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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二公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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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不解。
朱隶溪便接着道:“济南的地势处在堤坝之下。”
听之此话,紫阳的神色不由一变,“你是……是想决堤放水。”
朱隶溪嘴角微勾,漾出淡淡笑意,透着自信满满。
此计一出,怕是宋安之再难敌。紫阳不由眉头蹙紧,必须速回济南,告知宋安之这个消息。可紫阳的想法,刚冒出,就被朱隶溪瞬间打破。只听得他冷声吩咐同来的兵士:“生狼烟。”
狼烟,今日便是他决堤放水之日!
“待到济南城攻下,进可攻退可守,则天下可得。”朱隶溪对着脚下苍茫山河,意气风发,转而又温柔的对着她道:“茵儿的仇,也便不日可报了。”
紫阳换下愁容,佯装出欣喜之色,道:“王爷说的极是,胜利已是指日可待。”
水流滚滚奔向济南城,晚了,一切都晚了……
紫阳这才清晰的意识到:她是大岳德宜公主——朱紫阳,而他是叛贼燕王——朱隶溪。那么清楚明白,那么的界限分明。
她,不可以再糊涂了。
*…*…*
济南城内,卢炳文,宋安之,徐胜,盛安和路柴都在房内,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张一模一样,极为难看的苦瓜脸,连平时不知愁滋味的宋安之也是紧锁着眉头。
朱隶溪决堤放水淹济南城的这条计策实在是太过毒辣厉害,这一方面造成南军战斗力严重下降,因为他们不可能一边游泳一边打水仗,另一方面他也摧毁了南军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守城斗志。
若再无办法,济南城不多久怕是便要失守!
宋安之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之势,看来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何办法?”路柴露出兴奋之色,急切问道。
宋安之却是未有喜色,一脸肃穆的道:“可能太过冒险,但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如此了。”
路柴受不住他婆婆妈妈没完没了的叨叨大白话,粗着嗓子催道:“公子有什么办法,就快说吧!”
“我的办法便是,让一千人前去诈降。以此为筹码,要求燕王单骑入城接受我等的投降。待到他进入城内,我们便设计活捉了他。”
“可燕王为人心思缜密多疑,他如何会相信我们的诈降,又如何肯愿意单骑入城呢?”盛安提出心中疑问。
“这便是这个计划的冒险之处,要让燕王相信我等是真的投降,就必须由卢将军亲自带兵前去。”
“不行,这样将军就极有可能有去无回了!要诈降,我去!”徐胜赶紧反对道。
“安之说的没错,要让燕王相信就必须我亲自前去。”卢炳文说道。
“将军,这未免也太过冒险了。”盛安也反对道。
“难道你们想济南失守!”卢炳文反问道,随即笃定的道:“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你们不要再反对。”声音平和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将军……”徐胜还想劝,却被卢炳文伸手拦住了,徐胜余下的话就被他的这一手势给生生咽了回去。他知,说再多,都是已是无用的了!
卢炳文见大家再无异议,便对着宋安之道:“安之,你且将你心中计策细细道来!”
*…*…*
卢炳文带一千兵士前来投降!紫阳听得此消息时,脸一瞬的转白。
细思几分,不由更为震惊。师父绝不会投降,那么……这是宋安之的计策。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紫阳打住平儿劈头盖脸的问,吩咐了声好好待着,便去往了燕王营帐。
燕王营帐之内。
紫阳刚刚踏入,便听得卢炳文甚为坚定的道:“这次我亲自领兵前来投降,由此燕王便可得知,我军投降城心可表。所以,我等也希望,王爷能够单骑入城接受投降,以聊表您的诚意。”
这便是,宋安之的计策。待得燕王单骑入济南城之时,便活捉了他!
朱能喝道:“大胆,竟敢要求我们燕王单骑入城接受你们的投降,如果你们其中有诈怎么办?”
