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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春色压不住(邪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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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当初你千辛万苦来寻找我那般……
“呵……”叶欢握紧手中的荷包,“汤圆儿,我这便来寻你,你且等等我……”
身后斐子笑一听,一窒,瞬间闪身到叶欢身边,果然见到叶欢作势要往手中跳去,他赶忙伸手将叶欢紧拥在怀中,发怒道:“叶欢,你疯了!”
本便是这般优雅如谪仙的男子,此时的他,却眉目之中满是惶恐,哪里还有半分平日中的优雅。
叶欢的理智早已经不在,只觉自己的身体被谁禁锢了起来,当即用力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放开我——”
不知为何,瞧见叶欢这般模样,斐子笑只觉心中一股怒意猛窜上了他心口,他的神情瞬间冷得彻底,僵硬道:“你若要弃了你这性命,至少也该征求本宫的同意,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以为你死的掉麽!”
叶欢不愿听斐子笑多言,低头就狠狠一口咬在了斐子笑的胳膊上。这一口,咬得又急又狠,叶欢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仿若这是一个宣泄口,她将心中的抑郁悲哀痛苦感伤等等的负面情绪全都想通过这个端口释放出来。
很快,她的嘴中,便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斐子笑任由她咬着,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叶欢身体的双手更紧了一些,他胳膊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染成了微红。
许是血腥味的刺激,叶欢慢慢松开了口,身体停止了挣扎,身体也瘫软了在了斐子笑的怀中,瞳孔涣散,呆呆得看着远处的某一个地方出神。
她只是觉得,对她那样好的汤圆儿,怎么能这般决绝得离开她,不跟她说一句道别的话,不跟她交代一句以后的生活,就这么毫无防备得,纵身跳进了这片池水中,哪怕连最后的一个拥抱都不给她。
她终是认了命,慢慢闭起了眼。然后,耳边响起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都道有些人注定会从你的生命中离开,缘分了了,便再也寻不到了,千山万水,人山人海,纵使踏破铁鞋,也无处可觅了。
她以为这个世界中,谁都会离开她却唯独汤圆不会,可却哪里料到,最终的她,竟是留在了斐子笑的身边,却失去了汤圆。
若这便是人生的结局,那么这显然是个悲剧。
可她,却无力改变,只能逆来顺受,任其沉浮。
叶欢瘫软在斐子笑的怀中,任由他打横抱住自己的身体,上了马车,然后一路回到了太子府。
她不愿睁开眼,亦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睁开眼,迷迷糊糊间,她好似来到了一个温暖的环境之中,漂亮又干净,入眼皆是一片白皙。这处的环境如春,温度适宜,最适合睡懒觉,她伸手揉了揉犯困的双眼,干脆窝在角落中,寻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便沉沉入睡。
这一觉,她整整睡了七日。
七日前,斐子笑将她抱回王府时,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只觉她安静得有些诡异,一直到了傍晚,他去叫她,却怎么都摇不醒,他才慌张起来,急忙叫来御医帮忙诊断,御医皱眉抚了抚自己的大长胡子,皱眉道:“太子妃是否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创伤或打击?此番她封塞了自己,不愿从自己制造的幻象中醒来,藉以逃避现实。这……太子,此乃心病,微臣只怕无能为力。”
斐子笑闭了闭眼,看着叶欢纯净无暇的睡颜,双目失神。他站在床头良久,清俊的脸庞上尽是落寞,他轻轻叹口气,亦拉开被子,躺在了叶欢的身边。
他将她拥在怀中,伸手不断拍着她的脊背,抚摸过她柔软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傻瓜……”
他的太子妃,真是傻。
可他竟欢喜上了她,岂不是更傻。
自嘲笑了笑,斐子笑闭上满是愁绪的双眼,静下了心来。
叶欢整整睡了七日,斐子笑亦陪她躺了七日。
下人们纷纷劝诫于他,让他保重身子,斐子笑一概不理,反而下了令,若是再有人扰他,杀无赦。至此,他的耳边才算是清净了下来。
等到叶欢皱着眉头慢慢醒来的时候,一侧头,便望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的斐子笑。此时的他,皮肤苍白,青丝散乱,下巴上泛出了点点胡茬,狼狈不堪。
不知为何,瞧见往常那般风华的男子如今变作这副模样,她心中有些钝钝得疼,她不想再去看一眼这样的斐子笑,这样的斐子笑让她有些难过,这样的自己,凭什么会让那般优雅的男子变作这副模样……她委实担当不起这份责任,亦,不敢。
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他,哪料这个细微的动作竟惊醒了闭眼休憩的斐子笑,他刷得睁开眼来,瞧见叶欢侧头的动作,双目之中满盛得全是惊喜,他一把搂过叶欢的身子,欣喜道:“夫人,你竟醒了,怎么不叫醒为夫?”
