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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春色压不住(邪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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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一招对斐子笑颇有效,他如玉俊脸漾开笑意来:“怎么,夫人吃味了?”

叶欢心中有些发窘,她若是说她不吃味,只怕他的脸又要往下拉了的,便干脆顺着他的意思,重重得点了点头:“对,吃味,很吃味。”

斐子笑大笑,流光溢彩的双眸都夹染上了笑意:“夫人,你且相信我,我曾对你保证过绝不纳后宫一妃一嫔,便决计会做到。”

一说到这个,叶欢便想起了毒花。毒花当初是跟她一起进了宫的,可一直过去了这么久,她却当真再未见到过她,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念及此,她干脆问道:“毒花呢,为什么从不见她出来。”

斐子笑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得印下一个吻,然后才柔声道:“我怕她伤着你,遂将她的院落排在了最西边。”

最西边,岂不就是冷宫?

犹记得当初第一眼见到毒花时的惊艳,彼时的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烂漫姑娘,摇晃着两只漂亮的裸足在空气中晃动,带动着那铃声清脆作响,那般惊艳。可如今,她却变作了冷宫妇,在日复一日的宫廷生活里,可曾将她身上那份灵动消磨殆尽,最终与其他任何一个宫中人无二致。

不知为何,叶欢觉得有些难过。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多愁善感了许多。

随即,她又在心中自嘲笑了笑,也是了,如今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岂有空暇时间去管别人。

“那些秀女们皆会留在宫中?”想了想,叶欢还是问道。

“不,三日后,全都离开,一个都不会留。”斐子笑已直接将奏章搬了一部分来到了德清宫,估摸着是为了方便监督她的饮食起居。

可叶欢当真是想吃肉,特别的吃鸡肉,起先斐子笑尚不愿,可在她日复一日的哀怨眼神中,估摸着是当真觉得不好意思,一国之君竟小气到连鸡肉都舍不得给自己怀孕的妻子吃,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掉了大牙。

于是,第二天,她的饭桌上终于出现了一碗煲鸡汤。

叶欢抱着鸡汤热泪盈眶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鸡肉是这般迷人又可爱,让她爱不释手欲罢不能云云……

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变热,她的肚子,也一日日得变得大了。

如今的叶欢,带着一颗球,成天除了睡,便是吃,偶尔站起身来在门口的小院子里走动了几步,可很快就会以她的双脚抽筋而宣告终结,后来干脆就直接日日躺在了床上,小桃每日帮她按摩双脚至少一个时辰。

养猪似的生活让叶欢的脸肥了不少,将原先的瓜子脸,生生给变成了包子脸,肉嘟嘟的,倒是增添了几分可爱。起先叶欢的肚子才刚开始冒出时,斐子笑尚还能横抱着他,带她在院子中转几圈。

可如今她肚子越长越大,等叶欢主动伸出手去,让斐子笑抱着她去外面晒晒太阳时,斐子笑已然一脸嫌弃得走远了些,叶欢小泪花不断闪,斐子笑无奈之下,只好咬牙将她抱着,快速又敷衍得转了一圈,然后就又将她放回到了床上。

叶欢愤愤得看着他嫌弃的目光,将嘴中的炖鸡块咬得吱嘎响。

斐子笑好笑,一脸无奈得抚摸她柔软的长发,一边抚摸着她的大肚子,一边叹气道:“等小皇子出身,定要让他好好向他的母妃赔罪。”

叶欢心中一顿,面上依旧面不改色,反口问道:“可若出身的是小公主,你当如何?”

“若是小公主,便等他长大了,然后将她嫁给朝中大臣的小公子。”斐子笑双眼盈动笑意,“让她也试试怀孕是怎样的心酸。”

斐子笑说得极轻,他将叶欢的身体靠在自己怀中,一下一下,说得极柔。

叶欢心中一颤,垂下眼去。一股酸涩从心底升起,只怕这一生,她当真注定是要欠别人债的。

斐子笑待她当真好,可她却无法原谅,她无法原谅他这样对待她家狐狸,很多个夜晚,她闭上眼,浮现在脑海的全是玉九白浑身是血的脸,凤眼紧闭。每当此时,她便会不自知得流下眼泪来,心底下最不愿记忆起的画面便这般直接**得展现在她眼前,压得她一颗心疼到窒息。

倘若斐子笑不伤他,倘若斐子笑当初能淡笑着祝她幸福,那么,或许她还会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惜,他采取了最直接最暴戾的手段,所以她回敬他,用这种方式。

尽管不堪,尽管残忍。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一切,是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希望,她总是愿意自家的狐狸没有事,此时必定好好生活在了某个角落,然后,如她等待他这般的等着她。

叶欢闭上眼,幻想玉九白见到自己孩子后的面容,必定,必定会笑得宛若妖孽,绰绰风华。

她闭上眼,淡笑,嘴角轻轻弯起。

斐子笑将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然后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趴在她耳边道:“在想什么?”