卢炳文不慌不忙,一脸难看的反问道:“将军是在怀疑我军投降的诚意?”
“朱能,不得无礼!”见朱武还要说话,朱隶溪赶紧冷色喝道,且随即换了副神色,温颜相待卢炳文:“将军见谅,朱将军并非怀疑南军投降诚意,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且恕本王无礼,为何要我单骑入城,还请卢将军给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只是希望,能够为一个充分信任我们的人卖命!如果燕王敢单骑入城,那么其足可以说明,燕王相信我等。也只有如此,我卢炳文才敢带着我南军众将士,誓死追随燕王!”
朱隶溪定定的看着卢炳文,眼神中带有几分犀利的探寻,卢炳文坦然对之。几秒之后,朱隶溪一笑,颇具威仪的道:“好!今晚本王便就入城!”
“多谢王爷信任。”卢炳文拱手谢道。
朱隶溪随即吩咐道:“郭墨,你且将卢将军带下去好生招待。”
郭墨回了句是,便与卢炳文两人出了营帐。卢炳文在经过紫阳身旁之时,停了步子,说了一句话:“还是萧公子有先见之明。”
紫阳朝其微颔首,表示回应。先见之明?宋安之此话之意,可是让我们趁此时机,赶紧逃跑。
“军师,对此你可有何异议?”
神算子张道宇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紫阳,眸光犀利之中似含世俗所不常见的光亮。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前方,淡然飘渺似不见一物,悠然语气,缓缓回道:“属下认为,其可信。”
紫阳出言想劝,可话至嘴中,却再也出不了口。
朱隶溪,若此番你死了。我朱紫阳,这便去陪你。一命抵一命,也算还了你对我的情分,我对你的亏欠了。
如此思来,紫阳便也就了然了。
第二十六章 诈降
待所有人皆走了之后,朱隶溪便缓缓起身,踱着悠悠的步子朝着紫阳走去,眉目含笑,似若春风。
“你怎么来了?”他问她道。
“这般的大事,自然是要来瞧瞧的。”紫阳打哈哈的回道。
“那你觉得,此事可信否?”
紫阳沉了眸子,随即定然点头道,“八分可信吧!王爷,当真要冒险一试?”
“本王从刀光剑影中走来,险象环生了多少次,得出了一个道理。”说话间,他已携过她的手,去往一旁椅子上相对而坐。
紫阳不由问道:“是什么?”
“怕死者,得不了这天下!本王只有不怕死去生,贪生则只有死!”朱隶溪的语气沉着坚稳。
是啊!万事……他只有拼死一搏。他没有退路可走,若取不得这天下,他的结局,便就只有那一死。所以,不顾生死勇往直前,是他无选择的选择。紫阳思及此,问道:“倘若王爷的父亲不造反,王爷可还会反?”
朱隶溪沉吟片晌,不答反问:“茵儿可曾有厌恶过我,这个使得天下生灵涂炭的造反王爷?”
“有过。但方才听得王爷之话,便就再无了。”紫阳之所说,皆是她心底本意。
“我也厌恶自己。”朱隶溪冷邃眸间,是难得一见的苍凉神色,又隐含懊恼的悔恨。
紫阳的心不由的跟着一疼,起身走至她身前,伸出指尖,抚上他深皱的眉头,柔声道:“茵儿望王爷能一直都好好的,永远都能不皱眉头。”
这是紫阳衷心的愿,却是永远的无法实现。她不知,她已成了他一生的愁,一生的……放不下。
他笑,抬头对上她的目光,舒展神色道:“这倒还真是一种奢求。不过本王听之,甚为开怀。来,坐到我身上来。”
紫阳一愣之后,便微带娇羞的往其身上一坐,道:“王爷此去,要小心。”眼眸之所含,留恋之外是悲痛的决绝。
告诫,是她大岳德宜公主,现今唯一之能做。
此刻,依托在他的怀间,她只愿自己,仅仅只是他的茵儿。
就此一刻,贪婪的放纵。
此生,便就足以了。
*…*…*
辰时初,朱隶溪身穿战甲,骑着他的鸿赤,领兵一万前往济南城受降。
紫阳目送这一行人渐渐远去,眸光之所现,是悲悯的决绝。
朱隶溪若死了,南军便就是胜了。战火纷飞,百姓受难的日子也当结束了。这是好事,不是么?可自己为何难般难受,那么想哭呢?
