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消息一传出是哭天抢地、兵荒马乱,最后竟有近二十户人家想起了孩子小时有这番遭遇,有的夫妻已经失了心智,拉着别人家看着像的孩子就要滴血认亲,把孩子抢走,着实闹的天翻地覆,街头巷尾人人啧啧称奇。
官府重视起来,这种带着奇诡气息的案子很快移交大理寺,京兆尹从旁辅助,许英阙也随之被派了出来。
虽然过程虞令绯不知,可她知晓犯人的模样,那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竟是个侏儒,身姿小巧行动灵活,善于伪装。
而这桩四五年前没有证据的悬案能告破,还是因为这侏儒一直在一个李姓富商家做工。
他犯下的第一桩案就是富商家求爷爷告奶奶生下的嫡长子,他一直未离开也是为了亲眼所见富商发现此事时的哀痛。
可他没想到,许英阙能沿着富商的个人恩怨摸索开来,最终锁定到他身上。
虞令绯想远了,又忙拉回心神。
眼下最难做的不是让人去查此事——昭仪娘娘看重的事儿,下面人自然会重视。
可若不是许英阙,是否能查个水落石出呢?若是惊走了那人、得不到他的口供,那些孩子可就再也分不出谁是谁家的了。
虞令绯思量许久,还是相信冥冥之中的归属。
此事还是要让许英阙揽下。
打定主意,她让小厨房备了点吃食,换了身衣裳就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里有臣子在,卢德新见是虞令绯来,忙让她去偏殿坐着等,又是奉茶又是说话解闷,好不殷勤,逗得虞令绯连连发笑。
等人走了虞令绯才进去,见燕澜面色不错,打趣他:“方才是哪位简在帝心的大臣,竟让皇上都乐开了怀。”
燕澜眯眼看了看她,道:“正是查元白,从芸州来的。”
虞令绯恍然,这一世查元白早早入了京,想必能帮皇上做不少事,难怪他高兴。
“皇上来尝尝这茯苓饼,也该垫垫胃了。”虞令绯殷勤道。
燕澜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块,漫声道:“说吧,爱妃又有什么点子要与朕说。”
“皇上这话说的,臣妾也是为您分忧呢。”她转过身,凑到案边,宽大的锦绣袖摆拂过案沿,“有桩奇事,臣妾听闻了总是觉得揪心,饭都用不香了。”
听到最后一句,燕澜飞快地蹙了蹙眉:“前几日还是吃不饱,今日又成了吃不下,再吃不下你宫里的厨娘就要领罚了。”
“说吧,何事?”
虞令绯自动忽略上一句的絮叨,清脆地欸了一声就将于夫人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遍。
“这小小的人儿就受了这么大罪,听着还不止一户人家呢,臣妾实在不忍。”边说,边拿眼看燕澜。
燕澜听着面色凝重了几分,可也不是太重视,于他而言整日批阅的大事大案就不知凡几,眼下看只是宛如胡闹般的作案实在不能让他动容。
虞令绯心知肚明,只有她一个知道此事掩藏在水下的真相,也只有靠她促使皇上发话。她又绕着燕澜走了圈,娇声道:“皇上。”
“又作这爱娇样。”燕澜本就没准备拂了她的意,“卢德新呢。”
卢德新忙道:“奴才在。”
“吩咐下去,让京兆尹好好查查这事。”
“是,奴才这就去。”卢德新立刻应下,拔腿就要走。
平日的事儿当然轮不到他这个皇上身边的贴心人亲自去办,可昭仪娘娘的事就是头等大事,轻忽不得。
“欸,且慢。”虞令绯忙道,“皇上可否允我一事?”