叶欢睁开眼,收尽眼底的心思,才冲他温婉一笑:“在想孩子,应该叫什么。”

“斐然。”斐子笑轻轻挑起她的一抹黑发,拿在手中把玩。

叶欢挑眉看他:“斐然?”

“不好听么?”他抚摸着她肉嘟嘟的手臂。

“好听,真好听。”

孩子的名字……就等着狐狸取名好了。叶欢在心中轻声说。

一整个炎热的夏天好不容易过去,叶欢的肚子也已有了七八个月大。那般炎热的夏天,若不是斐子笑在她的床前放置了三十块大冰块,她当真害怕自己会熬不过去,期间险些中了好几次的暑,太医给的汤药她亦是一口都没有喝,是药便含三分毒,且,她所在的毕竟是后宫,她无法保证那些汤药之中是否含有那么传说中的麝香抑或其他什么堕胎草药。她没法赌,更赌不起。

好不容易等到炎热夏季完全过去,叶欢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气,否则她确实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够熬过去,如她这样怕热畏寒的身体,炎热夏季和寒冷冬季都是她的天敌。不过幸好,她推测了一下,自己的预产期应该是在十月左右,十月乃是金秋十里天,秋天的温度最为舒爽,在那时候诞生小狐狸果真是个不错的日子。

成为人母的感觉当真非常微妙,肚子里的小狐狸非常调皮,经常在夜晚的时候,趁她不备踢她的肚子,每当此时,她便轻轻一下拍打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后又觉得心疼般抚摸他,然后,对肚子里的小狐狸讲故事:“从前啊,有一只小白兔,想要吃蘑菇,可是等她进了一座森林后呢,发现自己迷路了,她心里感到害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找回回家的路。可是呢,就在这时,一只小狐狸出现了,他带着她,爬过了河,翻过了小山丘,然后,带到了自己的山洞里,小白兔想,小狐狸真是好人,收留了自己,然后便和小狐狸一起,在山洞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轻轻抚摸自己突起的肚子,在心中喃喃道:“小狐狸,你定要健康成长,不要让娘亲难过,亦不要让你的狐狸爹爹难过,要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的……小狐狸,要听娘亲的话,莫要调皮,要乖乖的……”

惊现危机

在一声声轻轻的呢喃中,她终于沉沉坠入了梦乡。

第二日,出乎他的意料,斐子笑竟一大早便站定在了她的床前,看着她,双目灼灼。

叶欢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好奇看着他,唤道:“子笑?”

斐子笑站在她床前,对着她笑,笑得意气风发,熠熠生辉:“夫人,我已部署好了所有战事,便等时间一到,出征匈奴。”

叶欢动了动眉头,战争之事,她不懂,亦不想懂。凡是涉及政治的,便已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哪里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了解那复杂的军事呢。

“呵,是么。”叶欢垂下眼去,将脸埋在了被子中,许久,又传来一句,“莫要太操劳国事,一国之君,总该注意保重身子。”

斐子笑伸手轻轻抚摸上叶欢的大肚子,语气放柔:“等我回来。”

叶欢一愣:“等你回来?你要亲自率军?”

斐子笑弯下腰,坐在叶欢的背后,轻缓得扶起她的上身,趴在她耳边轻缓道:“等我回来,嗯?”

“好。”叶欢侧头,深呼吸,第一次对上他的双眼,“你……小心些。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斐子笑回望她,伸手握紧她胖嘟嘟的手:“两年,两年我便回来。”

也许,这便是他们的告别方式。从这天过后,整个皇宫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叶欢一向很少管外界之事,可这日,小桃便一溜烟得从外面溜了进来,气还没喘顺,便对叶欢道:“娘娘,皇上,皇上他,他今日率着大军远征啦!”