这几日,他与她亲近,甚至于毫无防备之心。如若,她要杀了他,也并非没有得手的可能。可她,下不去手。就连着这次,她也心存幻想着,希望这个陷阱到头来不过是个大大的乌龙。他,最终能够安然的回来。
紫阳紧闭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眼中酸涩,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营房之内,萧郎和平儿已经等在那里。燕王刚走,军队会有一瞬的松懈,此时确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可看守卢炳文之处,必定是加派了人手,所以要救下他则是件难事。
萧郎提出此间厉害关系,如若救之,怕是最终所有人都逃不成。故而,他建议道,由他去救卢炳文。
紫阳自然不同意。
平儿也接话道:“要走一起走,哪有丢下伙伴自己逃生的道理。不如,我们找赵道宇帮忙?宋安之不是曾说,他会相助我们逃跑的么。”
紫阳摇头道:“不可。若此刻我们找他相助,就必定会暴露了我南军此番投降之举是为诈降。本来,宋安之望其相助与我们,不过是建立在我们未曾加害于燕王的基础之上。此番,我南军已然想对燕王不利,他张道宇自然是不会再相帮于我们。没把我们当场拿下杀了,就已是不错了。”
经由如此一番简短商讨,三人定下计策,一起行动去救卢炳文。于是,借由着萧郎所带的强力牌蒙汗药,其之神效,便是人只消在近处稍稍一闻,便就能使其立马不省人事,晕倒。故而,很是轻松的,就迷晕的营帐门口之外的那两个守卫,拖进帐内,剥下铠甲。
加之紫阳本已另外准备好了一套燕军的盔甲,正好的三件。紫阳、平儿和萧郎迅速的换上之后,便赶紧出了营帐,准备前往去救卢炳文。
“三位,这是要去往何处啊?”一个立在门外的身影,缓缓悠悠的问道。细看之面容,不见惊讶,不见慌乱,似乎皆是在其意料之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称聪明绝顶的神算子,燕王的军师张道宇。
三人不由的都怔住了,一时皆忘了反应。
“有何事,不如回了帐内我们再说。”张道宇道。
见其身旁并未他人,于是紫阳给平儿使了个眼色,让其对张道宇动手。平儿刚上前一步,张道宇似是已然知道般,开口表明来意,冷然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是来助你们逃跑的。”
“为何?我们……”紫阳话还未说完,就被张道宇不耐烦的抢白道:“朱隶溪,他可没那么容易就死了!此番让他前去冒险一番,不过是为了让他看清公主殿下您的真面目。好让王爷知道,究竟你对他怀着的是何种心思。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利用,从而在他手下得以活命,更是以便于今日的逃跑罢了。由此,也好让他对你死心了。”
见紫阳脸色极为难看,张道宇满意一笑,接着严肃说道:“回去传一句话给我那阿仁小侄,他之所求,今日我已如他所愿。今番背主之举,只有断了我与其的叔侄情分,在下方能得到一丝心安。待到下次战场再见,我俩便就是毫无恩情的敌人!此话,对之公主,也是极其有益的,还望殿下能够听之。再者,提醒阿仁一句,逆天而行,终归只有身首异处,是不得善终的。”
逆天而行?有比重生更逆天的么!这世道已经变了,神算子老头子。紫阳不以为意,继而请求道:“麻烦大人再救救我师父卢炳文。”
赵道宇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卢将军已然逃走,此番你们且混入追捕他的士兵之中,寻得良机便也就逃吧!”