事多不愁的燕澜头都不抬道:“说。”
“那京兆尹的查案,臣妾也不能知晓案情如何,不若咱们宫里派个人出去跟进着,也好回来说与臣妾听。”
说着,她又补了句:“上次那个来回话的——叫谢游是不是?他口齿就不错。”
燕澜看了她一眼:“爱妃记性如此好?还记得那小子名字。”
虞令绯不知这有什么可夸的,那谢游也是几世里常见的,与许英阙私交甚笃,她当然记得,可眼下不能这般说,她笑道:“许是那日的事情太大,一丝一毫都记得。”
“唔。”燕澜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就依昭仪的意思办罢。”
这话是跟卢德新说的。
虞令绯又道:“谢游必是要经常入宫回话的,再派个人盯着京兆尹吧,免得他们不上心……”
燕澜正看着奏折,见她掰着手指兴致勃勃地补充这许多,眉眼不动:“你与卢德新说。”
卢德新在旁边听着也是腹诽不断,他这个大太监出去亲自传话,传的还是皇上的话,京兆尹是长了十个脑袋敢不重视吗?
可昭仪娘娘正在兴头上,皇上都任她施为了,卢德新哪敢驳了去。
就听昭仪娘娘细细嘱咐:“这人就让谢游自己挑去,省得两个人脾性不对反倒做不来搭档,你说可是?”
卢德新哪敢说半句不是,当下点头如小鸡啄米,看得虞令绯一乐。
虞令绯走后,卢德新先去寻了谢游,谢游一听是差事,还要再找个人跟自己搭伙,转头就拉来了至交好友许英阙。
随后卢德新带着两个御前侍卫亲自去了京兆府,把京兆尹吓得亲自来迎,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皇上动怒了,没成想是昭仪娘娘对一桩上京奇事起了兴致。
京兆尹听卢德新端着嗓子道:
“可别怪我没提点着你,这昭仪娘娘亲自求皇上下的口谕,又让人跟进着回头说给娘娘听。你要想官帽子戴稳咯,就好好查,让娘娘满意,否则娘娘跟皇上一说,你这京兆尹也就做到头了。”
京兆尹拿着袖子擦着额上的汗,连声道:“下官定好好查,仔细查!”
这关系着自己前途命脉的事,他可不敢含糊!
谁知这桩小事怎就入了昭仪娘娘的耳朵,给他招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卢德新传完话就离开了,谢游并许英阙留下来,立刻开始陪着京兆府的人查案子。
谢游看着忙得乱窜的官差和邀着他们二人入内坐的京兆尹,砸吧嘴凑到许英阙耳边小声道:“昭仪好生威风啊。”
许英阙心不在焉,没有回话。
自打谢游把他找来、听到差事是昭仪促使下的,他体内就如热水滚烫,既让他心头火热,又烫的他又麻又痛,百般滋味上心头,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
好在无人注意他。
谢游拿肩撞他一下:“怎的还没回神?后面的差事你要还这样,跟昭仪回话时我非得告你一状。”
谢游语气中的玩笑之意很浓,许英阙却如当头棒喝清醒过来——
是了,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了。
这次查案子,阴差阳错地又把两人联系到一起,他现在办的是昭仪娘娘吩咐的、关心的案子。
想必她很想知道事情真相、抓到疑犯吧。
许英阙压下五味纷杂的思绪,眼神坚定下来,大步往前而去:“走,找人问问案情。”、
谢游哎哎两声忙跟了上去。
燕澜直到处理完重大事务才歇息了片刻,虞令绯早就回去了,卢德新也回到了养心殿。
燕澜把卢德新唤来,边闭目养神边问:“昭仪吩咐的事,做好了?”
卢德新殷勤道:“已办好了,两个御前侍卫跟着奴才去了京兆府,京兆尹也很看重此案,想必不日将有进展,娘娘也就能开怀了。”
“回头查查,谁跟她提的这案子。”燕澜轻声道,“派谁去的?”