叶欢自顾侧头,听着斐子笑嘴中的那声‘夫人’,不知怎的,心中徒然便生出一股烦躁,她将斐子笑放在她身上的手移了开去,侧头看着他的目光冷冷的,口吻寒冽:“呵……斐子笑,汤圆已经死了,你作甚还要叫我夫人,我叶欢卑贱,哪里受得起你这一声夫人?
“当初你用汤圆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才答应你做这太子妃,如今汤圆不在了,你觉得我为何还要继续听命与你?与你演这一场假惺惺的戏?
“你可明白,汤圆便是被我们生生逼死的!当初若是我没有嫁给你,汤圆便不会离开我,不会跳进天泉里……不,不,如果没有你,我和汤圆根本就不会来斐国,后面的一切就全都不会发生!斐子笑,你若是对我有一份真心,你就该一份休书休了我,早些放我自由,否则汤圆的灵魂会永永远远跟在我们身后,阴魂不散……”
叶欢讲话说得非常凌厉,双眼紧紧得注视着斐子笑,不带一丝温度。
斐子笑前一刻看到叶欢苏醒时的欢喜,在她一字一句的控诉中慢慢消散开来,叶欢的每一句话,就好像一把尖锐又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得刺进他的心口,锥心之刑,血肉模糊。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可他却浑然未觉,他想告诉她,他并没有料到汤圆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不过是想同她结为夫妻,荣辱与共,只是占有她的方式偏激了些,实际上并没有恶意。
可他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叶欢一把将他推离了自己,恨声道:“你走,你走啊!斐子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此生我都不会饶恕你!”
“夫……叶欢,你,你听我说……”斐子笑捂着胸口,皱了皱眉,眼中一片痛苦。
“你滚,滚啊,斐子笑,你休了我,你休了我吧,否则我定不会原谅你!”不自觉间,叶欢泪流满面。
可她却已分不清楚,这眼泪,是为谁而流的……
卧室的争执声过大,很快就被下人们禀告到了老管家耳中。很快,门被管家撞了开来,老管家双眼通红得站在门口,满脸不平之色,将愤怒的眼神扫向了床上的叶欢,隐忍了许久,才将满腔怒火吞咽进了腹中,咬牙走到衣衫不整的斐子笑面前,刷得跪了下去,老泪纵横:“老奴,老奴求您了,太子,您且好生保重身子,用些膳吧……太子妃大病未愈,亦需静养啊……”
斐子笑身形一晃,老管家急了,赶忙伸手扶住他,双眼亦愤愤得看了叶欢一眼,这才满面憔悴得将斐子笑搀扶出了叶欢的房间。
一直到斐子笑走远,叶欢冷酷的面容才软了下来,将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在床上将自己抱做一团,心中反反复复念叨的全是:斐子笑,对不起,对不起……
汤圆的死,不怪汤圆狠心,更不怪斐子笑的逼婚,怪只怪,当初她招惹了汤圆,又招惹了斐子笑,这场人生的局,如今她终是输得彻彻底底。她对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让。
她违背了汤圆的誓言,利用了斐子笑的权势,她以为她足够在这个空间活得自如,可回头一瞧,才发现她早就已至身局中,无法自拔。
她是个坏女人。她想。
斐子笑对她的心思她自是懂,可她又如何能要,她不喜欢他,看他放下自己的身段这样对自己,她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得接受,唯一的办法,不过是对他残忍些,让他早日死心,让他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
这个下午,叶欢哭得昏天暗地,连自己是如何昏迷过去都毫无印象。
等到再睁开眼,竟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她揉了揉双眼,看清桌子上盛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和三两小菜。尽管她毫无食欲,可也明白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念及此,她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一番洗漱,脑子总算清醒了些,然后安安心心坐在桌子前,将一碗白粥慢慢喝下了肚。