师父已逃!
可紫阳心间冒出一股无缘由的担忧,却又不知这种忧虑因何而来。
*…*…*
济南城,城门大开。似是迎接着其新主人的到来,却是实为宋安之设下的一个陷阱。
郭墨及百员军士将朱隶溪护送至城门口之后,朱隶溪便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入了济南城内。
他剑眉之下,眸光深如幽潭,挺拔身姿,伴着鸿赤平缓的步子,更显闲庭信步般的处之泰然,不俗气度于世而独立。
伴着一声“千岁”突兀的响彻夜空,朱隶溪脸色不由一变。坐下鸿赤吃惊,忽然的一跃,一下跳出老远。
一声巨响划破夜空,一块铁板砸到了朱隶溪方才所在的那个位置。鸿赤一跃之后,一个急转,便朝着济南城门口狂奔而去。
朱隶溪的战马,倒也是奇了!
城墙之上的宋安之见状,忙大声吼道:“关城门,放箭!”
可守在城门外的郭墨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其虽说只带了百将,可这些随来的将士皆是燕军之内精兵之中的精兵,可谓万里挑一的。
所以,虽然关门的士兵很多,一波接着一波,可那城门硬是动都没能动得一下。
而那刷刷而下的箭雨,在朱隶溪霍霍挥舞的刀剑光影之中,竟也是未能伤及其分毫。
宋安之精心部下的这个阵,轻易得破。朱隶溪安然无恙之外,连一点小伤怕都是没受。且他镇定自若,天地崩于眼前都能处之泰然的性子,不知是否有曾被惊吓到。
无疑,他此番的不死。其间,有着那不可抗的天命。
见着急行而去的燕军士兵,宋安之一脸沉重。
他曾说过:“必胜的信心,永远大于天时地利。”
他也曾说过:“成事有机会,至于败,也不是没有可能。谋人事,看天意。”
可如今他已尽全人事,天意,却是清楚明晰。他本坚定不想信,不愿信,不去信。可如今,他犹豫了……
苍天不助,他真的可以,逆天而行么?
紫阳、萧郎和平儿依了张道宇的安排,当夜便安然回到了济南城。
自然而然,便听得了这则重要消息。紫阳心间,竟不由的冒出一丝宽慰的欣喜。
后又得知了卢炳文还未曾回来的消息。方才在燕营之内,张道宇道出师父已先行逃跑之时,那份无缘由的担忧,不禁也跟着放大了。
师父还未曾回来,莫不是……师父出事了?
如此思来,紫阳忙去找了宋安之。顺带着,将张道宇望其所传之话带给他。
*…*…*
燕军营地,张道宇营帐内。
“军师,卢炳文已死,他的尸首现就在外面。”一个兵士做着报告。
要让朱紫阳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这看守紧密的燕军营地,自然而然得在之前找出一个噱头。而张道宇所寻的,便是让卢炳文逃跑,来让这规整无事的燕营之内,现出一丝乱象。
从而,便于在这乱中,让朱紫阳等三人无声无息的离开。
阿仁所求,不过是那三人的不死,卢炳文可不在其内。他之死,便是对南军重重的一击,且方能促成朱紫阳的心死!
她,是朱隶溪得天下的劫数!他张道宇,必须阻止。他要让他俩两两相恨,再不复爱!
朱隶溪的命运之中,张道宇算出了,他此生必将受上一场躲不过的情劫,从而阻碍了其得到天下。
可那一世,朱隶溪胜利攻破南京,登基为王。这一切让张道宇依稀以为,这情劫可能是他算错了。
殊不知,登基为王才是那个劫的开始。而命运,是可以重新再来一次轮回的。
张道宇出了营帐,待验过尸首,确定其是卢炳文之后。冷然肃穆的神色间,才隐隐现出一抹已达成其想的释然。
他抬头,瞧了瞧夜空中的星月,意识到:这个时辰,朱隶溪怕也是该回来了。于是,抬起步子,便向着营门口而去。
第二十七章 酒品
燕营门口,张道宇稍稍等了片刻,便见骑马而来的朱隶溪。远观之,其身姿依旧拔然,威风凛凛。全然不曾因方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而现出半分的受挫颓累。
张道宇满意一笑。这才是上天所赐,未来的明君帝主啊!