卢德新记下此事,道:“谢游和许英阙。”
“许英阙,尚可。”燕澜回忆了下,这个长乐侯府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嫡长子倒是个不错的人才,只是缺乏些果敢,尚需磨练。
以他的才能去办此事,也合宜。
“是,还是娘娘吩咐的好。”卢德新一心说虞令绯好话博皇上开心,“娘娘细细说了,要挑个跟谢侍卫合得来的,两个人一起办差事才不会起了龃龉。”
“谢侍卫和许侍卫关系好,众所周知的,果然两个人就一起去了。”
燕澜转着佛珠的手一顿。
卢德新不知说错了什么,连忙住了口止了笑,不敢再说。
这话无甚不对,可仿佛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查查,许英阙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给男主剧透。
第34章
丰鸿光是新帝一派的臣子,新任的一个御史,此前河泽一事中正是他几番上言要严惩段家,措辞激烈,口沫横飞。
段家被惩治了后,他自觉自己发挥了不小作用,洋洋得意,自诩为天子近臣,各种进言也更多了,什么事都要操心一番。
此日下值返家路上,丰鸿光去卤味铺子买两斤烧鹅下酒吃,听见几个揣着袖兜的老百姓站在街旁絮叨:
“听说没,最近京兆府人来人往的,官差到处查人,都是为了昭仪的一时兴起,啧啧。”
“可不是吗!我二姨父的小舅子的外甥在京兆府当杂役,说那些官老爷现在什么案子都放一边了,除了命案还抽点人手查,其他人竟都给昭仪娘娘查案去了!”
“嘿,昭仪咋这么厉害呢,官府都听她的。”
有人挤挤眼,小声调笑:“你老婆吹枕头风你听不听?你不听,你不听她还要拧你耳朵呢!”
几个人笑作一团。
丰鸿光皱起了眉。
“这昭仪有这闲工夫操心街头巷尾的破事,不如给咱们皇上生个大胖小子来的实在!”
“也独宠这么久了,怎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店家小二包好烧鹅,清脆道:“老爷,您的烧鹅好咯!”
丰鸿光回神,接过沉甸甸的烧鹅,兀自回家去了,一路上眉头都未曾放开,心里都开始拟折子了。
那几个叙话的人眼风见他走了,推搡着溜进了巷子,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隔日,丰鸿光谏言虞昭仪独宠后宫、不利于皇室子嗣绵延的折子就交了上去。
他倒还有几分脑子,得知那去京兆府传话的是卢德新,显然是经过皇上首肯的,这就不好参了。
难不成他要参皇上纵容之罪?
他是皇上的臣子,这点丰鸿光记得牢。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看到皇上的江山因着膝下无子而不稳固。
这折子也没被压,径直顺畅无阻地到了养心殿的桌案上。
燕澜打开看了一眼,哼笑一声。
“原本看着他嘴皮子能骂骂人还算有用,现在是不知本分了,什么都敢说。”
燕澜语气尚算平静,随手把奏折往旁边扔去。
卢德新瞟到上面“昭仪”二字,噤若寒蝉。
“可要……传唤丰御史问话?”卢德新小心问。
“此人机敏不足,几分愚忠而已,平日从不见他提起后宫诸事。”燕澜敲着手下的奏折,眸色深沉,“且等等。”
“朕要看看,有哪些人会跟上。”
果不其然,丰鸿光的这个奏折只是一个开头,第二日便有六七个意思差不离的奏折飞入了养心殿,更有甚者当朝斥责昭仪身为后妃、插手京兆府之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明知故犯。
这些臣子什么站位的都有,若论人数,竟以皇上提拔上来的新锐臣子为主。
燕澜当朝拂袖而去。
见皇上竟给不出个说法,下面是愈演愈烈,原以为就那几个折子,没成想每日都有新的冒出来。
连敏州大旱的消息传入上京都未能让他们停一停。
正是因着大旱的事,皇上这几日也没得空去后宫。
