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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春色压不住(邪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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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因为自己穿了跟她一样的紫裙?可冷浅瞧上去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姑娘。叶欢微皱起眉,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一个头绪。
她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左手却猛得一痛,她怒意盎然得向左看去,却见竟然是千岁临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眸中夹着几丝波涛汹涌的酒气,薄唇尚还带着那清酒的痕迹,他沉目,阴冷得抓着叶欢的手,似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瞧他这么一副喝醉酒的狼狈模样,叶欢心中一紧,生怕他在这满朝重臣的面前露出了本性,对她做出什么来。就算千岁临丢的起这个人,可她叶欢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你,跟本王走——”千岁临沉沉下了命,一边说着,一边紧抓着她的胳膊,连拖带拉得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整个大殿上,这一众的人臣王孙皆非常一致得看着他,原先还有些窸窸窣窣交谈的声音也全都消失了不见,整个空气都变得凝固,一片死寂。
“本王累了,先行告退,各位大臣继续。”千岁临僵硬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拉着身侧叶欢的手臂,径直离去。
不得不说,方才众位大臣看着她的眼神,让叶欢觉得很丢脸,如此一来,想必整个玉华国都会传言千岁临王爷身边多了一位惑主的女子。
这究竟是谁在丢谁的脸?叶欢一路踉跄着随在他身后,走在皇宫内的石径小道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带她去哪。她抬眼看着千岁临,心中越想越气,终于怒了,一把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道怒骂:“千岁临,你耍的什么酒疯!”
“你说,本王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做错了什么?!”哪知,千岁临竟回吼了一句,伸手扳着叶欢的肩膀,大声质问着叶欢。
千岁临的反应着实出乎了叶欢的意料,她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睁着迷茫的双眼回道:“你做错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你指的又是哪一件?”
“究竟什么地方错了……”千岁临双眼变得迷茫,抓在叶欢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双目再次变得绯红一片。
上次他狠狠抓在她胳膊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褪去,难道这么快就又要再为这身子增添新的伤口了么?叶欢伸手想拍掉他的手,奈何他的气力这样大,又哪里是叶欢可以撼动得了的。
酒气越来越深得渗透进千岁临的骨髓之中,他只觉,在浑浑噩噩之间,他的眼前,竟又出现了这样一片迷人又妖娆的紫色,夹杂着芬芳的女子体香与柔软的温声细语,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
——彼时,这冷峻男子春风得意,身披大红绣锦新郎服,心高气傲。王爷府被一片喜庆之色所围绕。他伫立在门口,嘴角一抹极淡笑意,慢慢看着迎亲队伍向着他而来。
一步一缱绻,一摇一旖旎。
轿停下,他冲着喜轿中人伸出手去,执起轿中娘子洁白手掌,执起同她这段绝妙姻缘。如此一对男才女貌,伫于月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天作之合。
婚房之内,他慢慢走向她,挑开她的盖头,看见她正睁着倔强又清冷的双眼,对他轻声道:“小女子乃尚书长女冷意,而今日起,便是王爷您的妻。”
他看着她漂亮得不思议的脸庞,心中不知觉漾起阵阵波澜,面上却依旧冷清至极,只冲她轻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去,将她抱入了自己怀中……
那一夜,竟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变作了一个绮丽的梦,他把这个梦封锁在记忆深处,从不轻易打开,生怕惊扰了梦中那二人那般烂漫的浓情蜜意。
千岁临身上的酒气越来越浓,连带着那两只绯红的眼睛,都变得水波氤氲,他抓住叶欢的双肩,看着她满身的紫色,目光竟不知觉间带上了柔意。
——冷意最喜紫色,这世间,再没有人能比她还要再适合着紫裙,穿紫衣。
“意儿,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千岁临低沉的声音传来,夹染着及浓的悲怆,带着微微的哽咽。
——意儿?叶欢一愣,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她看着千岁临含悲的双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总算想起,千岁临的正妃,正是叫的意儿。在原小说中,作者对千岁临正妻之事全都通通一笔带过,只说此女温婉,灵气动人。对于她的死,也仅是大概交代了下,是灵舒设计害死意儿和她肚中的骨肉的,可具体是什么计谋,她却并不清楚,就连意儿是个什么来路也无从得知。
“为什么,你要带着我们的骨肉一起走……”夜风呼啸,凉意顿起,千岁临垂下肩,声音越来越沮丧,说到最后,竟像是带上了隐约的哭腔。白日里那么狂傲的一个男人,在喝醉酒之后,竟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叶欢看着他,讽刺得笑了:“呵……为什么?若不是你纵容灵舒到了这等地步,她又怎么会离开你,千岁临,她是生生被你逼死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灵舒,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争宠,又怎么会酿成这种可悲的悲剧?