“微臣恭迎燕王。”张道宇躬身拜道。
朱隶溪翻身下马,气魄仍似当初,只是眉宇间多了分愤恨的冷冽,问:“卢炳文在何处?”敢得罪他朱隶溪的,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企图逃跑,如今,已死!”张道宇话音肃然冷寒,顿了顿之后,抬头来查探朱隶溪神色,见其仍是声色未动,便接着道:“且萧郎、萧哲等三人,现已不知去向。”
朱隶溪剑眉深锁,重复强调道:“萧郎,不知去向!”似若不信。
“是,王爷。”张道宇定然道。眸光一闪,一丝万事尽在掌握的狡黠闪过眼角。
至于萧郎究竟是何身份,此刻还是不说为妙。首先自己要置身事外,这摊浑水还是不参合为妙。且待到它日,朱隶溪亲自探听得之,当是更为折磨和瓦解人心的。
此世,朱隶溪只要离了她这个红颜祸水,便可,安然得这天下。
他,张道宇必须拼尽全力护之,这是他此生的使命!
*…*…*
济南城,宋安之房内。
只见一袭青衣的他正斜倚窗栏,衣袂随风轻扬,手执酒壶正与月共饮。远观之,倒是颇为散漫不羁,狷狂洒脱的。只是,走近才见,他向来风淡云轻的眼眸之中,竟含了几分茫离的颓然。
“朱隶溪逃脱一事,并不是你计策不够严谨,只是……”紫阳走近他的身旁,规劝道。
宋安之自嘲一笑,“失策便是失策了,再多理由,都是借口。”
“所以,你便用了最差劲的方法,借酒消愁?”
宋安之抬起酒壶,盯着它吐字道:“有时,它能让人更为清醒。”
紫阳一把夺下酒壶,厉声斥道:“便就是这点打击,就让你颓废至此了!”
这点打击,说的轻巧!宋安之嘴角微勾,转过目光,直直盯着紫阳道:“朱紫阳你不是很想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你大岳百姓能不再受这战乱之苦么?”
紫阳对他无缘由的此一句甚为不解,只有镇定卓然反应道:“是又如何!”
“那我现在便有一计。”宋安之因醉意而微微弥散的目光间,现出奇异的光亮。
“是何计?”紫阳疑惑。
宋安之正了神色,眸光瞬间的黯然阴冷,重重的道:“降了朱隶溪。”
“是投降,还是降服呢?”醉酒的人,真是难沟通。
宋安之嘴角漾出凄冷的笑,反问道:“公主觉得哪个更能接受呢?”
紫阳垂眸思量片晌,抬头,摇头,“都接受不了。”
“那只有山河国破,以身殉国了……”宋安之摇摆着步子走向床边,抛下了这句话后,身子一倒,便呼呼睡了过去。
见他瘫死过去,紫阳自然不许。她还有重要问题没问呢!她师父……
“喂,宋安之,你醒醒。杭州第一风流,醒醒,有美女……”紫阳执拗的摇晃着,叫唤着,引诱了小半夜。可宋安之,依旧毫无动静。无奈,只有死心了。因,累的慌……
“这家伙,酒品怎这般不好。”紫阳低声骂咧一句,便知趣而贴心的替他脱了靴袜,帮他盖严紧了被褥,才转身离开。出门望望天,本公主这般替人脱靴的伺候人,还是头一遭啊!
