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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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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却是太子爷的血肉,是天家的孩子,您不能……”

    “我没什么不能的!”左姝娴还当真从衣袖里捏出一块麝香,“来,直接给我塞到她嘴里去。”

    这话却是对着雀儿说的。

    雀儿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竟然是来真的!

    她摇着头,道:“娘娘,您不要冲动啊,这,这……”

    左姝娴有些厌恶地甩开她,道:“好,你不动手,那我亲自来!”

    毫无疑问,钱良娣的其他几个侍女都赶紧来拦着左姝娴,左姝娴半真半假地推开她们要去喂给钱良娣,此时外边一片喧闹,而后传来左姝娴熟悉的声音——“都在闹什么?!”

    是太子。

    太子竟然从别苑里出来了!

    左姝娴只猜到有人会去请皇后,却没料到钱良娣居然还让人去找太子了,而且太子竟然还当真敢出来……

    太子看见左姝娴在那儿,狠狠皱起眉头,看见她手里的那一块东西,道:“阿娴,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左姝娴没有说话,钱良娣却哭了起来:“爷,是麝香……娘娘说要让臣妾吃麝香,把孩子给打了……”

    太子一愣,不可置信地走上前几步,一把从左姝娴手里夺过麝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左姝娴,最后将那麝香狠狠往外一丢!

    他道:“你是不是疯了?!”

    而后他快速走到钱良娣身边,道:“阿敏,你没事儿吧?”

    钱良娣往太子怀里一扑:“呜呜,爷,臣妾没事儿……就是有点害怕……”

    左姝娴除了开始有点儿意外,如今已经恢复过来,她抬眼平静地看着太子和窝在她怀里委屈地哭着的钱良娣:“臣妾怎么了?臣妾不也没了孩子?为什么就她的不能没有?”

    “你不要无理取闹!你的孩子没了孤也很难受,你不在长信殿里好好养身子等着孤出来,却来紫烟殿里胡闹做什么?!难道你现在来害阿敏,你的孩子就能回来吗?!”太子怒道。

    左姝娴本是做戏而为,现在却是实打实地又一次心寒:“太子爷您口口声声说‘你的孩子’,是,这是臣妾的孩子,可是这难道这不也是您的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孩子有危险时,您就能不顾皇上的旨意离开别苑来护着她,而那一夜您却不能开一下门,让臣妾进去呢?!那刺客离门还有那么远,那么远啊!”

    太子脸色青黑地看着左姝娴,他的情绪也十分复杂,最后却只道:“你既然晓得顾在别苑,父皇让我不能出来,又为何不安安分分地,偏要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左姝娴幽然道:“太子爷,今日不是钱敏走,便是臣妾走……若太子您还念着一丝情分,便让她打了那孩子!若不然……臣妾此生也不愿再见您了,只求您让臣妾离开算了!”

    太子一愣,没料到左姝娴会说出这种话,此时却有一日走入寝房内,厉声道:“那你就走吧!”

    却是姗姗来迟的皇后。

    左姝娴与太子还有钱良娣同时看向门口,皇后确然是久病初愈,脸色也并不是很好,只是此刻她面无表情,胸膛却起伏的十分厉害,显然极其生气。

    太子道:“母后……”

    左姝娴和钱良娣也尴尬地行了个礼。

    皇后看了一眼钱良娣,道:“你还有身孕,平身吧。至于你……”

    皇后走到左姝娴面前,忽然狠狠扇了左姝娴一个巴掌!

    左姝娴被扇蒙了,呆呆地看着皇后,皇后眯着眼睛道:“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当初你还算识大体,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到底在想什么?!连太子的孩子也敢害……你可知你将来是要做本宫位置的人,你知道何为母仪天下吗?!若按照你这臭脾性,宫内这其他王爷公主,本宫也应该一个个害死算了?!”

    左姝娴这时候本该垂头不语或者乖乖认错了,然而她却依然倔强地道:“不……您没有失去过孩子啊!可我不一样啊!”

    皇后气的发抖:“真是不知所谓!如此脾性将来如何能掌管后宫……好啊,你不是说干脆让你走么?前朝也不是没有过太子废妻的事情,但大闵开朝以来,倒是没有先例。你便当这个先例吧!”