自打有官员在朝上参了昭仪娘娘后,这信儿即刻被有心之人传遍了后宫,景阳宫里几个大宫人也不敢瞒着主子,小心翼翼地把事儿跟虞令绯说了。
江嬷嬷轻声细语地说了个囫囵,几人都悄悄看着虞令绯的神色。
虞令绯正吃着蜜饯,葱白的手指捻着裹满了砂糖的红蜜饯往唇里送:
“此事,皇上自有决断。”
她相当平静,早在做下这事时她就知道自己踩了条线。
可这后宫不得干政一线,对她和皇上来说早已是一句空谈,也正是无人异想天开,能察觉皇上竟让一个后妃做自己的臣子,他们一直以来的作为才没被发觉端倪。
就连她身边的几个宫人,都不知她每日做的事是图些什么。
即便她不做下这个事儿,太后想把她拉下马,多的是理由借口。
虞令绯含着蜜饯,漫不经心道:“今日的蜜饯是不是糖放多了,再少些,酸味都没有了。”
见虞令绯半点不放心上,黛绿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些,清脆道:“欸,回头奴婢跟小厨房说声。”
江嬷嬷在旁看着也放下了心。
下午虞令绯起身,江嬷嬷来请意,说是小厨房昨日做了个新花样的糕点,是不是送给养心殿尝尝。
虞令绯想起那甜腻口的糕点,她如今不怎么爱吃,也舍得送人:“去吧,给章宝林那也送些。”
江嬷嬷应声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段才人宫里的春华就来了,邀她一起游玩御花园。
这活动相当没趣,尽管御花园移步异景,巧夺天工,可看多了也难免腻得慌,只是待在宫里也实在无甚乐子,段才人不知想做什么,去看看也无妨。
有时候人可比景致来得有趣。
到了才知,不只段含月一人,她还喊了叶才人、柳才人作陪,程宝林自然也跟着。
见虞令绯来,几人都起身行礼,整整齐齐:“昭仪万福金安。”
虞令绯一见人这么齐全,就独独缺了章婉莹,已是看出苗头来了。
想必今日是要姐姐妹妹亲亲热热“热闹”一场了。
见过礼后才分别坐下,各色水果糕点都是俱全的,另备一壶桂花酿,香味浓郁。
“不是说游园么,怎么都坐在这。”虞令绯懒懒问。
程曼妮拨弄着手边的花枝,斜眼看人,道:“娘娘不来,我们岂敢乱走。”
“程宝林还是这么个恭谨性子。”虞令绯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真信了一样。
叶尤汐接过话头,轻轻巧巧道:“程妹妹说话口直心快,娘娘可别放在心上。”
虞令绯笑颜盈盈,她今日着的天青色襦裙,挽水绿披帛,这一笑就如带露菡萏,清新秀丽:“叶妹妹,你这样说可是要招程妹妹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心编排她、给她上眼药呢!”
叶尤汐可不就是这个想法吗,她与章婉莹有几分像,俱是爱捣鼓小动作的,给人上眼药都成习惯了,哪知今日的虞令绯这么不留情面。
她扯开一抹笑,摇着扇子娇声道:“妹妹并无此意,想必程妹妹不会误会的。”
说这话时她看向的却是柳才人,而非正主程宝林。
谁不知程宝林就是柳才人的兵卒子。
柳才人抚了抚鬓角,淡声道:“叶才人有口无心。”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那谢宝林是不是许多日子未见了?”
“听号请安脉的太医说,病了许久了,平日连床都不下。”段含月慢条斯理道,目光寻求着其她人的迎合。
“这人儿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殒了。”柳才人感叹一声,原本应是极让人动容的生死大事,她平淡的语气吐出来时却显得如此冷漠。
不伦不类。
众人沉默,谢宝林之事的起因就是虞令绯小宴当场整治了她,眼下病成这样,令人唏嘘。
“这心病啊还得心药医。”虞令绯没事人一样感慨着,说的话听着还挺有道理。
程曼妮见气氛剑拔弩张,心中激动,面上讽刺:“照娘娘说的,是知道怎么治了?”
