空中飘飞的柳絮,没有依托。

他在叫十三?

他的呢喃声里是那该死的与生俱来的霸气,还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怀璧?九师哥?

“十三,你在哪儿?”

……

狂人忽然感受到,眼前有一双凝脂一般的玉手如魔幻一般在闪动,那曼妙的五指一闪一动之间,便有千万的影像滋生。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游走在狂人的四肢百骸之间,狂人觉得自己那些粉碎的六腑在慢慢的恢复,获得了重生。连无力的四肢也有力气动了动。

狂人的脸上,有一滴清凉的泪,润湿了她凝脂般的肌肤。

是怀璧在哭吗?

不,怀璧才不会哭呢。他的气场永远都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为了倾城而掉眼泪?

可是,狂人脸上的泪,是真真切切的湿润。

赛狂人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是想着:“我一定是太想念九师哥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象……九师哥死了,他死了,怎么可能会想我呢?”

“十三,如果你活着,如果你能感应到九师哥,你就给我一个回应,好吗?”

狂人泪眼婆娑,就算这是幻象,她也不要怀璧师哥这般绝望,她好像张开嘴,轻轻的呼唤他,可是,她没有力气,一点力气也没有。

“师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亚父,对不起死亡之魂所有的师兄们。因为我的愚蠢,而丢掉了来之不易的性命!”赛狂人默哀着,希冀天堂所有的人,能听到她的忏悔。狂人好想哭,可是没有力气哭。

“九师哥——”

怀璧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就消失了。狂人想喊,可是喊不出,最后,狂人绝望的,任凭思想放空,麻木的躺在木棺里。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赛狂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轻盈了起来,尝试着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只听砰一声,木棺被震得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将紫言他们震醒,三个人抱头鼠窜到一颗大树后呆若木鸡的看着木棺里走出来的一个披头散发全身白素的女鬼。

“啊——”紫言吓得五指全部塞在嘴巴里,却还是发出恐惧的呻吟声。

“是狂人么?”小舞试探着问。

小白说:“是狂人的鬼魂。”

赛狂人扒开脸前的长发,只露出一双慧黠的眸子。看见这三个混蛋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就故意张牙舞爪的跳起僵尸步向他们跳去。“你们下来陪我吧,这里的油锅好烫,烫的皮肤一层层的掉,我好可怜啊,你们下来陪我吧。”

“啊——她被打进第十八层地狱了。”小白惊骇的说。

紫言颤巍巍道:“叫她以前别做那么多坏事,她偏偏不听,现在可好,进十八层地狱了。死了都不知道悔改,还要拉着我们去陪葬。”

狂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跳到他们面前,捏紧拳头一个给了一个火爆栗子,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个混蛋,我死了就落井下石是吧?”

小舞觉得狂人带给他的触觉很真实,不似鬼魂。遂惊喜的欢呼起来,“狂人,原来你没死?”

紫言拉着小舞,“明明是鬼,你可千万别上当,小心她趁机带你下地狱。”

小舞瞥了眼已成碎片的木棺,道:“什么鬼魂?狂人明明还活着?要是死了,尸体何在?”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小白和紫言纷纷觑了一眼木棺,是啊,没有尸体,狂人从木棺里蹦出来的,应该是死而复生,又或者是?

“不会是诈尸吧?”紫言小声的嘀咕道。

狂人用手摸了摸紫言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一股温热传入紫言体内,紫言这才大叫起来,“狂人没死,真的没死,她的手有温度哎。”

关乎狂人死而复生这件事,几个人包括狂人自己都觉得很玄。狂人制止了几个人的喧哗,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死而复生。”

赛狂人大踏步走到木棺原先置放的地方,警惕的盯着小舞他们,道:“我躺在木棺里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小舞他们俱是愣头愣脑,全然不解狂人的用意。狂人心里便了然,原来适才的九师哥真的是幻象,他没有来,永远也不会来了。狂人对小舞他们粗粗解释道:“好像是有人救了我,只可惜我没有见到这救命恩人的脸。”

狂人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她救的自己吧?”

小舞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上前几步,小声道:“狂人,这块地透着古怪,我们抬木棺的时候,觉得木棺特别的沉。”

紫言立即抱胸抖擞起来,“是呀是呀,自从进入这块绿洲后,我老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小舞细说道:“不尽是这些,最奇怪的是,这块地乃沙漠绿洲,可我们无论置于绿洲的任何一处,都能在精确的一个对时里找到沙漠。”

狂人一笑置之,忽然跪在地上行了一个膜拜之礼,喊道:“天不亡我,他日我大仇得报,一定日行一善,以报今日之善果。”

小舞等人都觉得狂人这举措挺荒诞的,但是狂人素来行为乖张跋扈,也就不觉稀奇。反倒是狂人一番膜拜之后,笼罩在绿洲的黑暗蓦地抽离,刺眼的阳光立即刺得众人睁不开眼,只觉得身体恍惚中失重了一般,眼前的刺眼阳光渐渐变得绚白,眼皮一阵刺痛。

一阵后,各种不适消失。狂人他们才慢慢的扒开眼皮。眼前的景色显然亦非先前的绿洲,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熟悉。

“这么会是这儿?”小白嚷道。

“炼药宫?”