    太子一惊,道:“母后……”

    他看了一眼左姝娴,颇有些暗示她的意思在——皇后眼下显然在气头上,但左姝娴只消好好认个错,这事情还是很有挽回余地的。

    然而左姝娴却像是疯了一般道:“您何必拿这个吓唬我?!我早已心灰意冷,便是当真被休了也无所谓!”

    太子道:“阿娴!”

    皇后冷声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太子,你快回别苑,不要让人发现你来了这儿,废妻之事就由本宫禀报皇上。”

    太子道:“母后……”

    “此女非但不能助你,如此脾性只能害你!”太后道。

    太子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左姝娴,最终只安抚似的拍了拍钱良娣的手背,而后便甩袖离了寝宫。

    他便是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左姝娴冷笑了三声,跌坐在地,皇后看着她,摇了摇头,让手下将左姝娴扶着出了紫烟殿,并名言她绝不能再踏入紫烟殿一步。

    吩咐完之后,皇后便离开了,看样子是直接要去找皇上。

    左姝娴坐在长信殿内,雀儿在一旁哭的极为伤心,左姝娴只道:“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也罢,以后本宫走了,你在宫里少不得要被人欺负,我给你留些小钱,你伺候本宫三年,也算尽心尽力……到时候自己寻个其他的位置,也就是了。”

    雀儿只啼哭道:“娘娘您又是何必啊……”

    “是啊……何必呢……”左姝娴闭上眼睛,只觉得这三年都如梦一样,转瞬,即逝。

    ***

    太子废妻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事实上,皇上听到左姝娴逼钱良娣打胎之时亦十分震惊,皇后又哭着说了一堆左姝娴的不好,而因为左姝娴遇刺是自己没让左姝娴进御书房,故而皇上自己本身对左姝娴也有些愧疚,有些尴尬。

    位高权重之人,是很怕心存怨怼的人在身侧的,尤其是晓得左姝娴此女如此心狠手辣,竟可以带着麝香上门逼人打胎,皇上没有太多犹豫便同意了太子废妻的事情。

    好在左姝静是怀王妃,左文道与左浩宇亦有官职在身,故而左姝娴没有落得留在掖庭的局面,只被遣回了娘家。

    此时左文道已外出回来,晓得此事自然万分震惊,温巧佳更是哭成了泪人——她不明白,自家女儿怎的如此倒霉,孩子没了,还被废妻,当真不可思议!

    左姝娴此时却什么也不能说,只隐晦地告诉温巧佳,被废妻也有自己的意愿在,温巧佳自然是不信的,然而此时蒋钦的事情还未定案,左姝娴只能依照约定,什么也不说。

    而左姝娴回了左家之后,怀王那边也终于有了动静。

    怀王神色尴尬地告诉皇上,之前一直审问黎时辉无果,然而如今,却是审出了让人震惊的事情,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多听便先来禀告皇上,只希望皇上能亲自召一次黎时辉,亲耳听黎时辉的供词。

    皇上看着怀王的表情,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

    53

    黎时辉跪在地上,手脚皆拷着重重的枷锁,而坐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神态苍老的皇帝。

    这里不是御书房,而是宫内一间小斋,为防止其他人晓得皇上秘密召见黎时辉,皇上特意在此见他,为的自然也就是皇后的事情。

    怀王并没有进去,也不知道黎时辉说了什么,只是,怀王一直在外边候着。等黎时辉说完之后,皇上迅速召见了罗义,而后罗义,皇上,黎时辉在那里面待了一下午,最后皇上出来的时候,一脸疲倦,他挥了挥手,下了一道旨——皇后赐三尺白绫,废黜太子,终生圈禁于掖庭。罗义与黎时辉发配天牢,秋后问斩。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第53章

    “本宫……要见皇上。”

    虽然殿内凤椅之上的皇后已经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了,然而实际上她浑身都在颤抖,声音更是变得十分古怪;有些扭曲;她死死地盯着王谦手中的那三尺白绫,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王谦只垂着头;恭恭敬敬地道:“皇上今日十分疲乏;已歇下了。”

    整个乾宁宫内,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了地上,没有人敢说一个字,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王谦看起来依然那么恭敬小心,可他刚刚也是这般,施施然进了乾宁宫,然后念了圣旨;告诉皇后;皇上赐了她三尺白绫,让她去乾宁宫别苑吊死。

    不能在正殿死的,也不能在寝房死,那都十分不吉利,要去别苑。

    皇后听王谦这么说,又是一顿,而后她忽然伸手指向王谦,尖锐地道:“大胆奴才,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要赐死本宫?!你连皇上都不让本宫见,足见你的心虚!来人呐,给本宫拿下这个狗奴才!”