叶欢心中一跳,躺在床上,看着床头,心中突然有些不舍。

他将狐狸伤成那样,如今他将自己和肚子中的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这,算是抵清了吧。

可他对她终究是有情的,否则他又何必为了她煞费苦心,怀孕初期时的百般挑剔他也不恼,常在处理国事时打扰他,他也不怒,他对她有情,她却无从回应,唯一能做的,或许便是在这时,出去看他一眼,为他道别。

“小桃,扶我起来。”叶欢挺着大肚,行动得及其困难,小桃见状,赶忙走上前去,将她扶在怀中。

“走了多久了?”叶欢一手支撑着腰际,一手捂在肚间,侧头问道。

“还走呢,还在殿口。”小桃一边小心翼翼搀扶着她,一边回答。

德清宫的下人们皆分外灵活,才刚走出院门,一座撵轿已停在了那,等着她上座。等她一入座,便将她向着大殿而去。

这是叶欢续太子妃典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已是怀了身孕的贵妃。

百官皆垂首,将相与王候。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般威严的他。一身战袍英姿飒爽,雄姿英发。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修长身形,气质拔萃,伟略雄心。他当真是长得好看,挺鼻红唇,眉目冷静,再前方些,三千千将士威武不屈,气压山河。

她挥手停了车,准备慢慢走到他面前,但斐子笑已然眼尖得看到他,抚摸着她的手,眼中含笑:“身子这般不方便,你怎来了。”

叶欢亦淡笑,回望着他:“臣妾来看看皇上如何雄姿凛凛,率兵出征。”

斐子笑负手而立,面上是好不掩饰的帝王野心:“两年,两年后,我定会破匈奴,胜可汗,攻城破地,以德服民!”

“好,三个月,臣妾等你三个月。”叶欢看着他眼中飞扬的国之**,但笑不语。

最终,她站在宫殿的站台上,目送着斐子笑渐行渐远。

如是天子,君临天下。

她缓缓抚摸上肚子里的小狐狸,一遍又一遍。

她仍是恨斐子笑的。她想,但是相比起恨,她更愿意用一种柔化的态度对待他。

这个年轻的天子,尚不懂如何才能维系一段持久的感情,所以他才会那样偏激得对待她的狐狸。所以,她注定要恨他。但紧紧是恨,而不是偏激得进行报复。

更何况……她抚摸着肚子里的小狐狸,唇角轻轻漾开一抹淡笑,更何况,他已经得到报应了,不是么。

远处的军队终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中。叶欢终于收回眼来,对身边的小桃说:“回去吧。”

——此时的叶欢刚刚目送年轻的帝王踏上自己的野心之路,她却不知道,在这座华丽却阴霾的宫殿角落,正上演着怎样的一幕。

宫殿的最西方一直是众人的一个死角,因为鲜少有人进去,鲜少几个靠近的,也不过是小太监和小宫娥们,将手中的饭菜冲冲送到,便急忙忙得离去,一刻都不愿多呆。

而毒花,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将近一年。

四处静谧毫无人声,若不是每日小宫女们会准时将饭菜放在门口,她当真要以为,她不过是一抹随意飘荡的孤魂野鬼,流离在阴界之外,人界之间。日复一日,从未改变过。

从一开始的发狂愤怒,到如今的平静麻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成为这副模样,当初那个在草原之中散发银铃笑声的姑娘,还是不是她,否则,为何那些驰马纵横恣意飞扬的岁月,理她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她呆呆得坐在凳子上,看着远方天际,看着云卷云舒,秋风吹拂,仿若在嘲笑她的悲凉与可笑。

“姑娘,你发的什么呆。”突然之间,一道低沉的嗓音毫无预警得在她头顶响起,她一愣,下意识朝着声音发源地望去,于是,一眼便望见了一长着桃花眼的男子,坐在墙上,看着她笑得满目促狭。

这男子长得太漂亮,可汗说过,太漂亮的东西,都有毒。

所以,当初她的名叫毒花,因为可汗希望她是美丽的事物。

“你是谁?”毒花戒备看着他。

下一秒,那男子已然闪身到了毒花面前,他不回答她,只是微眯桃花眼,嘴角带着几分邪气:“堂堂匈奴公主,你当真愿意此生被困在这四方围墙当中?”

毒花心中一痛,不得不说,这男子直截了当得就戳中了她的痛处。“这是我的事,与你又和干系!”毒花一甩衣袖,目光冷了下来。

“确实不管我的事。”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嘴角的邪气越加明显,“斐子笑今日出征匈奴,你可知?”

“什么?!”毒花瞬间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

他笑得风流:“啧,斐子笑当真绝情,为了一个叶欢,竟白白冷落了这般美的姑娘。”

毒花咬紧牙关,双拳紧握:“你想说什么?!”