“意儿……意儿……”千岁临一边反复叫着自己那逝去妻子的名字,一边干脆将整个身躯都压在了叶欢的身上,生生将叶欢压得倒退了好几步。
爱欲为毒
“人死了,你便后悔了?人活着的时候却不见你有多爱她,莫非男人果真是你这种犯贱的动物,一定要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不成?”千岁临那么重的身体,叶欢哪里抗得住,便干脆直接闪身避了开去,让千岁临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叶欢站在一旁,一边揉着被他捏得酸痛的肩膀,嘴中一边继续愤愤骂道,“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暴力狂,当真是老天不长眼!”
千岁临吃痛,混沌的大脑总算清晰了一些,他眨着犯晕的脑袋侧头看向身侧那道身着紫色长裙的身影,迷迷糊糊之间,竟仿佛看见冷意站在那里,淡笑看着自己,月色若银光,洒在她一袭华丽盛开的长裙上,让她浑身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辉,黑发雪肌,双目灵动,小腹微凸。
朦胧中,千岁临似又看到她在浅笑着叫他——“夫君。”
千岁临挺身站起,双目变得一片幽暗,他缓缓冲她走去,嘴中轻声念道:“意儿,你终于想起回来看我。”
站在他面前的‘冷意’依旧对他浅笑倩兮,侧着头,冲他闪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睛,一言不发,只是周遭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点点星辉更明亮了,好似又要将她带走,把她带离他身边。
他急了,猛地大跨步冲到他面前,狠狠一把抱住了她,嘴中大声吼道:“不,你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大声吼着,甚至浑身都在发抖。
被千岁临猛地抱进怀里的叶欢,此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她怎么就这么苦逼,竟然白白被当做了意儿的替身,且看千岁临这模样,必定是产生幻觉了,只是不知在他的幻觉里,意儿究竟是笑着的,还是留着泪的?
“不要离开?为什么不要离开?千岁临,你爱她吗?你连爱情最基本的忠贞都做不到,何谈什么爱,难道你的爱当真如此廉价,可以同时施舍给两个人?”听着千岁临那唯我主义的话,叶欢终是忍不下去,即使明白此时的他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却也忍不住大声说了出口,“爱情是自私而盲目的,根本就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你口口声声说不要让她离开你,那你能不能告诉她一个让她留下来的理由,你能给她一份独一无二的爱,还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对人,不,你什么都做不到,你不过是个喜欢享受爱欲的男人,与世界上每一个丑陋的男人一样,喜欢三妻四妾,喜欢征服别人,这样的你,凭什么要求她留下来?!”
叶欢说得及大声,口气也很重,竟将千岁临给骂得一愣。迎面又是一阵微含冷风吹来,吹进千岁临的大脑,总算让他恢复了一些清醒。
摇了摇头,才看清先前笑若繁花的冷意竟只是自己所产生的片刻幻觉,是啊,冷意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又怎么可能重新站定在他的眼前?
千岁临垂下眼睑,偌大的身影,在月色衬托下,显得这般孤寂。“你说得对。”他的声音带着暗哑,甚是刺耳。
“她已经走了,你何苦苦苦纠缠。”叶欢叹息,语气也柔和了下来,“还不如惜取眼前人,纵然灵舒有再大的错,可她却已经整整守了你这么多年,她将自己最美好的岁月,全都给了你。”
千岁临愣愣看着叶欢,看着她妖娆的眼线,看着她倔强的双眼,恍惚之间,酒气再袭,他甚至看到记忆中冷意的那双大眼睛,与眼前的叶欢缓缓重叠,最后相互融合……夜色幽暗,脑袋再次变得混沌,他再也没有力气分析眼前究竟是冷意还是叶欢,他只知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强烈,他闭上眼,伸手抓过叶欢的身体,紧紧抱住了她。
他身上浓郁的酒气源源不断得跑进叶欢的鼻腔之中。让叶欢好一阵窒息。千岁临的手臂紧紧圈在叶欢瘦削的背上,他缓缓上下抚摸着她的背,身体中的那丝**终于在酒劲的渲染下,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将下颚来回摩挲在叶欢的脖颈之间,喝出的气体让叶欢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不用猜也知道,千岁临又起了雅性。
对千岁临的这一套,叶欢实在是有些腻味了,她大力得掰开他放在她背后的手掌,一边咬牙道:“千岁临,你他妈放开我!”