虞令绯给自己倒了杯桂花酿,刚准备喝,想起来胃里空空的,不宜饮酒,便作罢,抓了把瓜子儿磕,笑眯眯道:
“谢宝林所求的不就是皇上吗,你们谁善心大发求着皇上去看看她,这病登时就好了,你们也多位姐妹,何乐而不为?”
一句话说的人哑口无言,竟不知从何说起好,满心荒谬。
什么就“不就是皇上”?除了你这满座的谁还能轻飘飘说出这么句话?
还要求皇上去看别的女人?若是有这个缘法她们肯定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了!
多位姐妹?姐妹当然是越少越好。
虞令绯是越来越嚣张了!
叶尤汐道:“娘娘好伶俐的口才。”
“妹妹谬赞。”
柳语珂看了眼程曼妮,程曼妮顿了顿,眼中一丝不耐划过,抬首道:“呀,娘娘可知朝上的事?都牵扯到后宫来了。”
“妹妹都知道的事,本宫自然听说了。”虞令绯自如道,也不点名是何事。
柳语珂不满程曼妮说的如此隐晦,瞪了她一眼,又转过脸看着虞令绯,目光高傲,垂着眼看人,语气生硬道:
“说起来,娘娘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将手伸到前朝去了,没得让人笑话。”
段含月笑意融融道:“娘娘想必也是一时惊奇吧?可为了听奇事、扰了京兆府的差事,到底落了把柄。”
相对柳语珂的直言不讳,段含月仿佛温婉规劝,语气担忧又带着宽和的苛责,仿佛虞令绯是她的弟妹般教导,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柳语珂更让人厌烦。
虞令绯原本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几分,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段含月,张口就要说些什么。
没成想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她所熟悉的低沉入耳,此时却充斥着冷意与不悦,夹杂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矜贵:
“朕允了的事,岂容尔等置喙。”
第35章
几人心中一惊,虞令绯也是没想到燕澜此时会突然出现,转身看到果真是他时心里倏尔一动。
其他人就没她这么自如了,被皇上呵斥了后面色或白或红,精彩得紧。
不管心里如何,她们都不敢耽搁,当即起身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
燕澜阴沉的目光在她们身上一扫而过,直让其她人再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他转而亲手扶起虞令绯,未置一词地入了座。
那厢虞令绯看着这么多人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蹲不蹲,心中有几分好笑,又有一丝丝甜蜜,道:
“怎么这样巧,皇上也来了御花园。”
燕澜拉着她坐下,瞥了眼身后的江嬷嬷,意味明显。
虞令绯这才反应过来,江嬷嬷此前去了养心殿送吃食,近日她不知怎么的总有些迷糊,竟把这事忘了。
可江嬷嬷说了什么把皇上招来了?
虞令绯低头一笑,总之应当是担忧自己而来的罢。
燕澜见她笑得娇憨,未放开的手捏了捏她的。
两个人在这眉来眼去浓情蜜意,那边的几人低着头不敢乱看,身形都有些摇晃了。
虞令绯觉得够了,道:“皇上忘记让妹妹们起身了。”
燕澜道:“就你心善。”
见他未驳了去,虞令绯道:“几位妹妹快起来吧。”
“谢皇上,谢昭仪。”
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纵然她们再想引起皇上注意,此时方才触怒皇上,此时都有些怯。
段含月是最先缓过神的,亲自拿了桂花酿给皇上倒了杯酒水,笑得落落大方,端庄明艳:
“皇上尝尝这桂花酿,虽甜了些,也不失爽口。”
燕澜动也未动那酒杯,倒是看了她一眼。
段含月立的端庄,她身姿是极好的,否则也不会被太后选中,尤其今日穿的艳,更显肤白似雪。
谁知燕澜半分未被她的颜色迷住,只道:“方才便是你说的,昭仪扰了京兆府的差事?”