    她喊的极为大声,手下的宫女和太监蠢蠢欲动,却又没有那个胆子,而王谦只轻笑了一声,一点儿也不见惊慌:“奴才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旨呀。圣旨就在这儿,皇后您自己过目一次吧。”

    皇后身边的太监只好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到王谦身边,又跪着接了圣旨,而后递给皇后,皇后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她瞪大了眼睛,身上抖的更厉害了,她终于没有一丝儿力气来使威风了,她一点点站起来,走向王谦,嘴里喃喃道:“王公公……皇上,到底为什么忽然要赐死本宫……是不是奸人污蔑本宫……你告诉本宫,你告诉本宫!”

    王谦脸上依然十分平静:“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至于为什么,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皇后摇着头,道:“不,皇上一定是被人蒙骗了!本宫与皇上二十多年的夫妻情谊,皇上怎么可能会赐死本宫?!王公公,算……算本宫求你了,让本宫去见一次皇上吧!!!”

    王谦摇了摇头:“抱歉,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歇息了。”

    “本宫不信他能睡得着!”皇后忽然发怒,“他轻飘飘地一句话让本宫去死,他自己能睡得着?!皇上又不是没有心的人!皇上不是那样的人!王公公,本宫求你,让本宫去见一次皇上!本宫只要一点点时间,只要说几句话就行了!皇上一定会放过本宫的!到时候你要什么,本宫都可以赏给你……!”

    王谦嘴角忍不住带起了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皇后娘娘,奴才在宫内办事这么多年,只不过为皇上办事而已。至于奴才自己,无所思,无所想。”

    皇后咬着牙,道:“你不要不知好歹!”

    王谦叹了口气:“皇后娘娘,您再这样,小的不好交差啊。马上就要戌正了呢……您最好,自己去别苑,若一会儿被架着去了,对娘娘您来说可不体面……”

    “大胆奴才!”皇后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这是威胁本宫?!”

    王谦道:“只是奉命行事。”

    他看了一眼天色,眼神狠厉地扫了一眼乾宁宫的下人,而后身边带着的四个太监便立刻上前,架起了皇后!

    皇后尖叫道:“来人呐!来人!把这群狗奴才都本宫赶走!”

    没人敢动。

    王谦道:“闲杂人等都退下,去殿外等着吧。”

    大殿内几名宫女和太监都立刻转身出了大殿。

    他们之前还愿意听皇后的话,对王谦颇有提防,完全是也同样认为皇上好端端地不会赐死皇后,然而见皇后如今这样子,那圣旨既是真的,命令也是真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再为了皇后做任何事情呢。

    皇后瞪着眼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心腹”们全数跑了。

    王谦冷声道:“皇上有令,若皇后实在不肯去别苑,便就地解决了吧!”

    说罢,直接将那白绫挂在横梁之上,而后拖了一个凳子来,站在凳子上打了一个死结,最后扬了扬下巴,那四个太监便拖着一直在奋力挣扎的皇后给几乎是抬着弄上了椅子,皇后一直哭喊道:“不,王公公,求那您了,让我见皇上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已经不再说“本宫”二字了。

    王谦遗憾地道:“皇后娘娘,该上路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四个太监便扯着白绫吊在了皇后的脖子上,而后撤了凳子,拉着皇后的手不让她再挣扎,皇后瞪大了眼睛,双脚乱踢,王谦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出了大殿。

    半响后,他高声道:“皇后娘娘薨了!”

    顿了顿,又道:“去东宫北苑!”