千岁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将她抱得紧紧的,就像是握住了心中最后的寄托,不愿松手,嘴中依旧喃喃道:“不要离开我……不要……”
叶欢越加反感了,全身都在用力得挣扎,一边怒吼道:“你放开我!千岁临你个畜生!放开我——”她拳打脚踢,可惜收效甚微。
“为什么你要离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暗哑,爱欲被怀中的软玉身体所挑起,他的手在叶欢身上游走,炙热的温度透过叶欢身外的这层薄纱,分外清晰得传导给了叶欢。
——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种男人,为了自己的**而**,全然不顾对方是谁,是不是自己所深爱的人,性致来了随意抓过一个女子就可以翻云覆雨?!不,这种可怕的寻偶方式,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千岁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只听“撕拉”一声,叶欢的薄衫被千岁临给撕扯成了两半,漂亮的蝴蝶骨瞬间暴露在了月色下。他低头,吻上她瘦削的脊背,随即沿着背部的纹路,一路下滑,向着下方探去。
叶欢只觉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甚至理智都已经被燃烧殆尽,气得浑身都在发着颤,双目之中一片冷然:“千岁临,你会后悔的——!”
可惜,叶欢说的什么话,千岁临完全不想知道,他只沉迷于眼前这一袭妖娆的紫中,带着蛊惑的芬芳,宛若那月下睡莲,神秘又优雅。他忍不住想去占有,去侵略,却不愿去深究,此时被自己肆意抚摸的,究竟是自己那已逝的妻子,还是满面煞气的叶欢。他只知,这抹紫色在隐约之间,又和那年桃花树下淡笑的温婉女子相互重合,人面桃花,如是惊艳。
他的动作还在继续,越来越过火,叶欢却冷笑,看着他沉迷的模样,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深,什么王爷,什么身份,她通通都不想再去分析其中利弊,她只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想要保全自己的可怜人,为了守护住自己的一方净土,甘愿付出所有的可怜人!
眼中的冷冽越来越强,她伸手,缓缓从发髻中拔出那只珊瑚红的发簪,发簪末端那尖锐又细长的银尾,在月色下泛起一道冷冽的光,她握紧这发簪,又看着千岁临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的脖颈,嘴角的笑越加诡异了,再没有多做犹豫,她猛地扬起握紧发簪的手,往千岁临的脖颈间狠狠刺去……
她要的很少,求的不过是全身而退。
她不想伤人,奈何被逼得不得不伤人。
管他王爷还是平民,管他权利身份地位,管他爱欲还是情仇,这一切,同她又有什么干系?
她闭上眼去,等待尖锐的发簪尾稍刺进他的颈大动脉,等待血花飞溅,满目沧夷。
可惜,发簪还没未刺入,她的手却被一颗不知从何方发射而出的石粒给震了开去,手中簪子应声而落,‘叮’得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叶欢一愣,她睁开眼,看着被小石头冲撞出一个红块的手腕,她抬眼看向不远处,却见远处树下一片优雅紫色,覆盖住了满地的月色梨白。——优雅又高贵的神秘紫,不是冷浅又是何人?
冷浅冷然得站在那,清透的双眼看着这边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先前在大殿中看向叶欢时眼中的鄙视,在此时终于退去。她看着被千岁临强行索爱的叶欢,微微阖了眼,面色有些悲哀。她再伸出手去,朝着趴在叶欢身上的千岁临也射去了一枚石子。
千岁临受到撞击,一声低沉的低哼,随即身体缓缓向下滑去。
见状,叶欢赶忙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千岁临狠狠一推,把他推倒在了地上去。她感激得抬头看着冷浅,双眼忍不住泛出了浅泪:“谢谢姑娘。”
冷浅的脸庞依旧清透,听到叶欢的感激,也不接话,还是看着她,许久,才轻声道:“你……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叶欢一愣,下意识反问:“想象中的?不知姑娘想象中的我又是怎么一副模样?”