段含月藏于袖中的手一紧,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当即双眸泛起了雾,轻轻点了点头:“是臣妾关心则乱,言语失当,还请昭仪见谅。”
“你人,是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找昭仪请罪,当着朕的面找昭仪请罪。”
“——她要是不放过你,岂不是容不得人的性子。”
虞令绯还没说什么呢,段含月的招数已经被皇上怼回去了,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皇上俊美的侧颜,不知他今日怎么了,护自己护的滴水不漏的。
是段含月触他眉头了?
“皇上恕罪。”段含月也豁的出去,说跪就跪下了。
燕澜扣了扣桌子,意味深长道:“你段家,着实胆大妄为,连你一个妇人也是心机颇重。”
燕澜说着,又想起太后,这个家族的女子远比男子狠绝的多。
他看段含月的眼神又冷上几分。
柳语珂在旁边看着,堪称触目惊心,她没忘记此前段含月说的那句话前是自己在说话,皇上到底听了多久,有没有听到自己笑话虞令绯那句。
柳语珂不得而知,幸而皇上也不耐烦见她们,再未看她们第二眼就带着昭仪离去了。
桌上的桂花酿无人去动。
皇上离开之后,仿佛凝固的空气终于又开始流动,几人都松了口气。
段含月还跪着,见皇上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渐渐看不见了,春华忙心疼地扶起小主。
那边程曼妮好整以暇道:“皇上护的可真严实,段姐姐今日实打实的吃了个亏呢。”
柳才人站着,高傲地看了眼段才人,转身离去了,程曼妮慢悠悠跟上。
只剩叶尤汐和段含月两人还在原地。
叶尤汐想起未书说的话,想起段含月身后的那尊大佛,到底不敢嘲一句段含月,好歹安慰道:
“今日之事也是赶巧了,段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可不是么,刚想挑衅一下虞昭仪,逮着痛脚狠狠地踩,皇上就来了,反倒让段含月当着她们的面受了辱。
段含月面色上已看不出什么端倪了,除了衣裙下摆的些许脏污,看着仍是那个华贵的才人。
她静静道:“不妨事的。”突然春华低声惊叫了声,“小主,您的耳坠子怎的少了只?”
“什么?”
“左耳这边。”春华道,“方才还在呢,转眼间没了。”
段含月伸手摸去,果真耳垂上空空的。
“想是刚刚动作间掉哪儿去了。”叶尤汐不好干看着,也帮忙四下看了看,正巧在自己脚边看到一个白玉葫芦坠子。
她捡起:“可是这个?”
段含月松了口气,伸手接了过去,道:“幸而找着了,这耳坠子形式还是其次,不过却是家母所赠,我实在喜欢,还要多谢妹妹。”
叶尤汐未放在心上,随口说:“这葫芦坠子的确常见的,我那也有一对,只用料不比羊脂玉的好。”
“倒是有缘,妹妹那对我怎的没见过?”段含月奇道。
“用料只是青玉,太过平庸,也就不常拿出来戴。”
段含月缓缓露出一个笑,抿唇道:“也是,这种寻常货色哪配得上妹妹这种剔透人儿。”
段含月别的不说,想哄人时场面话格外顺耳。
叶尤汐听的心中舒畅,两人言笑晏晏,说着话沿着御花园回自己住处,直到将出御花园才分开。
春华扶着段含月慢慢走着,道:“小主神机妙算,果真是叶才人。”
段含月眉目疏淡,道:“原本我也不想是她,可柳氏一身傲骨,想必宁死也不愿求一个太监做事。程氏叫的欢畅,为柳氏鞍前马后,却从不多做一事,极为可怪。”
“想来也不是她,思前想后,还是叶氏最可疑。她出身大家,却一身小家子气,否则之前也不会跟谢氏同进同出的。”
“原以为是她的大宫女,竟是她本人做下的,也是胆大。”