接下去的日子,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是觉得,明明刚刚从床上起床,可她不过是立在窗前看了会这明媚日头,这天便不知不觉又黑了下来,然后再丫鬟们静默无言得服侍下重新躺在床上睡好,待睁眼时,又是一天艳阳日。时间便如此循环往复,死气沉沉得向前慢慢划去。
一不小心,就距当时她伸手大骂斐子笑的那日,足足过去了五日。这五日里,斐子笑果真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样也好……叶欢冲着眼前的这片青葱草地突地失神笑了一笑,也好,让双方都静静,或许,或许等他想通了,便自然会将休书送过来了……
远处的阳光依旧浓烈而炙热,叶欢慢慢闭上眼,任由阳光跳跃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温暖又舒适。
“——阿欢。”
“——阿欢。”
“——阿欢……”
猛然间,叶欢只觉四面八方都想起了汤圆叫唤自己的声音,一声一声,清脆又渺远,左边,右边,前边,后边,忽近忽远,忽大忽小,她瞬间睁开眼,一双眼睛满溢着的全是卑微的幻想,衬得她双目明亮。她睁大眼,一遍又一遍得环视,目光仔细扫过任何一处角落!
子笑生病
——汤圆!定是汤圆回来看她来了!
汤圆儿,你怎能这般淘气,怎能一声不响得离开,难道这便是你给予报复的惩罚么!倘若这便是你的惩罚,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赢了……
叶欢侧头双眼不知不觉又遍布雾气,一边轻声自言自语:“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我却会恨你一辈子,此生我都会记得你,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心狠的孩子,不告而别,比谁都残忍……”
她伸手擦拭脸上的泪水,继续:“你说我哭了便不好看了……我,我却偏生要哭给你看,让你瞧瞧,我如今流的这么多的泪,全都是拜你所赐……这下你可满意了么……”
可叶欢的周遭,回复她的,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一道轻风,润物无声。
他终究……是不在了啊……
叶欢腿一软,沿着房壁缓缓向下滑去,一路滑到了地上,双目怔怔看着屋檐,再说不出一句话。
当晚,叶欢正打算上床就寝,哪知门却又被推了开来。她只当做是丫鬟们进屋来帮她熄灯,便出声阻止道:“蜡烛待会儿由我来吹,你且退下吧。”她的声音依旧沙哑着,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自从叶欢在那连续七日的沉睡中醒来之后,她的睡眠质量便奇差,往往辗转反侧到了夜半三更也无法入眠,由此,她便通常都会亮着一只蜡烛,想着若是实在睡不着觉,也有一盏烛蜡陪着自己,不至于一个人在黑暗里胡思乱想。
如今距离汤圆出事,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可每当她快要进入梦乡,她的耳边总是会响起那声响亮的重物落水声,嘭——,自此,再无睡意。
可出乎她的意料,身后却迟迟没有响起关门声,她皱紧眉得朝后看去,却一眼便望见了斐子笑站在后方,静默不语。
斐子笑恢复了那般温润的眉眼,绝世风华,只是白皙的脸颊瘦削了些,五官变得越加分明,一双黝黑的眸子默然无声得看着叶欢,欲言又止。
叶欢垂下眼睑,片刻,收回了视线,声音瞬间变冷:“斐太子此番前来,莫不是想通了,想将休书赐予我麽?”叶欢听到了从自己嘴中发出了尖酸又刻薄的声音。
斐子笑却不接话,亦没有生气,只是走到房间正中的圆桌前,将手中拿着的一个小香炉轻轻放置到了上面,又取过火种,将炉中的香点燃,这才柔声道:“欢儿,你这几日睡得不好,恰逢夜锦这几日从芜城回来,我便让他带了芜城最好的香,能助人睡眠。”
“不要叫我欢儿,太子,我的名字叫叶欢。”叶欢的声音僵硬冷板,毫无起伏。
“……好,你让我叫什么,我便叫什么,皆依你。”斐子笑顿了顿,口吻却依旧温柔似水。
叶欢放在被子中的手,慢慢握紧。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太子还有其他事?”