他瞬间贴近毒花的身体,伸手轻挑起毒花的下颌,嘴中说出的话好似魔障附体:“如今斐子笑已率兵出征,叶欢身怀六甲,兀自一人,你说……我想说什么?”

他双眼暧昧得看着她,双眸深不可测,缓缓吐出嘴中话后,便飞身离去,瞬间没了踪影。一如他来时那般,踪迹难寻。

叶欢无力退后一步,满脑不断旋转的,皆是这男子所说的八个大字——身怀六甲,兀自一人。

“呵,呵……”她失神得笑着,手中锐甲深深刺入掌心却依旧毫不自知,双眼之中,遍布杀机。

————

平静如水的日子终于来了,她既不用担心斐子笑会发觉她早产了一个月,亦不用担心会在睡梦之中不小心叫出狐狸的名字,然后引得斐子笑心情阴郁,面色黑沉。眨眼之间,日子已过了将将两个月。

又是如常一日,今日刚起身时,叶欢便觉得心头有些沉闷,算算日期,已经是到了预产的日子,可她的肚子却还是毫无反应。莫非是小狐狸不想这般早得出来见见这个世界不成?

叶欢揉着肚子笑了笑,让下人们将躺椅在院中摆放好,然后慢慢得移动上去,看着日头从东边移到西边,从日上竿头一直到黄昏始临,叶欢依旧捂着肚子,抬头怔怔看着天空。直到西边最后的一束光亮都已被黑暗所吞噬殆尽,她才静静得收回视线。

如今的她,当真是,有些恣意呢。

“小桃,让御膳房做些莲子羹来。”叶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发布了任务。

“是!娘娘且等等。”

叶欢靠在躺椅上,闭上眼,感受耳边秋风轻轻拂过面容的轻柔感,再睁开眼来时,双眼竟是透亮。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小狐狸的出生,如今总算是到了预产期,可为什么小狐狸还不跟她发出临世的预告呢,叶欢觉得自己的心被肚子里的狐狸挠的痒痒的,可又无从释放,只能在心中默默承受着。

因为太过期待,所以太过在乎,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患得患失。

或许天下每一个为人母的心情皆是如此,期待又不安,害怕又兴奋。

此时,从身后递过来了一碗莲子汤。

叶欢顺手接过,嘴中不禁感慨道:“小桃啊,你的速度当真越来越快了的。”她舀起一口放进嘴来吃,入口即化,清香甘甜,“这莲子炖的不错。”

“是么。”身后,猝不及防想起一道兴味的男子嗓音,低沉磁性。

“谁?!”叶欢猛然侧头看去,可惜,她的身后已然是一片寂静,毫无人影。

“娘娘,娘娘,桃儿将莲子汤取来了。”远处,小桃的声音透着明朗,分外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际。

“啪——’的一声脆响,叶欢手中的莲子汤应声而裂,她颤抖着嘴,抚上自己的嘴唇,此时尚残留着莲子的清香,可是,她,她究竟迟了什么?究竟吃了什么东西?!

“快去叫御医,快,快啊——”叶欢尖锐的叫声划破德清宫的宁静,“——御医呢,让御医来见我!”

小桃被叶欢泛红的双眼吓得一颤,手中莲子汤一个不稳就摔碎在了地上,珠圆玉润的莲子瞬间变得残破不堪。她飞快得转身向着太医院跑去,瞧着方才叶欢失态的模样,她的心越来越不安,——服侍叶欢这么久,这当真是第一次看到叶欢这般,定是出了什么乱子,否则,娘娘怎么会这样呢!

叶欢瘫软在躺椅上,一颗星仿若被浸泡在了冰水中,让她浑身都发着寒,她抖着身体,不断深呼吸,反反复复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一碗莲子汤,不过是一碗莲子汤而已,又能有什么打紧的……

可却在此时,她的身子,却起了反应。

一阵猛烈的宫缩毫无预警得袭击上了她,“啊——”叶欢将手腕紧紧握住躺椅的手柄之上,脸色惨白,浑身瞬间就被冷汗浸湿,“来人哪,本宫,本宫临,临盆了……”

哪知,整个偌大的德清宫,竟一个人都不曾出现。

“来,来人……啊——”又是一阵愈加猛烈的宫缩开始,她疼得眼前阵阵泛了黑,恍惚之间,竟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而她的身后,站了两个身影。二人手中,握着一大木箱。