狂人从地上爬起来。炼药宫的水印大厅不复当年的光华濯濯,角落里布满蛛网,空气中还透着尘埃,在光束下轻浮着。

“炼药宫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狂人将药手之门推开,偌大的炼药宫,庭院里树木萧条,地上残雪堆砌,通往外间的悬梯上,没有人来人往。冷清,凄惨,是炼药宫的新景象。

“怎么会这样?”狂人的眼,不知为何就湿了起来。

水印墙上,药谱一页一页的翻过,金药老的头像,被尘埃模糊了面容。

狂人的拳头捏紧,青筋暴突,然后重重的击在水印墙上。水印墙水纹剧烈的波动起来,如巨大的涟漪,一浪追打着一浪。而后归于宁静。

紫言跑出水印大厅,掠过萧条寂寞的庭院,然后冲进炼药宫的炼药房,不知道从哪里揪出来一个碾压工,不多时便一起来到狂人身旁。

那名碾压工见了宫主,意外之至,怯怯的就跪了下去。“宫主饶命,饶命啊。”原来他以为宫主已死,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必然是宫主的怨念凝结成的魂魄。

“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狂人奇怪的问。

“我一心想要当一名药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炼药宫却会遭致灭宫之祸。我不甘心,遂躲在炼药宫里偷偷研习药理。请宫主网开一面,饶恕我的小命吧。”

狂人唏嘘一声,手在空中一探,一本药谱便跃然手上。狂人递给那名碾压工,道:“这是炼药宫的第九部药谱,你拿去好好研习吧。”

那碾压工双眼迸射出精光,如获至宝一般接过来,对着狂人连连鞠躬,“多谢宫主。”

“炼药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狂人环视了一眼萧条的炼药宫,难过的问。

那碾压工得了宝贝,回答问题就格外的积极认真,“宫主有所不知,在您出事不久的某一天,炼药宫忽然就刮起了一阵怪风,将宫内的景色吹的乱七八糟的。更怪的是,自那怪风以后,宫内是天天出怪事。药手们莫名其妙的失踪,隔了一段时间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可是却失去了头颅,全身干皱,仿佛被吸干了精血。其余侥幸幸存的药手都逃命去了。”

“其它宫可有同样怪事发生?”狂人大骇。

“小人一直藏在碾压房,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

“你先下去吧。”

第11章噬心毒咒

打发走了那名碾压工,狂人陷入了深思。紫言一直斜眼示意小舞,还压低嗓音嘀咕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回来。”

赛狂人忽然给紫言一个火爆栗子,然后推开紫言向炼药宫外走去。

“狂人,你去哪儿?”小舞等人赶紧跟上。

炼药宫外,与炼药宫一般萧条。

整个第三界,都冲刺着一股怪味。

穿梭在第三界各个角落里的人群,都有着一张僵硬的毫无表情的脸。他们行动迟缓,脸色苍白,他们手上的,背负的武器都沉重得将他们的脊背压得微微弯曲。那几不可见的曲度,如一条坑洼的公路,武器在上面颠簸着,偶尔的,剑与鞘分离,露出了铁锈色的剑刃。

狂人眼一皱,拉起紫言等人闪入另一侧。躲在一根大石柱背后,狂人小声的嘱咐道:“看这些人仿佛被人摄取了心魄,你们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先回炼药宫等我,我去去就回。”

狂人语毕就闪入了一条小径中,左右两边的参天大树,藤蔓绿篱,将她娇俏的身影立刻掩住了。小舞嘟起嘴目送着狂人园区的背影,埋怨道:“就爱出风头。”

魔力宫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死气沉沉,以前总是热热闹那的竞技场,如今空有高台,围着高台的石柱倾泻坍塌,颇为寥落。狂人想起了自己初次上高台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一个不懂魔力的凡女,她甚至不敢展露自己的身手,屡屡受限于人。她有些不明白她这么敢爱敢恨敢拼命的人,怎么可以做到那么隐忍?

隐忍的结局似乎并不那么美好,她被若千寒欺骗,被罂粟一掌要了命,差点魂断当场。

我赛狂人终究是福大命大,我又活着回来了,是不是有些人该失望了?