听她问了,冷浅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着叶欢这一身妖娆紫色,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友好又疏离的笑意:“你穿紫色,很美。”——美人一笑,堪比明月。
听冷浅夸赞自己,叶欢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看着冷浅的清丽面容,不禁感慨道:“姑娘长得才是真美。”
月色凄冷,乌雀南飞,白月光透过树干间隙,倾洒了冷浅一身。她双眼如是透亮,伸手慢慢抚上自己这娟秀面庞,嘴角含夹着一抹诡谲,她定定看着叶欢,蜜般甘甜的嗓音娓娓道来:“皮囊不过身外物,你若愿意,我可将那猪的脑袋化作一张遗世而独立的美人皮。”
冷意之死
一阵阴风吹过,吹起三两落叶飘零。叶欢心中一紧,被鬼魅又清艳的冷浅给吓得后退了一步,她这话又是几个意思?猪头也能化作美人脸?难道她是整容医生投的胎!
冷浅似感觉到了叶欢心中的紧张,不由又展唇一笑,露出颊间一点梨涡,解释道:“皮相乃天定,易容咫尺间。我自小随师父学易容之术,乃是易容师。”
原来是易容师,叶欢恍然大悟,放下心来:“冷姑娘,为何方才在殿中,你如此恨我?”
冷浅嘴角笑意又逐渐消失,她沉目看了眼地上的千岁临,面容瞬间变冷,宛若一把出鞘了的美人刀,清冷嗓音如珠玉落银盘,掷地有声:“因为,我要替姐姐报仇。”
叶欢心猛地一跳,——姐姐?报仇?
“你,你是……”叶欢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地上陷入昏迷的千岁临,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三年前,姐姐嫁给了他,不出一年,自缢于王爷府,呵,你猜,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冷浅双眼微斜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艳鬼气,身上这袭紫裙就像是一朵徐徐盛开的彼岸花。
叶欢下意思抖了抖,她实在是没有料到,千岁临的正妻,竟然会是冷浅的姐姐,所以那正妻的全名应是冷意?而她更没有料到,冷意竟然是自缢而亡的,文中不是说是被灵舒逼死的么,那么她的死跟灵舒定然逃不脱干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叶欢沉下思绪,对冷浅产生了一丝敬佩,敢做敢当的女子,这世间并不多见。
“可是我却不懂,方才千岁临嘴里叫着的,全是你姐姐的名字,那么想来,他对你姐姐自然也应该是用情极深……”叶欢皱眉,方才千岁临的反应,就像是一个失去心爱妻子的可怜人,这与原文中描写的千岁临实际爱的是灵舒这一点,完全不符合。
“用情?极深?”冷浅挑眉反问,眼中满是讽刺,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一个笑话,“如若千岁临会爱人,那这世间又哪里还会有什么薄情男子?他谁都不爱,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姐姐为了他倾尽所有,他却日日和别的女子花好月圆,生生将她一颗真心摔碎无数瓣,他若真的会爱人,怎会如此对待她;怀孕五月,天寒地冻,雪花纷飞的时候,被人推进了花园池水中,等人发现之时,早已魂断,一尸两命……”
——彼时正值腊月寒冬,正是一年之中最严寒的时候。等被人发现将她打捞上岸的时候,往日里那般温柔似水的女子,早已被彻骨冰寒的严冬水浸泡得全都变了形状,那突起的小腹中本该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可如今却随着母亲一起消失在了刺骨的寒冷中,何其悲哀,何其残忍,花样的女子转眼便成了被冻得全身僵硬的尸身,唯有身上那一袭紫色,依旧孤独盛开在彼岸,凄冷又荒凉。
冷浅闭上眼,眼前浮现出的又是这一幕,这就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模样,记忆中的姐姐竟在不知不觉之间烟消云散,此生之后,她再也无法再看到这样浅笑倩兮的女子对她柔柔笑着,轻轻呼唤她的乳名,那么多的回忆,竟真的永远只能当做回忆……那一日,她愣愣得看着她的尸体,刹那间,天地崩塌,再不知今夕是何年。
回忆再次铺天盖地袭来,冷浅浑身忍不住得战栗着,再睁开眼时,目中满满的全是悲哀与恨意,——这一尸两命的仇,终究一天,加倍奉还。
夜风猛然呼啸而起,猖獗又暴戾,生生刮得叶欢双眼一疼,忍不住双眼便泛出了一层湿润,她哪里知道冷意的死竟然凄厉到此,又想起方才千岁临抱着她把她当做冷意的替身,一股让人作呕的吐意猛然席上了叶欢,她俯身,吐出了一地的酸水,千岁临,好一个千岁临,你竟还有脸去叫唤她的名字,你配么?!
又是一阵呕吐过后,叶欢才站直身体,定定看着她:“若有什么需要我叶欢帮忙的,我必定奉陪!”