    ***

    东宫别苑内。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一百名禁卫军,和一个面无表情的王谦。

    王谦先公布了皇后的死讯——太子和黎时辉勾结导致三州沦陷之事暴露,皇上痛心疾首,而皇后羞愧难当,自尽于乾宁宫正殿内。

    而后念了圣旨——皇上对太子极其失望,认为他完全没有资格当一国之君,故而即刻起,废太子,为戴罪之身,永生囚于掖庭之内。东宫内所有女眷,一律共入掖庭或分配去浣衣局。

    太子呆了半响,而后摇着头,道:“父皇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

    王谦低头不语。

    太子问完大概也没想要得到答案,他嘲讽地笑了三声,而后忽然指着王谦身后的一百禁卫军,道:“父皇竟然还派禁卫军来,他已不信孤至于此了吗?!他好糊涂啊!!!”

    王谦此时终于给了点反应,道:“大皇子,不得出言侮辱皇上。”

    “大皇子……”太子呢喃着重复了这个称呼,“改口改的还真快……是不是怀王?啊?!是不是怀王?!是不是他在父皇面前污蔑孤?!还害死了母后……母后……”

    说起皇后的死,太子潸然泪下,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然而此刻,皇上不再,也不会再心软,他哭着喊着念叨了许久,王谦依然毫无反应,最后让禁卫们拖着他送去了掖庭,下人们也忙着开始驱赶东宫内女眷,所有人都对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十分震惊,最为震惊的当然还是钱良娣,她不可置信地对站在门口监督的王谦道:“王公公,怎么会这样?!我,我还怀着太子的孩子呢……我怎么能去掖庭?!”

    王谦叹了口气:“眼下只有戴罪的大皇子,没有太子。”

    钱良娣撑着眼睛看了王谦许久,忽然道:“左姝娴呢?!”

    王谦一愣,道:“什么?”

    “前太子妃左姝娴呢?!她人呢?!”她大声道。

    王谦摇摇头:“已是前太子妃,早已不是东宫之人,自然不在其列。”

    钱良娣咬着牙道:“是左姝娴……一定是左姝娴!!!她故意的……她故意这么做,她先脱身了!!!王公公,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您一定要把她也抓回掖庭!!!”

    实际上,钱良娣问出左姝娴的那一刻起,王谦也意识到了情况有点不对,但他怎么也不会多说,而是道:“您说笑了,这都是皇上的旨意,奴才怎能抓任何人呢?钱良娣还是快些收拾点东西,去掖庭吧。”

    “不——!!!”钱良娣不甘心地道,“左姝娴……左姝娴……”

    左姝娴忽然打了个寒颤,于瞌睡之中清醒了过来,她本坐在矮塌上想事,却不知道怎么有些乏了。

    正发着呆,外边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左姑娘,您睡下了吗?王妃殿下找您呢。”

    左姑娘这个称呼,对左姝娴来说真是恍如隔世了,她离开宫内之后,回家之后温巧佳便会一直拉着她哭,左姝娴实在有些受不住,便来怀王府借住着,顺便也可以第一时间晓得宫内情况。

    她道:“没呢。让王妃进来吧。”

    门被轻轻打开,左姝静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阿姐,好消息。”

    门又被关上,左姝静走到左姝娴身边,道:“皇上下旨了,废太子,同东宫女眷一起去掖庭。皇后则被赐死。”

    左姝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神情有些恍惚:“是……是吗……”

    左姝静看了她一眼,疑惑道:“阿姐,你怎么似乎不开心。”

    左姝娴摇了摇头:“我怎么开心的起来?毕竟是曾经相处过的……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婆婆,曾经也待我好过。后来,我的确是恨的,但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的,也只是感慨罢了……哎。”

    左姝静却是没什么感慨,皇后杀了她,太子三番四次害过怀王,不是他们死,就是怀王和她死,眼下左姝娴站到了她们这一边,对左姝静来说则是最好的事情。这意味着左家不必因为两个女儿而分裂。

    左姝娴说完之后想了想又道:“不过,没想到皇后居然和黎太傅有私情,真是……”

    她看了一眼左姝静道:“皇上不会选平王当太子,将来,怀王必然是太子,你就是太子妃了。再将来,你便会是皇后,会是太后……你以前能想到自己将来会变成太后吗?阿静,人生真是太奇妙了。”

    左姝静心想,不不不,作为太后,我以前没想过自己会变成阿静……

    她道:“这些以后再说吧……总之我是来告诉你一句的。现在这事儿解决了,父亲母亲那边,你也好交代了。免得阿娘一直哭。”

    左姝娴笑了笑:“嗯……你说,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太子吗?”