斐子笑双眼看着她,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然后,面带浅笑,故作轻松道:“没别的了,我这便走。只是,你……却要注意保重身子,若是生了病便不太好……”
“太子请出去吧,我困了。”不等斐子笑说完,叶欢已然将身子侧了侧,一副‘走好不送’的态度。
斐子笑闭了闭眼,脸上全是疲惫与脆弱,这般完美无瑕之人,此时竟这副疲劳神情,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全都没了影,他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一步一步慢慢踱出了房间,反手将叶欢的门关好。
叶欢的手正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眼中的眼泪沿着眼角一路下滑到了刺绣枕头上,她知道她对不起斐子笑,可她若是不这样做,只怕斐子笑对她存的心思会越来越深,她若是不绝情些,冷冽些,早日让斐子笑死了心,否则等到斐子笑用情至深时,她又该如何拿什么去回应他?
圆桌上的香发散出的气味分外幽香,叶欢在这香味之中,怀揣着满腹心事,终于沉沉睡去。
这似乎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个没有做噩梦的夜晚。
第二日日上竿头,她悠悠醒来。因为昨夜不错的睡眠质量,此时她的脑袋总算不太痛了,就是有些晕,等洗了漱,脑中唯一一丝昏沉也消失了不见,身体的轻松让叶欢的心情稍稍回转,等吃过早膳,她正打算去花园中晒晒太阳,等她刚刚坐在由下人们端出的椅子上时,远处,却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此人面容清秀,一席青竹色衣衫衬得他文质彬彬,不像那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反倒像及了那安分守己的小书生。
没曾想当初芜城一别,如今再见到夜锦已经过了这般久的日子。
夜锦显然颇开心,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可他看向叶欢的眼神尽是欣慰之色,他站在叶欢面前,啧啧称奇道:“小叶欢……咳,如今你已经是太子妃了,你到时候好福气,竟能跟了我家公子。”
“夜大将军,别来无恙。”叶欢冲他微微笑了笑,颔首示意。
“奇怪。”夜锦皱了皱眉,微微蹲下身打量着叶欢的脸色,好奇道,“你的脸色怎的这般难看,也比上次在芜城时瘦了许多,虽说好看是好看,可这么瘦,瞧着总让人有些不放心……”
语毕,不等叶欢说话,就又听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自顾分析道:“难道是太子府的膳食不合你的口味?”