夜风呼啸得更凄厉了,吹乱冷浅额前的几缕发梢,她看着叶欢,有些疑惑:“方才,你可是想杀了他?”
“是!我想杀他!”叶欢坚定点了点头,怒意再次从心间蔓延开来,“实不相瞒,我本是天宇国丞相之女,奈何在出嫁当天……”
出嫁当天被掠,又被送到千岁临手中,自己的丞相老爹被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半路逃走遇到斐子笑,最后又被千岁临抓回,——叶欢将自己这一系列的经历跟冷浅全都说了一番,只是刻意隐藏去了和汤圆的这一段,最后,她自嘲一笑,挫败道:“若是斐子笑不来救我,只怕,我唯一的办法,便是和千岁临一起,同归于尽了的。”她眼中抹上一抹愁色,宛若潋滟秋波。
听叶欢说完了所有,冷浅沉默了,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明丽的眸子染上些许思虑,许久之后,她才又抬起头来,定定得看着叶欢:“我帮你。”她的嗓音及轻,却不容置喙。
她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叶欢的料想,她当即睁大眼反问:“此话当真?”叶欢的口吻之中夹着惊喜,如若冷浅能帮她,那么,她逃走的机会就大上了很多!
“只是,我却需要带你去见我师父一面。”冷浅继续补充,她注视着叶欢的脸庞,双眼之中泛着一层意味不明的色泽。
她既然是易容师,只怕她要求自己去见她的师傅,也定然和此有关。叶欢心中隐隐猜透了几分,但也没有打破,冲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后日,我在王爷府旁的翡翠轩等你。”冷浅定下了时间地点,然后转身离开,冗长的紫裙在她身后留下烁烁清辉,美似画中仙。
叶欢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低头看了眼昏迷倒地的千岁临,心中对他越加厌恶起来,那脸那鼻那唇,怎么看怎么生厌,可惜她却不得不忍耐,否则,只会白白惹祸上身而已。
叹了口气,她咬紧牙,将他的手臂攀在自己的肩膀上,努力把他从地上扶起,然后带着他走回了原来的路,等到好不容易看到王爷府的马车时,她早已精疲力竭,叫来了那赶马车的车夫来搭了把手,总算把他甩到了马车里,随即叶欢也上了车,马车一路疾驰,总算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宫宴之行,让叶欢意外认识了冷浅,这是叶欢所没有想到的,只是,后天,她究竟该用什么理由,才能让千岁临愿意放她出府,并且还能让他不起疑?
夜色越加黑暗了,马车终于停在了王爷府门前,回到房后,叶欢怀揣着满腹心事,躺在床上,闭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照样是梳妆打扮时,叶欢看着梳妆台前这一堆颜色形状各异的发簪饰品,颇具微词,她斜着眼,对身侧的丫鬟开始抱怨:“怎得这些款式皆这么老土,别家宠妾我不理会,我却是受不了的,你瞧瞧这只宝石蓝的,颜色都退了;你再瞧瞧这只木簪,连纹路都没有,这日子未免太难熬了些,没有了发饰,纵然我有如花模样,又如何能吸引得了王爷的目光呢?”
丫鬟愣愣看着她,哑口无言,许久,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夫,夫人,奴婢,奴婢这就去同王爷讲!”语毕,她转身,一溜烟得跑了。
叶欢这才完全侧过头去,看着这丫鬟跑走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
等到了下午,日头正好斜照在院中那颗梨树间,千岁临冷眉俊鼻,大步走了进来,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他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混沌的梦,醒来之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此时,他的手中多了一袋小包,他大步跨进叶欢房门,看着叶欢无聊得趴在窗户边晒太阳,不禁讽刺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叶欢面无表情得憋了他一眼,又继续收回眼光,看窗外艳阳光晖。一阵清风吹过,扫出一片混着泥土味的青草香,沁人心脾。
“本王倒是未料到,你竟也会嫌发饰丑陋,你平日里那般邋遢,日日只绑一条粗麻花辫子,怎的今日竟想起要好生打扮。”千岁临一边将手中带子放在桌上,伸手打开着口袋,一边对着叶欢道。
叶欢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哀怨得叹惋一声:“我倒是想日日粗麻花辫子,省心又省力,可我瞧着你府上那一大群姐姐们各个精心打扮,貌若仙子,我又怎好太怠慢,否则引来其他姐姐的不满,说我不尊重王爷,可就不好玩了。”
听叶欢讲到他的那群姬妾,千岁临的眉头有些皱紧,可也很快就淡开了,口吻虽依旧冷,却依旧柔和了很多,道:“过来看看,这些是我方才差人刚买的,你瞧瞧,可满意。”
出府偷聚
叶欢唔了一声,懒洋洋得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发簪,冷冷得憋了一眼,随即就转移开了视线,没好气道:“你差的什么人买的,竟如此没有品位,大红大紫,俗不可耐,你若真的为我好,就该让我自己去挑选,我所喜欢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挑得来的。”