    左姝静愣愣地道:“阿姐还想见太子?”

    “不想了。”左姝娴摇摇头,“巴不得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呢……”

    她闭上眼睛,轻声道:“阿静,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了。”

    左姝静点点头,道:“阿姐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你……你即便要觉得难过,也不要太难过。”

    “我不难过,这一切,在我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早能料到。只是……有些不真实罢了。”她笑了笑。

    左姝静伸手拍了拍左姝娴的手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出了门,便看见陪同而来的怀王站在门外等着她。

    左姝静满心感慨,走上去,怀王伸手拉住她的手,道:“怎么样?”

    左姝静道:“阿姐看起来还好。”

    怀王点点头,没有多问,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多,即便在一起也基本是说皇后太子的事情,都没什么时间好好相处,眼下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了,怀王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回来见左姝静。

    结果左姝静听了之后第一反应是来告诉左姝娴,怀王也只能陪着她来了。

    左姝静轻轻回握住他的手,道:“回房吧。”

    怀王侧头看了她一眼,含笑点点头:“嗯。”

  ☆、第54章

    回了两人的房间,左姝静道:“你知道吗,刚刚左姝娴问我;我有没有想到过自己将来会当太后……”

    怀王一愣;哑然笑道:“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真正的身份。”

    左姝静点点头,而后她看着怀王,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你。但之前觉得似乎不应该问,现在既然太子已经不再是太子;应该可以问了。”

    怀王看了她一眼:“嗯?什么?”

    左姝静想了想;道:“当初我还是太后的时候,见你常被太子和平王猜忌;十分为你不平,只觉得你十分可怜;被天下人误解。但……你其实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问题左姝静问完之后就觉得有点不妥;虽然她和怀王眼下算是相亲相爱;彼此之间也没什么秘密,但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过于……

    于是她赶紧道:“呃;我就是随便问一问,你不用回答。”

    怀王听了她的问题,却不见一丝不悦,反而笑了:“如果我说我的确没有想过,阿静信吗?”

    左姝静点头:“信啊,当然信。其实我本来就信你没那个心思的,只是后来发现你的性格,和我想的稍微有点不同……”

    怀王坐在左姝静身边,露出一点回味的表情:“其实,在父皇登基以前,我和太子……大皇子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是父皇登基之后,我打完塔达回来之后,很多事情就变了。之前我们年纪都不算大,也没有太多想法,而我哪怕是打完仗回来之后,自己也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化解了一场可能会很可怕的战争,为此而有些兴奋。再后来,我能感受到大皇子和平王对我的排斥,渐渐地,连父皇也有些不一样,其实我都能察觉,但当时我依然想着清者自清,父皇和大皇子总能晓得我并没有不该有的心思。”

    左姝静忽然道:“这个想法,是不是在我嫁给你的时候开始改变的?因为独孤恨……”

    怀王略微讶异地看了一眼左姝静,而后颔首:“是的。阿静很聪明。”

    “这有什么聪明的。”左姝静虽是这么说,脸上却也还是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毕竟太子那时候可是真打算要你的命啊。”

    怀王点了点头:“嗯。老实讲,我也晓得兄弟阋墙在皇家之内是常事,但依然没料到大皇子会那样。还用的是那么曲折下作的手法……不过时到今日,我倒是要谢谢他了。”

    左姝静笑了笑,说:“唔……其实你这样很好。”

    怀王茫然地道:“什么?”

    “就是……”左姝静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在你身上有赤子之心。你的性格虽然不是完全的老实,但却有太子和平王还有很多都没有的赤子之心。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怀王听了之后居然点点头:“嗯,好像是。”

    左姝静:“……”

    其实他完全可以谦虚一下的……

    然而接下来怀王又道:“阿静也有。”

    左姝静皱眉:“我哪有什么赤子之心啊……老人之心倒是可能有。以前我在宫里,真的与世无争,有时候甚至不知道那一天是几月几日,我也懒得问,颇有种‘山中无岁月’的感觉。过的可恣意了,心态也像老人家,得过且过,我本以为自己会那样过一辈子呢。真是世事难料。”

    怀王挑眉看她:“听你这么说,倒是很怀念后宫生活?”