叶欢听着一愣,听夜锦的语气,莫非斐子笑没有同他说过汤圆的事麽?“太子府的饭菜颇可口,我是自身的问题。”她侧过头,看着耀眼的日光,轻声回复。
“唉!小叶欢!”夜锦重重一声叹息,皱紧眉头看着她,劝慰道,“其实……其实公子都同我说了,汤圆人死不能复生,你即便再伤悲,又能如何呢,作甚还要再这般残忍得伤害我家公子,他对你的心思,你岂会瞧不出来,你这般糟践他的心,他该有多难过……”
叶欢侧过头去,面容冷冷得听着。
“其实,其实每日夜里,他都在门口静静守着你。昨夜我去寻他,去发现他不在房内,恰好遇到老管家,管家才同我说,他每日夜里都守在你的房门前,一直等到你睡觉了,便偷偷进屋帮你熄了蜡烛,因此他才得知你这几日的睡眠不踏实。”
叶欢一怔,回想起之前自己半夜三更都无法睡去,在床上翻来覆去,而等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后,再第二日醒来时,房内的蜡烛早就被灭了,她只当是丫鬟们进屋帮她灭的灯,没曾想,竟是斐子笑麽……
她将心中涌起的内疚尽数掩盖起来,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得冷声道:“这是他抢着要的事,我可没有强求他。”
夜锦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禁有些怒了,愤愤道:“叶欢!你莫要太过分!我却没料到你竟这般铁石心肠,你可知当初她陪了你七天七夜未曾进食早将身子拖挎了,如今又日日在冷风中陪你,又受了风寒,日日喝着御医们配的药!他那般高高在上的人,将来要做一国之君的人,如今为了你这般放下身段,你,你还想要他怎么办!”
叶欢感受到夜锦的愤怒,双手掩在衣袖下,紧握成拳,就连指关节都发了白,可她却不能放弃,不能心软,否则介时,也只会伤斐子笑伤得更深而已……念及此,她抬起头,面容依旧冷冽,略带嘲讽得回道:“夜锦将军,您倒是颇在意他,若是我没有记错,夜锦乃是龙阳之癖,莫非……”她停下,欲言又止,可话中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你——”果然,夜锦被叶欢气得脸色都发了白,咬牙道,“叶欢,你莫要太过分了!虽说我夜锦从不打女人,可我却觉不会眼睁睁瞧着你将公子伤成这般模样!枉费我带着沉香屑快马加鞭从芜城一路赶回来,真真是凭白浪费了那价值千金的香!”
语毕,他怒气冲冲得走了。
叶欢脸上的冷意再也忍不住即将破功之时,又见夜锦顿了脚步,微怒道:“公子早日早朝归来时晕倒在了地,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便该去瞧瞧。”语毕,终于大跨步离去。
叶欢眨了眨越来越酸涩的眼,不明白今日的太阳作甚这般毒辣,竟生生刺得她双眼发疼。她闭上眼,许久,才扭头对站在远处的丫鬟道:“回去吧。”
丫鬟轻轻应下,扶着叶欢的手臂,转身回去了房间。
她又让丫鬟拿来纸和笔,想练会字,可心中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方才夜锦说过的话反复萦绕在她耳边,刺得她胸口闷疼。半晌,她只能作罢,侧头对丫鬟轻声道:“陪我去趟厨房。”
丫鬟诧异得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多问,点头应了是,便领着她朝着厨房而去。
还没走近厨房,一股浓烈的药味便扑面而来。果真不出叶欢所料,此时的厨房正在熬着斐子笑的汤药。她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大步踏进了厨房。
此时的厨房正热火朝天得准备中府中众人的午膳,此时瞧见太子妃竟亲自上了门来,皆是一片错愕,好久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得冲着她准备施礼,叶欢急忙制止,目光绕着厨房一圈,才问道:“你们可知太子平日里最爱吃的甜食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太子妃问这个作甚,还是为首的那个厨师机灵些,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妃的话,太子他平日并不爱甜食,甜食点心更是吃得及少,鲜少见他偏爱过什么零嘴儿。”
叶欢皱眉,点点头,沉吟半晌,又问道:“可有白梨?”
“有,有白梨。”
“那便将白梨炖成蜜梨盅,在太子喝完药之后让他吃下,他若是不肯,你就说这是太医的意思,让他务必遵守。”叶欢安排道。
“是!”
“还有。”叶欢脸色忸怩得看向窗外,“千万别说我来过。更别说这是我的吩咐。”
“额……好的!”