春华弯唇道:“这后宫的事都瞒不过小主。”
段含月疲惫地闭了闭眼:“任我看得清,可有什么用处呢,这恩宠实在不是我能争的。”
“可若不争,我岂不是白白活了一遭。”她睁开眼,眼底若海面平静无波,却蕴含着自己的力量。
虞令绯与燕澜相携离去,皇上却为让她一同去养心殿,想必是近日朝上的流言蜚语太盛,后宫反倒清净下来了。
虞令绯也不着恼,管大家与小家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深知做事不可急切,当取最合适的时机一击必中。
而看燕澜胸有成算的模样,此番事情发展尚在他掌控之内。
天塌下来还有皇上顶着,虞令绯整日也不多思,吃吃睡睡的,精神养的极好,腰上都多了圈软肉,被燕澜一捏就痒。
只是不知是不是天热了人容易没精神,虞令绯比以往渴睡多了。
景阳宫岁月静好着,外面的声音却随着皇上的置之不理而愈演愈烈,颇有几分让皇上给个说法的意思。
不光朝中声音喊的大,民间的说法也流传开了,很有一番当初河泽县议论段家的姿态。
“昭仪好好享她的荣华富贵,非要管官老爷的事,这下子被人揪住小辫子了吧!”
“区区妇人竟妄议朝政!”
“那孩子不过划破了皮的事,就因为昭仪一时兴起,官差其他事都不管了就去查这事,真是可笑。”
“别的不说,可昭仪一直不给皇上生个娃娃,皇上再宠下去,岂不是要绝后了啊?”
“嘘!这话你也敢说!不过要我说呀,换你是皇上你乐意一辈子守着一个过吗?我看昭仪风光不了几天了哈哈。”
倒是有人为昭仪说两句话,可多是妇人,平日不爱抛头露脸的,一时之间大街小巷竟都是她的风言风语。
许英阙和谢游走在街道上都能听见几耳朵,那些与他们俩为伴查案的京兆府的官差表面上不敢说什么,神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敷衍了,做事心不在焉,催一催才动一下。
京兆尹也不若以往殷勤,想是觉得这种情境下皇上不可能为了昭仪找自己麻烦,这么多御史看着呢,这么多老百姓骂着呢!
谢游道:“这眼见着天就变了,人言可畏啊。”
许英阙眉头蹙的死死的,只道:“刚刚在李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走,再回去看看。”
李家是个富商,也是他们排查到的第一起婴孩哭闹不休的事件,身上有不少细微伤痕。
那李富户对自己这个嫡子宝贵之极,只给粗粗看了几眼又让丫鬟抱走了。
谢游觉得没大意思,正是该用饭的点,且那里一切如常,实在没甚可疑的,可到底是友人:“走罢,中午这顿你请啊。”
许英阙嗯了一声,他正在回想。
第36章
李富户家住着个三进院子,俱是寻常摆置,可他心里总觉得何处不对。
似乎是无意一瞥间看到的……
李富户见他们去而折返,怒不敢言,京兆府的官差躲懒,都在外面的茶铺子上喝茶水去了,只有谢游跟着他。
许英阙步伐稳稳地走在青石板路上,顺着之前的轨迹,他一路来到李富户的嫡子住的西厢房,西厢房素雅清净,前几日下过雨,把那窗边的一棵梨树洗的愈发精神,却也有许多叶子被打落在泥里。
谢游无事,就到处转悠:“李老爷,你这窗边怎么种着棵这么大的梨树?”
“买来的时候前主人说这梨树几十年了,结的果子也甜,我就没动它。”李老爷捻了捻胡子道。
许英阙听了这话,目光又回到了梨树身上。
他走近,细细查看,梨树脚下的泥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无。
谢游凑过来:“这里我看京兆府的人也看过,若是有印子他们必会看到。”
许英阙不答,他在看树。
倏尔,他伸手摸上一处。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