    左姝静认真想了想,说:“是挺还怀念的……”

    怀王诱哄说:“可那样,咱们就永远不会在一起了,你会很舍不得的。”

    左姝静丝毫不认同他的说法:“不会啊,我如果一直在后宫,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我怎么会舍不得呢?”

    怀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左姝静:“是吗?阿静你好冷静,说的好有道理。”

    看他的表情和语气,左姝静意识到怀王一定又开始在内心哼唧哼唧了,于是赶紧道:“我的意思是……那个不知情的我不会舍不得,现在我知情了,还是会舍不得王爷你的。”

    怀王看起来勉强被这句话说服了,但他很快想了想,道:“说起来,阿静你到现在都还喊我王爷。”

    “怎么了?不然喊你什么,皇孙吗?”左姝静认真地反问。

    怀王啼笑皆非:“当然不是。只是私下我喊你阿静,你也大可以喊我的字。喊兴世也可以。”

    左姝静想也没想就道:“不用了,太麻烦了,人前人后还要换称呼,万一说顺嘴了在人前喊出来可不好。”

    “一个称呼而已,不会说错的。”怀王继续劝她,“而且在人前说错了也没关系啊。”

    “现在倒是问题不大,万一将来你真的当了皇上,我喊你名字,那就是欺君犯上,要砍头的……”左姝静摇头,“不过这一点上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你人前自称本王,到了我这儿就成了‘我’,人前喊我王妃,人后喊我阿静……居然一次没错。”

    怀王还想继续说什么,左姝静又赶紧道:“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个了,你也说了,一个称呼而已。”

    怀王说:“不行,叫王爷实在太生疏了。既然你不想叫名字,那也有个折中的办法。”

    左姝静实际上不想喊怀王的字或者兴世,只是觉得稍微有点肉麻,她王爷喊的好好的,也没见哪里不对,所以觉得不必改称呼。但怀王似乎又很在意这个,让她颇为伤脑筋……眼下见怀王提出了折中的法子,左姝静立刻来了兴趣。

    怀王认真地说:“可以喊我相公。”

    左姝静:“……”

    “或者,夫君,官人。”怀王含笑道。

    左姝静:“……”

    早知道还不如喊名字……

    她磕磕巴巴地说:“这样更不好……”

    “哪里不好了?”怀王一本正经,“我是你的什么人?”

    “相公……”左姝静老实地说。

    怀王扬起嘴角:“嗯,娘子。”

    左姝静:“……”

    左姝静一脸无语凝噎,怀王却是十分得意,上前拉住左姝静的手,笑着道:“好了,以后便这样叫我,就这样决定了。”

    左姝静心想,以后喊他“那个谁”好了……

    怀王脸上依然带着笑,将左姝静圈进了怀里,微微弯着身子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角,而后又喊了一句“娘子”,他大约是觉得这种喊法十分新奇,故而一边喊娘子一边慢慢亲着左姝静,左姝静被他亲的满脸通红,却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怀王稍微有些挫败,在她耳边轻声道:“阿静为什么不喊我?”

    左姝静:“……”

    他叹了口气:“算了,阿静心里我毕竟是个孙子,要喊我相公可能的确有些为难你……也罢,以后再慢慢适应吧。”

    这可怜兮兮的语气左姝静可受不了了,加上怀王这样抱着她,一副珍而重之的模样,又一直一边亲她一边喊她,什么娘子啊,阿静啊,夫人啊,乱喊一通,左姝静慢慢地也就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介意这件事,诚如怀王所言,他本来就是她的夫君嘛……

    于是当夜,怀王得偿所愿地听到了左姝静的好几声“夫君”,而这直接导致了第二天左姝静又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左姝娴本清早便要跟左姝静告辞准备回左府,结果晓得左姝静在睡觉,而怀王走之前则表示过任何人不许吵醒怀王妃,于是左姝娴只好等到了中午,跟醒来不久的左姝静用了午膳。

    “阿姐这就回家了?”左姝静听左姝娴说要回去,略微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又了然道,“马上皇后和太子的事情,爹和娘就要知道了,总得给他们一些交代。”

    左姝娴点点头:“嗯,我便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有分寸,不会说太多的。”

    左姝静也点了点头:“我晓得。不过,阿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左姝娴说:“在家里好好伺候爹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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