叶欢点点头,领着丫鬟回去了,一路沉默。
她一味排斥他,不过是担心他已经深陷,所以她才三番两次推阻他,让他知难而退,毕竟,毕竟她是要回寒幽林的,就算汤圆不在了,可她却仍是想回去寒幽林,完成曾经对汤圆的许诺。她不想自己连在汤圆去世后,都不能做到完成汤圆的心愿,——否则,她当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了。
可,可若是……叶欢脸色越来越复杂,可若是斐子笑已经深陷了呢……若是他已经深陷了,又该当如何?
毕竟在原文里,斐子笑的角色定义就是深爱女主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虽然叶欢在同斐子笑接触以来,从未曾将他看作是一个虚拟人物,而是一个活生生活在自己身边,低吟浅笑的如玉男子,可也正因他的美好,叶欢真的不想伤害他。
当初她利用他救出她的父亲,如今她还给他一段婚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他当初的交易,已经达成了。
可除去交易不说,斐子笑对她却是极好,所以她打心底里不希望他在自己离开之后,太过伤心。
他是她的朋友,她不想伤害他。
等回到了房间,叶欢草草用过午膳,便又拿出纸和笔,百无聊赖得涂涂画画,等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门,被一股力道猛地推了开来。叶欢一吓,急忙抬头望去,却见门口笔直站着的,正是斐子笑。
只是此时的他脸蛋泛着病态的红,面色苍白,身上仅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这般瞧去,更觉他的身体瘦削了许多,尽管仍旧面容俊雅,可浑身都透着一股落寞。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窗外正冷冷轻轻得刮着轻风。
叶欢心中一紧,下意识斥责道:“你当真不要命了,着了风寒还吹凉风,你怎可这般任性?!”话刚说出口,叶欢便后悔了,恼怒得在心中连连责骂自己。
与卿赌约
果然,闻言,斐子笑眼神中瞬间亮起一束光来,病态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颇烂漫的笑容,对叶欢柔声道:“夫……叶欢,你方才,可是在关心我?”
叶欢皱眉,心中反复骂了自己千百遍,面上已恢复了平日的冷清,恶言相向:“我只是不想你倒在这,晦气。”
斐子笑刚刚亮起来的目光又渐渐暗了下去,嘴角自嘲一笑,声音亦低了下去:“我方才听下人说……呵,罢了,叶欢,你用过晚膳后便早些歇息,莫忘了将沉香屑点燃,你睡得不稳,点些香,对你身子有好处。”
叶欢正要刻薄得说‘不劳太子费心’时,斐子笑的双眼却泛起一片黑来,双腿一软,整个身子便朝前慢慢跌去。叶欢一颤,赶忙眼疾手快得一个箭步冲到斐子笑跟前,将他的身子接在了怀里。
就在斐太子晕倒前的一刻,眼前似乎略过了叶欢的身影,独属叶欢的清香亦一并飘进了他的鼻腔之中,他脑海中最后升起的念头是,——莫非……叶欢……并不怎么厌恶我么……
斐子笑高大的男子身形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她自然是站不稳的,出声叫来在隔壁待命的丫鬟们,在她们的帮助下将太子搬上了床,又让丫鬟快些去叫御医。叶欢伸手一探斐子笑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竟然滚烫得不可思议,显然是发起了高烧。
让丫鬟打了一盆水来,她将湿毛巾放置在斐子笑的额头上,每隔几分钟便换一次。好不容易等太医来了,让太医重新开了药方,这才稍稍缓下气来。
太医看着叶欢的眼神有些严肃,道:“太子妃,太子身份金贵,乃是将来斐国的继承之人,还请太子妃务必好生照顾好太子身体,如今又发了高烧,只怕再不好生调理,病变发作,攻入肺腑亦未可知,老臣恳请太子妃务必照看好太子,否则,只怕……”说及此,太医已直直得冲叶欢跪了下去。