“呵,叶欢,我本无意害你,怪只怪你怀了斐子笑的孩子,他当真以为你顺利产下肚子中的孩子么,哈,笑话,天下的笑话!”毒花阴森得看着她,目光透着浓浓的恨意。

垂首立于她身边的,却是一个面无平凡的太监,只是那一双眼睛,望着身边面目狰狞的毒花,闪过了一丝厌恶。

二人提着木箱,将疼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叶欢,放了进去,因着长度不够,便只能让她蜷缩成身体,让她成弓状。

那太监又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这才唇角轻挑,双眼示意毒花走人,随即运气闪身,一气呵成。

叶欢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只觉得整个世界突然就黑暗了下来,方言四周,除了黑,还是黑,她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瞧不真切。

真相揭开

叶欢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只觉得整个世界突然就黑暗了下来,放眼看去,除了黑,还是黑,她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瞧不真切,但是她很明确得感知到此时她的身体是蜷缩着的,腹中的宫缩一阵,又一阵,来得一下比一下强烈,她想大声疾呼,可任她如何努力张大嘴唇,却发不出一声声响。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惧,不是害怕,是恐惧,恐惧她肚子中的孩子还能不能平安诞生,更恐惧她是否当真要和肚子中的孩子一起死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一尸两命!

可悲她十月怀胎,难道当真最后换来的,竟然是这般的结局不成?!

恐惧的眼泪一下子布满她双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中已经慢慢流出了液体,可她却不知道那液体是羊水还是鲜血,她想放声尖叫,她想呼救,她想大叫玉九白的名字,可任他百般努力,回应她的,始终只有那满室的静谧……

一阵大过一阵的晕眩传来,她不敢睡,更不能放任自己睡去,因为她明白,这一睡,只怕,是再也不会醒的了……

她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尖锐的手指毫不留情得刺破腿上的皮肤,尖锐的痛意总算让她混沌的心思清醒了些,可却还不够,她要生下小狐狸,她是它的母亲,她有义务生下他,让她平平安安得见到明媚的太阳,它还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能够死在她的腹中,怎么能够!

她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断深呼吸,放松身体,然后努力得,想要将肚子里的小宝贝向外挤,可这个地方太狭小,她的腿都无法伸直,又哪里有空间供她生产呢,她不断擦拭脸上的泪珠,自言自语:加油!叶欢!你可以的!小宝贝要活下来,你也要活下来,你就要当妈妈了,怎么可以这么脆弱,你还对得起大狐狸吗!

是啊……她还对得起大狐狸吗……

叶欢的眼泪宛若决堤之坝,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她还要将小狐狸抚养长大,她还要跟他说好多好多的故事,给他说大狐狸的英勇事迹,她怎么可以现在就和他一起共赴黄泉?!

可是,腿间液体留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甚至能清楚得感觉到肚间小生命的一点点流失,她想求他不要走,可他却不理她,自顾决绝离去,哪怕一丝温存的幻想都不留给她,她这样的哀求,却始终换不来它的回头一眼。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她无声得说着,一遍又一遍,两只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可任凭她如何动作都无法让她不察觉,她双腿间流失得越来越快的液体。

“流水了。”

“嗯。”

隐约之间,她耳边响起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她想努力听清楚说得是什么,可却依旧只能听到零星一点断断续续的词汇。

“快……扔去……走……乱葬岗……”

“哈,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分外清楚的感觉到腿间留下的液体已经开始变得粘腻,若是再不将孩子生下,只怕,只怕……她再不敢想,也只知道一下又一下拼命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理智不要远去。

“救命……”猛然之间,她的嘴巴竟然可以说出话来了!

这个发现让叶欢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愈加奋力得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呼喊着:“救命啊……”

可她本就是个待产孕妇,先前一阵阵的宫缩已经让她用尽了力气,哪里还有多少精力供她大声呼叫呢。

她并不知道,此时外头的天气,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一个暗红色的木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之中,而那木箱的右下角,不断有新鲜的血液缓慢流出,很快就沾湿了底下的干燥沙泥。

无人知道这个箱子的来历,可是,隐约之间,却能听到一声声怨气十足的轻呼声。

“救命……”

“救命啊……”

怎么听都像是女鬼喊冤,所以索命来了。

所谓乱葬岗,即人烟荒芜之地,专供无人认领的死尸埋葬,也好省个麻烦。

这种地方,鲜少有人会来,因着怨气太重,若是身子薄弱些的人经过,及易沾染上不干净的玩意儿,若是更严重些,遇到女鬼索命,那就更糟糕了。

可这世间,偏生当真有不怕死之人。

譬如,山头王家村里的王二。

又是一日大清晨,他正在山地里干着农活,哪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王二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他刚转过头去,便一眼望见身后有人手中握一分量十足的银锭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朝阳照射下,这银子闪着耀眼的光,直晃得王二眼睛一花。

却见面前男子一双桃花眼,明亮又妖娆,一席月色长袍衬得他面若桃花,一世风流。他白洁的手指握着这银锭,嘴角似笑非笑看着他,含着丝邪气。

王二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的男子,当即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道:“这位,这位小哥儿,您,您找我有事?”