赛狂人驻足在竞技场外,嘴角忽然就盛开了一朵毒药般的笑庵。

狂人绕过魔力宫,又来到兽厩。她还看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石化公园。她惦念着那只玄幻飞龙,上次分别时,她和它多少曾经相依为命过,虽然她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但是那幻龙一身的宝贝是让狂人这种贪欲很强的人十辈子都忘不了的。如今,第三界今非昔比,那些飞扬跋扈的人如今都被人摄取了心魄,如木乃伊一般活着,不知道飞龙有没有逃过此劫。

狂人见到了玄幻飞龙时很是吃惊。幻龙被一块巨大无比的冰块冻结了,通过透明的深蓝色的冰块,狂人看见了石化的玄幻飞龙。她有些不明白,飞龙石化了,为什么还要用冰块压制他?她莫名的心疼起来,抚摸着飞龙背上的冰块,冰凉刺骨的冷激出了她的眼泪。她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你也算是和我一类的人,不受拘束,飞扬跋扈,到头来还是落得被囚禁的下场。”狂人不想死,但是她却死过了,幻龙不想失去自由,但是他却被囚禁了。狂人为他们同病相怜的命运感叹道:“我能死而复生,你就能重获自由。”离别时,狂人在冰块上镌刻了四个大字:苦尽甘来!

她听说过,陆洲天师的幻龙来自于离恨天,那个时候他就被离恨天九重的冰块冻结住,是天师凭借神力施放了他。幻龙生性狂野,不受拘束,却偏偏对离恨天的巨冰无可施计。

只是今日,不知道又是谁,搬来离恨天的巨冰,将他打回原形。

“你放心,我一定救你脱离苦难。”狂人走出十几步,蓦地回头,喃喃道。

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了。

她没有看见,玄幻飞龙眼角噙着惺惺相惜的泪花。

狂人忽然想起了若千寒,她想他既然是天洲的神帝,应该有能力挽救第三界的这一场罹难。可是为什么,他却眼睁睁的看着第三界遭此罹难?

她就知道他是一个伪君子,言而无信的小人。

见到了他,她一定要向他讨回公道。上次,就是因为他,她才会“死”的那么惨。

一边愤愤的想着,脚步却不自主的移向了冥夜别院。路上,狂人见到了阳泗舞。花仙子和李罗刹不知为何没有和他在一起。狂人有些惊喜,上前追喊:“阳泗舞。”

阳泗舞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兀自走着自己的路。

狂人急了,上前就去抓他,可是一捞,发现她的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是透明的?

狂人惊慌起来,又抓了一次,可是她的手没有触摸到实物的感觉。狂人忽然就害怕起来,她想起自己在沙漠绿洲里,紫言他们把她当鬼一般躲着。她可是从木棺里蹦出来的,紫言还说,她已经死去了四十多天了。能够苏醒过来,真是世界上最稀奇的事情。

狂人拼命的跑,跑,忘记了自己要去找若千寒报仇的事情。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狂人就放声痛哭起来。

“你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了?”一道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狂人讨厌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抬起头没有好气道:“滚。”

“完成了任务,我自然会走。”那人说。语气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就跟老朋友聊天一般闲散。

狂人恨死了他,抹了脸上的眼泪,抬起头道:“要打架是不是?来吧,你以为我怕你啊?”一边说一边摆出一个气腾腾的架势。

然后就看见两道人影,如风一般向对方刺去。然而,没有交集。狂人穿过了那人的身体,那人的魔剑丝毫伤不了她。

两个人都一愣。狂人气鼓鼓道:“你那什么破剑?”

楚河笙皱眉,狐疑的打量着赛狂人。然后问:“你见过什么人?”

狂人一怔,“那就多了,紫言、小白小舞和第三界那些无足轻重的人。”

“我的魔剑竟然伤害不了你?”楚河笙貌似还处在巨大的惊骇中。

赛狂人嘟起嘴不满道:“魔剑能置人于死地几次啊?”她都死一次了,难不成还要她死第二次?

楚河笙奸佞的笑道:“这把剑,能让人变成鬼,鬼变成魂,魂变成烟,烟变成气。”

狂人错愕,如果楚河笙这把魔剑有这等魔力,为什么面对她却失效了?究竟是魔剑发生了意外,还是她?

是谁护住了她的魂魄,让她没有魂飞湮灭?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这等护佑她?

“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楚河笙急于回去复命,匆匆着就走了。

赛狂人拍了拍手,倒头便睡在草地上。

炼药宫不是她的地盘了。

她也不能纠缠着紫言他们不放手。会吓坏他们的。他们胆子那么小。

等了许久,小舞他们也没有等到狂人的归来。几个人有些担忧,便决意出去找一找。走出炼药宫,却不期而遇上罂粟那伙人。小舞登时眼就红了,要不是她,狂人才不会有那么惨的一劫。这个女人,心比蛇蝎。

本来见着讨厌的人,躲一躲,避一避,活着不理不睬,也影响不了多大的心情。偏偏有些人,你不找她,她却找上门来。

罂粟和若千寒显见是看见了他们,正走向他们这边。小舞拉着紫言小白,道:“我们走,免得惹上一身骚。”

罂粟气极,星眸一瞪,最后却还是好脾气的隐忍了下去。冲着紫言他们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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