——最后这句话,才是叶欢的真正意图。语毕,她伸手揉着脖颈侧的这条粗麻花辫子,一脸得无所谓,可心中,却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闻言,千岁临脸色也逐渐缓了下来,眼神中的冷意再次袭来,神情变得僵硬。他看了她许久,才冷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此言一出,叶欢立马佯装伤心模样,眸中湿意点点,好不动人,她侧过身去,受伤道:“说来说去,我却都是为了你。你若没有一大群姬妾,我又何必要这么麻烦,想着法子来打扮自己,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我不过想出府置办些首饰用度,你竟都不肯么。”
千岁临眉头依旧紧皱,双眼之中仍夹着防备,语气亦还僵硬着三分:“你同本王说说,你要的是什么模样的,我叫人出府给你寻来。”
叶欢浓浓一声叹息,语气也低了下去:“罢了,你便当我没有说,这麻花辫子虽说简陋了些,却也耐看,王爷,您且先请吧,我倒是有些困了。”——这口气中夹着明显的失落与冷意,谁都听得出来是带有明显的暗示心理的。
果然,千岁临想了想,终是道:“本王这几日皆有政务缠身,无法陪你初府,不若过几日,本王亲自陪你去。”
叶欢苦笑,缓缓摇了摇脑袋,道:“罢了,王爷这般不信我,我何苦为难于你,只是,这是玉华国,是你的地盘,你若当真对自己还有份自信,就不该这般畏惧,我既已同你来了玉华,自然不会再轻易离开,我本是随遇而安的女子,所求不过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丈夫,一间可容纳我的房屋,能与你回国,自然是上天排定的缘分,你若不信我,我亦无话可说。”
语毕,她又站起身,重新坐在了窗户边上。窗外日头正好,温煦阳光洒在叶欢伸手,衬得她的侧脸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山间桃花,脸色夹着白润与嫩红,美得动人。
千岁临站在桌边看着她,看着她如烟飘渺的目光,却不知她究竟在为何而出神,他微闭了闭眼,终沉声道:“罢了,你同丫鬟出去买些首饰,莫忘了早些回来。”
这句话瞬间照亮了叶欢一片阴霾的内心,整个身心瞬间欢欣雀跃了起来,可面上她依旧面不改色,听了他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片刻之后,才侧过脑袋去,定定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一眨不眨,轻道:“王爷能信我一次,我无论如何皆不会让你失望。只是今日我却实在是困了,明日再出府瞧瞧也不迟。”语毕,她又重新侧过脸来,将目光重新洒向窗外的景色。
身后千岁临离去的脚步声响起,一直等到那脚步声消失不见,她才站起身,重新坐回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然后,徐徐对镜中的自己,展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日头东升西落,不过转瞬之间。、
这日,她照例懒洋洋得一直拖到日上杆头才起了床,选了一件白素的长裙换上,照例在脖颈一侧绑上一条粗麻花辫子,率性又自然。
她冲身侧丫鬟甜甜笑了笑,又拉起她的手,欢喜得和她一同出了府。
只是,在她踏出府门的那一刻,她的身后亦悄悄出现了两名暗卫,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是保护,更是监督。
叶欢哪管这么多,她拉着丫鬟的手,看着玉华国都的各色小吃摊和特色地产,激动得找不着北,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就像是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
她本长得及好看,漾在脸上的笑容更添三分娇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公子们皆偷偷看着她,心中皆在好奇何时都城之内竟多了这样一个妙龄女子,风华正好。
其中一有大胆的少年,一派清秀模样,他嘴角含笑走到叶欢身侧,彬彬有礼得冲她做了一揖,朗声道:“在下孔沉,想同姑娘结个朋友,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谁家千金?”
见身边莫名多了一个清秀少年,叶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得清脆,双眼都弯成了两半月牙,她兴味了,清脆回道:“姑娘?这位小公子倒是叫错了,我已嫁作他人妇,却不敢再应你这声‘姑娘’,‘夫人’到是可勉强接受。”
那清秀少年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当时一张脸羞得通红,急急道:“不知夫人已出阁,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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