“拿了这银子,去对面的乱葬岗上,救一个女人。”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又低沉,就和他的人一样。

王二被他的气势害了一跳,忍不住抖了抖腿,赶忙连连应道:“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却见那男子将这银子扔到他身上,然后,在王二一个眨眼间,变没了踪影。山中凉风阵阵,若不是手里这锭沉沉的银子,他当真要以为方才不过是他的一场幻觉。

他一溜烟冲上乱葬岗顶,皱着眉在杂草丛生中找着,可别说女人,就连人影都没有一个。他又走了几步,突听耳边响起了一道虚弱的“救命”声,他心中一抖,下意识想往回跑,可一瞧手里的银子,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向着声音发源地而去,于是一眼,便望见了一个红箱子。

他哆嗦着手打开,却见箱子中,正蜷缩着一个大肚女人,脸色苍白入纸,但长得却是妩媚之极,非常漂亮!

猛然之间,一阵强烈的阳光打在叶欢的头顶,漂浮在空中的心终于坠落,她动了动惨白的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王二的衣袖:“救我……”

然后,闭上眼,再没了知觉。

————

阙城,客栈

“师傅,我们这便走了?”此时说话的,换做了一个白面书生,细皮嫩肉,眸中夹着冷意。

“嗯。”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却着实漂亮,那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面冠如玉,他随意靠在椅子上,说得一派慵懒。

“仇不报了?”白面书生又问。

桃花眼师傅嘴角轻轻挑起,兴味十足,透着邪气:“大仇已报。”

“已报?”白面书生挑挑眉,“可你明明叫了一个村民去救她。”

师傅眯了眯眼:“彼时那汤圆将我手下杀死了去,如今我要了她妻儿的半条命,却也不亏。”

白面书生面不改色:“师傅,你仁慈了。”

“是么。”师傅嘴角勾起,越加兴味,“不过我那手下也忒无用,被汤圆一刀致命,却也是活该。”

——师傅莫如是,徒儿冷浅。

莫如是最大的缺点是小气,最大的优点便是贪玩。

彼时冷浅不过五岁,他收她为徒时,便是这副模样,如今她已十八,而他,却依旧这般模样。

“既收了买主的钱,我门下杀手自是要尽力而为,可若是中途便被人一招致命……呵,这世间,还未曾有谁敢动我的人。”

——三年前,玉华国的灵舒花重金去莫如是的杀手阁买了一条人命,叶欢。

叶欢不过是个弱女子,杀她自是易如反掌,如是想着,莫如是大手一挥,派了杀手阁最得力的杀手前去取叶欢的命,怎料,还未展开攻势,便被突然冲出的兽化汤圆给拦下,然后,被汤圆的妖刀,给生生震断了心脉,一招毙命。

莫如是最大的缺点是小气,所以,在陪自家徒儿玩了一场火中狸猫换太子后,二人便来了斐国,准备为自家杀手阁最得力的杀手报仇。

可惜,莫如是更大的缺点是贪玩。

这不过是一场简易的报仇,却在莫如是的一手策划下,竟演变做了一场场**迭起的反转剧。

譬如,叶欢从宫中逃出升天,还记得叶欢刚从宫中逃出的时候,顺手将德清宫所有的贴身宝贝全都送给了易容成小医仆的冷浅。莫如是抚摸着自家宝贝徒弟的冷艳脸蛋,唇角轻挑,于是,冷浅便顺势做了三个月的贵妃娘娘。

再譬如,叶欢从宫中一路逃到那家小客栈,那个没钱吃饭的小娃娃,不过是莫如是易容阁新收的小弟子;

又譬如……

“徒儿,我们该走了。”莫如是的双眼亮得诡异。

冷浅防备,淡漠回之:“去哪。”

“芜城。”莫如是终于将嘴角的笑容绽放到最大,宛若妖娆一现的秘昙,“昨日收到流明宫的长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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