叶欢无力得闭上眼,她怎么忘了……斐子笑不仅仅是斐子笑,更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她又怎能自私到将一个国家的唯一希望这般践踏,这般蹂躏……
她伸手扶起御医,向他保证:“我定会让他好起来,陈太医请放心。”
太医得到叶欢的保证,总算松口气,背着医药箱子,皱眉离去了。
叶欢坐在床前,看着沉睡的他,眉目如画,这般好看,好似一幅清辉绰绰的山水泼墨之画,让人叹息。
将斐子笑一勺一勺慢慢喂下了药,下人们端着盘子离去。夜渐渐深了,叶欢再一次将他额头的毛巾敷上,趴在床头打算睡一会儿觉。可没有睡多久,就听得迷迷糊糊间,耳边响起一声声沙哑得叫喊:“夫人……你,你莫要走……”
这样的斐子笑,这样的他……
仿佛有一只手在狠狠揉捏着叶欢的心脏,让她的胸闷得喘不过气来,好似连呼吸都带上了无法忽视的痛意,她伸手抚住自己的心脏,看着这般卑微乞求的斐子笑,一阵大过一阵的酸涩不断涌上双眼。
她并不想伤害他,可是,似乎,太迟了些……
斐子笑又忽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整个身体都弓成一团,嘴中不断道:“冷……好冷……”
叶欢急了,起身走到衣柜旁的箱子前,将箱子里的被褥全都拿出来,压在了床上,她伸手拿掉毛巾,去探斐子笑的额头,入手却是一片冰冷。她一惊,又伸手去探斐子笑的双手,亦是一片凉意。她急了,伸手紧紧握住斐子笑的手,反复揉搓,还一边哈着热气,可却收效甚微。甚至于连斐子笑的身体都在微微得抖动着。
叶欢抚了抚太阳穴,咬紧下唇,良久,终是脱了衣服,也上了床去,然后,伸手紧紧抱住斐子笑的身体,将自己身体的热度毫无保留得传达到他身子中去。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身边有了一个温暖的来源,斐子笑无意识得就将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子上,手脚并用,紧紧得将叶欢困在自己的身体中间。
叶欢反复安慰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今这点程度还算什么?
想及此,叶欢总算静下心来,亦闭上眼,在斐子笑的怀中,一点一点沉沉睡去。
亦或者是因为身边有个人陪着她,尽管晚上没有点上沉香屑,可叶欢亦没有再做噩梦,反倒睡得很沉,就连第二日,斐子笑苏醒了,她都没有醒来。
他睁开眼来,首先映入眼眶的,竟是在自己怀中闭眼沉睡的叶欢。先是一愣,可回想起昨日昏迷前的那一丝记忆,眼角眉梢终于沾染上了点点笑意,他将圈抱着叶欢的手脚都放柔了力道,拥着她,再次闭上了眼,假寐。
只是,叶欢身子上那股芬芳的清香,此时一个劲得往他鼻中钻入,怀中的娇躯这般柔软无骨,斐子笑忍不住睁开眼,瞧着叶欢愈发妩媚的眉眼,双眼不由控制得越来越幽暗,身体的热气不受控制得皆朝着身下而去,不出片刻,下身已然灼热而立。
叶欢的身子同斐子笑的相契合,如今觉得身下似有什么顶着自己,叶欢皱眉扭了扭身子,不由轻轻摩擦到了些,“嗯……”斐子笑双眼愈加幽深,不由控制得发出低声来。
至此,叶欢总算转醒了。
她试探性再扭了扭,立时便明白了什么,再抬眼瞧见斐子笑眼中的**,不觉郝然,脸登时便涨了通红,可依旧沉声冷静道:“我先起床,你……你平静一下。”
语毕,她从他怀抱中挣脱开来,正要下床,手腕却被斐子笑轻轻拉住。
“叶欢,抱歉……我,我控制不住……”斐子笑沙哑的嗓音竟含着歉意。
叶欢状似无甚在意,声音略潇洒:“无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额,明明就是他的错,怎么反过来需要她来安慰他?
不等叶欢分析完毕,身后又道:“在你未曾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闻言,叶欢沉默了,她挣开斐子笑的手,转回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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