继而宽慰自己:望本宫的礼贤下士,能收得人心啊!宋安之,你得给力啊!我大岳,仰仗你了。如此思量着,紫阳觉着,替宋安之盖被脱靴这样的美谈,定要间接性的让其知晓,才是不失为一种浪费的。
其实,喝醉便睡的酒品,算好的了吧!要不,下次吐一个,再睡?
待其走后,宋安之睁着眸子,这样想。
其实,宋安之所想的,全然不仅于此……
方才,他装醉之举,实为逃避。他不想面对,那所谓的天意!
那日,他与他叔张道宇见了面。因他知,以张道宇察言观色,揣度人心,能掐会算的本事,朱紫阳要在其手上逃之夭夭,可谓是难于登天的。
而朱紫阳恰如其分的聪明,虽聪明,但不绝顶聪明。最终必将酿成,一步错棋。便是……即使他宋安之曾已有告诫,拖萧郎相告让其寻张道宇相助,可她朱紫阳必因其她所顾虑到的八分心思,而不去寻。最终结果,怕是只有栽在张道宇手中。
故而,他只有插手。
在萧郎投燕军的同时,宋安之偷偷约见了他的叔叔,想借由着他们之间的叔侄情分,而让张道宇买上一个情面。
可那日两人所谈,却是不甚欢。
因,张道宇借着天命,苦劝宋安之,让其不要再插手两军交战之事。
可年轻气盛的宋安之,自然不答应!人朱紫阳,一介女流,都能为国献身捐躯至此,他这个堂堂男儿,怎可比之不及。
实则,他佩服之余,对其已……心生……爱慕。而这爱慕,才是那真真正正的原因。只是,现今的宋安之,还不愿明明白白的承认罢了。
无奈,张道宇,最终只有放弃。
离了,留下一句告诫:“阿仁,因你母亲之事,故而你重不信天命。可今日作为叔叔的我,必须劝你最后一句,只有你算得天命,得其要领,知其关键,方能有法改之。知,方能明也。不知,是为永黑也。逃避,终败之。”
这一句还不够,临到了门口,张道宇停了步子,还要再来一句,“她,朱紫阳,非常人。这场对阵之中,她是那最为关键之棋。”张道宇老眼深深,是重未有过的沉重。
今日,他张道宇仁至义尽了。如此思来,沉重眸间,又化为一抹释然。毅然跨出了门,扬长而去,再未回头。
此番计策失败,宋安之挣扎许久,最终卜算了天命。
而这天命,打击他甚深……
他“降”之意,是为降服。
朱紫阳你可知,天意所授,命中注定他朱隶溪今生若败,就只有败在你的手中!
只是……他宋安之不愿。他依稀期盼着,除却此外,或许他还能想出其他的法子。
可无疑,燕王今晚的安然逃离,重重的创伤了他一下。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执拗着,逃避着,不愿用上这……他视为的最糟糕的一计。
总会有其他法子的。宋安之这样想着。
*…*…*
第二日,宋安之一睁开眸子,耳畔便传来了声音:“宋大公子,你可总算醒了!”
一转头,一张写满无奈的脸,映入眼帘。宋安之温温一笑,还带着睡梦的迷离,低哑唤叫一声:“平儿姑娘。”便潇洒的坐起身,问:“这般早,找我是为何事啊?”
“我干爹怎还没回来?”平儿语露焦急。
“他,回不来了。”宋安之语气平静,似在宣布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可眼里所含,却是一抹异样的沉重。
这话,很打击人。
别说平儿脸色大变,就连本悠然坐着的紫阳也霍的起身,大步朝着宋安之逼近,语气甚为不好的道:“宋安之,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时候了,这般重要之事还只说一半,欠抽么!
以往,本公主忍你。今番,本公主真想,揍你!
“只有他死了,你们才能从敌营之中安然的回来。也只有他死了,你们现在才能够在李嵩正手下活命。他如今之死,必能振奋我南军军心,为退敌增加那无形的精神筹码。”宋安之慷慨道,随即眼眸之中现出一抹不忍之色,压低了声音道:“我已与他道明其间厉害关系,可卢将军却是一口应下,竟是连丝毫犹豫都未曾现出的。他自踏出去往燕军假降的那一步起,就从未想过要活着回来。此等慷慨赴死之举,为人称颂,乃是我大岳之骄傲。”
紫阳也知,此番李隆庸之死,李嵩正必定会有应对之策。
卢炳文手握兵权多年,在这军中颇得人心。当下局势,李嵩正必除之,方能心安。也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今番的杀身之祸,怕是再躲不过了。
可她还未来及思及任何解救对策,师父他,怎就去了呢!
紫阳只觉:自己原来是那么没用,连这点远见都没有。还口口声声着,要护我大岳天下,当真可笑!
思及此,不由的讥笑出声。
“公主无须自责,现在时局多变,世事难以预料。况且,两方对弈,又怎会没个死伤。”
嗯,这话对,可还是难过。
平儿的哭声,渐渐凄厉。紫阳见之,默默流泪。
对弈双方……敌我……你死我亡,是该如此的!紫阳的眸间,现出一抹嫣然的狠戾决绝。
第二十八章 效仿
燕军营地。
天已蒙蒙有些透亮,朱隶溪手支额,端坐于首。
郭墨进入帐内,便也这么一副场景,眉头微收紧。
朱隶溪一夜未睡,当夜便派出千人出去寻萧郎等三人,可至今仍无音讯。他听得有脚步声,头微抬,低哑的声音问道:“可有消息?”
郭墨沉着脸色,摇头。
朱隶溪剑眉低垂,复又闭上了眸子,变成了方才的那副模样。如此心灰意冷的态势,加之其周身隐隐所现的王者气韵,不觉间就让人生出几分孤家寡人的寥寂哀思。他低声问道:“那,找本王何事?”
“各位将军都急着要见王爷一面。”
“都在外头了?”慵懒散淡语气,却是威仪别具。
郭墨恭敬答了句是,便出了帐内宣各位将军入内。
朱隶溪揉了揉眉心,端坐起身,面色沉敛,不怒而威。见众位将军分立两旁,张道宇和郭墨位列于首已然站定。他便开门见山道:“攻打济南城,你们可还有何对策?”
众将军面面相觑,最终却是静默无声,无人应答。
“本王倒是有一计。”朱隶溪一览众人神色,接着缓缓道:“炮轰济南城。”
闻言,众人具惊。张道宇平静眸光闪了闪,垂下的目光微抬,启唇问道:“王爷可是定了主意?”
“军师认为此计如何?”
张道宇狡黠一笑,道:“甚好!”
郭墨听得此言,一惊。肃然脸色,提出心中所思及的疑虑:“可炮轰济南城的后果,是城倒墙塌。也便是即使我等攻下了,其也已成了一座破城,怕是再难有进可攻退可守的作用了。”
朱隶溪眸间现出一丝赞许赏识之色,道:“郭将军担心之处,皆是在理。除却此外,你们可还有其他疑虑?”
见众人皆不语,朱隶溪剑眉微动,面色冷然声音雷厉,“可若不用此计,我等难不成要一直僵持在这济南城下!”
一阵静默之后,朱能粗着嗓子吼道:“炮轰!什么王八蛋的龟孙子宋安之,轰死了干净!”
王志祥眸光一定,也随即附和道:“王爷所言在理。与其长时间的不进不退,倒不如来个玉石俱焚。”
“那此计便就这么定下了。”朱隶溪沉着嗓子低声道,意思虽为询问,定然语气却是容不得他人分辨的。
接着再商议一番此计的具体事宜分派,以及实施办法之后,众人便就退去了。
可朱隶溪却独独留下了张道宇。因他思了一夜,却是不明为何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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